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揚州奠基一統教 送走了和尚同郎中,拯救江湖的大任,就落在了水清華的肩上了。 她首先把師兄弟姊妹全請到一起,先商量今後怎麼辦哪!先向吳優一抱拳道: 「大師哥,師父同師伯硬把這擔子放小妺肩上,您看今後咱們該怎麼辦哪?」 「二師妺,師父師伯的選擇是最恰當不過了,妳想,我只是承受了二老的醫術, 大師妹虎性還沒退光呢,其餘師弟妹還小,只有妳承受了各位師伯的全部教誨,這 擔子妳不挑,叫誰挑!」 虎妞道:「二師妺,妳當家啦,叫我們幹啥我們就幹啥!」 這時其他人全異口同聲道:「我們以後全聽大姐的!」 「多謝大家的支持,今後我見不到的地方,有意見,只管提,這樣才能集思廣 意哪!」 虎妞忽然道:「你們以後別再叫我醜姑姑啦,要叫大師姐!」 水清華道:「醜姑姑是我們這群孩子的救命恩人,我們怎麼能叫妳大師姐嘛!」 大伙道:「對!醜姑姑永遠是醜姑姑!」 「咱們是一個師父的徒弟呀?」 「那不管,醜姑姑就是醜姑姑!」 「這……那………」 吳優道:「虎妞!別這、那的啦,這是孩子們的一片孝心,不忘本,他(她) 們叫妳醜姑姑,妳叫他(她)們師弟妹就好啦!」 「大師兄,還是你行!」 「別行不行啦,咱們跟清華商量正事吧!」 水清華道:「大師哥,您看今後咱們該怎麼辦?」 「大主意妳拿,妳沒想到的地方,我們發現了向妳提意見,反正大伙只要一條 心就行了!」 猴子接口道:「對!大姐,三人一條心,黃土變黃金!」 水清華道:「既是大伙這麼抬舉我,我也就當仁不讓啦!」 說完,朝大伙一抱拳,接著道:「單憑咱們兄妹,成不了大事,要想成就一番 大事業,咱們必須要靠廣大群眾,首先要建立起組織來!」 豬囉問道;「大姐,怎麼組織法?」 「先要確立宗旨!」 小娟問道:「大姐,我們的宗旨不是行善懲惡,濟困扶危麼?」 「對!這就是咱們的宗旨,大家也全知道了,可是怎麼做呢?」 小虎道:「大姐,我聽不懂,乾脆妳一起說了吧!」 「是這樣,咱們先成立一個門派,然後向外發展,吸收弟子,再往上發展,像 砌寶塔一樣!」 猴子道:「大姐,妳想當女皇啊!」 「不!咱們決不介入政治,只是濟民!」 「那還要發展什麼宗派?」 「不!一人之力有限,群眾之力無窮!」 小玉道:「我明白啦,大姐想群策、群力!」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豬囉道:「那大姐妳說說怎麼組織法吧!」 「我想先成立一個教派,這個教派以下包括幾個門派,門派以下再設分支機構, 經營各行各業!」 吳優道:「二師妺這構想太偉大了,足可包容天下啦!師父、師伯沒看錯人, 妳的確行!說說這教,叫什麼好?」 「我想聽聽兄弟姊妹們的意見!」 豬囉道:「大姐,叫天王教!」 「好!」 猴子道:「大姐,叫地皇教!」 「好!」 小娟道:「大姐,叫仁義教!」 「好!還有麼?」 小虎道:「大姐,叫老虎教!」 水清華笑道:「老虎教,大姐成母老虎啦!」 她這話一出口,哄堂大笑! 小虎不服,道:「大姐,那妳說叫啥教?」 「各位還有沒意見?」她看了看大家! 大伙全搖頭! 她接著道:「天王教、地皇教,太霸氣,仁義教又太斯文,老虎教,叮人!我 提個一統教,各位看看如何?」 吳優首先道:「好!」一統華夏,四夷一統! 水清華道:「大師兄,我起一統教,可不是想一統華夏,四夷歸一統,而是我 們所學得自恩師同六位師伯,他們僧、道、儒全有,所謂紅蓮、白耦、青荷葉,三 教源流是一家,主要是不敢忘本!」 好!沒異議,就這麼決定了! 一統教成立了,總得找個根哪!不能老住天寧寺,當無殼蝸牛!好在跑馬戲打 金枝落了十幾萬銀子,買地蓋房不成問題!於是在城外大道邊,買了一片地,經過 一番規劃,蓋起廟來! 建根據地的重任,由大師兄吳優負責。 水清華又跟大伙商量了,她說道:「咱們既然在揚州扎了根,就得順揚州的人 脈,招攬人手!」 豬囉問道:「大姐,咱們由山中來,揚州那有人脈?」 「鴻運看寶的那位不就是你的人脈麼?」 大伙聽這話,哄堂大笑! 豬囉臉皮再厚,還是一紅! 水清華慎重道:「各位弟妺,我說的是真的!」 大伙聽了全一楞! 水清華繼續道:「誠如豬囉說的,咱由山中來,人生地不熟,那來人脈?所謂 人脈,那要靠接觸,由人與人間接觸而來!豬囉既已跟那位看堂子的姑娘有過接觸, 多觸觸不就有了人脈麼?」 小玉問道:「大姐,妳想由賭場上著手?」 「對!由賭場下手,逼出他們幕後老大,再由他們老大搭起與官府的橋樑,利 用官府的關係,進入商界!」 猴子問道:「大姐,那咱們直接經商不好麼?」 「不行,官不經商不富,商不靠官必倒,所以才有官商勾結這一說,咱們要借 官府的力量經商。」 小虎道:「大姐,妳們說了半天,我一句也不懂,咱們要怎麼辦,妳說吧!」 「去賭錢,你行麼?」 「行啊!三哥、四姐同小茵,每次賭全輸給我呀!」 猴子道:「你當然行,大師伯(神偷)的賭技,除了全傳大姐外就是你啦!因 為我們幾個他最喜歡妳們倆. 」 水清華道:「猴子,妳也不用吃酯,你們沒學全的,大姐包傾囊相授。」 「大姐,這可是妳說的!」 小娟道:「猴子,大姐什麼時候說過空話,臭猴兒崽子!」 「好!二妺,這話妳說的,那天大姐不教,我找妳算賬!」 水清華道:「別鬧啦,商量商量由那家開始吧!」 豬囉道:「由鴻運開始!」 對!那兒有看寶的妞兒! 小茵陪虎妞在天寧寺留守! 水清華率其餘弟妹來到鴻運賭場! 一進門,錢大少就迎出來道:「唷!今兒箇什麼風,把馬戲班各位大藝術家全 吹來啦!裡面請!裡面請!」一面躬身哈腰的伸手引路! 水清華一面往裡走,一面同他聊! 「聽說錢大少是這兒少東家?」 「嘿嘿嘿嘿,這幾家檯子全在家父名下。」 「那以後我們得跟大少多交交!」 「嘿嘿嘿嘿,榮幸之致!榮幸之致!」 「大少,這檯面上的規矩………?」 「哦!是這樣的,不論那家、那個檯子,全是一兩起,不限大!」 「不限大?」 