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体温只有三十六 程小喜本质上是一个庸俗的女人,和曾欢馨的从前一样,她也喜欢帅哥,喜欢 钱,其实她上学的时候书还是念得挺好的,外表美丽的她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没 上完高中她就因为堕胎被学校开除,并和家人断了关系。 而那个诱惑她,给她的生活酿成苦果的男人则彻底地抛弃了她。 程小喜无奈,一个人远走他乡,到了这个城市。她无一技之长,幸好倚靠靓丽 的外表给别人当模特,她才侥幸没饿死。但是对于生活她有心无力,她不过是比另 外一些人看上去略平头正整些。在去拍摄这个任务之前,她翻自己的皮夹,竟然只 剩下五十块钱,她沮丧地咒骂着,然后才闷闷不乐地睡过去。 拍摄完这次任务后,她总算有钱了。她站在清晨的窗户边,贪婪地凝视着窗外 的景色,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过去的两三天里,简直暗无天日,不过过去了不 都是挺好的吗?至少她还活着。她边张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却猛地打了个寒战。 天气很冷了,她的体温却好像一直没有到正常的温度,总是从心底里泛出一丝 凉意。可她并没有打算关上窗户,对于她来说,这种清新的自由空气是她如饥似渴 想要拥有的,她的头越发往外伸出去,直到大半个身子都在窗户外面。 她感受到了一种自虐的* ,但这种* 却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她的耳边就传来 了一声惊喝声:“程小喜,你干嘛?疯了你,要掉下去啦!” 声音很是粗鲁和不客气,但却带了令人鼻酸的亲切,程小喜的脸在窗外刚露出 一个微笑,便被曾欢馨一把拽了进去!曾欢馨的面色比程小喜的还难看:“大清早 的,看什么看啊!让你入迷地都要掉到楼底下去啦!多危险!” 程小喜站在窗边,绿色厚重的窗帘将她本来就苍白的脸色衬托得更加无色,她 牵动了一下嘴角,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止住了。 “我炖了鸡汤给你,快来喝吧,”曾欢馨已经贤惠成良家妇女,招呼程小喜喝 补品,程小喜一反原来大大咧咧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畏缩。 “你干嘛?”曾欢馨觉察到程小喜的异样,不容分说将她拖过来,触手之处, 发觉她的手掌特别的冰凉,便说道:“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冻着了么?” 程小喜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将手从曾欢馨的手中抽出,然后说:“我还想去睡 会儿,等会儿再喝汤吧——”说着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屋子里去,然后砰地把门关 上。 曾欢馨看着程小喜的背影不住发呆,心想这小喜到底怎么了?难道自己哪里做 错了么?她正满腹心思地想着,许睿宇从屋里出来,看到曾欢馨发呆,对她说: “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啊?不舒服?” “不,我没不舒服,就是觉得小喜有点反常,”曾欢馨耸耸肩膀说道。 “估计她这次拍摄任务太辛劳了,所以才这样,”许睿宇安慰着曾欢馨。曾欢 馨点点头,叹口气说:“也许吧,希望她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把状态调整过来。” 许睿宇看了看曾欢馨说道:“你别总惦记着别人了,你也要给我好好注意身体, 知道吗?” “知道啦,”曾欢馨拉住许睿宇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两人甜甜蜜蜜地 到厨房里去了。曾欢馨还特意细心地替程小喜盛好汤,然后放在保温杯里,等着程 小喜起床再喝。 曾欢馨和许睿宇在厨房里忙碌着,没有觉察到其实程小喜的门开了一小缝,里 面有一双眼眸在紧紧盯着他们的身影,渐渐地,那双本来就已经失去清澈的眼睛里 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曾欢馨和许睿宇埋着头说笑,自然没有注意到那双眼睛里的 无望和忧伤。 直到天又黑了下来,程小喜也还是没有吃东西。她躺在床上,怎么也捂不热身 体,她的体温好象永远只有三十六度,即便不在寒冷的夜间也蜷缩成一团,她瘦削 的脸朝里,向外的永远是背面,没有任何内容的背面,充满了拒绝。 她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若不是李若雪的来访,也许程小喜还是犹如死尸一样躺着,当曾欢馨带着结婚 登记过后的李若雪高高兴兴地进了程小喜的屋子,程小喜才勉强让自己从床上挣扎 着起来。 