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蘼的美丽 狭小的房间,汗湿的* ,还有暧昧的声响,都构成了一副蛊惑媚人的画面。许 睿宇看着泪眼汪汪的曾欢馨,方才因为狂野的欲望而失去的理智渐渐都回来了。他 看着呜咽中的曾欢馨,不由放柔了声音,对她说道:“别哭了,好么?” 曾欢馨没有搭理他,她羞惭地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雪白的胸前和红艳的 嘴角还留着他纵情过后的痕迹。许睿宇扯过自己衬衫,替曾欢馨擦干净,然后用手 指摩挲着她红肿的* ,低哑地说:“对不起。” 许睿宇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一向倔强不羁的曾欢馨忍不住用手掩住脸,更加 难堪地抽泣起来。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么惊心动魄的场景,到了现在她的腿还是软的。 虽然他没有真正要了她,但在她的心里,依然充满了对这个假装文质彬彬男人的恨 意。 他根本就不是任宰的羔羊,却偏偏装出和善好欺负的样子,害得生性便是恶劣 的她竟然傻乎乎地自投罗网去了,此刻她后悔地几乎想要一头撞在床脚上,再也起 不来。 她呜呜哭泣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却不可避免地看清了许睿宇健康结实的完美身 躯。此刻的许睿宇没穿衣服,坐在床上,两条长腿搭在床沿,俊美的脸上也有着羞 惭的表情,想来也是为方才他自己狂野失控的行为而感到难为情。 曾欢馨不是第一次看许睿宇的裸体,但每一次都有新发现。这个书呆子还是很 有本钱的,他肌肉紧实,* 很挺翘,身体如雕塑般有着漂亮的线条,真是完美到多 一分嫌壮,少一分嫌薄,很是让人养眼。 看到光裸的许睿宇就联想起自己来了,曾欢馨看了看自己* 的身体,红着脸, 连忙用手臂遮掩住自己,她蜷缩在床角,栗色的长卷发倾泻下来,将她* 遮掩去了 一大半,也挡去了许睿宇火辣辣的眼神。 “我,我要回房了,”曾欢馨不想靠近许睿宇,只是伸出纤细的小腿,想把被 许睿宇压在身下的棉布睡裙给勾出来。许睿宇连忙让开身体,然后帮着曾欢馨将那 件棉布睡裙拽了出来,他拿在手上,那件睡裙已经皱巴巴如同隔夜的菜干一样。 曾欢馨红着脸,一把夺过睡裙,手忙脚乱地便胡乱套上。她想起了自己还有一 件遗漏的东西,连忙在床上摸索着找起来,凌乱的床上满是纠缠纵情过后的浓烈味 道,让她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是不是找这个?”许睿宇问着曾欢馨,她回转头一看,只见许睿宇的大手里 提着一条薄薄的蕾丝内裤在问着她,曾欢馨刚抬起眼看到这一幕,便犹如被雷劈中, 她猛地伸出手去抢过了那条内裤,然后咬着唇深埋着头,羞怒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半晌她才用颤抖的手在许睿宇的面前将那小小的内裤穿上,反证她什么没被他 看过?她再装就是矫情了。曾欢馨没有抬起头,所以没有看到许睿宇那双黑色的眼 眸在看到曾欢馨这个暧昧而性感的动作而变得更加深沉,只是他已经极力在克制住 自己再次涌动起来的欲望* 。 曾欢馨穿好衣裳,连忙下了床,便往门边奔逃而去,许睿宇并没有拦住她,他 只是怔怔地望着她,也不随之穿上衣服,他身体的动作异常邪魅,但眼神却是温柔 和歉意的。 曾欢馨从心底里哼了一声,心中便有气。她在门边站住,她深呼吸一口,用颤 抖的手握住了门把,然后才有勇气回过头来,对许睿宇说:“这是第三次了,之前 我们有约定,三次这样以后初夜权就自动取消了——” “我知道,”许睿宇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沙哑,但并没有对曾欢馨的话有反 驳意见,“既然你不愿意,而且我们在一起的次数也达到了三次,所以你说什么提 议,我都接受。” “你——”这下换曾欢馨有些意外了,在她的意想中,许睿宇无论怎样,一定 会跟她讨价还价的,因为十万元钱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于他们收入微薄的阶层来说, 要赚很久才能赚回来。许睿宇的大方让曾欢馨有些愣怔。 半晌之后,她问着许睿宇:“你,你不后悔么?” 许睿宇远远地看着曾欢馨,缓缓地说:“我做过的事,一般不会后悔,你放心 吧,我不会向你讨要的。