「對!」 「現在我師父把馬戲班交給我了,他們老哥倆回山清修去了,你該知道我們班 子的底細!」 他當然知道,班子院子一個月的打金枝,最少剩了十幾萬白花花!可是他卻毫 不在乎,哈哈笑道:「我們既是賣飯的,就不怕大肚漢子!」 「好!錢大少真乾脆,反正錢也是撿來的,輸了再去撿,咱們今天倒要來個真 章!」 「姑娘,打算玩那一門?」 水清華轉頭道:「豬囉、猴子,你們自己去玩吧!我同小虎由第一張檯子開始, 一個個的來!」 好!豬囉頭一個又去押四門寶了! 看案子的那位姑娘對這位豬哥,倒也滿來電,一見他老遠就笑臉迎人,別說贏, 輸了都心甘情願! 猴子去抓十八啦! 其他幾人去賭攤,押單雙! 只有水清華同小虎,由錢大少陪看,由第一桌大排九開始,她們一到,因有錢 大少陪著,天門就讓了座。 二人坐下之後,就開始下注,頭一注,小玩,只下了一兩黃金,那年頭一兩黃 金折白銀三十兩! 莊家是高手,見少東家陪來的客人,頭一把禮讓三分,亮排之後,是平分秋色, 不賭! 第二把,莊家老實不客氣,通吃! 然後她們好像不會賭,每把加一兩,直到第十把,一把沒贏,結果,五十兩黃 金全泡了湯。 水清華道:「咱們到第二桌看看!」 三人來到第二桌,是小排九,莊家三十郎噹的美女,而且玩小排九段數很高。 水清華她們在這桌也玩了二、三十把,輸輸贏贏,往來不大,最後小紅收巿, 贏了二十兩黃金。 下一桌是四門寶,她們剛到,就見女莊家正在跟豬囉眉來眼去,打情罵俏呢! 小虎一看就嚷道:「噁心死啦!」 賭客聽了,哄堂大笑! 其中就有人說啦:「小兄弟,你不懂,她叫水蜜桃,又甜,水又多!」 水蜜桃聽了不但沒惱,反而飛給了他個媚眼! 又逗大伙哈哈大笑! 水清華發現豬囉已經用上了吊功,沒下注就轉了下一桌,這桌是賭攤,押單雙, 很難作弊,押的人特別多! 他跟小虎也押了幾把,輸贏不大,又去最後一桌。 這一桌是十八啦趕點,莊家也是位女的,人並不美,花信年華,可是很媚,壓 的人也不少! 水清華她們看了幾把,莊家也是箇中高手,但與水清華跟小虎比,似乎還差點! 二人也加入趕了幾把,仍沒有什麼輸贏! 水清華看天色已經不早啦,帶著師弟妹回客啦! 臨走時對錢大少問道:「福華也是大少家的麼?」 「嘿嘿!全揚州的場子,全是!」 「那好!我們明天到福華玩玩!」 「好!歡迎!歡迎!」 他們又回到了天寧寺! 錢通神的客廳,正在開緊急會議! 就見他拍著椅子大罵! 聽:「他媽的老貪真不是東西,上次我去求他把馬戲班子以官面勢力弄走,誰 知不但沒辦成,反而倒打了我一把!說我讓他往套裡鑽,平時老兄老弟的親熱的不 得了,就這麼點小事,就翻臉不認人,你們說可不可氣?」 老七道:「大哥,別氣不氣啦,這馬戲班不但硬演了三十天,演完之後還不走, 硬在天寧寺住著,前兩天還有人下場子賭呢,我看不是什麼好路道,咱們得警覺點!」 這時錢大少進來了,向幾位當家的行過禮後道:「爹!有好消息!」 沒等錢通神問,老七先開口了:「少當家的,什麼好消息?」 「馬戲班那兩個老傢伙走啦!」 錢通神問道:「你怎麼知道?」 「打金枝那個女台柱親口對我說的!」 「她怎麼說?」 「她說那兩個老傢伙把馬戲班交給她之後,回山清修去啦!這不是好消息麼?」 「她在那兒跟你說的?」 「鴻運哪,今天除了麻皮觀音以外,全到鴻運去賭啦!」 老七道:「前兩天他們有人到鴻運跟福華去賭,今天又全到鴻運,是不是…… …」 「七叔!他們說明天要去福華呢!」 錢通神道:「好!咱們沒惹他們,他們反倒先來挑釁,明天咱們至到福華去等, 看這群小兔崽子能玩出什麼花樣!」 翌日! 他們全到了福華! 錢大少早在門口恭候! 而那群老地頭蛇,全隱在賭客之中,仔細觀察這群孩子的動作! 水清華在這家賭過一次,場子上都熟啦!她一直奔到第三桌,搖紅,賭大小! 同時對師弟妺道:「小虎跟我一起,你們自己去賭吧!」 豬囉巴不得有她這句話,就到第六桌賭攤! 這桌莊家是個大姑娘,二十不到,美!真美!一身紅,雪白的皮膚,紅白相映, 更使人遐思! 猴子則又去抓十八啦! 其餘的人也找自己喜歡的賭上了! 還好! 他們在揚州的打算是放長線,釣大魚!除豬囉以外全贏,可是贏的不多,每人 不過三、五百兩而已! 到晚上,錢通神的聚義廳又在開會! 老四道:「老大!你真能確定這群小王八旦是那幾個老東西的徒弟?」 老大道:「錯不了!我看那個大丫頭的賭技,像是深藏不露,在伴豬吃老虎, 八成是老偷兒那套傳給了她!」 「老大,他們可也有破綻哪!」 「什麼破綻?」 「看那豬哥對紅燕子的狀況,似乎是迷上了!」 老七通:「四姐,那沒用,大丫頭似乎不是省油燈!」 「老七,依你之見?」 「大哥,希望她們伴豬多伴幾天,咱們趕緊把小通神請來就不怕了!」 「老七說的對!小通神向有賭王之稱,他現正在鎮江,咱們馬上派人去請!」 老四道:「先等會兒!」 「妳又有什麼主意?」 「老大,既然你確定了她們的出身,何不立即發出武林帖,傳出綠林箭,告訴 大家,這群老賊帶領小賊們重出江湖,叫大家注意,有機會下手誅除!」 「妳這主意好是好,可是各地的龍頭老大對付得了嗎?」 「老大,你真驢,這是一石二鳥,各地大哥大,表面上咱們全都是好朋友,可 是骨子裡,仍是各打算各的。咱們表面傳綠林箭,發武林帖知會大家,盡江湖道義, 他們動起手來,落個兩敗俱傷,豈不對咱們有利!」 「對!老四,妳真不愧是咱們的女諸葛!」 老二道:「好!咱們這群人,就妳同老七念過書,這武林帖就妳跟老七商量著 寫吧!寫好念給我們聽聽就行啦!」 於是老四同老七兩人商量起了個稿,老四唸道:各位武林賢達:卅年前挑翻武 林之六奇,今日復出江湖,並訓練一批子弟,以馬戲班為掩護,在江湖行走,意向 不明,恐又成江湖大害,特達知之,盼賢達諸公,得便除之,以消樺末之禍源!幸 甚! 揚州錢通神拜!癸未十月! 其餘五位當家的,同聲讚好,立即發出! 他們這武林帖一發出,江湖中立即暄騰了起來! 老一輩的,想當年乃人家掌下亡魂,直到六奇失蹤,才敢出頭,好不容易闖下 一片基業,又得知六奇復出消息,那還不嚇的屁滾尿流! 