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酬 墨凤觉得罗睿说的很对,眼前这个情况宜早不宜迟,不然老遭头子还指不定想 出什么狠毒的招数呢!没想到竟然想把所有人一网打尽,还真是危险啊!要没有涟 漪碰巧撞上,现在这里大多数人都在黄泉路上晃悠呢!想到这她用手碰了碰承焕的 胳膊,这个场合还是让当家的发言比较好。 承焕明白墨凤的意思,咳嗽一声道“我看这个事情大有可为,一来外面还不知 道城内的虚实,可以收到奇兵之效,而来我们也有能力办到,与其花大力起跟敌人 正面交锋还不如取齐要害,蛇无头不走,没有领头羊咱们打起来也容易些”墨凤给 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让承焕美的不得了。 周肃斋也不是没想过这么做,可他想的更远一些,没有能把罗睿这火人消灭掉 始终是快心病,她还想在这段时间寻找机会,以后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而且武统 帮也有些伤了元气,短时间内是回复不过来的,正在犹豫之时,蓝田冲他点头道 “我看眼下罗大人的计策乃是上策,在最短的时间内评定叛乱才是正确的,托的久 了不单皇上会责怪,我们也托不起啊!久则生变,万一敌人跑了选择迂回的策略, 我们就有纵敌之嫌啊!” 周肃斋沉吟一声道“我看这样把!两套方案同时进行,今天晚上我们各派十个 人摸进敌营见机行事,同时军队的正面交锋也不能停下来”他略一衡量形式,觉得 保存实力也很有必要,罗睿等人可以慢慢再收拾,把这点家底都拼光了也不好办啊! 承焕既为打仗的事情忧心又为南琳相求之事烦心,他向来想去打算见见胡香儒, 算来也有些日子没见了,没等他走出衙门,水灵在路上把他拦住,道“帮我把他葬 了把!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所以的一切都因为死亡而烟消云散,我现在觉得既轻松 又沉重,说不上来事什么感觉” 承焕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又成香饽饽了。但见水灵面色不好也不忍心拒绝她, 反倒觉得风啸雨真是好命,相比之下无戒生就惨多了,死了连葬身之地都没有,看 来也死分时候啊! 水灵一指外面车上的棺材道“北城外有快地方还不错。那里没有敌军,不会耽 误很久的”本来她想一个人去,可心里着实憋闷,思来想去也只有找承焕相陪。 看着下人们掘地为坑,渐渐有了一个可容纳棺材的地方,水灵让人把棺材放进 去。道“她这一辈子也不容易,到头来事妻离子散的下场,可这又能怪谁呢!怪我 吗?” 承焕拍拍水灵的 肩头道“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他当年要是天天守在你身边 哄着你陪着你,又哪里有后来的许多事情啊!人太好强了也不好,会失去很多东西 的” 水灵看着北竖起来的墓碑,眼睛有点湿润,但终是没有落下泪来,抽出宝剑在 墓碑上一阵撩画,书上风啸雨之幕,笔走龙蛇也倒有几份气势。 还剑归鞘,水灵打发走旁人看了看承焕,道“谢谢你能陪我来。刚才我真的觉 得很孤单,最后居然只能找你来陪,真是有些好笑” 承焕苦中作乐道“你不找我找谁啊!不然转眼就换上一个小心他下去找阎王爷 告状,这官司要是打到阴曹地府可就热闹拉” 水灵一笑忽然正色道“我想我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我突然觉得 很累,想 找一个地方看看风景,临别之际送你几句话,小心周肃斋和曹吉祥,这两个人比曹 钦还难对付,而且武功盖世,多加小心把!” 承焕没想到她说走就走,看见她随身柃着的小包心下明了,看来出城之前她已 经打算好了,想说几句告别的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顿道“那你保重,希望 我们还有相见的缘分” 水灵凄然一笑,她这一走准备远走天涯,相信再见的机会是没有的,走到承焕 身边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道“你也保重,我这一生喜欢过三个男人,两个死了, 我希望你能平安,再见!”决意离去的水灵在心态上也放开很多,把自己的承焕的 好感表露出来。 承焕听罢看着水灵的背影有点发傻,但他没敢追上去,因为自己已经负担了太 多的感情,实在太沉重了,而且自己对水灵虽然有好感,但和涟漪墨凤等人相比, 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缘分这个事情根本没处说理去,水灵已经决心离开,她把对承焕的那分喜欢压 在心底,因为她知道自己和承焕是不可能的:承焕自家人知自家事,更是不敢越雷 池一步。