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寂寞女儿心 作者:风云缘 苦界 万物的结局近了,所以你们要谨慎自守,警醒祷告。最要紧的是彼此相爱, 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 ——《新约·彼得前书》 (一) 这片沙漠很松软,踩进去很深再拔出脚,每一步都要付出格外的力气。叶心 汝想自己很快就会被沙漠蒸成肉干,就像在他家里看见的那兔子干一样,僵硬透 明!更让叶心汝难以忍受的是目光所及除了沙漠和天空,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 一只秃鹫飞过。她感受到了恐惧更感受到无边无际的寂寞,在学校里,她并没有 这种感受。她决定在这个白天依然休眠…… ……傍晚,叶心汝睁开眼睛时,一只豺狼正把鼻子凑近她的面孔,豺狼让叶 心汝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它叫了一声跳开,其他两只也跟着跳开。叶心汝 知道豺狼的习性,它既残忍又胆怯,只吃死掉的烂臭的尸体,肯定是叶心汝身上 没有它们所熟悉的气息让它们犹豫……叶心汝真正的醒过来了,但她依然躺着, 心中有了一些安慰——还活着!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醉醺醺的气息,似乎在预祝着什么。 除夕,一面有“悄立风中”的,一面有“千家笑语”。而所谓的新年之乐,最紧 张最使人高兴的时候,实际上也只有除夕。叶心汝此刻的心境是渴望过五年后的 除夕,也许到那时候就可以离开这个家了,从来就没有此刻如此的盼望自己长大。 她想到了“守岁”:守岁的人,大概可以分成几种。一种是兴高采烈的玩乐,熬 过——也可以说是暂时忘却——那茫茫的长夜,等待着新的光明。一种是饮酒赋 诗,清谈小语,在欢乐悲苦的交错回想中,看天色咀嚼着黎明。一种是照例的酣 睡,暗夜也好,天明也好,与自己好像是漠然无关。另外一种,恐怕是天下的妇 女们,在这一夜,却加紧的准备新年来到的祝贺菜肴和食品,这难道就是女人的 生活么?孩子们,因为新年可以使他们生活比平时优裕,束缚他们的功课减少, 游戏的机会增多,也可以在除夕整夜的不眠,等待天色的由暗而明,叶心汝正是 这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除夕,可是现在,叶心汝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这样的心境 了。 他现在在做些什么呢?在陪他那鬼灵精怪的儿子,还是在陪那些妩媚的少女, 还是……想到这里,叶心汝再也躺不住了,心头涌起了不祥的征兆…… “老公”…… “老婆” “在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看书……” “哦” …… 放下电话,叶心汝心头漾起了一股幸福感。 (二) 认识傲的时候,叶心汝十九岁,正在读高三。班上的同学大都不了解她。同 桌说:总想读懂/ 你迷离的眼神/ 总想破译/ 你心中的秘密。心汝只是一笑而过 …… ……十六岁的雨季,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班上有个男生,总在她下课后的那 个街口,一如既往地站在那里等她,撑着一把好大的伞。看见她来了,先是抬头 看看淋漓的雨,看看抑郁的她。有一天,蓦然间,叶心汝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谢谢你,陌生的男孩。于是两人成了一对默契的朋友。叶心汝不想问他的名字, 担心自己在不经意间翻出他的内容他的全部,失去他们最安宁一份淡泊恬静。不 经意间,半年的时光从指缝间溜过…… 有天,叶心汝问他会娶一个不纯洁的女孩做妻子吗?他毫不思索地回答那有 什么,只要相爱什么都可以不顾及的。“那如果我是一个不纯洁的女孩呢?”他 抬头,第一次正眼瞧了她一眼,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沉默了……心 汝忽然间鄙视起同年纪的男生,他们是那么的幼稚,嘴角淡淡的绒毛是那么的浅, 正如他们的思想……从那以后,叶心汝不再与小男生交任何形式的朋友,把自己 的心裹了起来……一晃三年过去了…… 总想读懂 你迷离的眼神 总想破译 你心中的秘密 叶心汝的父亲给她买了台电脑,她学会了上网。 (三) “问你个问题,你别生气。” “好啊,什么?” “你说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去死,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是以为从此再也没 有一个女人比她更好了,比如相貌、性格什么的,反正我说不清楚……” “那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每个人都不一样的……” “那就说说你自己……” “我嘛,当时就是为了爱情去死的,是对爱情绝望了,而不是为了具体的某 个人……”他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的说。 “我不信” 叶心汝对这个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最近这几天她经常做梦,梦中的内容都 是与死亡有关,昨夜还梦见了自己被火车撞死了。傲解释说是因为思念他,因为 他答应正月初三来看她,坐火车来,因此就做这样的梦。是不?叶心汝不知道, 他总有办法解释一切的,有时候明知道他的解释牵强附会,但自己找不出理由反 驳他,也就默认或者不以为意或者暂时放到一边。 傲只是个普通的老师,相貌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未老先衰。离婚,还带着 个六岁的男孩,脾气古怪,愤世嫉俗,似乎还“风流成性”。但叶心汝就是爱他! 爱他什么呢?叶心汝无数次扪心自问,最终总是不了了之。也许是从小缺乏家庭 温暖吧,也许太渴望有人疼爱吧,在一个“情场高手”面前,她很快就付出了一 切,然后慢慢地发现自己陷入了苦海。 在第一次自己决定付出的时候,其实在此之前的两个月,在хх宾馆已经有 过一次,只是叶心汝当时陷于迷乱恐惧之中,当他进入她的体内时,只有疼痛, 然后就觉得麻木,感觉自己是咎由自取,然后决定到此为止,算是报答他的付出 吧,大老远的来,不是为了这个为什么呢?小窗碎了,天真被判为死刑,我理应 被钉在十字架上,倒挂着,看这个被打碎的世界。与所有的女孩一样,叶心汝还 是哭了,他便发誓以后如果她不愿意再也不这样了…… 一个月过去了,叶心汝到了省城就读一所民办高校;又一个月后,也就是 “国庆”吧,两人在省城的一宾馆,当他又爬上叶心汝的身子时,叶心汝没有再 拒绝……完事后,他问叶心汝为什么,叶心汝只是笑了笑,接着还是哭,不过, 这次的哭与上次不一样的了。叶心汝感觉自己是一只摆在祭坛上的羔羊,白白净 净的身子就这么交付出去了,所不同的是自己便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要求对方负 责。傲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似乎在像她表白他不会辜负。又过了一 个月,当傲再一次问她为什么就答应了呢?这次叶心汝回答他:不为什么,你本 来不是要去Z 市看W 么?你不去了…… 爱上一个人,爱上一只兽,爱上一头鬼,这个人这只兽这头鬼就是傲! (四) 叶心汝从日光留恋的大街,转进小巷。太阳的气息早在巷里敛尽。近午的冬 寒把她警醒,才知道迷迷糊糊地已经走到一中的门前。巨大的“хх一中”几个 镏金字是那么的刺眼。本来自己应该是在这里学习的啊! 小青跑出来了,满脸的兴奋。两人手拉着手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逛。小青提议 照“大头贴”去,叶心汝不置可否。两人在镜头前嘻嘻哈哈的,照了一张又一张。 快乐就这么简单。 坐在“麦特基”里,叶心汝四处寻找,希望能看到傲说过的这个店里的“美 女”,这才发现自己摆脱不了傲的影子。上次傲来的时候,一个人在这个店里消 费,后来叶心汝鬼使神差地从姑妈家跑来陪他,而且在那个夜晚付出了初夜。如 今陪着小青来这里,竟然还是记住傲的话:你们这里的女人不漂亮,除了你,就 是那个‘麦特基’“的女孩了。叶心汝总感觉傲不是真心爱着自己,与自己行进 在闹市或者坐在店里品尝东西的时候,”耳观六路,眼观八方“,难道天下的男 人都是一德行,自己的父亲也是如此。为了这,生了好几次气。傲的解说是:我 看别的女人是条件反射。你想想啊,我虽然在看,可是为什么不离开你呢,那是 因为你比她们好啊!在我心中你最美”。 吾本来兹土,传法教迷情, 一华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心地含诸种,普雨悉皆萌, 顿悟华情已,菩提果自成。 叶心汝问起了小青的男朋友,以为他们肯定比自己开心。她的男朋友是个侨 生,考三百多分就可以到一所名牌大学读书,班上黑人、白人等各色人种都有, 而且女生居多。小青担心他什么时候泡上了一个外国妞。叶心汝便开涮她的男朋 友也许会成为民族英雄。小青不解,瞪着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 “搞了日本妞,不就成了民族英雄……” “去死吧你!”小青娇嗔地捶了心汝一下…… 是吗?当民族英雄,玩日本女人这是傲的崇高理想,他是个典型的狭隘的民 族主义者。每次一说到日本,就好象奶奶被日本鬼子强奸了似的,咬牙切齿的! 每次说到一赵姓的明星时,开口一个“婊子”,闭口一个“妓女”的叫,怎么看 都不像一个老师。傲说他是中文教师,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这是怎么了,傲的影子已经渗透到生命中了么?他现在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