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下第一刀 他资质不弱,再加上他这时的功夫已是江湖第一流之列,稍一沉思,便悟出师 父要自己先将经文熟记的意思了! 原来这书中所记武功,竟是脉络一致,前一本是口诀窍要,行功法门,后一本 是各种功夫的招式及破解方法。 “哇操!机会难得,拼啦!练啦!卜积德、赌场中那些打手,你们最好不要洗 澡,把皮‘养厚’一点,揍起来才不会痛!”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云志一勤练,功力猛进! 这日,他在殿上默思经书中武功招式,想得出神,不觉挥拳踢腿依式比划,越 比越有心得,越比越精神。 他正沉醉于其中之时,忽见“铁钩”神色慌张的直奔进来,未待他开口,心知 必是师父有事,三步并两步的奔至师父房间。 只见师父面色大变,已晕倒在木榻上。 心知是双腿毒势上侵之故,急忙将真力聚于双掌,在师父周身要穴一阵推拿, 方见他悠悠醒转。 原来凌海自知功力大减,身体情况日差,但是为了避免影响云志修练武功,一 直隐瞒着不说。 方才,他如往日般运功阻闭双腿余毒上侵。 谁知,一口真气一时运行不畅,体内余毒反而乘他功力凝聚一处之机,迅即攻 侵脏腑,因此昏厥。 恰好铁钩在侧。一见有异,急去将云志找来。 凌海醒后,一见云志正在为他打通穴道,嘴角露出一丝安慰的笑意,急忙挣扎 坐起。 云志忙道:“师父,你怎么起来呢?” 凌海颤抖着声音道:“志儿,不要白耗你的真力,师父是不行了……”云志如 何肯听,忙道:“师父别急,徒儿近日觉得功力精进了许多,或许可以帮你老人家 将伤毒退回原处。” 凌海凄楚的叹道:“俊孩子,要是此法可行,师父早就叫你做了……别忘了师 父体内余毒已十余年了,就是活神仙下,也无能为力了!” 云志不由热泪盈眶。 凌海叹息一声道:“傻孩子,哭什么,趁师父还有一口气在,还有事要吩咐你 将来去办呢?” 云志闻言,探去泪痕道:“师父,你请吩咐,徒儿替你老人家办完事后,就是 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暗算你老人家的仇人报仇。请师父将仇人姓名告诉徒儿吧!” 说到“仇人名字”,云志已是咬牙切齿。 凌海见他一脸仇恨之容,心中一惊,原来凌海索性虽是嫉恶如仇,早年在江湖 上敢是黑道朋友的煞星,但自受伤后,十余年的静中思过,对江湖上那些是非恩怨, 早巳看开,因此绝口不和云志谈起自己之事。 何况他获知云志身世,知他幼小的心灵中已孕育着仇恨种子,故在武事之余, 教他读书陶冶性情。 这时一见他满脸仇恨,不觉心惊,但一想起他是心切复仇之情,心中不由十分 安慰,于是肃容道:“志儿!你要为师报仇,原是一片孝心,但要切记:”得饶人 处且浇人,‘他日遇着为师仇人,知他能深自悔悟也就放手算了,不要过度杀戮, 至于为师的仇人名姓,你将来在江湖上慢慢就可以打听出来的!“云志从未见过师 父如此严肃的对自己说话过,心下一凛,恭身聆受教言。 凌海见状,心中不忍,轻声问道:“那本书你记熟了没有?” 云志应了声:“记熟了!” 忙从身畔将书取出。 凌海令其仍然收好了,指着榻头一个破旧包袱道:“这包袱之中有为师的一些 随身用物以及银两,用物你不妨留作记念。银两留着将来作为路费……” 云志不知凌海要他去哪里办事,只静听他说下去。 凌诲打量了他一下,慈祥的道:“你现在的功夫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只要遇事 小心些,江湖上的事尚可应付得了,志儿,要是师父死了之后,你要迅速离开这里,” 铁钩“会带你去另一处精练你的内功,你千万要听他的话去做。” 