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 为我曾经得到的赚取最后一滴眼泪 -----小楼蚂蚁 阿嫱离开公司的下午,我刚好在八百伴挑选她最钟爱的百合。 阿秋告诉我,她一直眺望着窗外花园那条连街的马路,直到上车最后的咋那。 风起的时候,当第三滴雨撒落在我护花的手背,我撞进办公室一眼瞧见桌上那 展翅的花蝶标本。 阿嫱曾悠悠地说:如果这花蝶落在你的桌上,那破蛹的蝶已经很疲惫,坠落是 她最后的归宿。 百合片片在我手中碾碎,裹着风沥着雨任我抛向窗外。 我无意去追逐那趟虹桥机场飞重庆的飞机,因为时间和空间早已把我禁锢萎缩 在浦东金桥一隅,我也无力拨通她的电话,“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停机。”已经 让我双手麻木。 她唯一能抗拒我的只是把起飞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二天,而且是在离开前最后一 个小时含泪提出最后的请求:希望送她一束鲜艳的百合。 阿嫱来自美丽的山城,就如同她的丰韵中都透着天府的秀丽令人痴迷而心旗摇 曳。 她一直在逃避我瞳孔里飞溅的炽热,到那天我从植物园带回这展翅的花蝶,才 接受我相邀去猫王酒吧喝那琥珀的鸡尾酒。 酒熏后的微红泻在她的脸上也挂在她的眉梢,我炽热的双唇循着她柔情似水的 双眸轻轻呼吸她鼻吸里的波涛,温馨着她泻我一颈的秀发,她缓缓搂住我脊背的双 手给我荡漾轻舟的飘逸。 那夜她窝在我怀里随我一步步挪近爱海迷情,她说:这是第一次爱情。 一天雨后,我们漫步在《世纪公园》的花径,瞧见草地上一只雨打坠落的花蝶 无力地颤抖着双翅,她滴泪拉着我的手说:破蛹的花蝶已经很疲惫,坠落是她最后 的归宿。 往后的日子她常说很倦很疲乏,也很少陪我去逛夜幕下的外滩阑珊和听金桥花 园夜莺欢鸣, 到有天我谈笑她有扬贵妃的肥美,她竟偷偷落泪,也到她好友阿秋告诉我一个 晴空霹雳的炸雷:阿嫱是尿毒症晚期。我落魄后和阿秋一道送她去了医院。 她笑得那么的凄美如刀般在我心头绞割:“我两年前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来上 海实现了我的理想,拥有你的爱得到了我的梦想,谢谢你。” 我根本不能劝服她配合医院的治疗,她用生命在抗衡我于爱的拯救,因为她坚 信即使换肾也只是用金钱堆砌生命的沙器,那个无以呵护的沙器只是累赘。 我醉酒不能挽留她离我而去的脚步,只是徒添我们相拥而泣后她的心率飞驰和 我仰天捶叹。 唯一的请求是让她躺我的坏里裹着我的温热飞向遥远的天堂,她一直用热吻许 可我这无奈的奢望,而如今她选择的是逃亡。 接下的日子是阿秋陪我飞到重庆寻觅我最后的爱情,只是她根本就没有回家, 我的爱情蒸发在我狂奔寻觅的重庆她有可能落脚的某个花蝶坠落的花丛,两高堂陪 我落了三天三夜的泪水最后把我解押送上飞上海的飞机。 三年后的今天,从阿秋的嘴里才撬开那尘封的迷底:其实她根本没有离开上海, 就租住在我对面三楼那个单间,直到那天早上见我独自一人落托地撑着把绘满花蝶 的雨伞,慢慢地消失在清晨的雨雾中,远远地迷失在这孤独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