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裸体狐仙 二人一入绵阳,却见街头尘烟滚滚! 原来金龙蔡立已经将三位梁山泊寨主,昨夜窥探金龙堡铩羽而归的种种经过, 在城中散布开来。 江湖人物最识时务了,震于风流公子的名头,自认无力与他抗衡的,便屁股一 拍,相继离开绵阳了。 二人见这般人仓惶出城之况,不由相视一笑! “哇操!‘八堵’(肚子)饿了!前面有一家酒肆,咱们先进去补充一点‘营 养’再说吧!” 一入酒肆,要来酒菜,立刻痛饮起来。 二人相识时日虽短,因情意相投,却似数十年知交般! 尤其是云志,自幼就孤零零的,唯一的幼时小玩伴,小杜鹃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现在他从未有过知心朋友,无意中结识了毛青青,心情自然畅快无比! 二人边饮边谈,毛青青的食量好似甚小,对酒也是浅尝即止,专门挑拣那些青 淡的菜肴约略的吃了一些。 云志因肚子饿,不客气的大吃大喝起来。 言笑之间,酒菜频添,直到了桌上堆满空碗空碟,店伙计掌上灯来,二人才发 现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哇操!竟过了近两个时辰哩!真快……” 因为相别在即,二人同样的情怀依依,不忍别离,因此谁也不愿意提起那令人 伤感的“结帐离店”之事。 又挨了一刻时光,毛青青低声道:“大哥!你不是说只路过这里的吗?不知你 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办事?” 云志暗忖道:“毛兄为人不错,自己之事告诉他也无妨。” 主意一定,立即将奉师父之命,要去鄂西见师母,相商为师父复仇之事,原原 本本的说了出来!“毛青青思索一会,道:”大哥!令师英名,我倒是闻名已久, 至于令师被仇家暗算之事,却没有听人说过。“ 言至此,突问:“令师离开故乡有多久了?” 云志默算一下,道:“大约有二十多年了!” 毛青青道:“这二十多年中,令师母若是和令师一般,到江湖上寻找爱子,或 是寻找你师父,那你又将作何打算?” “哇操!对呀!”不由一怔。 毛青青又道:“大哥,反正我已取回金缕甲,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了,你若不嫌 弃,我和你同去鄂西寻找令师母。 “若令师母离开了鄂西,就同我回家去玩一些时候,家父对昔年武林之事,知 道甚多,也许可以知道令师仇人的下落。” 这些话,不但言之有理,而且说得十分恳切! 云志既感动又惭愧,更是心喜这么个朋友作伴同行,忙道:“哇操!不好意思 啦,太劳累毛兄!” 毛青青笑道:“大哥,何必如此客气呢?” 话锋一转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快离开这里吧,不然人家以为咱们是没银子 会账,才拖时间,打算找机会开溜哩!” “哇操!这些老包真的在紧张哩!” 只见店伙及掌柜的正看着他们二人,悄声议论着。 原来他们二人不但年事甚轻,而且有点不伦不类。 毛青青形同叫花子;手中却又拿着一个极好的白绫包裹,云志的一身蓝衫虽有 点象样,却又挂着四大串骰子,十足的赌鬼。 若不是他手中拿着宝剑,店家早就拒绝他们上门了,何况二人叫了这么多酒菜, 又一口气坐了两个多时辰不去。 这叫店家如何不但心呢? “哇操!伙计!” 那伙计以为他又要叫酒菜,慢吞吞的走了过来,硬着头皮道:“客官,你老有 什么吩咐?” “哇操!再来一桌上好的酒席,等一会一并算帐!” 毛青青一愕,但立即会过意来,知道云志故意在开伙计的玩笑,心中虽然在暗 笑,表面上却不予以说破! 伙计面现难色,回看了掌柜一眼,问道:“二位要请客呀?时间不早了,又怕 灶上办不及了,晚儿早再替二位准备吧!” 云志笑道:“哇操!你是怕我们吃‘霸王饭’吧?”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 桌上:“哇操!算帐吧!” 伙计一见这锭银子至少也有十两,心想:“这小子怪模怪样,哪来这大锭的银 子?不要是以假的来瞒骗我们吧!” 口中陪笑道:“哪里!哪里!”急忙拿着银子转身到柜上来,由于担心二人藉 机开溜,还不时回头观看。 掌柜的瞧了一眼,掂了掂,方定下心来。 心知是十足纹银,再放到秤上一量,不多不少共是十两,扣除酒菜七两七钱, 还得找回二两三钱。 伙计拿着找回的银子,装成笑脸,恭恭敬敬的送到云志面前,云志手一挥道: “哇操!送给你吧!” 伙计闻言,一时惊呆了! 云志起身拉着毛青青往店外就走,伙计追在身后道:“二位不是要用酒席吗, 我这就吩咐灶下赶快办!” “哇操!下回再来吃吧!” 出店后,毛青青低声对云志道:“大哥,你回店收拾东西,我在西门外大道左 面的那座树林前候你!” 云志愕然道:“哇操!这么急干啥?今天已晚了!咱们回店先歇息,明朝赶早 动身,不是更好吗?” 毛青青笑道:“这绵阳已成是非之地,要不快走,难免不会被金龙堡中人发现, 届时还要和他们纠缠不清,划不来!” 一顿后,又道:“今宵月色不错,踏月夜行,你不愿意吗?” 云志笑道:“哇操!愿意,我回店取了行囊马匹,就出城去候你了。”于是将 宝剑还与毛青青,径回客栈。 云志方欲进房门,心里突觉怪怪的;不由嘀咕道:“哇操!怪啦,怎么突然觉 得不大对劲呢!” 真气布满全身,扭开房门! 陡闻香风一阵,一条人影疾扑上来。 云志迅速一闪,叱道:“是谁?” 云志凝神一瞧,只见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娇媚女子,身披薄纱,正款步扭摆 的点燃了案头的烛火。 “哇操!你是谁?” 只见那身披粉红色薄纱,内部“真空”的妖媚女子,回过身来,娇声道:“你 这冤家真是薄情郎,居然把我忘了!” 云志满头汗水,急道:“哇操!你有没有搞错呀?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少胡说 八道,半路认‘老公’!” 只见那女子,挺着高耸的下乳直逗向云志,尖声道:“什么你不认识我,那你 终该认识你自己的‘齿痕’吧?” 说完,双手一撕,“沙”的一声,那对高耸又丰满的“圣母峰”立即赤裸裸的 呈现在云志的面前! 云志闭上双目,后退三步,叫道:“哇操!别这样子!” 妖媚女子嘴角含着冷笑,不过那冷笑很快的就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哀怨的声 音道:“你忘了昨晚的誓言啦!” “哇操!誓言?没有呀!我昨天晚上正和人拼得你死我活的,哪能有时间和人 扯啥子‘誓言’呢?” “是呀!昨晚你就是和我拼得‘你死我活’的,搞得人家直到下午才下得了床, 谁知你却忘了,鸣!呜……” 说完,那女子放声大哭起来! “哇操!姑娘,别哭,别哭!” “呜!叫我别哭,行,和我回家成亲。” “哇操!成亲?哎呀,会死,姑娘!拜托你且看清楚一点!” 那女子凑近一瞧,倏地“喷”一声,吻了云志一下,娇声笑道:不错,就是你 这冤家,就是化成灰,我也忘不了!“”哇操!会死,会死,对了,你那‘老公’ 叫啥子名字!“ “云志!” “哇操!拜托啦!姑奶奶,你放我一马吧!” “哼,放你一马,你昨天就是说叫我‘放你一马’,结果你一骑上我这匹‘千 里马’就下不来了,你瞧!” “嘶!”一声。那女子竟剥光了衣服,按着那片“黑森林”,浪声道:“你瞧, 被你搞得又红又肿的!” 云志全身一热,闭上双眼,叫道:“哇操!我会死!” 那妖媚女子一见机不可失,出手如电,掌劲疾吐,“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 劈上了云志的胸膛! “啊!”云志惨叫一声,身子飞向衣柜! “砰”一声,柜门倏开,一支巨大手掌倏劈向云志的背间,“啊”一声,云志 身子飞向榻去。 “砰!砰!”音响中,榻板迸裂,自榻下伸出一巨掌,结结实实的再度击中了 云志的胸前大穴。 “砰!”身子落地后,云志即寂然无声。 