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多远 作者:一地落叶 一 杜可欣一直以为,认识李唐是一个错误,而爱上李唐更是错上加错。但是她从 来没有后悔认识李唐。李唐是白凡的朋友,李唐是杜可欣的网友,杜可欣是白凡的 女朋友。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事情就是这么巧,世界就是这么小。 杜可欣和李唐早就认识,是在网上,他们在网上聊天聊的热火朝天,卿卿我我。 杜欣欣和李唐也通过几次电话。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谁也没当真,网上的世界 毕竟是虚幻的是不真实的。杜可欣拒绝了李唐要求见面的请求,她告诉李唐自己有 男朋友。网友,网友,就是网上的朋友。网上无论如何听恩恩爱爱,一下网就谁也 不认识谁。杜可欣还不至于荒唐到会把网上的感情带到现实中来,何况她早已有了 白凡。 杜可欣和李唐认识纯属偶然。他们同在一个聊天室。 杜可欣起的网名叫长发飘飘,找长发飘飘聊天的人不少,但她还是感到百无聊 赖,这时她看到一个网友叫李唐的加入了进来。 李唐在公聊屏幕上打字幕:诚征美女聊天! 杜可欣想这个男人这么自大呀,不过起的网名到是蛮有意思。李唐,杜可欣对 这个名字感到兴趣。唐朝是李家的天下,这是他的本意吗?杜可欣抛开其他网友主 动和李唐搭讪。 长发飘飘问李唐:李唐,你的网名什么意思? 李唐笑嘻嘻地说:我父亲姓李,妈妈姓唐,所以我叫李唐。 长发飘飘说:你可别告诉我你真名就叫李唐呀! 李唐笑眯眯地说:我就叫李唐! 长发飘飘不相信地说:真的!!! 李唐说我喜欢女孩子长发飘飘。长发飘飘就兴高采烈地笑,给了李唐一个大大 的笑脸。当然是在网上。 在以后长发飘飘和李唐就常在网上相遇,谈天说地,无所不聊。于是长发飘飘 和李唐成了网友,而且属于聊得很投机的那种。 在那天晚上之前,杜可欣和李唐的交往还仅限于网上的卿卿我我,或偶而打个 电话聊聊你想我我想你之类大家寻开心但谁也不会在意的话题。 那天晚上,就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当白凡给杜可欣打电话的时候,她其实已 经很累,她不想去。如果那天自己真的不去就好了,自己不去和白凡吃饭就好了。 那样就不会认识李唐,也就没有了以后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是个周末,七点钟的时候白凡给杜可欣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网上玩 传奇。玩的正上瘾她说她不去了。白凡说玩的在高兴你也得吃饭吧,我都想你了, 你难道不想我?杜可换欣在电话里嘻嘻笑,老夫老妻了哪有那么肉麻!白凡就说, 不是肉麻,我真的想你了,你快点过来吧。 其实这天下午她没上班,已经玩了六七个小时了,杜可欣此时才想起由于玩的 上瘾已是饥肠咕咕。她和白凡也有好几天没见面了。于是她关了电脑,开着白凡送 的奥拓王子来到了酒楼门口。白凡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等在那里。 来,欣欣,我给你介绍了一下,李唐,我的朋友。李唐,这是我的女朋友。 听了李唐的名字杜可欣全身一震。难道这个李唐就是那个李唐? 吃饭的时候,李唐也在偷偷窥视杜可欣,他也在怀疑杜可欣的身份。虽然他们 从来没见过面,但是彼此的声音却是十分熟悉。杜可欣确定他就是素末谋面但神交 已久的网上李唐。 后来杜可欣欣知道李唐和白凡是在一个展览会上认识的,一见如故而且白凡和 李唐所在的公司还有点生意上的来往。 李唐长得很帅,高大威猛,充满活力,让杜可欣不由自主的感到不安,甚至她 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这种感觉和白凡是从来没有过的。整晚上杜可欣都处于 失态和慌乱中。 那晚的菜很好,但杜可欣却食不知味,在李唐的注视下,白凡时不时的轻抚欣 欣长发的动作让她有点不自在。白凡最喜欢她的长发,常常这样爱怜的表达着他对 杜可欣的爱意。 杜可欣坚决的拒绝了和白凡一起过夜,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打开了QQ. 杜可欣就看到了李唐的留言:今天,真的是你吗?原来你那么清纯 美丽,你就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你让我怦然心动!我喜欢你的长发飘飘。 虽然在网上杜可欣和李唐曾无数次甜言蜜语,谈情说爱。但现在她却是心情复 杂,呆怔坐在电脑前有点不知所措。 “在吗?”这时李唐发来信息。 “在” “你就和我想的一个样!” “你也是!” “你就是我梦中的那个女孩子!我喜欢你的样子!” “……” “白凡是你的男朋友?” “是的,我有男朋友了!” “我没想到原来你就是白凡心中的那颗最亮的星星。” “……” 隔着电脑杜可欣仿佛听到李唐长长的叹息。 这样出人意外的见面,让两人都有点措手不及。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李唐在杜可 欣心中已是情根深重,这对杜可欣几乎都成了一种折磨。她从来没有这样思念过一 个人,对白凡也没有过。 杜可欣和白凡相识于她大学三年级的舞会上。那时白凡已是个成熟的成功人士, 对杜可欣情有独钟。杜可欣对白凡则更多的是感动,而且白凡比起校园里那些毛头 小伙子成熟了不知多少倍。杜可欣躲过校园男生的围追堵截,和白凡理所当然的恋 爱,同居。大学毕业后,她为白凡留在了武汉,没有回山东老家,在武汉一家化妆 品公司做事。白凡对杜可欣很好,生意做的也很大。所以他们的爱情顺利发展,已 谈到婚嫁的问题。 但是现在杜可欣认识了李唐。 认识了李唐之后,杜可欣知道了什么是相思,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思念,什么 是寝食难安。 杜可欣爱上了李唐,李唐也爱上了欣欣,而且比杜可欣还疯狂。 二 爱情来了是挡也挡不住的, 白凡去了北京出差。 那时杜可欣和李唐的关系已变得十分微妙。他们互相想念对方,但是又不敢时 常在一起,杜可欣知道自己很想和李唐在一起,李唐也很想念杜可欣。他们仍然在 QQ上聊天,但是都有所顾忌,已不象从前那样的肆无忌惮。 那天晚上,天已经很晚了。他们又在网上相遇。聊了一会天气很好人很累之类 的话后。杜可欣感觉到下腹越来越痛。 杜可欣患有慢性阑尾炎。 今天下午她就感到小腹隐隐作痛,便吃了2 片“阿莫西林”。以往杜可欣腹痛 只要吃几天消炎药就会好的。但是杜可欣下腹却越来越痛,全身无力,而且还想呕 吐,可能还有点发烧。 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杜可欣支持不住了。 杜可欣对李唐说:“我现在肚子很痛,可能是阑尾炎犯了。” “是吗?那我过去吧!” “恐怕你得过来了!” 李唐将杜可欣送到了医院。医生诊断为:“急性化脓性阑尾炎”,需要马上手 术。 李唐鉴了字。 手术很难做,做了三个小时。因为杜可欣的阑尾和周围的组织粘连,并且已化 脓,手术由局麻改成硬膜外麻醉。 当杜可欣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意识还不是很清楚。杜可欣仿佛做梦中听到李 唐在耳边一直呼唤着:“欣欣,欣欣,你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在杜可欣终于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了李唐憔悴的脸上竟然还有泪痕。李唐正坐 在杜可欣床边。她已睡了一天了。在这一天里,李唐不吃不喝寸步末离。 “谢谢你!” “你醒来就好了,谢天谢地。可吓死我了!” 杜可欣的心忽然好疼,泪水夺眶而出。李唐轻轻为她擦去眼泪:“你没事就好 了。别害怕,有我在呢!” 杜可欣点点头:“你去吃点饭吧,我没事了。” 李唐轻轻摇头:“我不饿,一点都不饿,真的!” 李唐帮杜可欣向公司请了假。杜可欣告诉了李唐几个要好的朋友的电话,她想 让她们来照看自己。 “不用了。让我照顾你就好了!” “你太累了!” “不,欣欣。我愿意这样陪着你。医生说你已经没事了,可是我很怕,我怕你 就那样睡过去,在也不会醒来!” “傻孩子……” 李唐将头埋在杜可欣的床单上:“欣欣,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杜可欣紧紧抓住了李唐的双手。 白凡还是知道了,他打了无数次欣欣的手机,电话都没人接。后来他将电话打 到杜可欣的公司,才知道她住院了。他在电话里很焦急的问她怎么样了。杜可欣轻 描淡写的告诉他,我没事了。白凡嘱咐李唐好好的照顾杜可欣,并从他的公司派来 两个女职员来轮流照看她,而他却因为生意上的麻烦暂时回不来。 其实,应当说杜可欣并没有盼望他回来。在这些日子里,李唐一直陪伴在她身 边。让杜可欣感到很安心。没有想到白凡,甚至于已忘记了白凡。 李唐每次来都会带杜可欣最爱吃的东西。他还在叠千纸鹤。 “欣欣,你知道有一个传说吗?传说叠够一千只纸鹤就会实现一个愿望。” 当然,杜可欣知道那个传说,然而传说只是传说,李唐会相信那个传说? “欣欣,从你进手术室那时起,我就许下了一个愿望。现在我已叠了好多千纸 鹤,我的愿望就快实现了!” “李唐……”杜可欣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欣欣,希望你早日康复!” “谢谢你,李唐。” “我要叠两千只千纸鹤,因为我有两个愿望。” “……” “欣欣,你好好养病吧。实现了第一个愿望,才会有第二个愿望!” 怕杜可欣寂寞,李唐给她买了个收录机,每天放歌给她听。他说他最喜欢刘德 华那首《真永远》,每当放这首歌时,李唐都会跟着唱给杜可欣听。杜可欣是不喜 欢刘德华的,但是却喜欢上了刘德华的这首歌,“情若似花开花谢,爱终究沧海桑 田……看世间缘起缘灭,莫笑我无怨无悔……”。 在李唐的陪伴下,杜可欣的病好的很快。在杜可欣不累的时候,便和李唐一起 叠千纸鹤。 出院的那天。李唐将杜可欣接回了她的家。天哪,杜可欣简直不可思议,她被 眼前的情景惊的说不出话来——无数只颜色各异的千纸鹤挂满了她整个房间。 “李唐……” 李唐轻轻的拥住了杜可欣:“我爱你!在很早的时候。第一次见你,你就是我 想象的那个样子。我喜欢上你,可是你是白凡的女朋友。我只有默默忍受,是上天 给了我一次机会。” 杜可欣倚在李唐怀里泪水纷纷而落。 “欣欣,我的第二个愿望就是,爱上你我无怨无悔,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好 吗?” 杜可欣只是紧紧地紧紧的拥抱着李唐,她不知道现在还能有什么力量分开彼此。 三 一个月后,白凡从北京回到武汉。 杜可欣和李唐已是难舍难分,他们正演绎着属于他们的真永远。在杜可欣生病 的日子里,白凡不在杜可欣身边成了杜可欣与他分手的最重要的借口。或者是他太 自信了,毕竟,如果没有李唐,也许杜可欣和白凡结婚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 杜可欣为他毕业后留在武汉,他也将她当成了理所当然的末婚妻。然而杜可欣的生 命里出现了李唐,而且在白凡离开武汉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当白凡再 次回到武汉后一切已是物事人非,今非昨了。 白凡面对杜可欣满室的千纸鹤目瞪口呆。白凡对李唐的乘虚而入十分愤怒,朋 友妻不可戏,这家伙,竟然做出如此勾当! “我必须离开你!” “你会后悔,你太感情用事了!” “我喜欢他!” “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爱上他?” “有的人相处一辈子也不一定相爱,但是有的人却一分钟就会有爱情!” “和我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我对你不够好?” “不,你对我太好了,是我不好,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不相信你变得这么快!