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星际握手 作者:孙归梦 前言 相信关于无忧市这场外星人着陆事件,只要是热心奇闻怪事的读者们一定都知 道不少。如来进行一次民意调查,来评选近两个月人们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是什 么,相信是非此事莫属,这份热闹劲比起世界杯足球赛的举办丝毫也不逊色。在大 江南北上自富豪明星,下至负贩走卒,无论在生意场上还是乡间农田,只要几个人 一见面包管就是谈外星人,可见这件事的影响面有多大了。 可是有些自以为是的\ “唯物论者\ ”却在没有经过严格调查的情况下,随意 就指责这是一次闹剧、骗局和荒唐的神话。这些不负责任的人事发当天全在千里之 外,然而却坐在书桌前二郎腿一翘,想当然地写些不负责任的文章,或者带着智者 口气用轻蔑的眼神说:\ “愚哉!此不值一笑也!其能逾越光速呼?……不清楚? 你连相对论都没搞明白,给我闭上鸟嘴。\ ”注意,我并不是唯心主义者,但我也 并不认为如今的科技定理就一定是真理(如广义相对论,宇宙大爆炸学说等等)。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理论终会被后人丢弃,就象哥白尼丢弃地心说、爱因斯 坦丢弃决对时间一样。 未来永远都是生机勃勃,充满了挑战。为此,我认为不应该让这次事件沦为同 乡下鬼故事为伍的笑话。我(身为一位目击者)要让真象大白于天下。世界上的人 都应该知道,在有四十六亿年历史的地球上,曾经有过其它星球的有机生物来临。 无论他们带着敌意还是善意,至少我们知道,地球不是孤独的。 签名:赵谈学(某部门处长,故排为第一) 王雨笠 刘大狗(切记,与风花雪月小区四百四十四号楼四零四号房刘大苟为不同的两 个人。切匆混淆。) 赵二愣子 刘民 王婆(绝非水浒传人物) (余下牛七马八者二三十人,皆略) 上篇 首先声明,这是一篇决对真实的报告文学,所以我有必要先来介绍一下准确的 时间和地点。这事发生在二零零零年的阳历四月十六日。 这个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有两位开场的人物,一位是农夜非先生,另一 位是吴昊先生。农先生大约三十岁左右,他长得鹰鼻鼠目,让人看见就觉得象是个 坏人。他的朋友可就不同了,吴老弟二十出头,长得又壮实又端正,仪表堂堂,是 个豪杰的嘴脸。 他们两个说着闲话,走在一片居民区中。地上是一片水泥路,路面吭吭哇哇的 带了些泥泞,显然很久没有修理过了。两边种满了绿色灌木,长长地排成一条,象 两道绿色的矮墙。里面还有几株很好看的花卉,开着碗大的花朵。 这两位老朋友苦战了一夜的麻将,正从李川龙家里跌跌撞撞走出来。可能是因 为都输了点钱,所以火气也就大了。居然为了一件小事便大吵大闹起来。他们显然 说拧了,个个面红耳赤,额角处青筋直冒,咬牙切齿的态度显得非常凶恶。 事情说出来倒真是一件小事。吴昊是位单身汉。在他家楼上住着一位张斗士老 先生,他有个内侄的外甥女的表姐,因为工作缘故,中午没有足够的时间回家中去 吃饭,所以借了这层关系,每天中午都到张斗士家里去吃午饭。吴昊也就很自然遇 见了几次,他心中有个评价,觉得这位姑娘非常美丽。他有个这个看法,遇见农夜 非后,不知不觉和他就讨论起了这个问题。 偏偏老农给弄错了,他误认了另一位大嘴巴的姑娘。他是个提起大姑娘就眉飞 色舞的人,所以就用一种嘲笑的语气对吴昊道:\ “可怜的伙计,你这辈子难道就 没见过略微漂亮些的姑娘吗?连那个血盆大口的胖女人也觉得美丽,哈哈,笑也笑 死我了。\ ”他很肆无忌惮地裂开大嘴狞笑数声,这显示出是个缺乏教养的人。 吴昊听罢怒从心起,也没想这是一场误会。他只认为他的梦中情人受到侮辱, 那简直比侮辱他还要严重。顿时一张脸板得阴沉沉的,冷冷地说道:\ “农大哥, 我为你的愚昧感到羞愧。你是不是因为自己老婆长得难看,就非得把别人也说成是 丑八怪,心里才好受点?\ ”农夜非也不高兴了,说:\ “老弟,大嘴巴就是大嘴 巴,你再怎么辩解也不会使她变成个樱桃小口。\ ”吴昊对他轻视的目光,更是怒 不可遏,吼道:\ “你胡说八道,你的老婆才是大嘴巴。\ ”他的话显然也把农夜 非给激怒了,他涨红了脸,说:\ “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 们两个只管手舞足蹈的争论,一点也不清楚危险已经到来。农夜非指手划脚,将两 只手高举着,就象是只螃蟹正在挥舞着两只大钳子。而小吴也不甘势落,口中唾沫 横飞,还不时地挥挥拳头。 就在他们讨论的很热烈的时候,有一阵阴风从后面拂过来,又听见头顶上有枝 叶摇晃的声音。 嗖地一声响,有一位长得非常非常奇怪的生物,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位朋友就 中止了他们的议论,一起转过头来紧紧地望去。 这确实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它身高大约有一米八左右。请读者们注意,奇怪的 生物穿着衣服,而且还是一件奇怪的异服。这件衣服是件连体衣,浑身上下连成一 片,黑颜色的料子。好象很光滑,闪烁着细弱的光茫。衣服上找不出拉链扣子一类 的东西,好象整件衣服是直接在身上做成的。 这个生物长着一颗栲栳大的怪头,顶上光秃秃的半根毛也没有。它的两只眼晴 似铜铃一般,射出凶恶的目光。还有那对又细又长的尖耳朵,往上直升出了头顶心。 应该承认这是件可怕的事。它们脸上的皮肤呈一种墨综色,肌肉给人一种硬崩 崩的感觉。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居然有四只手臂。注意,我的意思是不包括它的两条 腿,它前后又生了四只手臂。 这些手臂很长,都可以拖到地面上。而且肘关节处,还能前后扭动自如。它们 的手掌,细细长长,有七根手指,是裸露出来的。很长,很粗糙,而且没有指甲。 在这个时候,我们的两位朋友给惊呆了。这里是个比较偏僻的角落,所以此刻 大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就所以他们的三魂六魄立刻就飞离了身体。有目击证人 证明,他们两人一齐将嘴巴裂开,圆睁双眼,一副惊骇之状,脖子不约而同地往前 一伸,背部佝偻起来。脑袋略往上仰,下巴往下拉得就象是脱臼了一般。 声明一下,目击证人是邻近一位在家中做作业的小女孩,她叫毛小明。 就在两位不幸的人还没有收回魂魄时,又出现了一个与先前相似的怪物,他们 神秘的出现,就好象是从天而降的幽灵。当两个怪物立在我们的朋友面前时,先前 那个怪物忽然行了个揖躬礼,他发出了一种金属磨擦似的声音。很剌耳地说:\ “朋友,你们好。\ ”准确的说,他用的是蹩脚的普通话。 到底农夜非多吃了几年饭,见得多识得广,胆量也大些。他虽然不喜欢大嘴巴, 但是他自己的嘴巴着实不小,而且嗓门也很惊人。他先反应过来,就裂开大嘴吼着 叫着喊着嚎着跑了。 他跑步的速度,很令人疑惑他是否生了四条腿。才不过眨巴一下眼睛的工夫, 他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 我并不是讽刺他,他确实胆子比另一位朋友强些。吴昊不是不想跑,实在是因 为双腿发软,跑也跑不了呀!