就在这时,那人看已经得手,慌忙来捉云志,谁知云志练有金蝉脱壳功,这时 突然一击掌,一掌扫中那人,只听,“啊!”了一半声,立即晕了过去! 血水汨汩流着,显然,“蛋黄”已经流出来了。 妖媚女子骇然叫道:“你!” 云志立起身子,拍拍灰尘,笑道:“哇操!不认识我啦?我是你‘老公’呀, 你有了新人,就忘了‘老相好’啦?” 妖媚女子惊道:“你没死?” 说完,不住后退着! “哇操!我怎么可以死呢?那不是要害你‘守寡’了吗?我还想咬咬你的奶头, 我还想再搞得你那活儿又红又肿的呢?” “你……你……” “哇操!把衣服脱掉!” “你……” 云志身子倏进,双手一扯,“嘶”一声,立即剥光了妖媚女子:“哇操!你有 被虐待狂呀!” “找死!”妖媚女子出手如电疾劈向云志。 “哇操!老套,没出息!” 云志身子一闪,出手似电,立即制住了那妖媚女子! 妖媚女子凄声道:“相公,饶了我吧!” “哇操!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要把昨天晚上的‘功课’再复习 一遍而已!” 妖媚女子神色剧变,哀求道:“大侠,饶了我吧!” “哇操!先咬奶头吧!” 口一张,一咬,妖媚女子凄厉叫声:“啊……” 右乳乳头果真不见,鲜血疾喷! “哇操!你叫什么名字?” “小狐仙!” “哇操!乖!你是什么‘鬼’帮的副帮主呀?” “这……” “啊……”左乳头也不见了! “哇操!什么帮呀?” “血……血煞帮……” “哇操!帮主是谁呀?” “这……” “啊……” 只见三粒骰子成品字形,端正的“钉”在小狐仙那片“神秘黑森林”的林梢, 痛得她全身直抖。 “是‘血煞书生’马行空!” “哇操!是谁叫你们来找我的?” “是……啊……” “黑森林”左侧又“钉”了三粒骰子! “哇操!说!”“哎!哎!是风流公子!” “哇操!是这个狂生呀!怪了!他凭什么能够支使你们呢?记住,我言出如山, 不容犹豫,说!你和他有何关系?” “他是敝帮少帮主!” “哇操!难怪!喔……” “砰!砰!‘’两声,云志背部挨了两掌,立即扑倒在地。 只见赵高、李杜神色狞厉地骂道:“小鬼,这下子看你还能不能够见到明天的 太阳,呸,竟敢伤了老夫兄弟。” 两人一见小狐仙乳头全失,血水满身,下身“异状”,不由齐吸了一口冷气, 暗道:“好狠的小子!” 倏地出掌,疾劈云志! 却见云志身子横里一移,一翻,立起身子,沉着脸道:“哇操!二位有够勇, ‘卵蛋’破了,还能揍人。” 赵高、李杜骇然的直向后退! “哇操!今晚你们会很‘爽’!” 手一挥,漫天骰影罩向二人! 赵高、李杜方才震开骰子,只见青影一闪,犹来不及闪身,只觉“气海”穴一 震,便各自颓然倒在地上! 小狐仙见状,闷哼一声,自断心脉而亡。 “哇操!有种,便宜了你!” 云志望着赵高,笑嘻嘻的道:“哇操!老兄弟,别生气啦,请教你一个问题, 肯不肯回答我呢?” 赵高冷哼一声,闭上双眼。 “哇操!挺神气的哩!哼!” “啊!”赵高惨叫一声,原来他那右臂已被云志齐肩卸下:“哇操!这只手并 不重,怎么劈在身上那么痛呢?” 顺手一挥,那只断手,血水汩汩自嘴角流出。 “哇操!‘血煞书生’马行空现在何处?” 赵高急道:“在敝帮总舵。” “哇操!总舵在何处?” “关外!” “啪!”一声,赵高杀猪般惨叫一声,右颊又挨了一下。 “哇操!在外那么大,我怎么找,在关外何处?” “天山山上的‘天池’!” “哇操!那么冷的地方呀,怪呀!你们长年待在寒冷地方,皮应该很厚了,怎 么如此经不起打呢?” 赵高痛得全身直抖,哪敢再出言。 李杜亦吓得不敢吭声! 他们二人向以心狠手辣自居,想不到今天会碰上一个比他们还要狠辣百倍的角 色。恶人怕恶人治,哪敢再吭气呢? “哇操!对了!当年马行空自他师妹‘飞天圣女’梅兰处偷抱走的那个小孩子, 现在何处?” 赵高、李杜相视一眼,低头不语。 云志冷眼旁观,心知他们二人知道内幕,可能心存顾忌,不敢说出,笑道: “哇操!快点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痛!” 赵高是领教过云志的狠招了,哪敢再拖延,口一张,叫道:“志爷,我说,我 说,我说!我愿意说……” 李杜却叱道:“老大,你忘了帮规?” 赵高打了个噤寒,不再多言。 云志冷笑道:“哇操!帮规?看样子你们那帮规很‘罩得住’嘿……好,今夜 我就好好的让你比较一下!” 说完,出手如电。 只听李杜凄厉大叫,身子满地打滚。 血,殷红的,立即染红了大地。 只见李杜右耳,右目全失,右臂亦活生生的“飞”了。 “哇操!昨晚,你们少帮主手下的锦衣童子对‘粱山泊三位寨主’耍了这招, 我比他多了一招,李杜,你好好的享受吧!” 李杜又嚎又叫的直打滚! “哇操!小声点好不好?吵死人了!” 身子一闪,弯下腰,卸了李杜的下巴! “哇操!安静多了,赵高,你说吧!” 赵高面若土色,闻言忙道:“志爷,我说,据敞帮主私下告诉我们兄弟,他自 抱走那孩子,便把他丢人河流中了!” “哇操!好狠心的马行空,可怜的师父,你天南地北劳苦奔波,哪知师兄已经 惨遭杀害了,咦,不对!” 赵高不由骇然失色道:“志爷,我没有骗你呀!”哇操!别吵,没你的事。“ 原来,云志突然想起,辛苦抚养自己的父母亲,在他五载那一年,有一次突然 叹口气对他说道:“苦命的孩子,没有被淹死,不知会不会被饿死!” 当时自己曾出言相询,母亲却不再多言。 一种微妙的感觉,使云志想到自己会不会是师父的儿子?!昔年被马行空抛入 河中,幸被养父养母救起? 他正在苦思,身子突然遭一撞,竟摔了出去。 只见李杜连人带身撞到了之后,拔腿就欲往外行去,云志气得大吼一声:“哇 操!站住!” 李杜加快了步伐。 云志手指一弹,一粒骰子立即制住了李杜。 拍拍身上的灰尘,云志走到了李杜的面前,笑道:“哇操!老鬼,你很够力哩, 伤这么重,居然还能撞到我?”李杜独目狠瞪着云志,直欲喷出火来。 “哇操!看样子,你很愤怒哩,妈的,瞪,瞪什么瞪!”出指似电挖出了李杜 那仅剩的左眼。 李杜身子痛得直抖,鲜血直流。 “哇操!别怕,我不会再动你一根汗毛了,你就站在那儿吧,看你有多少血可 以流,能活命,算你的运气!” 赵高吓得全身直抖。 云志自幼受人欺凌,养成他的偏激心理,其对于歹徒更是疾恶如仇,他发誓要 除尽天下的歹徒。 “以暴制暴,以牙还牙”,乃是他的口号。 此时,一见赵高骇惧之色,心中大快,出手制住了他的身子,又卸下他的下巴, 笑道:“哇操!你很合作,希望有人在你失血尚未过多前救了你,拜拜!” 说完,换下血衫,另着干净青衫,往外行去。 一出房门,远远的站了一批人在议论纷纷,一见他出门,立即噤若寒蝉,不敢 再说下去,有的人甚至还打算开溜! 云志笑道:“哇操!别怕,早点休息吧,你们完全没有看见什么事。对不对?” 说完,双目神光暴射,扫向众人。 众人头一低,不敢出声。 “哇操!言多必失,记住。”身子一闪,倏然消失人影。 天边一轮明月,早已高高升起。 云志催马疾行,行了五里地,果然看见道左黑压压的一片树林,于是来到林前 游目四顾。 只见林中静悄悄的,放声叫道:“毛兄,毛兄,你在哪里!” 叫了一阵,但闻微风过去,树稍簌簌有声,却不见毛青青人影,心想:“哇操! 怪啦,怎么不见人影呢?” 将马紧妥,便在林前欣赏起月色来。 忽闻林中传来轻轻一笑,响起一阵沙沙细碎步声。 云志愕然回顾。 只见林中走出一个女子,头梳风琶,一身白衣,肩劲之间披垂着金丝缨络云肩, 缨络上缀着无数白晃晃的小银铃。 云志突然看得呆了。 那女子皮白胜雪,娇美无双,正当妙龄,看样子只不过十五六岁,云志见她身 后别无同伴,不由暗忖:“哇操!好胆量!” 他再寻思时,只见那女子见云志后,不但毫无惊讶之色。相反的,竟莲步姗姗 地朝他的身前缓缓走来。 “哇操!这姑娘直往自己这边来,有何阴谋!” 须知,今晚他方上了小狐仙的当,虽仗“金蝉脱壳功”渡过灾厄,但他对漂亮 的女子已经建立了警觉之心。 当下倒退几步,打算让她过去。 哪知,女子来到他身前,却停身叫道:“大哥,你终于来了!” “哇操!你……” “大哥,一个时辰不见,你就不认识我啦?” 只见那少女笑颜如春,衣襟在风中飘动,恍似月宫仙女下凡一般:“哇操!