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李晨雨恶狠狠地瞧着刘时芳说:“你是不是早有谋划?想看我的笑话。”刘时芳 不愿意作出伤害李晨雨的举动,她非常肯定地说:“阿姨,不是这样的,我不知应该 怎么说,才会让你相信。” 李晨雨已经感到脑袋里面受到强烈地刺激,血液一个劲地往脑袋里面冲,她头疼 得直想撞樯。她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无可奈何之际,突然想起和刘 时芳倾心相诉的内容,一个在爱海中始终寻找爱的女人,当她猛然抓住她认为会让她 安全一生一世的感情,无论外界多大的压力,她也不会松手,想到这,她克制愤怒的 情绪,尽量使自己思维清楚,免得把本可以解决好的事情,再往反方向推,那时可就 真的均可挽回了。 刘时芳清清楚楚说出了日期:7 月12日。李晨雨想清楚知道事情经过,虽然她害 怕听让自己心流血的故事,可是她希望从中发现问题,希望找出令刘时芳知难而退的 事实,让她明白和儿子之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只是二个男女一时之间陷入了 胡涂之下,而做出了一些有违伦理道德的事情。任何一个微小细节,她都重复地审视 无数回,在二人之间慢慢形成一个对立关系,她是法官,刘时芳是嫌疑犯。 不合时宜的时间,刘时芳的电话响起。她一看就告诉李晨雨:“是强的电话。” 李晨雨生气啊,自己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儿子,别人家的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可小强 呢,现在就这样了,以后不是会把自己这个老妈忘记得干干净净吗?她一把接过电话 :“李小强,你现在翅膀硬了,妈妈也管不了你了,我快被你气死了,你就等着给妈 妈收尸吧。”啪地压了电话。 很快电话又打了进来,刘时芳一看又是李小强的,她赶紧接上说:“强,我和妈 妈聊天呢,没事的。” 听完刘时芳的讲述,李晨雨明白整个事情,儿子始终是主动一方,刘时芳是被动 一方,虽然她无法肯定儿子是否真的爱上了刘时芳,但她也不敢全部相信刘时芳的话, 总觉得她还有隐藏的东西没有讲。李晨雨观察刘时芳的眼睛,观察她彻底改变的穿着 打扮,浑身上下都向人们展示出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子形象,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儿 子,她在着力跟随小强的要求改变吗?她痛恨起爱情来了,痛恨自己认识了刘时芳, 痛恨起网络世界的残酷无情。 李晨雨提起一个话题:“你想没想过,如果我把以前的事情,告诉小强,你知道 后果吗?”刘时芳说得也非常忠恳:“爱情希望考验,你说的我都想过,可是我还是 要和命运睹一把;如果你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儿子,而你也相信我是真的爱着小强,以 前的事情还重要吗?” “可是,你让我如何整天面对着你呢?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因为我知道你 和吴华明曾经发生的关系,你说,我应该怎么来化解这个结,难道让我欺骗亲生儿子 吗?”李晨雨开始以退为进,希望刘时芳清楚自己的感受和想法。 刘时芳突然感到面前竖起一座无法跨越的山峰,锐利的刀锋也正一下下切割着身 上的肉,让她遍体鳞伤处处鲜血流淌不止。她轻轻地抽泣着哭了起来:“阿姨,我爱 强,是发自内心的爱;也许我的做法冒犯了你,可是我会用我一生来向你赔罪的。” 李晨雨摇摇头,愤怒的同时也同情曾经的小姐妹,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鼓 励刘时芳为了爱情,勇敢大胆地追求幸福,可是……唉!命运弄人啊,偏偏发生在她 们之间了。 她安慰刘时芳:“芳芳,我们还是做一对好姐妹吧,一起来关怀小强,这样你仍 然可以给予小强阿姨般的爱,小强也会依然爱你这个阿姨的,难道这样的结果不是更 好吗!” 不!!!!!!!刘时芳内心世界狂热地拒绝,如果这样就让我立即死亡吧!