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飞塔 “前几天去了一位朋友的学校参观,发现他们学校也有一尊这样的雕像哦。” 我指着塔前那个捧着书的女孩。 “它是在警示我们应该要好好学习吧。” “错了。那个女孩手里拿着书,头上顶着地球,所以雕像的名字叫”读书顶个 球?“。” “……但是我们学校这尊雕像中的女孩头上没有球啊?” “那就更惨了,这叫作”读书连个球都不顶!“。” ………… 距离上一次的国贸课快两个星期了。任课老师到上海去出差,所以这几周都没 有上课。 我在有空的时候还是会到主C 上自习。所谓“有空”就是指贱兔不会拉我去好 乐迪唱歌;阿呆不会找我去听“雅思新春高校行”之类的讲座。还好贱兔最近的生 活重心发生了偏转,我的空闲时间一下子增加了。 “有没有搞错啊……”面对热工书上各种莫名其妙的公式,我在心中暗骂了一 句。如果不是过几周要考试的话,谁会去翻这种鬼书呢? 阿呆应该会吧……不可能,他肯定也受不了这样的摧残。 就在我认真思考阿呆到底会不会看热工书的时候,似乎感觉到有个人影从旁边 走过。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王雨嘉站在眼前。 她微弓着身子,从迷茫的表情中我知道她还没有完全认出我。毕竟,我们还没 有见过几次面。 “Hi!”我举起手小声地和她打招呼。 她也朝我挥了挥手,突然扑哧地笑出声来,引得旁边的同学抬起头来观望。她 不好意思地找个空位赶紧坐下。 自习的生涯是充满艰辛的,偶尔会抬起头朝她坐的方向望去,看见她依然安静 地坐在那里,然后我又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 当手表显示10:30时,主楼里那种让人声不如死的音乐再度响起。在关门的时 刻放这种音乐再合适不过了,因为立刻会有一大片人落荒而逃。偶尔也有几个不为 所动的,他们的定力一定好到不行。 不过我和王雨嘉的修行都还不够。所以刚走出门口时,又遇到她了。 “你刚才认出我的时候在笑什么呢?”我好奇地问她。 “没想到会在同样的地方碰到同样的人啊。”她的脸上好象永远挂着灿烂的笑 容。 “你经常到这里上自习吗?” “恩。” “那以前怎么都没见过你?” “呵呵,可能是你见过忘记了吧。” “不可能,我对美女都是过目不忘的。”这句话怎么有点贱兔的感觉。 “所以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美女啊,怎么会记得住我们这种不起眼的人呢?” 她说着,嘴角却微微上扬。真搞不懂是在高兴还是在生气。 “……呵呵,这么谦虚。”我苦笑了一下“刚才你是在学高数吗?”我一直以 为外国语学院的学生是不用学数学的。 “对啊,你怎么会知道?”她诧异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你拿着数学书……” “不会吧,隔这么远你都能看到?想不到……”她更加差异了。 完了,该不会把我当成偷窥狂之类的吧。“你知道吗?其实蒸汽机不是瓦特发 明的,他只是加以改进而已。” “你是在转移话题吗?”她眯着眼审视我,好像看穿了一切。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事情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个弯转得 有点勉强。 “呵呵,你在紧张什么,我只是说想不到你的视力这么好,没戴眼镜都可以看 这么远呢。” “……” “我们随便走走好吗?我现在还不想回宿舍。”我们边说着边走出了主楼。 “为什么呢,你们宿舍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好奇地问我。 “现在正是我那个白痴舍友打电话的高峰期,我宁愿听主楼催命的音乐都不要 听他讲电话。”我无奈地说。 “哈哈,原来你也有这种困扰啊。我们宿舍有个女生最近也狂打电话,我都快 崩溃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啊。” “就是……” 我们沿着樱花小道往下走,然后在腾飞塔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随便闲聊来 打发时间。 “其实我上周六下午遇见你两次哦。”我说。 “有吗?在哪里,我怎么都不知道?”她一脸茫然。 “那天我从钟楼坐公车回学校,经过东大街时看见你站在马路旁边;然后公车 到了学校北门时,我又看见你站在那里。你是搭飞机回来的吗?” “只是我坐的公车比你的快而已啦,哈哈,那天我和同学出去玩,还吃了最喜 欢的烤鱿鱼哦。”她流露出兴奋的神色。 “真的吗?那你知不知道吃烤鱿鱼必须具备两个前提?”我很严肃地问她。 “吃烤鱿鱼还要什么前提啊?” “左前”蹄“和右前”蹄“喽。”没想到中午听阿呆讲的笑话这么快就派上用 场了。 “……你可以再冷一点。”她斜眼看着我。 我们越说越大声,打破了这里静谧的气氛。 旁边一对情侣终于按捺不住了,“你们是在开会吗?” “其实……我们是在开玩笑。”我故作镇定。 她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我们沉默地看着前方那座高耸的塔。 “对了,我应该向你道个歉。”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把你的电话号码从 手机里删掉了。” “这是为什么呢?”她不解地看着我。 “因为……我已经把它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