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作者:tess晨夕 晨:遗失之物可以找到,等待之人一定会来。 这是最近我在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平凡地印在书页的下方,脆弱地支撑着这 个几乎被人遗忘的角落。我平静了太久的心绪为之一颤。是这样吗? 下午我上网了,习惯性的点开了你的班级网页。我在上面找你的名字,找你发 的信息,找别人发的关于你的信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从前我所有的密码 都是524914;如今为了证明我早已经忘了你,全都改了。而习惯了这六个数字的我, 总是要在第二次输入时才能正确地进入。第一次总是要键入你的生日和我的生日。 我付出三年的感情却以一种我始然未料的尴尬结局。昨天我在《萌芽》上看了 一篇文章叫《明知爱他是没有幸福的》,很像我们。可是他们至少活在现实中,他 们还会经常联络。我,却仅仅在有你的回忆中过着快乐的日子;而可悲的是,如今 想起你的时候我已经不再快乐了。 忘记你是需要时间的,我一直在努力着。 保重! 夕 和尘世中的许多人一样,晨和夕相遇。简简单单的同学关系,有不错的友谊。 校园中的爱情故事有很多都是从同桌开始的;晨和夕是同桌,而他们之间却没有什 么浪漫故事可言。晨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他自己的女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女孩很 漂亮,身后追随者很多;而晨也不乏疲惫地做着追随者之一。有晨的地方总是充满 了欢乐,因为他很会说笑。夕很喜欢和他在一起聊天。 在15岁生日时,夕收到了很多礼物。下午上课的时候,夕发现课桌上又多了一 张精致的贺卡。会是谁呢,夕幸福地猜测着。简单的生日祝福,是晨送的。“上午 才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中午出去买了张卡,喜欢吗?”晨走到夕的面前。 “很漂亮,算你有心。谢谢!”夕快乐的笑了。 这是晨送给夕的唯一一份生日礼物,是夕后来才意识到的。 三年就这样过了,晨和夕顺利地考上了本校高中,却进了不同的班级。分科后, 又是一文一理。 没有晨的日子夕总是觉得空荡荡的,好象少了很多东西。寝室里呼吁情事大公 开,当夕被问到喜欢的人是谁时,晨的身影立刻浮现在夕的脑海中,面带微笑。夕 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是他呢。室友看到夕傻傻地愣在那里,又开始追 问。 “真的没有,我还没有找到呢。很可怜的。”夕敷衍过去。 夕是在逃避,逃避自己已经爱上了晨的事实。 连最好的朋友夕都没有告诉,夕将这份感情淡淡地藏在心里。 一天,夕和最投缘的同桌Louisa聊天,聊了许多。“没有人会猜到我喜欢的人 是谁。”夕说。 “是晨吧。”Louisa脱口而出。 夕足足愣了半分钟,睁大眼睛看着平静的Louisa. “别人或许会很难猜出。可 逃不出我的眼睛的。” 从这以后,Louisa成了唯一知晓这件事情的人。理科班很快传出了晨的诽闻。 他们看起来是很般配的一对,在众人的眼中。而在晨的生日那天,当女孩正式表白 的时候,晨却委婉地拒绝了她。 “你知道为什么吗?”Louisa问夕。 夕摇摇头。 “是因为晨一直喜欢着另外一个女孩。” “会是我吗?”夕常常这样问自己。突然又觉得自己很有希望。“可能是我吧。” “我的直觉告诉我,很有可能是你。”Louisa笑的很诡秘。 “可能吧。只是可能而已吧。”夕想。 高一的圣诞节,夕收到了晨的卡片祝福。 夕将它视为珍宝。 接下来的并不是电影中恬美的过程,而是沉沉的习题和父母无止境的叮咛,而 是高考。夕对晨的感情也因此埋藏。夕只是喜欢晨的微笑,晨的声音,晨说话时的 神情。偶尔在楼梯口碰到的时候,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然地聊聊。事实上,在理 智和情感的面前,夕一直偏向于后者,也为此受过伤。可面对晨,夕却是出奇的冷 静,不愿去打扰晨的理想。正因为晨在身旁,而夕却不能靠近,不免有些伤感和遗 憾。 终于,晨如愿地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迫不及待地背上行囊,离开了这个城市, 离开了夕。在晨临走的前几天,夕鼓起勇气拨通了晨的电话。可惜拨了两天,没有 人在家。“难道他已经提前走了?”夕担心起来。第三天,晨接了电话。还没有等 夕开口,晨就说:“这几天你到哪儿去了,我一直在找你。”夕很吃惊,原来晨也 在找她。“现在有空吗?你向我要的照片今天给你。”夕说。“好的,我到你家门 口等你。”晨回答。 夕到楼梯口的同时看到了晨往她的方向走来。 “照片给你。还有,你要走了,送你一份礼物。”