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华山派清除异己 自从扬武让琴儿对他绝了念头后,琴儿开始正视现实,为自己的终身幸福着想, 她接受了李照阳。经过一年的相处,于今年六月,火热的季节,李照阳与孙宜琴二 人举行了婚礼。高剑萍为女方证婚人,黑无常为男方证婚人。郑其锋与萧瑛瑛,孔 别离与崔金凤则早于李、孙二人三个月举行了婚礼。李照阳与琴儿成亲之后,为琴 儿报杀父之仇责无旁贷,鉴于华山派为八派联盟之首,声势浩大,青教一教之力尚 不足以与八派联盟抗衡,而且青教正在大力扩张,不宜树立八派联盟这样的强敌。 李照阳和琴儿都不想因为私人恩怨,把青教推向与八派联盟敌对的位置,报仇之事 只得押后。若行刺于显,以李照阳的武功,未必没有成功的机会,但琴儿不愿让李 照阳冒险。而且琴儿想揭露于显弑掌门篡位的阴谋,光明正大地报仇。 七月,李照阳与黑白无常,新交好友郑其锋请示高剑萍后离开太阳谷,径赴魔 宫寻找当年魔君逼于显写下的认罪书。认罪书在魔宫失陷后落入辽国王子耶律华之 手。后来耶律华为张融雪所杀,认罪书被收进辽皇宫府库。金兵攻陷辽中京后,认 罪书又落入金主之手。九九盟远征百花宫遭遇惨败,各成员组织返回原地,魔宫实 力虽然得到补充,但实力锐减,李照阳等人轻易地潜进魔宫,但是翻遍魔宫每一个 角落都没找到认罪书,李照阳等只好抓了几个的四方会、剑魂阁弟子审问。得知认 罪书为耶律华所得。李照阳等与鄂州分舵打过招呼,请分舵回复总舵,之后他们就 一起到了原辽都中京,现金太祖坐镇之地。 金主为防辽国刺客行刺,保护非常严密。李照阳数次闯入皇宫都惊动了金国大 内侍卫高手,无功而返。李照阳被迫出下策,绑架阿骨打最宠爱的公主完颜速儿为 质,肋迫金主以认罪书交换人质。金主当然不会因一本与己无关的认罪书而置爱女 于不顾,就爽快地答应了李照阳的条件。但心里很不舒服。一个大国君主的威仪和 尊严是不容践踏和挑战的。金主一面派人与李照阳等交涉人质危机,一面调动大内 高手,布下天罗地网捉拿李照阳等人。李照阳等除了李照阳之外人人都是成了精的 老江湖,敏锐地嗅出了危险。李照阳等便与金主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天之内连续 七次改变交换人质的地点,至黄昏后才最终敲定交换人质地点,地点选取在中京闹 市之中一家豪华酒楼上。李照阳在楼下接过金主派人送来的认罪书后,楼上的黑无 常便将完颜速儿抛给李照阳,李照阳将完颜速儿交给金国大内侍卫。之后李照阳跃 上酒楼,与郑其锋、黑白无常会合后从酒楼背对金主的方向逃之夭夭。 颇费一番周折,终于取得认罪书,李照阳等人回到太阳谷已是一个月后。 峨眉派新任掌门有不服从八派联盟盟主于显领导的倾向,于显有心除之。扬武 为魔宫少宫主的身份自今春魔宫大战后被暴露,至八月已传遍江湖。而苏彩绫收留 伤重垂死的扬武在峨眉派养伤长达一个月也传出江湖。原因在于于显有心对付峨眉 派,在峨眉派收买内奸。于显认为向峨眉派发难的时机到了,派出以华山派为主的 千余名八派联盟高手齐聚峨眉山,宣称峨眉派勾结魔宫,是八派联盟的耻辱,要将 峨眉派掌门苏彩绫捉拿至华山八派联盟总部审查。 自丐帮加入七派联盟而成立八派联盟后,八派联盟的实力已不在天星教之下, 于显不满足武林老二的地位,决心向武林老大的地位发起挑战,这次声势浩大的捉 捕苏彩绫行动便是挑战天星教武林霸主地位的一次尝试。出乎于显意料的是唯一的 女儿背叛了他。于静文一来厌倦打打杀杀,二来对父亲近年来膨胀的野心深以为忧, 三来不想华山派与青教不断结仇,与天星教为敌。她知道张融雪是扬武的情人,对 曾经救过扬武反而因救扬武而遭难的苏彩绫决不会袖手旁观,便遣心腹把这个消息 透露给五湖堂。 