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脆弱 作者:幽幽云 生命,一个过于沉重的话题,幼稚如我一直逃避谈论此言论。无论写诗,日 记,故事,都不曾将它亵渎,也仅仅敢在笔端偶尔提及灵魂,一种虚无的东西, 代表的仅是一种思想,而不是流畅的活生生的血肉。 今晨,忽闻友人谈及张国荣跳楼自杀身亡,一瞬间,思绪凝结,忘了身在何 处。飞快的打开英特网,醒目的标题,夸张的图片信息,生命完结后的议论纷纷, 我只是呆涩的盯着屏幕,不愿探讨一长串标题后的真相。人的一生是短暂的,唯 一的一次生命是神圣的,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都没有权利扼杀一条 生命或者是了结自己的生命。想起那些在战争中无辜流血牺牲的人们,有一种冲 动在体内不停撞击,很多因无力改变而逃避的问题,淹没了这样一个本该明媚的 早晨。 那一年,在陌生城市里举目无亲,唯一以为是依靠的感情,在现实面前仓惶 回避。家乡,父亲卧病在床;前途,茫茫然了无希望;感情,一败涂地图留满身 伤痕。一个人,每天游走在城市的街头巷尾,努力要寻一个落脚之处,尝尽世事 的沧桑。走吧,到另一个世界去吧,这样解脱的呼唤,一声连一声在脑海中诱惑。 没有人可倾诉,世界之大竟无容我的屋檐,无数次走到滔滔江水旁,多次遥望那 把闪着寒光的利刃,做与不做就隐藏在崩溃的边缘。把疲惫得无法移动的身躯抛 到床上,死静得连泪水都懒得流动。只有离开,才能永恒的存在,存在那个负心 人的心里,在我以为自己找到很好的答案时,一封家书横越千里,静静的躺在眼 神触及的范围。父亲曾经潇洒的字迹,透着一份绝望,为何能感觉得到?信未拆, 已泪流满面,痛快的洗刷多日的情感堆积。缓缓打开好几页长的信纸,父亲预感 来日无多,竟将母亲的后半生托付与我,又说,如母亲要另嫁,我决不能阻拦, 还需好好的配合好……我停止哭泣,隐约看到父亲消廋的脸庞,干枯的身体,暗 无天日的家,母亲的脸庞隐藏在黑暗,离我越来越远。我摇摇头,不,这不是我 的家,不是我要的结果,我们还有希望,我不能死,爸爸也不能死,妈妈更不能 离开,没有理由要家破人亡。妹妹从上临时班的地方赶回来,看完信,两人相对 无语。她刚来到这个城市,并不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我最近的想法。 她那幼稚的脸,不和谐的悲哀,沧桑的坚强,都刺激着我的泪腺。我无言起身, 木然的拿着信,到一家茶坊,用仅有的钱,喝了一夜的啤酒,直至醉倒在那家二 十四小时营业的红茶房里。清醒的瞬间,头痛欲裂,我终于找到了告别过去的方 法,不是死亡的解脱,而是迎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随后,我和妹妹都找到了 工作,有了固定的经济来源,父亲得以入院治疗,逐渐康复。家还是一个温暖的 家,谁也没有离开谁,天涯咫尺,双亲在我的梦中,我和妹妹在他们的叮咛里。 我想我骨子里还是坚强的,不然不会那么多次大难不死。记得三岁的时候, 儿时我们那块地方的习惯是让孩子们自由的玩,原因也在于超生得很厉害,每家 都有几个孩子。一天傍晚,比我稍大的邻家女孩,采来一株蘑菇,大大的,喷着 香气,映得那蘑菇的女孩笑脸如花。我和哥哥,她,还有另一户人家的姐妹俩个, 共五个人津津有味的分吃了这朵“美味”的蘑菇。应该是半个小时不到,五个孩 子全部哭叫着肚子疼。别家的大人很快就领着她们上医院去了。我们家,爸爸常 年在外地工作,此时也不在家。家里还有一个比我小一岁半的妹妹,妈妈还有将 近半年的身孕,行动非常不便。