说到这里,声音略停了停,又道:“那两本书你要好好藏妥,日后武功练成后, 可去鄂西来风水口村寻找你的师母……” 云志见师父说到“死”字已忍不住一阵辛酸,又流下泪来,但一听师父要自己 去找师母,不禁一怔! 可不是吗? 自己追随师父这么久,从没听师父说过有家,怎么突然然说起有师母来呢,真 是一件怪事! 他以为听错了,忙问道:“去找师母?” 凌海知道他的心意,又道:“不错!为师不但家中有你师母,而且你还有师兄, 只是家门不幸,你师兄自幼年即失散……” 说到这里,不由神色一暗,再也说不下去! 云志一旁聆听,暗忖:“哇操!怪不得师父眉目间时现烦恼,又绝口不谈家事, 原来此中还有这么多原因!” 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师父,只得默然不语。 良久,云志听师父没有再说下去。始头一看,只见师父脸色铁青,额上汗珠如 豆,神色甚是痛苦。 原来,这一阵功夫,凌海全是凭藉着生命余力,强提住一口真气,将侵之藏腑 的毒势强压住。这一种伤势,真气一泻,毒势一发,再也不可收拾。 云志连忙将师父扶躺下,在他周身穴道上推拿了起来。 凌海精神稍振,叹息一声道:“志儿,师父不行了,你要记住初人江湖时,不 可说出师承,以免招来强敌,同时那两本书除非见着你师母本人,方可拿……拿出 来。” “你也孤苦……无依,若是愿意……就随你师母……住下来吧……那报仇之事 ……也就……听她……安排……” 声音断断续续、越说越低,喷出一口鲜血后又晕死过去。 铁钩在他师徒说话时,已至厨下端来壶开水,这时正好提进来,睹状之下,连 忙盛了一碗,帮云志灌下。 凌海再次醒来时已是气若游丝,进入弥留状态。 云志伤心欲碎!忽然想起这大半天,竟连师母的名号尚是不知,急忙在师父耳 边哭喊道:“师父,师母的名号是什么?” 凌海嘴唇—阵颤动,断续道:“飞……天……圣……女……梅……” 声细如蚊,说到“梅”声音顿止。 云志等候了一会儿,见师父没有再说下去,仔细一看,原来师父已磕然长逝, 不禁抚尸痛哭! 铁钩和云志将凌海草草收殆,葬于庙后那座小丘前,这武林一代剑术名家,从 此与世长辞! “哇操!我云志莫非是”扫帚星“,任何人只要和我沾上关系便完蛋,上天未 免太不长眼睛了!” 他终日徘徊在坟头,颓丧寂寞! 又过了半月,这—天,云志心血来潮,信步来到师父那暗房之中,触景生情, 不禁又悲痛起来! 忽然,瞥见师父遗留下来的那破旧包袱! 打开来一看其中裹着一包‘天女针“,另外有火折,银两……最触目的是一枚 蓝汪汪的”判官令“及—方雕琢得极为精致的玉佩。 睹物思人,不由泪流满面!。 铁钩轻拍他的肩膀道:“公子,咱们走吧!” “走?去哪里?” “昆仑山,找三藏活佛,你这两本书便是靠他和我夺来的啊!” 云志忆起师父临终的遗言,打点行囊后,依依地离庙而去。 秋末冬初,海拔四千公尺的昆仑山顶,早已覆盖着尺厚的积雪,遍地一片纯白。 这天,夜色漆黑,显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一个蓝衣少年扶着一个异常苍老的僧人,步履奇艰的踏雪寻枝,向山顶那块隆 起的雪丘缓缓行去。 两人到了雪丘上以后,蓝衣少年带着万分不解的神情,轻声的问道:“圣僧, 就是这里吗?” 那老僧并不答话,向四周略一打量,点点头,顺手解下一块红布往地上一铺, 接着便坐了下去,身旁放着一个精致闪亮的银色铁盒。 