张融雪果然不忘旧情,派萧景、姜克领一千精锐之众驰援峨嵋派。任五湖堂教 习的邝达得知苏彩绫遭遇危难,忽然发现自己很关心苏彩绫的安危,便向张融雪请 缨驰援峨嵋派。张融雪微笑着对邝达道:“原来是英雄救美,好,我升你为副总教 头,救美成功后另有升赏。”“谢总堂主。”邝达喜出望外地道。张融雪对在场听 候指示的萧景道:“萧大哥,既然邝教习去救美,你就别去。”“是,属下遵命。” 接着张融雪对姜克道:“姜大哥,你到峨眉山可不要抢了邝教习的风头啊。”“属 下明白。属下这次就算陪邝教习游山玩水,功劳都是邝教习的。” 邝达对姜克道:“姜侍卫长,那我先谢谢你啦。”“不用谢,自家兄弟客气什 么。”姜克谦逊地道。“记住,以和为贵,尽量不要动刀兵。不过要是调解不成, 宁可与八派联盟为敌,也要保护苏掌门周全。你们都明白吗?”张融雪对手下不太 放心,叮嘱道。“属下明白。”姜克、邝达异口同声道。“”好了,你们可以出发 了。希望不久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属下不会令总堂主失望的。“姜克望了邝 达一眼,道,”属下告退。“邝达跟着道:”属下告退。“两人一齐退出怡心院。 萧景道:”如果没有别的事,属下也要告退。“”没有,你下去吧。“萧景施了一 礼,转身离去,走了几步被张融雪叫住。 张融雪道:“哦,对了,你和小红事什么时候办喜事?”小红与萧景的感情早 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因小红曾经暗恋男装的张融雪,对恢复女儿身份的张融雪 仍有异乎寻常的关心和体贴,张融雪正处在失恋中,小练怕自己与萧景成婚,会使 张融雪触景伤情,就把婚事拖着。萧景支吾道:“这个,这个要问小红。”张融雪 道:“每次问小红,小红都说快了快了,我知道你们把婚事拖着,我感谢你们对我 的关心。如果你们不嫌我霸道,你们的婚期就由我来定。八月中秋太匆忙,日子就 定在重阳佳节好了。你们的婚事和何姐姐的婚事一起办。届时我要大宴天下英雄, 让全天下的人都沾染我们五湖堂的喜气。”“那就这样,我和小红的婚期定在重阳 节。”萧景道。张融雪微微颔首。“那属下就告退了。”萧景施礼离开。 经过充分的准备,八月初五上午,以华山派为首的八派联盟弟子近千名在梅剑 风的率领下抵达峨眉山峨眉派所在地。苏彩绫茫然不知大祸将至,但八派联盟来势 汹汹,近千武士光顾峨眉派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心中也暗感不妙。一面吩咐门下 弟子戒备,一面率众出迎梅剑风等八派联盟高层人物。“今天不知刮的什么风,竟 把梅兄大驾刮到敝派?苏彩绫有失远迎,尚祈恕罪。”苏彩绫依江湖规矩抱拳见礼 道。梅剑风阴沉着脸,道:“我今天不是来做客,而是来兴师问罪,苏掌门不必客 气。” 苏彩绫大感不解,道:“兴师问罪?苏彩绫自幼失去双亲,虽有先师尽心抚养, 苏彩绫所受教养仍嫌不足,为人处事方面难免有不周之处,不知哪里得罪了梅掌门 或是贵派,苏彩绫先行陪罪。但苏彩绫错在哪里,心中委实没数,还请梅掌门明示。” “你不是得罪我一个人,也不是得罪了我华山一派,而是得罪了八派联盟。你是整 个八派联盟的敌人。”苏彩绫尽管心中震惊,表面仍平静地道:“愿闻其详。” 梅剑风道:“今年三月十三日魔宫少宫主,也就是现在的青教教主石扬武伤重 垂死,你救了他,并将他带回峨眉派养伤,石扬武在贵派住了一个多月才走,是不 是有这回事?”“没……没有,没有这回事。我没救过青教石教主,自从上次华山 一别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你还狡辩。