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不成眠 许睿宇百般温柔,他富有磁性的安抚声音让曾欢馨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她刚仰起脸,许睿宇火热的吻便迅猛地落了下来。刻骨的相思还有满心的眷恋,加 上唯恐失去彼此的惶惑萦绕了他的心,因此他的吻又快又猛,几乎让曾欢馨喘不过 气来。 屋子里方才还有声音,眼下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和气喘。从惊喜中缓神过来的 曾欢馨仰靠在许睿宇的臂弯中,随着他火热亲吻,她的俏脸越来越红,渐渐地理智 和意识开始模糊了,她的脸几乎要烧灼了起来。 “睿宇——”曾欢馨低柔地唤着许睿宇的名字,两只手臂环抱住了他的脖颈, 在他狂热亲吻的间隙,紧紧地抱住了他。 好像经历过生死劫难幸存了一般,两人的眼里都有着满含伤痛的欲望,四肢交 缠,都难以抵消彼此曾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于是两唇相贴,都想给对方安定和爱 抚的感觉,两人越抱越紧,犹如到地老天荒。 许睿宇的手臂紧紧圈住曾欢馨,他的嘴带了点粗蛮地掠夺着她的香甜。曾欢馨 的手紧攀住许睿宇的颈项,也热情地回吻他。 许睿宇的腿有些不便行走,但不影响他将曾欢馨抱起来,他想要她,但曾欢馨 连忙制止了他:“不要……这是小喜的房间……”她的俏脸酡红,满是羞涩。 于是许睿宇半抱着曾欢馨,边吻着她边将她带出房间。短短的一路,两人却互 相亲吻,纠缠地难舍难分,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曾欢馨忍不住用手指轻抚着许 睿宇的脸庞,她眷恋这个人,眷恋他的所有一切。 于是她的心在疯狂跳动着,从他灼热的呼吸还有火辣的眼神,她领悟出他深切 的爱意。 还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的爱情更值得珍惜?曾欢馨用力抱着许睿宇,几乎将整个 人的力量都悬挂在他的身上,她不能再失去他一次了,她以后要好好爱他,和他一 起到天荒地老。 死去活来的纠缠,彼此的身体里都好像长出了那种血溶于水的枝蔓,这种绵长 的爱恋互相* ,编织成网,永无餍足…… 终于,一切都静止了,他抱着她静静地站着,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谁也舍不 得离开谁,曾欢馨闭着眼,身子软得像一团棉花,若不是许睿宇在支撑着她,她早 就软瘫在地上了。 “欢馨,我要你,永远都想这么抱着你,爱着你——”许睿宇满足地叹息一声, 闭上了眼,再次拥有她,感觉好像重新又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这下,他连腿伤都 忘记了。 曾欢馨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力搂紧了许睿宇。许睿宇听见她在低低地对 他说:“不要再走了,好么?不要再彼此离开,可以么?” “好。”许睿宇的心里有些酸,他抱紧了曾欢馨,将脸贴在了她的头顶,他低 低发誓:“永不分开,永不!” 曾欢馨蜷缩在许睿宇的怀抱中,尽管他的怀中只是一点方寸,也许不能容下她 整个人,但对于她来说,就代表着她的全部天地。 没有恋爱过之前,她对小女人的那种心态嗤之以鼻,此时此刻,她却甘之若饴, 甚至骄纵得自己都有些没有骨头了。 曾欢馨的身体娇软无力,无懈可击的完美曲线看得刚刚平息粗喘的许睿宇又要 激动起来,他俊秀的眼眸里渐渐开始重又浮上了欲望,压抑已久的渴望好像永无餍 足的时候。 曾欢馨从许睿宇的胸前抬起头来,看到许睿宇带了欲望的眼神,她连忙将他推 离一点,红着脸说:“放开我——” “不,我还想要你——”许睿宇沙哑地说着,如铁箍的臂膀加了力气,他火热 的怀抱烤得让曾欢馨的脸好像开始发烧一般滚烫,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曾 欢馨无力招架,只能无力地靠在他的臂膀中,随着他而去了。 