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切磋较艺 “呀,起风了,看来天就要下雨了。”展青玲坐在窗边,望着外面阴云密布的 天空,心里莫明其妙的忽然担心起来:“不知道碧海他们去蓝阳会,怎么样了,会 不会有危险呢?” “应该不会有事吧,虽然我不懂武功,但也看出来了,那个骨力纵方是一个高 手呢,好象比叶小姐,叶公子他们还厉害,有他一起,应该不会有事吧。唉,可惜 我却帮不上什么忙。” 展青玲这样想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又在脑海里浮现出了江碧海 的影子。 现在只要她一停下来,不想别的东西,脑海里便会浮现出江碧海清秀的面容, 还有那带着一点潇洒自傲的笑意,想起他从容面对尊魔宫丁越及落日山庄巴空台时 的冷静睿智,想起他在还没未练成归心神功时,便勇于挺身而出搭救卖艺女,虽然 显得有些鲁莽,但却证明了他的果敢,想起从踏上寻找魔珠行程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想控制自己不去想都办不到。 这一切,由昨天的他的大胆表白,串联起来,让她此时想起来,竟然有一种别 样的甜蜜滋味,在自己眼中,他也再不是一个小弟弟,而是变成了一个敢作敢为的 男子汉。 在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到,江碧海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是真心的喜欢自己,对自己的容貌是完全发自内心的不在意,这是让她最动心的。 可是,她心中却有一丝痛楚的遗憾。 碧海啊,你不在意,但是我在意啊! 李宛玉马上变得惊惶失措,面如白纸,更是泫然欲泣道:“怎么办,怎么办? 我还不想死啊,都是你,骨力纵方,说什么皇宫外面的世界好玩得不得了,要是真 有什么事,我一定不放过你。” 的确,她本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云华公主,怎会甘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淹死 在地道中,再加上显是娇生惯养,从未遇到过这种生死关头,那还不一下子就公主 脾气发作了。 江碧海却并没有紧张,反而皱眉道:“那现在为什么还没有什么水下来?” 他当然明白,如果上面那个花院池子中的水,当真引下来的话,浸在水中,根 本别说用剑削石,就是憋着气不能呼吸,闷也把人闷死了。 这样一种方法,针对象他及骨力纵方、李宛玉这样的高手,的确是考虑周全, 毒辣无比。 “我只听到那家伙发动机关,自杀前说的,将会把我们全堵在这地道里,放上 面的水下来淹死,本来我是不信的,但他马上自杀了,这一点就不得不让我相信了, 但现在看来,奇怪为什么还没有水下来呢?”骨力纵方回忆起先前的情景,也有些 不解了。 众人都奇怪非常,闻言之下屏住呼吸,功聚双耳,凝神细听,却并没有听到任 何动静。 江碧海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高安道:“这地方建了有多久了?” 高安闻言一愣道:“这我不太清楚,但最少怕有百多年了,好象自本朝建立不 久,这儿便慢慢建立起大片住居,到后面,慢慢才变成今天受封正名的池州。呃, 你问这干什么?” 李宛玉止住心慌焦急,细想了江碧海的意思,明白过来:“莫非太久了,机关 被锈坏了,那种机关,要放水下来,必定常接触到水!” 江碧海目露赞许之意,点头道:“正是,之所以前面地道中的这些机关还如此 灵活,想来一是常常发动,一是离水较远,故不会出现堵塞 .” “我去看看,究竟是不是这样,事不宜迟,宛玉,你立即用剑出去削石,时间 恐怕不多,越快越好!”