她 知道不能和李晨雨对立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忍耐是现在自己唯一可做的事情。她起身 端起茶杯,泡上热茶双手捧着敬给李晨雨:“请喝杯茶!我们都在冷静地想想。阿姨, 我不可能也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小姐妹,请您原谅我。”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放过小强, 李晨雨不由气又不打一处来:“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告诉小强一切,让他自己来选 择。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再见你第二面,我不想让自己痛心疾首地生活在过去之 中。”刘时芳一直以来,恐惧生活在自己设想的过程中,就怕李晨雨这样,如果真的 搞得母子不和,那未来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刘时芳不假思索地双腿咚地跪在李晨雨 面前:“阿姨,我们都在冷静地思考,我相信肯定有解决的办法。求求您阿姨!” 李晨雨觉得不让她死心,刘时芳会依然纠缠不清,那么儿子也会恨自己的。她告 诉刘时芳:“我很清楚事情的结局,不用再考虑了,今天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地答复, 做姐妹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我会不好意思 的。” 刘时芳觉得必须孤注一掷了,她真的不愿意拿出,可是面对困境,她别无选择了。 她从包里面拿出几份文件存根,双手献给李晨雨:“阿姨,请你相信我的诚意。”李 晨雨瞧着手里的文件,她苦笑起来:“你又何苦呢,世上好男人多得是,你却非要在 一颗树上吊着。你让我怎么说你啊,真是太傻了。小强这般年龄的孩子,正是不稳定 的阶段,你凭什么认为他以后就不会变心啊。我们都是过来人,男人是什么东西,无 情无义是他们的代名字,等到你人老珠黄的时候,小强也不过五十,你说说看,是不 是提前给自己埋下了苦果子吃啊!”通过文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傻儿子,一夜之间 拥有了三套豪华商品房价值近四百万以上,而这些都是拜眼前女人所赐予的。她已经 无法否定刘时芳的诚心诚意,自己所做的一切,说来也就一个目的,和现在刘时芳的 做法有什么区别呢。 她递过文件给刘时芳:“不要让他知道,好吗?虽然我特别生气,但你拿出这些 东西,我知道你想表白的内容,如果放在平时我会很生气。可是今天我能够理解你的 初衷,也能够想到你在多么无助的情况下,被逼拿出来。虽然我原谅你的这种做法, 但是我依然不会同意你们的事情,现在我没有心情,这都是拜你所赐。从此以后,我 们就没有任何关系啦,虽然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作法,但是我也仍然明白告诉你, 我那个可爱的芳芳小妹妹已经死了,死之前连我这个姐姐都不告诉一声,我很生气, 这一辈子我都将诅咒她,直到我生命的终结。” 刘时芳满面流泪地依然跪在地板上,腿脚根处的裙角都被眼泪水浇透了,她也没 有去擦拭一下眼眶。她知道李晨雨内心世界,一定也是悲苦无比,欲哭无泪……也是 心情糟糕透顶了,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当听到李晨雨要他打电话给小强, 她赶紧拿出手机拨电话号码,李晨雨提醒她:“你的眼泪是否要给我的儿子看到。” 她破涕为笑地忙着揩净眼眶的泪珠,用手抚平衣服上的皱纹。 李小强进房间后,发现二个女人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从她们脸上显现出来 的是快快乐乐地表情,不由想向刘时芳身边靠过去,李晨雨招招手:“小强,我们回 家吧。”他本想多陪陪刘时芳,而且从刘时芳的偷偷递来的眼色,也包含着这种期望, 是那种犹豫不决的期盼。“妈,我们再呆一会嘛!你们也许久没有见面了,这么些急 干什么。”李晨雨听儿子讲出的话,整个心思都还放在刘时芳身上,灵魂深处的苦笑 令她烦恼不已。