看到李若雪那张温和善良的脸庞时,程小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委屈,猛 地抱住了李若雪,然后失声痛哭起来,把李若雪和曾欢馨都吓了一跳。 曾欢馨连忙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问着程小喜:“小喜,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么?” 程小喜什么也不答,只是呜咽着,抱住李若雪的脖子,痛哭了很久,才缓缓抬 起脸来,说:“我,我就是想念若雪姐姐了嘛!” 曾欢馨和李若雪这才松了口气,李若雪拿过曾欢馨递过来的纸巾,笑着羞程小 喜:“你这傻丫头,我只是不在一阵子嘛,哭什么哭呀!” 程小喜红肿的眼睛看了看曾欢馨,嘟着嘴向李若雪告状道:“都怪欢馨只顾着 谈恋爱,都不管我!”李若雪啼笑皆非地说:“那你也赶紧找个男朋友啊!” “不成,我找不到像睿宇哥哥那样的好男人,我是不会要的!”程小喜抹了一 把眼泪说道。 李若雪忍不住笑出声,而曾欢馨则觉得有些尴尬,她盯着程小喜说:“丫头, 是不是我让你生气了?你有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些的。” “是的,你确实是让我生气了!”程小喜倒很不客气,这话一出,让曾欢馨心 里一惊,也让李若雪有些狐疑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个昔日好友。 程小喜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了一下,才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我是生气欢馨 姐姐和睿宇哥那么好,好得都不管我了,我吃醋了啦!” 李若雪也跟着笑出来,边笑着边对曾欢馨说道:“欢馨,看来你和许睿宇渐入 佳境啊,爱得浑然忘我!你老实告诉我,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曾欢馨的脸一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让她欢喜让她忧愁的问题。 “什么时候我们也吃吃你的喜糖,”李若雪不觉有异,笑着对曾欢馨说道。曾 欢馨只得呵呵笑了一下,并不想过多透露自己目前和许睿宇感情所面临的问题。 程小喜也更不喜这个话题,她醒醒鼻子,将话头岔开,问着李若雪:“若雪姐, 你今天怎么回来看我们,很久没你的消息。”李若雪点点头说道:“很久没见你们 了,想念死我了,所以要来看看你们,谁知道一进来小喜你就哭鼻子,吓了我一跳。” 程小喜心里一动,不由低下头,清秀的脸上浮起一抹愁绪,但很快,她便笑了 :“哎呀,我爱哭爱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雨过天晴,没事啦!” “真的没事?”李若雪再看看程小喜,见她真的面色自若,便放下心来,于是 牵过曾欢馨和程小喜的手,叠在手中,然后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以后我们三个,要好好的,都要好好过!” 曾欢馨点点头,程小喜望了望一脸认真的曾欢馨,盯着手下覆盖着曾欢馨的手 掌,思忖了片刻,但最后还是没有将手抽开。 李若雪的归来让这个小屋重新又热闹起来,许睿宇张罗着给久违不见的若雪大 姐接风洗尘。大家兴致都很高昂,只不过李若雪在看到许睿宇的伤腿时忍不住爆粗 口,她咬着牙说没见过那么没人性的亲人,竟然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下毒手。 许睿宇但笑不语,时过境迁,他已经能接受目前自己的这副模样,倒是程小喜 在听到李若雪骂人的时候,心里一颤,拿着小小的酒盅,觉得嘴里的甘露顿时变得 有些难以下咽。 曾欢馨心疼地看了看许睿宇,拉拉他的胳膊,在悄悄安慰着他,许睿宇回了她 一个微笑,两人的眼神交流情意流露让对面的程小喜又觉得椅子不好坐起来。 程小喜扭扭身子,李若雪转过因为喝了酒有些酡红的脸,问着坐立不安的程小 喜:“你怎么了?又不舒服吗?” “没有,”程小喜回答得异常快速,她低垂着头,只是看着自己酒杯里的酒。 李若雪看了看程小喜的反应,又看看对面两个深情款款的情侣,心里一动,好像看 出了点什么来。但她* 动了动,伸出手去轻拍程小喜的手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 曾欢馨以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见到许睿宇那个冷血无情的亲戚了,但是没想到, 她避而不见,可那个人却神通广大,非要让曾欢馨见她不可。 曾欢馨听完片场的导演告诉她去见一个尊贵的客人,否则以后所有的通告都取 消时,心里直觉便明白这个所谓最尊贵的客人是谁。 果不其然,曾欢馨被带到豪华的五星级酒店的套间,当训练有素的侍者有礼貌 地敲开门,然后请曾欢馨进去的时候,曾欢馨远远地便看到了那个优雅笔直的背影。 曾欢馨站在门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踏步地走了进去,站在那人身后。 