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十)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把我惊醒,“有车来了,快起来。”我听到乘务员的喊声。 看了看表,快5 点了。正要翻身起来,淼淼紧紧的抱着我,说,“再让我抱 你一会,一会就好。”我轻轻的拍了拍淼淼的手,“好了,起来了,到车上再睡。” “车上,你就不让我抱着了。”淼淼幽幽的说。 这句话一下说中了我的心事,是啊,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不能再这么放纵 我的感情了。 “好了,到车上再说。”我敷衍着。 所有人都起来了,刚刚被勾起的睡意在很短的时间就被叫醒,每个人都打着 哈欠。 是一辆长途卧铺车,从福州到桂林的。我们上了车,车上有几个空着的铺位, 我把淼淼扶上一个单独的铺位后,转身找了一个角落,到头便睡。在转身的一刹 那,我的脊背似乎感觉到了淼淼那忧郁的目光。 一叫醒来,天已大亮。刺眼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的身上,有一种火烧火燎 的感觉。但我还是不想醒来,因为我怕面对淼淼的眼睛。 车里的气味很差,充斥着汗味、脚臭味和其他气味的混合体。很久没有做过 这样的巴士了,我想,自从到深圳工作之后,已经三年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了。 手机的突然响起,把我吓了一跳,慌忙接听,是琳琳。 “在干什么呢?”话筒里传出琳琳俏皮的声音。 “车上,睡觉。”不知道为什么,我和琳琳说话向来简短,这很不符合我的 平时习惯,通常我很喜欢长篇大论的。 “车上?去哪里玩啊?”“阳朔。”“好啊,有时间去阳朔陪小妹妹玩,没 时间来北京看我,呵呵,你这下死定了。”琳琳总是喜欢用这样的字眼来威胁我, 但对我从来没有任何效果。 “你怎么知道我陪小妹妹啊?”“就你那小样,我还不知道你了?别以为你 穿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你脱了马甲我照样认识你。”“没有了,我和几个同 性朋友。”我把“同性”二字的语气刻意加重。 “那你什么时间来看我啊?我都想死你了。”琳琳在电话那边撒娇的样子, 我不看都能想象得出。 “以后有时间吧,当然还要有心情。”“你就一点不想我,我都快忘了你的 样子了。”“谁说的,谁说我不想你了?当我晚上没人陪的时候,我就想你了。” 我故意逗她。 “好啊,你等着,再也不理你了,伤自尊了。”琳琳“卡”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笑了笑,知道她就是这样。每次说“不理我了”“你死定了”这样的话,回头 还不是又忍不住打电话给我,还不是我一到北京就急匆匆赶到酒店和我偷欢。 车晃晃悠悠的又开了一会,到了一个小镇,拐进路边的一个饭店里停住了, 我这才知道,已经中午了,到了停车吃饭的时间了。 我起身向车门走去,路过淼淼的铺位时,她低头不看我。我想扶她下来,她 却一个人“嗵”的一声跳下来,边整理头发边下车去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苦笑了一下,也拿出一幅痞子的神情,悠然自得的下车去了。 饭店的环境很差,当我们看到了一张桌子上的粘满了苍蝇的粘蝇纸后,就没 有了一点食欲。 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去边上的小卖店买了几碗方便面,到饭店要了开水泡上, 准备以此充饥。 我递了一碗给淼淼,她没接,转身去了洗手间,脸上的表情很木然。 当我正觉得尴尬的时候,看见他们都笑嘻嘻的看着我。 “哎,有生气了。”我学着赵本山的样子,为自己打着圆场。 “是啊,是谁答应了人家又反悔的?还在车上给情人打电话刺激人家。”晶 晶真是伶牙俐齿,“松松,咱们可别这么干啊。”“那是,我怎么看也不象那种 人啊。”松松在一边帮腔。 我笑了笑,这样也好,我想。可是,一种失落感也同样产生。 淼淼回来时手上拿了一只苹果,边吃边四处东张西望,看着小镇上来来往往 的人群。 “你不饿啊?今天还没吃过东西呢。”我指了指桌上的方便面说。 “不饿,我减肥。”