小月,你站出来,告诉大家我说的 是真的。” 小月是一个二八年华,容颜秀丽的峨眉派俗家弟子。她一站出来,八派联盟弟 子(其实峨眉派也是八派联盟的一员,这一段情节中的八派联盟主要指峨帱派以外 的七派)都觉得眼睛一亮,尽管与苏彩绫的清丽绝俗相比,小月略逊三分。小月 “锵”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对苏彩绫道:“苏师姐,我对不起你。”说罢横剑自 吻。 原来水月是苏彩绫当掌门之前最要好的姐妹,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当掌门后 小月就成了苏彩绫最信任的人之一。为打入峨眉派内部,于显可谓绞尽脑汁、费尽 心机。终于想出“美男计”,只不过“美男计”的男主角是于显的得意弟子兼女婿 梅剑风,真让人意想不到。“美男计”施行的日期在五月,当时梅剑风对于静文已 产生情意,百般推辞也辞不掉,无可奈何之下接受这一艰巨任务。 梅剑风乔装成一个富家公子,只身来到峨眉山,有一次小月下山采购绸缎,顺 便给自己和苏彩绫捎些胭脂香粉,在大街上与梅剑风巧遇。小月曾随其已故师父和 苏彩绫去过华山派三次,对梅剑风印象深刻,一眼就认出了他。两人攀谈起来,梅 剑风热情地请客吃饭,其时小月正准备回山复命,但经不住梅剑风再三相劝,平生 滴酒未沾的她居然喝了二两白酒。梅剑风天南海北地谈着,从武林轶事到他自己 “不如意的婚姻”,小月听得入迷,当记起自己该返回峨眉派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 黑。小月虽身负武功,但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没有走夜路的经历,要她摸黑赶一百 多里夜路简直就不可想象。于是小月在镇上一家客栈投宿。就在当天晚上,梅剑风 强暴了小月。小月欲哭无泪。 梅剑风又哄又骗,说他那样做一方面是真心喜欢小月,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他 的“痛苦婚姻”的反叛,等他掌门位子坐稳之后,他就会正式迎娶小月,叫小月耐 心等候。女人哪,那个年代女人把宝贵的贞操给了男人,而那个男人起初并不令她 厌恶,她除了认命、顺从,还能做什么? 梅剑风在与小月偷欢了几次之后才把他卑鄙的目的告诉小月:做华山派间谍。 小月已经到那个分上,只好继续沉沦下去。 直到她突然发现她的背叛给最好的姐妹带来杀身之祸时,她才良心发现,感到 万分内疚,最终选择以自尽来洗涤她被玷污的可悲灵魂。 小月临死时不喊“掌门师姐”,而喊“苏师姐”,意在把她当作自己最亲近的 人。“不——小月,你不能死!”苏彩绫大声叫道,冲到小月跟前。 “哐当”一声,小月项上之剑坠地,身体也将要倒地。苏彩绫一把扶住小月, 痛心疾首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小月艰难地道:“师姐,我不想害你,真的 不,不……”一句没说完就断气了。扬武在峨眉派养伤,苏彩绫曾严令门下不能泄 露秘密,而今这个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峨眉派必有内奸。只从梅剑风点名要小月 指证苏彩绫,小月是苏彩绫最要好的姐妹和小月自尽这三件事来看,就不难猜出内 奸就是小月,而小月自尽也是因为她深感对不起苏彩绫。只是小月为什么会背叛苏 彩绫,苏彩绫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自己最信赖、最亲近的人背叛自己,谁不痛心?