姑 娘,你在和我说话呀!” “嘻……” 云志沉思一阵,心下恍然大悟:“哇操!难怪毛青青身形那么瘦小,而且身散 幽香。原来是一个女子!” 云志想起一日夜来和她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种种情况,不由脸红心热,一时之 间竟然不知些什么才好。 毛青青以为他尚未认出自己,笑道:“我是毛青青呀!” “哇操!我知道了!” 毛青青笑道:“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坐,有话慢慢说吧。” 转身朝林边走去。 云志略显犹豫,毛青青立即回首笑道:“来呀!难道我是一个女子,你就不愿 认我做朋友了吗!” 云志脸孔一热,只得随在她身后走去。 他随在她身后绕过十数棵大树,只见她的那匹黄马早已系在林中,心想:“哇 操!原来她早就到了!” 林左一片空旷草地,当中数块平滑如纸的巨石,毛青青来到一块石前,指着就 近石块,招呼云志一同坐着。 云志此时心情渐定,笑道:“哇操!糊涂,我真糊涂,一直没有认出,以后不 能再叫你毛兄啦!应该叫毛……” 毛青青抢着笑道:“可是也不能叫我毛姐呀!那多难听!”言至此,倏的双颊 飞起两片红霞,显出娇羞。 云志脱口道:“哇操!这样吧,看来我的年纪比你大些,就托大,以后叫你青 青好吗?” 毛青青甜甜—笑道:“本来就应该如此称呼,我早就叫你大哥呀!谁叫你那么 客气的!” 云志低声念道:“青青,青青!好名字!” 毛青青听得娇羞不已。 这时毛青青和云志两人慢慢的依偎在一起。 “好哥哥,我们现在去好吗?” 毛青青浑身被抚摸着,软绵绵无力的说。 “好!” 云志见毛青青满脸通红,浑身娇软无力,便扶着她,慢慢地。躺在地上。 毛青青春心荡漾,气息短促地倒在地上。 一双微红美目,痴视着云志,那眼神深含着渴望,幻想与焦急的混合,胸前起 伏不定,双峰一高一低的颤动着。 云志激动的歪倒在她的身上,给她一个甜蜜的长吻。 毛青青此时热情如火,双于抱紧云志的颈子,伸出舌头来。 她的火热嘴唇干燥欲犁。 云志被毛青青这样的热情拥抱,本能地伸出双手,也紧紧地抱住毛青青的双峰。 且说毛青青正是豆寇年华,正好刚成熟,早就心猿意马,意乱情迷了。 现在又经云志甜蜜的拥吻、抚摸,此时更加芳心乱跳,春情荡漾,媚眼如丝, 娇媚的痴望着云志。 云志血气方刚,生理上的本能的变化,此时虽然他尚未经人事,不知个中滋味, 但美色当前,娇躯在抱,哪能不欲火如焚。 况且他又几次见到别人做爱,心中的欲火顿时升起来,原来轻抚双峰的右手, 不由自主的便逐渐滑下,经过平原小膜,探向女人那最神秘的幽谷。 “嗯!好哥哥!我……我……” 毛青青一边摆身子,一边我得说不出话来。 “妹妹!我……我要。”云志急忙说道。 “嗯!” 毛青青嗯了一声点点头,算是默许。 云志如奉懿旨,迅速替她脱下衣裙,退掉她的亵衣,赤裸裸的玉体,瞬时横陈 眼前,洁白而透红晕…… 陡闻林外大道上传来一阵急骤蹄声,二人立即停声不语,赶忙穿好衣服。 细辨蹄声,大约有5来骑由绵阳方向而来,沿道向西驰去,而且一批过去不久, 接着又是一批。 云志一拉毛青青,俏俏走出林沿一看,月色下陡见这批人,一个个带刀佩剑, 分明是江湖人物。 毛青青低声道:“大哥,咱们走吧,前面可能有事,小心点!” 云志微一点首,二人在林中牵出了坐骑,柔柔月色下,只见大道上映出一双倩 影,并辔向西缓缓驰去。 二人在马上言笑晏晏,深情融洽,一时忘了方才的那两批人物,走了大约半个 时辰,突闻前方蹄声隐隐。二人一怔。 举目看去——星光下只见地边五六骑健马,驰到前方里许处的一座林前,略一 停顿,相继下马,走人林中。 “哇操!莫非林中有啥事故!” “大哥,咱们绕过去看看好吗?” “哇操!好!” 两人拨转马头,由北面绕了过去,离那林子尚有两箭之遥,即将坐骑藏妥,展 开轻身功夫,悄悄潜入林中。 只见坟头累累,墓场前一块空地上,坐满了人。 “哇操!这么多人到这里来干啥子?难道是要吓‘死人’不成,凑近去瞧个究 竟再说!” 一阵冷风吹来,四下草声瑟瑟作响。云志一拉毛青青,伏身轻飘飘的来到那帮 人身后的一个大墓后面。 这时风声未息,那些人丝毫没有警觉,二人伏下身子,只听声音嘈杂,探首一 瞧,不由齐的一惊。 原来高高矮矮席地坐着十人,云志认出其中就有在酒楼所见的银髯叟燕若飞, 以及庞氏兄弟在内。 毛青青在他耳边低声道:“坐在左面的汉子,是南海南沙岛总寨主小叫天李伟, 挨着他下首坐的年轻人是青海湖少寨主定风雷李龙。” 云志惟恐她的话声被群雄警觉,急忙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噤声,然后缩回身在 那幕后静听。 只听一个枭鸟似的粗嗓门道:“宝甲倒是小事,要是凭人家几句话,就将咱们 吓跑了,以后还在江湖上混个鸟!” 群雄顿时默然无声。 只听这人又道:“咱们单独的力量,虽打不过人家,要是大家联合起来,那还 怕什么?如果大家不愿受风流公子那口鸟气,我牛步方倒愿供各位驱使,即使是将 这几根老骨头丢在绵阳,也心甘情愿。” “哇操!原来是要联合对付风流公子。” 听这人说得十分慷慨,不由探首一瞧,只见这人年在五十开外,头上光秃秃的 没有一根头发。 原来这人正是福建东海的巨匪,秃头魔王牛步方。 当年他被天山四虎所惑,率领手下四大金刚,在峨媚山麓,伏击夺命剑客凌海, 夺取那部“惊天秘笈”。 不料一场剧战下来,虽然将剑客伤累而死,他手下的四大金刚,却在混战之中, 丧亡了三人。 火大的是连那“惊天秘笈”是什么样子也没看到,就被人抢走了。 最丧气的是,事后发现夺命剑客凌海的尸首失了踪,惟恐他未曾死去,伤愈后 寻找报复,便离开福建,潜伏了数年。 直到暗中打听凌海一直未出现江湖。他方敢复出。 这次风闻毛家失传已久的金缕甲在绵阳出现的消息,他便率众前来。 他正设计如何制伏蔡立,将金缕甲弄到手来,不料蔡立请来了风流公子,而且 传言限他们三日内,离开绵阳境内。 他明知风流公子难惹,却又不甘如此离去。 于是派人邀请来到绵阳附近的各路人马来此,意欲激起大家合力对付风流公子, 私下却又打算乘机夺取金缕甲。 群雄果然被激得情绪高昂,纷纷要与风流公子拼命,叫道:“咱们这就到金龙 堡去找他算帐。” 群雄附和,有的人站立起来,就要动身。 纷乱中突闻一个苍老的口音,叫道:“慢着。” 众人看时,原来是梁山泊银髯臾燕若飞,知他有重要之话要说,立刻就安静下 来。 “依老朽之见,今晚必须推举一位大家心服的人来做盟主,大伙都听盟主的话, 由他领导咱们去找风流公子算账。” 原来燕若飞自手下的三位寨主夜探金龙堡受创,知以自己的力量,虽有庞氏兄 弟相助,也斗不过风流公子。 他正要忍气吞声,悄然离开绵阳,徐图复仇之时,却接到秃头魔王的秘密邀请, 于是赶到这里相聚。 此时一见群雄乱纷纷的,暗想:“这般乌合之众,怎能与人动手呢?”于是说 出这一番话来。 群雄听他说得有理,齐声赞成,更有人道:“冷老当家的,就由你领头吧,用 不着再推选啦。 又有人道:“我推举东海马当家的,他是邀集咱们来的理应由他做盟主。” 随着群雄一阵嚷嚷,又接连推举出数人。 其中有钱塘双桀,庞氏兄弟,南海南沙岛总寨主小叫天李伟,以及翻阳湖少寨 主“定风雷”李龙。 但这些出声推举之人,大部分是由各人带来的手下,皆想自己的首领做得盟主, 因此,各持已见,互不相认。 顿时,你呼我骂,捋袖挥拳,乱哄哄闹成一片。 “哇操!真是莫名其妙,这些土老包若再争执下去,只怕未和风流公子照面, 便要自己人先打起来了。” 毛青青含笑直点头。 乱了一阵后,几位为首的人出面制止了纷乱。 商议了一阵,因秃头魔王乃是起动人,大家公推他为盟主,于是由为首的几人 当空立了誓言,算是盟约。 秃头魔王这时喜不自胜,暗忖:“太好啦,要是能藉风流公子之手,将这几处 江湖势力削弱了,以后自己不是可以称雄大江两岸,永久为盟主了吗?” 恶念一起,忙朝群雄一拱手道:“各位即推老朽为盟主,老朽就是埋骨绵阳, 也不能有失各位众望!” 说到这里,声音略微顿了顿,又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往金龙堡,搞他 个天翻地覆,先给那风流公子及蔡立一点颜色瞧瞧!” 