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碎片——一个属于真实的童话 蔚蓝属于天空 浩瀚属于大海 玫瑰属于爱情 礼堂属于新人 然而你我 不属于天长地久的明天 ————自题 1999年11月8 日星期六天气:雨 走进大学的校门快二个月了,是因为长大 了吧,好多时候只是安心于学校——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可今天却偏偏 参加了小悦的生日,偏偏在这样的party 上认识了他。 我就这样抬着头很久了,两眼茫然地望着面前的那堵墙壁。墙上的白粉已片片 掉落,一道道细微的裂痕慢慢爬进我的视线。整个客厅很热闹,美丽的小公主正在 欣赏她的生日礼物,我不太爱热闹,至少不喜欢杰克逊的摇滚乐,太震耳了,还有 我并不认识那些嘻哈疯打的女生。 我只好独自倚在窗旁,静静凝视窗外瞬息万变的车辆,细听一种来自于自然滴 滴的雨声。心中是空白的,并不刻意的去思索,只是望着窗,偶尔哈一口气,画一 颗心,说是怀一种惆怅的情绪吧。他就这样走进了我的视线,似乎就在顷刻间注定 了彼此的缘份。 “不和大家一起唱歌吗?”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只是笑了笑,继续看 着雨。他很识趣耸了耸肩走到了人群中取过麦克风。借着明晃晃的灯光,我下意识 地注视着他高个子,浓眉大眼,不帅却也不丑,只可惜这五官凑得清秀了点,不象 是他自称来自北方。他坐在那里正在唱一首张学友的《心如刀割》,女孩子好像都 很喜欢他,一直粘在他身边。 生日会结束后,他自告奋勇担当起我的护花使者。夜分时,在归途中我们经过 美丽的外滩,风徐徐的吹着,几点星光稳稳映在江上,水仿佛也不愿流动。 他快走几步面对着我说:“我叫雨霖,华理大四材料系”,他说我是一个内向 文静的女孩,在杂闹的人群中显出一份独有的脱俗。所以,他选择去打扰我的安静, 但又不忍扰乱我的心绪。 后来我知道他送我回家后就赶不上末班车了,我焦急,他说没事反倒成全他做 一次午夜精灵。 再后来,雨霖把手伸向我:“很高兴认识你,我虽然不喜欢太沉默的女孩但我 喜欢你”。 2000年3 月6 日星期一天气:晴 今天是一场梦,一场不愿惊醒的梦。 自从那次生日后,恍惚了几天,没有再看见他,“雨霖”这个名字就似乎淡忘 了。 缘份好比一张网,不时不节的把你网在网中央。雨霖来了,那时是午休,而我 却破天荒地留在了教室。 “小悦在吗?……不,子君!” “我?” “恩!” 雨霖瘦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毕业综合症吧。最主要的是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甚至来看我。 我们靠在墙上说着,谈他在北方的童年,谈他在不久的将来,可我却始终没抬 头看他眼睛,因为我怕。 雨霖又走了,所不同的是这次他拿走了我的电话号码和所有的思念。 2000年7 月23日星期天气:晴 自从重新相遇后,雨霖常给我打电话,即使再忙也不会忘了和我聊几句。他总 是体贴地照顾我的喜怒哀乐,安慰我的多愁善感。我甚至以为他比我更了解我,甚 至以为自己本该就文静,因为雨霖这样说,于是乎我心情起起落落却在心底偷偷笑。 夏日江风的凉快也荡漾了每一个人的欢笑,特别是在今天又见到他时,我才发 现自己早已习惯了他的笑,依赖了他的一切,所以在他告诉我他马上要回北京工作 的刹那间,握在他手心中我的手沉重的垂下了。我真的无法明白这发生的一切会随 着距离而淹没。 “我也不想这样,认识你我很高兴,是你陪我度过了最后的大学生活。我不想 离开,不想失去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回来陪你。” 我想这就是爱吧,虽然一直徘徊在是与非之间,可是所有的一切的一切远远抵 不过雨霖的温柔,我答应了去等待,等待一个似乎没有结局的结局。 2000年7 月29日星期天气:晴 就这样站在月台上很久很久了,今天送行的人很多,每一个都喜气洋洋的。 雨霖也在那个队伍中,他的同学朋友来了好多,就连那一向疼爱他的老师也来 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上前道别,以什么身份呢?