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句,我爱你! 作者:为爱上妆 那是一间冰窟一样的酒吧,我的双手冰凉,我不停地搓着两只手,极力做出微 笑状。我说这儿太冷了,我要回家了。 夜已经黑了。出租车亮着灯,一辆一辆地开往未知的方向,我上了车,觉得脆 弱和悲伤,汽车穿过迷茫的夜色,到处都是温暖的灯火,风从车窗外迎面吹进来。 快点到家吧。我要扑在床上大哭一场。但等我扑在床上的时候,我已经没有眼泪了。 长久以来,在我的心目中,YOYO都是一个不灭的夜晚。不管怎么样,我都无法 控制那盲目燃烧的感情。现在我相信爱他是我自己的需要,不是他伤害了我,而是 我自己伤害了自己。也许是烟使我感到晕眩和无力。我一般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 抽烟,其实我感觉不到烟的真正妙处,但一根烟有时侯会产生温暖或让你觉得有所 依傍。我说不清楚。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是的,我没有别的方式来度过时间, 如此而已。最近我愈来愈害怕一个人回家,一个人的时候我空虚得厉害,心里像一 间没有家具的大房子一样,一点儿动静都会有特别大的回音。我尽量在外面厮混, 和相干或不相干的人吃饭、泡吧、喝茶、卡拉OK,干什么都行,有时实在找不着人 玩我就一个人在街上乱逛,看街景,我最大的进步是不在怜悯乞丐了,因为乞丐太 多了。现在我习惯趴着睡觉,像蜥蜴一样把四肢和躯体紧紧地贴在床上,很快就睡 着了。DD说,这或是因为性压抑,或者是因为孤独。我说是吗,我已经那么不堪? 有很多人都发现我爱买衣服,我说是啊,我无聊嘛,所以爱打扮。在办公室里, 我紧张工作,然后和同事尽情嬉闹;在饭桌上因为有人讲黄色笑话几乎要笑翻在地; 我还擅长唱歌,唱得所有的人都伤感起来;我敢和男生拼酒,因为能把他们灌醉而 得意洋洋……,在这样的生活里,头脑中有时会出现“意义”两个字,我会把它们 从头脑里赶出去,有时很成功,心里跟着沉了一下就过去了。可惜并不真正快乐, 我开始烦自己了,为什么我那么耐不住寂寞?为什么非得混在人群里?难道真的没 有自我?我决定禁止自己出门,看看书,听听音乐,喝喝酒,多么有小资情调的孤 独生活,还需要什么呢?想想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要和自己较劲?就为证明我 可以独处?虽然可以坚持,但结论是独处使我痛苦,我没找到自己。因为我无所依 傍,像浮在半空中一样什么也抓不住。 跟所有的女人一样,我只能借助于爱情飞翔起来,但爱情不堪此重负,你自己 和被你爱的人都不堪重负。我开始想念YOYO,他身上烟草的味道弥漫开来,我摸摸 自己的脸,凉凉的、潮潮的。情欲是一种非理性的力量,它使人茫然不知所措。我 想起DD曾经说过:对男人而言跟老婆在一起和跟情人在一起的区别是,跟老婆在一 起是没有欲望的,因为老婆是亲人。对男人来说,没有一个女人是其他女人不能代 替的。女人也很贪婪,对她只有欲望,她不满足;只把她当亲人,她更不满足。我 又开始想YOYO了,想他在干嘛,和他的“亲人”在一起,想到这里觉得心里很难过, 甚至有那么一丁点儿痛。 YOYO不在的日子,我都会抽时间去“家”里,去看看BOBO,跟它说话。BOBO是 一个很好的听众,无论你跟它说什么,它只是静静地听着,它永远冷冷地旁观,因 为它只是一条鱼,它活在它的世界里。有时很羡慕BOBO,总觉得它的生活无忧无虑, 可是我又不是它,我又怎能体会它的感受?慢慢地,我学会了习惯,学会了等待, 和BOBO一起等YOYO回来。 YOYO回来了,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什 么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回来了。他在,家的氛围也更浓厚了。这几天的日子过地平 淡而温馨,我们象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可是隐隐约约觉得彼此似乎更加小心翼翼, 好象都在刻意回避什么。有时真的会这样,生活总是会跟你开玩笑,有很多事情不 是你不去想它就不会发生,今天YOYO告诉我过一段时间他要离开这座城市,真正意 义上的离开,那一刻我知道我要失去他了,是啊,不论是对于我还是这座城市他都 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就象每当我们回忆当初的相识,都会说是冥冥中上帝之手的牵引,直到今天我 都感谢上帝让我与YOYO相识,他让我知道原来生活中的两个人可以如此相爱。是不 是美好的都很短暂,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给了你一些也必定从你身边拿走 一些什么,所以从和YOYO相识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待,我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去 希望什么,因为你没有过希望那么你也就不会失望。但这又怎么可能,必定他真实 地存在于我的生活,我已经习惯对他的依赖,依赖他的体温,迷恋他的味道,所有 和他有关的一切,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他走出我的生活,我该如何面对,不止一 次的对自己说:放手吧。可每一次只要看见他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DD曾跟我说不 要把自己陷进去,不要为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盲目投入自己太多的情感,就把它当 作生活的调味品,因为他和你的生活无关。然而我爱他,义无反顾。 我知道以后的每一天我又要开始学习等待,等待一段感情无可奈何的结束,不 是不爱,是因为爱的时机不对,是因为太爱了,为了爱而分开。我不知道,在结束 后的日子,YOYO会不会偶尔地想起在另外一个城市的角落,有一个曾经深爱他的女 孩。爱与不爱,就这样了……我们开始过吗?既然没有开始又何必奢望什么结果? 我知道要开始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