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花府巨变 八月二十一,晴。 邯郸! 古城邯郸地处河北南部,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时期就是七雄之一赵国的 首都,武灵王位观看歌舞和军事操练,专门修建了武灵从台,规模宏大,结构奇特, 装饰精雅而名扬列国。该城还素有成语之乡美称,如负荆请罪、邯郸学步、黄梁美 梦、胡服骑射、完璧归赵、破釜沉舟、奇货可居、价值连城、一言九鼎、纸上谈兵、 盛气凌人、背水一战、前车之鉴等千余条,可见历史内涵丰富,文韵精彩之极! 阿星、毒毒、雪儿、方佳玉一行四人一进邯郸城就向一位白发老人打听花百万 的住所,那位老人惊奇的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竟然不知道花公子的住所?呵 呵,一直向北走,看到有张灯结彩的地方,人最多的地方,房子最好、最大、最豪 华的地方就是花公子的府邸!他今天成亲呢,你们可算是来对了!” 一行人谢过老人,按所指路线而行,果见北方车水马龙,人潮涌动。走过去一 看,路西便是一座豪华之极的大庄园,两扇朱漆大红门上有一块大匾上书着两个苍 劲有力的大字“花府”,门前更是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喜气洋洋,来来往往的宾 客络绎不绝,几十个家人正在进进出出的忙着迎接客人,好一派热闹的景象,也感 染了每一个到来的人! 方佳玉微微的笑道:“阿星兄,我认识花百万花公子,不如我先进去找到他帮 你问一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师兄花满天,如何?” 阿星笑道:“如此就多谢方兄弟了!” 方佳玉翩然一笑:“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请兄长稍候,我去去就来!”说罢, 向众人抱了抱拳,便大步向花府走去—— 阿星看着他潇洒之极的背影,心中总是怪怪的,尽管方佳玉的一举一动都是那 么的成熟、稳重、潇洒,温和而谦谦有礼,面上也总是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可心 里总是对他没有什么好感!想想可能是由于楠儿的缘故吧! 毒毒正在看着雪儿坏坏的说话:“雪儿,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 雪儿面上一红,娇嗔道:“臭毒毒,你好坏呀!雪儿不理你了!” 毒毒笑道:“不理我?你舍得吗?” 雪儿羞然道:“当然舍得了!你那么坏…” 阿星的心情有些紧张,也不知道师兄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师兄为什 么会在岳父刚死的时候就结婚—— 忽然之间从大门口快步走出来两个翩翩俏公子,一个是方佳玉,另一个身穿大 红喜袍,约摸二十七八岁,身材雄伟但却面如美玉,笑而真挚却又饱含热情,径直 走向了阿星叫道:“阿星!” 阿星此时还有如做梦一般,惊喜的呼叫道:“师哥!” 两人已经奔到了一起,花满天伸手去握阿星的双手,却谁知左手竟然握到了一 只空空的袖子,心中一惊道:“阿星,你的手——这是怎么回事?”阿星满不在乎 的笑笑道:“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早就没事了。哈哈,师哥,你还是这么 帅!” 两个人握着手,相互看着、笑着、问候着、激动的心花怒放,久久不能自己— — “阿星,你来了,我好高兴!” “师哥,我来了,就是让你高兴的!” “阿星,你的变化好大呀!你成熟了!” “师哥,你的变化也好大呀!你都成了大富翁了!哈哈,改天我蒙面抢劫了你! 你一定要看在兄弟的份上,不要报案呀!” “阿星,你的变化好大呀!你都有漂泊江湖的沧桑感了!” “师哥,你的变化也好大呀!你都有财大气粗的暴发户的感觉了!改天把你捆 起来,一分钱也不让你装,把你远远的扔到一个城市去,让你体验一下流浪汉的沧 桑感!” 两个人突然哈哈大笑,说不尽的心底的快活! 花满天将阿星、毒毒、雪儿、方佳玉四人领进了府内豪华而极大的宴客厅,然 后便笑着告别—— 是的,他今天是新郎,事情多得很,当然不能只陪阿星他们—— 这个都理解嘛! 宴客厅内足足摆了百余桌茶水,宾客基本上已经到齐了,都正在兴致勃勃的谈 论着什么,每一桌都有一个青衣小厮在服侍着,看来似乎马上就要开始撤茶水上酒 宴了—— 几人看到宴客厅的最里面墙角处有一张小桌子,恰好能够坐四个人,虽然不见 什么武林人物,但还是尽量不想引人注目,便走过去坐了下来,一个小厮马上过来 倒上了茶水。 