我们之间难道没有感情?要没有 感情你和我在一起呆了三年,这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我爱上李唐!凭你什么样的女孩子都可以找到,请你放过我吧!” “肠断江春欲尽头,杖藜徐步立芳洲。颠狂构絮随风转,轻薄桃花逐水流!” “不,阿凡,你不会明白的!”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女人那么易变,而且贪心不足,永远不知满足…… 你会后悔,一定会的!”他发了疯似的将千纸鹤扯的满地都是。 杜可欣还是决定和白凡分手。尽管杜可欣的父母竭力反对,甚至要扬言和她断 决关系,但杜可欣还是义无反顾的决定和白凡分手。 那天,杜可欣来到了白凡的公司。在她把车钥匙还给白凡的时候,白凡的眼神 所盛满的悲凉让杜可欣永世难忘,杜可欣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辆奥拓是白凡在杜可欣们相识两周年的时候送杜可欣的礼物,也就在那时杜 可欣学会了开车。 “欣欣,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 杜可欣无言以对,做为一个男人,白凡给她的太多太多了!是他太好,而她要 不起他的深情。 “三年的感情。难道还不如你们一个月的相处?” 白凡不明白,他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杜可欣会离开他。其实杜可欣自己也 不是很明白,杜可欣只是想她爱上了李唐,还有那首《真永远》。 “对不起……” 白凡挥挥手,他不让杜可欣在说下去。 “你留着开吧。我想你会需要。” “不,我走了,再见!” 杜可欣将车钥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急急的离开了他的公司。杜可欣怕自 己的眼泪会不由自主的落下来。走到大街上,大街的某一家的音像店里正在放林志 炫的《单身情歌》:“找一个相爱的深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让痴情的绝情的 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杜可欣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四 杜可欣的离去让白凡怒不可遏,失去理性。他简直无法理解。杜可欣是没有理 由要离开他的。从经济上,情感上,他都不贫穷,甚至于在床上的性爱他也可以算 是个雄伟的男人。而且他还有着大多数成功的有钱男人所没有的优良品质,在他的 心中没有别的女人,只有杜可欣。她还有什么不可满足的?而她却离他而去,这说 明了什么?他难道是个失败的男人?李唐!李唐又算个什么东西? 西瓜和芝麻你会选择什么?没有人会为了芝麻而舍弃西瓜。他一直认为杜可欣 对李唐只是一时的情迷,只是一个小孩子对一种具有诱惑的糖果所表现的渴望,他 无法相信她真的会选择李唐,他将自己比做西瓜将李唐比做芝麻。他期盼杜可欣在 发现李唐只是芝麻之后会回到他身边。白凡甚至期盼着有一天杜可欣会痛哭流涕后 悔不已来请求他的原谅。那么如果她回头请他会原谅,他会原谅她吗?她一直是他 心中的最痛,他会表现出一个男人的胸怀,他当然会原谅她。而且还会象以前一样 爱她。其实这也许只是白凡太爱杜可欣的缘故。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杜可欣就是杜可欣,杜可欣即使发现李唐只是个芝麻之后 她也不会再回到西瓜身边。这就是杜可欣的性格,是她的可爱也是她的不可爱之处。 事实上杜可欣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西瓜和芝麻。但是杜可欣将自己看做了圣女。她 太天真,她一直以为她可以将芝麻变成西瓜。何况她爱上了芝麻就只有选择放弃西 瓜,就象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一样。 杜可欣的父母不认同杜可欣的决定。他们骂杜可欣神经病,恋爱三年,每年过 节白凡都会陪杜可欣回山东老家探望杜可欣的父母。他们对白凡是一万个愿意。也 早已将白凡当做准女婿看待。在那个不大不小的城市,杜可欣的父亲是个不大不小 的官员是极好面子的。而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白凡给足了杜可欣面子同时也让杜可 欣的父母在左邻右舍面前挺胸抬头,有足了面子。听说女儿要和男友分手,他们甚 至从遥远的北方来到武汉,扬言要和杜可欣断绝关系。他们不承认李唐也不愿意和 他和平的相见。这时的白凡充分的表现了他作为男人的大度,是白凡接待了他们并 送走了他们,他对两位老人承诺,即使他和欣欣不在是男女朋友,他也会象对待妹 妹一样好好的对待欣欣。 杜可欣和李唐重新将千纸鹤挂起,然后在他们的爱情小屋里放着《真永远》那 首歌。 李唐紧紧拥抱着杜可欣,好象拥有了一生一世:“欣欣,对不起,我现在正在 创业,我不能给你什么!” “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我们有爱已足够了!我们还有真永远!”这一瞬间 杜可欣的眼睛是发亮的,她有着十二分的满足。 “请相信,将来我一定会让你拥有所有。不会让你后悔你的选择,我要和你在 一起,直到永远。” “我不后悔,李唐,只要快乐就足够了,我只要你爱我!” “我爱你,而且是——永远,如果你一定要让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那些一 万年。” “别说将来,别说永远,我相信你的话,但是只是有时一瞬间比永远的时间还 要长。” “欣欣……” “我会老去,不在年轻,不在漂亮。” “我也会呀,我会成为一个老态聋钟的老爷爷。”李唐边说边弯腰驼背学老先 生的走路。 “哈哈!……”李唐的表情逗的杜可欣大笑。 李唐却猛然吻住了正在哈哈大笑的杜可欣。时间在停驻,万物皆空,天底下仿 佛只剩下了他们俩。 良久,杜可欣从李唐的怀里抬起头。“唐唐,等我老了,你还会吻我吗?” “等你变成了老太婆。没有牙齿的时候,我会用我的嘴吻你的牙床!” “李唐!”天下还有杜可欣这样幸福的女人吗?只是永远是多远呢?永远有多 远?世间的感情真的会真永远吗?杜可欣那一瞬间有些害怕,怕幸福荡漾的太满, 会溢出来呀! 五 杜可欣曾以为她和李唐的爱情就象王子和公主的爱情一样,从此过着幸福快乐 的生活。但是她错了,王子和公主的传说是不食人间烟的,而杜可欣和李唐的爱情 是红尘凡世里的爱情,所以注定要在红尘里开始或者结束。 以前李唐曾有过女朋友,但是恋爱总是不温不火,平静好水。但自从认识杜可 欣以后李唐逐渐明白什么是刻骨铭心的爱情。 那个长发飘飘,充满阳光充满活力的女孩轻易地就掠去了李唐的心。想起她李 唐的心中便充满了阳光,充满了快乐。 李唐和杜可欣过着快乐的生活。杜可欣下班后就会回来为他做饭,洗衣托地, 做这些的时候杜可欣的心里充满着温柔和快乐。 杜可欣和李唐也对他们以后的日子充满了信心。 但是李唐的公司成立不久,效益却十分不好,他的生意做的很不稳定,他创业 的艰苦让杜可欣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杜可欣却帮不上他。也许杜可欣从来就没 有做生意的头脑。有时候看到他为生意奔忙的样子杜可欣只觉得为他有着无限的怜 惜。 但是无论杜可欣如何支持他,无论给他多少的安慰和信心,李唐的生意依然是 节节后退。他曾许诺的让杜可欣过一如从前日子也渺不可待。虽然杜可欣并不看重 那些物质生活的,她一直认为情感比金钱更重要,有李唐在身边,有那首真永远的 歌相伴,杜可欣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李唐决定在饮食业发展,用他的公司的全部资产做抵压,他贷款开幕一个饭店。 装饰的富丽堂皇,也因此用去了大批的资金。 在饭店开张的那天,他的朋友们都来捧场。白凡也来了,他的身边是一个打扮 的靓丽非凡的女人。尽管杜可欣时时回避着和他相处,他一直保守着自己对杜可欣 父母的承诺,并且和李唐前嫌尽弃,也尽可能的在事业上帮助着李唐。白凡是个成 功的商人,他的身边永远不会所乏年轻美丽的女人。杜可欣发现白凡在和她分手之 后,他的女朋友便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而且一个比一个的漂亮。 这时杜可欣和白凡分手也快好几个月了,他们分手后再没有单独来往过。确切 地说,和李唐在一起的日子里,杜可欣已断决了和白凡在任何形式上的来往。甚至 于绝迹于任何可以碰上他的场合,比如酒吧,比如迪厅,比如杜可欣曾常和白凡去 的那家酒楼。潜意识里也许杜可欣想掷弃过去,或者说杜可欣想让白凡从她的生活 中彻底消失。杜可欣的生活就是上班下班上网看电视,她很满足于这样的生活,最 多的是她和李唐在夜色阑珊的晚上去河边散步,听水声淙淙,将城市的繁华抛在身 后,寻觅嚣张都市时的一片净士。李唐也曾想和杜可欣去有情调的浪漫小屋去延续 了他们的爱情,但杜可欣知道那些地方并不是他现在的经济情况能负担的了的,何 况他也没有闲钱去让她挥霍,李唐和白凡不一样,白凡已是一个成功人士,而他只 还在创业阶段。或者这也不是是重要的原因,也许杜可欣想避开一些属于过去的东 西,杜可欣也怕遇上白凡,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李唐曾捧着杜可欣的脸叹息:“你真是个纯洁干净的人。有你在身边是我一生 的幸福。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曾经你所拥有过的生活!” 杜可欣对李唐说:“没有曾经的日子。遇上白凡之前我就是这样生活的。只要 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快乐,我什么都不需要。” 白凡对李唐不计前嫌,没有杀李唐个夺妻之恨这让杜可欣对他慢慢恢复了友谊。 李唐通过白凡认识了梅姐,也就是李唐的饭店开张那天白凡身边的女人。 梅姐叫夏梅,来自上海,听说在上海生意做的很大,而且据说还准备武汉投资。 夏梅三十左右,但看上去要比实际年岁轻的多。精明强干象个职业白领。夏梅是白 凡的同学,也是白凡大学时代的初恋情人。因为她在上海就是经营酒楼生意的。所 以对李唐的饭店很感兴趣,而且由于白凡的关系,梅姐也成了李唐和杜可欣的朋友。 杜可欣后来听说梅姐曾有过一段说不上幸福但也说不上不幸福的婚姻。一年前 丈夫因车祸去逝,给他留下大批的遗产的同时,也将寂寞重新还给了她。 六 武汉有着夏梅许许多多记忆。这里有她少女时代的梦想,有她的初恋,有白凡, 所以在丈夫去逝之后她回来了,回到了武汉。 夏梅在回到白凡身边时,却发现已是物事人非,白凡再也不是当年的白凡了。 他已是汽车销售行业的新起之秀,拥有自己的规模很大的公司,在也不是当年那个 白凡。在夏梅回来的时候,白凡刚刚和杜可欣分手,感情正受到重创,白凡认为无 论从任何方面李唐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却输了,而且输的莫明其妙毫无理由, 他感到不可思议。白凡是商业界的精英,事业做的极其成功。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 得雨,身边虽然美女如云,但是生意场上的应酬,偶而的逢场做线都不能影响他对 杜可欣的感情。