可是小一輩的,根本不知六奇是何物,正想鬥鬥六奇好借此揚名立萬! 這一來,妖言可就多啦,今天這裡也出現了六奇,明天那裡也有六奇踩影,老 一輩的簡直是風聲鶴唳!可是小一票呢,卻每天拿刀帶劍到處找六奇! 江湖動盪,暫時按下不表! 單說揚州賭場,這天小通神來啦! 錢通神很早就得了回信,帶著六位弟妹同錢大少,真可說郊迎十里!回到錢公 館之後,又大擺宴筵,把揚州所有賭場負責的全叫來做陪。 大伙看這位近代賭王,實在不怎麼樣,可說其貌不揚!墳拉頭,下巴梢,甌囗 眼,及睛暴,一口板牙似鐵鍬! 身高不滿五尺,還帶著羅鍋!可是一雙手卻白嫩非凡,不但龍吞虎,而且指頭 尖、細非常! 當然,在席中各人少不得奉承兩句! 這小子可也自鳴得意不凡! 飯罷! 到各處場子上走走! 小通神道:「錢老!你這幾個場子,可算天下第一流的啦!」 原來他也會奉承,弄得錢通神幾個好像吸了嗎啡,飄飄然了! 可是老四卻道:「我說賭王,你可別拿顯道神不當神仙!」 「我的老妺子啊,妳放心吧!別說是後生晚輩,就是神偷親自出馬,那還得比 比點哪!」 他這是自我膨脹,其實論輩,他連孫子輩都趕不上! 大伙信以為真,拿他當鳳凰似的捧著! 水清華也怪,這半個月來,天天在揚州這幾家賭場泡,可是每天絕不多贏,每 人最多只五百兩以內! 賭王小通神跟著轉了半個月,因為輸贏太少,根本沒有跟水清華對拚的機會! 你說她們賭的少哇!每個人每天贏三、五百兩,她們一共八個人下場,一天賭 場就損失三四千兩! 半個月下來,錢通神感覺出不對來啦,原來她們是蠶食!一天三千兩,半個月 就四、五萬兩!錢通神忍不住啦,這天親自出面跟水清華談判:「水姑娘,妳們每 天這樣磨手指頭,也沒有意思,何不約定個日期,咱們來場大的?」 水清華就等他這句話呢,忙道:「好哇!錢老說那天吧!」 「咱們擇日子不如闖日子,就今天如何?」 「今天?」 「是啊!」 「行!」轉頭對隨來的師弟妺道:「妳(你)們回去,把咱們的錢拉來!」 好! 沒多久,錢拉來了,整三大車,每車四萬兩!共白銀十二萬兩,另加黃金一千 兩,總共折銀十五萬兩! 水清華道:「銀子拉來啦,可是太佔地方,我出條子行麼?」 「行!」場子上馬上送來紙筆! 水清華寫了一萬兩的十張,五千兩的五張,一千兩的二十張,五百兩的十張, 全計十五萬兩,並劃了花押! 然後問道:「錢老,行麼?」 「行!水姑娘親筆那還有錯,行!」 「咱們怎麼賭法?」 「主隨客便!」 「好!我喜歡趕老羊!」 「妳說十八啦呀!行!」轉身道:「有請趙老!」 趙老?原來小通神姓趙! 小通神來了,先向在場諸人作了個揖! 然後對水清華道:「我說大妹子啊,咱這可不是玩笑,江湖上有句話「金賭銀 還」,到時輸了可不能耍賴呀!」 好像他贏定了似的! 水清華也哈哈笑道:「好!趙老,憑你這句話,我是捨命陪君子,不過我有個 問題,要先請問一下,每顆骰子最大是幾點?」 「瞧妳問的,連三歲孩子他也知道是六哇!」 「趙老,要骰子四面不著地那該算幾?」 這下子小通神傻了,他一輩子也沒遇過這事,忙道:「骰子四面不黏地可能麼?」 「錢老,我只是這麼問問!」 「妳說算幾?」 「七!」 「怎麼會算七?」 「骰子刻的是么對六,二對五,三對四,對不?」 「對!」 「那任何一面上下加起來不是七?」 「是七!」 「算七不對麼?」 小通神想了回道:「不可能擲出這個點來呀!」 「趙老,我說的是萬一!」 「妳真要能一把擲出來,骰子能四面不黏地我算七!」 「好!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行!他們賭上了!可是在他們賭以前,早清了場,現在場子上雖然人不少,可 全是賭場上的自己人! 兩人在一張大案子前,相對而坐! 小虎他們在水清華兩側保鏢! 其餘全是場子上人,約二、三十位,圍在四周,虎視眈眈! 水清華問道:「趙老,怎麼賭法?」 「當然照賭場一般規矩作呀!妳押、我擲,妳再趕點啊!」 「那勝負呢?」 「點大的贏啊!」 「那要一樣點數呢?」 「莊家贏!」 「不賭了!」水清華起身就要離去! 錢通神等人,當然不放他們走,忙問道:「水姑娘為什麼不賭了呢?」 「任何賭場上的來手,閉著眼都能擲出天豹子三個六,那我們還賭什麼?乾脆 把錢送給你們豈不更好!」 「那依水姑娘的意思?」 「最起碼要作到公平嘛!」 錢通神等人商議之後道:「照水姑娘的意思,點數相同者算平手如何?」 「好!」她又坐下了! 小通神道:「水姑娘請下注!」 「既全是高手,咱們只賭一注吧!」說完就把寫好了十五萬兩的條子,押了下 去! 小通神一聲開,他擲了個六的天豹子! 賭場的人立時報以一陣掌聲! 水清華對他們只看了一眼,就抓起碗中的三個骰子,只用手拈了拈,隨便一丟, 也是六的天豹子! 這時平手,場子上鴉雀無聲! 水清華問小通神道:「趙老,如何?」 「平手!」 「好!請再擲!」 小通神又一聲開,擲了個六的天豹子! 水清華又隨便一丟,也同樣的六天豹子! 這時場子上靜,靜的運心跳都能聽見! 他們一連二十把,全是平分秋色! 這時錢通神沉不住氣啦,在水清華擲的時侯,有意無意的碰了一下桌子,可是 擲出六的天豹子依然未動! 仍是平手,可是水清華卻也視了他一眼,然後抓過骰子,大喊了一聲「七」! 結果擲出來的果然三個骰子四面不著地,斜角而立! 這時小通神一見大驚,忙撞桌子!可是桌子動,碗也動,可是那三粒骰子卻不 動! 錢通神一看,真急了!一聲「幹」,帶頭出手了,出手抓向了水清華! 小虎一看,他竟敢對大姐出手,這還得了,跳起來就是虎撲! 錢通神那經得起他這一撲,立時倒在地上,小虎一旋身,就把他踏在腳下! 大伙一見老大落入人手,投鼠忌器,全沒敢再動! 水清華對小通神笑道:「趙老,說說看,我擲的該算幾呀?」 小通神見賭場當家老大,只一招就敗在人家孩子手上,他還敢硬麼?哆哆嗦嗦, 呵呵吧吧道:「大小姐,是……是……七……」 「小虎,放了他!」 