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舞的灰尘 武汉的天气就是这样,昨天还穿短袖呢,今天就要加毛衣了。去给还在大学校 园里生活的妹妹送御寒的衣服,听到她和她的朋友正收听一个音乐节目——跳舞的 耳朵,想起那年我们的宿舍也一样音乐不断,记得经常收听的音乐节目是——关不 掉的收音机。 返回时,我竟有些舍不得离去,一人去了教学楼,空荡荡的阶梯教室,桌面上 用小刀刻的漫画,自创的打油诗,黑板上大段我也曾抄过的笔记,再也熟悉不过的 味道。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使劲想着那时我最爱坐哪一个角落,想不起来…… 甚至连朋友们的样子都模糊了,起身准备离去,脚步却久久不移,才发现连空气中 飞舞的灰尘都那么的让我留恋。 忽然伤感起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物去人非,桃花依旧,古 人也常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感叹。 年少时总以为爱情是唯一的主题,在爱与不爱皆已疲倦之后,忆起曾相伴走过 的朋友。细想想,以‘朋友’为题的歌曲版本甚多,似乎唱它的都是男歌手,如周 华健、藏天朔、张学友…… 最近听到的一个版本是郑中基的‘真朋友’。其实这张专辑很一般,并无特别 之处。郑中基一向偏爱吉他,这张碟也不例外,几乎每首歌里都有这种乐器的用武 之处,配上他在男歌手里该算偏细的声线,倒也相得益彰。在心情不那么极端的时 候,任他的歌声拨弄怀旧的心弦,想着他歌里唱的‘你是我真心的朋友,让我更加 的成熟……’。 严格的说,我并不是个爱怀旧的人,独处的时候,更爱放辣妹或者后街男孩, 似似而非的英文歌词,不会让你有那么多被音符勾起的想法。并不是不堪回首而不 愿怀旧,应该说我的回忆里还是阳光灿烂的,但总不愿去想起。偶尔在街边听到一 首老歌,逝去的岁月宛如飞舞的灰尘,在阳光下隐约可见,触手却不可及。 凭吊过去不是件愉快的事,流年似水,昔日已去,校园风景依旧,音乐依旧。 想起刚才在‘跳舞的耳朵’里收听的一首歌——‘放学了’,是新生代花儿乐队的 自弹自唱,年轻的可以盲目张扬的乐队。歌词里大肆宣泄着青春期的彷徨、反叛、 无奈与不安与现状的情绪,想起那年同样有大把青春可挥霍的自己,以及我那些同 样年少轻狂的朋友,不同的是,那时我们听的是黄家驹。 无可救药的想念,完全没有平日里满不在乎的洒脱,后悔一时心血来潮旧地重 游,想起‘花样年华’里中间出现的一段字幕‘那个时代已过去,属于那个时代的 一切,都不存在了。’是啊,月光宝盒毕竟是电影里的童话,纵然把‘般若菠萝密’ 的咒语念上一万遍,时光也不能任人穿梭,我明白我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