然而杜可欣离他而去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决然和无情,这多多少少让 白凡从感情上无法接受。杜可欣对他情感的背叛让他感到做人的失败。 对于夏梅来说岁月在白凡身上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在她眼里他依然那么潇 洒,只是比六年前更加成熟更加稳重,白凡看她的目光是深不可测的。当年夏梅在 白凡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了他,在他最艰苦的创业阶级离开了他,她想白凡一定 是恨她入骨的。 大学毕业后的夏梅毕业后分回了四川老家,白凡是本市人,自然留在了武汉。 二人分隔两地感情上也慢慢发生了磨擦。后来夏梅结识了了年近四十的老板张志永, 张志永的老婆十年前患病死亡,给张志永留下两儿一女,张志永经营餐馆和化妆品 生意。那时的白凡还做着吴下阿蒙,正一分汗水一分辛苦地做着他的推销员工作。 张志永对夏梅一见钟情,在张老板强大的攻势下。她随着张志永来到了上海,然后 才给白凡发了一封简短的绝交信,从此杳无黄鹤,音信皆无。 白凡面对那封简短的几乎不尽人情的信,曾痛恨的咬牙切齿,白凡对夏梅是有 诸多遗憾的。大学的时候,白凡是个玉树临风般的人物,家在本市的他有着不少女 生的追求,夏梅就是其中之一。当时的白凡并不想在大学里找女朋友,所以对众多 女生或明示或暗示只当作看不见。夏梅和白凡同在学校的学生会工作,接触的相对 比较多,所以后来夏梅自然而然的成了白凡的女朋友。大学毕业后的他们分隔两地, 对夏梅的离去,白凡说不上欢喜悲伤,但人往高处走水从低处流的道理让白凡更加 明白金钱在现实的社会中是多么的重要。他没有去上海兴师问罪,尽管夏梅在给他 的信中留下了她在上海的地址。白凡更没有从此颓废,一厥不振。他很快原谅了夏 梅,或者他本心也并不是十分的爱她吧。大学里的爱情毕竟是十分的不成熟,大多 数是寂寞的产物,许多当初相恋的生生死死的人到最后也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各 自劳燕分飞,夏梅和白凡当然也不例外。 白凡丢下儿女私情在事业上努力奋斗,异军突起,三年后成为了汽车销售行业 的一颗新星。后来的白凡在一次武大的周末舞会上他认识了杜可欣。认识了杜可欣 的白凡发现自己真正的恋爱了,那是他的梦中女孩子,从小到大一直渴望的女孩子。 那女孩开朗的笑容,清脆的笑声,美丽的容颜都让他寝食难安。如果说当年和 夏梅的恋爱是一场风花雪月的错误,是寂寞的产物。那么他清醒的知道现在他是真 正的恋爱了,他爱上了杜可欣,他的学妹杜可欣。 七 夏梅回来了。夏梅看上去比从前更漂亮更有风韵。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夏梅身缠 万贯而且还在爱着白凡。但白凡已没有感觉。听着她的娓娓的叙说。他的内心只有 同情。 夏梅确实是值得同情的。当年她为了她想要的生活离开白凡。如今她得到了她 想要的,但她的情感上却更加寂寞。 夏梅刚刚和张志永来到他上海的家里时,一眼就被客厅里悬挂着的一幅油画打 动了。那是一位年轻而优雅的女性,有着蒙妞莉沙的微笑。她从来没见过那么美丽 而风情万种的女人。起先她还以为那只是一幅画,但是后来才知道那画上的女人就 是张志永十年前车祸死去的前妻。这让她大吃一惊也有点信心不足,她没想到张志 永的妻子竟然是一个如此风华绝代的美人。张志永对她确实很好,她几乎想要什么 都可以得到,然而她却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亲情和感情。她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 活,但她的内心却有着极重的失落感。让她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张志永对他死去的 亡妻依旧十分的怀念,他时常面对那幅他妻子的画像凝视很久。每当吃饭的时候, 张志永总是在他妻子的遗像面前摆上一付碗快——这是在他妻子死后就一直遗下的 习惯。起初她认为这是张志永情深义重的表现,张志永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但是 时间久了,她渐渐感到难以忍受。张志永对他亡妻的怀念对她简直是一种残酷的折 磨,爱情的路上,没有三人行,即使那是个死人也不行。于是她几次都想提醒张志 永如今她才是她的妻子,而那个死去了将近十年的女人不能在活在她和他的世界里。 但是她没说,她知道说了也白说。夏梅感觉这场爱情的战争中她不战而败,活人是 永远无法和死人去争夺什么的。 张志永的二子一女回来的时候也先是去问候他们的母亲。而张志永已长大的两 个儿子各自经营着自己的生意从不把她放在心上。尽管他们表面上对她很尊重,但 是那尊重里面却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张志永在上海上大学的女儿只比她小几 岁,对她更是敬而远之,在那个家里她感到被人孤立的孤独。于是她想要一个孩子, 想做一个真正的母亲,但是张志永推托年岁偏大了,坚决不要孩子。这让一心想要 个孩子的夏梅深深感到失望。 后来在她和张志永做爱的时候,她说她想将他前妻的画像取下来。悬挂在客厅 里的画像让她感到她无处不在,她不喜欢她的注视。张志永默默地没说话,这让她 感到自己简直是在无理要求。但是第二天张志永就让人把她亡妻的画像从客厅搬到 了楼上的书房里。通常那个书房只有张志永一个人进去,夏梅是很少进去的。在张 志永将他前妻的画像搬进去以后,她就在也没进去过。原来挂画像的地方换成了一 幅同样大小的山水画,这让张志永的儿女们对她更是冷若冰霜。也许他们认为是她 赶走了他们的母亲,但是他们什么也没说,回来后也能常先去书房看他们的妈妈。 去掉了画像的客厅显得有点空旷有点沉寂,夏梅觉得那毫华的大宅里十分的阴森。 她总感到张志永的亡妻会从楼上的书房里跑出来。张志永的生意很忙,几乎每天都 是很晚才回家。所以白天的时候,她很少自己在家,在家的时候也总是让保姆在她 面前陪她,她自己感到害怕。 这样的日子让她无法忍受,无所事事的她十分的寂寞,原来在家做少奶奶的滋 味也并不好受。后来她和张志永商量,她不想在家里当什么全职太太,她要工作。 于是张志永就将上海的一家酒楼给她经营。没想到她将酒楼经营的有声有色这让张 志永以及张志永的子女对她都有点刮目相看。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有了事业 的夏梅对这句话有着深切的体会。好景不长,张志永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不幸而亡。 张志永临死的时候最后一句话是对他的儿女们说的,他说,你们的妈妈寂寞了这么 多年,我要去陪她了,她再也不会寂寞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当然张志永也没有 亏待她,在他的遗嘱里面,她也分得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遗产,两家酒楼和一家化妆 品公司。尽管她对生意还不是十分精通,但是和张志永生活的这几年里。耳闻目睹 的她也将生意打理的有声有色,然而由此她在感情上也更加的寂寞。于是她回到了 武汉,回到了白凡身边。 她对白凡是充满了信心和爱情的。当年她为了金钱放弃感情,而如今她拥有了 金钱却发现感情的空虚比金钱的缺乏更可怕。她希望此次回来能与白凡同修旧好, 她以为白凡会恨她,她甚至是希望白凡恨她的。有恨才有爱。有恨才表明白凡还是 在乎她的。但是她没想到白凡很快接受了她,白凡当她是老同学,并没回忆属于他 们两人的过去,而是却象对一人可以谈心的老朋友一们倾诉着他的心事,也许白凡 现在确实是需要有人听他的倾诉,否则他会崩溃。他不可能在他的周围找到这样一 个人,而夏梅的到来让他有了倾诉的对象。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夏梅是个最合适的人 选。夏梅知道白凡这时确实是在恨一个人,但不是她,是一个叫杜可欣的女人。她 知道白凡对杜可欣充满了仇恨,其实也就是充满了爱。一个女人能让一个男人充满 仇恨,这说明这个男人是多么在乎这个女人。所以她嫉妒杜可欣。 后来她就认识了杜可欣,也认识了李唐。就是在李唐的饭店开张的那天。 杜可欣当时虽然正在前前后后的忙碌,但是满脸汗水的她看上去那么的清纯和 可爱。而白凡眼望杜可欣的表情更是让她终生难忘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又看到了她 的老公张志永看他的亡妻的画像的样子,那双眼睛时充满了感情和疼爱。那一刻她 对杜可欣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着永远毁灭她的欲望。 夏梅从来就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否则她当年就不会离开白凡,如果她当年没 有离开白凡,她如今该当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太太呀。六年后,生活转了一个圈使她 又回到了原地,他们都有了足够的财富却没有了感情。见到杜可欣的夏梅对这个看 上去还很年轻的小女生有着本能的嫉妒或者说仇视,这种敌意是让人无法理解的。 白凡说他受了朋友和爱人的双重背叛,他那痛苦不堪的样子让夏梅十分难过, 她说,我替你报复他们。 八 白凡结婚了。 白凡娶了陈依依。他当然明白夏梅消失后重新出现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知道自 己是无法再接受她的,消失了时间没有了感觉。 在他心中,他一直认为杜可欣才是他的初恋。他永远难忘和杜可欣第一次上床 时杜可欣的羞涩,还有雪白床单上那刺眼的落红。 陈依依是白凡的父母强加给他的,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陈依依,在他心里, 陈依依只是他的一个妹妹。哥哥怎可娶妹妹。但是白家父母却不管白凡关于哥哥妹 妹的谬论。白父甚至于还引用了《红楼梦》里贾宝玉和林黛玉也是哥哥和妹妹的例 子。 但是陈依依深情的双眸和对他毫不掩饰的爱恋让他感到做为男人的信心。让杜 可欣的离他而去所带给他的挫败减轻了不少。 陈依依的父亲是武钢一个不大不上的官员。陈依依至今没交过男朋友,这几乎 是创造了现代女孩中的一个奇迹。她一直在读书,读完了硕士,分配到武汉一家效 益很好的单位上班,举止清雅,持重谦和,陈依依没有男朋友,并不是因为她不想 谈恋爱,而是因为陈依依心中很早的时候就爱上了白凡。可惜的是从小到大,白凡 当她只是做一个妹妹,可爱的妹妹。 陈依依眼看着白凡在自己的眼皮下恋爱谈了一次又一次。白凡考上武大以后, 陈依依还在刚上初三,为了和她心中的偶像在一起。她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上武大。 后来她果然上了武大但白凡却有了女朋友,而且从武大毕业了,白凡和女朋友分手 之后,又在艰苦创业,她就一路读书读下去,一直读完了研究生。当然读书是借口, 多少人在读书的时候谈恋爱,而她却没有,她只是把书当成了白凡读下去。在陈依 依上研究生的时候,白凡爱上了正在武大上大三的杜可欣,陈依依是认识杜可欣的, 白凡爱上杜可欣一点也不奇怪,杜可欣是可爱的,可爱到任何一个男人都想将她占 为已有。杜可欣的出现粉碎了陈依依关于白凡的所有的梦想。 如今白凡伤痕累累——至少在陈依依眼里的白凡是伤痕累累的,她的心好疼。 如今老大不小的她也让父母发愁。陈依依拗不过父母只有吐露心声说这一辈子除了 白凡谁也不嫁,这让陈依依的父母差点当场晕倒。按说女儿的心事是无法逃过当父 母的心的,但是白凡一直当陈依依是个妹妹也是一个事实。