永不后悔--洋 作者:琴川法拉利 我叫洋,金牛座的男人。我有金牛座男人的所有优点,沉着、稳重,但我并不 是金钱至上主义者,我唯一象金牛座人缺点的地方应该是有些悲观吧。 对于爱情,我的主张是一见钟情的。如果第一次见面都没感觉,更不用说以后 了。 对小法,我第一眼见她,就有了特别的感觉。 当时的我还身处第一场婚姻中,那是个错误的姻缘。虽然我和前妻同处同一屋 檐下,却已经分房睡了。 我前妻习惯“早睡早起”,八点不到,她就要上床休息了,而我十一点以前根 本就睡不着。我和她在很多事情上的看法完全相反,我知道,这有一半是因为她对 我没感情。 我和前妻的婚姻是她的母亲一手促成的,很可笑是不,现在居然还有父母之命, 媒妁之约。但是,我爱她,只要是她喜欢的,我都会满足她,那怕是星星,我也会 想方设法的给她弄块陨石。所以,她说要早睡,我只能由她,而我只好每夜每夜的 和朋友在外流荡,或者上网。 在网上,我认识了一个叫水儿的女孩。她说要认我做师父,我同意了。因为她 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女生。 我和水儿第一次见面时,已经是初冬了。 我先见到的不是水儿,而是小法。她站在了水儿的前面。 水儿有些紧张,好在有小法在打圆场。 她穿着一袭黑色大衣,有些神秘。象是水儿的姐姐,其实她比水儿还小一点。 她并不十分漂亮,但却让认觉得谁娶了她,谁就是有品位的男人。 她举止大方,谈吐得体,举手投足间自有股隐隐的贵气,她绝对是适合做老婆 的那种女子。 智慧是她眼睛的光和神,然而,还透着一丝丝的愁。后来,我才知道,她当时 在感情上也遇到了不顺。 她爱上了一个叫杰的男子,却不可能在一起。明知道不可能,却割舍不下感情, 她和杰的感情时断时续,怕是纠葛一生也理不清了。 之后不久,我的婚姻终于以我前妻的不忠宣告结束。离婚后,我给了她十八万, 我想就算今后那个男人不要她了,她也能活得不错了。 水儿的确乖巧,她知道我那段日子不好过,因此叫着她的好友们一起陪着我玩、 吃饭、聊天。当然也少不了小法,这群主要由四个女孩子组成的小团体在一夕之间 全变成了我的徒儿,她们个个乖巧机灵,又各有特点。 水儿虽然乖巧,却喜欢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凡事都看得太执着,容易钻牛角尖 ;影儿温柔善良,但是相对却少了份个性,略显灵气不足;燕子是四人中最美的, 身边永远不少男人显殷勤,因而造成她善变的性格,定不下来;惟独小法,集合三 人的优点而又不骄横。 如果要个女儿,最好是水儿,纯净如泉;影儿则适合当小妹,清澈如溪;燕子 则是情人的最佳选择,就像奔流不息的河水,生机勃勃;而小法,说不清她像什么, 她可以是泉,可以是溪,可以是河,也可以为海,你想要什么,她就是什么,这样 的女子,如果我是穆斯林的话,一定会用最好的屋子将她藏起来,但是,我不会这 么做,因为,金屋藏娇对她是种侮辱,她不是只安于室的女人,她有她的一片天地。 二月,小法的生日快到了。 一天晚上快十一点了,突然接到小法的电话。我很奇怪,这种情形很少见。 “呜……” 什么话也没说,就只听到她柔肠寸断的哭泣。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妈,我妈…她,她收了我的卡…还不准,不准我再和杰有任何来往…我说,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她,她不信…我怎么办?只有几天就到生日了,没有卡,怎么 办?” 话断断续续,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表面上看是为了控制 她的经济,实际上还是为了杰。 小法的父亲几年前就去世了,她和她妈妈两人相依为命。小法的妈妈没有再婚, 也许今后也不会再婚了,那小法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当然不愿意女儿嫁出去。 我想小法一直不去杰那里,也是为了她的妈妈。 我挂断电话,赶到了她家,在楼下,就看到了双眼红舯的小法,这是第一次我 看到她的眼泪。 我将她暂时安置在我家,为了避嫌,我把水儿也叫来了。望着她睡着后还紧锁 的眉头,我想,她的生日不会办了。 但是,事实证明我小看了她。