同学?朋友?亦或是恋人? 雨霖看见了我,他走了过来轻轻把我拥在怀中,这还是第一次和他如此亲密的 接触,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却紧紧依赖于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气味。 可是他还是走了,被那个庞然大物带走了,但他没有带走整个雨季,没有带走 我的雨季。 2000年9 月24日星期天气:晴 雨霖走了快两个月了,他说过会会很快来看我的,可每当我兴高采烈期待着时, 他却连个电话也很少打来。太忙了一直是我们的阻碍,我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再见到 他,见到我日夜思念的人。 我知道自己开始依赖他,依赖他给予我的种种好与坏,虽然这些仅仅驾奴在文 字上,但我宁可相信文字的真实,没有他的日子,我又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所 不同的是我开始去关心一个人,去想他的种种。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灵犀,他来了,捧着一簇鲜艳欲滴的玫瑰等在我回家的 路上。我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不停地用手抹着大滴大滴落下的泪水。 也许这就是爱吧,所有曾经想好要说的话,想好要责怪的事都在他轻轻一个吻 中遗忘。他说突然之间好想我,于是匆匆丢下了工作上了南下的火车。 是夜,这个美丽的城市又多了一对午夜精灵,我是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因为 我明白过了今晚就不知再有多久才能再见到雨霖了。 2000年10月25日星期天气:晴 知道吗,我和雨霖分手了,就在那次离开后的十天,是我提出的,但我却比谁 都难过。不是都说知足常乐吗,也许我属于天蝎座,所以有着更多更强的占有欲, 我不满足局限于文字的上感情,我开始不断的和雨霖争吵,他怪我不再恬静变的无 理,我怪他不陪在我身边。 今天是我的生日,20岁的生日,却无人喝彩,有一点凄凉吧。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有点触景伤情,每一对情侣都恩恩爱爱的,我去了 外滩,去看了那滔滔不绝的江水,已经好久没有吹过江风了,就像记忆也过去了太 久。 我真的不太相信戏剧化,可当我倚在石柱旁时,他朝我走了过来,仍然捧着一 大簇玫瑰花。 我徘徊于收不收间,雨霖开口了,他说一段感情大家都不容易,既然做不了恋 人还能做朋友,他唯一可悔的是应该多理解,多关心我。 我哭了,却不知为什么,我笑了,但我明白是为了雨霖。 2000年12月27日星期天气:晴 无论如何的难舍难分,可走了就那么回事,像很多离开人的故事一样,越行越 远越无书。抬头望着喧闹的大街,不知还为谁牵挂着。 和雨霖之间似乎平静地像对老朋友,我们也在电话里谈过关于未来的话题,他 说一切都过了,没什么牵挂,只是挂念我,只是希望能回来看看我吧。 于是,我们还是又见面了。大概工作的缘故,他变得比以前沧桑多了。我们找 了间茶坊,静静地聊着,聊以前的日子,聊大学的生活,聊身边的人和事,唯独不 去涉及我们之间的事。 雨霖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久说:“我来上海好吗?一切都快准备好了。我们…… 我觉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明白吗?以前是我不好,可是,我……我爱你。” “雨霖,可是……可能我不爱你了,可能我爱上了别人,雨霖,对不起……” 雨霖拍了拍我背又道:“别这样,傻丫头,你能快乐就行,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要雨霖的感情,我根本就没爱上别人,只是总觉得自己 不是从前哄哄就开心的娃娃,我总觉得他给了我好大好大的压力,我不愿没任何方 向就去决定一个承诺。这个问题好烦,我想不出一些所以然,整个人压抑着,痛苦 着,狂乱着,我疯狂的问自己,爱雨霖吗?我该爱他吗? 