她已经站起来,当然也不会再坐下去,抬步往外走,也没有跟刘时芳 道别,只是甩给李小强一句话:“我在大厅等你五分钟。”哼,她气得没有脾气,还 是给儿子和刘时芳留下短暂的时间,她不知是否做得对,还是不愿意在刘时芳面前, 闹得母子翻脸的场面出现,反正她认为我并不是不开通的母亲,儿子会慢慢地理解自 己一番心意。 门轻轻在李晨雨身后合拢,房间只剩下刘时芳和李小强。远去的脚步离开房门很 远后,刘时芳扑向李小强的怀抱,嘴里连连喊叫道:“强,想死我了。快爱我嘛!” 李小强回应着她的行为,用尽浑身力量紧紧揽住,也告诉刘时芳多么地想着她。刘时 芳虽然在李小强怀里拼命耸动着躯体,但她的眼睛始终盯着樯上的钟表,一秒一秒地 计算还剩下多少秒钟,从李小强身体传来一阵阵雄性十足的味道,她忘记了前面的不 安,幻想又幻想地回味着和李小强次数不多的快乐场面。悸动的情怀接纳着他的次次 热吻,一步步退到床边,努力向后仰,在李小强不注意的时候,她倒在床上。啊!她 快乐地从灵魂呼出一口气,双腿拼命想把李小强整个包裹在自己肉体里面。余光还是 没有离开钟表,她不敢让李小强在这里呆的时间过长,否则真的可能逼得李晨雨妒火 中烧的话,那后果将不堪收拾。 “强,你走吧!” “不嘛,出什么事情了。电话中哭哭泣泣地,吓得我现在还没缓过劲呢。”李小 强一点走的准备也没有。 “今天你不能留下。而且立即就走,要不,咱们就分手。” 李小强觉得刘时芳今天特别反常,从见面第一眼就令自己惊奇不已。怎么也没有 想到她完全变了个人似地,他还想想问为什么,她却要自己立即就走,更让他觉得在 她身上肯定发生了事情。他还想接着问,刘时芳已经拼命挣扎脱离他的怀抱,双手力 量也大得出奇,他被推翻到床的另一边。刘时芳快步跑到洗脸间,取下毛巾冲出来, 一下下地揩掉李小强脸上的口红,自己对着镜子快速地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仔细打 量俩人身上没有异样后,她催促着李小强并且推着他往门外走:“快点,妈妈只给了 我们五分钟时间。快点!”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别动!我给妈妈打电话,让她先回去。”刘时芳一把抢他 的手机喊叫道:“强,求求你!听我一次。今天的事情,我下次给你解释,但现在一 定要听我的。相信我,我爱你一万年也不变。”他想反驳几句,可瞧见她眼眶中都快 迸出泪珠了,只好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李小强快步走动起来,她脚下的凉拖跟不上步伐,逼得她的身体尽量紧紧地靠住 他,就这样她被拖着进电梯出电梯,直到见到李晨雨止。虽然她口里叫唤着慢点走, 也无济于事。 一路无话,回到家,李晨雨把儿子堵在客厅,硬逼他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和儿 子各取瓶饮料,她在儿子身边坐下来。“儿子,你告诉妈妈,你是真心喜欢她吗?你 爱上她什么了?”李小强不乐意妈妈的问话态度,一字一句地说:“我- 爱- 她!没 - 有- 理- 由!爱- 她- 的- 所- 有。”早在意料之中,李晨雨就不再往下问,只想 知道离开后的事情就问道说:“小强,刚才她给你讲什么。”本来就疑问重重的,他 回忆一下,俩人除了拥抱亲吻,好像就没有说别的话,他摇头告诉妈妈:“小芳没有 讲任何事情。你们聊天那么长时间,都聊些什么内容。”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儿子: “你还年轻,谈恋爱似乎有些早了,等工作后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是否更好些。” 李小强睁大眼睛盯着李晨雨,嘴巴张得大大地问:“妈妈,你再说一遍,难道我 听错了吗?”没有见到刘时芳之前,妈妈不是整天笑哈哈地盼望着期待着,可是现在 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觉得刚才她们两人之间一定谈了许多事情,他要求妈妈给 自己一个说法。李晨雨不愿意因为此事和儿子发生正面冲突,搞得他们之间矛盾激化, 她想心平气和地劝解他,结婚是件大事情,一定要谨慎从事,免得以后后悔莫及。