这样的话那执迷不误的 陈依依岂不是让父母操碎了心?何况杜可欣和白凡的事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家属院也 是妇孺皆知。 白凡的父母对陈依依则是交口称赞,他们从小看着陈依依长大,对这个安分守 已温柔可爱的女孩子一直是做为儿媳的首选。但是儿大不由娘,就象当初白凡放着 好好的工作不做而非要创办公司一样,做为父母也早已接纳了杜可欣做他们的儿媳。 只是年轻人实在无法让人理解,杜可欣说走就走了,白凡说成了孤家寡人就成了孤 家寡人。 于是陈依依在两位老人的心中重新崛起。当陈依依的父亲婉转的表达了他们的 意思后,白凡的父母不禁欣喜若狂。于是他们首次拿出了做为家长的权力,开了个 家庭会议,不外乎白凡已三十有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逼白凡近快娶妻生 子,而对象就是陈依依。 乱弹琴!白凡当场拒绝。白母则以绝食相逼,她说你不娶陈依依也可以,但是 必须在一个月内结婚。白凡哭笑不得,但是看来这次白母也是铁了心要让白凡屈服, 她言称不能她五十大几的人了,还没有抱上孙子,如果儿子再不娶妻她就以死相逼。 白凡当然不可能逼死母亲,只好同意和陈依依相处。起先的约会白凡还无法将陈依 依从妹妹的角度转换成女友,搂着陈依依在怀的感觉没有激动只有温情。 陈依依多年宿愿得偿,自然是十分的温柔体贴,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应 当说多年来白凡从来没给过她机会,而现在她终于有了机会。她下定决心要征服白 凡。 陈依依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且陈依依本身也很优秀。一有机会她就在白凡面前, 娓娓诉说着她多年的相思,她不想永远做他的妹妹。 白凡一直知道陈依依喜欢自己,但是没想到陈依依的爱那么彻底。至今二十八 岁的陈依依甚至没谈过一场象样的恋爱。起初白凡以为是陈依依没有遇上喜欢的人, 如今看来陈依依是因为他才耽搁至今。这不能不让他感动。何况杜可欣的决然离去 让他几乎丧失了作为男人的信心。当他从杜可欣给予他的沉重打机中逐渐清醒过来 之后,陈依依无疑是治疗他的痛苦的一剂良药。 白凡身边不缺少女人,而且不缺美女。她们都或清淡或热烈或明示或暗示的爱 着他,也有的表示想与他天长地久。杜可欣离去之后,他的身边一个又要一个的变 换着美女,但这都不能将他从颓丧中唤醒。陈依依的深情震撼了他,或者也可以说 感动了他。如果他现在需要结婚,陈依依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陈依依是个优秀的 女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从小的青梅竹马。陈依依是真心爱他的,他相信陈 依依爱他超过爱他的钱。 他不恨夏梅,从来就不恨,夏梅是现实的,谁让他当初只是个无钱无势的吴下 阿蒙?夏梅的离去在他看来是合情合理,但是他恨杜可欣,恨到了极点。当杜可欣 最后一次来到他的办公室还给她车钥匙的时候,他有当场撕碎她的冲动。如果不是 他的自制力,或者说如果不是杜可欣跑的快,他几乎就要将杜可欣掐死了。那辆车 他是在认识杜可欣两周年时关给她的,他从来就没想过送出去的东西还要被退回来, 尤其是他心爱的女人,可见那个女人是铁了心要和他划清一切界线,而她这样做就 是为了向另一个男人来表示她的爱她的真心。他嫉妒那个男人,如果可以他可以抛 弃他如今所有的财产成为杜可欣心中的那个男人。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什么?相 处三年,杜可欣一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想和他划清一切?她那么急着摆 脱他而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为了所谓的爱情?白凡在心中冷笑。他和杜可欣, 杜可欣和他有着扯不断的关系?她能抹去这三年的时光? 杜可欣的离去让他感耻辱,更多的还有迷惑。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什么?他可 以满足她一切愿望,可是却还是无法将她留在身边。陈依依为他固守的这一份感情 重新让白凡感到有了信心,或者说是男人的自信。其实说陈依依刚刚出现是不正确 的,陈依依一直就在他身边,是他忽略了她。本来,白凡以为如果只是为了传宗接 代以了父母心愿,他大可以在他周围众多的美女中挑一个来结婚,而决不会和陈依 依。从小就当做妹妹的陈依依,那岂不是乱伦? 九 白凡最后还是决定娶陈依依。是因为他在某一天对陈依依有了不可推缺的责任。 陈依依诱惑了他。 那天白凡和陈依依出去吃饭。白凡喝了许多酒,喝了酒的白凡就有点醉眼迷离, 陈依依将他送回了他的家。那天的陈依依刚刚洗完澡,长发飘散清丽可人。这让白 凡恍惚感到面前的是杜可欣而不是陈依依,杜可欣曾无数次的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天,他一把搂过了陈依依他以为搂住了杜可欣,他说欣欣你回来了?陈依依并没 有拒绝他的亲吻,也可以说她一直就不想拒绝他,她一直企盼为心爱的人献身。但 是白凡把她当做杜可欣对她还是一种打击。她挣扎着推开白凡,她说,我是陈依依 不是杜可欣!被他推倒的白凡却死死抓住她的手,欣欣,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白凡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象一个失去了心爱的东西的孩子,这让陈依依动了恻隐 之心,缓缓地她将他的头搂到了自己怀里。于是接下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水到渠 成了。 当白凡从沉睡中醒来。他一眼看到了全身赤裸躺在他身边的陈依依。他大吃一 惊的同时回忆起了昨晚所有的一切。清醒了的白凡又一次发现了当初和杜可欣一样 的落红,一模一样,在雪白的床单上那一朵血象一朵灿烂的红梅一样盛开。除此之 外,还有陈依依的一句话,“我为你保留了二十八年”。他无法相信至今陈依依还 会是个处女,在这个欲望横流的社会里这简直就是个奇迹。陈依依就这样对白凡宣 告了自己的纯洁还有对白凡的爱情。 白凡更紧的搂抱着陈依依,再一次进入了陈依依的身体,那一时他想象的是又 一次进入了杜可欣的身体。 白凡发现他永远无法忘记杜可欣,即使是陈依依再一次将身体奉献给他的那一 刻,他所想到的是三年前和杜可欣疯狂的那一晚。 白凡拥抱着陈依依的裸体哭了。不知就里的陈依依抚摸着白凡的头发,象一个 母亲爱抚着自己的婴儿,并且轻轻的爱怜地亲吻了白凡的头发。 陈依依的落红让白凡感到他的责任,他必须结婚。而且他现在需要一个婚姻, 三十三岁的他已不再年轻。 那夜拥抱着陈依依光滑温热的裸体,白凡决定和陈依依结婚。 十 白凡约夏梅在新天地酒吧相见。他想他有必要要将他要结婚的事告诉夏梅。夏 梅到的时候,白凡已独自喝了不少酒。他告诉夏梅他就要结婚了和陈依依。 对白凡的选择夏梅简直伤透了心,她知道白凡不爱陈依依,她不明白白凡为什 么会有这样的决定。她认为白凡娶陈依依是对婚姻的不负责任。白凡说他需要一个 婚姻,而且陈依依爱了他许多年,是他的婚姻里的首选。他问她如果有一个人为你 守贞二十八年,你是否还能拒绝爱她?夏梅问他是否需要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白 凡说这一生他都不会再有爱情,他的爱情已烟消云散了。夏梅问如果有了杜可欣你 是否还会和陈依依结婚?白凡说没有了可欣,可欣已经不在了,他想给杜可欣一生 的爱和幸福,但是可欣不要。夏梅便哭了,她泪眼模糊的问,那么我呢?我现在还 一直爱着你。白凡便笑,你曾是我年少无知的一个梦,梦醒来当然就不存在了。夏 梅便紧紧拥抱了白凡说,我宁愿梦永远都不要醒,我们如果都生活在梦中,那多好。 白凡轻轻推开了夏梅,梦总是梦。夏梅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一定不会放过那 个让你难受的人。白凡也不理她自顾自走了。 白凡结婚了,陈依依看上去温柔文静,高贵闲雅。婚礼上她依偎在白凡身边满 脸幸福灿烂的微笑。 李唐和杜可欣都参加了白凡的婚礼。看着台上美丽的新娘,李唐拍拍杜可欣的 手:“你做新娘时,一定会比她更美丽!” 杜可欣转身对李唐灿然而笑。能成为李唐的新娘她当然会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幸 福的新娘。 那天,杜可欣十分真诚的为白凡祝了酒。祝他新婚之禧,祝他事业有成,祝他 早生贵子。后来夏梅来到了她身边,她的目光冷冷地望着杜可欣说:你说了一堆没 用的话! 白凡也许由于高兴或者由于不高兴,他喝多了,喝多了的他拥着他的新娘叫: “欣欣。” 杜可欣和李唐以及所有在场的所有知道白凡的故事的朋友,都为之一震,杜可 欣看到李唐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夏梅则不动声色。 那天,李唐也喝了不少酒。 夏梅认为白凡是不应当娶陈依依的的,甚至于白凡根本就不需要一个婚姻。 白凡的结婚,让她彻底明白,她在白凡心中只是朋友,仅此而已。想起将永远 失去白凡,想起大学时代关于永远的誓言。夏梅的心好痛,象被针扎一样的难受, 比当初她离开白凡要痛苦十倍百倍。 李唐的饭店开的并不景气。每个月的收入在还完贷款房租以及各种费用后,已 所剩无已。在淡季的时候饭店的收入还不足以还贷款。 就在李唐愁眉不展走投无路计划将饭店转让的时候,夏梅答应在李唐的饭店投 资。 李唐的饭店有了夏梅的加入后,很快起死回生。夏梅将饭店改成了酒楼,并重 新对酒楼进行了整改。她也理所当然了成了那家酒楼的名符其实的老板,而李唐则 是饭店的经理。尽管现在李唐是为梅姐打工,但是梅姐对李唐很放心,李唐有了足 够的资金做后盾,他便有机会大展宏图。夏梅对他的计划也是言听计从,李唐的脸 上开始有了笑意,不在一筹莫展。李唐在为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同时,也十分 感激梅姐。 与其说夏梅是李唐的老板,还不如说他们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梅姐也当李唐 和杜可欣是朋友。她常常在闲下来的时候约李唐去娱乐,每次也不忘叫上杜可欣。 在这个社会上竟争是残酷的,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是有必要的。渐渐的李唐迷恋上 这种繁华热闹的生活,这让白日里身心疲惫的李唐确实感到放松。也许城市真的很 小,这些高档的娱乐场所在这个城市也并不是很多,杜可欣便常常碰上白凡。婚后 的白凡仿佛更加迷恋这种地方。因为李唐白凡夏梅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所以有时在 一起应酬吃饭在所难免。他们时常在一起吃饭一起娱乐。 白凡有时也会带他的太太陈依依一起来,但更多的时候是带他的女朋友。白凡 的身边时常更换着美女。婚后的白凡依然如此。 杜可欣时常想,如果当初嫁给白凡的是她,是否自己会忍受他过这样日日笙歌 身边永远美女如云的生活? 十一 元旦是夏梅的生日。她是头一次在武汉过生日。那天,她叫了许多人为他庆祝 生日。当然这里面少不了白凡和李唐。在一家很高档的酒楼里吃完饭后,他们一起 来到了一家酒吧继续。 夏梅兴致很高,那天大家都喝了许多酒。她拉着李唐去跳舞。桌上便只剩下杜 可欣和白凡。杜可欣发现其实白凡是个很好的朋友。 白凡默默地凝视着杜可欣,杜可欣在他的注视下有点不自然。 “为什么没带陈依依一起来?你那些女朋友呢?