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一起快乐吧 作者:紫冰兰 ——给远方的亲朋好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节日变得没有太多的回味,没有了小时候那种强烈的 欲望,或许日子过得太快,人容易在匆匆忙碌中遗漏很多东西。当有人提醒我快 过年了,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又是春天了。 自从离开家后,越走越远以至在外漂泊的我没有了节日的概念,似乎小时候 只有到节日才能吃到鸡肉,所以特别怀念童年。可现在鸡肉比猪肉还便宜,天天 可吃,虽不至食之无味,却也毫无新奇,接着就是害怕长大,随着长大,身边的 朋友越走越远。 最早提醒我的,是不久前网上发来的一封电子贺卡,这份最早的贺礼竟是一 个叫“野女”的女孩子发来的,我不认识她,怀疑是否自己哪个朋友把“友女” 错打成了“野女”。不由暗笑一番有趣。 可笑完仔细一看,不对,人家称呼我:你好,紫冰兰姐姐,不知哪位不知名 的网友发来。后面竟没有“伊妹儿”地址,看来姐姐我无以回报,只好在此特别 感动一下,因为此妹妹分明告诉我,就快新年了,圣诞来临了,新年快乐。 那张贺卡是通过“龙 21 贺卡网”发来的,有的只是网站的地址,我无从说 Thank you.,可我真的很想说:I very and very to thank you. , my friend. 其实,我很少发“伊妹儿”了,偶尔会打开来看看,老朋友都有了 QQ ,新 朋友也不喜欢用邮箱,直接通过 QQ 传送就搞定了,在邮箱里发现一封圣诞贺卡, 是一种无法言欲的感动。 就好象我以前很喜欢用信纸写信一样,也喜欢寄一些精美卡片,记得刚来广 州的第一个圣诞节,我寄出了很多卡片,尽管那年我没有收到一张卡片(因为没 有人懂得我的地址)可是我的心情说不出的快乐和激动。 记得在学校里,我的书信率应是班上最高的,我不爱说话,可爱写信,所以, 我一直在堆积情感。 最后毕业时堆积在箱子里高高的重重的如同小山,再后来,从广州回去的头 年春天,我花了一两个小时几乎烧掉了所有的信件及节日贺卡,结果,至今我还 在后悔不已。近年来,在很多人遗忘了通信这种古老的联络工具,改用电话联络 后,我依然会偶尔写上几封,也会时不时收到几封来信,然后我会珍藏这些信笺。 离乡久了,离别多了,令人怀旧,依稀的回忆,不断重复于脑海而越发变浓 变重。 前天,一个电话提醒我,姐姐已在广州登陆了。她从遥远的英吉利海峡那一 边飞了回来,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告诉我她降落了。我没想到半年是如此之快,想 她刚去时,仿佛只是在昨天。 姐姐顺路从北京带来了那个我六年没见过的小畅畅,属鼠的,贼精着呢。 当然,还有那个老想把自己晒黑点的“英国老鼠”。在我面前,姐姐和我说 话时叫老外,而小畅畅也敢当面大声叫他老外,他也没什么特别反映,最多笑一 笑,动一动肢体语言。反正他是中文贫乏,跟对牛弹琴差不多,不过他唱歌却很 不错,还自弹自唱录入了自己的手提电脑里,我不必懂,我只听音就行了。 姐姐这次回来再办2 年定居签证,打算把畅畅也带走。畅畅七岁了,我生日 过三天就是他的生日,我永远都记得他出生的那一天,他是一个幸运儿。 如果不是为了畅畅,姐姐不会真想去英国,她眼中的英国没有想象中的繁华, 古老传统如同回到中世纪,乡村的田园生活,房子保存了 50 年以上不变的风格。 路上行人少,方圆几里无人烟,唯独空气很好,景色也不错。 如果你在那秋色迷漫的旷野中呆一段时间后,你再无法想象自己曾在拥挤的 人群中挤着公共汽车,无法再重温那到处令人窒息的人流。中国什么都不太多, 好象太多的就是人。难怪国内拼命的计划生育,国外拼命的鼓动生育,而且教育 全免。 