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凶宅(5) 不过这时救人要紧,也管不了太多,一见他走出来,安龙儿立刻上前拱拱手 说:“先生救命,我姑姐得急病昏倒了,能不能帮帮我们,让姑姐安顿下来,休 息一晚?” “哦?呵呵,这么热闹啊厖还有洋人和洋马车。”这个男人并不答安龙儿的 话,倒是走过去色迷迷地看杰克怀里的绿娇娇。 “哎?这小妞长得真标致厖”男人说完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看杰克,咧开嘴露 出一口黄黑的牙笑了笑说,“我不是这家的人,你们进去问问吧?” 杰克一听,马上说了声谢谢,抱着绿娇娇就往大门里跑去。 安龙儿一进大门就喊:“有人吗?救人哪!” 从大门侧面跑过来一个少女,她穿着月白色衣裤,梳着大辫子,年纪约十六 七岁,样子长得普通,一看就是下人的打扮。 安龙儿连忙说:“姐姐,我姑姐急病昏倒了厖” 这个少女马上摆手说:“我做不了主,你等一下,我叫夫人来。”然后她回 头大声喊,“夫人,出事啦,快出来看看!” 张家楼进了大门就是中庭的露天院子,四方形的院子位于全楼的正中,这使 得整个张家楼以这里为中心结构呈回字形。 从中空的院子看上去,上方是二楼的回字形走廊,回廊两侧是两道对称的楼 梯,从楼梯上走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她上穿碎花布衣裳,下身套着蓝缎子宽 褶裙,头上绾圆髻,容貌姣好,清秀端庄,俨然大家闺秀。 少妇下了楼,碎步跑过来问:“出什么事了?” “我姑姐昏倒了,要找个地方安顿休息厖你能帮个忙吗?”安龙儿说。 少妇看了看杰克和安龙儿,再到门外看看他们的洋马车,看起来不像坏人, 于是说:“好好好,先进偏厅再说,阿花快去排好凳子厖” 一阵忙乱之后,绿娇娇已经安躺在张家楼一楼的北方偏厅,阿花倒来一盆热 水,打上热毛巾给绿娇娇敷面,绿娇娇慢慢地睁开眼睛。 “娇娇没事了,这位夫人让我们进来休息厖”杰克怜爱地用手抚摸着绿娇娇 的额头安慰她。 “嗯厖”绿娇娇应了一声,就转过脸有气无力地对那位夫人说,“谢谢夫人 厖我们能在这里休息一晚吗?我走不动了,房钱我们照付厖” “行行,你们就先住一天吧,叫我秀莲就好了,你叫娇娇是吗?”秀莲夫人 心慈面善,显得宽容大度。她问绿娇娇:“你为什么会昏倒,自己知道是什么病 吗?” “我没病,我一直抽大烟厖现在想戒,从昨天到今天没有抽,就难受成这个 样子。”绿娇娇苦笑着说。 秀莲夫人温和地说:“大烟一下子停下来会很辛苦,也会很伤身子,你想戒 烟不能硬来厖我家公子也抽了多年鸦片,前两年才戒掉了,前后也花了一年多的 时间。是用桂皮膏掺换到鸦片膏里,慢慢地加大桂皮膏的分量,直到完全没有鸦 片才算是戒成厖” 绿娇娇看着秀莲夫人的脸,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秀莲夫人见绿娇娇不说话,心里想这小女孩怕是吓坏了,于是又说道:“娇 娇不用担心,我家公子当时一天抽三十几泡烟也能戒掉,你现在一天抽多少?” “十几泡厖” “那一定可以戒掉,放心吧厖”秀莲夫人慈爱地笑着,用手擦了擦绿娇娇的 额头说,“你现在先上楼,一会儿我叫阿花打水给你擦身,你休息好再说厖现在 想吃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