但老天爷似乎跟他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埋葬死人的地方大多事荒疏野岭,因为这些地方风水比较好,同样这里也事猎 人时常出没的地方,捕猎的陷阱也就多些,水灵光顾着和承焕挥手告别,脚下就倏 忽了,一不小心踩在一个捕兽夹上,登时一声惨叫,血沫飞溅。 承焕此时离水灵已经二三十丈远,正待转身离去的她忽然听见水灵一声惨叫便 没了下文,以为水灵遭遇什么不测,赶紧来到她近前一看,好家伙,估计这个捕兽 夹事用来捕捉老虎或者豹子的,都除了号了。而水灵的左脚几乎被锋利的夹子夹断, 鲜血把她的裙子染成鲜红色。 水灵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饭,经过一夜的战斗加上操办风啸雨的丧事,已经 身心疲惫之极,此时被夹子重创,饶是她武功卓绝也已经昏迷过去。 承焕没玩过捕兽夹这东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夹子从水灵腿上摘下来,而这一 担搁也令水灵失血过多,伤势加重。承焕先粗略为她止血,把她 抱在怀里苦笑道 “我不知道该感谢这夹子让你走不了还是恨这夹子让你走不了” 承焕回家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看见水灵群染鲜血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承焕朝墨凤一点头道“又得麻烦你了!这位被夹子把腿夹伤了,上点药把!” 蓝梦司接过水灵看着承焕,道“你上哪去了?水夫人怎么会受伤呢?琳琳还找 你呢?” 承焕脑袋胀了一圈不止,一耷拉肩膀道“为夫我现在真的想休息一下,拜托娘 子就被盘问了” 墨凤一拉蓝梦司,她看出来承焕眉毛都快拧成一块了,知道承焕肯定遇到不顺 心的事情。估计和昏迷的水灵有关,该不会是跟人家纠缠不清了把?墨凤虽然没猜 对但也差不了多少。 叮嘱墨凤好生照顾水灵,承焕只身来到大牢看胡香儒。此时胡香儒等人已经被 救醒但被温戬儿用了别的药物,浑身酥软,想动一下都恨困难。 抓来的人还真不少,而且乔木等人和胡香儒他们是关在一个监狱。碰巧牢里遇 到了乔林,她正和 乔木隔着栅栏掐架呢! 乔木万万没想到在背后捅自己一刀的会是自己的亲兄弟,以往哥两的感情虽然 不深厚,可也没道刀剑相向的地步啊!乔木指着乔林怒道“我平日待你不薄,自问 做道了一个兄长的义务,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算计我!” 乔林呵呵笑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今日之果必有往日之因,我今天救让你 死的明白些,是,你对我是不错。可你也没安好心把!你把我派出杭州为的是什么 恐怕不用我说,让我对你起杀鸡的是你不该把嫂子害死,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 我都知道,嫂子无意中发现了你和倭寇合作的事,她屡次规劝你都不听,你害怕她 声张出去把她毒死了,这是我最不能原谅的事情,嫂子对我如娘亲一般,我不会让 她死不瞑目的,这是你的报应,知道那账本是谁给我的吗?是你最信任的乔才,知 道我拿什么做交换吗?是妹妹!不过你放心,乔才已经被我一刀一刀剐了,因为他 竟然敢垂涎妹妹,妹妹是我的,谁也不能给,^ 哈哈……!”乔林狂笑不已。 乔木脸色铁青,嘴唇哆嗦道“你……你这个禽兽……”说到这,乔木知道自己 也是禽兽,不然不会杀死深爱的妻子,无力的他慢慢的坐在栅栏边上。 乔林看见进来的承焕,高兴道“罗兄,我生平有两个愿望都达成了,一是为嫂 子报仇,我可以说是嫂子一手带大的,在我心里她和我娘亲一样,她死的冤啊!至 死她都不知道是被她丈夫害死的。二是霸占我妹妹,因为我觉得没有哪个人能象我 这样爱护她,照顾她一生一世,所以我要把她留在身边,现在都变成了现实,我真 是高兴啊!哈哈哈……!”一拍承焕的肩膀,乔林大笑离去。 承焕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个人来,三哥!乔林骨子里跟三哥简正阳非常象, 连行事都相似的可怕,不过自己也没权力褒贬别人,因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 监狱的人都是清醒的,对乔氏兄弟的恩怨听的清楚,不过对谁都不敢恭维,一 个谋杀发妻一个霸占小妹,都他妈是混蛋之流。 承焕来到胡香儒近前,看着已无潇洒之太的他,将手里的酒壶递给他,道“我 很想一刀杀了你,不过为了琳琳我忍着”胡香儒接过酒壶仰头喝了几大口,道' 自 古以来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替我谢谢琳琳,她现在还能想起我,我恨感激她 “ 承焕也喝了几口酒,道“ 你知道吗,我甚至有点嫉妒你,因为琳琳求我放了 你,站在我的角度你说我是否应该多喝几杯呢??”