这时候,家里还同住着一位亲大伯,从来不动手 帮忙的人,除了在此吃住,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看他的武侠小说!天已经黑得模 糊不清,我想我的意识也已模模糊糊,妈妈终于将妹妹绑好在身后,一边一个牵 起我们的小手出门时,大伯父站在那盏橘黄色的煤油灯下看书的情景,他身后弯 曲在墙上的影子,一种宁静背后的冷漠无情,无数次在我脑海里放大。怎样赶到 医院我记不清楚,只记得折腾着洗胃,吊点滴,就着痰盂在床边方便的尴尬。还 有医生在我醒来时正好说的一句话:“再来迟半个小时,就回天乏术了……”十 几岁的时候,家人谈论童年往事,我偶然想起这次经历,妈妈惊讶于我的记忆力, 既有及时挽救我和哥哥的生命的欣慰,也对那幅我脑海里橘黄色煤油灯下的景象, 深感苍凉。 大约五岁的时候,妈妈坚决不让我下水玩耍。有一天偷偷跟着邻家两个比我 大的女孩后面来到河边,她们都会游泳,虽不很熟练,套着游泳圈,还是胆大的 往河中心游去。我一个人蹲在石头上抓小鱼小虾,其实素手又怎能将滑溜溜的鱼 儿捞起?一条比较大的“老康鱼”向我游近,得意忘形的我伸手直往它开溜的深 水处延伸,“扑通”,我已身在河里。先是眼前一片漆黑,很快我的意识就恢复, 不会游泳的我本能的踢脚划手,没有用,还是一个劲的往下坠落。我不明白我为 什么没有哭(或许水中哭与不哭都一样),慌乱在我睁眼的一刻停止。我仰头看 到非常奇妙的绿色,从近处由深到浅,然后在离我很远的水面变成一种很透亮很 透亮的鲜绿色,仿佛阳光本来就与河水混合在一起,甚至还有鱼虾在我的头顶游 来游去。眼睛没有任何的不适,让我看清身边一块块累积的石块,我知道自己没 有力量游到水面,我也知道我可以攀岩石块回到水面。破水而出的时候,我回头 看向河中心,她们姐妹俩瞪着惊恐的双眼,在离我还有七八米的地方,一边大叫 着一边拼命的划着水向我游过来。我没有力气起身,直到几分钟后她们游回来, 七手八脚的将我拉起,我竟然担心的是让妈妈发现我弄湿了衣服会受到怎样的惩 罚。这一幕,成了我今生一个永不消失的画面,无数个烦恼的夜,我都会想起这 片不寻常的绿色,透亮透亮的,思绪就会慢慢沉淀,心也会慢慢安静。 我想应该是六岁时的事,村里有大院子的一户人家,在自家院子放电影,其 实就是间陋式电影院的感觉,一块四方的大白布从二楼垂落而下,放映机停在院 子的这头,天全黑的时候,随着放映机的光线闪现,蒙蒙的白光到达白布上,影 像声音就出来了。偶尔或者故意有人走过放映机的前面,屏幕上就会跟着出现一 个灰蒙蒙的身影,或手舞足蹈,或仓惶而过。无论什么,都影响不了那时候人们 对就近能看上电影这新玩艺的热情。上学后的孩子就开始要买半票,像我这般大 小的小毛头,免费,所以每场必到,总是尽情的乱窜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因为 爸爸总不在家,妈妈带着我们五个孩子,烦躁是很正常的现象,在家里我是老二, 又是女孩里最大的,充当炮筒最多的是我,在家里也总是规规矩矩,生怕一不小 心,就风雨交加。难得可以逃开家里那样郁闷的空气,在外面的我,愈加的放肆 与不羁。以前没有太多的讲究,渴了就直接对着水龙头喝水是最一般的解决方式。 偏偏这家人家的水池很高,而且灯光昏暗,直接够不到龙头,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从旁边爬上去,再走到中间弯腰翘着pp倒着才能喝水解渴。别的文静的孩子,慢 慢的爬上来,再慢慢的滑下去。