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看海 作者:雨巷空灵 想去看海,想了很久了。 不是那种湛蓝湛蓝接着天边的有清澈海水和细软沙滩的海。一如梦幻的蓝, 一种宁静,一连潜伏的欲念,还有大片大片白云泄露的秘密。 这是一个梦。这种海,只让人无限的想,想。小时候想,一直到现在,我也 没有见过这种湛蓝湛蓝的海。 我看过浑浊的海,没有沙滩。五月天,他和我牵了风筝在海边疯狂地欢呼, 神情如孩子般天真。我不住地抬头,看天空中自由的风筝和他黑色空洞的眼睛。 风很大,我裹紧暗红的背心,一边轻轻地拉动手中的线。岩石是很有厚度的浑黑 的颜色,浑浊的水卷起了无数浪层,翻打着海岸。偶有飞鸟穿过风筝,整群的, 稀疏的,黑黑点点,分不清风筝和飞鸟。 旷大的海,疾行的风,五月的风筝,我很自由。我们静静地坐在人造台阶上 听海,这时候用言语表达似乎是拙笨的,海包容了一切,浪淹没了人声。 “我第一次和女孩来看海。”他打破了宁静,眼神中透出些许茫然。 “记得以前曾想与最爱的人一起看海。谁也没想到现在只能和朋友一起看海 了。”我淡淡地说。 “是啊,我喜欢这种海,虽然浑浊,但有一种沧桑感,很耐人寻味。”他的 眼睛被风吹得眯成了缝,却异常坚定地望着远方。 “嗯。沧桑的海有内容。我喜欢这样的男孩,像一本好书,可以读很久,却 不会腻。” “你听到海浪的声音了吗?” “是的。感觉像在做梦,大海离我很近啊!” 我们的话断断续续地飘在风中。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线,一顿一顿地和我聊 着。 “风筝好自在啊!有时候觉得生活太累了,真希望能像风筝一样自由。”我 禁不住发起感概,这样的海很容易让人回忆起往事。 “不,生活是有重心的。风筝在高空飞,却因一线牵制,而不能完全自由。 生活也一样,人没有完全的自由,因为责任,因为压力,因为义务……所以,我 们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自由,比如可以看看海,听听风,其实也是件很美妙的事 了。生活中有些压力是自己施加的,有些悲伤是自己给予的,有些快乐是自己寻 找的……如果一味地希望完全的自由和幸福,那你将永远是不快乐的。”他终于 打开了话匣。 记得刚和他认识的时候,高大的身材,黝黑的皮肤,T 恤,牛仔裤,一脸亲 切地笑容,像个没有负担的快乐男生。回想起来事隔三年,如今的他早已褪却稚 嫩,不再有絮叨地话语和无尽地玩笑了。有时候,我觉得他有些世故,有些狡猾, 有些闷,或许是生活留下的痕迹吧,很真实。 天边的云渐渐淡去,如蒙上了一层阴影。我们走在岸上,海风吹来,他说这 时候的脸该是咸的,我似信非信。 这样的空间是令人留恋的,可生活不会就此停止。有时候,抓住瞬间的美丽 可以快乐很久。 想去看海,再看那片浑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