2001年1 月13日星期六天气:晴 雨霖似乎失踪了,至少我的Call上一直没有他的号码。那次离开后,他没有来 过一个电话,一封信,我又回到了孤独中,但我想他的思绪却像野草般的滋长。我 甚至想到去找他,但一梦醒来,只愿倦怠于墙角中,我不敢独自坐火车去一个陌生 的城市,更重要的是我不知如何去面对他。 我知道我需要雨霖,在我心情开朗时,他懂得分享我内心的喜悦;我知道我需 要雨霖,在我心情忧伤时,他明白如何分担我内心的苦楚;我知道我需要雨霖,在 我心情纷乱时,他理解如何安慰我,抚平我内心的伤处;我知道我需要雨霖,因为 我爱他,哪怕再给我一天的时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想说——我爱你! 尾声: 很久了,有人告诉我雨霖走了,去了西部。 林清玄说过在人的一生中,往往你错过了一分钟,就会错过了一世,我和雨霖 都期待再有机会见面,可没想到彼此都错过了一生…… 心,碎了 泪,流了 却无痕…… 后记:2002年11月1 日~16 日 我终于明白其实上天是很公平的,他知道亏 欠我和雨霖一个缘分,亏欠我们一个结局,于是他偿还了我们一个相遇的机会,只 是伤的更深更痛。是的,我还能感觉手中留有的余热,而他将永远永远不再属于我。 11月1 日,雨霖来了上海,是因为工作的要求来学习,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感 觉很怪很怪,我们彼此间分离了要三年了,偶尔的联系也只是简简单单的问寒问暖, 虽然都希望拥有一个见面的机会,现在我们都有了这个机会,却是那样的陌生,似 乎所有的等待在时间中变的淡漠,我一直怕见到他,于是一直躲躲闪闪的推说自己 忙着要上课,就是见了一面也是匆匆的。 11月15日是他在上海的最后一个夜晚,从他酒店出来心里压着点什么,宿舍里 的人都睡了,我轻轻的打开门,听见了电话响,是他打来的,似乎有点的伤感: “到了?” “恩,回来了。” “……恩想说件事情,却怕你伤心。” “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我们还是分手吧,可是我仍然很爱你,毕竟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太多的现实 很伤人的。” “恩,我明白,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火车。” “别来送我了。” “为什么?我只是想送你最后一次,除非你打算走后永远不和我联系了” “是的,我一直这样打算。” ……… 离别的车站 16号,永远的伤心日, 我还是去了车站,还是见了他,很冷的天,很冷的感觉,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过话, 他怜惜的我着我冰冷的手,我也是静静的靠在他肩上,他的同事们有点惊讶,为什 么前两天看来只是同学的我们现在却这样的不舍。 车进站了,我哭了,他心疼的拥着我,:“坚强点,别忘了好好把握机会找个 疼你的男孩。这样我才会放心” “不,我不想,我在感情上会上当受骗的。”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好放心,被别人骗不如让我骗。……为什么别人都可以 在一起,而我们不行。” 火车还是没有误点的开了,任凭我的泪水飞洒,有太的感情还没有说清,有太 多的感叹只能是在一个眼神中,而我们只能紧紧的相拥一刹那。 其实我能不坚强吗,难道象乞丐般乞求他的留下吗?也许要留的总归会留下, 不留的总会离开,也许我们彼此间相遇的太早了吧。车开了,可是车站上还有很多 送行的人,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穿行着,也许我的故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太阳每天 都会升起,快乐,也总会为我祝福,我该学会放弃很多,不是吗? 我给他看了〈〈碎片〉〉,他没有说什么,今天我写下了最后的结局,一个并 不快乐的结局,但是爱情不都是这样酸酸的吗?只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