生日Party 如期举行,只是节目安排上做了调整, 预算减少了一半,但整体还是热闹的。不得不佩服这小妮子的勇气、魄力和能力。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状况还是出现了。 随着第一个同学说要走后,陆续有人提出有事要走。一个月前水儿生日时也是 这样的情形,她那天在下半夜时,已经很不高兴了,只是有太多外人在场,没有发 作出来,不过我知道,她忍得很辛苦。而今天,在小法的生日会上又出现了这样的 情况,于是,有趣的一幕出现了。 房间里只有我,马哥和我那四个徒儿,水儿不争气的眼泪冒了上来。 “这算什么吗?小法费了那么大的劲,好不容易才聚起这么多人,他们却都要 走,这算什么吗!既然如此,大家都走好了,就这几个人,还玩什么。” 我们都知道她是为小法感到不平,原本更该哭泣的小法现在却在笑着安慰水儿。 “这也好啊,就我们几个熟人不更好玩吗?而且还帮我省钱省事不是?不要这 样吗,你也走了,那陪我庆生的人不更少了?” 可是我那牛脾气的徒儿却是怎么拦也拦不住了,她还是一路冲回了家。 小法急了,她对我说,师父,你快跟去吧,把水儿送回家,我担心她会出事。 我望着她,脸上没有同学离开的落寞,只有对水儿的关心。我钦佩之心油然而 起。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份气度即使是三四十岁的人也不一定做得到。 我想也许是她那件红衣服赋予她的力量? 她那天一袭红裙,火一般红艳,完全没有俗气的感觉。她是生来适合红色的, 只有红色才能将她丰盈的体态突显得更为美妙。 后来我听说她和燕子与马哥一起去了酒吧,还有其他一大班子人,也是有说有 笑,楞是没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不高兴。 据说第二天,她的妈妈安排她去相亲,那个男孩子听来条件不错,可是她却整 整晚了两个小时才去,当然不会有任何进展了,我想她是故意的,为了杰。 四人里,小法和燕子交情最好。这很奇特,她们几乎是两种完全不同性格的人, 却又恰恰弥补相互间的缺点,这也是种完美组合吧。 聪明的两个人似乎猜到了我喜欢她们中的某个,只是不知道是谁。 一天,我在上网,水儿发来求救信息。 “师父,你就说出来你喜欢谁吧,她们现在说我喜欢你,这怎么得了?” “好吧。” 我没说我喜欢的是小法,而说的是燕子。她们没有一个人不信的(除了水儿, 她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谁)。 小法知道后,没有任何的表情,还是一径的微笑,但我的确看到了一丝落寞, 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我想是我眼花了。 总有好事之人,特别是希望当“红娘”、“月老”的更是不在话下。好不容易 盼到我重归单身贵族行列,自然不会放过。因此在我离婚后,不断有人介绍女友给 我,而每一次我都会带上我的那四个徒儿。小法常戏称自己的师父只有一个,师娘 却是满天飞。 一日,她们嚷嚷着要见“新”师娘,于是,我们结伴到了公园。 小法那天穿了一件紫色的裙子,很贴身的那种,刚好完美的勾勒出她的曲线。 当她站在一座美女雕塑前摆着POSE的时候,我发现她们很像,特别是玲珑曼妙的身 材。 走在林荫路上,水儿有意无意的开起了玩笑。 “师父,你见了这么多美女也没有中意的,还不如在我们中选一个好了。那样 我们也能升级了。” 我说好啊,只是我喜欢的她不喜欢我啊。说完这句,就见到燕子飞似的跑得老 远。 “我看小法不错啊,”水儿继续着,“你不是老说她是我们中最适合做老婆的 吗?干脆你就娶她好了。” 小法笑着,“你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不过那也不错啊,到时你就要叫我师娘 了。” “想得美,是我叫师父妹夫了。他降级,我们升级。” 小法追着水儿,引来一串的笑声,回荡在树荫里。 “我妈妈又安排相亲了。”打闹过后,小法有点黯然的说。 “那你去看看啊。” “我讨厌相亲了。” “那你就说你有男朋友了,叫你妈妈不要再安排相亲了。” “有了?谁呢?” “我啊,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妈妈,我就说小法是我的人,你不要再安排她相亲 了,好不好?” 