她 知道此时此刻,说出任何伤害刘时芳的坏话,可能适得其反,因而她尽量避免把刘时 芳挂在嘴边,只是从学业工作方面规劝。李小强依然追问:“难道你不喜欢小芳吗?” 她反感儿子这样一声声亲热地称呼叫法,这不是往自己脸上一次次挥着耳光吗?想不 通儿子为什么对刘时芳如此着迷,一门心思地钻进牛角尖,在她看来简直是鬼迷心窍、 不可救药了。 她再次克制升起的怒火和愤懑情绪,严肃的看着儿子说:“你想过妈妈的感受吗? 她可是妈妈的好姐妹、你的阿姨!出现这样的情况,妈妈不怪你们,你能理解妈妈的 想法吗。”李小强点头说:“我想过,你是世上最好的妈妈,也是最懂得爱自己儿子 的妈妈,你的想法我当然理解。可是你的想法还没告诉我。”调皮地给妈妈露出怪脸, 不断往李晨雨身上挨近。李晨雨推开他:“好好坐着,咱们现在谈正事呢。你以为这 样就想打动我吗?没门。”李小强抓住她的肩膀:“妈妈,你不同意小芳做你的儿媳 吗。”李晨雨知道事情越来越乱,她无助地祈求上天。天啊!听听儿子的话,明明白 白表明了一个事实,儿子已把刘时芳当成妻子看待了。 “小芳说她还没有做好再次结婚的准备,你知道吗?”她试探性地抛出来,希望 儿子有其他想法,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李小强干脆就对着妈妈说:“骗人,她绝对不 会这样说的。虽然我们相识相知的时间,很短很短,可是我们的心已经在一起,她的 每一次脉搏跳动,都证明她最爱的人是我。”话未说完,他就拿出电话来:“妈妈, 我现在就让您听听她的真实想法,绝对不是这样。” 李晨雨抢过手机:“怎么连妈妈的话都开始不信了。是这样吗?”她突然特别失 落、无助和悲哀,仅仅为了一个女人,儿子就能够怀疑自己,这在以前是绝不会发生 的,可眼前的事实证明,母亲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已经被另一个女人占据。这个过 程能够理解,也许除了刘时芳之外的任何女人,她都能够接受,但恰恰事实是必须面 对刘时芳的挑战,连躲避的机会都不给她。李小强双手仍然扶着她的肩膀:“妈妈, 谁的话都可以不信,但我的妈妈能骗我吗。从小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妈妈的话。” 狡辩!李晨雨给儿子一个评价。李小强瞧妈妈脸上慢慢有了笑容,趁机把妈妈抱 得紧紧地,嘴唇在她额头脸上疯狂吻了起来。惹得李晨雨苦笑不得,唉!自己怎么会 有这样的儿子,竟然敢抢妈妈的好姐妹,令她们难以做人,而他像没事人一样,照样 轻松快乐过日子,把所有问题甩给她和刘时芳。烦烦烦,她张口对儿子讲:“宝贝儿 子,你为什么非要爱上一个离异的女人呢。在同学中间谈一个,这多好啊。有共同志 向共同兴趣,这是多么般配的结合啊!可现在,你了解她多少,知道她的过去吗。知 人知面不心啊,傻儿子,你不要被外表所迷惑了。”她无法去讲刘时芳生活寂寞欠缺 爱情,更不敢讲她是一位像干柴遇上烈火就会熊熊燃烧的女人,有些事情一旦提出来, 那么儿子会不会也这样想他的妈妈,这是她最怕触及的地方。 李小强木楞楞地盯着母亲好半天,好像不认识李晨雨一样,久久地观察着母亲。 良久之后,他对母亲说到:“妈妈,你是不是觉得小芳是个二婚头,所以你就特反感, 我说的没错吧。”李晨雨无可奈何地瞧着儿子,拼命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绝对没有 这样想过。李小强双手用力地把母亲扳转过来:“妈妈,就算你真的这样想过,我也 不会有丝毫怪您的意思,这是你选择儿媳的权利和义务;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儿子 的妻子,一定要是位有品德操行的女人,也一定要是位对丈夫亲人体贴入微的女人, 而且必须是有孝心的女人;妈妈,你知道吗,小芳肯定是这样的女人,我相信她今后 会对您百分之百孝敬!” 她知道今晚再谈下去不会有实质性改变,儿子已经铁了心要娶刘时芳,而和刘时 芳一席话后,她也是铁了心非儿子不嫁。如果刘时芳所说不差,她就无法想像不到一 个月时间里,两人感情缘何如此之深。儿子嘛,一时感情用事被刘时芳迷惑,她感到 可以理解,对于刘时芳的行为就让她诧异。身为女人,李晨雨知道身边埋藏着数不清 的炸弹,稍不留神就可能引爆周围环境,这一点她有切身感受,尤其对于离异女人, 男人的专注目光会带来何种后果,不用深思也会明白。