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 许睿宇连忙追过来,但他好不容易挤过了繁华拥挤的街道,走到这边时,却发 现没有了曾欢馨的踪迹。他这才有点发慌,连程小喜也走过来重新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才回过神来。 “睿宇哥,欢馨姐应该是回去了,我们继续逛街吧——”程小喜紧紧贴着许睿 宇,对他撒娇地说。但许睿宇却一把拉开了程小喜的手,紧张地四下张望,想将曾 欢馨找回来。但曾欢馨的影子早就淹没在如水的行人和车辆之中,他找不到她了。 曾欢馨独自行走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着,那样的感觉像一场支离破碎的 梦中行走。所有的画面似乎都是虚幻的,失真了。天地之间唯独剩了她落寞的背影。 她没有方向地走着走着,到处都涌动着人流,充斥着浮华的气息。车水马龙的 都市,在她看来却是一片死寂,这城市就是一座大大的工场,人和人、车子,房子 都化作了机器。僵硬冰冷得可怕。 曾欢馨在漫长而又枯燥的孤寂中行走着,希望不要有人注意她。路边总有些人 把传单塞到她的手上,或者有人把她拦下,诱使她去参加某某培训、某某美容。她 一个人走,脚步却无法坚决,不想回家,似乎还没有到回家的时候。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原本以为可以好好地享受这都市的繁华,却在这条街上 迷失。她只想让时间飞快而过,快一点再快一点,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几个小 时之前的她,不曾伤心过。 但她走不快,眼前出现的都是许睿宇的身影,明知道他是故意冷落她的,但她 却无法恨他。就犹如不得不想他一样,这条街也总要走完。她孤单地行走着,还记 得从前有一次去外地拍摄外景,天上下雨了,她没带伞,因为没有名气主办方也没 安排她的食宿,她一个人在雨中走了很久很久。 被雨水打湿的她瑟瑟发抖,登上天桥的时候她朝下看,羡慕那些可以在下雨天 窝在家里的人,有温暖的灯光和冒着热气的晚餐。那时她没有落寞只有些羡慕,然 后是短暂的激励自己。她在对自己说总有一天她也会坐在灯光里享用自己美味可口 的食物。 所以一直以来如果去餐厅曾欢馨喜欢坐在窗口看着外边角脚步匆匆的行人。然 后想起很久之前那个有些稚气的女孩为了生计到处奔波撑着一把小伞站在天桥傻傻 地眺望。 她是那么渴望当夜色降临,她终究有一个称之为家的住所,将孤单的落寞退去。 她原本以为那种孤单都过去了,但好像她还是活在孤单中。她找不到一个知心的相 爱的人天荒地老,她只能一个人孤单地行走,从一个地方游离到另一个地方。 路上行人匆匆,没有人注意到曾欢馨孤单的背影,她就像这风一样,飘飘荡荡, 没有归宿…… 但这种近乎于孤独的宁静却被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打断了,曾欢馨低下头来,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都是许睿宇打来的,她根本就不想接起来。许睿宇一直打 着电话,但曾欢馨就是不想接起电话,她怕接起电话后她会崩溃。 在许睿宇快要将她手机的电池耗光时,曾欢馨接到一条短信,那是米米发过来 的:“最后通牒,赶紧离开许睿宇,否则你将后悔终身!” 离开许睿宇?曾欢馨坐在公园里的喷泉边,看着短息的内容,嘴角挂起一抹嘲 讽而又苦涩的笑容,现在不是她愿不愿意离不离开许睿宇的问题,而是许睿宇想不 想和她分手的问题。 曾欢馨凝视了短信一会儿,选中,然后按了删除键将它删除,就好像这么一删 除,就能删掉所有的不平等,歧视,黑暗还有伤人的霸道一般,全部删除。 晚上很晚,就在许睿宇几乎快急疯的时候,曾欢馨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了。 一进门,便被许睿宇一把抓住胳膊:“你上哪里去了?