群雄齐声喝彩。 喝彩声一歇,陡闻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用不着去金龙堡了,就在这里看看 各位的颜色好了。” 群雄大谅,转首看去。 溶溶月色之下,只见自林外走进来二人,左首是位年迈六旬,鹰鼻鹞目的老者, 右首是位华服公子。 正是风流公子及蔡立二人。 原来风流公子虽然是骄狂自负,却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他昨夜虽然将前来窥探 金龙堡的粱山泊三家寨主废了,并扬言限来绵阳的江湖人励三日之内离境,心中早 已料定这批人必定联手来对付自己。 后来再经云志二人一闹,尤其云志竟能攻破周天阵,救走毛青青,而且在自己 眼前被二人脱身而去,不由大骇。 于是不待天明,就派出锦衣童子,配合蔡立的跟线,一面将在绵阳的江湖人物, 一一监视住。 入夜后得知消息,于是跟踪而来。 群雄一见风流公子与蔡立双双出现之后,那神态根本没有把众人放在跟里,不 由又惊又怒。 于是纷纷立身,瞧着秃头魔王,听他号令而动。 秃头魔王更是心惊,皆因他在这坟场外布了两道暗卡,这二人进来时,却未见 暗卡有何动静,心知已被人家收拾了。 这时游目一见群雄目光皆看着自己,心念一动:“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吗?无论 哪一方胜了。对自己皆有好处!” 于是喝道:“兄弟们上呀,别让这二人逃了!” 群雄吆喝一声,齐向二人身前冲去。 只听风流公子一声冷笑,向前迎了过来,群雄中稍落后之人。只见前面人影飞 舞,扑通、扑通连声,不由一怔! 停身一瞧,原来抢先冲人之人,不知被风流公子用什么手法,连吭也不吭一下, 就被点翻在地,一动也不动。 惊骇之下,谁敢再动! 风流公子冷笑道:“不怕死的再过来试试!” 秃头魔王见状又喜又惧:“既已遭到部分损失,此时不走,若给风流公子指名 叫战,麻烦可就大了!” 于是大声喊道:“兄弟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退!” “退”字一出口,领先向坟场右侧退去。 群雄见他这一走,各自发足向坟场四周树阴处逃逸,有的人虽认为这样走似乎 丢人,但盟主有令;而且大伙已退,只得跟着离去。 风流公子及蔡立出现后,一直未见锦衣童子,云志低声道:“哇操!青青,小 心,风流公子必定有埋伏。” 那风流公子及蔡立,一见群雄转身逃走,只是看着群雄背影一直冷笑不已,根 本不出手阻拦。 “哇操!一定有鬼。” 果然,群雄刚刚到坟场边树阴下,蓦闻一阵弓弦响声。 只见自坟场外射来一阵箭雨,只听得几声“哎哟!”那最先奔到林边之人,一 时闪躲不及,早已被射着。 群雄一阵哗乱,正要硬闯出去,只见树影下,打从四面林影里,同时出现二十 五名穿着锦衣的童子。 紧红着锦衣童子身后,又走出一排排金龙堡的弓弩子,张弓搭箭,守在林边, 以防群雄突围逃走。 二十五名锦衣童子个个双目前视,神情肃然,每人一律左手捏着剑柄,剑尖指 着当中群雄。 只见一五角方阵缓缓朝前逼近,那剑身为月色一映,光辉夺目,耀眼生花,更 加显得“威势凌人”。 风流公子得意笑道:“请尝尝公子爷的‘周天阵’滋味。” 群雄闻言,更加心惊。 一见这剑式,心知已陷身敌人重围,命在旦夕,人人立刻面色凝霜,全神贯注 身前逐渐逼近的锦衣童子,步步的后退。 坟场虽有数十人兵戈相对,但皆闷声不响。 但闻微风不响,树木萧萧,坟场间不时飞起数点鬼火,忽明忽暗,再加上双方 一进一退,发出有节奏的沙沙步声,呼吸迫促声,间歇中还有一两声箭伤者呻吟声, 便气氛紧张之外,更是阴森窒人! 群雄为目前的声势所摄,不由汗透重衫。 蓦然,燕若飞后退时手肘与人碰了一下,不由一惊,游目一见自己这方的人, 皆退挤到一处,叫道:“不妙。” 随即大声喝道:“兄弟们,朝外冲呀!”声若霹雳,群雄立刻惊醒,齐声吆喝, 各挺兵刃朝锦衣童子猛冲过去。 可惜,群雄惊觉得略迟一步,这“周天阵”合围之势已成,不知在何时风流公 子已来到群雄面前。 他一见群雄惊觉,情急反扑,双手一举,立即将阵势催动,但闻一阵金铁交鸣 之声,双方立刻狠斗起来。 那二十五锦衣童子,人人功夫皆不弱,再加上这“周天阵”一经发动,真是变 化万端,杀机森森。 群雄顿感剑影如山,重重叠叠,如潮水般涌至,又因人多挤在一处,手脚施展 不开,片刻之间,已被剑阵连伤了十多人。 云志及毛青青伏在那高大坟墓之后,由于双方全神皆注意着对方动静,因此没 人发觉二人之存在。 毛青青一见“大周天阵”之威力,较那“小周天阵”大是不同,不由倒抽了一 口凉气,暗忖道:“昨夜见机得快,否则插翅也难脱身。” 越想越心惊,回顾云志,不由一愕。 只见云志全神注视着“大周天阵”的变化,脸上不时变换着露出欣喜,失望, 惊叹等复杂神色。 “大哥,你是怎么啦?” “哇操!没事,青青,再有一刻工夫,阵中被困之人,恐怕都要‘回老家’了, 咱们必须出手救人了。” “你能破得了阵吗?” 随又想起昨夜他能破那“小周天阵”救出自己,自然也能破这“大周天阵”, 自己这一问不是太多余了吗? 想至此,不由娇颜一红。 其实云志对“大周天阵”事先根本不识,只见风流公子将阵势推动,立即想起 师父凌海所传授给自己那两本小书未了的奇情图案,有几处正与这阵法的变化形式, 有几分相似。 他对书中每一细微之处,均牢记在心,这时目注风流公子催动“五行大阵”变 化,脑中浮现出书中图案,片刻中已霍然而悟。 云志不但发现那书中图案正是“大周天阵”变化精髓,而且还发现风流公子对 这“大周天阵”没有学全。 那些锦衣童子在交替换方位时,终会露出空隙,可惜阵中被困群雄,无人知道 这奥秘,否则这阵式早就困不住群雄了。 此时听毛青青一问,立即颔首低声道:“哇操!真妙,这阵法实在奇妙莫测, 难以攻破,幸好风流公子没有将阵法学全,咱们可以冒险试一试!” 毛青青一听,俯首沉思片刻,柔声道:“大哥,这些人不是好人,咱们用不着 拼命去救他们,好不好?” 云志沉默不语。 这时阵中形势已急转直下,阵中被困群雄,又有数人伤亡,阵式越缩越小,看 情形已再难支持这一刻了。 云志自小就任人欺侮,再经夺命剑客凌诲多年熏陶,心中满怀除恶扶弱的侠义 心肠,这时一见阵中诸人危殆,侠义之心陡生,再也不顾这些人的好坏,低声对毛 青青道:“哇操!青青,你在这儿伏着,我去救他们。” 毛青青一怔道:“干什么不要我同去?” 转首一见他一脸刚毅神色,知已无法劝阻,又道:“大哥,你见我阻止你去救 他们,而在生我的气吗?” “哇操!你快不要胡思乱想,我是没有把握能够救出他们,要是把你也连累陷 身于此,那心里如何能……” “安”字尚未出口,毛青青倏伸玉腕,阻止他说下去,悄语道:“大哥,以后 不许你再说这种话,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到这里,声音微微一顿,幽的一叹续道:“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难道我 会独自离开此处么?” 云志心头一震,他自小失去情感慰藉,对于毛青青这几句话,立即兴起平生知 音之感,心头泛起既欣喜又甜蜜的滋味。 登时雄心万丈的道:“哇操!咱们一起出手吧,我去救人你去阻挡蔡立,要小 心四周的弓弩放冷箭。” 说完,未待毛青青回答,双掌一错,似疾箭离弦般向“大周天阵”的蔡立甲乙 木位扑去,口中大声道:“哇操!上啊,西金第三位衣着带白的童子,南火第五位 衣着带白的童子,南火第五位衣着带红的童子,都是虚位,上啊!上啊!” 毛青青乍闻他这指呼声,不由一怔。 旋又明白他因自己二人势孤,以此虚张声势,扰乱敌人心神,同时也指点被困 阵中诸人,冲突方位,于是也大声叫道:“张大爷,你快带兄弟对付林边的弓弩手, 简老七,王小冬,你去对付北南阵角上衣着带蓝的童子。” 乍听之下,好似有数十人从四面八方来到。 场中相斗之人,此时正在全力相搏。 原来风流公子虽用“大周天阵”困住群雄,而且伤了不少人,但群雄越是伤亡 增多,越是拼死相斗。 