蓝衣少年面上布满一层忧虑焦急的愁云,眉间紧蹙,仿佛今夜将有一件悲惨的 事要发生。 两人默然的坐着,过了约莫盏茶的时分,山上的风越来越大,卷起遍地雪花, 四野一片迷茫。 雪珠刮在脸上,如针刺刀削。 那老僧咳咳呛呛的仰望着苍弯,身子微一蠕动,双目向蓝衣少年一瞥,若有所 思的问道:“志儿,你来此多久了?” “几个月了。” 三藏活佛仰首向空际凝望,叹道:“日子过得真快!” 天际电光倏闪,映着老僧的脸上,更显得苍白,两眼深陷。 蓦然,轰隆一声暴雷,使他身躯一颤! 云志一见老僧似风中残烛的身子,想起他全是为了成全自己,将一身内力灌输 给自己,才会致此,不由跪伏在地低泣着! 老僧抚着他的头,叹道:“痴儿!” 银光倏闪,一道白色闪电呼呼破空飞过,接着山巅刮起了一阵排天狂风,吹起 了积雪,折断了树枝。 雷声隆隆响起,一个接着一个,山岳一动,耳鼓嗡嗡生疼。 一阵骤雨,倾泻如注! 云志立身忙欲脱衣! 老僧摇头道:“痴儿。我没事!快盘膝坐好!” 云志闻言,心中不由暗暗嘀咕着:“哇操!雷电交加,天气这么恶劣,要在山 巅盘坐,搞不好被雷公‘敲’一下,非死即伤!” 老僧突然含笑道:“痴儿!你又不是十恶不赦之徒,不会有事的!” 云志红着脸凝神盘坐着! 老僧将身旁的银色铁盒拿起,将机关一按,“锵”的一声一柄红色鲜亮的短刀, 立即一跳而出! 云志双目一亮,凝视着短刀,心头狂跳! 老僧严肃的道:“志儿,在这不平凡的夜晚,我贫僧将此‘神风刀’赠给你, 愿你除恶济贫,好自为之。” 说完,便把“神风刀”仔细一瞧! 只见剑柄上锈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红色苍龙,七颗明珠,闪射着银光,双指微微 一弹,一片轻脆龙吟凰鸣之声幽远四扬。 “哇操!剑气澈骨浸肌,有够利害!” 果然是柄上古神物,天下罕有。 三藏活佛双手合什地端坐在雪丘之上,凝神运功,任由风吹雨打毫无所觉,好 —付宝相庄严! 雷声雨滴,大地震动起来,昆仑山强摇晃了几下,随着便是接连不断的狂风, 暴雨,雷鸣,闪电…… 云志右手挺剑,凝神注视着三藏活佛。 陡见三藏活佛头上冒起三尺黄光,神色异然,云志心神俱颤,忖道:“哇操! 莫非是我眼花了?” 双手揉揉眼睛,仔细一瞧! 哇操!奇怪!三藏活佛头上那三尺黄光正自动圈成圆形,而且周遭突然起了阵 阵檀香味道。 香味越来越浓例! 方才,老僧那付病瘦之态已经一扫而空,取代而起的是庄严肃穆,凛若天神的 一尊罗汉! 奇怪,真是奇迹! 云志怔怔的直瞧着。 三藏活佛双眼陡睁,神光似电,怒道:“志儿,贫僧成道在即,特传你一招‘ 金蝉脱壳功’,闭目凝神,运集全身功力于顶门,休管周遭发生之一切!” 面对着种种奇迹,云志虽是一肚子的问号,但凛于“神威”,他也乖乖的闭目 凝聚全身的功力于顶门。 “阿弥陀佛!” 只见三藏活佛身子—飘,来到云志身侧,右手置于顶门,左手朝空际一吸—— —道闪电疾驰向二人。 “轰隆”一声,那道闪电结结实实的劈在一元头上。 “哇操!夭寿,好大的力道呀!若多劈几下,势必非‘脑震荡’不可,这老和 尚不知究竟安的什么心?” 两个人的身子往雪地中陷了下去。 两个人四周之雪,迅速的融化着。 冰水不住沸腾着,而且直往下逸去。 三藏活佛沉声道:“志儿凝神,还有两下便大功告成了!” 云志听得眉头一皱,暗暗叫苦道:“哇操!会死,方才那一下已经快要散功了, 再劈两下,非把”蛋黄“劈破不可! 一边想,一边凝神而立。 三藏活佛将手一引,一道闪电再次劈到。 两人身子又陷入二尺。 怪的是,云志这一次觉得舒服多了! 三藏活佛沉声道:“志儿,使用‘吸’字诀!” 