两人正沉浸在几番绵缠厮摩的气氛之中,突然透过没有关严的屋门,隐约传来 了外面的大门锁被人打开的声音,耳尖的曾欢馨连忙推开了许睿宇,焦急地说: “快把衣服穿上,应该是小喜回来了——”说着,手忙脚乱地开始套好自己的裙子, 她脸儿红红的,一头的秀发散乱着,很是狼狈和娇羞。 许睿宇宠溺地笑了笑,也不难为脸皮很薄的曾欢馨,他也穿上牛仔裤,顺道还 伸出手去,替曾欢馨整理好衣服,然后看着她只是笑。 曾欢馨酡红着脸,白了一眼许睿宇,小声嗔怪他道:“你笑什么?” “笑我老婆漂亮也不成么?”许睿宇耸耸肩膀,只有在曾欢馨面前,他才会如 此放松。因为愉悦的表情,他原本严肃的俊脸神清气爽,更加帅气。曾欢馨拧了一 下他,许睿宇低声笑出声来,无限的浓情蜜意弥漫在热恋中的两人之间,甜如蜜, 暖如春风。 两人互相凝望着,却听见客厅里传来了程小喜的惊叫声:“拐杖?!这是哪来 的?欢馨,你回来了吗?” 听到程小喜的女高音,曾欢馨看了看许睿宇,红着脸朝外面叫道:“是我,小 喜!”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程小喜边说边关切地向着,一边朝着曾欢馨的房间 走过来。 “没事,我没事,小喜,”曾欢馨一边回答着程小喜,一边紧张地观察着许睿 宇和自己有没有什么衣衫不整的情况,见两人的样子还算正常,这次稍微放下心来。 程小喜推门进来,猛地看到了许睿宇站在那里,她“啊”地一声尖叫,声音震 耳欲聋。 “你,你怎么在这里?”程小喜口吃地瞪着许睿宇,几乎目瞪口呆。 “我回来了,小喜,”许睿宇微微笑道,伸手揽住曾欢馨的肩头,说:“以后 再不会走了。” “你——不会再走了么?”程小喜惊讶过后,才迟疑地问着许睿宇。 “是,”许睿宇点点头。程小喜却蹙起眉头,说:“你答应得很好,但是做的 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哦!我可要替欢馨教训教训你,太不负责了,你知道你失踪这些 日子,欢馨几乎都要急疯了吗?她几乎都要崩溃了!” “我知道,”许睿宇歉疚地说道,环抱住曾欢馨的胳膊用力紧了紧,曾欢馨的 心里一酸,有所触动,她连忙晃晃头,甩开因为小喜直来直往所说的话带来的委屈 和难过情绪。 “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了,”许睿宇有些尴尬,程小喜却不依不饶地说:“你别 欺负欢馨,她以前那么强悍,自从遇见你之后,好像都没有主心骨了,一心只想着 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我会的,”许睿宇连连应声道:“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永远都不会再离开 她——”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过男人发的誓一般都靠不住,反正我可警告你 哈,你若你再对我们家欢馨始乱终弃的话,别怪我手下无情,你别欺负她娘家无人, 在这里,我就是她娘家人!” 程小喜气鼓鼓的威胁神情让曾欢馨心里感动,便对小喜说道:“小喜,多谢你。 你别担心,睿宇他以后不会走了,他已经和他家里断绝来往了,不会再回去了!” “真的吗?”程小喜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那,那他以后就不是枫黎集团的总 裁了吗?” “是的吧,”曾欢馨边说着边看许睿宇,许睿宇点点头,郑重地回答:“是, 以后我和枫黎集团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那你那个厉害的姐姐同意你这么做吗?”程小喜替曾欢馨问着许睿宇。 许睿宇苦笑一下,说:“我已经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这个消息,现在所有的人 都知晓这个消息了,我姐姐也拿我没有办法,她说要和我断绝姐弟关系。