打到后来,那功力稍差的伤亡累累,剩下的都是一流好手在阵中咬紧牙关,拼 命的撑持着。 一时之间,风流公子也奈何他们不得。 激斗中,风流公子陡听“大周天阵”的弱点被来人叫破,不由一震。 惟恐在内外夹攻下,阵法被人击破,也无暇去看敌人来了多少,急忙将阵法变 换,来填补阵式的弱点。 果然,他对这“大周天阵”根本未曾学全,阵式一变,虽然将前一弱点填补上, 新的破绽又立刻露了出来。 云志心念一动,“哇操!以静制动,有理。”口中又迅速叫道:“乙木青龙角, 癸水玄武尾,大家快抢!” 风流公子不由大惊失色,急忙又将阵式一变,云志立即又迅速的大声将这变动 后的阵式破绽叫了出来。 “哇操!咱们比比看,是你变得快,还是我叫得快?” 云志每叫一遍,风流公子就变动一次阵式,云志口中越叫越快,风流公于将阵 法也越变越疾。 刹那间,那“大周天阵”倒成了一座疾转的彩色风车,象一座活动的剑山,只 弄得阵中被困诸人,眼花缭乱。 这一来,那风流公子可上了云志的大当,皆因他将阵式催动的越快,变化得越 频,那露出来的破绽也就越大越多。 就在“大周天阵”转得最疾时,云志长啸一声,晃身冲入阵中。 蔡立一见群雄被困阵内,不由大喜。 今后不但在搜寻金缕甲时,可少去一层顾虑,而且消灭了黄河两岸这么多高手, 金龙堡的势力,稳可独霸中原了。 他正在得意时,忽见坟墓间飞出一条人影。 他正要上前阻拦,却听毛青青二人一阵呼嚷,他以为来了不少敌人,略一惊疑, 毛青青已挺剑扑过来。 蔡立忙在腰间摘下一条蛇骨鞭,一见扑上来的是个艳美白衣少女,以为三招两 式即可“摆平”,但只觉少女的剑招虚虚实实,诡异莫测,而且在最普通的招式中, 却藏着极难化解的杀着不由大吃一惊。 急忙将浸淫数十年的“狂龙鞭法”使了出来。 几招一过,他识出毛青青所使的竟是华山刁婆婆的“擎天剑法”。 当下想起昨宵在堡中扰闹的那黑瘦小子,其身法就有点与刁婆婆相似,怎么这 个少女又使出他的剑法来。 原来他不知那黑瘦小子就是毛青青所扮,是以狐疑莫解! 毛青青急于击败蔡立,好去支援云志,因此一上手就使出师门上乘剑法,但蔡 立数十年称雄江湖,声名并非浪得虚名,那“狂龙鞭法”施展开来,缠,拿,锁, 扣,好似一条活生生的狂龙,毛青青要想胜他岂是易事? 十数招一过,她心切云志安危,渐感急燥,手中剑招也就发挥不出威力,反被 蔡立的鞭影罩住,迭遇险招。 “哇操!我要‘盖大印啦’!” 云志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冲人阵中,他按着五行生克变化,抵瑕蹈隙,瞬晃 之间,在阵中转了半圈。 只见他手足并施,左手捏着一粒骰子,对着被他搞成东倒西歪的锦童子的右颊 猛按,锦衣童子立即鬼叫连连。 相互一瞧,只见每人右颊皆被印上了一个“五点”的骰印。 任他们如何擦,由于深入肌肤,根本擦不去。 锦衣童子不由又慌又急。 这一来阵式已乱,阵中被困群雄已趁机脱出阵外,只见皆已弄成筋疲力竭,只 有喘息的份了。 事实上,这“大周天阵”风流公子虽未学全,但光凭云志个人之力要将之击破, 却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只因那些锦衣童子与群雄相斗时,已耗去不少精力,再者风流公子一时中了云 志计算,拼命的推动阵法变化。 一阵疾转,不但阵法破绽百出,且又耗去锦衣童子不少的精力。 加上风流公子为毛青青二人现身时虚张声势所惑,耳听蔡立与人动上手,心中 一直以为来了不少高手,伺机破阵,在慌乱之中,他只顾推动阵法,忘记出手阻截 云志,有了以上各种原因才叫云志轻易的得了手。 云志正在“大周天阵”中“盖大印”时,忽见坟场边人影攒动,原来金龙堡这 批弓弩手见毛青青二人身法太过敏捷,弓弦刚一安满来不及放箭,二人就已冲到风 流公子等人近身。 投鼠忌器,手中虽弓弦满引,惟恐误伤了自己之人,不敢发射,此时一见情势 有变,不约而同的赶来相帮。 “哇操!小心,流星连环剑喔。” 云志随手夺过锦衣童子的宝剑,朝四处抛掷,别看他就只有这么一抛,那宝剑 却凌空飞出,落向数丈之外。 那些弓弩手正发足奔来,忽听一阵破空连响,数道白虹凌空飞来,不由一惊, 急忙“紧急煞车”。 奔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火星乱冒,定睛一看,脚前尺余外地 面,插着几把利剑。 只见剑尖人士半尺,剑身自颤巍巍的震动不已,激发中嗡嗡之声,不由大喊一 声,返头就跑。 后面之人一见前面之人惊声回跑,也没有弄清是什么原故,不约而同的跟着回 头惊慌疾奔。 “哇操!一群‘精神病’!” 毛青青虽被蔡立圈在鞭影里,她手中剑却尽力缠住蔡立,不使他有脱身机会, 一见云志得手,心下大喜。 这时,蔡立一见风流公子“大周天阵”失利,手中鞭连连使出杀着。 一招“力挽狂澜”直向毛青青左腿缠到。 毛青青右足顺势向右一跨步,左脚顺势躲过,蔡立跟着一振腕,龙尾鞭抖得笔 直。点向姑娘左肋“乳突穴”。 毛青青想不到他这招变得如此快法,吃了一惊,忙扭腰肢,龙尾鞭则从左肋衣 裳擦过,手中剑一探,正要斜削蔡立手腕。 只见蔡立猛一挫腕,口中喝声“着!”那龙尾鞭头,恰似一条狂龙般猛地倒卷, 击向毛青青胸背之间。 只听“砰!”一声,毛青青歪歪斜斜的直向云志撞跌了过去。 “哇操!蔡立,我非把你‘斩绝’不可!” 云志恰将风流公子的“大周天阵”打散,一见毛青青遇险,大吃一惊,丢下风 流公子等人,不顾一切的抢扑过来。 疾扑中暗忖:“哇操,夭寿,这一鞭之力不小,何况胸肌又是人身大穴,青青 纵是不死也得重伤。” 云志不由又懊恼,又愤怒,当下决定:“哇操!青青若有啥子三长两短,今天 在场的人,一个也别想活下去。” 说完,杀气横溢。 他双手抱住毛青青,正要举目察看她的伤势时,陡感毛青青将娇躯一扭,迅已 挣脱他的双手,俏立立的挺立当场。 “哇操!青青,你……” “我没事!” 只见毛青青用手轻抚衣襟,嫣然一笑。 “哇操!对了,青青一定穿了金缕甲!”但仍然不大放心,悄声的问道:“哇 操,真的一点也没事。” 毛青青含笑连连点首,云志才放心。 蔡立见状,暗自奇道:“奇怪,有横练功夫,也得被这一鞭打散,何以竟会丝 毫伤她不得?”想至此,不由甚是骇然。 这时,四周静悄悄的,现场百数十位江湖豪客,一瞬间,皆被眼前这一男一女 两个少年的功夫所摄。 连那受伤之人,也忘了呻吟呼痛,怔视着二人。 毛青青迅速的环视众人一眼,回顾云志,柔声道:“大哥,人已救了,咱们这 就赶路吧。”拉了他转身就走。 “哇操!走吧!” 陡闻身侧传来一声冷哼,有人冷冷接口道:“我还没有亲自领教二位功夫,二 位怎可轻易就走呢?” 只见风流公子不肯干休,仍要动手。 “哇操!风流公子,你是不是也想和那些小鬼一般盖个大印,对不起,我们不 免费奉送,你是‘少帮主’,要缴‘工本费’!” 风流公子身子一震,说不出话来。 ‘哇操!怎么啦?莫非我认错人啦!“风流公子定下神,传音道:”阁下由何 得知公子爷身份的?“ “哇操!我不会那一套‘传音’,我只会‘船音’,在船上扯开嗓门大声呼叫, 实在对不起。” 风流公子沉声道:“回答我的话?” “哇操!少来这一套,我又没有领你们家的‘薪水’,你不必作威作福,仗势 欺人,对我最好少来这套。” 风流公子气得脸色发青。 “哇操!少帮主,你可要多保重‘龙体’喔!‘血煞帮’的霸业还要靠你来撑 持及发扬光大哩!” “血煞帮!” 群雄惊呼出声—,面面相觑。 须知,近年来各帮派的秘笈宝物相继神秘失踪,现场中除了“天魔”两字以外, 虽无其他的线索! 各帮派所派出去搜寻的高手不是死亡,就是神秘失踪,现场中也只是留下“天 魔”两个殷红血字。 如今,陡闻这位功力骇人的风流公子居然是“血煞帮”的少帮主,众人哪里不 惊,不骇呢? 风流公手凛视众人道:“诸位若不想再领教‘大周天阵’的滋味,最好先去安 份些,待我与这位朋友‘聊’过再说。” “哇操!哪有这种‘聊’法的?” 风流公子脸一沉,喝道:“不错,我正是‘血煞帮’的少帮主,朋友,你是从 哪里得知敝帮的秘密的?” “哇操!秘密?