他的上下牙齿捉对儿打着架,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抖着, 明明是温暖的四月,不知道的看了他的样子,一定会以为还在腊月里呢! 吴昊后来在我面前是这样讲述当时的事情:\ “怕?有什么好怕。别人都传说 多么多么恐怖,可我还真没当回事。我这人可不象老农那样没种。你不知道他跑得 比兔子还快,呸,老子蔑视他。当时我就想,妈的,什么玩意,老子倒要瞧瞧他们 是什么变的。谁知道我才往前走了一步,怪物就伸手想来抓我。我是什么人?能让 它抓住?我退了半步,用手就拽住它了。孙先生,不是我吹牛,论打架可不含糊。 假如当时一对一,包险不会输。谁知道这帮外星人会有那么好的武器,冷不防在旁 边偷袭了我一下。我只感到白光一闪,就昏过去了。\ ”中间还有许多吹嘘的话, 我就省略了。 另一位小证人向我述说的是:农夜非失态奔跑,吴昊又如痴如醉,这使两位怪 物非常尴尬。 两位外星人(读者们当然已经明白他们并不是什么怪物)互相望着,也有些不 知所措。因为不知道他们的名子,为了区别开来,我管第一位叫张三,后来那一位 叫李四。 李四恍然大悟似的仰了仰头,他用粗糙的金属声说:\ “张三,我叫你钻研时 态度要认真点,你就是不已为然。现在你看看,把他们的礼节给弄错了。难怪刚才 那位朋友会很生气地离开了,我们应该同他行握手礼才对。\ ”他就伸出一只手臂, 狞笑着同可怜的人握了一下。吴昊正唬得心惊胆战,被他蛇皮似的又滑又冷的手握 住。可怜的他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眼前一黑,心脏有力的蹦了几下。头脑轰地一 声象爆炸了似的,嘴角吐出白沫,接着他的身体就很缓慢地向后倒下,倒下的速度 那么慢,好象放慢境头一样。他的身体僵硬得象一根木头似的,直直地就往后栽去。 以至于他的后脑很沉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了响亮的\ “咚\ ”的声音,这位可怜的 人,大概是因为反作用力的原故,使他的头部还向上略略弹起来一些,接着又咚地 一声落在地上。总之,他是一位可怜的人。 细心的读者或许会发现两个人的证词有些出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是真是 假我就不妄下评论了。 两位外星朋友被弄糊涂了,不知道这位壮小伙子为什么会忽然倒在地上,难道 这也是种礼节?张三就伸长了他的头,向昏迷过去的吴昊望了望,说:\ “不对呀! 他好象不太舒服,他是怎么了?李四,看来我们得帮帮他?\ ”李四用力晃着脑袋, 说:\ “对,他可是我们在这个星球上第一个朋友。\ ”他将身后的一只手臂弯了 过来,从前身取出一件很古怪的东西。这个东西很有些象一只放大镜,头部呈一个 圆形,上下往里凹去,柄是根曲棍,歪歪扭扭的。这是一件奇怪的工具,李四弯下 了腰,对着吴昊头部一照,里面很迅速地闪出了七彩的光茫。 吴昊神奇的就张开了双眼,他苏醒过来了。李四撅着嘴巴笑着:\ “朋友,你 好了吗?我可真为你担心,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情可是太 兴奋了,我和我的队友们,在宇宙中航行了二千光年。终于让我们找着了另一个存 在生命的星球,而且有着如此繁华的文明。你们的音乐文明使我迷恋,你们的绘画 艺术也这样多姿多采。我实在??????????\ ”李四说的是很高兴,可是 当他低头去看吴老弟时。那位可怜的人又已经昏过去了,由此可知吴昊先生虽然长 得威风凛凛,但实在是个纸老虎。 张三的脾气很显然要暴燥一些,他原地向上跳了跳,四只长臂挥动起来,喊道: \ “这是对我们的污辱,他完全瞧不起我们。岂有此理,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看他还敢不敢闭着眼晴。 \ “看他两只眼睛直翻出白来,挥着四只拳头,恶狠狠地就准备动粗。显然他 并不明白吴昊昏过去的真正原因。 李四显然是位和平主义者,他忙用两只手拉住张三,口中说出许多怪异的声音。 张三也就用这种声音对答着。不用说,这一定是他们星球上的语言了。两人互相交 谈了一会,他们的语言,有些象小鸟的叫鸣声,声音有些尖细,而且波动不大。 张三显然消了些气,他冲着地上那位倒霉的人骂了几句鸟语,也就不在动手动 脚。 他们才谈了几句,从远处就飘过来一大片嘻笑的声音。他们也简单的研究过, 知道这是地球上的人类在高兴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的声音。 两位外星朋友便一起瞪大了眼晴,怀着一片希望,很有兴趣地向那群人望去。 果然,随着一片零乱的脚步声。就有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入来。在于他们,好 象完全是为了来凑热闹,他们连半分严肃性也没有。有的斜叼着香烟,有的抱着个 小孩,还居然有人在嗑着瓜子。他们似乎对这场星际交谊没有半分责任感,还都大 声说笑着。 当先一位,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他只穿了件衬衫,袖口还卷了起来,露出来 古铜色的肌肤和结实的肌肉。他抽着香烟,青色的烟往上一圈圈地冒着。他生了一 双小眼晴,又眯了起来,头略略向上仰着,一只手摸着己刮干净了的下巴。走路的 样子,都显得懒洋洋的。只见他将嘴上的烟用手指夹住,吹了声口哨,脸上似笑非 笑,说:\ “妖怪在哪里?怎么我一来就不见了?不会吧,这么不给我面子,我还 乘兴而来,满想看看妖怪是什么模样呢。\ ”这人叫贺云烟,认识他的都知道是个 木工。近来接了个生意,所以每天都要往这边跑。他后面有个胖子,体重在一百八 十斤以上,大肚子向外面凸起,象是怀胎十月似的。这是路口开杂货店的老板,名 叫宋冲。他挺胸凸肚,说:\ “我根本就不相信那疯子说的话,大白天的闹什么鬼? \ ”后面就有许多人笑起来,乱轰轰地闹着、说着、骂着。还有一对情侣,男方故 意装出鬼脸来,尖叫着吓女方,那是位二十来岁的大姑娘,脸上还有一颗美人痣。 她的脸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层化妆品,竟导制了她的脖子上的皮肤出现了一条很明显 的分界线。大姑娘哈哈笑着,喊:\ “妖怪来了,救命呀。\ ”嘻嘻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一片杂乱无章的笑声过后,接下来好象有人用了把剪刀咔嚓一下,将声波从 空气中剪断。 所有的人同时安静下来,二三十人全部停止了说话,也停住了脚步。大约有二 十秒钟的停顿,时间仿佛也因此中止了。 然后在一片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中,所有的人拨腿就跑,并且很快逃了个精光。 他们消失的速度,总计第一位到最后一位,不过才五秒钟的时间。 这里面得排除一位倒霉的兄弟,他叫宋晓志。已经四十岁了,生得文质彬彬, 瘦长的身体,还戴着副眼镜,是文化人的样子。由于他有着《山海经》里记载君子 国人\ “好让不争\ ”的风度,因此就排到了后面。小路又挤,他在最后面也不知 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愿意挤别人。