小虎用腳挑起了錢通神,順帶在他屁股踢了一腳道:「滾!」 錢通神硬被踼出了五步! 大伙見人家個孩子有這麼好的身手,誰還敢動了全都呆著木雞! 水清華道:「趙老,看你的身手,該是扯旗門的!不知你的字派跟香頭,掌管 那一方?」 「水姑娘也是門裡人?」 「不算,但有點淵源!」 「好,我告訴妳,湘字,領江淮,頭爐香!」 「嘔!第四代江淮的舵把子!」 「那姑娘跟本門………」 「老爺子我叫他大師伯,他那點玩藝全傳給我啦!」 「您那該是師叔!」說著在大廳廣眾前跪了下去! 「現在不是敘禮的時候,起來吧!」 小通神起來道:「您跟錢老大之間的事,晚輩可否加以化解?」 「好哇!其實我跟他沒什麼,全是他在搗鬼呀!」 小通神轉對錢通神道:「錢老大,你跟我師叔之間有什麼樑子?」 「趙老,我跟水姑娘間純是誤會!誤會!」 「誤會?」 「是啊!」 「那我師叔怎麼說你在搗鬼?」 「趙老,說起來你也是道上的,水姑娘他們到了揚州,按理該給小弟打個招呼!」 「嗯!強龍不壓地頭蛇嘛!我師叔她們沒甩你?」 「水姑娘她們不理我們倒也罷了,馬戲班歇了,也就算啦,誰知她們幾個反而 找上了場子!」 「我師叔怎麼找上場子的?」 「上門賭啊!」 「你開場子,客人上門是正常的呀,她們有詐?」 「沒詐,不過段高!」 「她們段高,你可以搬救兵啊!」 「我不是把你請來了麼?」 「我不行你就該認輸,照江湖規矩,金賭銀還,怎麼動起手來啦!依我看,你 還是照江湖規矩,認賠,道歉,從此兩罷干戈,方為上策!」 「好!那就請趙老哥作主,給說合說合吧!」 「師叔,錢老大的話,您也聽到了,有什麼條件您放話吧!」 「其實我也沒什麼條件,按錢通神來講,他乃是我六位師伯當年挑三堡、七幫、 二十八寨時的小角色。我師父因六奇師伯挑了這些組合,弄的小角色各立山頭,造 成今天社會上的混亂,才收了我們幾個,由六位師伯傳藝,如今藝成下山,要淨化 社會,頭一站就是揚州………」 她的話雖意猶未盡,可是大伙卻全都明白啦,專為他們來的!而且人家還至是 六奇親自調教的高人,怪不得老大一招沒遞出去,就敗在人家幾個孩子手下!這一 來,所有在場之人,全都直冒冷汗! 由錢通神帶頭,全跪了下去! 小通神道:「還請師叔高抬貴手!」 水清華道:「我也不為己甚,大家都起來吧!」 這時大伙才爬了起來! 錢通神道:「水姑娘,今後怎麼辦,請您吩咐!」 水清華沒理他,接著說道:「家恩師同師伯,要我淨化社會,怎麼做,由我決 定,我成立了一統教,基地設在揚州!」 一統教出口,大伙全一驚!啊!她要一統江湖,成為霸主? 錢通神問道:「水姑娘的打算是一統江湖?」 「不!你錯了,我要一統祥和!」 一統祥和了大伙全沒聽懂! 水清華解釋道:「我這一統教,是由佛、道、儒三教演繹而來,佛講因果,道 向無為,而儒則講止於至善。我們的恩師、師伯,三教中全有,所謂紅花、白耦、 青荷葉,三教源流是一家,故我創立一統教!」 「那您的創教宗旨是………?」 「除強扶弱,濟困扶危!」 「您教下包括那些部門?」 「先恢復扯旗門、丐幫,另創營運門!」 「假如我們參加一統教,該屬那一門?」 「錢老大,你有意入我一統教麼?」 「是有這意思!」 「你該跟他們六個商量商量啊!」 「我們揚州七煞,老大說了就算!」 「不行,我一統教必須每個人都心悅誠服才行!」 「好吧!水姑娘我跟他們商量商量!」 「要商量,到一邊去商量,別在我面前!」 賭場的人到了另外一間! 錢老大道:「剛才我說的,你們也都聽見了,你們怎麼說?」 老四道:「老大,咱們日子過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找個管頭?你犯賤哪!」 錢老大轉問其他弟兄:「你們怎麼說?」 老二到:「我認為咱們寧為雞口不做牛尾!」 「老七你呢?」 「各位哥哥、姊姊,不是我怕事,你們想,姓水的那個丫頭說了,她師父跟六 奇叫她出來淨化社會,她成立一統教,把根扎在揚州,各位想想,臥榻之旁豈容他 人頇睡?動武,大哥在那最小的孩子手下沒走完一招,咱們就更不用提啦!我認為 還是依附他們好!」 經他這麼一分析,大家才沒了異議,同意入教! 他們進入賭場大廳,錢老大道:「水姑娘,我等願意入教!」 「好,歡迎之至,一統教對內,除有家門源淵外,一律是教友!各位入教,按 賭應屬扯旗門,娼為彩衣門,應屬幫丐,賭場若改回錢莊,算營運門!但是這也有 個限制,賭,不得有詐,娼不得逼良,非她們個人自願不可!」 錢老大道:「水姑娘,在揚州賭有五家,歸老七管,娼有十家,老四在照料, 我想今後賭場全部改回錢莊,正規經營,而娼寮,任她們從良就是!」 「錢老大,你真乾脆,但賭場倒不一定非全改錢莊不可,現在暴發戶人多,倒 可以給他們留兩個消災的地方,只要規規矩矩不玩假施詐就行!至於娼麼,可說源 遠流長,有案可稽的是始自管仲,二千年了,你們只要不是逼良為娼,全是自願來 的,倒也不必散了!」 好!他們經過協商之後,決定賭場留兩家,三家改錢莊. 娼寮,凡有賣身契的, 一律焚燬,可以自由離去,仍願留下的,與娼家平分賬目! 這樣一來,一切決定了! 錢老大成了一統教揚州負責首領,兼營運舵主! 老四為一統教彩衣門,揚州舵主! 老七為一統教扯旗門,揚州舵主! 其餘幾位,為一統教教友,協助錢通神! 最後,小通神跪在了水清華面前,請求回歸師門! 水清華問道:「扯旗門在江湖還有組織麼?」 「回師叔的話,門裡人在江湖全是各自為政!」 「那你上面再沒人啦?」 「沒有了!」 「那好!你就算一統教扯旗門江淮舵主吧!」 「多謝師叔!」 「起來吧!現在我宣佈一統教的手勢與切口——一、手勢:右手握拳,姆指上 豎,表示一統教! 左手姆食指扣環,三指直伸,表示三教一源流! 二、切口:紅花、白耦、青荷葉,三教一源流! 這倒簡單,他們沒有經過任何儀式,就算入了教! 一統教剛成立嘛! 一切從簡啦! 天寧寺借住的馬戲班,正在開會!吳優道:「恭喜師妺,一統教剛成立,就收 了揚州七煞,真可算旗開得勝!」 