少神秘啦,神秘过度,是会变成‘小儿麻痹’的,届时恐怕要 去‘保健中心’报到啦!” “放肆!” “哇操!放四,刹三哩!” “快说,是谁告诉你的?” “哇操!少生气啦!少帮主,我请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认识小狐仙,赵高, 李杜三个人?” 风流公子退后一步,身子一颤道:“你……” “哇操!不要惊,我又不会吃人。” “你!你见过他们三人啦?” “哇操!当然见过啦!方才那些情报,资料,就是他们亲口告诉我的,否则, 我不敢传播谣言的。” 风流公子紧张的问道:“你怎么脱身的?” “哇操!爱说笑?对付那三个老包,怎么用得着‘脱身’呢?事实上,他们三 人很想‘脱身’,却又无法得逞,哈哈……” “胡扯!” “哇操!对了,我问你,你们那个如花似玉的副帮主小狐仙的三围是不是三十 八,二十二。三十八?” “你!你怎么知道?” “哇操!她嫌天气太热,自动脱光比较凉快些,所以我才知道的,我看你这色 迷迷样子,一定和她‘有一腿’吧!” “胡说!” ‘哇操!我胡说?如果没有一腿,你怎么会知道她的三围,真是莫名其妙,胡 说八道,哈哈……“”你……“ “哇操!别激动,小心‘脑充血’!” 风流公子毕竟功力深厚,只见他吸了一口长气,稳下心情,沉声道:“朋友, 他们三个人如今在何处?” “哇操!我想想看,小狐仙比较急,已先去‘报到’了,赵高和李杜则正在办 理‘离职手续’,可能马上会去‘报到’啦!” “说清楚些?” “哇操!猪,连这么‘艺术’的话都听不懂,我明言了,小狐仙已自尽身亡, 赵高、李杜已身肢残废,穴道被制,血一流光,就死了!” “哇操,你好狠!” 话落,出手似电,罩向云志胸前大穴。 云志轻松的闪开,笑道:“哇操!说打就打,真是小人!” 风流公子气得咬牙切齿。 原来风流公子在“大周天阵”被打散时,才看清来人只不过是两个男女少年, 二人那阵呼嚷,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不由暗呼“上当”不已。 再看清云志面目,认得正是昨夜打破“小周天阵”的那个土小子,更是气得一 佛出世二佛升天。 风流公子名闻江湖,这“大周天阵‘数年来一直未遇过敌手,更鲜有人能够逃 脱这阵法围困的。 这次应蔡立之邀来到中原,原想在中原扬名立万,哪知却遇上云志,连人家姓 名也未弄清楚,那“大周天阵”就被破了! 须知他为人十分高傲自负,当着如此多江湖人物之前受挫,心头立即交织着惊, 疑,愤,怒诸般滋味。 他怔怔的看着云志,任他夺下锦衣童于的宝剑阻挡弓弩手,以及抢救了毛青青, 竟是视而不见,未曾出手阻拦。 一见二人要走,方始惊觉,心想:“要是让二人如此一走,那更丢人!”于是 急忙纵身过来阻拦二人。 哪知,被云志羞辱—阵子后,不但泄露了帮中秘密及自己的身份,更获知帮中 三位绝顶高手的惨遇。 风流公子羞,惊,怒交加,怔在当中。 风流公子并不知其父‘血煞书生’马行空,放心不下他初入江湖,因此派了小 狐仙、赵高、李杜在暗中护卫着他。 因此云志的行踪一直被小狐仙三人掌握,谁知云志练有“金蝉脱壳功”,三人 大意之下,才惨遭不测。 云志一见风流公于的痛苦、惊骇神情,心中不由大乐,笑道:“哇操!少帮主, 还有没有问题呀?我忙得很哩!” 风流公子回过神,—见云志得意的神情,不由火冒三丈,骂道:“他奶奶的, 老子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骂声中刷的一掌,斜劈过来。 “哇操!又是暗打!丢人!”云志侧身避开劈来掌势,迅即还了两拳,刹那间, 只见二人拳来脚往斗在一起。 毛青青右手紧捏着剑柄,右手却暗中将玉肩金丝缨络上缀的小银铃,放下两枚, 捏在掌心,以备万一。 原来这些小银铃正是随身的暗器,名叫“银铃刀”。 出手不但叮当作响,扰乱心神,那铃口更是薄如利刃,专破金钟罩,铁布衫等 外门横练功夫。 此时,坟场周边金龙堡的弓弩手,均已围拢过来,群集在蔡立与那二十五名锦 衣童子的身后。 大江两岸的群雄,皆已喘过气来,那秃头魔王,虽是一肚子奸诈,此时也招呼 群雄,聚集在毛青青这边掠阵。 一时双方阵线分明,目光集中在相搏二人身上。 “哇操!难得有此良机,干脆把所学功夫总复习一次。吧!” 一上来,面对风流公于精招,云志立居下风。 但十招一过,精招迭现,局面逐渐稳定,已经认得风流公子攻来的掌势,见招 拆招,见式破式。 “哇操,再来几招精彩的吧!” 风流公子掌风虽然凌厉,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二人越打越快,打到后来,只见月色下两个人笋翻滚,要不是衣着上分辨,可 能也无法分上谁是谁来! 众人瞧得目瞪口呆。 毛青青则喜得心花怒放,眉开眼笑。 激斗之中,陡见风流公子朝后跃退三尺,双掌一分,左拳右掌,左徐右疾,向 云志撞到。 毛青青识得风流公子这拳法厉害,吃了一惊,口中急叫道:“大哥,快退,这 风流公子使的是‘幻影拳’!” 群雄亦惊呼出声:“幻影拳?” 失传百年的“幻影拳”又出现了,群雄惊骇中不由也兴奋着,习武之人,得睹 绝学,乃是生平一大快事! 这“幻影拳”一出手,时时拳掌击出,一实一虚,只是可实可虚,使人难以捉 摸,最是厉害不过。 更惊人的是因使拳之人,功力凝聚双腕,每打出一拳,那拳头立刻抖起一个碗 形拳花,罩在敌人拳花之下,难以闪躲。 风流公子这招叫做“幻影开花”,左手拳抖出一个碗大的拳幻,右手掌周兜过 来朝当中一凑。 这一拳一掌,表面上似无奇处,其中却隐藏着二个杀着,三个变化,乃是“幻 影拳法”中的一招精华。 风流公子一向不经用此招,情急之下才便了出来。 云志乍见风流公子后退,不由叱道:“哇操!在搞什么呢?” 及闻毛青青招呼,已迟了一步! 风流公子右掌迅捷无伦,朝他左肋三大要穴撞到,左拳绕起一个碗大的拳幻, 凌厉劲道,缓缓向他左胸推来。 “哇操!要死罗!” 急急之下,脑海中倏现小书中一个拆解招式:“哇操!拼啦!” 不退反进,跨前一步,双臂连挥,左右开弓迎向风流公子腕脉门,右足向上一 挑,点向风流公子小腹。 风流公子不由大吃一惊,心知这是天下武学中唯一能拆解“幻影拳法”杀着的 “砥柱中流”! 急忙挫腕撤身自救,紧接着脚下一滴溜,拳掌齐施,“漫天风絮”,“南柯— 梦”…… 一连攻出五招。 刹那间,只见环绕在云志四周的,皆是碗大拳影及狂飙般的拳风,看得众人紧 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有毛青青一见云志在危急之中能拆解那招“幻影开花”,就知他今晚一定吃 不了亏,心中不由放心不少。 她严密监视着蔡立等人,防他们突施暗算。 云志不慌不忙的将这些招式—一拆解,而且每一出手,必定是恰到好处,迫得 风流公子撤身自救。 风流公子越斗越是惊疑,一套“幻影拳法”打完之后仍然奈何不了云志,喝道 :“住手!” 退后几步,止住攻势。 云志笑道:“哇操!不玩啦?” 风流公子又道:“你这‘天下归心’是从哪儿学来的?” 一听这“天下归心”四字,毛青青一怔之后,迅即笑脸双靥,那秃头魔王、燕 若飞、蔡立等江湖领袖人物,却大是震掠。 原来、昔日达摩祖师东来,与中原各派武学宗师较技,互有胜负之后,面壁九 年,参进了武学的精奥。 因而创一套专门破解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的招式,记载在天下第—武学奇书“惊 天秘笈”上。 “天下归心”乃是“惊天秘笈”中之一绝招。 “哇操!天下归心,什么叫天下归心!” 风流公子见他神色茫然,心知必然不假,大奇之余,心想:“小子功力如此诡 异,再打下去也不一定赢得了他,要是一个不小心,失招输与他,岂不是威名扫地, 今夜权且放过他,以后再设法收拾他。” 他乃是心机深沉之人,心念及此,哈哈笑道:“朋友,今夜已晚,我看大家也 累了,咱们暂且罢手,日后见面再打吧:” “哇操!可以!随时奉陪。” 风流公子睨视毛青青一眼道:“姑娘不问即知是华山刁婆婆高足,但不知这位 朋友是哪位高人之徒?” 云志摇头笑道:“哇操!