云志头稍点,三藏活佛左手再度一招——“轰隆”一声,第三道闪电再度劈上 了三藏活佛之顶门,三藏活佛神光万道,宝相庄严! 云志全身剧震,只闻一阵浓烈的檀香味,便昏了过去。 三藏活佛身子慢慢向下陷去,终至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云志才悠悠的醒转过来,睁目一瞧,已是晨曦初露,微风如幢, 山崩仍然是一片的雪白。 “哇操!有够奇怪,天气变化竟会如此大!” 他站了起来,一看雪丘之上,隆起一座新坟,坟前铺着一块红布,正是三藏活 佛所坐之物。 “哇操!惨罗!老和尚‘完蛋’了!” 挨过去一看,只见红布上面写道:“志儿,恭喜你之‘金蝉脱壳功’大功告成, 今后你将不惧任何掌力,唯—要提防的是毒掌及毒物!” “吾已飞升,今后武林,任你纵横;为了寻你之身世,最好不要锋芒太露,少 造杀劫,‘神风刀’勿轻易示人。” 云志恭恭敬敬的朝天际拜了三拜之后,朗声喊道:“哇操!老和尚,我一定会 照办,你安心的去吧!” 回音四响,久久不歇! 陡闻——“轰隆!轰隆……”连响! 云志一瞧——“哇操!惊死人!怎么会突然‘雪崩’呢?” 只见四周雪块一片连着一片一直往下崩落,而且一发不可收拾,随着骇人之暴 响,崩势加剧! 云志并不知自己在一代奇憎百年功力引导大自然闪电阴阳之力后,一身功力已 达旷古绝后之骇人境界。 三藏活佛自己借此机缘飞升,给武林留下一位“惊天动地、震动武林、掠动万 教、千锤百练不死鬼云志”。 方才,他扯开喉咙大吼一阵子,云志恍然悟道:“哇操!人生在世,有啥子好 争夺的,任你多强,亦敌不过大自然之威势!” 左瞧右瞧,只有自己站立之处安然无恙,不由暗忖:“哇操!老和尚有够厉害, 居然预卜此山巅没事,好险!” 他方在庆幸自己立身之处安然无恙之际,陡闻一声凄厉的吼叫声,不由怔道: “哇操!难听死了,是啥子东西在叫?” 那声凄厉叫声未歇,东北角方向接连响起了或高或低、或长或短的凄厉叫声, 令人心寒胆颤! 雪崩之势更加剧烈! 凄厉叫声越来越近了! 云志循声一瞧——“”哇轻!怪胎,一片黄灰色,到底是啥子畜生?“ 云志并不知道,那就是令武林人士闻之色变的‘雪狼“。别说是一大群,光是 两三只就令人吓得屁滚尿流了! 三藏活佛在此镇守五、六十年,乃是为了阻止这群畜性下山害人,数十年来, 人畜一直对峙着。 但是雪狼繁殖甚快,三藏活佛又不愿开杀戒,雪狼虽有不少次的自相残杀,但 数量已经够吓人的! 方才雪崩,雪狼们为了逃生,不得已只有往昆仑山顶奔来。 “哇操!夭寿!原来是野狼,这下于麻烦可大哩!” 蓦然一听,尖厉狼嚎,接着黄光一现,只见一头大长黄狼,滋牙咧嘴地向云志 存身之处迅速奔来。 “哇操!这家伙可能是‘狼老大’?” 瞬眼之间,那头黄狼已到了云志面前丈余之外。 只见它闪烁着一双铜铃似的凶眼,向云志一瞄,厉叫一声,立时弓背纵起,利 爪闪电般兜头抓来。 “哇操!有够凶!” 云志一见黄狼来袭,一闪身让过一旁,单手倏举,一股劲风,残向那狰狞凶恶 的黄狼卷去。 那头巨大无比的黄狼,被掌风一撞,向后微一踉跄,“唬”的一声怒吼,后脚 一纵,快若闪电般又向云志面前抓来。 “哇操!要死呀,免惊无鬼可做!” 云志一撤腰际“神风刀”,就奎—挥,一道红光寒芒顿时暴涨三尺,一片龙吟 之声,悠远而闻! 微一斜身,“神风刀”往前一递,直向黄狼削去。 蓦地一声厉叫,只见黄狼身子往前一扑,一股血泉直喷而出,当场完蛋! “哇操!一路顺风呀!” “唬……” 凄厉声连绵不绝! 雪花四溅,黄影连绵,狼群已经奔至。 一见狼王死去,狼群身子一顿,蹲坐在地,哀嚎不已! “哇操!在唱丧歌呀!有意思!” 