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错了吗? 我们飞快地往家里赶,这时候我的心里只顾念着舒晓羽,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情,虽然路笑含很肯定地说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这事,但这些日子以来我经历了 前所未有的大风大浪,碰到了太多离奇的巧合,我开始怀疑一切,哪怕这事发生 的可能性从通常的判断来说只有万分之一,我也不寒而栗,我感到在我和舒晓羽 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阴谋,一切都在我们不知晓的情况下悄悄地进行,看似一 个不相干的人或一件东西说不定会冷不丁地跳出来,给我们以致命的一击,或给 我们以天大的惊喜。 到了小区,我随便找了个就近的车位停好车,就和路笑含匆匆地下了车,往 楼上奔去。终于到了家里,我大声地叫着舒晓羽的名字,可是她却没有应声,我 鞋也不换,在各个房间里找了一圈,她不在家,她难道又和上次一样走了?上次 还留了一封信,可这次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我急忙对还站在门口的路笑含叫道 :“我们快去找,她肯定没走远,这回不能再让她丢了!”出门的时候,我一眼 憋见她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放在鞋柜里,微觉奇怪,这和她这段日子的习惯大为不 同,这段日子她出门的时候,向来是将拖鞋踢得横飞,哪里会想得到将鞋子放进 鞋柜里? 我们匆忙下了楼,就往大街上跑,路过小区门口时,保安拦住了我,说: “你的车停在别人的车位上了。”我急着对他说:“你让那个人停我车位上好了。” 说完拔腿就要走,那保安却又叫住了我,有点迟疑地说:“你是打算去找人吧?” 我一拍脑袋,真是昏头了,舒晓羽往哪个方向去了,问问保安不就行了?我拼命 地点头,保安说:“我看见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在园子里走来走去了很长 时间,好象有点象在哭,但我不敢去问她,后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在小 区外面等着的路笑含,继续说:“后来你和她一起从车里下来,其实那个姑娘一 直躲在前面那幢楼的拐角处看,一直看到你们上楼了,才流着眼泪出了大门。” 他用手一指,说:“往那个方向去了,肯定没走多远。”我听了感激不尽,也没 多想,一迭声地说了谢谢,也不管他复杂的表情,就招呼路笑含往他指的方向追 去。 虽然方向正确,虽然这条马路上行人并非熙熙攘攘,但要找到舒晓羽却谈何 容易,我和路笑含拐过了一个街角,蓦地,我的眼睛一亮,就看见舒晓羽穿了件 紫色的风衣,提了个色彩斑斓的大袋子,慢慢地往我们这边走来,我舒了一口气, 但第一眼见到她时带来的轻松却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头涌起的全是密密的悲 痛,我仿佛看见有一条深不可测的鸿沟正横亘在我和她之间,我却步不前,而她 却懵懂无知地一步步接近,我紧张的满头是汗,我不敢叫破,但我更不愿眼睁睁 地见她失足。正恍惚间,舒晓羽看见了我们,带着诧异说:“咦,热爱,笑含,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和路笑含面面相觑,看她的表情轻松愉快,哪里有一点 哭过的影子?路笑含吃吃地问她:“晓羽姐姐,你刚才上哪儿去了?”舒晓羽笑 着说:“我从中午到现在一直都在逛街买衣服啊,明天不是要去上班了吗?我总 得买套职业装穿穿吧。” 听了她的话,我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浑身僵硬,张口结舌,只感到自己的 头发全直直地竖了起来,只见路笑含吃惊地望了我一眼,我怀疑她那一刻一定是 认为我在那个楼顶上出现幻听了,可我知道不是,绝对不是,当时我清清楚楚地 听到了电话里有一个女孩的哭声,而那个电话的的确确是从我家打来的,我机械 般地掏出手机,找到了电话记录,没错,就在下午1 点58分,有一个接听记录, 上面显示的号码正是我家的号码,这、这个在我家里给我打电话的女孩是谁?还 有,刚才那个保安不也说看见舒晓羽在小区里徘徊了很久吗?那一瞬间我我的背 后冷汗密布,我的思维完全停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耳边环绕着的全 是刚才电话里听到的那伤心欲绝的哭声。 路笑含从我冰冷的手中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就颤抖着问舒晓羽:“你、 你下午没回过家?”舒晓羽显然有点莫名奇妙,说:“笑含,怎么回事?你们怎 么这么奇怪啊?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中午就出去了呀,哎,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路笑含呆呆地不知道怎么回答。舒晓羽又拉了我一下, 说:“热爱,你怎么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慌死了!” 我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在舒晓羽身后的远 处,有一个熟悉的女孩身影越过舒晓羽的肩膀,映入了我的眼帘,象有一根线在 牵着我似的,我的脚不由自主地、僵直地向前迈去,越走越近,越近越清晰,上 天啊!我终于看仔细了,那是个和舒晓羽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只是她的脸上还 显露着伤心欲绝的表情,只是她的眼睛里还留着让人心碎的泪花,我想喊,却喊 不出声来,我想跑,却迈不动脚步,我想回头看看身后的舒晓羽,却无法转过身 去,只见一辆宝马小轿车缓缓地停在那女孩的身旁,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 女,背对着我,将那女孩拉上了车,我看见她弯腰进到车里时,领口有一个晶莹 的东西掉了出来,在下午三点依然强烈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是水晶项 链!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