阿星笑道:“毒毒,你也没想到我师兄有这么广阔的交际面吧,呵呵,生意人 就是不一样!” 毒毒笑道:“是呀!看来你师兄的人缘还是挺不错的!” 雪儿笑道:“臭毒毒,你的人缘怎么样呀?” 毒毒嘻笑道:“我没有人缘的,只有仙缘!因为只有仙子见了我才会叫我臭毒 毒的!” 雪儿嗔道:“你的这句话么——还算差不多了!” 方佳玉道:“阿星兄,看来你师兄确实不会武功呀,你看看,今天来的竟然没 有一个我们认识的武林同道!” 阿星看了看道:“的确如此!方老弟,你的眼光够厉害的!” 正说话间,忽然看到花府的管家引领着三个道人走了进来,并安排到了距离门 口较近的那一桌,那个较为年老的道士连连拱手做稽,表示感谢! 阿星笑道:“方老弟,看来有武林同道来了!” 毒毒的眼睛一亮:“全真派掌门岳天华岳道长,我正要找他呢!” 方佳玉道:“你找他干什么?难道是现在就告诉他,让他去做武林盟主吗?” 毒毒笑道:“方佳玉,怎么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啊!哈哈!” 片刻之后,那围桌而立的百余名青衣小厮忽然都开始拿起条盘,撤下茶水,鱼 贯而出——与此同时,又有长长的一队青衣小厮手持条盘,端着各色酒菜走进厅内, 步子纷飞之间,将一桌桌的酒菜络绎不绝的摆满了,不洒不泼,不摇不晃,显然是 训练有素的。 一切就绪之后,小厮纷纷撤出,花满天和新娘子雷婷婷就站在了门口— 他们这一站,所有的宾客都不说话了—— 一个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潇洒不凡,宛如玉树临风—— 一个是娇美含羞俏佳人,娇小玲珑,仿若九寒仙子下凡—— 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金童玉女,羡煞了世人! 有情有意,相爱相知的人最终能走到一起享受生活,岂不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 佳期如梦,如诗而至! 花满天与雷婷婷相视一笑,包含了无数的甜蜜、开心、满足、幸福……。 因为,从今而后的生活将是崭新的、充满希望的!对不对? 风花星雨亭,佳人笑千山! 花满天手里面端了一杯酒,就那么潇潇洒洒的站着,微微的笑着道:“诸位朋 友今天能来参加花某的婚礼,实在是花某的荣幸。为表谢意,特奉薄酒一杯,还请 各位多多包涵,花某在这里谢谢了!好,大家同干一杯——”这几句话说的干净利 落、清脆之极。众人轰然道:“好!好!”,当下一同举杯而尽,花满天又大声道 :“诸位,请自便!”众人又轰然应了,便开始吃喝起来。 花满天当下携了婷婷小手,开始一桌桌的敬酒! 酒宴的气氛热烈之极,喜气充满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阿星与毒毒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觉得十分尽兴! 雪儿则只是抿着红红的小嘴儿,很优雅很优雅的吃菜! 那武林第一大公子方佳玉此时却似有什么心事,拿着一杯酒也不喝,只是翻来 覆去的看着,面色很沉静,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事还是坏事。 花满天和雷婷婷这一对新人并肩走到了阿星的这一桌面前,几人连忙起身,纷 纷祝贺道:“恭喜,恭喜!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花满天朗朗一笑:“同喜,同 喜,哈哈!婷婷,我为你介绍,这位是当今武林中最负盛名的栖溪小筑的主人情花 之毒,这一位是武林第一大公子方佳玉,这一位是绝情谷的雪儿,和你一样都不会 武功!”雷婷婷凤冠霞披,红衣如火,幸福的偎依在花满天的身边,每听花满天介 绍一位朋友就甜甜的笑一下,举举酒杯。 “哈哈,这一位呢——”花满天顿了一顿笑道:“这位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 我的师弟阿星!”雷婷婷惊讶极了:“阿星?寻欢浪子阿星?我听说过你的名字的!” 是的,雷婷婷是武林世家风雪山庄庄主雷浩天的女儿,虽然她自己没有学过武功, 但耳闻目睹也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像阿星在八年前就已经名满天下, 又是花满天的师弟,当然听说过了! 阿星见雷婷婷美丽动人,简直眩人夺目,不由笑道:“师哥,请问美人有什么 标准可言?” 花满天看了看爱妻婷婷微微一笑道:“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 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此言一出,当真妙绝,众人不由得喝彩起来。 