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的飞蛾 作者:雨中蝶舞 我第一次看到婷的时候,是她刚到公司来上班的那个上午。 那天,婷到公司的人事部来报道。她穿着一袭天蓝色的职业装,站在我面前, 双手不安的搓着。 我冲着婷笑了笑,给她倒了一杯水,示意她坐下。 人事部经理有事出去了,他吩咐我婷来公司后先让她熟悉一下公司的同事, 然后安排她到策划部工作。 “你以前没有做过策划吧。”我看了一眼婷的履历表,对她说。 “没有,我以前是做文秘工作,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婷说。她一激 动,手把桌子上的纸杯碰倒了,水流了一桌。 婷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不安的站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没事。”我说。 我拿过一块抹布,把桌子上的水擦干。 “深圳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要不断的学习以适应改变。”我说。“我先给你 介绍一下公司的同事吧。” 从那天起,婷就成了我的同事。 我来深圳已经快三年了,一直在这家公司工作。我有一个女朋友,我们已经 同居两年了。 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也许我和她在一起只是出于经济 方面的原因和生理上的须要。 婷以前虽然没有做过策划方面的工作,不过她特别聪明,勤奋,很快就适应 了工作。并在几个新产品的广告发布上提出了自己新颖,独特的方案,使新产品 一面市就快速抢占了市场。 人事部的工作并不是很多,我常偷偷溜到婷所在的策划部去玩。我总喜欢找 婷聊天,而婷对我也有一种特别的好感。 婷告诉我她老家是在重庆,她在家乡还有一个从小就订了亲的未婚夫——- 亮。 不知道为什么,当婷一提起她的未婚夫亮时,我的心就会有一种针扎般的疼 痛。 那晚,公司的一个同事过生日,我和婷都参加了。我们喝了不少的酒,跳舞 的时候,我和婷是一对。 婷比我低半个头,我抱着她跳舞时,唇正好对着婷的额头。婷的发丝飞散着, 在我脸上拂过。我闻着婷发梢上若即若离的幽香,忍不住在婷的额头上轻轻吻了 一下。 婷停下了舞步,抬起头来冷冷的望着我。 “为什么吻我?” “对不起,我酒喝多了。”我说。我发现婷像是生气了。 婷摔开我的手,掉头就走。 “别。”我一把抓住婷的手臂。 “我吻你是因为我爱你,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你了。 你就是我今生今世要等的那个人……”我说出了一直都埋藏在自己心里的话。 婷一把抱住我,哭了。 婷哭得很凶,把我胸前的衬衣都打湿了一大片。 我和婷悄悄的从舞厅里走了,我们在深南东路的一个酒店里开了房。 我和婷不知疲倦的做爱。婷的双手不停的紧抓住我的背部,在上面抓出了一 道道血痕。 我记不清我们达到了多少次高潮,当我们累得实在不行了时,我们才停了下 来。 我和婷都已是一身大汗淋淋。我用舌头轻轻舔着婷胸前的汗珠,咸咸的。 “波,过了今晚,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忘了对方吧。”婷说。 “为什么啊。”我一楞。轻抚在婷娇小乳房上双手也停了下来。 “我的未婚夫亮后天就要来深圳了,他已在我们家乡办好了我和他的结婚证, 他这次来也会在这边工作。”婷轻拂着我的脸,“我知道你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 友,你忘了我吧。” “不。婷,你听我说啊。我并不爱我那个所谓的女朋友,我爱的人是你啊。” 我紧紧的抱着婷。“你可以和亮离婚啊,你并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呢。 我不能离开你啊。” 婷哭了,她的泪水顺着眼眶流出,滑过脸颊,滑落在我的手臂上。 “波,你不会明白的,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从那晚以后,我再也没有和我的女朋友做过爱。尽管我们依然同居着。其实 说实话她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远远胜过于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能在 她的身上找到和婷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 我发现自己阳痿了。 婷的丈夫亮来到深圳后和婷住在了一起。 每天上班,我依然能够看到婷,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微笑着和我打招呼,可我 一看到她的笑容心就会好痛。只和我和婷能够明白这笑容的背后是什么。我常常 晚上一个人来到婷家的楼下,直到婷关了灯,还是久久不肯离去。我能想像出婷 和亮关灯之后发生的事情,因为我和婷也曾同样做过。撕心裂肺的痛苦让我恨不 得冲上楼去杀死亮,那怕是和他同归于尽。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害了婷。 不久,婷的丈夫亮找到了一份业务员的工作。他开始频繁出差,有时一两个 星期也不回深圳。 亮一走,我和婷就会立即去酒店里开房。我们如饥似渴的亲吻着对方,一刻 也不愿分开。 我们的泪水融合在一起,诉说着彼此的思念。我们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疯 狂做爱,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让我们暂时忘记了现实的存在。 而亮一回来,婷就会立即回家,继续去做她的贤妻。 这份迷惑的情感让我不知所以,我曾多次对婷说希望她能结束她和亮之间的 婚姻关系。 可是每次我一提起,婷总是一个字不说,只是哭。 其实我也知道婷的难处,她如果与亮离婚,她觉得对不起亮不说,更重要的 是婷的父母在家乡将会爱到邻里乡亲的唾骂。 我也曾试图离开婷,不再想她。可是仅仅三天,我就已处在了疯狂的边缘。 我相信自己睡梦里呼唤的全是婷的名字。婷已变成了我生命的全部。 我知道,我再也离不开婷了。 我提前结束了休假,回到了公司。这样至少我每天还能看到婷的样子,听到 婷的声音。 婷和我在一起时,我像是生活在天堂;当婷不和我在一起时,我仿佛生活在 地狱,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沉浸在快乐与痛苦之间,深陷其中而不能 自拔。 我像是一只扑向烛火的飞蛾,虽然明知道自己会受伤,却无法抑制对火焰的 向往。纵然心死成灰,纵然一去不回,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