门被侍者轻轻地带上,宽敞的套房内只有曾欢馨和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那个背影转过身来,动作缓慢,一举一动好像都经过精心设计过后,然后才正 视着曾欢馨。曾欢馨的个头不比她矮,所以也没有仰视这个据说可以呼风唤雨的女 人。她站着,等着这位女王发话。 许睿米眯着眼冷冷地上下打量着曾欢馨,半晌才缓缓道:“最近你们——过得 不错吧?” “还不错,托您的福,”曾欢馨笔直地站着,不卑不亢地回答。 “其实我今天让你来,本来是想看看你如何跪在我面前哭诉,不过看来你和我 那个傻瓜弟弟倒也能苦中作乐。”米米牵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重新开始打量起曾 欢馨来,“你的气色不错。” “托福,”曾欢馨淡然地说道。 “今天我找你来,还是老生常谈,”米米伸出手指着对面的沙发对曾欢馨说道 :“坐,我们好好谈谈。” 曾欢馨也不客气,走过去便坐了下来,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 米米坐在曾欢馨的对面,两人互相打量着彼此,米米看了曾欢馨半天,才说道 :“其实,若不是实在门不当户不对,就冲你这个性格,其实也不让人讨厌。” 曾欢馨淡然笑道:“您过奖了,谢谢。” “不过,现实就是现实,”米米向后靠在沙发上,说:“有时候我们要学会向 现实低头,曾小姐,你也要学会一点,那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否则,这个社会 有很多东西,是你无法控制的,也没法预料到的。” “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曾欢馨抬起头看着米米,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有 着嘲讽的兴味,“您这算是威胁么?” 米米笑了,她盯着曾欢馨,脸上笑靥如花,嘴上却吐出冰冷的字眼:“是,是 威胁。你能经受得起我的威胁么?” 曾欢馨一愣,随即不解道:“你还想怎样?许睿宇已经脱离出你们的家族,他 的腿也受伤了,而我,也没有野心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若是真要严格追究起来, 我要他的什么东西,那就是——爱。难道我们相爱就这么天地不容吗?” “是的,你们的爱就是天地不容,至少我不会容忍。你实在不配许睿宇,他是 天,你是地,他是白云,你是污泥,两者根本就是不同的东西,怎么能牵扯在一起?!” 许睿米说到情绪激动之处,完全没有了淑女的风雅,只是尽情讽刺着曾欢馨。 曾欢馨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盯着许睿米看了半晌,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带有偏 见和狭隘的观念会是从那么美丽时尚和高雅的躯壳里蹦跶出来的。那么多伤人的话 会是从那张* 的* 里吐露出来的。 “你离开许睿宇吧,不相配的两个人在一起不会有幸福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的话的,”许睿米继续劝说着曾欢馨。 但是曾欢馨却一动不动,任由着许睿米的威逼利诱,任由米米喋喋不休…… 半晌,曾欢馨才缓缓开口了:“你说够了没有?” “哟,怎么动气了?我说这么多都是为你好,”米米依旧笑吟吟地,不知道的 人会以为她是知音姐姐,此刻正在对人循循善诱。 “难道你现在还不能自我醒悟吗?你想想看,即使你和我弟弟最终在一起,但 你想过没有,他的心能一辈子都在你身上吗?别看他现在残废了,还要靠你养活, 但他自小便是公子哥出身,根本吃不了几天的苦。而且假如我让他回来继承家业, 你也只有可能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爱人,甚至你就是他的一个小三,永远见不了人。 你甘心这样的暗地里的生活吗?甘心自己不能被扶正的境地吗?这点不是危言耸听, 现在的社会,既然你都承认它现实,这些,对于像我弟弟那样有钱的男人,又有什 么不可能的呢?”米米走到曾欢馨的身后,从鼻子里哼出声来。 “你在挑拨我和许睿宇之间的感情么?”曾欢馨冷笑着,不屑地看着许睿米, “那你也把我看得太简单了,也把许睿宇看得太幼稚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让我们早 就各自明白我们两个是最亲密的一对情侣,我不会接受小三这个称号,许睿宇要娶 我必须明媒正娶,否则我不会嫁他的!”曾欢馨背对着许睿米,只是不想理她。 但许睿米却又开始喋喋不休了:“在这么优秀这么有钱有势的男友的庇佑下, 很多女人便会不思进取,以为有了保障,可是你想象,万一他不要你了呢?那么你 最后的下场呢?就算是你们因为感情不和而最终拆撒,分手过后,你还有能力去独 自生活吗?你还有青春去选择另外一位般配的恋人了吗?你还有信心去寻找一个合 适的配偶了吗?