骨力纵方一边朝康舵主自杀的地方奔去,一边吩咐道。 这种情况下,众人都只有抱着一线希望,希望那机关的确是因年代久远被锈住 了,但却心中清楚,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保证绝对不会再有水涌下来,只能分秒必 争了。 李宛玉当前挺剑朝外面走去,江碧海则随手取了一支墙上巨烛,照着前行。 又到了那机关密布的一段地道,没想到居然都还有一处机关发动了,不过是李 宛玉举剑在前,随便就削坏了那拦腰斩来的机关刀,再顺手把下面刺来的一枪也劈 断了,算是把这个暗置的机关完全破坏了。 江碧海既惊于这儿机关设置的繁密,更惊于李宛玉手中的含光剑削铁如泥般的 锋利。 相传本朝天子手中有两把宝剑,极是有名,一名含光,一名承影,俱都是削铁 如泥,锋利无匹,可算是皇宫中天子最珍爱的宝剑,现在这一把含光出现在云华公 主手上,无疑表明了她在其父皇心中的份量。 到了那通住上面书房的地道斜坡处,才看到一块从上面滚落下来的一块巨石把 地道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可谓是连蚂蚁也爬不过去,更别说是人了。 李宛玉持剑朝巨石上砍劈,这才发现,虽说宝剑削铁如泥,但想把这巨石砍碎 劈烂,还真不是那么好办,剑利于刺削,挑抹,象这样对付堵路的巨石,若是一把 宝刀便要好办得多,无疑虽是天下有名的含光剑,在这方面,也差上不少。 她心里着急,挥剑从上而下便想劈开巨石,一剑劈下,陷入巨石中一小半便再 也砍不去了,费了好大力才拔出来,差点把含光剑的剑刃硬生生的折断了,再不敢 逞强,只好从一边,象削萝卜皮一样,一剑一剑的将巨石的这一面将石头削成一片 片的,但这样子一来,与预想中最多半个时辰便可以破石而出,便相差甚远了。 这石头显然非是一般的坚石,就连李宛玉削铁如泥的宝剑这样直劈起来都非常 吃力,看来这处落日山庄分舵用来根本不能对付的高手所设的最后一道杀人机关, 的确是不简单。 最主要的是,虽然明知这把宝剑实是韧性十足,不会轻易有所损坏,还是得时 时担心含光剑的刃锋过于薄脆,所以丝毫不敢大意,必需真劲贯注剑锋,才挥剑削 了几十片,李宛玉便觉得功力消耗几近一半,比之她与高手对决了几场还消耗得多 了,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心累。 刚挥剑削了巨石几十片石片下来,骨力纵方已经返回来,带回一个让人更加焦 急不安的消息,虽然这地下室最后的放水下来将这地道淹没的歹毒机关,的确是因 年月日久,锈坏卡住了,却显是仍然活动了少许,已将水闸打开了少许,使得有几 道细细的水流流下来,恐怕最少一个时辰,最长也不超过三个时辰便有可能将这儿 淹没。 这种情况下,众人更是焦急,四人手持各自的兵器,在巨石前,排好位置,挥 剑在石上“乒乒乓乓”的砍削起来,弄得整个地下室,除了江碧海插在不远处地上 的巨烛火光外,更是火星四溅! 江碧海手中的剑,是由外面随便抢来的一把,只是普通的精钢长剑,当然比不 上李宛玉手中的名剑含光,他自然更是不敢大意,必需注入更多真劲到长剑上,这 类如何将真劲贯注兵器的方法口诀,他当然是非常清楚,只是却从没曾想到过,第 一次用剑,竟然便是用来砍一块大石头。 由于四人所用的兵器,相差太远,虽然骨力纵方的是长刀,利于砍削,却不及 李宛玉的含光剑来得锋快,因此却是以李宛玉砍得最快,后面的人几乎在重复的做 无用功。 因为要想砍通出口出去,只需要能砍出一个人爬出去的小缺口便行了,根本用 不着四人各自弄一个缺口,江碧海注意之下,发出了这一点,并且还看出四人一齐 动手,不但相互阻碍,使得发力不大,砍不了多少石头,最重要的是,这样下去, 四人极有可能同时功力耗尽,那时却极有可能一个缺口都砍不出来。 