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北风吹着我脖子上面緾绕着的围巾,两腮任寒风肆意地的亲吻着,北国春城里 的人拥挤在公交车上。我手里提着文卓从远方邮寄来的外套和晓雨邮寄来的信和照 片。晓雨信里写得义愤填膺,把丛洋骂得遍体鳞伤,就差没让丛洋趁早进小匣儿了。 我和月约好了一起去看婉如。好久没看着婉如了,一直忙于学习,月这丫头不 知在哪弄了辆车,四个轮的,说好去的时候她开,回来我开,可是就她那技术,我 也只好都包了。三个人见了面,我和婉如拥之热“吻”,月站在身后的眼光足够把 我给毙了的,介绍完后,这两个臭丫头把我给甩了。 “大毛、大毛,介绍个朋友。” “好啊,丫头,好久不见,漂亮了啊,怎么,三人组更换新成员了?” “这是我好朋友,你可别小瞧她,可成熟了。”看着月和大毛彼此打招呼。真 的好笑,大毛平时随便得很,没想到在美女面前也有几分收敛。 我和婉如坐在一旁佩服月的应场能力,婉如反趴到我身边悄悄说:“这个月还 真不能小看了,和晓雨有一比。” “这才是她的几分之一的表现,没看平日,追她的男生没有一个回去不自杀的。” 看着大毛与月捧腹大笑的样子,我只好和婉如坐在吧台前品着红酒调侃:“大 毛这个人真是,见着美女就两眼冒绿光,一会儿他那个醋缸女友看到非给他好看不 可,是吧,婉如!” “佳仪,你就原谅他吧,上次在教堂你不也听到他祈祷时讲的那几句话了么, 他心思你也不是不了解,对了,你知道么,晓雨有男朋友了? “什么?真的啊?上次写信来我倒是有点印象,那这个人是谁呢?” “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声。” “有什么就说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杨子俊……” 婉如话音刚落,我一个酒杯摔在地上:“什么?子俊?他回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 “吓死我了,我以为这个瘟神又回来残害良民了呢!” “他是晓雨现在的男友。” “天啊,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子俊可不是什么好男儿,我得阻止晓雨。” “我看还是算了吧佳仪,晓雨说子俊对她特好,既然这样就由着晓雨吧。” “不行,什么特好啊?好个灯笼啊,晓雨是让子俊美丽的外表所迷惑,他是只 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得了,到此为止,这一说起子俊你怎么和布什见拉登似的,激动什么呀!” 我回到家坐在床上,想起婉如说的那些,真是打心眼儿里气得要死,便一口气 跑到楼下,倒立在雪白的地上。寒风透过薄薄的睡衣吹入我体内,几乎冻僵了我, 社区的保安差点儿给120 打电话急救。第二天清早,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嘴里含 着体温计,坐在床上的梦梦和月装着一副可怜我的样子说:“哎呀,这年头,人就 是经不起折腾,看看给我们佳仪弄成什么样儿了,一副咸水鸭似的模样,真可怜!” 月一边削苹果,一边往自己的嘴巴里送。这还堵不上她的嘴。接着梦梦边帮我倒水 边说:“可不,白费平时我传给她那么多功力了,这不是走火入魔了么?”我含着 体温计反驳了几句,便听到一个极为陌生的女人声音:“别说话,嘴里含着东西还 说,这么大个孩子怎么不让人省心呢?”躺在床上听着护士长阿姨的唠骚,心里好 一阵不快,我真的是一肚子气,我他哥儿的招谁惹谁了,真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 人捶啊!一个个都和法西斯高压政权统治似的。 还是家里的床最舒服,后天是圣诞节,记得去年是我们几个人一起过的,如今 却分开了,还好有五哥送的狗狗陪着我。透过窗子向外望去,街上热闹非凡,现在 的男女老师都爱过洋节,就连小孩都是,问中国的传统节日时,除了春节元旦便是 “六﹒一”、“十﹒一”、“五﹒一”,提到外国的节日时,这可真是所谓的黄河 泛滥,涛涛不绝。真是让人悲啊!我无聊至极便打开电脑:水池里的点点星光:圣 诞快乐、宝贝! 一棵树:“快乐、快乐,没人要!” 水池里的点点星光:“还是老样子!”几句话用邮件迅速地传递着,他说他没 有QQ,真是个垃圾。 水池里的点点星光:“新的一年兴戒律,一戒多吃、二戒多喝、三戒晚睡、四 戒狂喜、五戒暴怒、六戒大哭、七戒傻笑、八戒明白了么?” 一棵树:“水池里点点星光,你最美,好似猪大腿;水池里的点点星光,虽不 高,也就到潘长江的下半腰;水池里的点点星光,虽很帅,吓死人来不认罪,头发 快到肩膀部,好似没事甩着辫子练狗步。” 水池里的点点星光:“我问问,你到现在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一棵树:“你是谁啊?我们认识么?你好像和我很熟的样子,如果再这么拚下 去,我保证让你先休克后断气。要是不怕就尽管放马过来啊”。 水池里的点点星光:“天啊,劈死我吧,我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我是谁呢?我 是你五哥!”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是五哥后,我没有再用过这邮箱,也许是不愿让自己永远 生活在过去的回忆中。 晓雨在来信中告诉我,她和子俊一直很快乐,但她却并不是真心的和子俊在一 起,因为她还是在内心的一个角落里存放着与丛洋最美的过去。而子俊和她也是同 样,他在内心里还有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我。子俊会时常和她提到我,而她就装 做不认识我,认真地去听他的每一句话。在晓雨的信里我才知道平时大大咧咧的我, 在子俊心里是那么完美。 其实子俊在生活中的确占据了我空余的时间,除了海涛、宇然,就是他对我最 好,当然还有哥。不过,思念无用,是一种昂贵的疼。我有时想打开他临走时留下 的那一封厚厚的信,但始终没有勇气。 这些日子,我一直忧郁,当心中的感情与酸痛沉没在岁月的长河中,很长时间 后突然暴发,那文字是美的。灵感来了,禁不住跑进屋里拿起笔在日记本上写了起 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