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呀!” “看你说的。说的我象个花花公子一样!” “难道你不是吗?” “难道我是吗?” “当初我为什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多女朋友?你还真会隐藏!” “当初我可只有你一个女朋友。” “不可能!说你有好了,我又不会吃醋了。” “是你让我有了这么多的女朋友,是你的离去。” 他在说什么?他不会是在说是因为杜可欣离开了他,他才会变成这样,醉生梦 死吧?那她杜可欣不岂成了罪魁祸首? “人的本性是很难改的。别说是谁改变了你!” “欣欣,你仍然那么伶牙利齿。李唐对你好吗?”白凡显然不想在说下去,于 是转移了话题。 “很好。” “男人,有时是挡不住诱惑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望着舞池里梅姐正和李唐正翩翩起舞,她忽然有一种骄躁不 安。杜可欣眯起眼睛:“挡不住诱惑的是你,你扔下新婚不久的妻子来这里夜夜笙 歌。天天身边换着不同的女人!” 迷离的灯光下,杜可欣看到白凡的脸色苍白。 “亏我当初没有嫁给你。——我可无法忍受你这样对我!” “如果你嫁给我,我一定不会是这样!” “哼!”杜可欣置若罔闻,“别说好听的,你才说过男人有时候是挡不住诱惑 的。” “我不想和你吵,你做了我三年的女朋友,你是要否定那三年的感情吗?你的 心难道没有感觉?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这是怎么了?我们在吵什么?吵这些已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这时李唐和夏梅 跳完舞回到桌上。夏梅看上去青春焕发,美丽动人,而李唐也十分兴奋。他们还没 从过度的兴奋中恢复过来,而杜可欣的心情却已坏到了极点。 “李唐,我想回家。” “才刚刚九点,在玩一会吧,”这时迪曲响起来,李唐起身想去跳舞。 “李唐,我要回家!” 桌上的气氛在杜可欣提高声音以后一下子陷入僵局。夏梅和白凡停止说话,静 静的看着他们,而李唐在大家的注视下脸色变得很难看。 杜可欣已顾不了那么多,她不想李唐沉迷于这种场合,杜可欣心中只认定了一 个事实,李唐是否在乎她!如果他在乎,他就会和她回家,这种场和早已不再适合 杜可欣。 “别扫兴,在玩一会好吗?” 杜可欣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我要回家!”“那你送欣欣回去吧。这是车钥匙。” 夏梅及时地打了圆场。“要不,我送你回去?欣欣?” 李唐也不说话,一把抓起钥匙,扭头就走。 走出迪厅门口,杜可欣见李唐正在开梅姐那辆豪华的轿车,她忽然感到空前绝 后的难受,她的怒气在瞬间高涨。 “我不要你送,我自己会走!” “你闹什么?神经病!快上车!”李唐在车里对杜可欣怒吼。 “我不坐她的车,有本事你就用你自己的车送我回家!” 在吼完这句话后,杜可欣和李唐都怔住了。空气在瞬间凝结,我在说什么?我 在说什么?这句话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感觉吗?我在做什么?我的内心还是被虚荣膨 胀了?我在埋怨李唐?不,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他,可是我今天是怎么了?杜可欣一 遍又一遍的自责着,但是已于事无补。 在李唐的沉默中,杜可欣自己打车回家。李唐没有跟上来。 十二 和李唐在一起的时候,杜可欣是个幸福的而毫无怨言的小女人,一个真实的女 人。和白凡在一起,杜可欣常常去酒吧,迪厅,饭店。杜可欣很少有机会为白凡做 一些家长琐事,杜可欣在为李唐做这些事的时候,更象个女人。是李唐让她从一个 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降落凡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真实的小女人。和亲爱的人 在一起生活,厮守,为一分一厘和卖菜的小贩斤斤计较。出门的时候杜可欣不在驾 车而是骑着自行车去附近的菜场买菜,去超市购物,这样的日子让杜可欣感到生活 的真实而具体。但是自从和李唐恢复了灯红酒绿的生活之后,杜可欣就变了,或者 是李唐变了。他已很少回去吃饭,他说他正在创业,他十分繁忙。可是为什么?杜 可欣的心仿佛被掏空了?难道这不过是生活的重复? 那是我在嫉妒!在嫉妒梅姐。杜可欣不愿意她和李唐过多的来往。可是梅姐是 李唐的老板,是李唐的合作伙伴。他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无可非议的。我在闹什么?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不可理喻?是我错了吗?可是我只不过是个平常的女子,我 只不过希望的和相爱的人长相厮守难道这也错了吗? 杜可欣仍然是爱着李唐的,在平静下来之后,她在企盼他回来。她想告诉他, 她不想对他发火,她不是故意的。其实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他对杜可欣最重要。 在杜可欣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嘀呤呤的响起。杜可欣一把抓过电话: “李唐!” 对方沉默在片刻,“是我。” 是白凡,杜可欣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是你……” “你还好吗?” “好……”杜可欣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我好吗?我还会好吗? “你怎么了?……我就在你楼下,我可以上去吗?” 杜可欣听他说就在楼下,一步冲到窗前,从窗帘的一角望下去,果然他的黑色 轿车停在楼下,而白凡正抬头往楼上张望。 “不!”杜可欣快速的拒绝他,“我很好。我已经睡了,你快回家吧!” “那……好好保重,欣欣,我回去了……”杜可欣听到白凡在电话那端幽幽的 叹息。 “再见!” “再见!欣欣,好好待自己。” 挂了电话,杜可欣思绪万千,白凡的电话让杜可欣平静不少。杜可欣现在并不 十分盼李唐回来,杜可欣想他和李唐都需要时间静静的想一想,当初恋爱时生生死 死刻骨铭心的感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杜可欣望着卧室里满房间的千纸鹤流下了泪 水。 那一夜,李唐没有回来。 第二天,杜可欣下班的时候,她看到李唐正等候在她的公司附近。杜可欣的泪 水奔涌而出,李唐紧紧地拥住了杜可欣。 他们和好如初。但是相处的气氛却不在其乐融融。李唐虽然在尽量找时间陪杜 可欣,但是他酒店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也越来越忙,生活观念的不一样让李唐对杜可 欣都有点力不从心。 夏梅为李唐配了一辆车,或者说应当是送给了他一辆车。有了车的李唐更是春 风得意,躇踌满志。他的应酬也随之越来越多。后来李唐在找杜可欣一起出去吃饭 的时候,她都找借口推脱了,杜可欣想她是真的不适合那种场和的。杜可欣只想在 家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家居女人,一个快乐的女人。也许杜可欣和李唐的不同就在于, 对于浮华奢侈杜可欣已厌倦而李唐却开始沉迷。 他们的心离和越来越远。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感情在出现裂痕的时候,会是什么 样子什么感觉? 春节的时候,杜可欣自己回了老家,李唐没有和她一起回去。 十三 夏梅对李唐说,我有了你的孩子。 李唐一下子蒙了,你有了我的孩子? 夏梅静静的看着李唐,眼光深不可测。她想知道李唐的反应,她想让他负任。 李唐显得手足无措。 就是在梅姐生日的那天晚上,杜可欣一气之下的尖刻愤怒的吼声一直在李唐的 耳边回荡。我还算了男人吗?我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过快乐的生活。 李唐当然知道杜可欣只是愤怒的口无遮拦。但是她的话却让李唐明白,他李唐 活的多么的没有窝囊多么的没有尊严。后来李唐那天喝了许多酒,喝的一塌糊涂。 李唐做了一个梦,梦见欣欣对他温柔的微笑,目光温柔如水,梦见他和欣欣疯狂的 做爱,疯狂的。醒来的时候,李唐发现梅姐在自己身边沉睡着,而且是赤身裸体。 李唐的慌乱将夏梅惊醒了,她醒来后温柔的对李唐笑。 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 夏梅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望着李唐,李唐在梅姐的注视下更加慌乱。在说 了对不起后,李唐飞快的穿上衣服逃出了梅姐的家。 离开了梅姐的家,李唐没去上班,而是到了欣欣的公司找她。李唐不敢去她公 司直接找她,他不知要如何解释昨天的事。 快下班的时候,李唐终于见杜可欣走了出来。李唐见她的眼圈有点红肿,一定 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见了李唐,欣欣的眼圈红了。李唐一把抱紧了她,好象找 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如果可能李唐是多么的希望昨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梅姐送了一辆车给李唐。说这是公司配给他的车,李唐无法拒绝。 夏梅其实也是十分的迷惑。她本来是想替白凡报复的,但是她在和李唐越来越 多的接触中,夏梅逐渐喜欢和这个充满了阳光朝气的男孩在一起,越来越有点假戏 真做。她想自己可能喜欢上了李唐。而且她发现李唐是爱着杜可欣的,李唐也是野 心勃勃的。但是敏锐的夏梅发现,李唐和杜可欣之间潜在着太多的不同,可是由于 爱情迷离了双眼,他们自己却毫不自知。 李唐对梅姐则是更多的感激。夏梅有了他的孩子让他有点慌乱,有点无所适从 手足无措。李唐答应过欣欣永远,他不能对不起欣欣,欣欣是李唐心中唯一的爱, 从前是现在也是,可是李唐却无法实现对杜可欣承诺,他无法给她富裕安定的生活, 尽管欣欣并不在乎。但是她越这么说,李唐心里越惭愧,李唐是有野心的,他一直 都想着出人投地,做人上之人。李唐知道梅姐能实现他的梦想。梅姐对李唐所做的 一切的让他心里感到万分惶恐的同时又有点沾沾自喜。 李唐和杜可欣都曾以为他们的爱情就象公主和王子的爱情一样,从此过着幸福 快乐的生活,但是错了,他们都忘了公主和王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而他们是。而 且李唐是一个男人,男人对金钱和权力都有着无穷的欲望。 梅姐对李唐说我有了你的孩子。李唐知道梅姐的意思,他想他必须和梅姐结婚, 否则他不但会一无所有,而且会对不起梅姐。但是李唐舍不得欣欣,欣欣是他心中 的最爱。 梅姐说,我会给欣欣一笔钱,让她生活的很好,比跟着你好的多。 梅姐说让我来解决这件事吧,欣欣是个好女孩,我也希望她生活的幸福。 你以为你给欣欣钱她就会幸福?她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梅姐说,可是她要不要钱都不会幸福,为什么她会不要? 李唐沉默,现在李唐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但李唐相信事情决 不会太轻易的解决。如果欣欣愿意等待,等待他功成名就。他愿意给她所有的补偿。 夏梅对白凡说,她也要结婚了,和李唐。 白凡简直无法相信,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可能和李唐结婚?