阿星哈哈笑道:“师哥,美人必须‘以诗词为心’吗?” 花满天潇洒的笑道:“未必,未必呀!美人不须通文,但须得趣!意思是说, 美人不懂的诗词倒无所谓,但必须要懂得情趣,对不对?” “有理,有理!”阿星大笑:“不过照你说来,岂非是说大嫂不懂的诗词吗? 我不信,我不信,大嫂,你当场给我们做首诗词怎么样?”言谈之间,竟要当场考 教雷婷婷了! 雷婷婷嫣然笑道:“阿星,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么?” 阿星鬼笑道:“怎么能算是难题呢?要不然,你就跟了我吧!”开心之余,便 调笑了起来! 雷婷婷俏脸羞然,嗔道:“阿星兄弟,酒可以当茶,但茶不可以当酒;诗可以 当文,但文不可以当诗;曲可以当词,但词不可以当诗;月可以当灯,但灯不可以 当月;笔可以当口,但口不可以当笔;嗯,但不知妹、嫂之间应该怎么说?阿星, 你来教教我好不好?” 阿星听她说的极有道理,当下不加思索的接下去道:“妹可以当嫂,但嫂不可 以当妹!”一句话说完,突然醒悟了过来:“不对,不对,都不对!”脸顿时红了 起来,心中顿知雷婷婷是有些恼自己当着这么多的人和她开玩笑了,虽说新婚之际 开玩笑无伤大雅,但这雷婷婷的文采当真令人惊佩之极!阿星哈哈一笑:“我自认 罚酒三杯!”边说边连干三杯。 雷婷婷嫣然笑道:“借他人之笔而已,我那有此文采!” 但众人已是乐得哈哈大笑! 但就在此时,全大厅的人都听到了一声大笑—— 笑声响亮、刺耳、难听之极,震的众人耳边嗡嗡直响,显然是内力极为深厚! 然后,五个大鼻阔耳、面目狰狞,神情狂傲,身穿血红色长袍,披散着头发的 大汉昂首阔步相继走进了大厅! 众人的脸色变了—— 因为这五个人的后背竟然都各自背着一杆明晃晃的金枪! 来的客人大都不是江湖人,所以看到武器就觉得心惊胆战。 但只要是武林中人一看到他们背后的金枪心情反而会轻松起来。 全真派掌门岳天华在抚须而笑。 因为来的这五个人正是他两年来为见的得意弟子,江湖人送绰号的“五通神”! 通天、通地、通手、通眼、通耳,即为五通神! 这五个兄弟面相都极是难看,性情暴如烈火,个个狂傲不羁,不仅武功都极为 了得,而且正义感极强,能随时为朋友两肋插刀,说句并不夸张的话,在如今的江 湖上,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 但近两年来,五通神却突然消失了! “五通神”一进大厅,老大通天便大笑道:“花公子,祝你和弟妹百年好合! 哈哈!” 花满天因机缘巧合也认得他们,便遥遥的举起杯子道:“五位英雄,快快入座!” “五通神”仍是大笑,径直向师父的那张桌子走了过去! 老五通耳最是机巧,业已抢先一步奔到师父的面前,也不管有多少人在旁边看 着倒地便拜,话语大是激动:“师父,您老人家一向可好?两年未见,可想煞徒儿 们了!”他这一拜,立即显示出了他率真朴实的个性,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又热 闹了起来! 其余四人也跪了下来,岳天华赶忙拦住道:“都不必了,起来吧!”五人只得 依言而起。两人站在师父面前,笑问师父这两年过的如何。另三人则很随意得踱到 师父的背后和那两位小师弟打招呼……。 岳天华简直高兴极了:“你们五个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我这个做师父的心里面 也高兴呀!” 毒毒、阿星、花满天、方佳玉几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五通神兄弟,越看越不对劲, 越看越是心惊—— 因为五通神兄弟随意站立的地方,恰好围成了一个圈圈,把师父岳天华包围起 来了—— 并且好像还看到通天、通地眼中的狞笑,感觉到通耳、通眼、通手身上所散发 出来的杀气……。 岳天华已经笑开了花,笑的白胡子都飘了起来:“你们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通天沉声道“好——!”。 “好”字刚一落音,五兄弟忽然各自猝地一掌闪电般的向岳天华身上拍了上去, 夹着浑厚的如泼涛般的内力—— 每个人的这一掌,都是穷尽毕生之功力! 绝对霸道! 岳天华根本就毫无防备,又那里想得到,待他有所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嘭——”五掌几乎同时击在了岳天华的身上! 两掌攻心,三掌击背! 前后夹击的正是要害部位! 也就在这一霎那,五柄闪着金光的金枪同时拔了出来,纷飞之际快速无伦的刺 入了岳天华的身体—— 极其狠毒、阴险而有用的一招! 至人于死地的一招! 