际此上面的池水随时可能将水闸冲开更大缺口,淹下来的生死关头,江碧海由 听到骨力纵方带来的坏消息的焦灼心态中冷静了下来,率先停下来道:“我们这样 子不行!” 他将自己的看法略一讲明,三人都不是愚鲁之人,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然在四人中,以江碧海的武功看起来较为低微,但在这时,无形中另三人都 以他的意见为准绳了。 高安问道:“那江兄有什么好办法?” 江碧海道:“公主,只有我们轮流使用你的宝剑了,这样子,我们可以每个人 每剑都贯注十成功力,尽最大力量劈石,一旦功力耗尽,马上换另一个人,然后再 去争取时间调息,这样才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开出一个可容一个人通过的缺口。” 他这样的意见,众人再无反驳的理由,虽然李宛玉对自己的含光剑,可谓珍爱 无比,在这种生死关头下,也找不出理由反驳,只好点头同意。 于是便由李宛玉第一个试行。 果然在每剑都是十成功力的情况下,不多一会,便在巨石与地道壁间砍削出一 个极大的窟窿。 这样子每剑都是全部功力的砍削,她很快便支持不住,换上骨力纵方。 看到骨力纵方与李宛玉挥剑斫石,在贯注全部功力之下,显然都忍不住运用起 他们最得意的剑法招势,将这块巨石当作对手,每一次斩击的姿势都并不相同,充 满着千锤百炼的完美意味,给江碧海的感觉便是,这样子带着招式的斩击,比起寻 常蛮力之人的砍击,效果要好得多。 最玄妙的是,石头也是有纵横交错如树桩有着天然的纹理,骨力纵方的每一剑, 都似乎是刚好顺着纹理斩下去的,每一剑都去除一大片石头,既便没有顺着纹理的, 也是因为他是侧斩而去,为了下一去能去除更大石头暗埋伏手,非是无用损力之举。 江碧海不知被多少高手称为对武学理解的天才,连恩师在他未练成内功前,也 对他有着如此高的武学理解力感到深深遗憾,此时在看骨力纵方斩石之时,一下子 便把握到运剑的精义,他再简而化之,溶入到“永字天意诀”中,一下子便拟定出 斫石五击,正对笔划中的横、竖、撇、捺、折。 他是最后一个上场,等到他上场时,水早就淹了过来,已经漫到膝边,且上涨 的趋势还越来越快,显是水闸被水越冲越开。 前面的高安在这样的情况下,本来功力就远不如骨力纵方,比之李宛玉还差上 少许,兼且把持心境的能力不如李宛玉,第一次手持含光剑,心里有所担忧,加上 水漫到小腿肚上了,胡乱挥剑,耗完功力,却没砍到李宛玉一半的深度。 江碧海持剑在手,深呼吸一口气,功凝双眼,顿时巨石在眼前如同变大了数十 倍以上,其纹理纵横之势,了然于胸,有若见到对手的弱点般,自自然然的挥剑, 真气贯注剑身,一剑斫斩而出,竟然顺着石头,削出几相当于骨力纵方斫斩掉的石 片那么厚一块,让本来对他甚不看好的李宛玉,骨力纵方两人大吃一惊。 两人心里明白以江碧海的功力,似乎应该远远不如他们两人,或许只可能会比 高安要好一些,岂知竟好出这么多,不由得暗自嘀咕,莫非江碧海以前练的便是这 斫石剑法? 江碧海感觉到这样子的挥剑斩石,极是耗损功力,他本以为绝支持不了多少剑 的,因为他心知肚明,他是二天前才算真正练成神功的,怎都该不如骨力纵方,李 宛玉,便是比之高安,也有一段遥远的距离,岂知在这完全沉神入举剑斫石,心中 再无外物之时,他感觉到又似乎回到了刚才在房顶追踪康舵主之时,自身玄妙的与 天地灵气建立起连系,竟然如同回气般,不断给他以补充。 令得他心中惊喜于归心神功的确是无上玄妙的先天功法,又为可多支持几招高 兴,增加了脱困的希望。 斫石之斩十五剑一过,他已将斫石五击运使融会贯通,一种熟悉无比的感受来 到他心中,心与神合,意与剑通,他感到自身似乎与手中的剑建立起一种类似血肉 般的联系,玄妙的透过剑,感觉到面前的巨石已经薄得只有半尺厚了,化斫斩为斜 劈,一剑朝面前的石头劈去,刷的一下,剑身没入到石内去。 