李唐同意吗? 他没有办法不同意,我有了他的孩子! 白凡对夏梅说:放过李唐吧!他不适合你! 夏梅直视着白凡的眼睛说,我爱上了李唐,他确实比你强,他至少敢爱敢恨象 个男人。 白凡回避着夏梅的目光:我不允许你伤害欣欣。 “欣欣?她是你什么人呢?如果他们之间有真爱,你以为是我能破坏的了的吗?” “无论怎么说,我答应过欣欣的父母要好好照顾她。请你不要去招惹李唐!” “我是他的老板,我知道我该怎么办!” “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夏梅不理他自顾走了。 十四 杜可欣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面对梅姐。为了一个她所深爱的或者也是夏梅深 爱着的男人,而且是在这样温馨浪漫有咖啡厅里。 两个女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好久谁也没说话。夏梅想她在杜可欣面前是应当 有优越感的。杜可欣猜到夏梅来找她可能和李唐有关,也许确切地说她们现在是情 敌,这些日子里杜可欣也发现梅姐可能喜欢上了李唐。杜可欣就这样等着她,等着 夏梅开口,杜可欣想知道她想怎样为自己争取爱情。 春节过后,杜可欣从山东老家回到武汉后就被一种异样的气氛所笼罩。这些天, 李唐并没有避开她,相反的回来的次数反而越来越频繁。但杜可欣却感觉他渐渐离 她而去了,李唐已离她越来越远,本来触手可及的距离现在变得模糊变得遥不可及。 面对杜可欣询问的目光,李唐显得躲躲闪闪。 梅姐坐在杜可欣对面,看上去那么优雅文静。岁月在她的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 的痕迹。三十而立的她依然靓丽而且更加有女人味。谁说过的?三十岁的女人最美? 按理说,抢了别人的男友应当是理亏的吧?最少也是心虚吧?但是杜可欣却一 点看不出她心虚理亏的样子。她就在杜可欣面前那样静静的坐着,一口一口的品着 她面前的那杯没加过糖的咖啡,她喝咖啡是从来不加糖的。她是想给杜可欣造成心 理加力吗?她打定主意,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不理她。 良久,她直截了当的告诉杜可欣,她爱上了李唐,而李唐也爱上了她。 杜可欣忽然笑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呢?你只是李唐的老板。但是此时听夏梅这 么直接的说起来,杜可欣还是感到头大了一下。 杜可欣看到她推到自己面前一张支票。虽然杜可欣只扫了一眼,也看清了那是 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我知道,你为李唐付出了许多。这是一点小小的补偿,请你收下。” 她在收买我吗?她以为有钱就可以唯所欲为?有钱就能买到爱情?她是个精明 的女强人。难道会愚蠢到以为有钱就能买断一切?杜可欣暗暗在心中冷笑,“我听 过你所有的故事。我知道你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但是李唐现在需要的是事业上的 助手,而不是单纯的爱情!” 是的,这个杜可欣明白。杜可欣除了能给予李唐爱情和信心,她不能给予他别 的。杜可欣没有钱去支持他,杜可欣对做生意也不懂。而她能,她有钱而且会做生 意。也许从一开始杜可欣就输给了她。 “这一点钱对你是不够补偿的。但是有时爱情是不能当饭吃的。” 够了!十万也不算个小数目了。可是杜可欣并不需要钱,如果杜可欣看重钱当 初就不会义无反顾的离开白凡。而如今她却要用钱来买回杜可欣放弃一切要追随的 爱情? 杜可欣忽然发现竟然有两行眼泪从梅姐的眼睛里流出。 流泪的本来该是杜可欣呀,杜可欣就要失去爱情了。为什么杜可欣没有而她却 流了泪?就好象你打了别人一巴掌,然后却自己捂着脸说:“你为什么要打我?” 但是梅姐的眼泪唤醒了杜可欣。“你为什么要哭?你是不是没有把握才会流泪? 我想你该是个胜利者。胜利者眼睛里是不该有眼泪的。” “因为我也是个女人!” “对不起,我不出让我的爱情!”杜可欣起身想离开那个会让她感到压力和污 辱的女人。 “我有了李唐的孩子。” 杜可欣的身子一震。这句话对杜可欣是个致命的打击。杜可欣所有的关于爱情 的防线在瞬间崩塌。她的心碎了,确切地说是杜可欣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原来心碎 后是可以变为液体的,暗红色的液体从心脏的部位一直流到全身。 显然,夏梅明白了这句话对杜可欣的效果。她抓住了杜可欣的弱点,她在谈判 桌上所有的胜利就是能抓住对方的弱点。她轻轻地对杜可欣说:“其实李唐现在最 需要的是帮助。而我能帮他。你能吗?” 杜可欣不能,因为现在杜可欣仅有的爱情和信心也已经崩溃。 “请你收下这笔钱,看在我末出世的孩子份上,我走了。” 杜可欣唤回了她。她把支票还到了她的手上:“我的爱情是无价的,虽然我所 遇非人!” 然后杜可欣走了。从始至终杜可欣没有流一滴泪,也许杜可欣已没有了泪。 华灯初上,这个城市繁华而美丽,但杜可欣却不知身归何处。 独立街头,杜可欣来到了她和李唐曾常常漫步的江畔。河水哗哗的流着,已没 有了当初的清澈和明亮。春寒峭峭,杜可欣想起去年夏天她和李唐的第一次相见。 春天本当是一个春暧花开的季节万物复苏的季节,但是杜可欣却全身冰冷。 “我有了李唐的孩子!”杜可欣失魂落魄了。她心中至高无尚的信念在刹那间 崩溃。她曾付至于至高无尚的爱情在这个时刻变得残酷,甚至丑陋。 杜可欣对李唐的爱情迅速分解,象一个大大的肥皂泡破灭后消失,而且消失的 无影无踪,不留痕迹。 说不上什么原因,杜可欣感到很累,很疲倦,是那种真正的疲倦。她有远远逃 离尘世的意愿,但她心里明白,逃避不是办法,现实终归就是现实。爱情上虽然不 在如火如涂了,而她毕竟还要活下去,不是吗?活下去是最重要的。 十五 在这里,我们有必要说一下杜可欣关于爱情的理念。杜可欣一直认为情感比金 钱更重要。但是她却忘了一件事,爱情不等于面包。她不明白她和李唐为什么会越 走越远,最后她将一切都归之于命运的安排,没有办法。关于爱情夏梅也有她的观 点,在白凡结婚后,她对李唐已不是当初单纯的所谓报复,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我们不应该去遣责她。夏梅对李唐的感觉和杜可欣一样,当然唯一不同的就是林青 比杜可欣清醒的多也现实的多,她不会拿爱情当面包吃。她在有了面包之后才想拥 有爱情。其实她所做的就只有两点。第一,她抓住了李唐做为男人的弱点。第二, 她在李唐面前展现了她做为成熟女人的魅力。她相信在这场爱情游戏里,李唐最终 是无法抗拒她的。无论他有多么的爱杜可欣,最后他都会属于她,何况她还有了李 唐的孩子,她即将是李唐的孩子的母亲。 爱情其实和做生意一样,做成大单是最主要的,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做为女人, 夏梅同情杜可欣,但是她不准备退让。 夏梅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的粉碎了关于爱情的所有童话。滚滚红尘里,人们只是 食人间烟火的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关于爱情永恒的传说也只是传说。 杜可欣打通了李唐的手机。 手机里声音嘈杂,杜可欣想李唐可能在饭店里吃饭。 杜可欣说:“今天,梅姐来找我。” 电话那端是无言的沉默。 “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或者你本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 “现在你过来好吗?我在老地方等你!” “我……我正在陪客户。” “你听着,如果二十分钟后你不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然后杜可欣“啪” 的挂掉了电话,而且关了机。 如果他不来,她难道真的会跳下去? 杜可欣突然对自己冷笑。她当然不会!她已是一个没有心的人,还会为伤心去 死吗?还有一句话说的更好,“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 黑魍魍的河水缓慢的流淌着,散发着早春里湿湿的气味。天气阴沉沉的,下着 细雨,雨很小,因为小所以小打在身上感觉不出,而在水面上却有一层雨落下时荡 起的涟漪。 世界真的很美丽。尽管春天的夜晚还有点寒意,但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灯 红酒绿亮如白昼,杜可欣感到武汉的夜景竟然这么的灿烂。她觉得这时她不应当觉 得世界很灿烂,她应当感觉世界很灰暗才对。因为她刚刚才和一个即将抛弃她的男 人通过电话。甚至于她刚才还说过要从桥上跳下去。世界怎么还会灿烂?可是她的 感觉就是世界真的很美丽很灿烂,灿烂到她不忍心去抛弃。虽然她即将一无所有, 但是却并不感到孤独。远处一家音像店里远远地飘来熟悉的歌声,就是那首真永远。 “我看不见听不见,天长地久的诺言,我看的见听的见,曾经拥有的缠绵……”。 在等待李唐的时候,雨下的有点急了。但杜可欣依然感觉不到雨的存在。 十分钟后,杜可欣看到梅姐的那辆蓝色的红旗轿车停在很远的地方。李唐从车 上走下来,急急地向杜可欣这个方向跑过来,然后杜可欣看到那辆车开走了。杜可 欣想李唐一定不愿意她看到他和梅在一起。 李唐在很远的地方下车。他不想让杜可欣看到,他不想伤害她。杜可欣一直是 他生命中的至爱。他从来没有象爱杜可欣一样爱过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使他感到 安宁、踏实有激情。在杜可欣身上,他看到许多现代人身上很难看到的优秀品质。 他知道自己是配不上杜可欣的,尽管杜可欣爱他,而且十分的爱。他是个自私的男 人,或者还有一点自卑。拥有那么美好的女孩简直使他感到生活的不真实。可是爱 情不等于面包,如果他有面包,他绝不会放掉那个美好的不忍让人伤害的女孩,用 通俗一点的话就是他一直想给她最好的生活,使她锦衣玉食,富贵荣华。但是他无 法做到,如今他是负债累累。而夏梅,夏梅是另一种生活的翻版。她能实现他所有 的梦想,他可以出人投地,可以实现自己梦寝以求的生活。何况夏梅还有了他的孩 子。作为一个男人,他是应当负责的。 他必须选择一个而放弃另一个。他只有舍弃爱情,因为现实是残酷的。尽管杜 可欣曾为他选择爱情,但是他无法做到。女人也许只需要爱情,而男人更需要的是 事业。他心中从来没有放弃过杜可欣,但是就目前而言,他必须放弃她,必须。杜 可欣是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一个女人,但是他却别无选择。何况他没有把握在杜可欣 知道夏梅有了他的孩子之后是否会原谅他?对爱情的背叛本身就已严重的伤害了杜 可欣。 杜可欣就倚在河边的栏杆上望着跑的气喘吁吁的李唐,这个男人在杜可欣眼里 依然年轻、俊朗,看上去依然充满了青春和活力。只是他就要不属于她了,她为之 放弃了很多的事情的男人最终也要放弃她了。世事轮回,天理彰彰,杜可欣想这个 世界还是满公平的。 李唐打着伞跑到杜可欣面前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为她撑开了伞并且将杜可欣已 冷得发抖的身子搂到怀里。杜可欣仍然是木然地任由李唐将她的体温传给自己,李 唐的怀抱依然那么温暖,可是这样温暖的怀抱还将属于她多久呢?杜可欣的眼睛慢 慢湿润,心也开始慢慢湿润。在李唐的柔情下,她慢慢的又感到了自己的心跳重新 回来,重新找到了心所在的位置。她就想一直这样下去吧,永远。李唐曾在这小河 边说过他将永远这样拥抱她,给她温暖。可是永远有多远呢?其实有时一瞬间比永 远还要远。 “欣欣,在想什么?” 杜可欣这样木然的样子有点吓坏了李唐,也让他的有点心疼。他知道这和他有 关,可是他却感到力不从心。 “你不用跑那么急,我暂时还不会跳下去。”哦,现在杜可欣还有心情和他调 侃!清冷的月光下,李唐的脸色有点气急败坏的扭曲。 他忽然哭了。 杜可欣忽然感到了厌恶,面对一个男人的眼泪,这个男人就曾用他的眼泪感动 了她。现在他就要用眼泪打动她放掉他了吧。他曾经为她流泪是因为爱,如今呢? 他的哭是代表什么?是内疚?害怕?还是无助? “梅姐说她有了你的孩子?” “对不起。”李唐终于停止哭泣,挤出了一句杜可欣最不愿意听而她却必然会 听到的话。是呀,此时此刻他除了说对不起还能对杜可欣说什么? 一年前,杜可欣为他放弃白凡。不,不是为他,而且是为了爱。只是爱情是有 保鲜期的,爱情是不能当饭吃的,爱情不等于面包,爱情在柴米油盐中是不能永恒 的。尤其对于男人来说,爱情是永远比不上事业的。 “我还记得,就在不久前,你曾发下誓言,要永远带给我快乐!” “是的,对不起!” 这个现在只会说对不起的男人! “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给你快乐,我想让你过最好的生活,可是我却让你 过的一团乱……” “其实,你一直没明白,我要的不多。我只想和一个相爱的男人长相厢守。过 温暖平淡的家居生活,不用很富有!” “可是我现在负债累累!就是你要的家居生活也是奢侈!”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是个男人,不能给你安定的生活,你知道我内心的感受吗? 我的生意压力很大,你从来就不明白。我的失败简直让我失去信心,你不明白,你 以为爱可以战胜一切,其实你不明白,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不 堪一击。我没法给你富有的生活,我自己也想过好日子,你不想吗?可是我无法给 你,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也许当初就是一个错误,一个错误,美丽的错误!” 杜可欣无语,夏梅说的对,他不是一个只想要爱情的人,他更看重他的事业。 他是怎么了?可能杜可欣带给了他太多的压力,他甚至于无法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安 定的住所。但他始终不明白,一个女人其实可能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只要和他分食 一串羊肉串,只想要有相爱的男人在身边就足够了。当然爱情不等于面包,但是他 不明白爱情对于杜可欣这样的女人来说比面包重要。 他难道以为必须给他爱的女人富足丰裕的生活才算是爱情?其实,也许只是他 自己不甘心,是他想事业有成,是他想用事业的成来功来体现他的人生价值,是他 不甘心平淡的生活。并不是为爱,那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只是一个借口。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欣欣……原谅我!?” “我放你自由!而且我不会从这儿跳下去。离开你,也许我会生活的更好。我 一直以为你是我心中的那个男人,其实你不是!” “欣欣,我必须和夏梅结婚。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不否认你的真心,但是她有了你的孩子!” “欣欣——真的对不起,不过,我希望你考虑她的建议。”他的手里竟然拿着 那张支票! “听我说,欣欣,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过的好一点。真的,我一直 想让你过得快乐,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愿意你跟着我受苦……现在,我真的是走投 无路了……我爱你是真心的,至今都是!” 杜可欣凝望着面前这张曾深爱过的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只要有你在 我身边,我就会快乐,你难道不明白?” “可是我会不快乐!让你跟我受罪我难过。”他飞快地说着,现在他已经恢复 了做为男人的自信,或者是残酷。他的自私和残酷横略过杜可欣的心,使她的心在 一瞬间又碎裂成碎片。 “其实你好自私!你爱过我吗?你只是爱你自己!只要你娶了夏梅,你就拥有 了一切。你就会梦想成真!你说,你爱夏梅吗?你爱过我吗?你只是爱你自己!” 李唐不和杜可欣争论,他只说:“人活着,有时真的是很无奈。我知道,我无 法补偿你,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不是你的钱!” “也许不久以后,我会拥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钱。如果……到时候你还肯接 受我……” “以后……” “是的,以后!但我现在必须和夏梅结婚!” 这个男人,他在说什么?他在暗示什么?如果在说下去,杜可欣相信他所有的 一切都将在她心中崩塌,而且让她感到耻辱。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爱情她还要吗? “我不要!”杜可欣挣脱了他的手,大声地说,杜可欣不知道她不要什么,是 不要他的钱还是不要他的人。 杜可欣对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大声地说:“我曾以为我的爱情无价。其实我的 爱情分文不值!” 十七 李唐和夏梅结婚了。 李唐在和夏梅结婚的当天,李唐被打,打人的是白凡。 李唐没想到那天白凡在众多的宾客面前突然出手,当天在场的大部分人他们都 熟识,彼此有的还有生意上的来往。当时李唐正和夏梅在酒店的大厅里与客人寒喧, 白凡独自一个人铁青着脸迎面向他走来,李唐和夏梅都沉浸在兴奋之中,毕竟结婚 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而且今天到场的人真是不少,谁也没注意到白凡铁青的脸。 白凡那一拳打的很重,那一拳是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狠狠地招呼在看上去笑 意浓浓的李唐的脸上。没有防备的李唐大叫了一声捂着脸跌在地上,夏梅也本能地 尖叫了一声,血从李唐的手指间流淌下来。大厅里立即发生了骚乱,人们从四面围 扰过来,看清是白凡后,大厅里随即安静了下来。有许多认识他们的朋友拉住了白 凡,不知所云的劝说着什么。 白凡打了李唐之后,是准备着他还击的,他已做好了要和和李唐决斗的准备。 夏梅则用不知所措的目光瞪着白凡,不知如何是好,她没想到在她结婚的大喜 之日里得到的不是白凡的祝福而是他的闹场。 “你这是做什么?做什么你?”夏梅的声音里已透着明显得哭声。 “起来!你这个孬种!你给我起来!”白凡大声的怒吼着倒在地上的李唐。几 个认识他们的朋友及时拉住了还欲往上冲的白凡。 这时,酒店的保安围了上来,但是见闹事的是老板的朋友,都没有反应,他们 在等待指示。李唐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那一拳打的他实在太重了,让他半天感 到头脑发蒙,但是这一拳让他的心里也好过了不少,他愿意受了皮肉之苦来换取内 心的安宁。他冲保安挥了挥手,保安们便顺从的下去了。 李唐的半边脸很快红肿了起来,他一把擦掉了鼻子上的血,在白凡面前站立, “打的好!” “你是该打!一年前我就想揍你!” “是的,但是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至少我不会象你那么卑鄙无情!”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或者你还该打你自己,!” 夏梅面对着两个对峙着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该打自己!”白凡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悻悻地转身走出了酒楼。 今天的事里难道没有他白凡的功劳?也许他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酒楼里夏梅欲搀扶昏昏欲倒的李唐,李唐却一把推开了她的手,踉踉跄跄的自 己向卫生间走去。夏梅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不自觉得用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杜可欣没有参加李唐的婚礼,但是婚礼上发生的事她很快便知道了。或者现在 杜可欣已是个全无心肝的人,经历了在和这两个男人的情爱之后,杜可欣仿佛已是 大彻大悟。他们打架,只不过为了女人,只不过证明自己比别人强吧。爱情,红尘 俗事而已。 杜可欣并不感激白凡,那对杜可欣已无所谓了。这是一个老套的故事。A 抢了 B 的女友C ,而最后A 又抛弃了C ,B 为了替前女友报仇打了A.这只不过是个关于 ABC 的老故事而已。 白凡在李唐的婚礼上大打出手,代表什么?旧情难望?报打不平?杜可欣不想 知道也不想去想。确切地说,一年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已经疲倦了。或者男人 和女人对爱情的理解是不一样的?那么杜可欣呢?杜可欣是不是只是个喜欢过程的 人? 虽然曾经杜可欣一直希望能成为李唐的新娘。虽然曾经杜可欣差点成了白凡的 新娘。便是杜可欣想她并不是个十分企盼婚姻的人,杜可欣甚至不恨李唐,也许她 只是喜欢和他们恋爱的过程,无论是白凡还是李唐。如今,这两个杜可欣曾经深爱 也曾经深爱杜可欣的男人都有了各自的新娘,而杜可欣却将不知身飘何处。 十八 在杜可欣的爱情小屋里,一千只纸鹤象个讽刺般地悬挂在那里。他们那么美丽, 但是如今叠这个纸鹤的人却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我知道有个传说,叠一千只就会实现一个愿望。我叠了两千只,我可以实现 两个愿望。第一,我希望你快快康复!第二。就是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李唐当 初的话如在耳边。可是如今呢? 原来传说真的只是传说。王子和公主的爱情的故事永远只是故事,是童话。 面对镜子里仍然清丽但明显有几分憔悴的容颜,杜可欣本来是想哭的。杜可欣 一直以为她在和李唐分手后会痛不欲生,会放声大哭,会寻死寻活。但是杜可欣没 有,什么也没发生,日子如流水般平静的过去,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杜可欣没哭。杜可欣对着镜子里长发飘飘的自己,她发现她竟然笑了。尽管她 想把笑容笑的很灿烂,但杜可欣发现曾经被李唐被白凡所喜爱的灿若春花的笑容现 在变得比哭还难看。 真到现在杜可欣才知道,虽然她没哭,但是杜可欣变得不会笑了,至少杜可欣 已很久没有笑了。她很想自己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但杜可欣就是没有泪,杜可欣 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欲哭无泪”。 杜可欣的随身听里正在放刘德华的《真永远》。刘德华正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 音演绎着真永远。 “哪一个人,哪一双眼,不需要爱人的安慰?哪一份爱,哪一份情,不想要牵 手到明天?情若似花开花谢,爱终究沧海桑田。