「大師哥,雖然咱們在揚州有點成就,可是將來咱們的路還長的很哪!」 「不要緊,只要步步踏實的走,終有到達的一天!」 「多謝大師哥的鼓勵!」 「收服了揚州七煞,使他們改邪歸正,我在建基地,大約得兩年才可開光,這 段日子妳們打算幹啥?」 「大師哥,我們不能老蹲在揚州哇,師父不說北方苦麼,我打算往北走走看!」 「一統教已經正式成立了,妳們用一統教名義?」 「不!我們還是跑馬戲!」 「師父跟師伯走啦,我又在這兒蓋廟,妳們人手不夠哇?」 「大師哥放心吧,錢通神把三個賭場改錢莊啦,那些跑台腳的打手用不著啦, 叫他們跟馬戲班就用不了啦!」 「嗯!還是師妺有計劃!」 小虎問道:「大姐,咱們往北走,到那兒去?」 「到黃河兩岸去看看,師父說那兒最苦!」 「大姐,那兒苦,有肉吃麼?」 「怎麼?你想肉吃啦?」 「在這廟裡,天天青菜豆腐,好饞嘔!」 「咱們有銀子,今天找個大館子,好好吃一頓!」 吳優道:「小師弟,肉吃多了別又跟剛上黃山一樣,拉不出屎來!」 「大師哥,現在不會啦!」 大伙聽了,哄堂大笑! 晚飯! 她們到了聚英樓! 聽這飯館的名字,就帶著英氣,進進出出,大多數全拿刀帶劍的!可是她(他) 們卻全都是徒手! 一進門,伙計全認識他們,不但知她(他)們是馬戲班的成員,而且知道全是 活財神爺,忙過來招呼! 把他們讓到樓上正中央的大圓桌之後,伙計忙著擦抹桌案,送上香茗,等眾人 茶罷之後,才送上菜譜. 吳優看了看,交給水清華道:「二師妺,妳點吧!」 「大師哥點還不是一樣,反正咱們吃了一個多月的素,都饞了,撿好吃的多叫 就是啦!」「好吧!」轉頭對伙計道:「把貴寶號拿手的菜只管做來,好吃不怕錢 多,另外來兩罈好酒!」 不一會兒,酒菜上來了! 真不錯,酒是陳年花雕,第一道菜是五個:爐雞、爐鴨、醬鶴、臘肉! 外加十錦拼盤,全是下酒菜! 目前這群人中,除了虎妞及小茵仍滴酒不沾外,其餘在黃山這幾年全被酒丐同 和尚訓練成了酒簍啦! 酒一開封,立刻香聞滿屋! 小虎立刻咕咚嚥了口口水! 吳優笑道:「小師弟,你先來!」 說著端起酒罈子,先給小虎倒了一大碗! 小虎端起碗來,一囗氣就乾了,左手摸著肚子,直嚷:「好過癮!」 逗得樓上食客全哈哈大笑! 她們開始大吃大喝,好不豪邁! 可是現在的虎妞,表現的確斯文多啦!以前她的吃像最野,連筷子都不會用, 現在不但會用筷子,而且吃像簡直是大家閨秀一樣啦!黃山六年,真徹底變化了氣 質! 菜接著上,第二道又是五個:妙炒野鶴丁、清炒蝦仁、溜丸子、炸里脊、溜蟹 肉,也是下酒菜! 沒多久,又是一掃而光! 第三道接著上,也是五個,上了海味啦! 清蒸翅子、桂花翅子、芙蓉干貝、燴銀魚! 紅燒燕窩! 酒喝光了,開始吃飯,菜又來了! 最後一道是大菜:一盤團臍霜蟹、一盤紫薑四腮爐、一盤扒肘子、一盤百家童 子雞、一大碗三鮮木擇湯! 這一頓,大伙可真吃飽了,各個挺個大肚子,蒙古、蒙古的! 等大伙嗽過口之後,伙計過來算賬,共合八十二兩七錢四分! 吳優付了三兩黃金,十兩白銀,合計一百兩,多的賞了小費,伙計由樓上一直 謝到門外這時在樓上吃飯的另一桌,全是江湖人物打扮,各個英氣勃勃,把伙計叫 過來道:「請問你,剛才在中央那桌吃飯的是那府的公子小姐呀,看你們像接觀音, 捧鳳凰一樣!」 「你們幾位老太爺不認識他們哪?」 「認識還問你!」 「八成幾位老太爺不是本地人吧?」 「對!我們是路客!」 「怪不得老太爺不認識他們,他們全是馬戲班的!」 「馬戲班?」 「是啊!」 「跑馬戲的戲子繩妓會有這麼大手筆,一頓飯就吃了一百兩?那他們演一場能 收多少錢?」 「乖乖隆的咚!老太爺呀!光那最後一場打金枝,最少都有三、四千兩呀!」 「打金枝,什麼打金枝?這麼值錢?」 「那是時間短,再長點最少可收上七、八千兩哪!」 「他們在幹什麼?」 「他們哪,每天由那三個年齡大點的女孩,在鋼索上表演,叫人用銀子砸,十 兩銀子砸一次,誰砸下來,就跟誰!要能砸下來,十兩銀子就可得個大姑娘!」 「結果呢?」 「她們表演了三十天,一個也沒砸下來呀!」 「那不出了鬼麼,在鋼索上表演,會用銀子砸不下來?莫非距離太遠?」 「不遠哪!剛開始約六丈,後來一再改,只剩三丈多啦,而且老班主最後宣佈, 只要碰上衣角都算啦!」 「你們揚州人一個練過武功的都沒有?」 「誰說的,砸銀子的全是好樣的呀!像揚州剌史的少公爺,錢大爺的公子,褚 二爺都沒打下來!」 「褚二爺,可是亮銀鏢褚二?」 「您認識二太爺?」 「不認識,聞名!這可邪門,他們現在在那演?」 「他們只演了三十天,就歇演了,到現在已停了二十多天啦!」 「那我們失了機會啦!」 看來他們對馬戲班停演,很失望!接著付了賬,臨走問道:「他們住那兒?」 「天寧寺!」 水清華等人酒足飯飽之後,回到了寺中! 這時錢通神率了九名漢子等了很久啦!一見她們回來,就率眾施下禮去! 水清華用手一攔! 錢通神等,似遇上了一堵氣牆,拜不下去啦,各人心中對人家的功力,無限敬 佩! 水清華道:「錢老,有事麼?」 「教主,我把三家賭場改成錢莊之後,他們原在場子上照料,現在沒事了,我 想叫他們們給教主打打雜!」 「好哇!我師父師伯回了山,大師兄又在基地建廟,我正感人手不足呢!他們 來正好,不過我得問問,他們是自願的麼?」 這時九個漢子同時道:「我等自願伺候教主!」 「一統教內,除職務不同外,全是教友,一律平等,沒有誰伺候誰這一說,各 位願意跟我,咱們就是兄弟姊妺,我歡迎之至!」 大伙忙道:「教主仁厚!」 「各位教友兄弟,既願跟我,就請回去收拾收抬,明天搬來,我打算後天拉著 班子北上錢通神問道:「教主,您還打算跑馬戲?」 「是啊!我打算這馬戲班雲遊天下呢!」 「教主,實不相瞞,以前我曾發過武林帖,怕他們在路上對您………」 「你倒誠實,這事我早知道了,沒什麼,放心吧!」 「教主,萬一揚州有事怎麼跟您聯絡?」 「我大師哥留下建廟,有事找他吧,我會跟他聯絡!」 錢通神等正準備離去,這時由外面送來一張拜帖! 