你不是想要自由么,想找个有钱人么?我不会拦你——” 话虽如此,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却低了下去,听起来总有些抑郁。 但是许睿宇的话却让曾欢馨吃了一颗定心丸,不管今晚怎么受委屈了,至少她 用她的放荡和大胆换取了真正的身体自由,她不再欠他了,想到这里,曾欢馨觉得 心里一松,她什么也没说,便开了门出去了。 在曾欢馨离开后,表现得很潇洒的许睿宇却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向后重新躺在 了床上,床褥间,枕被上,都还留有曾欢馨身上幽然的清香,这些都只能让他陡添 忧郁,不管他怎么做,她的心总是不属于他。她的心只属于有钱人。 有钱人?许睿宇睁着眼看着破旧的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为什么 这么多人想做有钱人,其实有钱有什么好?那么多的束缚,那么多的规矩,而且还 有那么多的教条要遵循,难道没钱的自由还比不上有钱的枷锁么?! 许睿宇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看来今晚他又要失眠了,这是他离开家里之后的再 次失眠。不过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是为了一个区区的小女人。 * 人心的夜晚过去,又迎来了新的一天。从连绵不断的噩梦和春梦中惊醒的曾 欢馨醒来时,全身好像都没有力气。她用手掩住自己的脸,在被窝里不住叹气。她 真不想起床,因为要面对那个她所讨厌的想逃避的人。 她竖起耳朵倾听隔壁的动静,但是隔壁却很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在心里 建设了半天,对自己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你什么也不欠他了,怕他作甚?这么 想着,才有勇气撑着酸痛的身体起了床,换好一件家常便服,便开门出去了。 昨夜李若雪和程小喜没有回来,而许睿宇的房间门是开着的,曾欢馨站在许睿 宇房间里的门口,悄悄望进去,看到他的床折叠得整整齐齐,完全没有了昨夜的凌 乱与暧昧,屋子里清爽干净,这让她有些发怔。 屋子的电话响了,曾欢馨连忙吸拉着拖鞋跑过去接电话,却是孙淳阢打来的, 他在电话里说替曾欢馨又争取到了一个代言,而且想把他的顶头上司介绍给曾欢馨。 曾欢馨满腹心事,却还是强颜欢笑,不管心情怎样,赚钱养家糊口的工作总是排在 第一位的。 傍晚的时候,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美丽出众,摇曳生姿地便出了门。许睿宇还 没下班回来,她也不会等他,她和他总归是两条不同路上的行人,有过短暂的交集 之后,从此便要各奔前程。许睿宇充其量只是她生命中的插曲,但孙淳阢,才是她 的主旋律。 路两旁有* 的无名花盛开,迎风送来了芳香。荼蘼原是夏天的最后一朵花,开 到荼蘼,便无退路,也不能继续美丽了。 风轻轻地吹拂着曾欢馨的鬓角,她朝着倚靠在名车边的孙淳阢缓缓走去,却感 觉自己就像开到茶糜的花一样,充溢着绝望的美丽,只在危险的边缘绽放出妖娆。 孙淳阢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向他缓缓走近的曾欢馨,她的美丽让人无法忽视。 “请上车,”孙淳阢好风度地替曾欢馨开车门,曾欢馨拉起裙裾上了车坐好, 总觉得提不起劲来,但她还是努力调整心态,朝着孙淳阢露出灿烂的笑容。 “今天除了带你见几个客户外,最主要的,我想让你见见我的老板。”孙淳阢 对曾欢馨说道,一边伸过手去,用手背轻抚了一下曾欢馨光滑的脸颊。 曾欢馨见孙淳阢伸出手来,下意识地便要偏头避开,但随后想到了什么,便忍 耐了下来。“你的老板——我需要见么?”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出声问着孙淳 阢,她又不和他的老板谈恋爱,为何要见面? “枫黎集团知道么?”孙淳阢没有回答曾欢馨,却先问了她这个问题。 曾欢馨也算时尚圈里混转的人,立刻回答说:“枫黎集团,不是财富榜上的大 财团么?” 