而岳天华也就在金枪刺入自己的前胸、后背的一瞬间,内力已绵绵滚上,猛然 暴喝一声,身子一动双掌一挥,绝大的内力轰然泻出—— 五杆金枪被震的从体内飞射了出去—— 五兄弟被震的各自飞了出去,跌落在桌子上、地上—— 岳天华怒然而立,须发皆张,神情激动,极是愤怒和伤心,身体上被五个金枪 刺的血洞在喷着血箭,显得更是犹如天神一般! 这一变故突兀之极,使得厅内众人纷纷“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骇的个个 面色如土—— 毒毒,阿星,方佳玉这三位绝世的武功高手身影如箭一般的飞了过去,趁着五 通神都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已极快的点了他们五个人的穴道! 毒毒沉声道:“是谁派你们来的?说!” 这件事情一定有人指使或者安排的! 五通神相互看看,忽然嘴里好像咀嚼了点什么东西,然后嘴角流出鲜血,竟然 就此死去! 而岳天华也因流血过多昏了过去,至于能否保住性命,那也难说得很! 这一幕,鲜血飞溅,生命消逝,真的有些惊心动魄! 片刻之后,大厅内收拾完毕,众人又开始喝酒吃菜,但心情怎么也没有刚才的 好了,气氛也冷清了下来! 毒毒沉着脸望着阿星道:“这一定又是魔教干的!这一次,死的是全真派掌门, 那么下一个目标就该是谁呢?峨嵋派、丐帮、铁剑门、无量门、飞龙堡?会是谁呢?” 阿星沉思着道:“看来天魔教当真是速水门的化身!他们就是按照‘屠龙名录” 中的名单进行刺杀和屠戮的,那么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无论谁在结婚的时候遇到这种杀人的事,都会感觉着很不吉利。 花满天和雷婷婷只能在心中苦笑! 但他(她)们必须还要笑待四方宾客—— 但不知怎么,花满天的心中跳的好快—— 花满天仍然在微微的笑着向另一桌的一位老人举起酒杯:“张伯伯,来,干一 杯!”说罢与他碰杯一饮而干!婷婷在他身边如小鸟一般的偎依着,仰着脸儿看着 他,柔声道:“少喝一点嘛,会醉的!” 这本来是恋人之间最温柔、体贴的话儿! 但却深深的刺激了一个人—— 一个二十余岁的小厮—— 这个小厮正端着一盘菜从婷婷的身后走过,当听到了婷婷的这一柔声劝语时, 不由得浑身一震,低着头,慢慢转身,一双眼睛抬起霍然盯住了雷婷婷的后背—— 那是一双充满了爱恋却又如同孤独的狼一般怨毒的神色—— 那是疯狂的爱恋和最刻骨得怨毒—— 但是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只不过是花府中一百多个小厮中的一个普通的不 能再普通的小厮而已—— 天地昏暗,邪恶的精灵在诡异的跳跃着、飞舞着—— 小厮的神志也开始变得恍恍惚惚的了—— 他原本是一个富户家的公子,学过几年的外家武功,生活的无忧无虑,可偏偏 在三年前无疑中遇到了雷婷婷,又偏偏暗恋上了—— 为了能够天天看到雷婷婷,他离家出走做了花府的小厮! 可是,几年过去了,雷婷婷根本就没有仔细的瞧过他一眼,因为花府的小厮实 在是太多了! 可他却很开心,因为能天天见到雷婷婷,就心满意足了! 但如今,雷婷婷竟要嫁人了—— 他实在是心痛得不得了,简直就想把花满天杀了,只可惜一直没机会动手! 刚才的鲜血,已经深深的刺激了他—— 小厮已经慢慢的靠在了雷婷婷的身边,已经闻到了那种少女才有的淡淡的但极 其诱人的体香—— “哦——”小厮的心在狂跳,血液在向上涌,头脑在发胀—— 妖异的魔鬼已附体,邪恶的精灵在高歌,眼睛瞳孔在放大,甚至自己能听到自 己粗粗的喘气声—— “哗啦”菜盘落地—— 就在这一瞬间,小厮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扯过正在花满天身边偎依着的婷婷,随 着婷婷的惊呼和众人的惊诧,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已经顶在了婷婷的柳腰之上—— 众人所看到的,正是一个已经变了态的长相极普通的小厮一只手紧紧的楼着婷 婷的柳腰,另一只手还拿着匕首—— 小厮已疯狂! 所有的人都呆了! 花满天,可怜的花满天,此时突见自己的爱妻转眼间被别人挟持,大惊之下面 色发青,神志混乱都有些乱了,本能的向前一步道厉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站住!所有人全部都后退十步!”小厮疯狂的吼叫道。 花满天立即示意众人向后退了十几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用一种近 乎哀求的声音道:“陈四,你干什么?快把婷婷放了,听到没有!” 陈四挟持着婷婷吓后一直退到墙角,防止别人在背后袭击自己,然后狞笑一声 :“放人?为什么?放了人让你们成亲呀?没门!你滚到一边去吧!” 