水清華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河北查玄、杳玉敬拜!」 水清華不認識二人,忙把拜帖遞給錢通神道:「錢老可認識這二位?」 錢通神接過一看道:「啊!他們二位?」 「誰?」 「河北查家雙玉,老大玉面專諸查玄、老二粉金鋼查緯!」 「什麼樣人物?」 「崛起不到三年的正道俠士!」 水清華聽了之後,忙率眾人出迎! 到廟門一看,外面站了四位青年漢子,其中三位是俊品人物,唯最後是位梧大 之粗的莽漢! 水清華忙一抱拳道:「不知那二位是查公子,恕在下迎接來遲!」 前兩位同時抱拳道:「在下查玄、查緯,不知可是班主當面?」 「不敢當,在下水清華添掌馬戲班,另兩位英雄還請代為引介!」 查玄道:「這二位是嶗山雙義,大義士狄司可、二義士粘巴達!」 水清華一聽這名字,就怪怪的,但連忙道:「久仰、久仰!」 可是錢通神聽了就是一楞,這兩個不是脂粉八魔麼?怎麼變成了雙義啦?老大 該叫探花郎、老二稱摧花客呀! 就見這兩人的眼睛。賊溜溜的在幾個較大少女身上亂轉,似乎想用水把她們吞 了! 水清華裝沒看見,往廟裡讓! 大伙進入廟中,分賓主落坐之後,水清華介紹錢通神與四位客人道:「這位是 本地面人物,錢通神老先生!」 查家二兄弟聽了倒沒怎麼樣,只道久仰!可是聽在雙魔耳中,卻是一驚! 原來他們知道錢通神乃揚州霸主,大哥大,手下有上千弟兄,今天居然陪著馬 戲班主,當時嚇的邪念俱消!忙起立抱拳道:「原來是錢大當家的當面,失敬、失 敬!」 錢老大也客氣了幾句之後,退歸末坐! 水清華又一抱拳道:「貴客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查玄道:「剛在聚英樓聽伙計說,貴班表演技藝超群,可惜我們沒眼福,到了 貴寶地,貴班停演了,故特來拜訪!」 虎妞道:「你們想看表演哪,好哇,我們後天就走,你們可以跟著看哪!」 「貴班將到那兒再表演?」 小虎道:「黃河兩岸!」 查玄哈哈笑道:「小兄弟,你真會說笑話,黃河兩岸,黃河起源在吧嚴克拉山, 入海口在山東利津黃河出海口,全長九千多里,那去找啊?」 猴子道:「你真笨,不會跟著我們走麼?」 查玄一聽:「遭哇,我怎麼沒想到呢!」 豬囉道:「那是你比我還笨!」 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水清華道:「查公子,二位這次出來,就是專為看我們的馬戲麼?」 「實在說,倒不是專為看各位的馬戲,江湖上最近傳言,六奇復出,我們想會 會六奇,正好碰上奴義,也為找六奇,才走在一起!」 「你們與六奇有樑子?」 「可有可無,要看六奇的近來舉措而定!」 「這話怎麼講?」 「三十幾年前,我兄弟還沒出生,查家堡被六奇以壓力封堡,先祖曾有遺訓, 將來子孫復堡可以,但不准找六奇報仇!我兄弟大了之後,認為當年查家封堡,可 能理虧,但有力量雖不報仇,但總想鬥鬥六奇,最近聽他們復出,總想會會!」 「那嶗山二義呢?」 「他們二位也想鬥鬥六奇!」 吳優道:「那可好,各位真要能鬥倒六奇,可揚名立萬啦!」 雙義的老大狄司可道:「六奇有什麼了不起,當年居然把江湖鬧翻了天,三十 多年沒見,現在又出現了,那是他們耗子舔貓鼻樑骨!」 「這話怎麼說呢?」 「找死啊!」 「會麼?」 「妳們想,老不講筋骨,他們都上了百啦,還能動麼,我只要一個指頭,就能 送他們歸西!」 大伙一聽,除水清華外,全都快氣炸了肺! 水清華用眼色止住了他們,緩緩的站了起來,道:「二義士這麼恨六奇麼?」 「恨!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寢他們的皮!」 「據我所知,六奇歸隱的時侯,二位絕沒出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 「我跟老二兩家,對六奇有皿海深仇!」 「喔!我明白啦,是上代的仇恨!」 「不錯,六奇當年連挑二十八寨,我跟老二的爺,是嶗山大寨的大二寨主,全 叫六奇給劈啦!這仇該報不?」 「該!該!不知各位找到六奇沒有?」 「聽說有人傳武林帖,發綠林箭,說六奇復出,早晚會找到他們!」 「找到之後,各位有討債的本錢麼?」 「嘿嘿嘿嘿!真要叫我二人碰上,這群老小子就難逃公道啦!」接著又哈哈大 笑! 「好!狄老大,你真有種,我可以告訴你們,他們六位老人家根本沒出山!」 「妳怎麼知道?」 「哈哈哈哈!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兄妺們全是老人家的傳人!」 來訪的四位,全驚「啊!」出聲! 水清華接著道:「有道是父債子償,師債徒擔!你們只要說出當年錯在六位老 人家,我兄妹替老人家抵償,任憑殺、剮!但是要錯在令祖方面,那這筆仇恨,就 該罷手!家師也曾對六位老人家說過,當年處置過份,群龍無首,各個全成了地方 上的大哥大!才逼老人家們傳藝我兄妺,叫我們淨化江湖,各位要不能放手,只管 沖我們兄妺來!」 這下子,四個人全楞在當地! 錢通神道:「二位少堡主同二位少寨主,請聽老朽說句話,那武林帖乃老朽所 發,顛僧同神醫確實隨水姑娘她們到了揚州,可是現在又歸隱了!老朽七兄弟知道 以往做錯了事,現在歸附了水姑娘,希望各位高抬貴手,揭開過去的樑子!」 粘巴達道:「錢老大,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你們不放手,衝我錢某人來!」 水清華道:「錢老,這是我們師門恩怨,您別插手!」 接著又對四人道:「各位不放手,那就擺道吧!我們一切全接著!」 粘巴達道:「好!我這笨鳥先飛,打旗的先上,丫頭咱們在那比劃?」 「廟外面可以跑馬戲,高手過招地方還不夠麼?」 「行!」粘巴達先到了場中,向水清華叫陣! 「丫頭,妳下來,二爺今箇叫妳痛快!」 