儿子正处于血气方刚对于异性 充满好奇的年龄段,而刘时芳又像一株正全力释放艳丽芬芳的花木,他天天和刘时芳 粘糊在一起,他又怎么经受得住有意无意的勾引呢。仔细分析后,她觉得采取围追堵 截的办法肯定不行,别看他们现在表面是谁也离不开谁,一旦在他们之间发生某些变 化,也许没有根基的情感立即就会土崩瓦解。想到这,她适时调整自己的心态,决定 在一定控制情况下,任其发展下去。与此同时,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刘时芳,但是在他 们二人之间,她只能选择李小强的利益,而抛弃了刘时芳。心里默默对刘时芳说:今 后你骂我自私自利也罢,这都是你自己撞礁才造成的后果,我无法选择的作法。她知 道,当某一天他们之间感情破裂时,李小强给予刘时芳的伤痛,将是致命的一击,甚 至于是无可挽回的沉重打击。 她把自己设想的结局,当成理所当然的结果,而且坚信肯定会是这种局面。她就 对李小强说:“傻儿子,从现在起,我不反对你们的事情,可是有个前提条件,你必 须给我记仔细了。现在你的重要任务是出国深造,当你学成有成时,我亲自出马去接 你的小芳,把她送到你身边,给你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妈妈的建议,你同意吗。” 哼,她给了刘时芳一个轻蔑的微笑,儿子是我的,三至五年时间会发生多少变故,你 就哭鼻子去吧。 李小强蹦起来,高兴地把李晨雨抱在怀里,在客厅里面转了好几个圈:“谢谢妈 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也是最最善解人意的妈妈!”李晨雨瞧着儿子兴奋无比的快 乐脸孔,她又有点于心不忍,傻儿子啊,你怎么会想到妈妈在设局欺骗你呢,唉!世 事难料啊,她也有些担心出现另外情况,最后刘时芳果真如愿以偿地成了儿媳妇,那 可真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儿子又折兵啊。大学校园多少优秀女生,儿子又这样 优秀英俊,三到五年期间,儿子提供给其他女孩儿追求的空间和时间,远甚于留给刘 时芳的机会。在没有刘时芳的时间里,儿子又怎么可能经受起精彩世界的吸引;你刘 时芳能在一个月里面,令他失魂落魄不知所终,相信自制力不是很强的儿子,也照样 会坠毁在其他女孩儿的情怀中,不知山有多高、水有多深。 “睡去吧!瞧你这点出息样,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搞出这场戏剧性故事,梦 醒时刻姐妹变成婆媳关系,让别人知道了,那还不笑掉大牙啊。我瞌睡了,懒得跟你 纠缠下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李晨雨从儿子怀抱挣脱出来,径直进她的大卧室。 李小强兴高采烈地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刘时芳的名字,脑袋中满是她焦 急想念自己的样子,他快乐地陶醉梦境,李晨雨进来看他也没有丝毫察觉。李晨雨蹲 在床前,用手轻轻抚抚他的脸庞,瞧着睡梦中都在快乐地笑着的儿子,俯身下去把口 红唇印铬儿子额头。唉!还这么不懂事,总给自己找麻烦事,儿子,你什么时候才能 真正长大,才不能让妈妈操心啊。 她无法入眠,今天的事情出现得太突然,令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完全凭着一 股气始终支撑着她要倾倒的身体。为什么没有及早发现问题,她此时此刻才感觉到母 子之间欠缺太多太多的思想交流和勾通,才搞出今天这样的场面。儿子在想什么,她 不知道,儿子想做什么,她也不知道,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少之又少。 儿子就像放到天上的风筝,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飞得越高越好,将来在社会上取 得非凡成就。她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关心他的表现方式都是带有明显的功利 主义——只要学习好,就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渐渐地,她理解到儿子为何钟情于刘时芳,关心体贴和宽容,令儿子从刘时芳身 上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而作母亲的李晨雨却是严厉在外,关心在内。