那天,天气很热,满头大汗的我,冒火的喉咙, 记得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套着一双拖鞋,疯狂到快要开映,急忙忙爬上水池, 三下两下灌了几口生水,没经大脑考虑,一副英勇大无畏的样子,就站在当中腾 空往下一跳。我的记忆留下我没头没脑的找拖鞋的团团转和一路上回家,趴在谁 的背后,心里只惦记着一只拖鞋丢了,回家要被妈妈责骂。朋友们的解说贯穿我 的回忆。原来那时候,水池上空有一条挂毛巾的电线,开放电影就会把毛巾全收 起来,稍微高于大人头顶,一般情况下不妨碍任何人。我爬高后腾空一跃,脖子 正好挂在上面,整个人吊着摇晃了好几回,“嘭”的摔倒在水泥地板上。直直往 下掉,避开头直接撞击后面水池的危险,避免不了头部开的大口子。难怪找拖鞋 的时候,感觉浑身黏糊糊,没有确切的意识,也不痛,反倒是旁观的小孩朋友好 几个人“哇”的大哭,引来乱糟糟的人群。等我完全清醒,已是第二日清晨,整 个头部全部用白纱布包裹着,害羞的我不敢出门见人,躲避着想来看望的朋友, 让妈妈拒绝他们进屋,我却依着门缝偷窃每一个路过家门口的行人。妈妈要扔掉 那套白衣服前,让我看了一下,干枯的绸红色,深深浅浅沾满整套衣服,触目惊 心,令人作呕。妈妈还说:“多亏谁谁(遗忘的名字)很快把你背回来,不然失 血过多,照这里的条件是没法抢救的……医生说你流的血可以用海碗装,真是作 孽,这么多血,你要吃多少米饭才补得回来……”血很珍贵,我明白一种常识。 小学二年级的六一儿童节,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过,我从不关心。是不是节日, 在我们家没有区别,仅有的区别是可以放假游玩,不用读书。邻家女孩妞妞很厉 害,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早学会自行车的“勇士”,载人的技术一流。在家里没 劲,总是顾忌着大人的情绪,索性妞妞就一人载我和妹妹,三人坐上一辆自行车 悠哉的奔向市文化宫,那里免门票,还有小小的儿童乐园,最主要是有我们都热 爱的秋千。好不容易轮到我们,妹妹太小,可以“欺负”一下,就让她先在一边 晾着,我和妞妞两个人蹬上同一架秋千。妞无论玩什么都很疯,也玩得很出色, 两个人配合着越荡越高,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嘈杂的人声逐渐消失。妞得意 忘形地说让她一个人负责蹬,让我好好享受享受不费劲的晃荡。荡着荡着,眼前 一黑,知觉全无。原来我舒服得睡着,在晃荡中双手把持不住就松开了!坠落前 模糊的意识里,隐约有很多很像专业人士的人往这里走来,那时候,内心对所谓 的城里有钱人和领导专家有深深的恐惧感。人中传来的痛将我唤醒,我以为我睁 开了眼,黑暗主宰着一切,影子聚集在四周晃动,耳边传来嘈杂、慌乱、关心的 声音“怎么样?”“还是送医院吧!”“按人中!”“有没有醒来?”……夹着 妞惊恐中倔强的三言两语:“没事!”“马上就会醒来!”还有隐隐传来妹妹压 抑低泣的抽涕声。我慌了,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直逼喉咙,我呐喊:“不要送医 院!不去医院!我没事!我醒来了!”我以为我叫得很大声,可他们依然如故的 询问着。我更加害怕了,我怕他们真的送我到医院去,家里哪来的钱交医药费啊, 妈妈会骂人。我使劲的挥动着手臂,妞妞感应到我醒来,将我扶起,说不玩了, 我们回家。我还是看不清楚,黑暗中影子的晃动可以感应,妞牵着我和妹妹的手 往停车的方向走去。