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爱情禁区线上 作者:陈科 (一) 我和她相识是个必然。因为,常听同学们说她长得非常的漂亮,早有心一睹 她的容采。她吸引我的地方主要的还不在此,而在于一个“疑”字。想大哥这样 一个残疾人,一个天生左腿便骨细如柴,皮包着骨头,必须靠拐棍走路,其貌不 扬的男人怎么会娶到一个比他小六岁,如花似玉的美人。在没有见到她之前,我 一直不相信,只认为是道听途说而已。即便这一切都是真的,也可以一探爱情的 真谛。 大哥是一个有才能的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他办了一个培训学校,还到我 所在的学校来学习。那时候,我被他看中了,我们一直很聊的来。他要把我挖走 到他所在的学校去代课。我欣然答应,那儿的环境挺好的,学校就在山脚下,旁 边还有一个沿湖公园,一到那儿我便喜欢上了那里。 我和她便相识在一个充满激情,火辣辣的夏日里。见到她的第一沿边愣住了, 一个美丽的妇人。青春靓女似朝霞中荷叶上的一滴水珠,晶莹透彻、闪烁迷人; 而她则像黎明淡雾中刚展开的荷叶,绿的让人垂连三次、想入非非。 由于家离的比较远,我便住进了她为我精心布置的房间。大哥把我带进房间 时,笑着对我说:“你看,怎么样。这可是你大嫂专门为你弄的。听说你要来, 一个星期前便开始收拾。就为者,还把原来住这儿的老师都给撵走了。”我感到 受宠若惊,一个劲说感激的话。大嫂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看我比较满意便走开 了。真没想到她不但美而且心灵手巧,饭菜也合我口味。 夏日里,炎热而且干燥。到了晚上,则有徐徐微风,我从不愿错过自然所馈 赠的礼物——一个人去散步享受一番。大哥则不同,他的腿脚不好,只能邀了人 一起打牌。我不喜欢,便拒绝了。每到晚上八点钟,学校大院里来了好多人,每 个年龄段的都有,他们都是来跳舞的。我不喜欢嘈杂,刚下楼准备出去,便看到 站在第一排的大嫂不知在跳什么舞,在欢快的音乐中更显得迷人了。围了好多人, 也让我不由得驻足观看。我对舞蹈这门高雅的艺术是一窍不通,只知道她们跳得 很整齐,很美。挤出人群便去散步,心里想着大哥大嫂的事,一直弄不明白爱情 会有如此的魔力。 大嫂好似看见我走开,便追了过来。说怕我一个人不熟悉走迷了路。沿湖公 园夜景真的很美,美的让人迈不动步子,又恨不能多转几圈。渐渐的熟悉了,几 乎每天晚上我都和大嫂一块儿散步,聊的话题也就比较多了。有一天,大嫂带我 走上一条坝,说是情人坝。果然,一对对谈情说爱的青年男女有的抱坐在一起, 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咯咯在笑,还有的在热吻钟。我的脸涨得通红,疾步而过。 大嫂追上来开玩笑的说:“你怎么了,走的这么快。是不是害羞了?” 我说没有没有。她要在她所代的班级里给我物色一个女朋友。我说不要,今 年才十八岁,太早了。 “我都是过来人了,你小孩子家还能瞒得了我。”她笑着说,若有所思的顿 了一会儿接着说:“像你这个年龄,我都嫁给你大哥了。” 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便问:“你十八岁嫁给大哥是不是挺浪漫, 挺刺激的?”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 “你这么漂亮,怎么会嫁给大哥?”我接着问:“家里人也同意吗?” 她想了一会儿,咯咯的笑出了声音。我看她笑的很甜,知道唤起了她美好的 往事。 “我是被他骗到手的。”他高兴的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应该向他 学习。学怎样哄女孩子开心,说些花言巧语女孩子爱听的话。喜欢他死活都要嫁 给他,家里人怎么管得了。”说完便进入了沉思。“是不是我很傻?”她轻声的 反问我,我没有回答。 他还说虽然和大哥结婚也已经有六年了,不过思想上总有一些隔阂。吃饭的 时候,我让大嫂吃过饭后教我跳舞。她看了大哥一眼,大哥只是埋头吃饭,她便 笑着说:“算了吧!