最令她气愤的是那里没几个象样的动物园,而且全是破破烂烂的,故意被弄 得陈旧以表现返朴归真,哪怕是一只猪,也算一只动物,可以在内光荣地参展了。 大概是那里的环保做得好吧,一般动物都在深山老林里悠哉游哉,要不,圣 诞节来时哪需要准备那么多礼物哄孩子们呢?没有可能都跑到老林子里去看动物 表演吧? 所以姐姐说,在出国前得把畅畅带来我这边的香江野生动物看个够,也好记 住几只稀有品种,那也当是圣诞节前最好的礼物了。 这倒是真的,不是我自吹,咱离那全国有名(暂不知世界级别如何)的香江 野生动物园很近,一般我们都用隔壁来形容。(难怪利常常动不动就吓唬我,说 不听话就往那动物园送,哼,我是老虎,我会怕猪?不过真有俗语说,扮猪吃老 虎,不知是谁瞎编的,一派胡言)。不过,如果万一发生类似朱罗纪公园的事件, 不知我会不会庆幸自己如此接近大自然。 据说,那里面的鳄鱼湖之大之多是世界都上了名次的,还有自产自销的鳄鱼 餐厅。 我去过两次,那些看上去象朽木,动也不动的笨家伙,可一但有饲养员扔一 只鸡进去,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它们的血盆大口中,好在那鸡不许放活的(一般 都是去皮剩骨的多,在孝敬动物之前大概已先孝敬了最具有高智商的人类),否 则是一种大屠杀的行为,少儿不益,老少皆移。 畅畅很聪明也很胆大,他一定不怕那鳄鱼,虽然我没一起去,但看他出来时 吹得天花乱坠,大概是看表演时没眨一丁点眼。而且姐姐说他还抱着一只小白老 虎照了像,看来,这次没白去,那白老虎世界上才分布几只呀,我去看时已有六 只了。再说,能如此顺利繁殖成功的,除了香江野生动物园不会再有第二家了。 所以,我说你们来了这里,今后,但凡动物园门票都可省掉了。 眼看快猴年了,我问姐姐看到金丝猴没有?姐姐说猴子有好多,不知哪只是 金丝猴,我差点没晕过去。 这金丝猴全身金丝毛,光彩夺目,尾巴老长,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吧,反正珍 贵着呢?香江大概有几只,姐姐说看到一大堆,我都怀疑到底她的眼镜度数调好 没有,她自己本身属猴的,是不是金毛的总该认得吧,她竟说不记得了,如此同 类,呵呵。 最后,她只记得门票涨到了120 元/ 张,我原来告诉她平时90元/ 张,节日 100 元/ 张,结果,节不节日都一百二——敲诈。 幸好她带回来的是英镑,用出去的是人民币,进依然大于出。 老外终于肯在家里吃一次中餐,我本想给他弄虾——弄也只是瞎弄,因为每 次去餐馆他都拼命点这个,姐说在英国难以舒服的吃上一顿鲜虾。我想到类似在 广州打工赚了钱回广西花要轻松好多一样,但却不是因为家里东西特别便宜,而 是因为一般没有什么好买的。 姐说老外最近几天肠胃不好(难怪我这次没见他怎么笑,原来是闹肚子), 最好是吃鱼比较好消化,我想起在餐馆里他喜欢吃糖醋松花鱼,于是就想弄个西 红柿糖醋鱼给凑数得了。再买只鸡,做个广东特色的“白切鸡”,刚好这两样我 都是最拿手的。 姐姐最大的问题是吃的问题,在英国,都是吃西餐,自已相对做得少,她喜 欢吃鸡,这点又和我一样,难怪我们成姐妹。可英国的鸡都很大个,也许是因为 他们的人也比较大个吧,我如此想,可眼前的这个老外却不怎么牛高马大,但相 对娇小灵珑的姐姐来说,也够可以的了。 所以姐姐在国外吃不到新鲜的鸡,在超市见到的鸡,不是整只死冻着的,就 是被切割成块分类冻得硬邦邦的,根本没见过带毛的眼睛会转的那种。而且如不 说是鸡肉,就从来没吃出过鸡味。我说,当然了,你吃时都是炸得鸡味全没,只 剩油味了。 还是白切鸡有鸡味,而且是原汁原味,两广人就喜欢原汁原味的特色。不过, 老外在吃日本烤鱼和寿司的时候也喜欢原汁原味,那烤鱼里面淡得几乎没放一点 盐,寿司嘛,打死我也不吃,我会吐。 所以,老外通常一个人全包了,姐姐也只是意思一下后对我说,生生的,有 什么好吃,还那么贵。那芥末辣得她直吐舌干瞪眼,其实出去吃东西,最能花钱 的是老外不是我们。 