顺着感觉,我竟然还能跳上自行车后坐,后来的事我就记不 起来了,记不起来是怎样到的家,妞怎样避过妈妈让我睡下。她和我是同样的人, 知道什么事情不能让大人知道,所以摔倒的时候她才不会六神无主的让别人将我 送进医院。一觉睡醒,睁眼看到了这个光明的世界,虽然有一瞬间屋子的黑暗让 我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妈妈那天很好的心情,戏说了一句话:“睡懒觉的 大懒虫,准备吃饭了。”脑中一闪,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我暗自庆幸没有给妈 妈添麻烦,最高兴的是眼睛又可以看见东西。第二天,报纸登出来,因为秋千的 危险性,政府决定取消这项游乐设施。原来,我看到的那几个人正好是市领导陪 同工作人员检查文化宫里的设施安全,却正好撞上我摔下来的场面,就此,故乡 残留的梦里,秋千的记忆到此结束。每个人,只要是生活在社会中,无论多少, 不论大小,总是会无意中影响着某些人某些事的决定或方向。 小学四年级,搬到新教学楼的一楼,天空微微下着细雨,打湿将近一半的走 廊。人群中,我逐渐学会沉默。讨厌雨天,因为同学们都在校吃课间餐,我家交 不起这个钱,正好家离学校很近,两三分钟的路程,所以我家的孩子回家吃“课 间餐”。雨天不方便来回,因为没有一人一把伞,索性不回家,呆在教室里等他 们陆续吃完。随后为排解些许郁闷,就加入几个同学玩的游戏中。是一种跨步游 戏,一群人多跨一步,一个人少跨一步,然后少垮的人伸手触碰到谁,谁就要和 她换位置。单一,却很有挑战性。爸爸的病总不见好,体力的下降,影响心理, 做生意不仅要体力更要保持清醒的脑子,商场如战场,输赢在一念之间。生意每 况愈下,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挨。有多久没买新衣服,我都忘了。从哥哥手 中接过的帆布书包连续用了四年,古董的价值甚至令我骄傲它的合宜。这天穿的 是哥哥穿不下的一套衣服,半新旧,(不知时至今日都不会穿着打扮是不是就是 这样的后遗症?)一双宽头皮鞋,不分男女的那种,实在也是哥哥脚太大穿不下, 我就捡了一双新鞋的便宜,美中不足的是我穿起来就显得过大,走路很不方便, 随时都有要掉的感觉,笨重的可以。也许是不合脚的原因,也许是鞋底太溜。也 许是湿的地面太滑,我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我睁眼看到自己上正课竟然还趴在 课桌上,眼前立着大本敞开的教科书(后来才知道是同桌帮我立上的书),正好 可以挡住数学老师的视线。我茫茫然地问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 这里?我说不清楚,周围的同学老师都认识,可是发生的事情却没有记忆。同桌 看出我的不对劲,报告了老师。原来是玩游戏当中,我脚下一滑,就直挺挺的往 后倒去,后脑勺与地板亲吻了。按他们的说法,我是自己爬起来,拒绝任何人的 搀扶,独自走回位置趴着就没说过话。可我如做梦一般,忘了所有,我奇怪的反 应将班主任引来。随着班主任走到她的办公室,她询问一些早自习发生的事,比 如是谁领读,谁早上捣蛋了,我有没有吃早饭,等等。其实,领读的就是我,维 持纪律也是我每天的例行公事,课间餐没回家吃……哦—不,都不是我,我没有 任何印象。人我都认识,一个礼拜以前的事我也记得,可就是将近几天的记忆完 全遗忘。忘不了班主任心痛的目光,疼惜的话语:“以后你每天到老师这里来领 一个鸡蛋吃,好不好?……”好奇怪,就这样的一句话,打开封锁的门,慢慢记 起不少事情。