枫黎集团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是赫赫有名的,最初是做化妆品代理的,代理无 数个响的国际化妆品品牌,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经成为时尚界的标杆企业,并且 多元化发展,触角延伸到房地产、银行、物流、酒店、旅游等行业,实力雄厚,无 可匹敌。 “今天我带你见的,就是这个大财团的负责人米米小姐,也是我的上司。”孙 淳阢这才回答着曾欢馨,眼角瞥见曾欢馨如他所料那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的 嘴角勾勾,有些小自豪,毕竟这个大财团的女继承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她在社会各界的影响力非常大,所以认识了她对你的事业也是很有帮助的。 而且,我也想让她见见你,她一直问我有没有合适对象,说若是没有,她就帮我介 绍一个——”孙淳阢仰着头笑,笑容里有着更多的自信。 “那我不是太受宠若惊了么?”曾欢馨对孙淳阢说道,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 欢欣雀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对即将到来的荣幸会面没有半点兴趣,她 的脑海里只有昨晚与许睿宇拥抱亲吻的画面,她突然想念起许睿宇温暖的怀抱,只 有他才不会在她面前不停炫耀那些珠光宝气,但又华而不实的繁花与虚荣。 “你不用担心,米米小姐没有什么架子的,”孙淳阢拍拍曾欢馨的手背,示意 她放宽心。曾欢馨对孙淳阢的体贴感到些许慰藉,但随后他的半句话却让她的笑容 有点僵。 “很多像你这样没有根儿一样漂着的模特儿,不一定有机会能见到米米那样的 女人,”孙淳阢对曾欢馨说道:“以后你多向她学习,她是女人中的典范。” 曾欢馨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说:“嗯。”她的眼睛看向车窗外,尽力忽略自 己内心突然泛上的一股不快与委屈。因为贫穷,所以她输在起跑线上,所以今日被 人看轻若此,她也没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只能努力摆脱困顿的现状。 孙淳阢说得对,总有一天,她也要像米米那样,成为优雅女人的典范。 车子到了如皇宫一般的五星级酒店,孙淳阢下了车,有侍者过来帮忙泊车,孙 淳阢朝着曾欢馨伸出手臂,彬彬有礼地说:“”美女,走吧——“曾欢馨看了他一 眼,将自己的手勾住了孙淳阢的胳膊,两人如一对璧人一样* 到了酒店的宴会厅。 宴会厅里人头攒动,侍者们训练有素的摆台换盘,轻声细语的问候,处处都体 现出宴会的高规格与尊贵。上流社会的固定人群经常会有这样的聚会,当然,里面 也混迹了不少假充富豪的商家,伺机寻找商机与买主。衣香鬓影,轻声细语,宾主 尽欢,这场花销不菲的宴会正是枫黎集团的米米小姐主办的。 来往皆富贵官宦,举手投足俱是珠光宝气,带着招牌式的傲慢和慵懒神态,贵 气再三逼人,教曾欢馨微微有些看怔了眼,心下有了些许忐忑。 但曾欢馨不知,她的美丽出尘以及不俗的穿衣品味,虽然所佩戴的首饰有些寒 酸,但那种出众的气质还是赢得了许多人的注目礼,甚至有几个富家公子在蠢蠢欲 动,伺机想要过来搭讪。 曾欢馨有些懵懂,只有一旁的孙淳阢知晓在场的男人几乎都对他身边的这块璞 玉虎视眈眈,心中微微得意之余便提高了警惕,他伸出手去,轻挽了曾欢馨纤细的 腰肢,满脸笑容地带着她在场中行走,认识一些他所熟知的商家,但聪明地不让曾 欢馨和一些贵族哥儿多接触。 两人转了一圈回到座位上,孙淳阢体贴地问曾欢馨:“想喝什么?鸡尾酒?” 曾欢馨摇摇头,说:“我想喝杯冰水——”孙淳阢点点头,便要过去替她拿,却见 这是宴会厅里起了一阵小骚动,原来是宴会的主人米米小姐进来了。 曾欢馨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商界女强人,她站起身来看着款款而来的一 位美女。那美女高挑的身材,精致白皙的脸,* 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显得胜雪欺霜, 曲线玲珑的好身材在晚礼服下若隐若现,尤其是当她向前迈步的时候,更显婀娜多 姿。 曾欢馨以为掌管那么大事业的女人肯定会是精明强悍的中年妇人,没想到竟是 如此的一位美人,不由微微有些看呆了。但她很快便觉察出了那位柔弱美女的不简 单,米米小姐得体的打招呼方式,世故的寒暄,虽然拥有温婉的笑容,但是在面对 一些客户那种锐利的眼神,没有半点的怯色,一看便知道定是异常精明的女子。 