淼淼跑到一边拉起晶晶和丽丽,到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笑, 好像在询问她们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没有。 三个靓女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无异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很多男人的 眼光。他们三个看得入神,我却丝毫没有兴趣,一个人坐在一边抽着烟,不知道 为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上车后,我发现除了我们一群人外,还有4-5 个乘客了。在狭窄的过道里走 过时,我看见那个和我聊天的香港佬正抱着一个颇有风尘味道的女孩坐在床上看 电视。我冲他笑了笑,好像在说,终于得手了,他也冲我会意的一笑。 当车再度开动的时候,他们几个已经在打牌打得热火朝天了。淼淼一个人坐 在一边,边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零食,边看着车上放的一部很拙劣的港台电 视剧,还不时随着里面的情节傻笑。 我心中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问:“生气了?”“没有。” 她看都不看我一眼。 “还说没有,地球人都知道了。”“我生什么气啊。”我无话可说,只能呆 呆的坐着,默然的看着电视。 “好啊,你敢不让我,有你好看的。”后面传来晶晶呵斥松松的声音。 10分钟之后,阳朔到了。 我下了车,看着明媚阳光普照下的小镇,呼吸着充满泥土气息的空气,精神 为之一振。 “阳朔,我来了。”我在心中高喊。 (十一) 走在午后的西街上,我的心情好了很多,这是我第三次来阳朔了。当我第一 次来的时候,我就深深的喜欢这个古老的小镇。 “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吧。”钢钢说。 为了热闹,我们选择了青年旅社。其实,我很喜欢青年旅社,虽然比其它的 旅店简陋,也没有其他的旅店景致好,但有一种说不出的氛围是我非常喜欢的。 当然,也是因为别的旅店没有能够容纳我们7 个人的房间。 到了青年旅社,包下一间能够住下十个人的大房,大家决定,不休息了,直 接出去玩,为了能找回路上损失的时间。 在洗去因为长途跋涉而带来的污垢之后,大家出了旅社,每人租了一辆自行 车,开始了阳朔的第一天行程。 也许是很久没有骑过自行车的原因,上了车后,大家都很兴奋。可是没过多 久,一个个就都在喊屁股痛了。 为了在美女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劲体力,陈陈、钢钢和松松在前面狂奔,好像 这样就表示在床上的功夫高人一等一样。我可不象因为这个就错过了优美的景色, 所以落在后面一个人慢慢的前行。 当一群人已经跑的无影无踪时,我发现,我的身边就只剩下了淼淼。 “头一次来吗?”我问。 “来过很多次了,我不是说过我是作旅行社的吗。”淼淼回答。 “我也来过几次了,但是每次来心里都会感到激动。是不是特没出息啊?” “没出息的应该是我,因为点小事就难过。”淼淼说,“对不起啊,我不该冲你 发脾气。”“没事,谁让我是男人的,男人就要让这女人吗。”“咱们到前面坐 一会吧,我有点累了。”淼淼指着前面一处风景很好的地方说。 我们推着车,远离了大路,找到一块碧绿的稻田,在田埂上并肩而坐。 “你和她是怎么分手的,能给我讲讲吗?”淼淼不好意思的问,“如果觉得 不好说,就算了。”其实,我很不想再回忆那段我已经封存的记忆了,但是,为 了维护刚刚恢复的融洽,也为了我对她的善意的欺骗,我决定重新开启我的过去。 静静是我的大学同学,从刚刚入校的那天起,我就发觉我会深深的爱上她。 记得第一次看到她时,她睿智的眼神就深深的吸引着我。她是保送来的,长 期以来严格的家教和自身的严于律己,使我觉得她以后肯定会大有作为。 我们两个都是新生中的佼佼者,自然也成为了学生中的骨干力量。于是,我 们相互接触的时间就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在我们看完一场电影后,我吻了她。 从此,我们在校园里形影不离。 她家在天津本市,所以每个周末接送她回家是我得必选课程。