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恩 我的婚姻不说爱情 作者:周雪儿 我将爱情与婚姻分割了,爱情给了网上老公,婚姻处理给了现实生活中的老 公。 我与“黄色围巾”相识在网上聊天室里,当她得知我是个标准的自由撰稿人 后,便主动提出要给我讲述她的故事。我答应她并约定在“世纪茶楼”见面。我 如约去的时候,“黄色围巾”已早早地坐在了约定的位置上,她看上去有二十五、 六岁左右,穿一身浅灰的套裙,长发很随意披肩,鹅蛋型的脸上略施粉黛,没有 半点夸张,秀丽端庄,靓丽可餐,但她明亮的双眼里却明显地渗杂着一种淡淡的 忧伤,一阵问候后,我将话题切入正题,她优雅地点上一支香烟后便开始了长达 一个小时的讲述 五年前我毕业于中医学校,按照我现在的年龄应该是有所作为的时候,但也 许你根本就想不到,我已是一个1岁半的男孩的母亲了,我是22岁那年结婚的, 丈夫费文强年长我18岁,是一家建筑公司的经理,我和丈夫之间没有爱情,也许 你会说,没有爱情谈什么婚姻呢?但没有爱情只有婚姻这种事恰好成了我目前的 婚姻状况。 那是6年前的秋天,我母亲不幸患了直肠癌,象直肠癌这种病,如果是早期, 完全可以通过手术医治的,但母亲为了我读书,节衣缩食,没有舍得花钱去医院 治疗,拖了一天双一天,而当真的去医院治疗时,癌已扩散到了晚期,我父亲本 来是一位出租司机,还在我读初二时就遭到车祸身亡。母亲原来是一家工厂里的 锅炉工,后来工厂破产,母亲便回家当家庭主妇,我父亲死后,街道委员会见我 家经济困难,安排母亲去街道的“家政服务公司”做工。“家政服务公司”就是 帮人家搬家,干钟点工之类的活,挑抬背样样重活都要干,这份工作没有固定的 收入,多劳多得,为了多挣钱,母亲是抢着干工作,节衣缩食,为我读书。我的 理想是要读高中考大学,但父亲死后,我又改变了主意,初中毕业就报考了中专, 想尽快找份工作挣钱,为母亲减轻生活压力。我又偏不争气,中考分数离录取相 差25分。我们班很多没考上的同学都重新复读准备来年再考,可我是有这种想法 但没有这个能力,我打算去外地打工。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后,母亲表示反对,母亲说,再等等,看有没有学 校降分录取,这样一直拖到8月底了,一天傍晚,母亲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市里 的中医学校医士班要招收两个预科班,读四年,毕业后就是医生,母亲一脸的灿 烂笑容。 我问,我能读吗?母亲说,她已问明白了,预科班降50分录取,比正常录取 的学生多读一年,而且首次要缴纳“降分费”3 万元。。 我惊讶地问,我家哪里来那么多钱? 母亲笑咪咪地说,傻丫头,从你出生那天起,我们就每月给你存了钱的,你 父亲死后,我领了1 万多元的赔偿费,加在一起差不多有3 万多元吧,我能够读 书,当然求之不得,我成了中医学校医士预科班的一名学生。。 开初,母亲每周给我50元做生活费,周末回家,母亲亲手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从读中专的第二年开始,母亲每周给我的生活费从50元降到了解30元或40元,有 一次母亲还只给了我10元钱,我那时候太不懂事了,只顾自己,母亲只给我10元 钱,我还很不高兴呢,第二周还赌气不回家。母亲见我没回去,傍晚又专程到学 校来找我,给我送钱来。 但这期间,我发现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拉肚子,经常说肚子痛,我好 几次劝母亲去医院检查,母亲都说无大碍,吃点药就会好。终于有一天,母亲在 帮一个公司老板家做钟点清洁工时昏倒了。接到那家雇主的通知后我急急赶到医 院,母亲气息奄奄地躺在病床上,医生悄悄告诉我说母亲患的是直肠癌,而且已 临近晚期!守在母亲病床前,我欲哭无泪,医院见我实在可怜,允许我暂时欠缴 住院押金。但母亲需要的治疗费近万元哪,我跑遍了所有亲戚家,向他们借钱, 可亲戚们同样是穷的叮咚响,无能为力,我只好守在母亲病床前眼睁睁看着她, 但我还是不心甘呀,母亲为了我含辛茹苦,我又怎能忍心让母亲早早离开我呢? 我准备把我家那套住房,家里的彩电冰箱卖了,这样起码能保住母亲在这个 世界上多活几天,我拟定了一个卖房启事,在附近街道张贴。 就在这时候,费文强出现了,费文强就是母亲发病那天送母亲到医院的雇主。 费文强是建筑学校的自费生毕业,他父亲是个老包工头,他是子承父业,拥有上 百万的资产,费文强个子矮小瘦弱,有短暂的婚史,因妻子“红杏出墙”而离异。 费文强说,我的住房他买下了,先付给我5万元钱现金,手拿沉甸甸的5万元, 我泪如泉涌,我如在急流中抓到了一根救命草,我竟情不自禁地跪在他面前,他 马上扶起我说,住房你还是先住着,如果钱用完了,请给我打个招呼。费文强隔 三差五还买一些水果、营养品来医院看我母亲,为了不耽搁我的学习,他还帮我 请了保姆照顾母亲,在我心目中,费文强是个大好人。我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感谢 他。 我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学习,整天在学校与医院奔波,常常累得筋疲力尽,费 文强很理解我,常常用他的小车来接送我,面对费文强的帮助,我感动得不知所 措,只好由他安排。 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费文强买了一大堆水果来到母亲病床前,坐了一会儿, 见我母亲病情稳定,便要我去吃饭,我随他来到他的家里后,宾馆的服务员也随 着送来他订的熟食品,还有一个大蛋糕。费文强告诉我说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有 些不知所措,按常规人家生日我该送点什么礼物才好。但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 礼物也没有。