错啦,家师身材不高,并非高人,再说,你孤陋寡闻, 说出来你也是‘有听没有懂’!” 毛青青不由噗嗤一笑。 “哇操,青青,你一笑不打紧,惹火了大少可就不好哩。” 风流公子气得冷哼一声。 但是一来他十分忌惮云志功夫,二来他对毛青青亦存有野心,是以强忍住那口 怒火,招呼蔡立等人就走。 原来风流公子,名符其实的好色如命,仗着武功,关外不知有多少的良家妇女 被他糟蹋了。 日久生腻,听人提及江南女子,文秀绝丽,早生羡慕之心,是以此次蔡立去信 一邀,他立即欣然专程赶来。 他不但想扬名立万,还想带几名绝色女子回塞外。 风流公子等人一走,群雄围了上来,向二人谢救命之恩。 “哇操,免客气啦!” 群雄肃然齐声道:“二位对我等的大恩,实难报万分之一,今后只要用得着咱 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有秃头魔王因云志使的拳脚路数与凌海有几分相似,作贼心虚,不敢太和二 人接近。 也是秃头魔王狗命还长,打—开始,他本人及群雄一直没有提及“秃头魔王” 之名号,否则凌云志早就找他算帐了。 云志及毛青青在坟场与群雄相聚了半个财辰,突听云志笑道:“哇操!时候不 早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临行时,毛青青又告诉众人,那金缕甲已经被人取走,劝告众人早些离开绵阳, 以免风流公子再挑弄是非。 群雄一听提及金缕甲之事,虽然微感惊讶,但这时对二人已深为信赖,也就深 信不疑,打算就此回家。 秃头魔王信疑参半,暗中决定留下一探究竟。 银髯臾燕若飞望着地上尸首,黯然之余,说道:“兄弟们,咱们还是先埋了死 者之后,再走吧!” 众人齐声应允,立即动手。 众人边挖埋死者,边谈论着云志二人之绝顶武功。 自此以后,云志及毛青青声名大噪,已成明日之星。 江湖上无人不知新出现了一双少年男女,女的功夫奇诡,浑身刀枪不入,已练 至“金钢不坏之身”。 男的身挂“骰链”;功夫深不可测,连名震武林的风流公子也在他的手下吃了 瘪,挟着尾巴离去。 “小赌侠”,平地一声雷,震掠了江湖。 且说云志及毛青青别过群雄,找到了自己的马匹,趁月色朝前赶路。 “哇操!那风流公子的确有几下子,那‘大周天阵’更是一绝,今晚应该废了 那二十五名童子,以免留下祸根。” “大哥,你说得不错,那风流公子是有名的小魔头,只怕他不会如此容易干休, 咱们前途还得小心防备于他。” “哇操!下次碰面,必定让他哭笑不得的!” “嘻,今晚他真被你整惨了。” “哇操!下回我一定要他向我下跪!” 提及下跪,毛青青立即联想云志曾看过小狐仙三围之事,心中虽觉“怪怪”的, 但又不好开口问此事。 田野起了阵阵鹞啼声,刹时东方透曙,天将破晓。 由于连夜以来投有休息,二人均感到有点疲倦,天色大明后,在一个村镇上找 了一家客店!好好的睡了一个大觉。 二人吃过晚饭,走到里间房内,这时云志在灯光下。看着毛青青,心中按撩不 住自己的欲火上升,口中说道:“青青,我爱你。” 这时的毛青青心中也是对云志爱得不知是什么味道。听了云志的话,立刻飞身 投到云志的怀里。 二人都上了床,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所以二人内心都没有了恐慌,云志抱住 毛青青,把她放在床上,这时云志和毛青青二人开始了一场肉搏战,二人只杀得天 昏地暗,气喘吁吁。 由于劳累过度,二人相互搂抱着睡去。 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进了饮食,重又上道。 二人情深款款,心意已通,只觉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中已越过黄河,沿黄 河支流而上。 一路上没发现碍眼之事,便把戒备之心,逐渐松了下来。 这日向午时分,二人来到清化城,找到一家饭店打尖,伙汁刚送上酒菜,由店 外走进来两名中年汉子。 这酒店不小,大约有二十多张桌子。正当午刻,桌上已有了八成座,客人进进 出出。这二人进店,应该无人去注意。 可是,就在这二名汉子刚一跨进店门,忽然座头上有人大嚷:“哎呀!不得了 啦,鬼来了,快打鬼呀……” 这声音响彻内外,连街上也听得清楚。 两名中年汉子快的面色一变,在座酒客也是一怔,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朝着 嚷声处仔细一看。 这一看几乎齐又笑出声来。 原来在左面靠墙壁一张小儿上,杯盘狼藉,正有一人身着蓝布大褂,以手作枕, 埋首呼呼大睡。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目,但见他露出右边的鬓角眉梢,以及一头银丝也似的白发。 便知是一位年事极高的老翁。 此时他尚在喃喃吃语,原来他正在作白日梦。 那两名中年汉子面色迅又恢复平静。 相视—笑后,举目在坐头上一溜,却在毛青青二人身上紧叮了两眼,然后就近 在门边一张空桌上落座。 “哇操!有够丑。” 原来这二人狰狞凶恶,面色惨自得无一丝生气。 一个身材魁梧,好似城隍庙中用土塑成的厉鬼,一个却是瘦骨嶙峋,形容枯稿, 乍看像个干尸。 毛青青也自惊觉,藉着招呼店伙添酒,回日扫了这二人一眼,俏声笑道:“大 哥,这清化虽不是什么大地方,但也是个小陆码头,自然少不了这种人物,咱们快 吃,趁天色尚早,还可赶个百十里路哩!” 云志一见那二个恶鬼似的人紧盯着自己时的神色,心忖:“哇操!看样子不简 单哩,打鬼不知道是怎么个滋味呢!” 当下暗中留意那二人动静。 此时,那白头老翁呓语又作,只听他喊道:“哎呀!不好啦!不小心被这群冤 鬼缠住腿,脱不了身啦!” 众人闻声,哄然大笑。 云志二人转首一瞧,只见那老翁已侧过头来,露出半个红晕晕的娃娃脸,嘴唇 时张时合,呓语不休。 只是声音模糊,听不清是说些什么! 最妙的是那口中唾沫津津,顺着嘴角衣袖,滴滴答答的将那件旧布大褂下襟, 流湿了一大片。 一见这情形,毛青青二人心下也不由哑然失笑。 只见老翁近座有位好事的酒客,一见他这副睡梦形象,便轻摇其肩,说道: “老爷子,您做恶梦啦,快醒醒!” 连叫了几次,那老翁“嗯嗯”一阵,方始睁开那双惺忪睡眼,瞧了四座一眼, “哎哟”一声,自言自语道:“我老头子真是倒霉透顶,一早起来碰见几个鬼头鬼 脑的家伙,心下一骇怕,就连做梦也梦见一大群鬼来,什么大鬼、小鬼、鬼孙,硬 要将我老头子拉到阎王爷那里去当差。” 鬼话连篇,酒客们齐又笑出声来。 那白头老翁似乎被众人笑得有点不好意思,面上讪讪的。站起来会了酒帐,步 履蹒跚的走出店去。 临出店时,口中仍然喃喃道:“出门在外的人,凡事便得小心三分,一个大意 被鬼迷住了,苦头就有得吃罗。” 云志二人—听,不由都是一震,相视一眼,心中不由生疑:“莫非这话是冲着 咱们二人说的吗?” 于是连忙招来店伙清帐,急追出店外,但是仅差了这片刻时间,却已经没有那 白头老翁的踪影。 “哇操!人老,脚可不老,动作挺快的哩。” 二人又在城内寻了一遍,仍是未见,只得径出北门而去。 出城行约十余里,身后蹄声隐隐,烟尘影里,两骑健马疾驰而来。 这两骑挨着二人身侧过去之时,二人皆己看出正是清化城酒店中所遇的那两名 中年凶恶汉子。 这时只见那僵尸也似的汉子,有意无意的回首朝二人露出一丝阴森森的冷笑, 于人心下不由一动。 “哇操!生意上门啦!” 毛青青略一思索,颔首笑道:“似这等人物,就是再多二人,咱们也用不着怕 他,只是这二人若是真的冲咱俩而来,那白头老翁不但是位武林前辈,而且他那梦 中呓语也是假装,有意叫咱们提防,咱们可得着意提防点。” “哇操!与鬼打架,一定很好玩!” 直到日落西山,仍未见什么碍眼之事,只是感到旋经之处,人烟稀少,四野— 片荒凉景象,农舍也没有几家。 这天正好二十,月亮得好一段时间才会出来,天边几颗疏星,在暗淡的星光下, 更加显得四境是阴沉沉的。 又行了半个时辰,道侧越来越荒凉。二人惟恐走失了方向,于是来到一座土丘 上立马了望。 星光下除了西北角隐隐有一座林子外,附近全是一片荒野,连家农舍也没有, 二人略—沉吟,云志道:“哇操!