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年三十的时候袁玲邀请了外婆、朱清还有阿一到家里吃饭。 朱三住在柳家被袁玲照顾得很好。特别是柳莹,真真切切地看到、感受到嫂子 对哥哥的那份深情厚谊,她深深地感动着,从心底佩服嫂子,喜欢嫂子。她与朱三 像好朋友一样相处。经常带着朱三到人多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让朱三觉得这个 家是多么的需要她,成成是多么的需要妈妈…… 朱三照例给柳直摆上一副碗筷:“阿娇,吃饭。今天你的大儿子跟他姑姑到动 物园去玩了一天,你小儿子很乖,没有折磨我。” 外婆与朱清顿时泪流满面,两人想起了柳直,他们那么善良、那么和蔼、那么 温润如玉的女婿就这样为了救一个不着调的女人过世了,她们的悲伤一点也不比袁 玲与柳常志少…… 反而是袁玲拍拍朱清的手:“亲家,吃饭吧。今天是年三十……” 朱清点点头。 朱三给外婆夹菜:“外婆,这是我婆婆亲手做的红烧鲍鱼,你和妈妈多吃一些。” 柳常志给成成一只鸡腿:“哈哈,我的大宝孙吃完这只鸡腿爷爷带你去小广场 放鞭炮。” 成成在柳家混得如鱼得水,他高兴地咬了一口鸡腿:“姑姑,你去吗?”朱为 止小朋友现在与柳莹是哥们。 柳莹瞪大双眼:“成成,你想一个人去玩丢下姑姑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 柳莹的电话响了,她不动声色拿过一旁接了过来:“江大哥。” 电话里传来江祖齐爽朗的笑声:“莹莹,吃饭了吗?” 柳莹的眼睛顿时变成了一条线:“当然。今天朱家妈妈和外婆都到我们家一起 吃团圆饭。” “你嫂子呢?她好不好?” 柳莹:“江大哥,你放心,我嫂子没有孕吐,吃的虽然不多,但我妈妈给她弄 的食物都很有营养,对宝宝也好。你让蒋大哥放心,成成在我们家好的不得了。” 江祖齐笑了:“呵呵,莹莹,你真是个善良又美丽的女子。” 柳莹的脸立刻红透:“江大哥,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好……” 江祖齐笑道:“比我说的还要好几万倍。莹莹,明天我就回明珠市。” 柳莹的脸又红了:“江大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祖齐笑着反问:“你说呢?” “嘿嘿……” 江祖齐温柔地说道:“莹莹,等我。” “恩……” 柳莹放下电话,把头埋进被子里,笑了…… 朱三怀孕没有孕吐,却很嗜睡。朱三陪着外婆与妈妈走回朱家。柳常志与袁玲 还有柳莹带着成成出去玩,朱三今晚就住在朱家。 晚上朱清陪着朱三躺在床上,隐约的传来电视的热闹声与鞭炮声让朱三倍感凄 清。她躺在妈妈的怀里流着眼泪:“妈妈,我太想阿娇了……有时候我都觉得不能 呼吸……” 朱清忍住眼泪,安慰道:“朱三,妈妈理解你……柳直这样全心全意地爱你… …” 朱三泪眼婆娑地看着朱清:“妈妈,为什么?” 朱清眼眶泛红:“妈妈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 “阿娇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他是柳直,这个世界上正直而善良的男人。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在 他面前遇到危险而不去营救……” “妈妈,我那么的爱他……”朱三泪流满面。 “我知道……我们大家都知道……朱三,放下并不意味着背叛。我想柳直是不 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模样的……柳直希望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过得好……” 朱三看着朱清,欲言又止。 朱清笑了笑:“是不是想问你爸爸?” “妈妈,我只是有些好奇……” 朱清笑着说:“我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一手带大的女儿。我当然明白我的 女儿心里想的是什么……” 朱三很久没有这样真心地笑了。 “他没有死……” 朱三笑了:“妈妈,我知道……” 朱清也笑了:“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他比我大一岁,他不知道我有了你……” 朱清第一次对朱三谈论起那个男人,她悲凉的发现只一句话就说完了她与那个男人 彼此的过往……朱清诧异自己没有难过,没有怨恨,仿佛她与女儿是在说别人的事 情…… “妈妈,谢谢你当年生下了我,当年你受了很多的苦吧?” 朱清笑了:“恰恰相反,我和你外婆都非常的欢迎你,特别是外婆,她特别希 望你是个男孩,她说你将来要顶朱家的门户。后来生下的是女孩,外婆也很高兴, 她说将来朱家三代个个都可视作女中豪杰。嘿嘿,后来你有了成成,外婆差点没崩 溃,她还指望着你扬名立万呢。可是生下成成以后,我知道她有多么的高兴,朱家 终于有男人了。” “嘿嘿,我知道的,妈妈,我知道成成是外婆的命根子。” “朱三,其实这件事跟蒋……” 朱三沉下脸:“妈妈,我困了……” 朱清叹了一口气:“唉……” 大年初一朱家汤圆依然营业。只是朱三没想到下楼的时候居然看得袁玲在帮忙。 她赶紧走过去,笑着说:“妈,你怎么那么早过来?成成呢?” 袁玲笑着说:“你爸带成成去工作,今天他们四套班子都要到基层去慰问。成 成看到有电视台的人在摄像,高兴坏了。他还说今晚要我们全都看新闻。莹莹不知 道一大早跑去哪了。” 袁玲趋过身子问朱三:“朱三,你说莹莹是不是谈恋爱了?” 朱三想了想,点点头:“妈,你还别说,好像是这样。” 袁玲双目放光:“莹莹过了年久25了……你说我们未来女婿是怎样一个人?” 朱三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定是像他哥哥那样的男人!” 袁玲拍拍朱三的肩膀:“朱三,柳直有你这样对他,他这辈子就没有白过。妈 妈很欣慰,现在有你、有成成,将来还有大宝孙在身边。******* 你也要放下,知 道吗?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但妈妈不希望你这样苦着自己,我想这也不是柳直希 望看到的……” 朱三忍住悲戚,点点头:“妈妈,我晓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