他語帶雙關,尖酸刻薄,而且輕薄! 水清華沒怎麼樣,可惹火了小虎,道:「呸!憑你也配向我大姐遞爪子,來! 先過小虎這一關!」 接著一聲虎嘯過後,就是虎撲! 粘巴達沒想到這孩子說打就打,還真讓他鬧了個手忙腳亂,總算他還有點真功 夫,幾個回合之後,穩住了陣腳! 可是這小子一旦穩住陣腳,缺德話又來了,聽:「你這小王八蛋,有抓的沒打 的玩藝,也敢跟老子動手!」 小虎聽不懂他話的含意,只管一路猛攻!雖然使出吃奶的力氣,可是一直沒法 子把粘巴達擺平! 小泥鰍見小虎搞了半天沒把粘巴達擺平,進場道:「小虎,你歇歇,我來耍大 狗熊!」 粘巴達道:「好小子,你們車輪戰哪!」 小泥鰍罵道:「幹依娘老姆大疤疤!你個大狗熊也不照照鏡子,你多大,他多 大!幹依娘!有種的放馬過來!」 「好小子,你也他媽的大不了多少,老子宰了你!」 說完就撲向了小泥鰍! 小泥鰍比小虎可滑溜多了,見他撲來,轉身順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粘巴達一失神,就被他摔了個狗啃地! 按理,小泥鰍該追上去攻擊,可是他卻雙手一背,頭一揚,睬都不睬! 這下子可把在一旁看的狄司可氣了個七竅生煙,進場道:「老二,你也歇歇, 由我來宰這小王八蛋!」 粘巴達爬起來道:「老大,你給我掠陣,還是我來!」 小泥鰍嘴損,道:「小爺要你兩個笨豬一起來!」 狄司可道:「好!這可是你小王八蛋自己找死,怨不了我兄弟!」 說著這二兄弟同時攻向了小泥鰍! 這時查氏雙玉,不恥他二人的行為,同時冷「哼」了一聲! 二人雖然聽到了,可是恨在心裡,仍雙攻小泥鰍! 小泥鰍,既然叫泥鰍,就可知滑不溜手,雖然脂粉雙魔雙攻,他反而更顯得輕 鬆,遊走於雙魔之間,不時在大魔身上摸一把,在二魔身上捏一下,氣的二人哇哇 叫! 大魔狄司可道:「好小子,氣死我也!」 小泥鰍道:「氣死你呀,那好,你死吧!」 二魔粘巴達道:「小王八蛋,老子吃了你!」 小泥鰍道:「吃了我?你有那麼大嘴麼?」 他嘴不閒著,手底下更不閒著,指東打西,把雙魔整的團團轉,乾著急,對小 泥鰍衣角都沒摸著! 查氏雙玉在場外看著雙魔實在丟人,忍不住道:「二位大義士,別再撐下去啦, 可以收手啦!」 雙魔也知道,再鬥下去絕沒好結果,也只好借台階下台,雙雙跳出圈外! 小泥鰍還要追,水清華道:「別追啦,放他們一馬啦!」 「大姐………」他還有點不服氣! 「冤家宜解不宜結!」水清華接著對雙魔一抱拳道:「二位,到此為止吧,我 們也不為己甚,希望能化解以往的仇恨,二位如果不服,也等把功夫練好再來!」 這兩人實在也沒臉再待下去了,扭頭一言不發溜啦! 他們這一走,查氏雙玉過來啦! 查玄道:「水姑娘,我兄弟這趙出來,主要是想會會六奇前輩,可是見了這二 位小兄弟的身手,才知是夜郎自大的蠢夫,別說六奇前輩了,就是對小兄弟的身手, 也差的遠哪!」 小虎同小泥鰍,經他這一捧,真有點飄飄然! 水清華道:「查公子的意思,是這段樑子揭過去啦?」 「水姑娘,當年六奇前輩逼查家封堡,先祖不准報復,似是查家理虧,這次找 六奇前輩比劃,實是不自量力,想藉此揚名立萬,現在明白了,根本沒什麼恩怨!」 「那好!既是如此,也可算不打不相識,二位也是晌叮噹的正道俠士,房裡請 坐吧!」 二人隱她們進了住處,分賓主落坐! 查玄道:「水姑娘,您既寬恕了我們的莽撞,我倒有個要求?想請姑娘答應!」 「什麼要求?」 「我兄弟想追隨驥尾,多請教益!」 「你們想跟著我們哪?」 「正是!」 原來他們在聚英樓聽伙計告訴他們,馬戲班有打金枝的節目,就動了心,可是 等跟水清華一接觸,才發現她幾乎是菩薩化身,自己倒成了癩蝦蟆。 可是話又說回來啦,她們這些女孩子個個水,天鵝肉吃不到,小黃鶯可在嘴邊 上,於是跟人家套近乎! 水清華道:「我們這馬戲班跟吉卜賽人一樣,到處流浪,苦的很哪!」 「我兄弟也是江湖人,苦算不了什麼!」 錢通神道:「教主,我看他們二位也是正道聞名的俠士,您反正也需要人手, 不如收在身邊吧!」 「也好!」 錢通神道:「實對二位說吧,水姑娘乃是我一統教的教主!」 「一統教?」 「對!」 「江湖上生怎麼沒聽說過呢?」 「剛成立沒幾天!」 「那水姑娘是想一統江湖?還是一統天下?」 「你們想錯啦,我們一統教是要一統祥和!」 「一統祥和?」 「對!除強扶弱,濟困扶危,使天下一片祥和!」 「好!我兄弟願入一統教,請錢老引薦!」 水清華道:「不用引薦,一統教內除家門源淵外,一律是教友,兄弟姊妹!二 位既入我教,就是教友,現在還沒開壇,也用不著入教儀式,二位只要心中有教就 行啦!」 「水教主,我兄弟虔心入教!」 「好!我傳你們教中手勢與暗語切口!」 說著,告訴了二人手勢、切口! 這一來,二人又成了一統教教徒啦! 翌日! 一大早,水清華對大家說道:「我們明天就要北上了,你們誰在揚州城有什麼 牽牽連連的,趕緊去辭個行,約約後會!」 她一面說,一面望著豬囉笑! 豬囉被她瞧的很雞為情,叫了聲:「大姐………」 「怎麼?跟大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是有牽連,而且還不止一個,鴻運四門寶看案了的,福華的紅燕子,全已靈 犀一點通啦,無他,豬哥嘛! 豬囉被水清華逼的沒法子,只好諾諾到:「壯慕少艾嘛!」 他話一出口,大伙哈哈大笑! 水清華通:「你也不小啦,該娶媳婦啦,先去會會吧!」 豬囉頭一低,鑽出去啦! 小虎也要跟去瞧熱鬧! 小玉忙道:「小虎,回來!」 「三姐,幹什麼?」 「幹什麼?大哥去會情人,你夾中間幹啥,當電燈泡哇!」 又是個哄堂大笑! 小虎還不懂人事,楞楞的問道:「妳們笑什麼?」 這一來,更使大伙笑彎了腰! 等大伙笑夠了之後,猴子突然道:「大姐,妳們的眼神怎麼跟賭場那些姑娘不 一樣呢?」 「怎麼不一樣?」 「妳們的眼神跟廟裡的觀音菩薩似的,讓人看了起敬,全不來電,賭場的姑娘 就不同啦!