她有些怀疑儿子 对于刘时芳的爱,是否带有严重的恋母情结在内。社会上近些年出现的一些现状,令 她感到有些恐慌起来,如果自己猜想成真的话,那不是又害了刘时芳吗?她再再瞧瞧 沉睡中的儿子,感觉事情存在着太多的变故因素,到底谁是受伤者,是自己还是刘时 芳,她猝然陷入了冰冷的境地中。 儿子在床上翻动起身子来,她想给他关掉床头灯,可又怕醒来。李小强不愿意睡 觉时,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对于这个习惯,她采取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效果。从小到 大一直就这么被他坚持下来了,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每当清晨睁开眼睛,就可能有 一张甜蜜地笑脸正对着她,那是一张充满生机的笑脸,也不知他梦中到底有多少快乐 事情。小时,他往被窝里面钻,她还觉得好玩,怀里抱着他也睡得香甜;可随着他惭 惭长大,她就有些不适宜了,尤其是上高中前后那段日子,儿子钻进被窝,对于她来 说就是一种折磨了。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地讲道理,儿子依然嘻嘻哈哈,照样趁她熟 睡之后钻进来抱着她。她忍耐着这种煎熬,他上大学走的时候,她简直快活得要死, 随着知识的增长,儿子在大学期间,肯定会渐渐懂得许多道理,可这都是一厢情愿的 想法,寒来暑往的假期里,儿子照旧依然如故。溺爱的结果,令她不知所措了。 心理医生的话没有忘记,她也同意了医生的观点:“在他心理上,如果你所说属 实,其实并不可怕,当他结婚成家之后,这一切都会慢慢改变的;但是如果他从妻子 处得不到期望中的东西,这是非常可怕的。不过,你也别太过于担忧,在他身上出现 的机率太低了,毕竟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会尽量懂得去克制自己的欲望和念头。”她 还是提出自己的问题:“他这是心理病态吗?”医生脸色快乐地告诉她不是,李晨雨 就放下了七上八下的担忧。 把被儿子踢落在地的毛巾,重新盖在他身上后,她转身蹑手蹑脚地往外走,门在 身后轻轻关闭上。 儿子身边是应该有个女人照顾了,这是她知道他有女朋友之后,首先产生的念头。 回首此次儿子近一个星期的表现,她感觉和刘时芳有直接关系。对于干家务活、去莱 市场、上超市,儿子才懒得动弹,整天和同学瞎玩一通,回家就是吃饭,然后上网冲 浪。好像妈妈就是他的佣人,李晨雨也觉得男孩子嘛,心思用在这些方面,会影响他 的前途,也就没有想法的继续当儿子的老妈子。儿子行为一改变,她还感到遗憾,瞧 瞧他整天窝在家里,不和同学联系、也不出去玩,就围着自己身边转悠。就算她卧室 门大开着,李小强也再不来钻她的被窝,这个变化令她以为儿子懂事了,今天才发现 儿子心里有了女人,强烈的依赖性转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母亲千方百计想做的事情, 却让另一个女人一二句话就完成了。可独独却是自己的小姐妹,这让她感到特别为难。 也恨儿子不喜那些含苞欲放的女同学,却单单喜欢上已经开花结果后的刘时芳,真是 鬼迷心窍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她侧卧还是平躺,或者展开四肢放松躯体,瞌睡虫也 不往她身体里面钻,全被兴奋的脑皮层挡在外面。扭开床头灯看书吧,一个字又瞧不 进,她感到又得使用安定片了,否则今晚将在折磨中死亡。 一粒、二粒,她还想往下再倒一粒,硬是被另一个李晨雨挡住了:“你太残忍了, 总让我受折磨。你以为这是好东西,我不要吃太多,你想让我精神崩溃呀,我坚决抗 议!”许久不用这东西了,都快忘记了它的存在,她一口吞下,赶紧端起茶杯往喉咙 里面倒下大量的温水。 “关灯,睡觉!”她给自己下达命令,强迫不再想任何事情,一切都留待明天太 阳升起后再说。 与此同时,刘时芳也困苦地陷入不眠之中。