口中喊着:\ “借光,借光,让我也来看 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弄明白,前面缺了口似的就倒退回来, 可怜他一来没有思想准备,二来又生得体弱。迎头就被人撞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 起来,刹那之间,至少有七个人恶狠狠地从他身上踩过去。并且没有一个人因此而 停下脚步。他的脸上,就被踩出了三个不同形状的脚印。身上更不用提,他的眼镜 也被踩破了半边。后来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摸索着去的医院,医药费和换眼镜的 钱花去两百多块。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脸上的青肿还没有全部消去。显然他对外星人并没有多大 恶感,倒是一说起那些从他身上踩过去的人群时,他就激动起来,挥舞着拳头,一 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畜牲长畜牲短的很骂了一阵。还口口声声说要去打官司,要那 群恶棍加倍陪偿他的损失。他还向我展示了那副眼镜的残骸,一定要我替他升张正 义。 他有没有去打关官司我并不知道,只是当时两位外星朋友的处境实在是太尴尬 了。因为片刻之间只剩下满地的垃圾和一位呻吟着的先生。再看地上的垃圾,有一 包散开来的瓜子,还有七八截未抽完的香烟。另还有些帽子、报纸、卫生纸、手帕、 剃须刀之类的东西,堆了满地。 外星朋友心中那份不痛快,就不用在提了。他们非常懊恼,商量了几句就往前 走去了。 他们没有走多久,就遇见了第二批好事之徒。也同样是嘻嘻哈哈地走过来,其 中领头的是个拐子。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在前面。 自然,他们也尖叫着扔下一堆垃圾,跌跌撞撞地跑了。这中间传播消息的是那 位大嘴巴的农夜非先生。 我向一位李通先生讯问有关情况,他是第一批随木匠去的群众,他说:\ “太 可怕了,我这一生中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我本来只是路过,但看见 有一个非常慌张的男子(农夜非),正在向一伙人大声吼叫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 么事,也跟着停下来凑热闹。可是我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个穿衬衫的 家伙(贺云烟)就跳出来说,走走,大家都去看看,到底出来个什么怪物。我听说 有怪物,觉得这事还挺新鲜。也怪我一时糊涂,瞎凑热闹,稀里糊涂地就跟他们走 了。没多少路,前面几个人全停下来了。\ ”李先生说到这里,可见当时他所受的 惊吓着实再不轻,他的脸色马上发青了,用个词语叫面无人色。哆嗦了有五分钟, 才又说:\ “我亲眼看见那怪物的头有水缸那么大,眼晴有面盆大小,它的嘴巴, 一口最起码能吞下一头牛。我跟你说,它的块头足有三米多高,一条尾巴也有一米 多长,它长了六只手臂,四条腿。恶魔,这一定是恶魔。我看见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怪物正把他残忍地撕成碎片,一口一口地吃着。这不知道是那个倒霉鬼,死得那么 惨。 \ “李通先生激动起来,两只手就会作出种种姿式,差点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并不想驳斥他,不过后来谣言满天飞,也就是这样被一层一层的夸大的。他 说得那位被撕成碎片的家伙,其实正是吴昊先生,后来证明,他还活得非常好。 我问李先生:\ “你看见了几个怪物?\ ”李通用非常肯定非常坚决的语气说: \ “至少十多个。\ ”我是个有礼貌的人,虽然手头上有大量的证据,但我还是没 有去反驳他。 同一个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趣闻。有位无聊的年轻人,住在五楼。可能是出于 居高临下的优势,他对两个外星人一点也不害怕。他穿着非常时髦,染了一头黄发, 两只手趴在凉台上。本来是闲着晒晒太阳,不过他听见楼下传来一片尖叫声。就往 下望去,或许他还不是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误以为是两只大猩猩一类的动物。 他是位非常没有修养的人,因为他将一只空着的香烟盒子准确无误地扔在了李四的 头上,并且还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要严重声明一句:这位年轻人杜雾真替我们地球人丢脸,他是个没有礼貌的 小东西。 李四很可能误会了,他以为年轻人是在同他打招呼。所以他很高兴,也不知他 用了什么交通工具,整个人忽然腾空升了起来。这种悬浮力的物理定义我并不清楚, 但是他很快就升上了五楼。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招呼出来,杜雾\ “哎呀\ ”一声 叫唤,唬得面无人色,踉踉跄跄地回过身子,用足了劲往屋里跑去。 也是忙中出错,他忘了自己是将阳台门合上了的。他这一冲,自然就撞在了门 上。大概有几种因素,也是那扇门过于破旧了,再说人体内部有着一种很神秘的潜 力。综合了这两种因素,逃命心切的杜雾伴随着巨烈的震动同响声,竟然整个人会 陷进门板里。 什么叫陷进门板里呢?原来杜雾老兄弟有一半身子破门而入,可是另一半却还 露在外面。这就出现了一件使人尴尬的事情,年轻人陷在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里。 不过也不必太为他担心了,他早就撞得昏头转向,连东南西北也分不出了。 他不友好的态度让李四很失望,他难过地走了。 可是杜雾就惨了,他的家人用尽了办法也不能把他从门上分开来。后来实在没 法子了,喊来几位壮小伙子,将门板卸了下来。然后就连人带门的抬到医院去治疗, 在一路上别提有多风光了。无数喜欢热闹的老百姓追随在前后左右,指指点点地讨 论。 这是题外之话。再说两位外星人,一路走着,引起的骚动也就越大了。无数的 人开始逃亡,他们尖叫着狂呼着四处飞奔,为此还创造了许多奇迹。有个骑自行车 的人,用无比快捷的速度,飞也似的冲出了数十米远,准确地撞到电线杆上。 还有一位正在补胎的同志,很悠闲地抽着烟,脸上挂了几分笑容,可当他发现 危机时,迅速跳上被剥去后胎的摩托车,发动起来就跑,居然一眨眼就不见了。 更有一位老板样的胖子,生得魁伟粗壮,却横冲直撞的乱跑。你看他用手将挡 在前面的八、九岁大的女孩子推倒,眼角瞄也没瞄,就迈出腿踩到小女孩的背上。 可就在他的脚接触上去的一刹那,有条人影一闪,一位六、七十岁又干又瘦的老婆 婆一记直拳将他打出十米开外。 老婆婆扶起小女孩道:\ “想欺负我的小宝贝,哼,找死。\ ”因为奇人奇事 太多了,这里就不再多记述了。而两位外星人此时不觉己来到一道小河之畔,河面 上搭了座石拱桥。桥下面的小河,呈着一些弧度流淌着。河面大约有十来米宽,上 面漂浮着一层垃圾,还向岸上散发着一种异味。看这河床,淤泥都带着些碧绿色, 水质很混着。两侧生满了水草,青绿了一大片。在沿着河畔的小路上,很整齐地种 了一排小树,枝叶还很稀疏。 外星人见了便沿着小河往桥上走,顺便仔细看看地球人的造桥艺术。