他干脆站在那儿欣赏狼群别开生面的哀叫! 倏然——一声尖厉的叫声,狼群中跃出一头巨大老狼,群狼叫声倏停! 只见那头老狼瞪视着云志一动也不动…… “哇操!有意思,老兄,你是‘太上皇’吧?对不起呀!方才是令郎自己先动 手送死的!” 决完,朝那头老狼一揖作礼! 那老狼厉吼一声,体势欲扑! 云志摇手叫道:“哇操!稍等一下,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先把道理说清楚再 动手也不迟呀!” 老狼仰天连吼三声! 群狼随声附和,惊天地,泣鬼神! 云志自恃武功在身,又有“神风刀”,毫不在乎的叫道:“哇操!哭爹呀,叫 这么大声干啥子?” 老狼厉吼,狼群疾扑而上! “哇操!谈判破裂啦,动手吧!” 宝刀十挥,又砍又劈的,杀得不亦乐乎! 但是群狼不怕死,前仆后继,争相扑来。 神风刀,已是血迹耀眼,令人触目惊心! 群狼虽是不怕死,但是“神风刀”乃上古神兵,削铁如泥,加上云志内力超凡 入圣,红光挥处,便有数头巨狼毙命! 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已是狼尸堆积如山,血流成河了! 雪白的地面已成一片殷红了! “哇操!真是不怕死,若让你们这群畜性下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我就 让你们同一天‘作祭’吧!” 红光暴涨,猛挥狠刺着! 狼嚎连连,仍是近不了云志一尺之内。 云志只觉内力源源不绝,越来越有劲,朗啸一声,干脆将凌海传授给他的“夺 命剑法” 一一使了出来。 剑气如虹,群银死得更快! 那头老狼凶眼燎燎,低吼连连! 只见它那对凶眼突然流下泪珠来,蹑足步向云志。 云志反覆的施展着“夺命剑法”,领悟越多,越使越顺手,群狼尸亦随着堆积 得更高。更多了! 那头老狼借着狼尸的掩护,蹲伏在一侧,凝视着云志! 别看它是畜性,由于年老成精。经过一阵于仔细观察之后,竟也被它瞧出了一 丝丝的破绽了! “它静静的等待着机会! 云志啸声连连,得心应手之余,难免会恃骄而有所疏忽! 只见黄影一闪,那柄“神风刀”已经整个被那头老狼含住了! 那头老狼虽遭刺喉而亡。但却紧紧咬住了“神风刀”。 “哇操!有够勇敢!他奶奶的,死畜牲!有够巧,算准了我一定支持不了你的 重量,势必要弃剑!好!我就让你如愿!” 右手一挥,狼尸飞向狼群,立即又压死了三头雪狼!群狼厉叫一声。再度扑上! 这次,群狠可以放心进扑了,方才凛及剑气如虹不敢近扑,此次顾忌一去,攻 势更加猛烈了! “哇操!好胆!今日可要大干一场了,拳打脚踢,上纵下蹬,忙得不亦乐乎! 掌劲如山,骨折声、惨嚎声交织不已! 血流成河,腥气触鼻,群狼野性更炽! 杀不胜杀,劈不胜劈,两个时辰后,云志已有些手脚酸麻了:“哇操!有够累, 要想个方法才行!” 手脚动着,脑瓜子更是疾转着! “哇操!有啦!老和尚说我的‘金蝉脱壳功’已经大功告成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如拿来试试看!” 思忖既定,出手渐慢,改采守势! 群狼攻势更加猛烈了! 云志大啸—声,叫道:“哇操!兄弟们,攻吧!” 双足立地生根,双手护住要穴,无形气劲布在四周。 “砰!”一声,只见一头八尺长巨狼磋上气劲,立即震退丈余,气绝当场,嘴 角鲜血直送,显然内腕俱碎了! 云志身子只是微晃一下! “哇操!赞!好功夫!” 群狼自四面八方疾扑而至! “砰——”连响,相继飞震而亡! 云志身子只是四下摇晃着,安然无恙! 