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早点识趣,金钱比爱情更可靠!我可以给你钱!” 又来了,曾欢馨冷冷地看着许睿米,许睿米看到曾欢馨的眼神和注意力好像有 些溃散,便也沉下眼来,示意曾欢馨靠近她,然后继续说:“不知道你们是否考虑 过?将来是什么情况?爱情没有对错可言,但是一旦你失误了,就不单单用对错就 能够形容的了。希望你们能够清楚地明白,稳固的婚姻,还是需要稳固的爱情来支 撑,凭空架起的屋顶迟早有一天会塌下来。怎么样,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签 支票给你,只要你离开我弟弟!” 但曾欢馨却一动不动,半晌她才转过身来,说:“假如你说够了,那谢谢你的 好意了,”她的嘴角也浮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她盯着米米一字一字地说:“不过 很抱歉,我爱许睿宇,所以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想什么,都不能动摇我爱他的决 心。”说完,转身便要走。 却在这时,曾欢馨的背后传来了米米歇斯底里的声音:“你给我站住!”曾欢 馨没有听过米米这么失控的声音,于是不由站住了脚,诧异地回过头来,却见米米 踩着高跟鞋冲到她面前,抬起胳膊便要朝她落下来! 曾欢馨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优雅的米米竟然也会想泼妇一样打人,懵懂之间, 她几乎愣住了。但天性的敏锐,还是让她在米米的巴掌落下之前偏开了头,米米的 这一巴掌没拍到曾欢馨,但曾欢馨的下巴却被许睿米的长指甲给划破,细腻的肌肤 立刻渗出血丝来。 曾欢馨用手捂住下巴,吃惊地睁大眼睛,米米瞪着眼看她,再次挥起手,但这 次曾欢馨却已经懂得自保,她用手抓住米米向她打来的手,凌厉地说道:“你够了, 许睿米!” 许睿米没留神曾欢馨会奋起反抗,于是也愣在那里,随后她醒悟过来,连忙抽 出手去想要再掐打,但她的手却被曾欢馨用力捏住,曾欢馨的个头比许睿米的高, 于是米米的手掌被曾欢馨用力控制住。 两人就这样扭打成一团,曾欢馨咬着牙,对许睿米说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就因为我贫穷和渺小吗?可是我从生下来就是这样穷,而你不同,你生下来的时候 嘴巴里含着的是金汤匙,你不懂一个穷人在生存线上的挣扎!” “不就是穷鬼么?下* 而且肮脏!我想到我最疼爱最宝贝的弟弟,竟然被你这 种出身下九流的女人给拐骗了我就心有不甘!你是山鸡冒充什么金凤凰?我告诉你, 你最好趁早放手,否则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相 信我能让你生让你死么?!”许睿米的大眼睛里闪出一抹恶毒的光,此刻的她,已 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许睿米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她花费了无数心血,从小到大珍爱的弟弟,她 在他身上倾注了多少的希望和憧憬,本来许睿宇的人生在她的计划安排下是那么合 适,那么按部就班,她甚至都能看到将来枫黎集团由许睿宇继承,然后她退隐幕后, 过她想要的平静的生活。 但是她的这个计划被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贪慕虚荣的女人给全盘打乱了!她 最宝贝的弟弟不仅没有娶到她为他挑选的新娘,甚至因为曾欢馨而背叛家族,被她 扫地出门,甚至还被她动了手脚而行动不便! 假若不是失望之极,假如不是恨极,她怎么会忍心下如此毒手?!许睿宇是她 弟弟啊,是她血浓于水的弟弟啊,可是曾欢馨却逼迫得许睿米走投无路,只好出此 下策来囚禁许睿宇,结果还是没能看守得住他们私奔的脚步! 许睿米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疲累,但她依旧高傲地支撑着自己倦怠的身体,还要 狠狠瞪着曾欢馨,不让气焰被压下来。 曾欢馨则看着面前挣扎得精致完美的妆都化融了,再看看许睿米最近也是异常 消瘦的四肢和脸庞,她握着许睿米的手臂有些松动。她看着许睿米说:“为什么你 不能接受我呢?就因为我是个穷困的女人吗?穷有什么错,至少不是我的错!”她 的声音已经呜咽了起来。 许睿米则瞪着曾欢馨,觉察到曾欢馨的手臂有点松动,于是便狠狠地瞪着曾欢 馨,说:“别问为什么,你不配!立刻给我放开,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这次,才 是真正的惩戒开始!”米米的话语不高,但字字都充满了命令般的赌气。 “你说吧,除了美女计,还有别的什么招数吗?”曾欢馨终于忍无可忍,将许 睿米的胳膊一把扔开,“告诉你,我不怕,我不怕!你有什么招尽管来!大不了我 陪着你一起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