他们的打 算是不错,可是他们还没走到小河边,远处就气势汹汹地走来一群人。 中篇 这一群人,由一位很结实的后生带头。他们全是些极端的暴力份子,他们的身 体里还带着好斗的血统。他们祖先将这种野蛮的基因流传下来,使他们一到了可以 战斗的时候,就不禁会热血沸腾。 他们吆吆喝喝的,横起膀子,双眉倒竖。手中抡着远古的先辈们与自然抗争时 用的木棒同石块,杀气腾腾就要过来斩妖除魔了,口中还喊着豪言壮语。 结实的后生叫刘庄,他怒目横视,用手一挥,叫了声:\ “兄弟们,怪物在这 里。\ ”有位很象僵尸的壮汉,就第一个扔起了石块。后面两个大花脸忙用竹杆子 远远地去捅。 其余的人一声呐喊,也乱纷纷地动手攻击。 外星人开始还没明白过来,被很实在地打了几下。他们也是有机生物,挨了几 下痛得哇哇大叫。忙将一只手伸了出去,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在空气中就 出现了一道半圆形的力场屏障。这股力场无色无形,可是那些攻击物击打在上面, 很快就弹开了。 好斗的战士们开始骚动了,己经有人在开小差,偷偷地溜掉了。连强硬分子刘 庄之类也很惊慌,不觉双手已经软下来,都开始犹豫着,准备向后退了。 他们必尽是群好汉,所以迟疑着还没有跑。但张三很快就替他们做了决定。因 为张三头部被原始的武器打中了,他就愤怒起来,口中咆哮着,奋起神威,用他的 四只手,抱住一棵粗大的法国梧桐。尽力一拨,上面叶片就纷纷落下来,大片的泥 上也翻了出来。他挥动起大树,便要上前动手。李四是位温和的人,他夺过大树, 扔在地上,说:\ “你想做什么?你难道同他们一样野蛮?\ ”张三哑口无言。 无疑他的举动吓坏了那些英勇的战士,毫不夸张的说,他们的魂给吓飞了。他 们丢下手中的武器,扭过头,尽量迈开步子奔跑起来。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条十几米宽的小河。可他们却给忘了,这其实不怪他们, 只是逃命心切而己。跑在最前面的几位,丝毫犹豫也没有,纵身就跳了下去,就象 只是条小沟似的。 他们的结果当然是悲惨的,扑通扑通几声,全落在半米深的河水里,摔得鼻青 脸肿。最惨的一位,就是那位长得象僵尸的人,他的一条腿骨折了。(他的姓名经 他本人再三要求,故略。) 几个人摔下去后,其余的人才发觉醒悟过来,发一声喊,往两边散去了。但是 还有一位,是刚才冲在最前面的刘庄。他大概是由于站在最前面的缘故,看得比别 人分外清楚。因此所受的惊吓也就最严重,你看他,双眼居然紧闭,口中哇哇乱叫。 奔跑的速度只怕奥运会上的田径运动员也为之瞠目。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十四米宽阔的两岸,居然被他发疯似的跨了过去。是的,我没有夸张,我是位 实事求是的人。在那时候,他的双腿呈一百八十度的姿势,唆地一声,就跳到了对 岸。并继续跑起来,很快消失了。 所有在现场的人,全惊呆了,连正在逃命的人,也为此停下十秒,同对岸上瞧 热闹的群众一起暴雷般地喝起采来。 这太神奇了,十四米,只长不短,居然被一步跨了过去,真可谓是世纪之跨。 对岸中的群众周灵女士,她告诉我:\ “太不可思议了,我至今还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我崇拜他。威猛、威猛。\ ”还有一位熊胜先生说:\ “这是事实,我可以作 证,他太厉害了。这么宽的距离,他很轻松的样子便跳过来了,我差点以为是我眼 花了。这很难使人相信,但他确实做到了。\ ”有位当时正在逃命的斗士,叫王勇, 他是人不如其名。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憾,道:\ “我当时呆住了差点不相信自己的 眼晴。\ ”水中倒霉的朋友卢龙说:\ “天啊!我抬头往上看,简直跟武打片里的 镜头一模一样,他就象在腾云架雾。\ ”连摔折了腿的僵尸朋友也忍住疼痛,大声 叫着好。可见这件事情给人的印象有多深刻。 可是很奇怪,这么露脸的事,又有许多目击证人,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但事件 本人刘庄对我的采访一口就否定了,他将脑袋摇得似波浪鼓一样,再三说:\ “谣 言,谣言。纯属是谣言。这根本就不可能,我有多大能耐,自己不清楚?这么宽的 河面,你给我跳跳试试?不可能嘛!不知道是哪个混帐跟我乱开玩笑。把这莫需有 的罪名加在我身上,我要抗议!现在我无论遇见谁,都笑着叫我再跳一次,气也气 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看来不象是做伪。 我觉得很奇怪,证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容我不感到奇怪,我问道:\ “那你可 还记得那天你是沿着哪条路线跑的?\ ”他对我的问题,回忆了很久。才无可奈何 地耸耸肩膀,说:\ “那天我吓糊涂了,是怎么跑回家的,都不记得了!\ ”我也 没办法,这件事只能成为一件千古之谜。 刘庄的行为,使两位外星人也很感到兴趣,他们讨论了一会,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有着巨大的体能。 他们觉得对陌生的星球实在太缺乏了解。他们谈谈说说,决定要使这些人消除 敌意。但实在又是感到很困惑,不理解为什么会使他们有那么大的仇恨和恐惧。 桥的另一端,已经有很多人闻讯赶来。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还不知 道出了什么事,拉着认识的朋友问长问短。人群里不时地还暴发出轰笑声来,显然 很多人都不相信。 还有人叫道:\ “太荒诞了。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会编出这种无聊 的笑话。\ ”至少桥头围了五、六百人,他们一齐大声说决不相信,可是又探头探 脑地张望,谁也不敢过桥。从桥对面不断地涌过来人群,大多都面色惨淡,脚步踉 跄,跌跌撞撞地跑着,叫两声快逃命呀!连脚步也不停,一直地跑了。这样连续跑 过去了有一百多人,这些说不相信的,信心就动摇了。 不久,又是一股人飞快地跑过来。中间有个拐子,也快速地跑过去。别人看见 连拐子也跑得那么快这才害怕起来。 不过他们暂时还没有逃跑的意思,只是毫无目的地乱叫着。但也没有人敢过桥 去看看。 因为聚了那么多人,所以当外星人走到时,场面就混乱了。简直返回了远古时 代,这些文明人嘶心裂肺地叫着,象是一群野兽,他们潮水一般向公路上涌去。 场面已经失去了控制,人们大呼小叫,只想迅速离开。外星人还想找几个人来 谈谈心,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似乎不太容易做到。 有位爱睡懒觉的朋友,名叫刘连。他五短身材,还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副 刚才睡醒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问:\ “出了什么事?大惊小怪,中美暴 发战争了?不至于吧! 就算第三次世界大战暴发了,也打不到这里来。\ “他用一种很悠然的神情, 向路上惊慌的人群望着。还取了一只香烟,正要点上。