你大哥不许我跳那种双人舞的,就为这还打过架呢!你要真 想学,我找人教你。”我已明白,便答应了。每天早晨,她都叫我和她一块到山 上跑步,因为山上有山枣,我便同意了。 那天晚上散步回来,路过一家花店,店名叫“惜缘花屋”。不由得跟她走进 花屋,要我送她一束花。我开玩笑的说:“送你菊花怎么样?” 她笑着噘起嘴,简直是个撒娇的小女孩:“好啊!你敢欺负我,我要你送我 一朵玫瑰。” 我摇摇头说:“那可不行。” 她看我一本正经,脸一红便低下头让我送她一朵百合,只要一朵。 一路无语,只见她双手捧着花放在鼻前嗅着花香,生怕香味全飘走似的。来 到湖边,她坐在假山石上看着湖里的倒影。我问怎么了,她没有回答,便坐在她 的身边看着她把花瓣一瓣瓣掰下放在湖里,直至最后一瓣。她站起身一笑说“时 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这一笑只有在痛苦的事刚过去时才会有的。 路上她问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他比我大六岁,我比你大六岁,你今年十八 岁,刚好是我结婚的年龄,而我结婚也已经有六年了。我和你相识是不是缘份, 是不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 “当然了,相识就是缘,年龄只是一种巧合而已。”我笑着回答。 “希望我们能珍惜这缘分,好吗?” 我点点头,心里有了一样的感觉:她是不是看席娟的爱情笑说看多了,走火 入了魔!难道他喜欢上了…… 这个问题足足让我想了一夜,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的最好选择就是走开。 (二) 秋天到了,天气有些凉。晚上睡觉有些冷,我没有那被子,只能倦缩在单薄 的毛巾被下冷冷战站的睡去。一条被子搭在我的身上,暖暖的,伸开腿睡真舒服。 迷迷糊糊的感到一个人坐在我身边足足呆了五分钟,我知道那就是她。在她要离 开的时候,把脸贴近我的脸,很近很紧,又缩了回去,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我感到非常的恐慌,对自己的想法确信无疑。只是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却不能 离开,因为别的班空空如也,而我的班则人满为患。在这个节骨眼看上怎么能够 撒手不管。待两个月后,这批学员一结业,便离开。我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深深 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不但在毁掉一个经历千辛万苦建立起的家庭,也在毁掉 我,虽然她的到了一时的感情放纵。她在走向一条感情的不归路,而这个把她引 向绝路的人就是我。 一大清早起来,便谢谢他们为我添的被子。他说是大哥让送的,天冷了,怕 我冻着。大哥说是大嫂有心,想到我会冷。他这个大男人就是这些小事上马虎, 要是没有一个女人在身边那日子可就没法过喽! 早晨再也不去跑步了,山上美丽的风景像磁石般吸引着我;晚上也不去散步, 虽然湖光夜景让我无数次痴迷。但是为了避开她,我依然放弃。对她说的很简单: 学生多了,不比以前,现在不可能每个人都照顾得到,所以必须备课,讲细一点。 在我备课的时候,她总是给我到一杯茶放在桌上。有时静静的看着我坐上很 长时间;有时则和大哥一起听我讲一些疑难问题,有时便放下茶默默的走开,无 论茶喝是没喝,都从未间断过。 大哥回老家去接他五岁的儿子到幼儿园上学,晚上不回来。吃过晚饭我纲要 起身离开,被她叫住了:“你怎么这样怕我,我又不是老虎。” “没有啊!” “那,坐下来看会儿电视。” 我便坐下,不知她和失去了一条薄被单么猛地把我的透过了起来,埋在她的 怀里,伴着急促的喘息声狂吻着隔着被单的我的脸。这一切我都能感应得出。冷 静的出乎我自己的意料。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快松开,你快把我给闷死了。” 