果然,当曾欢馨被孙淳阢引荐给米米时,曾欢馨便感觉到好像有两道X 光射线 在她身上照射过一遍,落在了她蹩脚而寒酸的手镯和项链上,接着才听到米米的问 候声:“您好,曾小姐。”米米的声音有些低柔,但很简练,婉约。 “您好,米米董事长。”曾欢馨连忙点头微笑着打招呼。米米虽然没有多看她 一眼,但曾欢馨还是感觉出米米好像在掂量思忖着她的身份与来历。 “她就是你和我提到的模特儿吗?”米米问着孙淳阢,孙淳阢连忙点点头,说 :“是的。” “哦,”米米得到了孙淳阢肯定的答复,却什么也没有表示,她只是对曾欢馨 也点点头,对她说:“很漂亮的小姐,好好玩哦,曾小姐,希望今晚的宴会你能开 心。”她的口气完全是礼貌式的,带了很远的距离感和疏远感。 曾欢馨连忙道谢,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种被中央领导人接见的崇高感觉,她瞥了 一眼孙淳阢,见他简直战战兢兢,那副形象和他平时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成熟稳重 有着很大的差别。 米米小姐也不再多说,打完招呼转身便往别的客人方向走去,侧影高贵典雅。 孙淳阢在曾欢馨的耳边说:“看来米米小姐对你的印象不错,她很少夸人的— —” 曾欢馨没有回答,她不想让孙淳阢知道,其实“漂亮”绝对不是女人夸耀女人 的最好名词。其实米米小姐根本就不喜欢她,因为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是要靠感觉的, 气场不对,绝对不会产生友谊。她和米米的生活背景太不相同了,绝不可能会成为 同一个世界的朋友。 米米所处的那个阶层,对于曾欢馨来说,实在是遥不可及。意识到这点,曾欢 馨不由悄然地把自己手藏到了身后,徒劳地想让手上那对很有艺术风格、但只是从 街边小商品店淘来的手镯隐身起来。 整个酒宴,曾欢馨和米米小姐就没有机会再说第二次话,米米小姐犹如众星拱 月一般被人群围在中间,巧笑嫣然,犹如一颗明珠一样闪耀着华贵的光芒。就连孙 淳阢也暂时撇下了曾欢馨,前去为米米小姐鞍前马后地服务。虽说明知拿自己和米 米去比完全可比性,但曾欢馨还是感觉到了一种自尊心受打击的滋味。 这种感觉一直维持到孙淳阢送她回家,尤其当她告别了孙淳阢豪华的车子,慢 慢地由外头走进陈旧而昏暗的楼道里,那种巨大的落差感更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恍然。 她迈着有些迟缓的步子坐了电梯上楼,在家门口找了钥匙,借着昏暗的楼道灯光开 门进去,却赫然发觉狭长狭窄的走道里有火红的亮点在晃动。 她心里一惊,正要惊呼出声,一个她熟悉的声音阻止了她:“是我,欢馨,我 出来抽根烟——”说话的人竟是许睿宇。 见是他,曾欢馨心里松了口气,但随后便又被一种紧张和别扭的感觉所取代。 她低着头将钥匙对准钥匙孔,但纤细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试了半天却开不了门。 她低低诅咒着,越是慌忙越是打不开门,她的身后有脚步声靠近,许睿宇朝她 说:“你让让,我帮你开——”曾欢馨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门口的位置让出来。 许睿宇低头开门,曾欢馨有些局促地站着,等着他开门。她用眼看了看一只手 里还拿着烟的许睿宇,不由微微皱起眉:“你怎么抽烟?” “工作量太大,要赶工必须要加班,怕困所以出来抽根烟,”许睿宇回答着曾 欢馨,他抬起眼看着曾欢馨* 出大半个美背的晚礼服,也问她:“你呢,晚上又出 去应酬么?” 曾欢馨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感觉许睿宇的视线在她裸背上停留了很久,她觉 得那一股热辣辣的感觉从她的裸背上一点点向她的全身扩散,不一会儿她的粉脸便 已经全红,连白皙修长的脖颈也跟着红透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曾欢馨对许睿宇说:“能看清开门么?要不我来开?” 她的话音刚落,大门便被打开了,两人站在洞开的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客套下去。 许睿宇的个子比曾欢馨高很多,两人站在一起非常般配,不过彼此的脸色都是 带了点尴尬和困窘的。