群狼见状,甚有默契的分布前后,集中两点攻击,只要一头扑出去,另一头立 刻自斜方续扑上去! 既可避开被震回来之狼尸,又可续攻,根本不给云志喘息的机会,盏茶时间不 到,云志立即觉得不对劲了! “哇操!有够巧!留它们不得!” 云志瞧准机会,身子一移,避开前后二狼扑劲,跃至那头老狼尸处,劈下狼头, 取出“神风刀”。 红光再现,群狼立即遭殃! 足足杀戮了二个时辰,终于在夕阳西沉之时,尽屠群狼! 云志再仔细巡视—番,确定“通杀”了之后:长呼了一口气;四脚一摊,;坐 在狼户上,轻捶着手脚! “哇操!有够累!” 望着“神风刀”,云志喃喃自语道:“宝刀啊!宝刀!” “今天饮了这么多血,饱了吧!下山后,我再请你喝坏蛋的血!” 说着!说着,竟倚在狠尸旁呼呼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志身子一蹦醒了过来。 他是被肉香味刺激醒过来的! “畦操!有够香!” 抬头一瞧! 嘿!三尺外,正有一位衣衫褴楼的老者靠在狼尸堆边,大口大口的咬着肉,喝 着老酒,双目徽眯! 哇操!有够逍遥!有够爽! 云志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哇操!歹心人,明明知道我的‘八堵’(肚子)快要饿扁了,招呼也不打一 声,就自己享受起来了!” 云志身子一直,叫道:“畦操!这位老兄弟,你在吃啥子?” 老者偏过头,对他咧牙一笑道:“喔!少年仔,你可真能睡哩!足足睡了三天 三夜哩!” “三天三夜?哇操!黑白讲!” “咦?少年仔,你怎么说我在‘黑白讲’?我已年登百龄,够资格当你的‘曾 祖父’了,真是目无尊长!” 云志仔细瞧那老者—阵子之后,摇摇头道:“哇操!黑白讲!瞧你这副棋样, 绝对不会超过六十岁!” “六十岁?哈哈哈哈……” 老者仰天长笑着…… “哇操!古井水蛙在叫啦!” 笑声持续着…… 群狼尸被老者之笑声震得摇摇欲坠! “哇操!刺耳得要死!耍威风居然耍到本少爷的地盘来啦!好,今日就斗一斗 你这个老不死的!” 口一张:“哇哇哇……”直笑着。 他故意仿效水蛙“哇哇”叫声来影射老者,乃是“古井中之水蛙”只会坐井观 天,自以为大大。 老者一听中气十足的笑声,先是一怔,待发现是那个小毛头所发的,叫声: “哈哈! 少年仔!够意思!“当下仰天长笑着…… “哈哈哈……” “哇哇哇……” 中气十足,穿云贯日! 太阳悄悄的下山躲起来了。 黑云方罩满天空,立刻又被冲散! 月姑娘展着圆圆的脸,含笑看着他们二人在开怀大笑! 狼尸一堆堆的往昆仑山下滑去…… 积雪亦一分分的化去…。 云志今夜才体会出“一日三大笑”的真话,经过这一连串大笑,他只觉身子轻 若羽毛,直欲飞去——他不知,三藏活佛及大自然灌注在他身上的千年功力,经过 三日前力歼群狼后。已被他完全吸收无遗。 经过这一阵子长笑,体内浊气尽化,身轻若羽! 这老者乃是游戏风尘,神龙见首不见尾。与三藏活佛齐名的“天下双绝”之— 的“赌神”周运发。 他为人亦正亦邪,行事全凭自己的喜怒哀乐,乃是白道人士之头疼人物,黑道 人之克星! 他生平只服三藏活佛,一来技逊一筹,二来修养亦自觉不如。 他视人命如草芥,视钱财如粪土,不知是三藏活佛显灵抑或是他自己的智慧, 他抛下醇酒美人,披星戴月的赶来了昆仑山。 谁知,景物全非,雪崩后道路寸步难行,仗着绝顶轻功夫来到昆仑山,却见雪 白大地变成殷红世界! 数十年来未曾看过的迷惘使他怔住了! 飞跃上山后,一见狼尸如山,他更糊涂了! 老和尚开杀戒啦? 不可能。数十年,无论自己怎么逼他,激他,他终是和自己打成平手,不伤和 气,不伤身体! 他怎么可能和这些畜牲计较呢? 