她觉得太鲁莽,脸涨得通红,强带着笑容:“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嘛! 要不,你打我。”说着便取出一竹尺伸到我面前,并伸出手,闭上眼睛。他此时 就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我接过竹尺放在桌上,走到门口转身凄然一笑,说: “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珠,我对此不加理睬转身带上了门。在我心里,她永远 是我的大嫂,一个好朋友的妻子。 这件事加快了我离开的脚步。再过几天这批学员就该结业了,我对大哥说我 要走了。他对此没有显出太大的惊讶,只是有些疑惑。 “是不是大哥大嫂对你不好,还是……” “不是,都不是。”我打断他的话:“我有难言之隐的。”便塘塞过去。大 哥也不好追问,只是说如果有难处就告诉他,他永远是我的好大哥,好朋友。 男人和男人不怎么好沟通,所以大哥让大嫂来和我谈谈。 我和她默默的坐了很长时间。 “是不是因为我,你才离开?”她问。我没有回答,她继续说:“如果是因 为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搅你了。” 我说不是,真的有事,希望您们能谅解我,本来想和她谈谈,但又不知从何 说起,也就算了。 大哥看我去一已决,也只好答应。不过今天是不能走了,他的父亲病了,让 我代一天课,等明个一早他回来我便可以离开了。 晚上大嫂让我陪她去散步,并在外面同她吃最后一顿晚餐。在一个经常去的 馄饨馆里各自叫了一碗馄饨喝一瓶啤酒。那是我来这儿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她喝 酒,而且还喝了整整一瓶。她求我最后一件事,就是陪她到情人坝上坐一会儿, 我同意了。 我和她依偎在一起,把她轻轻的搂在我的怀里,嗅着她身上的芳香,静静的 听她说了很多很多。 说我是一个不懂世俗人情、不解风情、冷酷无情的男孩;说我不懂幽默、浪 漫、怜香惜玉的人,长大之后肯定是个可怕的男人。她还说我绝对是个爱情专一 的好丈夫。说什么60% 的离婚家庭都是因为性生活不能满足;男人为什么可以家 里有爱人,外面有情人,为什么自己却不能?还问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什么我不行。我只淡淡的回应她:因为你是美人,而我却不 是英雄,英雄二字离我太远太远。 她是个很好的女人,一个可以让男人着魔的女人;可以让男人为她去死的女 人;可以征服世界所有男人的女人。她身上所散发的幽香,快把我的最后放献给 摧毁了。如果在呆上一个月,那只有一种结果: 向她以前一样,着了魔似的爱上他,不管他是个残疾人,依然拼死拼活的嫁 给他;而我也会像着了魔一样,不管她是个有夫之妇,无论她是睡的妻子,我都 会义无反顾的爱上她。 就在心里防线会被冲垮的时候,我决定了离开,这是我的最好选择。我把脸 贴在她额头上,满满的滑落在鼻尖,然后轻轻的再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这仅仅 是我能够给她的,因为我知道她已然爱上了我。 我站起身,看看表,十点多钟了。回去之后把门反锁了,一夜无梦,睡的很 香,直至第二天清晨七点多钟才起。 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我向他道别。大嫂把我送到车站,塞给我一 张纸条。上车之后,我把它打开,那是一封短信: 我深深的爱上了你,比爱上他是感觉更强烈。是你唤醒了我沉睡的芳心,是 你带给我这段美好的日子。可是,有时你的离开,不得不让我把这段幸福时光封 存。你是个好男孩,如果那个女孩被你爱上了,她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 在心里祝愿你永远幸福。 我满满的把这封信一点点撕成小碎片,握在手里,然后打开玻璃窗,满满的 张开,任凤把她带到四处,直至最后一片从我的手里飞出,消失在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