通过与剑的微妙联系,他已是清楚的知道剑身已经透石而出,来到了巨石的另 一面,大喜之下,抽剑而出,一丝微弱的亮光从剑孔中透出。 这丝亮光显是从书房内朝地道下斜斜折进来的,透过这剑孔穿出来到他们面前, 已是微弱无比,但四人都是内家高手,早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明白,脱困有望 了。 四人忍不住齐声欢呼,李宛玉更是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兴奋得无法抑制。 这种从鬼门关打了一圈转,逃回来的狂喜,非亲身经历过无法理解。 江碧海再猛的斫斩砍削,终于这剑孔扩大至可容人通过,而此时,池水已经淹 到腰际! 江碧海让开到一边,让他们先行通过。 李宛玉当然是当仁不让,毫不客气的第一个通过,仿佛再慢一点池水便会将她 淹没住以至于无法逃出。 她更是将手伸手江碧海,以一副好似江碧海随时会将她含光剑夹带私逃的口气 道:“把剑拿来!” 江碧海摇摇头,仍是满面忧愁神伤之色道:“你们先走,我去把那几个女子救 出来,所以,宝剑我还要用一下!” 三人都随着这加快上涨之势的池水,预感到一丝危险紧张,早就望着尽早逃离, 早就忘记了一直在耳没停过的一众可怜女子的悲泣声,此时听到江碧海一提起,才 想到这地道里还关着几个可怜女子,但李宛玉却哼声道:“几个残花败柳的下贱女 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敢去救,反正我是不去了。” 骨力纵方呵呵笑着爬出去道:“在我父王一统大草原时,死的人何止成千上万, 又顾得过谁来,你还是保住自己要紧吧。” 江碧海并不想解释什么,掉头便向地下室冲去,高安犹豫了一下,最后想到那 些女子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这个池州人,江碧海一个外人都敢勇于去救,他一个池 州人,又怎能落后,一时之间血气上涌,便也随着江碧海去了。 来到那道地下走廊处时,水已经淹到腰间上一点了,看来很快便会淹过头的样 子, 江碧海那还敢有半点犹豫,他仗着含光宝剑锋快无比,先将那锁在左面第一间 小屋中的八个裸体少女斩断铁链,将那总共八个少女放了出来。 这八个少女本以为会被淹死在这,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居然会有人不顾生命危 险的赶下来救她们,那种感激之情不必细说,在这种情况下,江碧海根本不敢让他 她们表达的机会,简短几句话后,便让她们赶快逃命。 那几个少女显是被困在这还不久,不至于虚弱无力,纷纷自己挣扎着淌着水朝 外走去。 江碧海来到左面第二间,将那些被蹂躏得触目惊心的少女放了出来,一共有四 个,其惨状不必细说,早已因血虚而不能自己逃出去了,他和高安,一人带着两个, 带着朝外面逃。 看了一眼右面的小屋,江碧海知道那些几个可怜女子的遗体,有可能将永远留 在这了,微叹了一口气,根本顾不上感慨,没在已经淹到胸部的水中,朝外面淌水 走出。 来到那块巨石上砍削出的大洞处,水已经将那个洞淹没了,但到了这儿,可谓 已经安全了,江碧海扶着两个女子穿出去,自己才最后一个从这地狱般的地下室逃 出。 来到书房处,一众人都在等着他,看到他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在书房里竟然又躺了几具尸体,其中还有那左右双卫,显然是守候在这想偷袭, 却明显敌不过骨力纵方和李宛玉,反而送了性命。 “公主,谢谢你的剑!”江碧海将含光剑递还给李宛玉时,注意到她的表情最 是奇怪,不由得心中暗暗奇怪。 她的神色中,混杂着担忧焦急的紧张,最奇怪的是还有一点不以为然,此时见 到江碧海还她剑,哼了一声,冷冷道:“真是不怕死的大傻瓜!” 