记忆在傍晚全部贯穿,家里还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不知道经历的这些预示着什么,还比如妈妈告诉我:在我还只有几个月大的 时候,爸妈都迷上流行的扑克牌赌博,常常是让我饿到哇哇大哭才匆忙喂吃几口 奶水。有一次,可能是实在太饿,我不停的在妈妈的双脚上挥手踢腿,妈妈一不 小心,就让我从小棉被里滑出来,直接冲向旁边的凳角,在离太阳旋最近的地方, 留下一个永恒的印记。妈妈心有余悸地说:“就差那么一点点,真的是一丝几分 的距离,你就没命了。” 又或者是不知好歹的我,明明不能游泳超过三尺,还要学潇洒从大的游泳圈 跳向旁边小的游泳圈。三个都是等于旱鸭子的孩子,自保都不够的力量。起跳的 一瞬间,小游泳圈已经随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出现偏差。扑通的坠水,只是将两个 游泳圈都荡得越来越远,而鬼使神差的是,在手忙脚乱的沉浮中,我竟然从水底 接近了小的游泳圈,得以挽救一条小命。另两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还 是趴在大大的游泳圈边上打水仗呢。 还比如我骑自行车的技术只能算一般,性格急躁的我又总是踏得飞快。一天 傍晚回程的路上,一辆的士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停靠我要途经的路边,来不及反映 的快速,猛烈碰撞,反弹的结果是我被撞飞到路旁的小溪里。的士外圈黑色的保 护杠整个掉了下来。全身瘫痪的我只能抬起狼狈的脸庞,然后任由泥水贴满全身, 司机匆匆察看了一下,见我不能动弹的反应,恐慌的拾起他的护杠一溜烟没了影。 倒在眼前飞转着的自行车后轮,散了一地的食物和生活用品,破的破,脏的脏, 碎的碎。这些都是发工资后决定改善一下的慰问品,还有为感谢屋主照顾的礼品, 让我眼花缭乱,那一刻,我庆幸不是被抛向路中央,溪水也不足以没顶。泪水在 眼里打着转,我想是不愿增加小溪的水位,固执的不愿意流畅。黑夜吞并最后一 缕光亮,溪水冰冷最后一丝体温,僵硬的四肢恢复知觉,胡乱将着浑浊的溪水清 洗,扶起歪曲的自行车,漠视散乱一地的物品,伴着没有星星的夜空,一步一步 走回临时的停留地。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每一次都很危险,又好像都没有在我的记忆里留 下太深的疼痛。生命是脆弱的,一瞬间的念头就操纵了生死大权。生命如此靡丽 珍贵,上天赐与我们灵魂,父母孕育我们血肉,我们就该好好走完这次旅程。也 许感情路上跌跌撞撞,也许凌云壮志还未达成,也许愧天愧地愧父母,无论怎样 的绝境,在宇宙的星辰中,渺如尘埃,却,在身边每一位朋友眼中,每一缕亲情 的呼唤中,每一次爱情的记忆中,亮如星辰。生命是脆弱的,死神无时无刻都围 绕在我们身边,等待着崩溃的隙缝乘虚而入,我们怎能轻而易举就缴械投降?生 命是脆弱的,我要坚强,我想坚强,我要含笑欣赏每一幅画面,或苦,或甜。 我不是什么追星族,不用太多的笔墨为明星的毁灭渲染,他和每一个逝去的 生命一样,与我们人鬼殊途。不同的是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我想都不能结束 在自己的懦弱中。远去的人儿,你在天堂微笑,或在地狱哭泣,揪着多少心灵陪 你,你可还有灵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