所以以后, 我就是普通人了,和你们没有什么两样。” “哇,你爱美人不爱江山啊,”程小喜艳羡地叫嚷,不过很快她便有些沮丧了, “这么说,你现在又是以前那个穷光蛋许睿宇了?” “是,”许睿宇心里一沉,但英俊的脸上还是带了些许微笑。 曾欢馨连忙出声,道:“小喜,睿宇刚回来,让他好好休息,他的腿不好,不 能站太久。” “啊,他连腿也废了吗?”程小喜嚷得更大声,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连忙捂住了嘴巴,但许睿宇脸上的笑容却渐渐黯淡了下来。 “不是,他的腿有些小毛病,很快就会好的,”曾欢馨反手搂住了许睿宇的腰 杆,想用自己的支持转移一点力量给许睿宇,她想告诉他,自己不在乎他到底有钱 没钱,反正现在人回来了,所以那些东西都是也可以靠两个人的努力在继续赚回来。 但是敏感的许睿宇并没有感觉到曾欢馨的欢喜,他勉强地牵起嘴角,自嘲地说 :“是,我的腿有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算起来也是半个废人了——” “你胡说什么,”曾欢馨连忙打断许睿宇的问话,转身搂住他,说:“不要这 么说你自己,我不喜欢你这么自怨自艾的样子。你以后会好起来的——”她不住安 慰他,给他鼓劲。 程小喜很是愧疚,她小声地说:“人家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啦——” “不关你的事,”曾欢馨回头对小喜说道,勉强笑道:“你也是开玩笑的,对 吧?” “呃,是的,我开玩笑的,许大哥,欢迎你回来,反正你以后和欢馨姐好好的, 我替你们祝福,”程小喜涨红着脸,又是愧疚又是后悔地不住声说道,然后转身赶 紧溜到门外,从门缝中探出头来,说:“你们好久没见了,好好享受二人世界,我 就不打扰了啦!”说着,赶紧逃之夭夭,只剩下屋内各怀心事的一对情侣面面相觑。 曾欢馨见许睿宇沉默着,便伸出手拉着他,说:“别想太多了,小喜只是无心 的,她就是那种性格。”许睿宇笑了笑,说:“我知道,其实她说的也是实情,欢 馨,现在的我不是过去的我了,你会离开我么?”他牢牢握住了她的手,音调里带 了点惶惑。 “你是傻的呀?”曾欢馨白了一眼许睿宇,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认真地说: “假如我对你有别的想法,当初也不会跟了你。既然做了选择,就不会后悔。” 许睿宇没再说话,但曾欢馨却从他用力的手劲知道他很在乎她的话语。她低着 头,微微地笑了。当他揽过她时候,她顺势抱住了他,仰起头,亲吻了他。 就在许睿宇回来的这个夜晚,两人睡在一张床上。 许睿宇躺在床上,阖着双眼,看上去好像睡着了一样。曾欢馨躺在许睿宇的身 边,蜷缩在他的怀抱中,柔和的月光从窗外洒落在床上,曾欢馨动了动,侧过头去 想看许睿宇,却发觉他正睁着眼睛,她低声问他:“没睡着么?” “嗯,”许睿宇应了一声,他盯着窗户外面的树影,外面风吹过时月光照出窗 户的影,映在窗帘上,风由北吹向南,窗帘就由南吹向北。 夜晚静静的,不开灯,只能借着那由于月光移动所映出的移来移去的影子,看 清屋子里的摆设。许睿宇看看那移动忽快忽慢的影子,再看看窗对面墙上映出的窗 户框架,顿时心中一切杂念全然消失,抛开了人声的喧嚣,在宁静的夜晚,他心灵 最深处的情绪开始真实显现。 曾欢馨感觉出了许睿宇的沉默,除开彪悍的性情,曾欢馨其实还是心细如发的。 她翻了个身,突然间问许睿宇:“睿宇,你说,要是那天我们真的登记完婚了,你 会后悔吗?” “不会,那是一个我最深的遗憾,”许睿宇沙哑地开口了,“是我的疏忽,我 对不起你,不该离开你那么久——” “你为什么一直念念叨叨呢,没事的,曾欢馨爬上许睿宇的胸前,亲吻了他的 额头一下,然后低柔地说:”我们再挑个好点的日子一起去登记吧?“ “好的,”许睿宇揽紧了曾欢馨纤细的腰肢,曾欢馨将脸靠在许睿宇的胸膛上, 仔细聆听了片刻,突然说:“你左上角的心跳很快——” “当然,胸口的左上角,是靠近心脏最近的地方,你能听懂我的心声吗?”许 睿宇总算被曾欢馨的天真浪漫所逗开了颜,但微笑却没能维持多久,他搂紧了她, 说:“不管你能不能听懂,反正这辈子,我的心里只会珍藏着你一个人。” 夜晚,曾欢馨躺着的姿态是如此美丽,如此动人。