接剑便冲了出去,接着便是几声惨叫传来,显是她将外面那五个大汉全都解决 了。 被救出来的女子,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心中都清楚是江碧海和高安冒着危险, 才把她们救出来的,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嗑头答谢救命之恩。 江碧海正要去将她们扶起来,这才注意到她们还身无寸缕,先前那样的紧急情 况,自然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想法,此时一见之下,顿时面红耳赤,有了最原始本能 的反应,直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热流乱涌。 加上这几个少女显都是千挑百选的,颇有几分可观之处,一时间弄得他手忙脚 乱,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冲出去让李宛玉去安慰她们,然后在这大院中搜索起来, 终算找出不少衣服,和不少银两,将这些少女安顿好了。 最后有两个长得最俏秀的少女,怎都不愿意接受银两离去,她们是八人中最俏 丽可人,聪明伶俐,感到对恩人无以为报,又误会李宛玉是恩人的什么有关系的人, 便硬要留下来,自愿为奴为婢服侍李宛玉。 李宛玉也十分喜欢她们的巧秀可人,她想到既然自己公主的身份在江碧海面前 已经暴露,已经受惯了这么久没人服侍的娇娇公主早就想有使唤婢女,难得有这么 可爱的少女自愿留下来,便点头答应了。 并且根据两个少女的名字中各取一字,称为小莲、小菊。 在这大院中四人一番搜索,却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任何半点与地 下室有关联的东西,除了少了很多下人婢女,多了些大汉护院外,完全便是一池州 寻常大户的宅院,若不是刚从那处所在逃出来,四人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地方下面 竟然有那么可怕的地方。 当然也就找不出任何与落日山庄有关联的东西,仿佛地下室里的事,便就是康 舵主一人所为一样。 四人各自搜完所分的地域后,来到最开始到的大厅集合,李宛玉气呼呼道: “想不到这儿没有半点有用的东西,既然这样,不如放把火将这么可恶的地方烧了!” 高安叹了口气,摇头道:“或许有东西藏在什么机关里,我们只不过没找到罢 了,这样烧了的话,不是再没机会了吗?” 江碧海此时忽的朝李宛玉半跪道:“小人江碧海,参见云华公主!” 高安不知道他何用意,也慌忙半跪在他身边。 小莲、小菊见李宛玉竟然是公主,更是惊得跪了下来,心中还以为是公主专门 来搭救她们的,更是感激不已。 李宛玉不解的看着江碧海,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江碧海立起身来,微笑道:“请恕我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主看在不知者 不罪上,不要计较。” “算了,看在展姐姐份上,我不会为难你的,你是有什么话说吧。呃,高公子, 至于你,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透露我的身份,知道了吗?”这么久的相处,李宛玉 已经知道江碧海的性格,根本不象是会在乎自己公主身份的人,绝不会没有缘由的 便是来这么一通参见。 “高安既便是父亲问起,也绝不敢透露公主身份,此点还请公主放心。”高安 连声答应。 “我们是不可能长期留在这儿的,况且这处落日山庄的分舵,与蓝阳会这样的 地头蛇,不是一两天功夫可以清除的,最好的办法,还是交给池州官府,由他们出 面清理,这一点,就必须得动用公主的身份了。”江碧海也再不客气,直截了当的 道。 “哼,这处的官府如此失职,若让我回到父皇身边,非得叫他脑袋落地不可。 只是,这一次我是偷着出宫的,若是找上去,表明身份的话,岂不是要被迫着回去, 我可还想到扬州见一见仙境传人呢。”李宛玉皱眉道。 “这一点好办,你想想这一处发生的事,便应该想到怎么办吧。”江碧海微笑 道。 “哦,江兄是指,先以公主的身份,要求池州牧把这儿的事一查到底,将蓝阳 会连根拔起,然后再以这处的事为要胁,不准他把公主的行踪透露出去,如此一来, 他自然会明白其中的关系利害处。”李宛玉没想明白江碧海什么意思,但天池派高 掌门的公子高安却一下子想通了,这或者是从他老爹的交际手段中领悟学会到的。 众人明白过来,若他敢将公主的行踪透露上去,也同时意味着会把这儿居然有 这样伤天害理的事透露出去的危险,到那时,他能保住头上脑袋都已经是很难得了。 在高安的带领下,众人找上池州官府,在公主出示玉佩的情况下,那牧史先是 欣喜若狂,接着听到众人的来意后,被吓得面如土色,更是马上派人力查蓝阳会与 落日山庄在这儿分舵所干的一切勾当,当然不敢将公主的行踪透露分毫,更是拍胸 保证打死也不会向别人说。 最后听到众人要赶往扬州,更是马上拍公主马屁,献上他自己私有的一条大船, 李宛玉当然是不要白不要,一口答应,定于明天正式上船出发,前往扬州。 因为有池州派高掌门的公子高安在一起的原因,众人根本不用担心这么快离开 后这牧吏敢不尽心办事。 回到客栈,江碧海全身的伤痕,虽然被浸湿的全身,早就因为江碧海学着骨力 纵方的样子,运功迫干了,仍然能看到水渍,这样的情况不由得让展青玲看到之下, 惊慌着急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碧海看到展青玲的神情,明白到自己昨天的表白,显是已经起了作用,已是 感到幸福甜蜜无比,身上的伤在那一刻,一下子变得毫不重要了。 他不想对展青玲有半点事隐晦,将去取回失物的过程全部描述了一遍,让展青 玲对着同来的两个少女小莲小菊,同情不已,拉着到一边安慰去了,出来时,她却 满面泪水。 她对于李宛玉是公主的事,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惊奇,就象江碧海听到了一样, 就如同知道了一件一般事一样,没有半点惊惶失措之处,这让云华公主李宛玉自己 都惊奇不已,愈加佩服这位展姐姐,然后硬迫着展青玲接受了她的安排,那就是仍 然按照以前的样子相处。 展青玲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对于这样最轻松的相处方法没有象一般女子那样矫 情的拒绝,因为知道李宛玉公主身份的不安,点点头便答应了。 第二天,当众人来到池州码头边时,意外的看到了高安早就等着他们了,还有 天池派的高掌门及他二弟,原来高安已经在二叔的帮助下,说服了老爹,让他和几 人一起,到扬州去见识一下,名动天下的仙境传人与尊魔宫少主一战,顺便结识各 处的高人。这样的最佳历练机会,高掌门怎么会拒绝,当然是答应了。 江碧海没有半点意外,这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对于这才相处了一天的高安,他 满是欢迎的想法,因为昨天只有他敢于跟着自己返回去救人,能做出那样看似最傻 行动的人,绝对是值得他江碧海相交的。 众人也对这高安满是欢迎,答应着一齐登上了开往扬州的船。 大船开出,扬帆朝下游驶去! 望着池州在视线中渐渐远去,江碧海生出感慨,这样一个地方,带给他的记忆 是如此的深刻,不但是他练成归心神功的地方,更是让他见识到在本朝大唐这样的 盛世下,最可怕的一面。