一次,周一上 午没课,我像往常一样去接她,她说,家里没人,让我上楼坐坐。就这样,我们 有了第一次的结合。当我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象所有女孩一样,第一次在我 面前哭了。我说我爱她,她说会吗?会爱她一辈子吗?我望着她美丽的双眼,坚 定的说,会,我会。 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我们就这样从大一到大三。 上了大四,每个人都为自己的未来做着辛苦的努力。我问她,毕了业想干什 么,她说,出国,这是她从小的梦想。我这个人比较怪,虽然很能接受西方的先 进思想,但在行为上却显得比较传统。我始终对出国不感兴趣,因为我认为,无 论你的能力有多强,适应力有多好,还是无法融入西方那样的社会,所以,你的 生活会变得不快乐。虚荣心的满足只是暂时的,留给自己的是无尽的苦楚。在有, 宁作鸡头不当凤尾,我宁可在国内活的自由自在,也不去国外作二等公民。我对 她说,我是坚决不会出国的,再说,我这种人出了国岂不是给中国丢脸。这是我 们之间产生的第一个矛盾,也是最后一个。 后来,我们一提到这个问题就争论不休。她是个很倔强的人,从小就万事不 服输,加上家庭的灌输,自己的向往,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改变她的初衷的。无数 次的争论后,我们决定,再也不提这件事了,任其自然吧。 就这样,我们度过了整整一个大四。 毕业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仍象往常一样手拉手走在校园里。她说,第二天她 就要走了,签证已经拿到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说,你终于实现了你的 梦想。她说,现在得我感到不知所措,什么都得到了,却好像什么又都失去了, 现在想想,为什么要出国,除了知道那是自己的理想以外,根本不知道究竟为什 么。我说,谁又知道自己活着为了什么呢?既然有理想,而且实现了它,那就是 幸福的。她问我以后干什么?那好的保送名额不去。我说,走着看吧,找属于我 自己的路。 那天晚上,我们回到我们在校园边上租的小屋,在床上疯狂的做爱,因为我 们都知道,从明天开始,自己只属于自己了,不再属于对方。我们一夜没睡,除 了做爱还是做爱。天快亮的时候,她趴在我怀里,在我面前第二次哭了。她说, 我爱你,不论你以后还爱不爱我。我说,别说傻话了,我也很爱你,但是再见了, 我的爱人。 就这样,我们在第二天分手了。当我看到她离开的那一刹那,我对自己说, 再见了,我的爱人,再见了,我的爱。 后来,我一个人坐上南下的列车,来到深圳这个没有感情的城市,从此放纵 着自己的生活。 沉默了许久,我和淼淼没有说一句话。 太阳落上了,萤火虫和星星一起爬上了夜空,四周除了蛙鸣没有任何声音, 我在无声中无声的哭泣。 淼淼抱住我,说:“我知道你很痛,让我来为你轻轻的擦拭伤痕吧,虽然我 知道,这无济于事。”“我走我自己的路,难道这真的错了吗?”我喃喃的说。 “没有对错,没有。”淼淼回答。 “真的吗?”“真的。”我轻轻地吻她,象当初吻着静静一样,用尽我的所 有的一切…… 我爱你,我的静。 对不起,我的淼。 (十二) 我和淼淼推着车走在回程的路上,月光照在淼淼的脸上,映射出淡淡的光芒。 那是一种甜甜的笑,一种充满爱意甜甜的笑。 钢钢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在老段大排档,那里的酿田螺、干锅鸭和啤酒鱼可 以说是阳朔最好的。 我和淼淼到那里的时候,看见他们已经在胡吃海塞了,满地的田螺壳和鸭骨 头。我饿了,迅速加入战团。在充分享受美食的同时,我听到了淼淼在与晶晶和 丽丽说话时所发出的快乐的笑声,看来她现在的心情不错嘛。 吃完饭,陈陈说该去享受阳朔那独具特色的酒吧风情了,我知道,这是他此 次来这里的最重要原因。几个人决定,从西街的一边扫荡到另一边,一个都不能 少。 于是,我们还了自行车,沿着西街漫步而行。在一家店铺,我们四个男的各 买了一件T 恤,穿上出来后,被三个女孩一边大笑着一边赞叹不已。四件T 恤上 分别印着“没有老婆,所以我很快乐”、“没有老婆,所以我不快乐”、“我想 找个老婆”以及“我的老婆在哪里”。 晶晶说,这四件衣服好像很合适啊,肯定能吸引众多女孩子的目光,我们四 个人色眯眯的大笑。 