我把那几条街都翻了个底朝 天,就是没看到你。”他无法形容找到曾欢馨时的那种惊惶与失落的感觉,他将那 种感受归结为他害怕失去她。 但曾欢馨却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转身便要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行走了一天, 没有吃饭,她也没觉得饿,就是觉得很是疲倦,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程小喜听到动静也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曾欢馨回来了,她怯怯地和她打了声招 呼:“欢馨姐,回来啦?——”但曾欢馨没有理会程小喜,只是转身打开了自己卧 室的房门,然后关上了房门,将自己疲惫之极的身躯投入了床中,闭上眼,想让自 己浑噩纷乱的脑海平静下来。 但还没等她平静下来,许睿宇已经跟了进来,在她的床边坐下,他伸出手去, 想轻抚曾欢馨瘦弱的后背,但手刚触碰到曾欢馨的肌肤时,她立刻向旁边躲了躲, 带了几分戒备之心。 “一天你都上哪里去了?”许睿宇从未被曾欢馨如此拒绝过,他蹙了剑眉,问 着曾欢馨。 曾欢馨却什么也不说,将脸埋进枕头里,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欢馨,回答我——”许睿宇仍然不死心,扳过曾欢馨的脸庞,让她看着他。 “你知道为了找你,我几乎都快要找发疯了——”许睿宇有些情绪激动,说话 的声调高了一些,换来曾欢馨有气无力的抗议声:“别骂我,我快要散架了——” 许睿宇这才松开了手,曾欢馨重新疲乏地躺在床上,半晌她才出声:“睿宇, 你现在知道你突然间失踪,给我打击有多大了吧?” 许睿宇一怔,醒悟了一下才点点头,说:“是,我对不起你,欢馨——” “我不想听道歉,”曾欢馨翻了个身,空出地方让许睿宇也躺下来。两人一起 望着天花板。 “睿宇,我们持续这样静静地淡漠下去,或许有一天,你不再找我,或者你找 不到我,然后直到最后,当你有可能在某一瞬间猛然想起我来的时候,那个时候, 或许被你弄丢的我就真的已经不在了,也再不需要你再找回来了吧。” “不许胡说八道!”许睿宇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了,他起身拉亮了电灯,说: “我们说好的,绝对不能分手!” 曾欢馨听了许睿宇的话本该激动,可她原先鲜活的面容却毫无生气,像那些做 工精致,但是眼神永远空洞的木偶。她只是怔怔地看着许睿宇,一句话也不说。 许睿宇弯* 来,重新抱住了曾欢馨,她听见他对她说:“欢馨,对不起,原谅 我,我再不惹你生气了——”曾欢馨怔怔地,任由许睿宇抱住她,也许是许睿宇身 上的体温让她冰凉的心有了些许触动,她终于缓缓伸出手去,* 上许睿宇的脸庞和 鬓边,低哑地说:“你会么?真的会不惹我么?” “当然,我知道我错了,”许睿宇英俊的脸上满是愧疚之意,他知道自己的确 不该如此任性,平心而论,曾欢馨对他的好他是能感觉得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 何要故意惹曾欢馨不高兴,也许是受宠惯了的孩子,一旦失去了被人瞩目的关注, 便会想出一些别扭的方法来伤害自己在意的人,目的也许只是想吸引曾欢馨更多的 注意力。 许睿宇在叹气,在自责,他抱着她,没有看到曾欢馨脸上的苦笑与疲惫。本来 也是千疮百孔的心,还有疲倦不堪的灵魂,她实在经不起再大的风浪和打击了。她 爱他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哪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将彼此脆弱的感情给折 断,她爱得是那么小心翼翼和视若珍宝。 她凝视着许睿宇消瘦的脸庞,却突然间不想再和他计较。