花满天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看着婷婷有力无力的在陈四的怀中挣扎着,心都 要碎了,声音颤抖的说:“陈四,你以前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如果有的话,你 尽管提出来,但要先放了婷婷!听到没有!” 陈四狞笑着:“我当然对你有意见!你为什么要娶婷婷姑娘?你知不知道,我 又多么的喜欢她,多么的爱她!”言罢低头看着怀中被吓的不住发抖的婷婷,眼光 顿时变得十分的、百分的、千分的爱恋和痴迷,声音也柔和极了:“婷婷,我的好 婷婷,你知不知道,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我已经发了疯的爱了你三年 了,夜里梦里全是你,可你从没有瞧过我一眼,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难受吗?” 婷婷被他强行搂着柳腰已经是羞怒之极了,那里会回答他的话,只是拼命的挣扎着 略带哭泣得到:“放开我,放开我!” 陈四嘿嘿一笑,温柔得道:“放开你?不行的,我绝不会放开你的!因为我知 道只要放开你,你就一定会和花大公子成亲的,你们还要入洞房……。嘿嘿,今天 是我们的好日子,我们要入洞房,谁也阻挡不了的!” 此时,大厅内的人全部都围了过来,见陈四形如疯癫,胡言乱语,方才明白他 的心理已经极端的变态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之间整个大厅内鸦雀无 声! 毒毒,阿星、方佳玉三个武功高手自然也围了过来,见此情景本想用暗器射伤 或射杀陈四,救下婷婷,但又见那陈四整个人都躲在婷婷的后面,手中的尖刀也抵 着她的腰眼—— 如果惹恼了陈四,只需将尖刀轻轻一推,后果就不堪设想。 陈四楼着婷婷,只觉香气扑鼻,心中又是得意又是伤心,也知道自己今日定然 活不成了索性就沾点便宜再死吧,想到这里,嘿嘿狞笑一声,张开大嘴就往婷婷的 脸上凑,手还极不老实的一把摸住了她柔软的胸膛……。 花满天只看的头晕目转,双目喷火,连肺都快要气炸了,心跳也快停止了,握 紧了双拳,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 然后就倒下去了… 是婷婷惨叫着倒下去的,背后的鲜血在狂溅……。 陈四右手持着带血的尖刀,在疯狂的大笑着,然后又一下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也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在痴痴的说道:“婷婷,我来了……。” 从劫持到杀人、自杀,本就是极短的时间……。 花满天已经吓傻了,吓呆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忽然跪在了婷婷倒下去的身体边,柔声道:“婷婷,你怎么了?为什么躺在 这里?生病了么?” 婷婷不回答! 花满天笑了:“我知道的,你在装睡,对不对?” 婷婷不回答! 花满天用手轻轻的一探她的鼻息,忽然惊恐的叫了起来:“婷婷,你怎么了? 是谁害你的?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 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声音越来越低,逐渐由哽咽变成 了悲伤的哭泣—— 花满天心肠寸断,滴滴泪血,眼含着风吹不断的热泪,缓缓的抱起婷婷逐渐冰 冷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向来时的路走去! 一步心一碎!一步泪一行! 这路,方才来的时候明明是与婷婷一起相偎相依、甜甜蜜蜜结伴而来的,可现 在,婷婷却永远的远去了,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笑容了……。 如果天有情,那么情已老!如果地有意,那么意已去!如果风有声,声必凄然 呜咽!如果云有泪,泪必已流尽! 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日子?现在只剩下我独行,如何再将心事一一讲给你 听?你沉沉睡了,谁与我分享今生的日子?活着但是没灵魂,才明白生死之间的意 思! 罢!罢!心之已碎,人亦绝望,生与死还有什么区别? 莫非只能等在来生里,才能重续这段缘? 花满天伫立在一座新坟前,痴痴的守着,看着,想着……。 犹记那年花满天,佳人如玉水含烟, 年少英狂痴情处,执手相对风流掩。 忽踏天涯断肠路,阴阳陌路姻缘浅, 生死茫茫两茫茫,不觉醒来泪成千。 -------- 幻剑书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