何况,据他所知,三藏活佛若要除去这群畜牲,早在数十年前就下手了,绝对 不会拖至今日才犯下杀戒! 那又会是谁呢? 他猜测一定是白道人士联袂下手的,可是,三藏活佛怎会坐视他静修之地,染 上这么多的血腥呢? 莫非,老和尚归天啦? 想到此,又飞身向四下巡视一番!终于瞧见了呼呼大睡的云志。 嘿!哪儿来的野小子,睡得这么香! 他仔细的打量着云志! 嗯!这小子长得挺俊的,就是瘦了一点,瞧他满身血迹,手中持着老和尚的 “神风刀”,莫非是老和尚的徒弟! 不对呀!十年前,我来此的时候,老和尚并没有收徒。他还劝我收个徒弟,以 免一身的绝学失传哩。 “怪哉!老和尚会躲到哪里去了?” 周运发飞速的在周遭搜寻一遍后,干脆奔向三藏活佛修真之处,谁知人去洞空, 陡然令人惆怅。 他回至山巅,只见云志仍然睡着,口角挂着口水。 他不由暗暗笑骂道:“妈的,这小子一定梦见在吃东西了。” 想至此,肚中“咕噜”一声,他眉头一皱,嘀咕道:“妈的,赶了老半天的路, 居然虐待了‘五脏府’。” 手一招,云志手中那把“神风刀”已飞到周运发手中,他顺手抓起一只狼,运 剑如飞,剥毛,开腹,弄得清洁溜溜的。 稍过片刻,便抓些枯枝回来了。 枯枝一架,一穿,火种一点,烤起狼肉来了。 他正律津有味的口尝狼肉之特殊口味时,云志醒了过来。 睹物思情,他眼前的这个小子一定与三藏活佛有着很深的关连,否则老和尚不 会把心爱的宝物交给他。 两人“磨牙”一阵子后,他竟想逗逗他! 他以笑声启开序幕,谁知一试之下,他发现眼前这个又小又干的小子竟然具有 一身不俗的内力,不由一怔! 一不做,二不休,再试下去! 哪知云志的内力竟然那么雄浑,悠长,周运发不由大乐! 须知,一个绝顶高手一向是寂寞的,周运发一直因为找不到对手而伤透了脑筋, 如今乍逢对手,他怎能不乐? 他乐得畅怀大笑。 两人大笑特笑着…… 狼尸已荡然无存,积雪已化尽。 月姑娘含笑隐去! 太阳公公出来一看,二人还在笑,心火一发,暗骂:“你们这对凡人,有什么 事值得那么笑个不停的?” 火大了,放出大量的热量,想逼他们笑不下去! 日正当中,酷热异常,两人微觉不耐。 周运发顿住笑声喝道:“住口!” 云志顿住笑声喝道:“不要笑!” 周运发稍怔后,笑道:“猴囝,一点便宜也不让人占!” 云志笑道:“老鬼,少胡说八道!” 周运发摇摇头,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心眼太小啦!” 云志眼一瞪,手一伸,笑道:“哇操!不错!我的心眼太小啦!对不起,请把 那把刀还给我吧!” 周运发摇摇头道:“少年仔!别忙!先弄清楚再说!” 云志叫道:“啥意思?!”周运发笑问道:“少年仔!你是三藏活佛的徒弟?” “哇操!不对!” “那你怎么会有把‘神风刀’呢?” “哇操!猪脑,当然是他送给我的呀!” “不对!不对!这‘神风刀’百年来一直伴着老和尚,他不会轻易将这宝剑送 给别人的!” “哇操!你少伤脑筋了,我跟老和尚练功三年多,他认为我已拜师,一直不肯 收我为徒,只是在飞升之前,送我此刀” “什么?老和尚升天了!” “哇操!不错,刀可以还给我了吧!” 周运发默然的递过“神风刀”后,即不言不语。 云志不客气的削下一块冷的狼肉,大口大口的啃着。 吃得过瘾后,摸摸肚子,叫道:“哇操!好吃!” 瞧着仍是神色默然的周运发,云志笑道:“哇操!老兄弟,吃点东西吧,别再 做出那副失恋样子!” 周运发回过神取过狼肉,大啃一口,边嚼边道:“妈的!我是怎么啦,听到老 和尚升天,便失魂落魄的!” 说完。大口大口的吃着。 云志边打量着他边笑道:“哇操!斯文一些好不好?