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重上战场 巴金老因病手颤搁笔了一段时间之后,最近又要握笔战斗了。在《巴金译文选 集》的序言中,巴老发出了无限感慨的声音,他说:“我写作只是为了战斗,当初 我向一切腐朽。落后的东西进攻,跟封建、专制、压迫、迷信战斗,我需要使用各 式各样的武器,也可以向更多的武术教师学习。我用自己的武器,也用拣来的别人 的武器战斗了一生。在今天搁笔的时候我还不能说是已经取得多大的战果,封建的 幽灵明明在我四周徘徊!即使十分疲乏,我可能还要重上战场。” 巴老为什么还要重上战场呢?因为“封建的幽灵明明在我四周徘徊”,所以他 不能无视。 封建的幽灵具体说来是怎么样的形态?是虚幻视觉之物么?不是。而是“十目 所视”、“千夫所指”,无所不在的腐朽、毒害人心的东西。例如“权大于法”, 无法无天;大小“王、薛、贾、史”家族的封建网络;“刑不上大夫”的“官官相 护”;“官门八字开,无贿莫进来”的贪墨作风;利用权力,割据以谋私的“走后 门、讲条件”;“衙内”们的横行聚敛;直到买卖婚姻、求神拜佛迷信的泛滥成灾…… 不都是封建幽灵在作祟么? 虽说巴老病因于室,但是作家的良知,敏锐的触觉,观察力的强度,都能促使 他与社会相通,与爱国忧民的情操连结,所以能激发他准备重上战场的斗志。他之 所谓战斗,手持的武器无非是秃笔一枝,所凭的是说真话的影响。过去半生的著述, 从《灭亡》开始,历《家》、《春》、《秋》直到《随想录》,贯串在作品中的主 题思想就是反封建、求民主、重科学,不仅过去曾引导千千万万青年走上追求民主、 自由之路,在今后也仍然走向未来之路。 应当向这位爱祖国爱人民而奋斗终生的文学大师致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