也是,换了个人,昨晚刚在床上缠绵悱恻,只过了一天偏要 如此生硬地划清界线,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确有点强人所难。 “我,我先进去了——”还是曾欢馨扛不住这气氛的难堪,首先对许睿宇说道, 随后她踏着高跟鞋便进了客厅。客厅里黑洞洞的,李若雪经常不回来,都在她男朋 友那里过夜,而程小喜也早睡了,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曾欢馨在墙上摸索着电灯的开关。许睿宇跟了进来,见灯黑着也在墙上摸索开 关,两人的手在墙上相遇了,许睿宇的手掌碰到了曾欢馨的指尖,她感觉出了他手 掌的火热,而他则发觉她的手指异常冰凉。 刚刚触碰到一起,曾欢馨立刻如遭电击一般抽开手,连灯都不开了,便在黑暗 里辨明方向,穿着高跟鞋的脚一瘸一拐地努力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但她的身影一动, 便被许睿宇叫住了:“欢馨——” 曾欢馨的全身一颤,却还是慢慢停住了脚步,她没有吭声,等着许睿宇说话。 许睿宇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了:“昨晚……对不起……” 曾欢馨觉得脸一热,不知道该怎么接口,许睿宇又接着说:“过几天我准备搬 走了……” “搬走?!”曾欢馨的声音突然变高了:“你,你要搬去哪里?” “我重新找个地方,否则以后,以后你带你朋友回来,也不方便。”许睿宇点 出了问题症结。他和曾欢馨面对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装得自然一些,且不说曾欢馨 的男人会看出来他们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就说他自己,也无法接受眼睁睁看着曾欢 馨和别的男人在他面前亲热。 今晚他在外面等了她很久,就是担心她会和别的男人共度春宵。他发觉自己已 经完全无法控制内心那种因为嫉妒得要发狂的痛苦感觉,他想离开,不想再受到这 种非人的折磨了。 “你真的要走?”曾欢馨问着许睿宇,她的声音里有些微微的颤抖,但不仔细 听是听不出来的,曾欢馨对许睿宇说话的声调一向是冷漠而疏离的。 “是,”许睿宇回答着曾欢馨,等着她对他多说几句话。但曾欢馨却沉默了, 半晌之后,她才冷冷地重新又开口了:“搬走就搬走吧,反正我们也不稀罕你帮忙 分摊房租,你空出来的屋子我们也很快就会找到新租客的!”说着气呼呼地穿着高 跟鞋便拧开了自己房间的房门,也不脱掉鞋子,直接便从脚下铺的小块地毯直接踩 了上去,转身把门砰地关上了! 许睿宇看着曾欢馨怒气冲冲的样子,他在黑暗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他真 的是该搬走了,她一直都不喜欢他,他杵在这里也只会碍眼,让她发怒。窗外的月 光透进窗户,在他立体的轮廓上打下了一片阴影,将许睿宇颀长的身影隐没在一片 黑暗里。 曾欢馨进了自己房间的门,气哼哼地将包扔在床上,连灯也不开,便向后靠在 门板上。她知道许睿宇还没有回房间,因为没有听见他回房的脚步声。但她也不想 开门去安慰他,她知道他心里肯定也是憋屈的,白白花了十万元,结果是这个失望 的结局收场。 她怜悯他,但心里也恨他,得不到就这么怯弱地逃跑了,算什么男人嘛,幸好 她找的男人不是他,她总算将另外一只金龟子的外壳给钓到了,虽然那只金龟总有 一种金蝉脱壳的危险性,但总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她总算可以彻底扔开许睿宇这个毫无价值的踏板了,搬吧搬吧,把什么都搬走 吧!她仰靠在门上,瞪着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却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脸上有温温的东西,在慢慢地滑下,一滴,两滴,三滴,渐渐密集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难道这破房间里也漏水了么?曾欢馨伸出手去擦拭脸颊,然后 举到眼前定睛一看,却发觉竟是她自己的眼泪。 啊,难道这是鳄鱼的眼泪么?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