外星人李四便向他走来。他 就顾不得抽烟了,动作非常敏捷一阵风似的就跑了。 张三早就堵在他的前面。刘连慌了,当即作出了英明的决断,我承认这是一个 壮举。因为他纵身就往一个被开了盖的下水道里跳去。 记住,这是很悲壮的。因为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人听见他的呼救声。试着闭 上双眼想想,呆在又臭又脏的下水道中,是个什么滋味,而且还长达十九个小时。 张三李四很惊奇,张三说:\ “我从这几天里观察得来的资料,以为这下面是 排水管道。 谁知原来是他们的地下建筑。你看他一眨眼就不见了,看来对于这个星球,我 们还须要好好地研究。\ “公路离这儿已经不远了,成群的人涌挤过去,至少也有 两三千人加入了逃难的行列。 有辆倒运的公交车,司机同售票员正对着车上两三个客人感到没好气的。司机 埋怨道:\ “怎么回事?现在的人难道都不愿意坐公共汽车了吗?\ ”售票员是位 中年妇女,她也很恼火地说:\ “每天都这样子,连汽油费也挣不回来。\ ”就在 他们抱怨的时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太可怕太不可思议了。我简 直都不敢记述出来。因为我认为假如我照实写出来,一定会被人尽情地挖苦。这事 实在是太离奇太荒诞了。 让我们来看看路边一家米店的老板娘是怎么说的,她的脸上带着彷徨之色,显 然很不自然。她用力咽了两口唾沫,轻轻拍着胸口,尽量想镇定一点。但话匣子一 打开,还是激动不已,她用手指着,尖声道:\ “不可能,天呀!当时的情况实在 太恐怖了。但我敢赌咒发誓,这一切全是真的。那可怜的司机如果能早点知道,他 肯定不会停下来。那一瞬间,车门才刚打开来一半。数百个人冲过去,发疯似的从 门里窗里爬进去。一个、二个、三个。无数的人塞了进去。请原凉我用塞这个字, 可事实上也只有这个字才准确些。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挤进去了反正我只看到一群一 群的人往里涌去,而车里面的空间好象有无穷大似的,怎么塞都能进。我估计,最 少有五百个人挤进去了。这太残忍了。\ ”她一个劲地摇头叹气。我也就跟着苦笑 了。其实五百个人是夸张了些。后来统计,包括司机在内总共是三百八十六人。 注意,这是一辆允许载客三十六人的中巴车。而如今却装了三百八十六个人。 后来实在塞不进人了,可怜的司机被这种疯狂的事情吓呆了,他已经处于一种半昏 迷状态。他迷茫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出于一种职业本能,他在朦胧之中,居 然还是发动了车子。当车速提升到极限时,也只能开到二十码。 这辆公交车开出五公里后,有三个轮胎同时爆炸了。车子立刻停下来,倒运的 司机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恐惧,便昏了过去。 当交通警同附近的群众赶来时,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天大的难题。那近四百 个人塞得实在太紧了,可以说是密不透风。也就是说这四百个人该怎么弄出来?这 是件很伤脑筋的问题,首先是这么多人怎么进去的?就使外面的人大惑不解。 有个路人,是大学毕业生。可能刚毕业不久,书生气还很重。他仔细地从数学、 物理、生物学等角度反复思考,从理论上实在是不能成立,由于他用脑过度,当场 就昏倒在地,人事不醒了。他的这种认真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不管怎么样,救人要紧,十几个群众和民警从各个口子上拉扯。营救过程中, 光掉下来的鞋子就堆得跟小山似的。 这项工作一直到五个小时后才完全结束,我本来想去访问这些遇难者,可是我 只要向他们提起这个问题他们中的无论是哪一个,立刻就唬得屁滚尿流,带滚带爬 地溜掉。 这是真的,有位满面刚毅之色的壮汉。长得是五大三粗,膀阔腰圆,我看见他 正管着一件闲事,误以为是一位悲歌慷慨之士。就同他攀谈起来,谁知才提起当天 的事,他就哇呀呀的叫唤了一声,面如土色,做了个百米冲刺的姿势,飞也似的跑 了。 因此我很遗憾地告诉读者,挤在高密度的空间里是一种什么滋味,有什么体会? 都无从而知了,顺便提一句,那位司机至今还在医院里接受精神治疗。哎,这个世 上就是有那么多不幸。 王雨笠先生是业余摄影爱好者,他夹在人群中狂奔时,居然还及时地抢拍了几 张照片。 遗憾的是他的照片被多家报社评为是伪证据,这使他受到了很重的精神打击, 并且也造成了名誉损失,一切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同一时间,还让许多绅士们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不信你看,那位身着高档西 装的绅士,恶狠狠地将前面的一位女士推倒,自己头也不回的就跑了。还有个夹了 公文包的小官吏,尽管后头有位老年妇女喘着气喊他的名子(据说是他母亲),可 他连头也没回一下。 不过英勇的侠客们在关键时刻都会挺身而出的,事件过后,就流传着许多英雄 事迹。其中最著名的一件,是一位名叫伍应天的好汉,勇斗外星人的故事。 我是怀着祟敬的心情去寻找他,哪知道那么容易就遇见他了。他每天到了傍晚, 就光着上身,很招摇地走在大街小巷里。逢人就指着肩上一处伤疤,大声吹嘘着。 好似春秋时代吴国的\ “勇????????????????????????????????????????????????????????????????????????????????????????????????????????????????????????????????????????????????????????????????????????????????????????????????????????????????????????????????????????????????????????????? 的叙述写出来,至少要十万字左右。而且会有写武侠小说的嫌疑。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女士告诉我:\ “别信那个骗子的,他是个窝襄废。我亲 眼看见他开着辆卡车去撞外星怪物,结果外星人用他们的保护屏障轻轻一挡就把卡 车挡住。他给吓坏了,跳下车就跑。我就在他的车边,他把我给撞倒了,这个恶棍 居然看也不看我自顾自地就跑掉了。也是老天有眼,他显然把外星怪物激怒了。只 一伸手,就拽住他,轻轻地一扔,呈抛物线状飞上了树顶。他肩上的伤痕,其实是 给树枝刮伤的。你想,假如他真的和外星怪物经历了殊死搏斗,他还能站在这里吹 牛吗?\ ”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很相信她的话。或许是因为这位女士年轻貌美的缘 故吧! 两位外星人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表示自己是和平的。可是根本没有地球人去 理他们。 他们很灰心,望着惊慌失措的人群,他们把消息传到了远方的星际飞船里。 这时候,他们来到了小湖的旁边。这个小湖正好在市区西部,周围尽是居民区 与繁华商业区。 小湖有个很雅的名子叫无忧湖,面积差不多有四平方公里。