费文强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笑说,你今天来了,就为我的生日增添 了不少光彩。 我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笑笑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上天安排的 吧。也许是你的孝心感动了我,总之我们能在一起过生日,是我费文强的福气。 席间,费文强给我讲述了他的婚姻,那个他深爱着的,但她不爱他的女人,讲他 们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她“红杏出墙”时,他想挽回婚姻,挽回爱情的沉痛经历, 说到动情处,他竟潸然泪下。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痴情的男人,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为不爱他的女人 泪水涟涟,我不知说什么,也被他的情绪感染的双眼湿润润的。尔后,他对我说, 你知道吗?你就象她的妹妹,你和她长的真的很象。自从看见你,我受伤的心突 然间又沸腾了,他动情地抓住我的双手,那一刹那,我沉浸在他的感情世界中的 情绪突然清醒了,难怪他对我那么慷慨大方,原来他把我当成了他前妻的替身! 天底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我本能地缩回了手,但他又再次伸长手臂抓住我,双 手在我手上抚摸,费文强说,其实你比她更好,更漂亮,她从那方面都不如你, 面对他的举动、语言,从内心讲我有些厌恶感,但我又不好拒绝他,他毕竟有恩 于我呀,如果不是他,也许我的母亲早已命归黄泉了,费文强很冲动地站起身, 绕到我身后,双手试探性地抚弄我的头发,我没的反响,只是沉沉地闭着双眼, 他以俯身吻我的头发,吻我的耳、脖子,我感到他的双手从我的臂膀滑到了我丰 满的胸脯上,我心跳动的很厉害,我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我又没有勇气拒绝他。 他在我胸脯上轻轻地捏了捏,突然间双手从背后抱住我的腰,用力把我抱到沙发 上,我仍是微闭着双眼,我心里知道他要干什么事,但从未经历过的我,心里既 有害羞的因素,又有些激动,更多的是不想伤害他,人家对我们母女俩如此大方, 我为他付出一次又算得了什么?我任由他抚摸、亲吻,他退去了我的内裤,向我 身体内部发展…… 我为他献出了自己的身体,是想报达他的恩情,从此以后我们可以相互扯平, 免得我在他面前总是那样小心谨慎的,要知道那年我才18岁,正是青春年少的时 候。从此,费文强对我更好,他希望我搬到他家去住,我不同意,我毕竟还是一 个学生,不能过早地过夫妻生活,费文强也不免强我,但他常常要我陪他过夜。 在母亲生病以前我是住校生,因为母亲生病,学校才允许我走读。这下可好, 每天放学费文强的小车就在学校门前等我,其实,我根本就不希望费文强这样对 待我,我还想在学校里与同学们一起生活,但我有些身不由巳,我更担心母亲知 道后心里难受。 我母亲终于在好医好药中走完了她的人生之路,费文强着手操办了母亲的葬 礼,据费文强说整个葬礼过程的费用两万多元。我欠下费文强太多的金钱债。费 文强说,这算什么,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么?可我们算什么呀。 费文强很尊重我的选择,我继续读书完成学业。他给我买了手机,电脑,我 拥有了别的同学没有的物质。其实,我已无心再读书了,常常觉得只要有费文强 在,我的未来就很迷惘,我整个的人都在费文强的控制中,看得出来,费文强是 很爱我的,我要什么他都会尽力满足我,有时他性趣盎然要与我做爱,见我不高 兴或没有什么情趣,他决不会免强我,他很尊重我,更怕我离开他。 好不容易混到中专毕业了,别的同学都为自己的工作奔波,我却不屑一顾, 这时的我已觉得工作与否都没有了多大意思,况且我现在已经拥有了一切物质, 尽管说我面对的是自己并不爱的人,但他爱我,他能够给我丰富的物质,人活在 世上不就是为衣食住行而奔波么?当这一切垂手可得时,为何还要去劳累奔波呢? 也许我这种生活观很世俗,但一个女人能干些什么?现在社会上不是在大讨 论“太太回家么”?我完全可以做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我呆在家里社会上 还会少一个竟争对手,会少一个下岗工人呢,不过,人就是怪相,当他有了充足 的物质以后,他更加渴盼精神上的生活,我最可悲的是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生 活着。再回首,我发现自己竟与他生活整整7个年头了…… “黄色围巾”停住了讲述,眼里泪水盈盈。她深深地喝了口茶,又点燃一支 香烟,轻轻吐着烟圈。 “你知道网上婚姻吗?”她问。 我说:“听说过,而且还看过相关的游戏。” “黄色围巾”说:“我就在网上' 嫁' 了个老公,安了个家。我和网上”丈 夫“很谈很拢,常常聊得夜深人静时才上床休息,我们还计划着去领养一个”女 儿“,还制定了教育计划,我在网上体验着爱情。费文强常常在外跑,很少顾及 到我,就连小孩也不要我带,送去他父母带,我呢,一身的轻松,但也很寂寞呀, 我每天的精神支柱就是泡网,和网上的老公谈情说爱,要是真的是在现实中,我 一定要嫁给他,我爱他,在网上我找到了真正的爱情。” 我问:“你老公不晓得吗?” “不知道,晓得又怎样?他那种人很简单,只要我的身子不被别人沾污,他 就不会管。” 我说:“其实精神上的侵略比肉体的沾污更可怕,你说是不是。” “黄色围巾”笑笑说:“没法呀,我将爱情与婚姻分割了,爱情给了网上老 公,婚姻处理给了现实生活中的老公。”她说话时很得意,又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