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作者:雨巷空灵 我的传呼里躺着一串留言,当寻呼小姐用亲切地声音对我念完仅有的一句话 时,我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记得去年的平安夜,和几个同学一起逛街,打打闹闹,放眼望去满是节日的 喜悦,往日行色匆匆的人们此时悠闲得可以,圣诞老人使劲地扭着屁股对着孩童 挥手,圣诞帽泛滥成景,心形的大气球套着小气飘飞在空中,荧光镯在少女的臂 弯里一晃一晃,无节奏地跳跃着,仿佛正传递冬日里浪漫情侣的心灵丝语……几 个男孩打赌,谁输了给女孩买圣诞帽!呵,那时的我开心的无以言喻,真觉得自 己好幸福了。 直到他来电话之前,我都认为今年的平安夜会和往常一样在电脑前度过。晚 上六点,传呼响了,我用最快的速度关电脑,下了楼。他告诉我很饿,我们便满 大街地找饭馆。“平安夜,人好多呀,吃酸菜鱼,要等呢!”他惺惺地说。我 “嗯”了一声,笑着说:“你就这么饿呀?中饭没吃?”“噢,中午还真没吃呢!” “要么我们就在这等等吧,今天哪都一样多,平安夜呀!”“这怎么行,吃饭怎 么能等?快饿晕了。”看着他的忍俊不杰的样子,我暗暗好笑,“好吧,去吃银 泰那边吃火锅吧!”。 他牵着我冰冷的手,我把头倦在衣领中,晚风吹过,一丝快意在心间略过。 自己何曾想到他会在这时来看我呢?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此时好像都不重要了。 浓郁的节日氛围感染着每一个人,我也不例外。在路上走着,不时会有小贩象你 推销圣诞礼物,他们当然不会错过这种好机会了,图个开心,什么就都贵了,也 没人会计较。为了显得文静一些,我特意选了顶可爱的圣诞帽,来迎合圣诞的喜 悦,尽管我并不适合戴帽子。 今年的冬天不太冷,同学打电话约我们一起玩,我们很快结束了晚餐。与同 学在一起,也只是聊聊天,看看电视,并没有太多的言语,不过对我来说,这已 经足够了,我很满足。电视里放了点什么节目,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抵是电视剧 吧,也许我根本就是盯着电视想事情,偶尔也和他们搭一两句,也觉得挺开心。 同学起身要走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送他。到车站有一段距离,我们边走边聊。两 个男孩子碰到一起,能有那么多话讲,我是不理解的。而我和他,却常在电话里 默而无言,感觉告诉我,我们的感情出了个不小的问题……回家的路上,我生平 第一次去算命,不知是抱着怎样的心理?或许是默默地为我们的感情祷告吧,或 许是为近来接连不断的不如意划个句号。先生说我感情、事业都挺好,只是要防 着小人。呵,我是不信这些的,可心意却是从未有过的虔诚。这一晚,我的心情 起伏跌宕,生活、工作的不如意,让我怀疑起生命存在的意义,存在的价值。曾 几何时,我竟把感情看成是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生命,这珍贵的东西,为什么 在我这里却是这般的无味,这般的渺小……我茫然不已。 夜色,渐渐地从空中拢络过来。短暂的相聚,竟是离别的前奏。欢乐之余, 竟是让人窒息的伤痛。我无言,哽住泪水,让一切都慢慢变成过去。在这样一个 平安夜,我独自品尝分离的苦楚,往日的欢欣依旧历历在目。 当爱已成往事,我恍然!竟能如此清晰地记起和你走过的点点滴滴,清醒感 受你给过我的分分秒秒。你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你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太多的 祝福,没有太多的玫瑰,甚至我的生日你也忘得一干二净,或许你压根儿就不知 道。你也没能给我什么?帮我什么?你说因为这,你感到内疚。或许你很想把自 己变成一个浪漫的人,你也想和同龄人那样和我一起逛西湖,看电影,玩游戏。 你也根本不是个会制造浪漫的人。你从不给我承诺,你说那是因为我不相信承诺。 可是有哪个女孩不愿意听到承诺?就算那些承诺其实都是空洞的谎言,那根本不 可能实现的海市蜃楼般的风景!你还是个执着、诚实的人!你不喜欢的事,你很 少会陪我去做,就像你不喜欢跳舞,不喜欢上网一样。你告诉我圣诞节你不准备 给我寄贺卡,因为学校的贺卡不好看。你甚至对我说,你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从前 那么爱我!可是这些,这些……我都可以没有,我也没未向你埋怨过什么,要求 过什么!因为我觉得,这些都是表面的,浮燥的,我不会在乎很多。我只在乎, 你心里有我!我也就知足了。 世事难遂人愿吧!你竟因为我从未给你压力而离开我!你说害怕伤害我!你 说这样对我不公平!你要给我空间,让我一个人好好地过!你说要彼此更成熟了, 有缘再聚!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应该欣慰,还是应该难过?我不知道,爱情原 来有这么复杂,爱一个人有这么难!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这么一些无奈的话, 就足以让我放弃这一切,放弃这么一段珍贵的感情,也足以让我无言以对!我不 知道你在我心里究竟有多重?可是这段感情,却是我最珍贵的记忆! 爱情,是什么?是付出,还是拥有?感情里的细微末节,又会带给我什么? 我已经不再去想……就如莫文蔚的一句歌词:“感情说穿了,一人挣脱的,一人 去捡,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辩,女人实在无须楚楚可怜,总是那几年,你们两个 没有缘。”或许真是如此吧! 事情也算这么过去了,当传呼再次响起的时候,寻呼小姐告诉我:你永远在 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