形状是个椰圆形, 由于近来市政府大力加强环境保护的原故,湖水居然异常的清撤。水面上也没有飘 浮着垃圾。望着湖水之中,还可以看见几群小鱼游动着。 沿着湖畔,栽了一圈轻柔的杨柳树。杨柳的枝叶随风飘拂着,更加显出春意来。 有一只只的水泥柱,刷着白色的石灰粉,竖立在湖边,又用粗粗的铁链从它们中间 穿了过去。 两位外星人指手划脚地评论着风景,他们觉得地球上的风光,据有独特的美感。 五辆110 呼啸着冲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一群天杀星临凡般的人。他们对外星 朋友充满了敌意,这可以从他们脸上凶恶的表情中看出来。 天呀!他们的手中还持着手枪,这是多么没礼貌的事情。许多群众离得很远, 幸灾热祸的看着热闹,大概他们对民警的办事效率很有信心,都聚成一团,很有兴 趣地望着。 有一位警察,很象个头头。他大声发着号令,很快就响起了一片枪声。枪声过 后,民警们都害怕了,他们往后退着。 头儿显然还没有觉察到双方的差距,他冲着步下大声吼着:\ “不许退后,给 我上。\ ”可是没人听他的,他的步下交头接耳,小声地讨论。他们脸上的表情告 诉我们,他们非常害怕。头儿怒道:\ “平时我就叫你们不要吊儿郎当的,今天出 丑了不是,这么大的两个靶子,居然都打不中,全都是草包,去死好了。\ ”他亲 自拨出手枪,用一只眼睛瞄准。有位可能是动物保护协会的成员,飞速上前喊道: \ “枪下留情,这可是至今为止发现的新物种。说不定因此就要改写达尔文的进化 论了。你不可以杀它。\ ”头儿冷冷地说:\ “这可不是我管的事情,我只知道它 们危害到市民的安全。为了保护市民我必须杀了他们。请你退下去,不要来打搅我。 \ ”这人大声骂着刽子手,就有两个民警拽住了他,才没让他做出更激烈的事情出 来。 头儿显然是个老手,态度十分的沉着,脸色也很沉静。砰砰地就开了两枪,他 的动作十分潇洒,也很从容。他本来还是想再开两枪的,不过当他发现子弹被一层 很神秘的障碍物阻挡住了时。便明白了什么,因此他也就发出了一声怪叫。忙不迭 地转过身子落荒而逃。很快他又发现环保分子跑得比他还快。 头儿显然是位科幻迷,他向他的步下们喊道:\ “快向上级报告,外星人入侵 了,快拨武警来。 不,应该派军队来。\ “他歇斯底里的喊叫,显然将民警们吓坏了,纷纷取出 手机,用发抖的手拨着号。看来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两位外星朋友也觉察出危机来,他们商量起来。开始温和派的李四明显持着反 对态度。 但激进派张三最终还是说服了他。他们两个决定在地球人面前展示一下他们星 球的科技威力,这样可以使他们不必再用原始武器来做些不礼貌且含有敌意的举动。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出现了一个壮观。 下篇 有必要做个声明,以后所发生的事,我本人也亲眼目睹了。因为这是星期天, 所以我恰好在图书馆里借书。图书馆位于无忧湖的西侧,那里是个很偏僻的所在。 正好是小巷子里的死角位置,楼面已经很破旧了,相信是三十年前的建筑。门口两 侧,各有一棵柏树,很傲然地挺着。尖尖的屋檐半遮半掩地藏在它后面,灰黑的瓦 片,半破的墙壁。显出这里是个冷清的所在。 我并不是热爱读书的人,今天我之所以会来。主要原因是我上回借的书期限已 经到了,如果再不去还,那我将要被罚款。我是个吝啬的人,当然舍不得花这个钱 了。 借书室中,倒是很紧密地排了二三十个书架。只是里面的书百分之九十五都是 些很破烂的旧书。说句不中听的这里完全象是个破烂大展览。 由于地处偏僻,里面正在翻阅图书的二三十个文化人,都显得非常安静。虽然 外面已吵翻了天,但他们显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本来打算借一册张恨水著的《春 明外史》,可是当我抽出来时,发觉手指触在上面,立刻就留下了很深的指印,由 此我推断出这是部很久没人动过的书了。四百来页的一本书,居然有一寸厚。里面 的纸页又粗又黄,好象是用草纸印刷的。出于一种喜爱干净的本能,我放弃了这部 书。 我决定还是挑一本干净些的书,我经过绕了数个大弯子后,总算找着了几本。 看看那封面,居然还完好无损,且十分干净,令我一看心中就很舒服,就挑了一本 印着个大美女的小说,翻了起来。 大约是上午十点一刻的时间,满天飞的谣言终于传过来了。传消息的是馆内职 工的朋友,他是很莽撞的年轻人。嘶吼着进来:\ “老韩,你还上什么班,外星人 已经打过来了。\ ”所有的人都好奇地望着他。他却并不在意,说:\ “是真的, 成千上万的外星人拿着激光武器就在外面。我都亲眼看见了,他们长了两个脑袋八 只手臂,足有三十米高。\ ”可能他还怕说不清楚,两只手举得高高的,脸上的表 情非常夸张。屋里面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哈哈地笑起来。 他的朋友老韩也笑道:\ “小李,你用嘴巴说说就可以了。不需要表情这么丰 富。\ ”小李正色道:\ “你别笑,我可是说真的。外面所有的人都在传说这件事。 听说东面死了很多人,武警去了有七、八辆卡车。现在还在交战!\ ”有几个好事 之徒,马上就跑出去了。我也就跟着出去。才走出门口,听见有人在说着:\ “真 的,东面冰河街、无聊路那一带,全是死人,少说有上千人死了。太可怕,他们说 是外星人干的。\ ”我眺望湖对岸,仿佛是有无数的人聚在一起,人头攒动着。我 就想:\ “肯定出了什么事! \ “出于好奇心,我同许多人都往对岸奔去。不少人传着消息:\ ”有一支坦 克团已经开过去了。\ “我听了很不相信,路边有个老太太吓得不停地念着佛。 我很想告诉她观世音菩萨远在一千公里外的普陀山上,鉴于本市尚未开通飞机 航线,只怕菩萨要转几次车才能到达此地,要及时保佑她只怕不可能了。 有两个小孩提着棍子,很兴奋地跑着,还喊:\ “打外星人去哟!\ ”有人道: \ “太过份了,这是谁造的谣言。\ ”有人道:\ “外星人长了四个脑袋。\ ”还 有一个更危言悚听:\ “听说所有的国家都遭到了入侵,北京、华盛顿、伦墩、巴 黎、莫斯科全都被夷为平地。完蛋了,世界未日到了。\ ”当然也有乐观的,有个 叫赵二愣子的说:\ “大家跑快些,弄个外星妞回家乐乐。\ ”大多人还是兴高采 列的,虽然遇见了不少面如土色的逃亡者,不过并没有打消掉大伙的积极性。有几 个人唱起歌来。渐渐地走近了,远远看见人山人海,有往里挤的,也有往外跑的。 枪声响了起来,很多人恐惧了。他们停住脚步,脸上显出惊疑之色。但还并没 有大的动荡,只是前面的人都在往后退。 忽然之间,闪起了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非常强烈,剌得我眼睛很痛。我看见 其余的人都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双眼。白光闪过才半秒钟的瞬间,很多人还没来得 及明白过来。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我先有必要声明一件事,整个事件内,并没有任何人因此而受到伤害。 大家可见过水烧开后水面上是什么样子的?好了,请再想象一下,当一个面积 为四平方公里的湖,整个沸腾起来的话。是什么样子。 事实上,在十秒时间中,湖水向上翻滚起大块的水泡,热气向上冲着。