于是,我做白切鸡时,姐姐站在一边观阵,想着回去后也学着做一个,可后 来不得不考虑买个怎么样的锅才能放得下那只西洋鸡,毕竟没有一个洋人想过做 白切鸡。 最先煮好的是西红柿醋鱼,可老外却等不及了,他对姐姐说这样放着会凉的, 所以姐姐给他拿了一只碟子。我家里的碟子可不是他们喜欢的那种平碟,因为我 们喜欢做菜时多点汁,再个我不喜欢吃西餐,包括姐姐也说讨厌,可是她却要常 常对着餐厅里一些不知名的西餐尝试碰运气,结果失望的次数与日俱增。 “怎么西餐的花样也不多几种,哪象我们中餐是千奇百怪,琳琅满目。”姐 姐如此感叹,而且说那边的中餐也明显走味,大概受西餐影响,味难正宗。 老外也不怎么喜欢中餐,但却对鱼虾及青蛙虫子之类的东西感兴趣,其实我 不会弄海味,但利在电话里告诉我,虾只要用沸水煮两分钟左右就可以了,这么 简单扼要的事我本打算做的,省得我又得煎鱼,又得洗香芹,又得闷鱼等等,虽 然也不是很复杂,就是多浪费点时间。 如果不是姐说他闹肚子的话,我已学会做虾了,我从来没做过,那是因为我 不能吃。 结果,在我们没正式开餐前,老外把那条我很努力才选出来,难得有一斤二 两重的白鲫吃得只剩一个脑袋和骨架了。姐姐帮他把鱼肉全放到那个较深的碟子 里,他还懂得沾汁子吃,我忘了看他用筷子还是用勺子了,因为当我从厨房端鸡 出来时他已完工了。 姐姐说他只吃鱼就得了,我们吃鸡,可怜我还不知那鱼什么味呢。不过听他 左一句very good ,右一句ok. 我不吃也值了。 老外和咱中国人就是这点不同,人家不必虚伪的客气什么,想吃就吃,还等 着做啥,这倒好,我们不必理他,最后慢慢吃鸡。还可以吃鱼剩下的边角料,边 吃边说他,他看了看我们却听不懂,只好看英文台。 他也用筷子挟起一块鸡肉,看了看,大概饱了,又因为肠胃原因,他只尝了 一块,而且我想他还是习惯那种看不出鸡本质的炸鸡块吧,我们没机会交流,再 说我那鸟语水平,也不好意思献丑,不过,姐姐说他很喜欢我,当然,这种喜欢 和对她那种喜欢是不同的。 姐姐直叫幸福,此时能坐在这里吃到美味的中国食物真是件美事,记得出国 前她也小住了一阵,现在回顾还很开心,我想起当时和她谈论到了英国能不能吃 上可口的香菇之类的食品,还说如何从这边寄些红枣、木耳之类的东西给她,可 一想邮费如此昂贵,还要打税,不划算,也就吐舌作罢。 姐姐带回来三幅油画,其中一幅画的是老外的小女儿,他五十几岁也只有一 个女儿。因为很小,比畅畅还小一岁,所以我们只好叫她小女儿,这小女孩子非 常漂亮,姐姐也画得很漂亮。她说,老外要在23号那天赶回去,因为他要在圣诞 节那天见到他心爱的女儿,看来外国人也讲究家庭气氛。 有一幅画是海边的船,尉蓝的天空和海连成一片,小船在沙滩上搁浅,简单 明朗。还有一幅是紫色天际,幻想构思,都是我喜欢的风格和惯用的色调。我说 姐你就送一张给我吧,姐说很想,可是老外先给留下了,下次再画给我。 作油画我没试过,我自已比较喜欢中国画,这方面我和姐姐有一点不同,她 比我洋化一点,虽然她也喜欢中国的古典美,国画也画,后来专了油画。 我也喜欢西洋的晚礼装和婚纱,但是我们依然各有偏爱,不过,有一点,我 的绘画欲望却是曾受姐姐影响,并因为她而有了心得,虽然我只是看过她的一幅 中国牡丹作品而已(其实只画了花,没完工的),可是我从小素描功底不错,只 是太久没画而已。 可喜的是,小畅畅略得到姐姐的真传,或者说遗传了好的东西,英语单词记 住了不少,而且嘴巴圆滑能说(这点却象我),自己画画非常不错,一见到姐姐 的初稿,他也要来临摩一下,然后再向别人玄耀一番。他特别喜欢画长剑,长剑 在手颇有大将风度,并收藏了许多小铜剑,姐姐说他见到比较“friend”的小朋 友时,会送出一把剑作为表示,当然,从不轻易送出。 姐姐又给我带了一些衣服来,向来我们的风格差不多,爱好也差不多。所以, 她喜欢的我几乎都喜欢,当然除了对爱情选择的方式。 姐姐带给我一件典雅的英格兰风情的宫廷式连衣长裙,暗枣红色,秋装,我 异常的喜欢。