我们来到蓝莲花,那是一家很有风格的酒吧。 “你知道为什么老板会起这样一个名字?”钢钢显然知道了答案,在故意考 丽丽。 “谁不知道啊,小的时候人人都看过《丁丁历险记》吗。”丽丽说。 “是啊,”蓝莲花“的确是《丁丁历险记》的一集,但为什么非要以这一集 为名啊?”钢钢追根问底。 “不知道,人家老板喜欢呗。”丽丽不屑的回答。 “是因为蓝莲花是《丁丁历险记》里关于中国的一集,有许多外国人就是通 过蓝莲花才了解中国的,所以,蓝莲花在外国人的心目里觉得很亲切,老板起这 个名字是为了招揽外国人吗。”淼淼一语道破。 几个人在“蓝莲花”外面的桌子边坐下,看来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老板,有没有JackDannel?”陈陈大叫。昨天晚上没有喝酒,好像严重的 心脏病患者没有吃药一样难受。 “有,15一杯。”老板慌忙答道。 “多少钱一瓶啊?”“我们有一杯杯卖的,15一杯。”“我问你多少钱一瓶?” “250 一瓶。”老板有些支支吾吾。 “要一瓶。”望着老板的背影,钢钢说:“看来好像没有人要过一瓶JackDannel 啊。”我知道,这样的一瓶威士忌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坐在异乡的土地上,望着点点星空,陈陈说出了一句当天最有哲理的话,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不是在深圳了。”是啊,深圳,这个让我恨又让我爱的 城市。每个人都沉默了许久,也许大家都在想着心事。 觥筹交错之后,桌子上已经摆了3 支JackDannel和无数支啤酒的空瓶。没有 想到,三个女孩子还是很能喝的。几个人中,只有我不喝酒,所以看着他们的样 子,心里觉得很悠闲。 这时,一个老外走过来,对我们用英语说,他要买根烟。因为我们抽的基本 上都是外烟,看来很和老外的胃口。阳朔这个地方很怪,基本上找不到卖外烟的 地方,估计这也是老外找到我们的直接原因。 当然,我们是不可能卖给他的,所以我告诉他,要抽随便抽,钱是坚决不要 的。就这样,我们攀谈起来。 那个自称是丹麦人老外看到我们满桌的空酒瓶,连声高呼“horrible”,在 我们的一再邀请下,丹麦老外也和我们狂喝了很多。 后来,陈陈有些醉了,竟然说出了“veryyes ”这样的英语,惹得大家捂着 肚子狂笑。松松也是有些语无伦次,指着老外的鼻子大骂“f**kyou ”。幸亏老 外也喝的烂醉,否则是不是要发生一场国际纠纷我们也难以预料了。 我和钢钢见势头不对,交换了一下眼色后,决定及时撤退。 在送走了老外以后,我们扶着陈陈,晶晶拉着松松,向旅社走去。途中,陈 陈非要向另一个方向走,我们问他去哪里,他说回家。 陈陈躺在地上痛哭,“回家,我要回家。”“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我扶 着陈陈的时候,感觉到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在旅店的门口,我们痛快的撒了一泡尿。后来每个人都认为,那是最让人感 到痛快的时刻。 躺在床上,想着一天的经历,我难以入睡。 “我的家在哪里,我要回家。”陈陈在梦里呼喊。 是啊,我的家在哪里?我要回家。 (十三)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简单的洗漱之后,我们决定先吃饭再去玩。 “红星特快”是家很有名的餐厅,里面的Pizza 被网友们评为全中国最好的。 淼淼一边吃,一边问我,昨天晚上陈陈怎么显得那么可怜。我说,其实我们大家 都很可怜,孤独的在深圳那个不是人呆的地方苦苦的挣扎。淼淼听了,若有所思 的沉默。 鉴于昨天每个人的屁股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自行车座椅的折磨,大家决定今 天不骑车了。找了几辆三轮的摩托车,我们向月亮山进发。 陈陈在出发的那一刻突然改变主意,决定不和我们这些成双成对的人们一起 去了,说受不了那刺激,要一个人在西街上游荡。我们也不理会他,知道他喜欢 那种一个人坐在酒吧里的感觉。只是松松调侃了一句,这次真应该找舞娘一起来。 陈陈哈哈大笑,说如果那样就更不和你们在一起了,说完转身走了。我看到了他 眼里的失魂落魄。 三辆车在炙热的马路上慢悠悠的行驶,淼淼靠在我的肩上,看着风景,一句 话不说。 “怎么了,还想我刚才说的话呢?”我打破了沉寂。 “哦,我在想我是不是也很可怜。”“怎么会,象你这种年龄,应该天真烂 漫才对啊。”“你以为你很老吗?”淼淼嗔怒的打了我一下,“再说,我的苦楚, 象你这种人怎么会知道。”远处几只牛儿在悠闲的吃着草,我想,这些牛儿的生 活比我们幸福多了。 “舞娘是谁啊?”淼淼问。 “一句话说不清楚,等回深圳了我领你去看。”月亮山是阳朔一个非常有名 的景点,其实也没什么好看,只是由于当地独有的喀斯特地形造成尖尖的山峰上 有一个象月牙般的空洞,顾名思义叫月亮山。其实,这样的景致实在在中国太多 了,而且,那个洞的大小比张家界的天门山小的很多。 站在山脚下,松松突然大叫:“啊,好大的洞啊!”钢钢在一边补充:“看 到自己的渺小了吧。”我说:“前几天松松和我们去夜总会,找了一小姐,酒醉 之后非要小姐出台,小姐开价800 ,松松大怒说,你用火柴掏耳朵,是火柴舒服 还是耳朵舒服?小姐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原来你那东西长得象火柴啊,给我 1000我都不去了。”三个男人在不停的淫笑,我们总是这样,不搞点黄色的东西, 觉得生活就失去了乐趣。 三个女孩在一边很不好意思,钢钢还坏坏的问晶晶是不是真的,晶晶面红耳 赤,追打钢钢。钢钢转身躲在丽丽身后,佯装着大叫救命。几个人大笑。 回去的路上,淼淼对我说,你们几个真坏,一个比一个流氓。我说,本来我 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小心被我们带坏了。淼淼说,坏就 坏呗,谁怕谁啊,反正已经这样了。说着,趴在我怀里,一动不动,一会儿就睡 着了。 刚一回到西街,就看见陈陈和几个穿着很性感的老外妹妹在lisa前面的酒吧 里聊的火热。我们走过去,对他说,不错啊,泡到外国妹妹了。他得意的笑笑, 说如果他晚上不回去,不要报警啊。我说,悠着点,小心被搞得残废。陈陈说, 我靠,太小看我的实力了。 我们几个找了一家米粉店,匆匆吃了些米粉,就向我们预定的地点遇龙河进 发。 遇龙河的河水不象其他漂流的地方那么急,基本上没有什么险滩,所以最适 合晚上去了。我们分别租了竹排,悠闲的躺在事先准备好的躺椅上,望着满天的 星斗,享受着从河两边田野里吹来的徐徐凉风。 看着在船头拿着长蒿撑船的渔民,淼淼轻声对我说:“要是这里只有咱们两 个,那该多好啊。”我故意开玩笑的说:“难道你还想做什么事不成。”淼淼翻 身骑在我身上,双手卡住我的脖子说:“你以为我不敢啊。”滑腻的小手接触着 我的皮肤,我不禁觉得有些心驰神往。 “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但是过后你要负责啊。”我说。 “讨厌,”淼淼把手从我的脖子上拿开,“最坏的就是你。”淼淼修长的双 腿就在我的手边,时不时的轻轻触及我的手指,坚实的臀部压在我的腿上,我的 身体在起着变化。当我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她那赤裸的大腿上时,我感到我的防 线在一步步崩溃。 “干吗呢?”钢钢用很不正宗的天津话冲我大叫,我知道,这是一个我曾经 给他们讲过的黄色笑话的开头。 “性交。”我配合着钢钢,显出一幅很不耐烦的口气。 “我问你干吗呢,没问你姓吗?”钢钢道出了笑话里最后的包袱。 淼淼很不好意思的一下扑在我怀里,狠狠在我肩上咬了一口,说:“恨死你 了。”周围传来了他们得意忘形的笑声。 我一只手捂着肩头,脸上露出痛哭的神情。淼淼把我的手拿开,轻轻的替我 揉着,关心的问:“痛吗?还不是怪你。”“痛,心里最痛。”我说。 淼淼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里露出柔情似水般的神情。她慢慢的俯下身,把 她单薄的嘴唇轻轻的印在我的唇上吻我。当她把舌头送进我的嘴里的时候,另一 只手有点颤抖的抓住我的手,隔着衣服紧紧的压在她那娇小的乳房上。我感到一 阵阵眩晕,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抵御了。 河水静静的流淌,我们也这样静静的相拥。我望着天上银钩般的月牙,细细 的品味这一切。 “什么时候,我一定要给你。”淼淼在我耳边喃喃的说。 我可以接受吗?我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