想来,许睿宇是个可 怜的寂寞男人,他也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大孩子。他虽然坚强得让人心疼,他虽有 她这个爱人,却仍习惯孤独,她和他,都是可怜的人。想到这里,曾欢馨的心又开 始软了下来,原来准备和许睿宇说分手的话语又全都消失在自己的脑海中,她叹息 一声,勾住了许睿宇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了下来。 她然后温柔地亲吻他的下巴、他的脸颊,最后来到他的唇,在他唇边烙下一连 串的亲吻。接着还未等她张开嘴印上他的唇,许睿宇已经非常热切主动地抱住了曾 欢馨,然后重重堵住了她的唇。 自从许睿宇的腿受伤之后,他们很久没这么热情地纠缠过了,即使有过几次亲 密接触,但好像都缺少点什么,这夜,两人的心中竟燃烧起了丝丝的渴望,两人纠 缠在一起,唇上依稀有着彼此方才泪水流过的咸味,但更多的是唇齿交缠的渴望与 索求。 许睿宇吻得更加急切而火热,他撬开曾欢馨的双唇,掠夺她生涩的甜蜜,两个 人紧密贴合在一起,唇舌交缠,曾欢馨有些喘不过气来,* 的脸颊上浮起朵朵* , 模样妩媚诱人。许睿宇亲吻了半天才不舍地松开嘴,与她的* 之间彷佛莲藕般牵出 欲望的银丝。 强烈的情感冲击着许睿宇,曾欢馨其实有他最不喜欢的个性和缺点,他喜欢的 女人可能是温柔的端庄的,但曾欢馨却莫名其妙让他无法抗拒,他喜欢同她在一起。 许睿宇凝视着被他亲吻得* 吁吁的曾欢馨,眼前的曾欢馨分明和以前的她有着 一样的容颜,只是住进了不同的灵魂而已,却屡屡让他失神,他感觉到了她为他所 做的变化,虽然这种变化的真实性还在他的观望与考验之中,但是她的美丽与诱惑, 却一直让他欲罢不能。 “我爱你,欢馨,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好么?”许睿宇低柔地问着曾欢馨。 曾欢馨在恍惚中睁开了如水的眼眸,轻轻点点头,许睿宇说过这句话已经好几 遍了,每一次她都是那么感动,但这种雷同的甜蜜场面总是没维持多久,两人就又 会开始吵架,然后再说对不起,还说我爱你,请你原谅我——这是一个循环。曾欢 馨觉察到这种情侣间的相处模式是错误的,却又无能为力去改变这些。 因为文化背景还有思维的诧异,曾欢馨心中明白,她永远也不可能走进许睿宇 所生活过的圈子里。同样,许睿宇也很努力在融入曾欢馨所过的这种小市民的平淡 生活中去,但是无论两人如何改变,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们并不能改变残酷的现实。 从火热的缠绵中清醒,许睿宇抱着曾欢馨重新躺回了床上,曾欢馨脸上还有着 未退的* ,许睿宇的* 还未平息,两人只是静静拥抱着,连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方才的欢爱在他们来说,远远超过平时两人同居所在一起的时间。许睿宇心满 意足地亲吻着曾欢馨的头顶心,然后悄然叹口气,说:“欢馨,其实我们两不吵架 挺好的——” 曾欢馨什么也没说,只是躺在许睿宇的胸口,用一只纤细的手指在他健壮的胸 膛上画圈。她的另一只手攀上许睿宇宽阔的肩膀,* 他汗湿的脖颈及发角。他额前 碎发也被激情湿透,黑色的发丝光滑平顺,汗湿的身体黏腻温热,曾欢馨回想起两 人刚才那激烈热情的拥吻和亲热的时候,不由悄然红了脸。 许睿宇静静躺着,他鼻腔里呼出的的热息弄得曾欢馨昏昏欲睡,她收回拨弄他 发丝的纤细指尖,静静凝视着许睿宇,她贪恋他的怀抱,她希望这一切永远停驻, 不要再让他们分开。她在他怀中安稳的闭上眼,将发烫的脸贴在了许睿宇的胸膛上。 “宝贝,嗯,我爱你——”曾欢馨正要闭上眼睛* 梦乡,许睿宇却突然低喃着, 曾欢馨的脸更红了,许睿宇原来并没有完全睡着,他一边* 一边收紧了他的手臂, 在他暧昧的拥抱下,曾欢馨意识到自己被许睿宇压得喘不过气来,纠缠的四肢更是 令她脸红心跳,他搂紧她睡得更加深沉。 曾欢馨被许睿宇压在身下,心跳不由加速,但还是没有推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 的男人,而是抱紧了他,与他一起坠入了黑甜的梦乡中去。 