她們眼神飛來飛去的,叫人感到………」 「來電!」 豁! 又是哄堂大笑! 吳優道:「師妺們胸中有股正氣,屬明脾皓齒,是自尊自貴型的!而賭場上的 姑娘,飄來飄去的,那屬勾魂媚眼,文字形容,那叫秋波流惠!」 猴子聽了之後,來了句:「怪不得我跟她們不來電!」 小玉聽了,上前打了他一巴掌,道:「猴兒崽子你………」 原來小玉現在正是寂寞的十七歲,早在暗戀這位二師哥,聽他說對師姐妺們不 來電,氣的打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又惹來哄堂大笑! 水清華見了,胸中可也有了譜! 下午。 賭場的人,騎著駿馬,帶著行頭來啦,由吳優替他們安置! 在揚州各處辭行的,也全回來啦! 水清華道:「大伙早點歇著吧,咱們明天一早趕路!」 翌日! 天一亮,大伙就整裝待發! 吳優及錢老大率七煞親來相送! 頭一騎,仍是豬囉頂馬! 以前旗子只是空白的黃綢布,現在繡上了日、月、龍、虎、獅啦!這馬戲班改 叫「龍、虎、獅」馬戲團啦! 原本後面是小虎、小茵、金童玉女保駕,當水清華發現小玉單戀猴子時,現在 換啦!叫他們倆護旗! 後面還跟了四騎賭場保鏢,再過來仍是小泥鰍帶獸隊,兩隻老虎,一左一右緊 跟著,虎妞坐騎,仍是那頭獅子,水清華有意安排查氏兄弟,並騎跟在後面。 駱駝現在成了猴子們的坐騎,牠們有代步啦,高興的騎著駱駝敲鑼打鼓,一路 上叮叮噹噹好不熱鬧! 四條黑狗,只有在地上跑的份兒! 水清華的車上,以前是小玉、小芳一雙龍女,現在換了小虎同小茵! 第二車仍是小娟拉著行頭! 第三車本是吳優拉藥,現在換了小芳! 最後一車現在是兩位賭場保鏢! 還有二位保鏢,騎著駿馬殿後! 就這麼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往北而去! 這日到了開封府,她們準備拉場子! 開封,也是我國六朝占都,地處豫東平原,西臨鄭州、北靠黃河,是我國古代 經濟中心開封,名勝古蹟甚多,諸如千年鐵塔、禹王台、繁塔、相國寺……… 她們到相國寺時,天已傍晚,忙在寺前廣場佔了場子之後,包下了附近的悅來 老店,作歇馬之所! 晚飯過後,各人安歇,準備明日開鑼! 虎妞同水清華二人睡一個房間,直到半夜,水清華見虎妞一直輾轉反側! 忙笑問道:「醜姑姑!」 「嗯!」 「我問妳,想不想男人?」 「想啊!想好多年了呀!」 「醜姑姑,妳對大師兄如何?」 「不來電!」 「對查氏兄弟呢?」 「奇怪!也不來電!」 「那你跟誰來電?」 「天天想,葉葉想,老虎兩歲就會配對,可是我到現在全不來電,打金枝時, 也沒順眼的!」 「那明天打金枝時,妳把這麻皮面具摘下來好不?」 「不!」 「那為什麼?」 「就這樣子,遇上真喜歡我,我也來電的才摘呢!」 水清華對她這種想法,倒滿欣賞的! 二人直聊到天亮,誰也沒睡,好在全功力通玄,三夜兩夜不睡沒關係! 第二天,早飯過後,全到了大相國寺外面,開始整理場地,表演場子外面,灑 上了白灰,所有應用物品,也按順序排好了! 整理好啦,足足耗去了兩個時辰,午飯啦! 相國寺外,大小館子可多啦,她們進了「悅賓樓」! 她們坐了三張大圓桌! 跑堂的過來招呼! 猴子現在成了總務,對伙計道:「有什麼好酒好菜,只管往上搬!」 伙計見這班跑馬戲的,沒開鑼就跑來大吃大喝,一個高水準的菜就要五六兩, 陳酒一罈最少都得十幾兩,三桌吃下來最少二百兩,他們跑一場能得幾個銅錢?站 在桌邊有點遲疑! 猴子看出來啦!嘿嘿一陣冷笑之後道:「請掌櫃的來!」 伙計如逢大赦,忙去請掌櫃的! 掌櫃的知道準是伙計得罪了客人,忙過來陪禮! 猴子道:「掌櫃的,開封府的飯館子有先收錢的規則麼?」 掌櫃的忙陪笑道:「伙計不懂事,得罪了客人,請多包涵,請問您幾位吃點什 麼?」 「好酒、好菜只管往上搬,你別瞧我們馬戲沒開鑼,吃飽了不賒不欠給現錢, 是財神爺,好好伺候!」 掌櫃的只管賠不是,趕緊吩咐把廚房大師父拿手菜往上搬,另搬來了六大罈西 鳳陳酒! 她們酒足飯飽之後,一算賬,三桌吃了二百五十兩! 猴子給了十兩一條金條,道:「另給我三十斤生牛肉,多的做小賬!」 掌櫃的千恩萬謝,送走了他們! 虎妞回到場子後,先餵飽了獅子老虎,接著馬戲班就開鑼啦! 鑼鼓暄天一陣敲打圓娘(招人)! 開封大相國寺,本就是人潮洶湧,馬戲班一開鑼,人就滿了,比在揚州天寧寺 的觀眾還多! 因為場子白線,早劃好了,觀眾還挺配合,全在白線以外參觀! 一開場,仍是猴子交待場面話! 接著還是全體滾翻大車拚,魚躍龍門,疊羅漢! 觀眾也是鼓掌叫好之聲不絕! 第二場換了查氏雙玉的查拳表演!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開封地近少林,會武的人很多,查氏雙玉的查拳是 真功夫,叫好的不多,可是全都聲振耳鼓,足見全是大行家! 第三場,改成了龍馬雙輝,除虎妞與小茵外,八騎上場,水清華頭頂龍頭,其 餘全是龍紋彩衣,小虎揹了龍尾,馬一律銀安玉蠻,一上場,就是滿堂彩! 八騎駿馬用小快步跑了個圓圈! 水清華在馬上一聲「開」! 馬匹立即開始大浪快跑,人則在馬上平飛魚躍,真好像一條懸空彩龍,張牙舞 爪! 觀眾這鼓掌叫好哇,手都拍腫啦! 這節目一完! 小茵帶四個猴子上場要錢啦! 看這麼好的節目,花幾吊真是心甘情願,制錢兩一樣擲入場中! 錢一收完,第四場虎妞帶虎獅上場! 觀眾見這麻皮觀音竟能通獸語,指揮虎、獅表演,全都驚異莫名! 第五場也換了,改了猴騎駱駝花鼓戲! 逗的觀眾差點笑破肚子! 第六場仍是小虎他們四個的口吐蓮花唐僧升坐! 現在更精彩了,因為天冷了,噴出來的霧氣遇冷成霜,再經太陽光一照,跟真 蓮花一樣大伙看果了,連鼓掌叫好都忘啦! 最後的壓軸戲不再叫打金枝,而叫十兩紋銀招女婿! 仍由虎妞、水清華、小娟、小玉上場! -------- 我意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