又接下 来十秒,整个湖面已被浓烈的水蒸气遮住了,就象是一团烟雾笼罩过来。连天上的 太阳,也被掩盖住,只有巨大的嘶嘶声飘荡在空气中。事后证明,湖完全干枯了。 所有的人,都振撼住了,这是个奇观。事后回忆,当时真的太美丽了,一团团 的白雾向上空冲去,它们翻滚着向四周弥漫,真象到了仙境里了。气温极剧地上升 了,仿佛提前到了夏天,我都大汗淋漓了。要知道,造成这一切的武器,仅仅是外 星人手中持的一根笛子般的管状物。 在这一刹那,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恐惧。包括我在内,全都不由自主 地喊叫起来。千万人的呐喊,使得山摇地动,声势惊人。 我只觉得肺部有一股气体向外冲出,使我将嘴巴裂到最大程度。当我嘹亮地吼 了一声后,发觉下巴有些酸痛。我认为差点就脱臼了。 我正要逃命,却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子,在我四周的人就已经跑起来。这是一群 野蛮人,他们将我夹得紧紧的,带动着飞跑。 我惊出了身冷汗。还想挣扎着转过身体,谁知更惨了。我一挣两挣,方向倒没 转过来,反而两只脚悬空了。身子被夹住,只看见两边景物如飞似的向前冲去。很 不好意思,我吓得哇哇大叫了。 我倒悬着有十分钟之久,来到了十字街头,人群乎地一下就如鸟兽散,朝四面 八方跑去。 我双脚才一落地,腿就由于惊恐过度而软了。我卟地一声,直挺挺地倒在街头。 本来我还存了几分意志,想挣扎起来。但有一个标准的恶棍从我脊梁骨上踩了过去, 我觉得那是一只野兽,差些就把我给踩扁了。 我没看清楚他的狗脸,不然这事没这么容易就完。我喘着气,趴在地上。连喊 救命的力气也没有了。我看见无数的人惊慌失措地跑过去,其中最有趣的是我的朋 友王雨笠,不是我故意拆他的台。我可是位道貌岸然的君子,绝不会做公报私仇之 事。王雨笠先生由于惊吓过度,居然用我们祖先喜欢的姿式——四肢着地——爬着 走的。他的举动非常滑稽,使我现在回想起来,还忍不住要哈哈大笑。 在同一段时间里,有位最无辜最倒霉的伙计叫娄光。他是位出租汽车司机,正 哼着小曲,用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驰骋在公路上。 据他很懊丧地讲,先是有个胖子(传说是杂货店老板宋冲)飞快地超过他的车 子,大步流星地跑远了。因此他就很诧异,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为此还很担 忧,以为自己一定是发高烧了,还不停地用手摸着额头。 很快又有一个驼背老头,拘着背,低着脑袋飞快地跑着。并很快超过了他的汽 车。这回他看得很仔细,他还以为自己的车子出了毛病,停在半路上了。之所以会 给他这种错觉,也是因为受的打击太大了,因此他一个疏忽,连人带车就撞到电线 杆上。 电线杆很快就倾斜了四十度角,而他的车头也给撞得严重地变了形。车窗上的 玻璃也全碎了,可想撞得有多厉害。到了交警大队,他将事实说了有十几遍,却被 交警们无情地讥笑了一番,差点被当成精神病来处理。 幸好事后有许多司机包括一名交警在内,都来作了证明,才使他恢复了名誉, 不过修车的钱,够让他痛哭流涕了。在以后的半个月里,许多国家级田径教练都无 端地出现在这个小城市里,流窜在大街小巷中,而且形迹可疑。据说就是听说了此 事,特地赶来挖掘人才的。 可是他们硬不相信挺着将军肚的宋冲能够跑得那么快。所以他们也就只能败兴 而归了。 奇怪的是,外星人显示了一下他们的威力后,就消失了踪影,以后再也没见过 他们了。 这是非常可惜的,地球历史上第一次星际交流就这样结束了。 有位叫程平的小孩,他自称是当时唯一一个目击者。他因为吓得双腿发软,走 不动路,坐在地上。 这是他告诉我的:李四显得很懊恼,说:\ “你看你,都是你的主意。将他们 给吓坏了。\ ”张三道:\ “你只会埋怨我,难道你有什么好意见吗?\ ”李四忽 然作出伶听的姿势,过了一会说:\ “总部发命令了。\ ”张三问:\ “怎么说? \ ”李四道:\ “总部说了,这是一个排外情绪极浓的星球,它不适合我们交流。 我们应该离开了。\ ”他的神色,显得很可惜似的。 张三也很惋惜:\ “总部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其它三批同伴的结果可能会 好些。\ ”李四道:\ “我遗憾地告诉你,其它三批人的遭遇与我们大同小异,只 有一批人例外。他们受到政府领导的热烈欢迎。\ ”张三有些兴奋:\ “这是真的 吗?\ ”李四道:\ “可是很快发现,原来他们只是想利用我们去消灭他们的敌国。 \ ”张三一场空欢喜,很没趣地道:\ “这是种气量狭窄自利心重的智慧生命。\ ” 李四叹了一口气,狰狞的面容显得更加丑陋,说:\ “总部经研究做出了结论,这 个星球上国与国之间,人种与人种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宗教与宗教之间,穷人 与富人之间。都充满了排斥的关系,他们连自己的矛盾都还解决不了,怎么可能会 与我们平等交往呢?看来我们还要继续我们的旅程,我们必须要离开这个星球了。 \ ”他又叹了口气,说:\ “希望我们下次再经过这颗美丽的星球时,人们已经不 再互相排斥、互相仇视互相杀戮了。而是一个和平安宁团结的伟大文明,可以与我 们真正做朋友。\ ”随着天外射来两道光束照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身形就随着消 失了。 应该说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件事过后,不仅闹得满城风雨,而且谣言还 有愈演愈烈之势。临近的县市很快全沸腾了。谣言四起,什么血流成河、尸骨遍野。 什么妖魔出世、外星入侵。等等等等。 就连远在三百公里外的双亲笫二天很匆忙地打电话给我,劈头一句:\ “有多 少人死了? 五十万?是大规模流行病还是有核弹打来了?你怎么还呆着?全家人都为你担 心死了,要是还有危险,快回来吧!\ “我很惊讶,一方面惊奇谣言速度之快,另 一方面觉得以讹传讹,似乎到了离谱的地步了。 至今为止应该还没有这么可怕的流行病存在,并且在这么个小城里,连二十万 人口都没有,怎么会死五十万人呢? 还有位在北方工作的老同学,他竟然打电话问我外星人生了九个脑袋还是十二 个脑袋。 令我啼笑皆非。 我四处奔走了几天,大概得出以下几种传言:一;外星入侵说。外星人光脑袋 就有一、二、五、七、八、九、十二、十六几种说法。 我除了听说上古被大禹王宰了的相柳生了九个脑袋,还真不知道有生十六个之 多的人。至于其他二十只手臂、七根尾巴之类,就不用提了。唯有说外星人杀人如 麻,我可就要反驳了。 据我调查可知,外星人并没有杀任何人,除了伍应天被扔上大树,略受了轻伤 外。其余伤者可就同他们没直接关系了,从外星人的所作所为上来看,他们是我们 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二;僵尸说。这在附近农村里广为流传,并且引起了不必要的恐惶。他们硬说 从土里钻出来许多吸血僵尸怪,还刀枪不入。这种封建迷信,自然一笑了之。 三;恐龙说。这种说法是怎么出来的,我很诧异。据说有只大恐龙在城市里肆 掠。情况颇有些象美国科幻片《哥斯拉》,只不过据描述应当是长颈龙。 四;核弹爆炸说。有说是美国打来的,有的说是印度打来的,还有的说是小日 本打的,或者说是台湾打的。