清晨的阳光洒落一床,天亮了。 曾欢馨在困顿中清醒过来,刚偏过头去,许睿宇那紧抿的薄唇,无意识中压了 过来,再度落在了她的唇上,准确地抓住她滑落的软玉温香* 红唇,电光火石间又 是天旋地转…… “唔——”曾欢馨的神思还没回复就又被他的热吻吞没。许睿宇热切品尝她口 中芬芳的气息,健臂搂紧她纤细的腰肢,贪婪汲取她清甜的味道,直到两人都气喘 不已时,才放过她香软的身体。 “原谅我了吗?”他问她。曾欢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睿宇,每次和他有闹矛 盾,他最惯使用的就是这招,让她在昏沉中便忘记了所有的伤痛,重新燃起对他的 爱火。 “我——”曾欢馨正要回答,突然卧室的门被重重敲响了!“欢馨姐姐,睿宇 哥哥,你们快出来,快出来!”门外,突然传来了程小喜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许睿宇和曾欢馨对视一眼,曾欢馨便要起身下床,但却被许睿宇阻止住,“我 去吧,”他说着,便穿上衣服起身下了床。曾欢馨蜷缩在被窝里,想了想,也起来 穿好衣服,跟在许睿的身后出了房门。 房门外,程小喜一脸焦急地站着,看到许睿宇出来,便冲过来拉着许睿宇说: “睿宇哥哥,我的电脑坏了,我急着上网,你帮我修理一下可以吗?” 许睿宇有些愕然,说:“大清早的,你就是为这事吗?” “是呀,人家急着用电脑嘛!”程小喜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曾欢馨,看到曾欢 馨的脸变了颜色。程小喜连忙对曾欢馨赔着笑脸,曾欢馨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闪身又回到屋子里去了。 许睿宇转头看着回到屋里的曾欢馨,本想跟进去,但程小喜一脸巴巴地望着他, 他无奈只好说:“那我去看看吧——”程小喜听了这话顿时眉开眼笑。 曾欢馨在屋子里听见许睿宇被程小喜拽到她屋子里去的声音,她叹口气,坐回 了床上,一个人在发怔。若是换了以前她一定不会相信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妹会对自 己的男朋友心存窥视之意,但是现在,她终于明白,其实很多事,不是自己一厢情 愿地以为就是事实。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但从没有说过:闺蜜男,不可玩。 她向后躺在床上,觉得心里好像有块堵着的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 真希望这只是她的错觉,但程小喜近来的举动还有言语,都表明了要和曾欢馨争抢 男朋友。 曾欢馨知道许睿宇是出色的,优秀的,否则他现在受伤了却还是有女人喜欢, 说明了他一直是女人们争抢的香饽饽。曾欢馨现在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向程小喜暗示, 不要那么近距离靠近许睿宇。 也许是曾欢馨小气吧,即使爱得再卑微,她也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分享许睿宇, 当初的伊连云不行,如今的程小喜更是不行。但是心是长在许睿宇的身上的,她无 法把握到他的内心。曾欢馨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了解过许睿宇,就这样一头扎 进了爱情的深渊里。 曾欢馨躺在床上,闭着眼想着心事,越发觉得内心荒凉。半晌她还是挣扎着坐 了起来,然后走到门边,拉开房门,走出屋子到了程小喜的房间里。 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到许睿宇正在专注地检查着程小喜的电脑,而程小喜则在 一旁为许睿宇打着扇子,借着提问题倚靠在许睿宇的臂膀上。