自己最亲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谁不悲伤?这两件事就这样突然地发生在毫无准备的苏彩绫面前,苏彩绫真的不知 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这是怎么回事?梅掌门,请你给我解释。”苏彩绫清澈如 水的眸子盯着梅剑风问道。 梅剑风心中一震,但迅速恢复了平静,冷冷地道:“小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 人,苏掌门才是这里的主角,请不要试图转移大家对你的注意。自古以来正邪不两 立,魔宫是天下邪门邪派之首,是我们名门正派的公敌,苏掌门作为一派之主,不 会不知道吧?” 苏彩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在下谨奉 于盟主之令,请苏掌门到总部接受讯问。”“歉难从命。”“那在下只好得罪了。” 梅剑风说完向两名年约四、五十岁的华山派出身的八派联盟护法打了个手势,两护 法从人群中闪出,从两侧包抄出手欲擒苏彩绫。 苏彩绫闭关修炼一年多,武功已是突飞猛进,区区两名护法还不在她眼里。不 出十招,两护法便被苏彩绫震飞。梅剑风手一挥,别两名级别较高的护法向苏彩绫 出手。这次出战的两护法不敢轻敌,都拔出了兵器。两人一使双钩,一使判官笔。 见对手所使兵器皆非常见的兵器,苏彩绫收起轻敌之心,拔出佩剑迎战。苏彩绫与 这两名护法斗至六十多招才击败他们,胜得并不轻松。八派联盟总护法柳行正跃上 战场,正准备向苏彩绫发难之际,突然一个声音斥道:“想用车轮战吗?就让贫尼 来接你几招。”说话的是念静师太,玄静师太的师姐,论江湖威望她绝不在玄静师 太之下。念静师太向柳行正缓缓走过去,经过苏彩绫身边时说:“掌门,请退下。” 苏彩绫道:“师伯小心。”退回门下弟了中间。 柳行正与念静师太很快交了一百多招,柳行正功力略逊一筹,迫落下风。梅剑 风见势不妙,便令新近当选为护法的丐帮高手,八袋长老冯某上场帮助柳行正。于 是峨眉派中意静师太出场助其师姐御敌。柳行正与冯护法两人联手之势被破,被迫 分别与念静、意静两位师太单打独斗,结果柳、冯二人还是处于劣势。 梅剑风加派高手出战,峨眉派“静”字辈高手也纷纷加入战斗。很快八派联盟 便与峨眉派由小规模械斗发展为大规模混战。苏彩绫选取梅剑风作对手。自己曾倾 心爱慕的梅剑风竟对自己如此残酷无情,苏彩绫无法抑制对梅剑风的愤恨,使出浑 身解数,招招欲置梅剑风于死地。梅剑风在武林大会上勇夺第二名,武功要比苏彩 绫高出一大截,但是他没有与苏彩绫拼命之心,气势上不及苏彩绫,便在战略上采 取守势,暂避其锋锐,待其力气消耗的差不多时再行反攻。 梅剑风防守严密,苏彩绫一气猛攻了二百余招,未能予梅剑风以任何创伤,相 持了一段时间后,苏彩绫后继乏力,疲态渐露,梅剑风趁势反击。苏彩绫吃力地抵 挡了几招,正感到绝望之时,突然一个长身玉立的蓝衫青年男子来到苏彩绫身旁, 替苏彩绫接下梅剑风的进招。苏彩绫一看来人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邝达,顿感喜出 望外。邝达真气未耗,又是英雄救美,武功得到超常发挥,仅用数招就将梅剑风迫 退。这时姜克与十数名轻功高超的手下先一步赶到,一千五湖堂侍卫也已到达百丈 之内的距离。姜克大声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一面与手下投进战圈中,将 峨眉弟子纳入保护范围。 五湖堂的到来是梅剑风事先未曾料到的,见五湖堂人多势众,估计自己讨不了 好,梅剑风略一犹豫便下令八派联盟弟子住手。