当她听着许睿宇的绵绵情话 而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的周身仿佛在漫游,在床上漫游。 偌大的床任凭两人翻滚,折腾。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着,狂野地加热着身体内每 一滴血,直到所有的血液好像都从血管里挥发光了,一切才从绚丽的烟花中落下。 疲倦中的两人,最后才伴着空白一片、思绪无序的大脑,沉沉地睡去…… …… 第二天醒来,许睿宇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开始打工赚钱。曾欢馨看了看许睿宇的 双腿,眼眸里有些担忧,但她还是问他:“你一定要出去找工作吗?我这里还有一 些积蓄,勉强还够用——” “不,你留着钱替你爸治病吧——”许睿宇不等曾欢馨说完,便一口回绝了她, “我会找到工作的,”他拍拍她,示意她早点休息。曾欢馨见他这么固执,也只好 让许睿宇自己作主。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许睿宇还是用行动想证明自己不是懦夫,他还是会和以前 那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可是在这个急功近利的社会里,很多时候还是要看你头 顶上的光圈,而不是只凭借着单纯的人,别人才会卖面子给你。 许睿宇整天忙碌奔波于他以前开的IT公司和住所之间,想东山再起。但是那家 他亲手创办的公司却早已经易主,许睿米在许睿宇被带回去之前就让那家公司归属 于别人。此刻的许睿宇早就不是那家的老板了。 甚至连原来的公司员工都不太爱搭理许睿宇,尽管他才是这家公司的原来主人。 许睿宇见众人神情冷漠,便没说什么,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曾经洒下过无数心血的这 个地方。 他刚走出公司大门,却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一个声音在低声叫他:“许总——” 许睿宇缓缓停下脚步,后面有个人追了上来,原来是以前他的下属齐雨。 齐雨红着脸走上来,她低头有些愧疚地对许睿宇说:“许总,我——请原谅— —” 许睿宇明白齐雨是想向他说明刚才为什么也对他态度冷淡的原因,他不由笑笑, 说:“没事,我明白——” “许总,你现在怎么落魄成这样了?”齐雨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走路不便的许 睿宇,他甚至看起来有些可怜了。 “我很落魄吗?”许睿宇原本微笑的表情稍稍凝固,他有些笑不出来了,连以 前的小小员工都在怜悯他,看来他真的是太落魄了。他咧了咧嘴,想解释什么,但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便默默地离开了原来的IT公司。 放眼望去,如今的人谁都不想脚踏实地工作,都想一夜暴富。人人都想赚大钱, 不管什么时候都开着电脑看股票,削破脑袋想往上爬,只希望赶快赚钱。这个社会 是浮躁的,或者急功近利的,现状逼迫着人性中浮躁、急功近利的那些方面登堂入 室了。 一无所有的许睿宇只能加入失业的滚滚大军,抛去身上的光环,他连斗志都有 些消减,而没有了任何的优势。 对曾欢馨来说,她的心态倒是很随和,在喧嚣浮躁的都市,她仍然保持内心的 一份宁静。 也许经历过喧嚣浮躁的心路过程,她现在有许睿宇相伴,倒是对钱财看开了许 多。她不炒股、不炒房,只炒菜。平时走秀一有时间就回去陪伴许睿宇,不热衷应 酬。 她心平气和地干好自己的工作,不抱怨,也不讨好。能够有发展就极力争取, 没有机会就不勉强,现在在她看来,钱不要多,够用就行。 曾欢馨现在的转变若是让以前认识她的人看到,一定会大跌眼镜。 但是许睿宇却没有发现曾欢馨这种心态的变化,因为连连碰壁,他的神情开始 有些忧郁起来,连带着曾欢馨也跟着情绪低落起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