胡香儒一杨酒壶道“应该!酒 因为琳琳能够想起我,你就该自责,因为你没能好好爱她,不过说道嫉妒的人应该 是我,因为我只能看着你们在一起,不是吗?” 承焕看着胡香儒,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真的恨高兴,因为拿时候你将是 我最好的朋友,那时我甚至想琳琳和你在一起会是个不错的归宿,可惜你自己把一 切都破坏了”胡香儒哈哈一笑道“这就是所谓的聪明人办糊涂事把!我真想从头再 来一次,结局绝对不会是这样,可惜没有回头路可走”承焕把酒壶中的酒一口喝干, 道“我疼爱琳琳,所以我不想让她伤心,但放你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要 是你最终难免一死,我会给你找个风水宝地安葬”胡香儒盯着承焕看了好一会,道 “多谢!替我转告琳琳,她的好意我恨感激,但我走到今天早就料想道了会有这种 结局,这也是我该得的”从牢房出来,承焕仰天长叹,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 可刚才居然恨不起来。难道自己真是一个老好人吗?还是好的有些白痴了! 墨凤见承焕进来,把他拉到一旁道“承焕,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和水灵勾搭上 的,我们一点觉察都没有,人家刚才一个劲喊着你的名字,我听着牙都快酸掉了” 承焕苦着脸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她伤的不要紧把?” 承焕刚才在外面走了几个来回,这才壮着胆子进来,就是害怕大家误会,没想 到屋里酒墨凤而已。 墨凤一瞅水灵,道“不过她这样的高手能被夹子夹住也是千古奇闻,肯定是新 有旁骛才被夹住的,不知道始作俑者是不是你?” 被墨凤猜个大概,承焕笑道“姐姐,我现在恨的连心都要发了,你知道吗?琳 琳求我放了胡香儒,这还得为床上这位担心,我脑袋都快炸哩!” 墨凤眉毛一挑,道“琳琳求你放了胡香儒?这绝对不行。胡香儒是绝对不能放 的。琳琳那里我去说,水灵的踝骨几乎碎了,得多养些时日才会好。”忽然诡秘一 笑,道“正好给你留出了培养感情的时间,不过别让曹氏知道,水灵对咱们还有用 呢!” 承焕听出墨凤说的绝对是反话,但也不得不来到床前看看水灵,水灵脸色苍白 若纸,嘴唇因为失血而呈紫色,但这无损她的美丽,承焕不敢想象她会是箭杀的母 亲,估计箭杀比自己年纪还大把!自己的娘亲怎么老的那么快呢!赶明个得让墨凤 她们好好给娘弄弄。 水灵正如墨凤所说,迷糊之间说着混话,无非是一诉对承焕的情感罢了,亲耳 听见承焕也觉得脸上发烫,抚着水灵的头发,道“你怎么就踩上夹子了呢?我有什 么让你值得喜欢的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当天夜里,罗睿下令主动出击,不但击杀了汗血党的魁首师晋还活捉敌将十余 名,斩杀叛军万余,强横一时的浙江流民叛乱已经进入尾声。 十一月十六日,叛军新首领叶宗留退走杭州兵败仙霞岭,几万人马被官兵全部 坑杀,至此,浙江叛乱全部平定。一干人犯被装上囚车木笼送京城以便圣裁,其中 自然包括胡香儒。 十一月三十日,圣旨到达杭州,平叛第一功臣罗睿被加封为靖越侯,迁升工部 正堂,年后赴京上任,余下有功之人皆有封赏。 夜里,玉天香倒在承焕的怀里,柔声道“我的伤早就好了,别总惦记着我,要 是我没看错的话你和晴儿还是老样子把!多在她身上下些功夫,还有水灵,你既然 把人家留下来了就不能不闻不问啊!我和她是同龄人,多少叶能明白她的心思,你 就糊涂帐糊涂算把!” 承焕现在终于明白女人的同情心多么可怕了,涟漪等人对水灵是好感欠缺,可 蓝梦司的嘴皮子厉害的紧,把水灵的悲惨遭遇讲的催人泪下,这下可好,自己反倒 成了被指责的对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玉天香叹了口气,道“今天是腊八,又快过年了,我又长了一岁,越来越老拉!” 玉天香比承焕大了二十多岁,对年龄甚是敏感。 承焕一紧她的柳腰,道“你比我娘还要年轻呢!真不找你们是怎么保养的,墨 凤说娘叶会逐渐年轻漂亮起来,不知道她是不是蒙我。” 玉天香笑道“不会的,墨凤给我的什么药膏抹到脸上确实很舒服,你看我的脸 是不是光滑多了”承焕一摸,玉天香的脸确实滑不留手,可以前也是这样啊!把手 伸进玉天香的小衣里,道“身上也抹了把”让我摸摸看“玉天香哪还不明白他那点 心思,不过自己也想了,顺势倒到床上,行那颠鸾倒凤的美事。 ------ 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