小法望着,笑得很特别,我不知道她是真的高兴还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好啊。” 我不知道她的这句好是真是假,但是我并不担心她会真的去相亲。她的个性很 强,没有人能强迫她干她不想干的事,即便是身边最亲的人。也许只有杰才能叫她 改变吧。所以,我坚信她根本不会去,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点。相亲那天,她躲 到了我家,将她们一伙人全叫起了,在我家里开Party. 不知道为什么,我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而每个身上似乎都 有小法的影子。有一个背影几乎和小法一模一样,有一个笑起来和小法很像,有一 个……而现在的这个,个性与小法也有相似的地方。我想,不再选了,就是她好了。 春节又快到了,一年眼看就要过去,女友说,过了年,我们就把事办了吧。 我答应了。 在排队登记的那一刻,水儿打来电话。 “师父,你真的决定了?不后悔吗?我想小法她对你也是有感情的,她说过, 只有两个男人让她想嫁,杰和你。你真的要放弃吗?” 我沉默了,我望着女友,我不能辜负现在的这个吧。她是那么满心期盼着和我 共结连理的。没想到她却说。 “其实你真正想娶的是小法。我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她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去吧,我不希望你痛苦一辈子,我也不会幸福的。” 我感激她,然而感情是没办法转移的。我知道,如果我和她结合,我会后悔的, 我也不敢保证她会幸福。她和小法的确相像。如果现在换成小法,她也会这样说的。 “去啊,还楞着干吗?”她一把把我推了出去。我说了声谢谢,直奔小法的办 公室。 “你?”小法望着本该在婚姻登记所的我,呆了。 “嫁给我。” “啊?”小法显然是惊呆了,她的嘴张得足以容下一颗鸡蛋。 “我是说真的。” 我看到她眼中开始蒙起一层薄雾,她扑入我的怀里。 “你知道我等这天多久了吗?” 婚礼定在了五月,我知道小法喜欢教堂的气氛,所以我选择了天主教的形式, 我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是就在婚前,杰来了。 我知道杰的到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会影响到我和小法的婚礼,但是我没 有阻止他们,毕竟小法先爱上的人是杰,没有人能代替杰在她心中的位置。 杰走后,小法说她要解除婚约,她说她已经不忠的了。我没答应,我说每个人 都有过去,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完壁,我只在乎你是否愿意和我连理一生。 小法哭了,这是第二次看到她的眼泪。她说她愿意,她还说一定要活得比我更 久,她不愿意看到我再孤独一人的情景。 我们都知道她说的是她从娘胎里带下的心脏病。我说没关系,不管多久,一天、 一年、十年,我都不会计较,哪怕只有一个时辰,我也是心满意足的。 那一夜,我和小法真正的结合在了一起,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婚礼照常举行,我望着穿着白纱的小法,漂亮极了。我是个幸福的男人,我得 到了我的爱。 而后,我看到了杰。 我和杰的第一次见面,在我和小法的婚礼上。 那的确是个容易叫女人爱上的男人。我想他肯定还有更多的优点,才能让小法 爱得无怨无悔。我想也许我和他会成为朋友?这真是奇怪的感觉。 小法满足的靠在我的肩上,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花球落在了我的脚边,我知道她再也醒不来了。 一年后的清明,我带着一大束百合来到小法的墓前,那里已经摆上了一束百合。 我望着身边的男子,难道上天安排小法的使命只是让我和杰成为朋友? “我想,小法是幸福的。” 我不知道是在对杰说的,还是对自己,或者是对天堂里的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