和晨说话,夕第一次感觉特 别紧张。 “给我的?其实我本来也很想送你一本关于你英文名字的书的,《德伯家的苔 丝》。后来觉得书的内容不太好,就没有买了。”晨笑着说。 “是吗?那……我先走了。祝你一路顺风!” 夕后来想想自己傻傻的;预先想说的,一句也没有说出口。“礼物里有我想说 的话,你很快就会看到了。”夕对晨说,在梦中。 晨和夕开始了各自的大学生活。夕很快适应了大学生活,但没有想象中那么美 好。每天被学习和活动包围着,过的很充实愉快。而晨总是出现在夕平静下来的时 候。这么久了,晨却没有一个电话,一封信,一丝回应。夕感觉到一种绝望的灰心。 夕的18岁生日,意外地接到了晨的电话。他们聊了一个小时,晨快乐地讲着他 的大学生活;夕静静地听着。但晨却没有提起夕在他临走前写给他的那封短信。 过了一个多月,室友将晨的第一封来信交到夕的手中。夕是平静的,掩饰的平 静。晨的话很少,说了说自己的近况。只字不提夕想要的答案。 一个和往常一样的下午,夕收到了晨的第二封来信。话更少了,还是晨的近况, 夕的疑问依然得不到解答。 “那么,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子。就算只是朋友,也让我知道,并不 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你却什么也不说。让我傻傻地以为自己是被你爱着的,然 后又被他人的话语打入冰谷。” “或许,是习惯了被爱,习惯了拒绝别人的无奈,自己却没有体会过心碎的滋 味。现在,我只是觉得很累,在喜欢你的路上,快没有力气了。支撑着我的信念和 勇气一直都没有放弃过;但是我所做的,所付出的,你一直都能感受的到吗?” 夕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道。 晨在临走时给了夕他的E-MAIL地址。夕写了很多话在里面。而晨却一封也不回。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敲敲键盘就能够实现。哪怕还是你的近况,我还是愿意 听,愿意知道你过的很顺心,没有烦恼。” 就这样大一很快过去了。夕对晨的感情似乎也因晨一直以来的沉默,淡了下来。 到了暑假,夕约了几个同学去北京玩。在北京读书的几个同学来接夕,感觉很 好。大家一块儿坐公车回到她们的校园。同时也路过了晨的校园。Beryl 提醒了夕 一下,问她要不要下去看看,说不定他还没有走。夕下了车,走进了这个晨梦想中 的天堂。 校园很大,夕很快就迷路了。夕向路人打听晨宿舍的方向。很巧的,他也住在 那一栋。他们一块儿散步过去。 “你是凌夕吧。” 夕愣住了,打量着这个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我见过你。我是说,在照片上。你是程晨的同学,对吧。” 原来是晨的同系同学。夕曾寄过一张照片给晨。夕和他聊着聊着,很快到了晨 的宿舍门口。 “我去叫他。你等等。” 夕仰起头,朝晨的方向望去。 去了很久。可惜晨不在。夕很失望。 “我会告诉他你来过的。”他很热情:“留个电话吧。回来他好找你。”“不 用了。很谢谢你。”夕微笑着走开了。 在北京玩的很尽兴,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夕坐在好友的寝室里,几个女生毫无 顾忌地大笑着。 “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凌夕在吗?” 夕接过听筒,是晨的声音。 “听说你来北京了。我想你一定住在Beryl 那里,就打了这个电话,上次我去 图书馆了,没有见着你。” “是不是请我吃一顿呀?”夕随口开了个玩笑。 “好吧,算是补偿。明天晚上吧,白天我还有点儿事儿。” 没想到晨会同意。过了这么久,夕还是很高兴。 如约的,晨和夕坐在餐厅里。大家都放的很开,夕的顾虑成了多余。 晚了,晨送夕回Beryl 的宿舍。“到了,我走了。晚上做个好梦。”晨说。 “好的。我今天很高兴。再见!”夕说。 晨转身走了。夕没有转身,一直看着晨离去的背影。原来过了这么久,夕还是 放不下。晨已经走的很远了,远到夕看不见了。突然夕想起了些什么,沿着晨的路 线跑去。在晨面前夕早已没有矜持可言。夕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晨。 “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可是,有些人很好,但是总是无法在一起。明白吗?” 晨:生活是无法选择的。 就像你终究没有爱上我。 如今,我断了给你的信件,电话,以及我以前热爱的关于你的一切。可是,我 还是没有删节地想念你。 既然断了,这封信我不会寄给你了;连同上一封一起,不寄给你了。 爱和恨仅一步之遥。对你,是爱,还是什么,我早已经分不清了。 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