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忘记池州这个地方。 当脑海中闪过地下室一幕时,他心情激荡起来,那样天地不容的事,他不相信 与落日山庄总部一点关系也没有,绝不可能是康舵主一人所为,更由此想到在长安 时,碰到的方进明,黄可天两人,那黄可天便是落日山庄的人。 他明白过来,落日山庄作恶的行为,并不是一处两处的,可说整个山庄都是不 干净的东西。 落日山庄,若我江碧海归心神功大成之日,便是我彻底翻查你所有罪恶的时候, 当然也包括盗取紫河车这样令人发指的恶行。 只是他心中明白,以自己现在这样的武功,根本还不够格向三大魔门之一的落 日山庄叫板,必需要加紧修炼。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烈的因为一件事,渴望拥有超凡入圣的武功。 看到他一直呆呆的站着船尾,望着已经消失不见的池州那个方向发呆,高安手 提着两把精钢长剑,来到他身边,笑道:“江兄,为什么一直盯着池州发呆呢?是 不舍得吗,连我这个在那生养长大的都不觉得池州有何值得如此留恋之处呢,你却 是一副不舍得的样子,让我感到奇怪。” 江碧海由沉思中回过神来,望向高安,微笑道:“我刚才的确是发呆,可不是 为了舍不得池州哦。呃,你不觉得我们一直相互尊称特别见外吗?让我们叙年庚排 长幼吧,这样你看如何?” 当下高安自是点头答应,此时才知道,原来高安才十九,但已是比才十八岁的 江碧海年长一岁,当是由江碧海仍称高安为高兄,自己则在其口中变为江弟了。 “高兄!” “江弟!” 大笑声中,高安将手中的一把长剑抛给江碧海,道:“到扬州非一日可抵达, 路上还将经过和州,旅途如此无聊,我们兄弟何不相互切磋一下剑法,取短补长, 到时到扬州时,也许我们便可以会会仙境传人如何也不定,江弟,你说如何?” 江碧海接过长剑,本想不答应的,但一想到才这样与高安互称兄弟,这时便拒 绝,似乎不好,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了这是提高自己武功最好的办法,可以融会贯 通自己对归心神功的运用,当是豪情顿起,大笑道:“好,便我们在这几天内苦练 一下,也许真如你所说,我们甚至会打败尊魔宫少主呢,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哈哈!” 高安大喜道:“为兄正是此意,请!” “锵!” 两人拔出长剑,各自礼貌的举剑在半空相交,发出“呛”的一声悦耳清音! 然后两人各退一步,举目示意,正欲揉身而上,正式切磋之时,突的响起云华 公主李宛玉带着兴奋的娇喝声:“好,让我也来看看,你们谁更厉害。嗯,等会可 否让我与你们之间的胜者较量一下?” 回头一看,不止云华公主,回纥王子,便连展青玲和小莲、小菊也都相继来到 了,除了由池州牧史指派的四个操船之人,全都到了。 两人本是打算趁着船尾清静,他们都在船头看风景切磋时,没想到这么一下的 功夫,他们全都来了。 不由得相视苦笑。 骨力纵方乃北方回纥王子,自幼便经历战火,回纥建国时对后突劂的征战,他 更是亲身参与,早就为只能闷在船上大感不奈,此时见到两人正欲切磋较艺,更是 手痒无比,当下长笑道:“这样的机会,我骨力纵方又怎能错过,等会,不如我空 手对你们胜者如何?” 这种情况,眼看是无法避免了,江碧海更想到这是难得的长进的机会,怎会拒 绝,只不过他想慢慢一步步来,微笑道:“不急,到扬州非是一两天的功夫,便让 我们在路上相互切磋吧,骨力王子,你还怕没下场的机会吗?今天就让我与高兄为 大家先献丑吧!” 李宛玉与骨力纵方想了想,也只能点头答应。 江碧海再转向高安,微笑道:“高兄,请!”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