最离谱的是居然有个家伙说是毛里求斯,我估计该国 在哪他也说不上来。 五,世界末日说。我猜测是些无聊的邪教徒宣扬出来的。 六;新型恐怖流行病说。大约是鉴于近来有许多细菌变异而幻想出来的新病种。 有人说得更干脆,称传染上该病半个小时之内立即死亡。 七;大地震说。这是我的一位远方朋友告诉我,他听说这里发生了十级大地震, 连条狗都没活下来,北京为了面子问题,将消息封锁了。 除了七说之外,其余还有些街头巷尾传的小消息,没有什么市场,就不提了。 在这段时间里,方原两百公里以内的居民,不论城市还是农村,都人心惶惶。仿佛 真要大难临头了似的。 许多小报,乘机大展宏图。将得来的一麟半爪的消息,加油舔醋的编出来,好 似一部中篇小说。 有份无名无姓的小杂志,上面编得才叫有趣,特别节录其中一段: \“只听一 声巨响,三辆坦克车一齐被炸成碎片。王有用排长急了,他一甩军帽,挺看冲锋枪, 喊了声:同志们,冲啊!我社随军记者赵亮亲眼着见他们几十号人喊着冲杀上去, 场面十分感人。\ ”我觉得编得也太过分了,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如果发生 了战事,我肯定会知道。 这些小报记者只会无中生有,千万不可以相信。 市内的日报也发表了一个声明: \“昨日上午,本市无忧湖边,发生严重骚乱。 至使数起车祸发生。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之中,望市民不要害怕,保持社会秩序。照 常工作学习,千万不要轻信谣言。 市公安局年月日\ “几天以后,省内一家比较有名气的大山日报,刊登了王雨 笠拍下的那些外星人照片,并一张无忧湖干枯后拍下的照片。旁边有段简讯: \” 本社报道:四月十七日上午十时左右,无忧市发生一起惊人事故。据记者现场采访 了解,有两个奇异生物(图一、图二、图三)突然出现在市中心,立即引起市民慌 乱。并造成数起车祸,幸好并无人员伤亡。事发当中,市内110 民警向奇异生物开 枪,但没有造成伤害。 奇异生物出于报复,将约有五平方公里的无忧湖变成干湖(图四),市民反应, 湖中水是蒸发掉的。此事目前受到领导高度重视,且正在调查之中。(本社记者赵 灵)\ “另有一小段图片说明: \”请看,奇异生物长有四只手臂,身上并穿有衣 服。疑为外星高等生物。\ “ \”这个干枯的湖泊,并不是在荒凉的大西北。而是 在水草丰盛的江南。\ “随即,邻省的五牙日报转载了该通迅。且还故作声势地书 了个大标题:\ ”外星人要入侵吗?\ “这下可热闹了,各家媒体一起吵作起来, 闹得沸沸扬扬。很是热闹了一阵子。许多精彩文章粉墨登场。如:\ ”惊,惊,惊。 \ “\ ”他们是谁?\ “\ ”论外星文明\ “\ ”外星人会侵略我们吗?\ “\ ” 警惕!随时都会爆发的星际战争\ “\ ”浅谈无忧市奇异事件\ “等等等等。 据传,连焦点访谈的记者都来了。只是据我所知,电视媒体上并没有播放过此 事。 这些事情无疑也引起了外国的注意,许多外国报刊都转载了这件事。 美国一个电视台更是办了专栏节目,请了一位W 博士,抑扬顿错地讨论一番, 证明出这是中国的秘密武器。最后主持人又叹息着说:\ “中国政府无视人民的生 命,在市中心进行秘密试验,造成了上千人的伤亡(美国捏造出的数据)。可见中 国是个多么不讲人权的国家。\ ”台湾人可不这么认为,一些台独分子叫嚣着:\ “这一定是中国要打台湾的先兆。\ ”他们呼吁美方立刻派遣四艘航母来,一定要 阻止北京的暴力行为。 日本右翼极端分子也乘机喊着,说这是中国用来打海仗的秘密武器,是来同大 日本争夺钓鱼岛的。他们呼吁政府立即增加军费八点六倍,并扩军一百万。 一时间,无忧市里就热闹了。各国间谍云集,打着旅游,投资名义的外商不计 其数,当然也有不少汉奸。 也不知道他们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连我当时出于兴趣四处收集资料的事他们 也打听到了。 有位会说中国话的老外找上了我。开口向我了解有关情况。我一向是怀有夷夏 之分的,孔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我就很傲慢地对他冷眼相向。直 到他很客气地摸出一个红包来,我折开一看,里面有两千八百块钱。 为了这个缘故,我马上就改变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背上的脊椎骨也变软了, 满面堆起笑容,还敬了一只烟。然后很痛快的将手边的资料全给他了。这倒使我写 这篇文章时,资料反而不全了。不过我这人一向报着金钱主义,也不会因此而羞愧 的。 但好景不长,有家大报社江河湖海报,在头版头条立了几个大字:\ “坚决打 击伪科学——论江北无忧\'外星人\'入侵事件\ ”。 \ “经本报记者实地采访所得,所谓外星人入侵事件纯属谣言。如今己经闹得 当地人心惶惶,严重地破坏了日常生活秩序。刊登在报刊杂志上的\'所谓\'外星人 照片,本社记者特约下科院博士李逵鉴定,确认为是粗劣的伪造品。至于那道枯滞 的湖泊,是因为当地正在整修湖底淤泥,所以才抽干了湖水。谣言里传说死亡数千 人等等,纯属无稽之谈。当地居民王某气愤地告诉记者:太胡扯了,那天我就在湖 边散步,根本没看见什么奇异的生物,让它见鬼去吧!许多群众纷纷向记者诉说, 要求尽快辟谣。记者还亲自去了该市公安局,局长声明民警开枪一事完全是捏造。 并称正在抓捕造谣者。因此,本报向广大人民群众郑重声明,不要轻信谣传。\ ” 江河湖海报一登,紧接着各家媒体瞅着风声不对,连忙掉转枪头,追打落水狗来了。 \ “中国人的盲目性——论一个可笑的谣言为何会轰动大半个中国\ ”。 \ “外星人事件的真面目。\ ” \“揭破外星人事件。\ ” \“王雨笠是何人? 他的照片是怎么拍的。\ ” \“在二十一世纪,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笑话?\ ” \ “世纪初的大慌言。\ ”数不清的文章铺天盖地而来,堆起来的话可以从地上一直 到天花板。几家电视台都请了几个专家,连说带笑地讽刺这件事情。所有的舆论都 开始谴责。其中最无聊的一篇,不知是那个马屁精写的:\ “坚决打击法轮功余孽 ——评法轮功破坏分子在无忧市造谣中伤一事。\ ”我可以保证,王雨笠、农夜非、 吴昊、宋冲等人决不是邪教徒。证人里面除王婆是半个佛教徒外,其它人都不信鬼 神之说。不过还算好,他们除了受些谴责外,倒也没有被法院传讯过。 到此,整件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我受了好友王雨笠之托,奔走了大半个月。勉 强记述了一些事情,其中有些疏漏那也是在所难免,读者们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我这人听不得批评,万望有人觉得我写得不好,不可当面说我,不然我当场会翻脸 的。 到了末尾,我倒有些感触。关于人类文明的末来趋式,我认为一定是向外太空 发展了。当人类面对茫茫无际的恒星系时,面对着是另一片天地了。几万、几十万、 几百万甚至几千万颗文明星球互相交流着,试想一个不团结、互斗、敌视的地球文 明又如何去面对充满着动荡、冒险的星际文化之中去?让我们为和平努力吧!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