姐说是以前在广西买的,后来到英国才知那边人不喜欢穿这么淑女 的服装。还有一些夏装,虽然现在不能穿,可是还有来年。以及一套英国买的珍 珠项链带手链,用一只长方形黑匣子装着,至于是不是中国制造转外销就不得知 了。反正对珠宝我是外行,不过做工倒挺精巧,我喜欢收藏这些小玩意,不计较 姐姐说的是真是假。 其实现在的我,不爱戴这些,入乡随俗吧,一直戴着婆婆给的一块玉。 姐姐说,快圣诞节了,这些是送给我的礼物,还有一瓶紫色精美的英国沐浴 香露,真的很香。她说英国人用的日常化装用品的质量很好,后悔没多带几瓶回 来。我看到她六个月前拉直的头发非常光亮和直顺,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人家 好的东西咱就得承认。 我收获可真不小,可我这做小姨的,不知送什么给那个差不多同我一天生日 的小家伙。他看着我家里不算少的小玩意问道:“你为什么有这么多好玩的小东 西,你又不是小孩子。” “呵呵呵,是叔叔买给我的呀,你不是觉得好玩吗?你想不想要,小姨送给 你呀?”我很开心的望着他笑,知道以后再见面,大概他要用鸟语考我了,怕他 不记得我,不如先收买他。 “不要,妈妈不给要。”小畅畅虽然顽皮,却很懂事,我心里为姐姐高兴, 她当初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从小失去了父爱,可他一直有母爱。 “小姨给你了,妈妈不会骂你的,只要你以后记得小姨就好了,记得长大了 自已来玩。”我从心里希望他记得我,在没见到我之前,姐姐一直在和他说有个 妹妹的存在,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亲同姐妹。 “要是我不记得你呢?”小畅畅这么说让我愣了一下。 “那你现在拿着一个陶瓷公仔,小姨这里留一只,它们本是一对的,以后你 看见它就会想起小姨了,以后回来你可以把它带回来,就成一对了,还有,小姨 是第一个看着你出世的哦,那时你就象一只猫那么大。”我笑着说。 “我不是猫,是老鼠,你是在妈妈破产以后见到我的。”他居然没忘记自己 的属相,而且用“破产”这个词把我笑得半死。 “呵呵,对对对,所以叫得和小老鼠一样可爱。”我欣赏他的精灵。 我见他又看了看姐姐,于是笑笑说:“这是小姨送你的圣诞节礼物呀,收着 吧。” 姐姐也笑着说:“畅畅,怎么说呢?” “谢谢小姨”。他就只拿了那只陶瓷公仔,因为那公仔在热水直浇头顶时会 自己尿尿,非常有趣,不过要先泡在水里一段时间,那老板是这么对我说的。 出门时小畅畅老问我要泡多久小公仔才会尿尿,我没真正研究过。因为我买 回来后没时间真正玩过,一直只是一种摆设。 我眼珠一转说:“你泡一天不行就泡两天,两天不行多泡几天……最后用开 水一烫它脑袋就会急得尿出来了。”看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医死无罪。 姐姐要回南宁住一段日子,等签证下来再过广州拿证后飞英国。在新年来临 之前我收到这么多礼物,还见到想见的人,真是件开心的事。 在并不算遥远的故乡,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们,不知你们还好吗?多希望送 你们一件礼物,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许在家里的你们,感受不到在外的 那种怀念,但是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想着我,我也一样,好想念你们。 圣诞节一起快乐吧,中国人的新年也要到了,希望你们万事如意!愿幸福和 快乐常伴随你们左右,直到永远! 我的礼物,你们收到了吗?Happy new year to you ! 2003/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