然而梅剑风面子上放不下,质问姜 克:“这是我们八派联盟内部事务,贵堂何故插手?” 姜克答道:“在下只是奉命行事,不知其它。苏掌门是敝总堂主的朋友,敝总 堂主不希望苏掌门有任何闪失,敝堂与贵派及八派联盟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在下希 望贵我两派不要因为此事而失和。” 姜克无意中瞥了邝达一眼,记起张融雪的嘱咐,“哦”道:“让在下来介绍一 下。”指着邝达道:“这位是敝堂一品教习邝达,邝教习还是你来说吧。” 千名五湖堂侍卫陆续抵达刚停歇的战场,场上聚集了近两千人,邝达从未当过 这么多人的面讲话,不禁有些紧张,瞥了一下苏彩绫秀美的脸,忽然来了勇气,清 了清喉咙,朗声道:“在下对苏姑娘心仪已久,苏姑娘有任何危险,在下都绝不会 坐视。承蒙敝堂张总堂主的器重,在下与姜侍卫长一起来峨眉调解峨眉派与八派联 盟中其余七派之间的纷争。梅掌门很给敝堂面子,在下在此表示感谢。在下认为江 湖中一切祸乱的根源在于某些人的贪婪和野心,以及暴烈、急躁的脾气,在下认为 任何争端都可以坐下来谈,而不必诉诸武力,造成流血惨剧。谁不是父母所生,谁 没有兄弟姐妹,甚至丈夫、妻子、儿女,若为了一点点小事就互相残杀,让亲人伤 心,值得吗?这比弱肉强食的野兽还不如,野兽通常不会攻击同类,所以在下力主 和平解决争端。好了,在下就说这么多,姜侍卫长,你还有什么要说吗?”姜克笑 道:“没有,你说的很好,我就不必多说了。” 梅剑风道:“这位仁兄所言极是,在下可能是有些冲动,为了避免矛盾升级和 更大的伤亡,在下愿意接受贵堂调停。”梅剑风口气突然变得生硬:“不过这件事 并没有就此结束。”命令手下道:“我们走。”朝姜克略一拱手道:“后会有期。” 姜克还以一礼道:“后会有期。”转瞬之间八派联盟弟子全部撤退,并带走了 数十具尸体。 峨眉派一百一十余弟子中幸存下来的只有二十几个,峨眉派几乎灭门。五湖堂 帮忙埋葬峨眉派阵亡的弟子,救治为数不多的受伤人员。见峨眉派情景好不凄凉, 邝达叹道:“要是我们能早来一步就好了。” 苏彩绫自责道:“为了我一个人,连累这么多同门遭难,我对不起她们。” 邝达安慰道:“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也不是悲伤的时 候,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振作起来,重整峨眉,不要让泪水压弯了腰,也不要让复仇 的怒火冲昏了头脑,我想于显翁婿不会善罢干休,你留在这里很危险,不知道苏姑 娘对将来有何打算?”“打算?我没有。”“那你有没有可靠的人去投靠?”苏彩 绫心中一动,他这样诱导我,看来是想要我跟他了,我不忙告诉他我的决定,先急 一急他,便道:“也没有。听说青教有一个‘百凤堂’,向天下征招女弟子,倒可 以一试。真想不到武林七大门派之一,堂堂的峨眉派掌门人竟落魂到要寄人篱下, 先师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失望。”邝达听了苏彩绫这段话倒真的很失望,他原以为 苏彩绫会说跟他去五湖堂寻求保护。 虽然邝达很失望,但他并不放弃努力,酸酸地道:“那苏姑娘有没有考虑五湖 堂?五湖堂也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而且张总堂主正在筹建女侍卫营,以苏姑娘的 身手一定能获重用。在张总堂主手下当差,并不辱没你的身份,五湖堂的护卫长、 侍卫长、分堂主与七大门派掌门是平起平坐的。” “你为什么力邀我去五湖堂?你希望跟我在一起吗?” “千真万确!难道你还怀疑我的诚意?