别问我该如何,才会到永远。看世 间缘起缘灭,莫笑我无怨我悔。谁又懂得爱,才是真永远。我看不见我听不见,天 长地久的诺言,我只看见我只听见,曾经拥有的缠绵……” 杜可欣的眼睛慢慢湿润,却没有泪水落下来。所世间缘起缘灭,曾经拥有的缠 绵!李唐曾无数次的听李唐为她唱这首歌,如今却更增加了她心中无限的惆怅和失 落。 杜可欣已不会哭了,但杜可欣会心痛,也许杜可欣也早不会心痛了,因为她已 经没有心了。 “噹,噹”这时杜可欣听到敲门声。是谁呢?她不想开门,她穿着睡衣,杜可 欣懒得换衣服。 “噹,儅”敲门声持久而且坚持。在空旷的夜里显得突兀而且让人害怕。 “谁?” 没有回答,杜可欣没有恐惧。即使现在外面站着一个鬼魂,杜可欣也不会害怕。 她现在除了生命已是一无所有了,还怕什么鬼? 也许杜可欣渴望现有个人进来?最好是个男人!来强奸她甚至杀死她吧! 杜可欣走到门边,用尽力气拉开了门。 白凡站在门边。 他们都怔住了。白凡在门外,杜可欣在门里,他的怔住也许是见了衣观不整身 穿睡衣的杜可欣而无措,而杜可欣怔住是因为她没想到此时此刻他会来看她。 “对不起!”白凡本能的说。但杜可欣听的出来他说这句话很勉强,也许他早 司空见惯了。因为一年前杜可欣曾无数次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现在他为什么要说 对不起?就是因为他结了婚是别人的爱人而不在是她的男友? 最近她听对不起听的太多了,杜可欣害怕听这个词,她不想在听,杜可欣无所 谓的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屋子。 她听到白凡在背后关上了门。 白凡其实已在杜可欣的楼下站了很久。他想来看看杜可欣,或者说他是来忏悔 的。虽然这对杜可欣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就是想在这个时候来看看她,他一直无 法对她的事置之不理,尽管他现在没有什么资格来表达他的爱,但是做为朋友他总 可以来劝慰一下吧。不知道这样的事她那样好强的女孩子是否受得了呢?何况当时 夏梅说替他报复他们的时候,他没有阻止,没有阻止所以事情就演变成今天这样, 当然即使他当时没有表示出对杜可欣的深仇大恨,这样的事也可以发生,但是他还 是感到自己不可饶恕。在这场游戏中,唯一受到伤害一无所有的只有杜可欣。李唐 得到了一个男人所想得到的东西。虽然他因此可能要损失一些爱情。杜可欣呢?她 怎么活下去? 他在杜可欣的楼下站了好久,他看着她的房间的灯一直亮着。一年了,他有一 年没有来过这里了。最后他缓缓地上了三楼,一年前曾无数次地站在这个门前。他 敲响了杜可欣的房门。 虽然杜可欣懒得换衣服,但出于礼貌,何况她现在是不宜在白凡面前衣冠不整 的,杜可欣套上了一件毛衣,但当杜可欣穿着毛衣走到白凡面前的时候才明白她又 犯了一个错误。 那件毛衣是白凡一年多前杜可欣过生日时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白凡坐在客厅里,显得很局促。自从他们分手以后,他还是第一次在到这儿来。 一年了,昔日的恋人今日已是物事人非。他已是别人的老公而杜可欣也不再是他的 女友。 杜可欣为他沏了一杯“绿茶”,她知道他喜欢喝绿茶,知道他喜欢绿茶的清香。 端上茶杯的白凡慢慢镇定了下来。客厅时依然回荡着《真永远》。这是李唐喜 欢的一首歌,白凡不喜欢的这首歌。他喜欢刘德华的另外一首歌《爱拼才会赢》。 杜可欣起身关了收录机。白凡说,这首歌很好听。杜可欣说我不认为,我现在 不在喜欢听这首歌。白凡便不在说话。 是无话可说吗?可是他为什么要来?来看我的笑话?还是来可怜我同情我?他 不开口杜可欣也不开口。杜可欣是懒的说话,不想说话。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良久,或者是为了打破尴尬,白凡开口。 “谢谢!”杜可欣空洞的回答。其实杜可欣内心里以为她真的应当好好谢谢他。 在杜可欣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能来看她,这本身就是一份难得的情谊。杜可欣突然 有点为白凡悲哀,如今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不合时宜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他又说。 杜可欣用眼角扫了他一眼,这个在商场上驰诧风云的人物,今天是怎么了?在 杜可欣的印象里,他永远那么潇洒、沉稳,既便是在杜可欣和他分手的时候他也表 现的那么不同凡响,可现在是怎么了?杜可欣无言,她等着他下面的话,相处无言 的时候,杜可欣打开了电视机。 杜可欣瑟缩在沙发的一角用摇控器换着台。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杜可欣忽然想有暴笑的感觉。这个男人! 杜可欣在发脾气,在李唐面前杜可欣总是小心翼翼维持着淑女风范,永远将自 己最可爱的一面展现给李唐。而在白凡面前,杜可欣是真实的,她可以毫无顾忌, 想怎样便怎样,从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尽管如今他是别人的老公而不在是 她的男友。 杜可欣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摇控器,腾的直起身子:“这句话我已听了三遍了。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显然白凡被杜可欣突然而发的怒气吓住了,杜可欣也被自己的怒气吓住了,白 凡有什么错呢?即便他现在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他又有什么错? 杜可欣一转身又将身子缩回沙发,她有些疲倦,杜可欣听到自己虚弱的声音,好象 从遥远的天寂中传来:“对不起,白凡,对不起!现在我的心情的确很糟,简直是 糟糕透顶。你看到了你想看到的,你可以走了!” “不是这样的!”白凡走到杜可欣身边蹲了下去。“我只是想你振作。天还没 塌下来……” “你看我象天塌下来的样子吗?我没什么的!我还死不了。” “你比我想象的坚强,也比我想象的会武装。我是真心的想来看看你的。” “看我的笑话?看我被人抛弃后悲惨的样子?” “不是这样!你不要象个刺猬一样到处扎人,我是真的关心你!” “可是你已没有资格,你是别人的老公。你妻子呢?你为什么不回到你妻子身 边?她在等着你,你快回去吧!我不劳你关心。我不想要你的关心!我很好,很好!” 杜可欣用言语打击着白凡的自尊。杜可欣是在武装自己,可是她有必要吗?在这样 一个真心的男人面前? 她忽然将头埋在白凡的胸前,放声大哭。这是两个月来杜可欣唯一的一次痛哭, 哭的昏天暗地,哭得淋漓尽致。 杜可欣的泪打湿了白凡胸前大片的衣服。 杜可欣的泪汹涌澎湃毫无顾忌毫无尊严。 白凡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象哄一个孩子。 白凡陪了杜可欣一夜,那一夜什么也没发生。 十九 杜可欣在白凡怀中沉沉睡去,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没有夜半惊醒的睡眠。 第二天早起,在杜可欣醒来的时候,白凡已经走了,杜可欣看到他留在桌上一 封信。 信上写着:“欣欣。我有一千一万个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看了我的信后, 你一定会很恨我,很心痛。可是你的心痛却比不上我的心痛。当初我那样全心全意 的爱着你,而你却那么绝情的离开我,我想报复你! 在我沉迷的时候,我遇上了夏梅。她要替我报复无情无义的你。于是她想法设 法接近你们。她不相信有人会为了爱情什么也不要。 夏梅是成功的,在这个世界上,事业对于男人来说很重要。我希望你幸福,但 是李唐果真是挡不住诱惑的男人……我阻止过但是越没有成功,想不到弄假成真, 夏梅怀了李唐的孩子。我不知要如何说这件事,但是事情的结局却让你受到更大的 伤害。请你原谅我好吗? 出于父母的压力,我结了婚。娶了一个我曾当做妹妹来爱的女人……我依然爱 你如初,我会照顾你到永远。可是现在我却无法面对你……如果你肯原谅我,请给 我打电话好吗?“ 杜可欣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天哪,这个世界怎么了?永远,永远有多远? 杜可欣没有给白凡打电话,到不是她不肯原谅他。李唐的离去其实和白凡也没 多大的关系。白凡无意中对李唐进行了考验,而李唐如果自身能经受住考验,白凡 和夏梅所谓的计划又如何能实现? 他们的爱情是没经受住考验。这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杜可欣拨通了父母的电话,父母仿佛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在电话里叹气, 母亲说:“如果你在武汉生活的不如意,就早些回家来吧!” 哦,亲爱的父母,他们永远是都是儿女们最终的归宿。 这个月杜可欣的月经过期了,杜可欣来到了医院。原来是虚惊一场。在如释重 负之后,她不免有几分失落。 在门口,杜可欣迎面碰上了白凡,躲避已是来不及了,她索性迎了上去。白凡 见了杜可欣很热情也很惊讶。“欣欣?” 杜可欣含笑站在他面前。“我要走了,离开武汉。” “去哪?” “回山东,在山东,我已找到接收单位,在一家国营单位上班。” “欣欣……” “物是人非。我想我应该谢谢你的。当初我为你留在这座城市,而如今却不是 为你离开!” “留下来,好吗?” “留下来?有必要吗?” “我会照顾你!要不你来我的公司上班。现在我的公司在扩大,正想用人。你 来帮我!” “算了。谢谢你!我要回山东了。” “我是真心的……” “珍惜你身边的人最重要。不要再让另一个女人伤心,我走了!” 陈依依从妇科走出来,她看到丈夫正和杜可欣说话,因为站的远听不清他们在 聊什么。她的心便有点酸楚。 杜可欣仍然是美丽的,陈依依无法想象在经历了如此巨大打击的杜可欣看起来 依然那么神采奕奕,那么青春飞扬。她看上去更多了坚强还有成熟。她对杜可欣的 感情是复杂的,对于丈夫的这位女友,她知道她在白凡心中有着无可代替的地位, 她所做的就只有将自己一点点的进驻白凡的心。 她大腹便便的样子很幸福的依在白凡的面前笑着向杜可欣打了招呼。 杜可欣向他们说了再见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依依慢慢将身子倚在丈夫怀里,将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医生说小 宝宝发育的很好。她抬起头的时候蓦然发现丈夫的眼中有着亮晶晶的东西一闪而过。 白凡伸出手臂搂住了妻子的肩膀,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慢慢地向走廊尽头走去。 二十 杜可欣远离了那个城市,她决定将往事从记忆里沉封。那个古老的城市留下了 她太多的喜怒哀乐,她拒绝了白凡又一次对她的承诺后,杜可欣将回归故里。去另 外一个城市去开始她新的生活。 当李唐得各了杜可欣要走的消息时,他赶到杜可欣的寓所时。但那里已是人去 楼空,满屋的千纸鹤散落的满地都是。在桌上放着他送给杜可欣的那个收录机,李 唐按下了开始键,《真永远》的歌声随之传了出来“……谁又懂得爱,才是真永远。 我看不见我听不见,天长地久的诺言……”李唐的眼睛慢慢湿润了,泪水无可抑止 的流了下来。杜可欣走了,她在李唐的心中留下了真永远。 疾行的列车将那个承载过她无数的感情的城市远远的抛在脑后。 没有人为她送行,杜可欣发现她就象曾经来到这个城市一样,在离开的时候依 然孑然一身。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