许睿宇盯着电脑过于 认真,忽视了身旁的美人在怀。 曾欢馨觉得一股酸意从自己的心里一直涌了上来,挡也挡不住。她转头离开了 门口,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原来敢爱敢恨,愤世嫉俗,毫不给人留面子的曾欢馨 已经死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卑微懦弱以及彷徨的爱情女子。害怕面对现实,害怕 质问爱情,甚至连捍卫爱情的力量都失去了。 曾欢馨像个小偷一样,站在厨房里,冷风从厨房窗户的缝隙中吹进,她觉得有 些冷,她用手抱住了自己单薄的肩膀,低着头思忖。 很久,曾欢馨在厨房里听见许睿宇终于从程小喜的房间里出来,还听见程小喜 咯咯的笑声,曾欢馨一句话都没有吭声。她听到程小喜踩着高跟拖鞋,哼着欢快的 歌曲朝着厨房走来,看来是想到厨房泡杯咖啡喝。 曾欢馨一动不动,等着程小喜进来。程小喜猛地推开厨房的门,看到曾欢馨在 里面,她愣了愣,然后才故作轻松地问:“咦,欢馨,你也在厨房呢?在做什么早 饭,也给我来一份!”曾欢馨不答,半天才应了一声:“你要吃的话,自己做。我 今天累了,只给许睿宇做了一份。” “哦,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是比不上一个男人,”程小喜的声音带了几许 不快,“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哦,你以前很照顾我的——” “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小喜,”曾欢馨做早餐的动作停住了,她看了看一脸 不悦的程小喜,说:“你没发觉吗?” “啊,”程小喜一阵沉默,她听出了曾欢馨语气里的不满,也不敢接茬。 曾欢馨话里有话,程小喜也不傻,自然也懂曾欢馨的抗议,她扯扯嘴角,有些 讪讪地说:“我有什么变化?反正我的命一直不好,不像你,总是撞了什么好运气, 总有男人围着你团团转,所有的将来都不必考虑了,而我还要孤军奋战!” “你的意思是我靠男人?”曾欢馨有些失笑,她看着程小喜,说:“那你说说 看,我什么时候靠过男人?” “成全不是吗?孙淳阢不是吗?包括现在的睿宇哥,不都是围着你团团转么? 你不需要他们了,就扔掉一个换一个新的——”程小喜的眼角瞥见厨房门外好像有 脚步声,便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 “你是这样看我的么?”曾欢馨一直在低头做许睿宇的早餐,听到程小喜的话 音,猛地抬起头来,她愕然地看着程小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姐妹的心目中竟然 是这样的形象。 “我知道成全是你以前的男朋友,你出来发展甩了他,然后和孙淳阢在一起, 你的所有业务不都是靠孙淳阢给你拉来的么?现在又轮到睿宇哥了,他现在腿脚不 方便,又没有工作,我是担心他,担心他什么时候又被你一脚踹掉,那他不是太可 怜了么?”程小喜看着曾欢馨说道,嘴角有一抹残忍看好戏的微笑。 曾欢馨张了张嘴,才吐出一句话:“成全和孙淳阢并不是我男朋友——” “哎呀,欢馨姐,你在睿宇哥面前骗骗可以,但是在我面前就不用了吧,我可 是从以前就认识你的,你都在我面前说过他们的多少事情了。既然做过了,你就爽 快地承认不是更好吗,装什么装啊——”程小喜嗤之以鼻,拿起曾欢馨烧好的热水 壶,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后端着咖啡杯走出了厨房。到了门口,才佯作恍然大 悟地叫道:“睿宇哥,你到厨房来吃早饭啦?” 曾欢馨在厨房里听见声音,连忙探头一看,这才发觉许睿宇站在门口,脸色并 不好看。 曾欢馨看着程小喜的背影,她敢肯定程小喜脸上的那抹笑容是带了幸灾乐祸的 恶意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