刚才我当着两千人的面宣布你是我心仪 的姑娘,那绝不是一句谎言,而是一个庄重的承诺,只是让我不安的是,我的承诺 是否过于冒昧,是否唐突了佳人?”邝达的目光紧紧盯着苏彩绫,等待她的回答。 苏彩绫无法回避,羞红了脸道:“你是在向我求婚吗?”“是的,我向你求婚, 我求你嫁给我,我会尽我全部的力量来使你快乐、幸福,你愿意嫁给我吗?”“我 愿意。”苏彩绫含羞道,低头抚弄着衣角。“绫妹。”邝达欣喜地叫了一声。“邝 郎。”苏彩绫应了一声。两人四目交投,各自上前一步,两双手握在了一起。 姜克率先鼓掌祝贺,五湖堂弟子、峨眉派幸存者纷纷响应。姜克对苏彩绫道: “苏掌门,恭喜你与邝教习喜结良缘,我代表全堂兄弟姐妹欢迎你加入五湖堂大家 庭。我也为贵我两派结为秦晋之好感到由衷的高兴。”苏彩绫与邝达拉开距离,连 声道:“谢谢,谢谢,本来这个时候不适合谈及风月,只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我跟 邝郎去五湖堂,如果没有名份,别人会说闲话的。我不想招致无谓的流言。” 姜克笑道:“我能理解。我们都能理解,谁不理解给我站出来。”五湖堂弟子 都给逗笑了。峨眉弟子受到了感染,脸上的“悲云凄雾”也为之消散了片刻。看得 出姜克是善于化解悲伤,这或许与他久闯江湖,见过太多死亡有关。顿了顿,姜克 对邝达道:“邝老弟,真看不出你平时沉默寡言,惜语如金,追起女人来却口若悬 河,妙语连珠,我若是女人,也会被你说动心。”邝达俊脸微微一红,道:“我自 己也感到奇怪,平时我说话不是这样的,只有面对绫妹,我的思维才会敏捷。” 姜克笑道:“苏掌门,你真有本事。” “我有什么本事?”苏彩绫不解道。 “你居然可以使爱你的男人变聪明。如果过几年我们堂出了一个状元,我一定 不会感到奇怪。”姜克一本正经地说。众人听了大笑。 苏彩绫俏脸微红,道:“姜克哥,你别取笑我了。” 邝达不能不帮苏彩绫,道:“姜侍卫长,你能言善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小 弟的口才与你相比只能算小巫见大巫,河伯见海神了。你就饶了我们吧。” “邝教习你也别往我脸上贴金。好了,不说了,苏掌门,你们收拾一下东西, 收拾好了我们就下山。”姜克道。 苏彩绫应是,情绪略显激动地对门下弟子道:“峨眉派不幸,为了生存,也为 了日后的崛起,我们不得不暂时借助五湖堂的保护,今天我们将收拾情怀,离开我 们成长、居住的地方,踏上新的征程,为复兴峨眉派的征程。让我们最后看一眼我 们不幸殉难的师姐妹、师叔伯门,作为峨眉派掌门,我郑重发誓,一定要查出谁是 使小月泄密的人,谁是假借除魔卫道之名,行除异己之实的幕后主使,以告慰殉难 同门的在天之灵。”语毕苏彩绫与门下弟子默默离开了峨眉派新起的坟场,收拾好 各自的行囊后,苏彩绫亲手点燃了火把,将峨眉派近百间房屋付诸一炬。之后苏彩 绫及门下与五湖堂一起下山。 在重庆弃马登舟,回到五湖堂总堂正是中秋佳节。张融雪设宴为苏彩绫接风洗 尘,邝达、姜克、萧景、小红、萧作陪,并赐宴犒劳调停归来的众弟子。席间张 融雪表示会替峨眉派讨还公道,苏彩绫表示感谢。 次日邝达即正式升任五湖堂副总教习兼副侍卫长。第三日苏彩绫接受了张融雪 的聘请,出任女侍卫营侍卫长之职。女侍卫营编制计划在一百至三百人。张融雪原 本打算让萧统领女侍卫营,苏彩绫来了之后,张融雪觉得自己任人唯亲,不易招 揽人才,便改变主意。为此张融雪亲自向萧解释。萧通情达理,而且她对权力 一点都不热衷,对张融雪突然变卦一笑了之。张融雪为女侍卫营另设总教头一职, 与女侍卫营侍卫长是平级,萧自然坐上了这一职位。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