吃得那么急,搞不好弄成 ‘消化不良’就麻烦了!” 说完,仔细的瞧着他。 乱发如草,衣衫褴褛,酒糟鼻,灰谐脸,却有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力,真是“海 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哇操!老兄弟,你是谁呀?” 周运发嚼着内,喝着酒,一闻云志问他的名字,仰天一笑道:“小兄弟,老和 尚没有向你提过我呀?” 云志摇摇头道:“哇操!可惜,没有印象!” 周运发指着脸上的酒槽鼻,叫道:“妈的,老和尚实在太不够意思了,难道没 有告诉你我这个‘注册商标’呀?” 云志恍然大悟道:“哇操!我记起了,你就是那个赌鬼周运发呀?” 周运发点点头,笑道:“嗯,不错,你这小子真是好脑袋。” 云志笑道:“岂敢!岂敢!” 既然是老和尚的徒弟,周运发对云志的印象更加亲善,道:“小兄弟,你叫什 么名字呀?” “云志!” “喔!怪人怪名字!” “哇操!啥意思?你说我是怪人?” “是呀!年纪这么轻,又瘦又干的,却具有百年以上的骇人功力,若不是怪人, 那到底是什么人呀?” “哇操!是中国人啦!” “中国人?哈哈……” 两人又仰天大笑着! 太阳公公立即又躲人云层之中。 云志不客气的削下一块冷的狼肉,大口大口的啃着。 敢情他老人家对二人的笑声十分的“感冒”! 云志先停住笑,指着挂在周运发胸前的那三粒“特大号”骰子,问道。 “哇操!老兄,听说你是‘赌神’呀?” 周运发那三粒特大号骰子,顺手往天上一抛道:“不错,那是七、八十年前, 朋友送的封号!” 云志奇道:“哇操!老兄,你这样是干哈子?怎么我一问,你就把他去掉了呢? 怪可惜的!” 周运发笑道:“不错,那三粒骰子是纯金制成的,平常人家只要取下一小块就 可以过一段快活日子了。” “哇操!那你怎么把它们丢掉呢?” “哈哈,豹子!”信手往空中一吸。 只听“咻!咻!咻!”三声,骰子落势加疾。 “碰”一声,三粒骰子并排嵌在地上。 云志往地上一瞧。 “哇操,利害,六,六,六,正是豹子。” 说完,满脸钦敬之色。 “哈哈……” 云志信手一吸,三粒骰子飞至其右手堆成一叠,他掂掂重量笑道:“哇操,够 气派,够份量。” “哈哈哈……” 云志将那三粒骰子重新串进绳中,恭敬的递还周运发,问道:“哇操,老兄, 那条绳子是什么料,怎禁得起那么重呢?” “哈哈哈,是取金丝猱之毛淬练而成的。” “哇操,真还有金丝猱这种灵兽呀?” 周运发颚首道:“有,我就养着一对金丝猱,专门在天山帮我看家,以免那些 宝物遭人窃夺。” 云志傻眼了。 周运发挂回那串银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兄弟,别羡慕,有空到天山来, 我介绍你识一下。” “哇操,多谢,我一定去。” “对了,小兄弟,你今后打算干什么?” 云志神色一悲道:“为师报仇。” 接着把凌海之遭遇叙述了一遍。 “唔,原采你是凌诲那娃儿的徒弟呀,凌海那娃儿不错,是老和尚唯一方外知 交,怪不得老和尚会大力成全你。” 一顿之后,又道:“兄弟,见面即是有缘,我干脆把我这一套吃饭的本领传给 你,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 云志闻言,立即想起“银旺贿坊”以及阿爸阿妈的悲惨遭遇,当下欣然道: “哇操,多谢老兄的指导。” “哈哈……” ---------- 好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