她怨恨自己的无能和笨拙,心中成套 成套的理由,竟然面对李晨雨时,除了哭泣请求就别无其他,脑子全是混乱一通,可 是她一离开后,那些早就想好的话语,又突然清清楚楚地回来了。她心如乱麻,不知 下一步自己应该如何做,如何才能让李晨雨不反感自己,现在对于刘时芳这是最困难 的事情。她站在母亲、姐妹的立场也想了许多,对于李晨雨的想法和行为,她没有偏 激的去怨恨诅咒李晨雨的不近人情,反而认为李晨雨这样做,完全是应该的。想想, 她就可怜起自己命运之悲苦,想想,她就伤心落泪哀啼不止,想想一旦没有李小强, 她就觉得生活将没有意义。 泪水泡透了眼眶,红肿起来;泪水浇透了枕头,头发一根根粘成团;泪水,在她 的哭泣中感动了,它也想变成天空的云彩,立即变幻成一场春天的细雨,洗落她身上 的无可奈何;她呆呆地起来盘腿坐在床上,眼睛呆滞地盯着一个方向,心头只有一个 念头:“不想了!不哭了!”可是眼泪还是流淌着,流过了她的脸庞,从下巴处跌落 到她的乳沟,晶莹的泪珠幻化成小溪,一直渡过她的腹部,汇聚到大腿根部,泪水以 为可以带走她的所有悲伤,就继续流动扩散占领……涓涓细流汇成河,条条大河聚成 江,江河入海,那是何等的气势磅礴。 没有雪山终年的积雪,大地拿什么来唤起沉睡中万物,生命的意义何在?刘时芳 又回到了问题的起点,然后又开始周而复始的思考,无数回的思考,都在同一地方卡 住:小强妈妈不会接纳我的!再想,再找,她不停止地论证,希望有论据说服她…… 当海上日出的光芒,从东方飘散而至,普照在这座城市上空时,刘时芳仍然保持盘腿 呆坐姿势、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思考问题:我爱小强,你也爱小强,为了小强幸福,你 要我做什么都行,但是不能让我离开小强!一个信念始终不愉地固守脑海里,小强是 我的至爱!是我生命的另一半,他活我就活,我为他而生存。 红肿的眼眶,包裹住了清秀美丽的眼睛;她忘记了时间概念,忘记了身处何处, 忘记了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也忘记了大腿下面湿了又干,干了又被泪水再次搞得潮 湿。她不后悔匆忙之行,也不打算逃之夭夭,可这又能怎么样逼得她心力憔悴,泪水 未干,心海的泪水又再次射出来……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夜晚的雨水还依稀从树上能够看见,玻璃上面雨水划过的 痕迹,清清楚楚地告诉人们,夜晚甜美舒服的好梦,都是我们的功劳,上一天的烦恼 都被我们洗得无影无踪。偶尔转头向窗的刘时芳,如坠梦中般迷惑不解:天空怎么还 这么亮,南方不是黑得特别早吗?仿佛的记忆中,此时此刻应该进入梦乡,为什么天 公还不落下灰色幕布,依然张开幕布一角啊! 叮当!叮当!谁在敲门玲,她惊恐紧张不敢出声音来,紧紧地用微弱的视线盯着 房门的把手。门玲在没有得到房间人同意情况下,翻来复去被按响,她不可名状的想 是否遇到了抢匪,床头上手机响起来,也没有注意到。僵持着,她觉得自己会否成为 第二个任虹,想到这里,她极度不甘心地想起要给李小强打电话,也想到得先给总台 打电话报警。收回一直紧盯房门的视线,转向床头电话时,才忽然看到手机上显示出 几个未接电话,她拿起来浏览全是李小强打的。拨过去,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 大声喊叫道:“强,快来救我,有人在砸我的房门,快啊!”李小强听完之后,在电 话中哈哈乐了起来:“小芳,谁在砸你的门,我怎么看不到啊。”刘时芳粗重地喘气 声音急速地传递给李小强:“强,我好害怕,你赶紧来救我嘛!”笑声依旧猛烈地窜 进耳中,安慰的话语也夹杂着进入耳朵:“小芳,没有想到把你吓成这样,是我在门 口,你快开开门。” 刘时芳生气地喊叫:“强,你骗我!你再不来,就永远不理你了。”这个时候还 开玩笑,一点也不体谅自己的处境,她准备挂电话:“快点,我马上给总台打报警电 话。想你!”李小强急得赶紧提醒她:“你从猫眼瞅瞅,就知道了。快点嘛,站在这 里老半天了,说不定都让别人以为小偷了。”她移步往门口走,半信半疑地掀起牌来 探看外面,猫眼里的人仿如天边般小,她也清清楚楚知道是梦里想心里爱的强,噼哩 吧啦,紧张的手抖动着取下防盗链,扭动门把手开门,并探头往外看。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