青青,那边有树林,以我猜想,或许有什么人家 可供寄宿,咱们这就过去看看如何?” 原来黄淮平原,每年有十月风季,尘沙飞扬,凡是农庄村镇,房舍四周,皆咱 有树木防挡风沙。 因此—见到树木,十九是有住家。 毛青青道:“这也好,即使没有房屋,咱们就在林子里休息一会,待月色上来 时,再继续赶路吧。” 一带马勒,领先朗西北角驰去。 离林尚里许,巳见林中隐隐露出徽弱灯光,二人大喜,纵骑奔至林前,果见淋 中是—座庄院。 “哇操!不简单,终于找到了避风处了。” 二人在庄前下马,星月下仔细一看。 只见这座院盖得十分雄壮,周围一道石墙,铁叶大门,黑黝黝的异常坚实,墙 内院子里,种满着苍松翠柏。 当中一座巨宅,紧接着两列矮房。 房中灯跃人闪,却未见丝毫人迹,云志在门前叫道:“哇操!有人在吗?在下 二人错过宿处,请主人借宿一宵。” 候了半刻。无人应声。 “哇操!怪啦!”又叫二遍,仍是如此,二人心虽诧异,只因这附近再无别家, 只得牵着马在木栅外等候。 候了一盏茶之久,仍无人出来,“哇操!再叫一遍试试看。”扯开嗓子一叫, 树枝震摇,却仍无回音。 “哇操!有够怪,若说无人居住,怎会有灯光,若是有人,为何叫了老半天仍 无回答,莫非住的是‘盲哑学校’的高才生!” 好奇之心一起,取下随身应用之物,将马匹留于庄外林前,二人手拉着手,相 继挨身走入庄内。 二人一人大门,只感院内浓荫笼罩,阴森森的,往居中一看,只见桌上灯火高 涨,显然是刚才点着不久。 “哇操!机关敢在仓库,瞧一瞧!”略一沉思,只见当中巨宅闪出微光,于是 拉着毛青青径朝灯光之处走去。 哪知,二人行未两丈,一阵冷风吹过,身后“呀!”的一声,那道巨门竟似有 人推动般“砰”的一声关上了。 二人吃了一惊,回首一瞧,见无人影,方始定下心来。 二人在院中又叫了几声,仍无回音。 毛青青忽想起白头老翁之言及那两名中年汉子,心中一惴,悄声道:“大哥, 这地方有点不对,咱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旷”哇操!咱们到灯光处看看再走吧!“毛 青青点头应允。 二人加了几分戒心面行,来到这巨宅的大厅。 只见庭门是十二扇高大的朱格红窗门,门户紧掩,格门上裱糊着白纸,窟窿累 累,破纸鸣风,灯光即是由破洞中透出。 二人又叫了一声。仍无回音,用手将格门一推,朝里张望。 只见这庭房深远,靠里地面摆着一盏油灯,灯焰泛出碧荧荧绿光,阴森森昏沉 沉的。使人心生恐怖。 离油灯五尺外地面,成半月形摆着几件长形之物,因灯焰昏暗,庭柱掩饰。一 时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 “哇操!啥子玩意!” 云志径自朝庭当中走去。 走未数步,只感庭中阴森得窒人呼吸,为恐有变,双拳蓄势暗中戒备,这时距 那灯焰已近,云志定睛一看。 只见苇席铺地,上面摆着的竟是六具死尸,尸身仰卧,面上遮盖一张黄表纸, 颈项之下血迹殷然。 一阵冷风吹来,格门上的被纸孔瑟瑟作响。 地上那盏油灯,本就倏明倏减,再被这阵风扑过来,把那碧焰吹得缩小如豆, 忽又灯焰一长,令人如处阴曹鬼域。 “哇操,有够恐怖!” 云志心头发毛,汗毛倒竖,叫了一声后,稍觉胆壮,毛青青惊得紧紧抓着云志 的手臂,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蓦的,庭门外传来一声吱吱鬼叫。 跟着庭中“呼”的一声,接见遮盖在那六具尸首面上的黄表纸向飘了起来,倏 又坠下。 “哈!惨啦!尸变啦!” 毛青青二人一见尸变,骇得亡魂俱冒,冷汗淋漓,四条腿就好似被钉在地上一 般“心中想逃,却又移动不了! 只见尸首每吹一次,那张黄裱纸就飘得更高些,吹到第四下对。那六张黄裱纸 竟凌空朝二人当头飞到。 跟着六具尸体跃了起来,扑向二人。 地面上那盏油灯,被六具尸体跃起的劲风一扫,灯焰陡一长,将六张自修惨的 面孔照了一清二楚。 刹那间,云志及毛青青同时看清六张面孔之中。有午间在清化客栈中所遇见的 那两名中年凶汉在内。 “哇操!假的,妈的!” 心中戏一打开,精神陡震,脚也可以移动了,这时那六张黄裱纸距离二人头顶 不足五寸,正好挡住视线。 二人齐声大喝,四只手掌朝上一翻,意欲拨开黄裱纸。 岂知那黄裱纸张是柔软之物,而且那飞来的劲势十分巧妙,二人手掌刚一接触, 各人手上缠了一张。 另外两张仍飞贴在二人面孔上,立即遮住视线。 二人正在错愕之时,只觉四周劲风飒飒,暗叫一声不好,正要提聚全身功力护 住要害,却已迟了一步。 只听“砰砰”二声,各人背上均挨了一掌。 这两掌力沉劲足。二人身形被震得朝前一倾,毛青青因有金缕甲护身,尚没异 状,云志却是身上一凉,打了一个寒噤。 “哇操!惨啦!老和尚说的话果然应验了,‘金蝉脱壳功’果然无法抵挡阴毒 掌力,今晚麻烦大啦!” 心知情况不对,但因大敌当前,不敢露出形迹,赶紧敛聚心神,右手在左胸前 —划,护住二人前胸。 左手一招“反弹琵琶”,反手拍了出去,毛青青那双玉手一翻,一掌击敌,一 掌护身,紧守住二人侧面。 那六具尸体,果然是活人所装。此时一见二人中掌之后,居然尚能迅速出手反 击,心中不由大骇不已。 不约而同的齐至一旁,瞪视着二人。 此时,厅房外一阵啾啾鬼鸣,涌进数十人来。 人人手中明火执杖,火中泛出炙炙续光。 只见这数十人脸色被照得阴森森的泛青,不是形销骨立,就是长得凶神恶煞似 的,端的形同鬼魅! 云志虽已受伤,又处在这鬼域似的场合之下,因知这些全是活人所扮,心中已 是大定,一声冷笑后,喝道:“哇操!胡搞!咱二人打从这里经过,只是向贵庄求 借一宿,与各位根本无冤无仇,为何要装神弄鬼的暗算——” 话声未落,已为一阵凄厉的狂笑打断! “哇!哭爸!” 此时半轮残月由天边升起,月光透过树梢,由厅门斜斜照在这狂笑之人身上, 只见这人身材高大,赤身披肩,阴惨惨的面上,突出一对铜铃似的巨眼,目光碧绿, 端的形同厉鬼,令人神跳神摇! 这人狂笑一阵,笑声敛,鬼嚎似的说道:“无知小子,若不说明,谅你死也不 会瞑目,这地方叫‘鬼王庄’……” 毛青青心头猛地一跳,暗道:“糟糕!这是撞上鬼啦!”秀目扫了六人一眼, 口中却行若无事的抢着道:“喔!阁下原来是‘鬼王庄主’鬼见愁,这五位不用说 乃是有名的催命五魅,牛头周晋,马面齐鲁,无常张楚,铁手杜白,冷血李林。” 她随说随指,竟将五人名号指认得一丝不差,皆因毛青青聪明绝顶,且颇知五 鬼名号,鉴貌知人,故能一口气说出。 原来这鬼见愁不但功力高深,他手下的催命五魅,亦是顶尖高手。 六人练有一项极为厉害的功夫,名“鬼手印”,打上人后,子不过午,午不过 子,伤处会显出淡淡的一个手印。 这手印由淡而显,由显而红,同时伤者渐渐全身痉挛抽搐,不过三天,手印殷 红如血,人即痉挛而死。 除非是得到他的独门解药,否则,无论功力再好之入,虽能将伤治好,那掌毒 却是驱除不净,一身功力也就散去。 鬼见愁及其手下催命五魅手段狠辣,行事锲而不舍,只要与他们结下梁子,真 个是死鬼缠魂,至死方休。 尤其他们行踪飘忽,江湖人根本不知“鬼王庄”之确实所在,因此,黑白两道 人物无不惧怕他们三分。 鬼见愁等人料不到毛青青这位花朵似的姑娘,居然能够说出他们数人的名字, 不由齐是一震。 再看她从容不迫神情,不由一阵惊讶! 本来吗,人不怕鬼,鬼必怕人。 双方默然半晌,无常张楚狞声道:“你们这两上娃娃,既然知道我等大名,识 相一点,早点把金缕甲献出来。” “哇操,怪啦,他们怎么知道金缕甲呢?”二人不由相顾惊视。 鬼见愁见状之下,已明二人之意,呵呵一笑道:“你们以为在绵阳金龙堡得了 金缕甲,别人就不知道呀?告诉你,人家早巳来信请咱们在这儿候驾啦,正主儿大 概也快到了。” 原来风流公子当夜率众退出坟场,暗中已打好主意。因见云志二人在金龙堡中 出现,猜知二人必是为金缕甲来的。 惟恐宝甲落人二人之手,打算先回金龙堡寻得宝甲,再追踪二人,先用计除去 云志,好将毛青青弄到手来。 风流公子一提,蔡立自然赞成了。 因此,天明后,一面派人暗中探听群雄动静,一面全力在金龙堡中搜寻金缕甲 之藏处了。 风流公子果然有一套,居然被他发现假山秘密,可惜已经迟了一步,金缕甲已 被人捷足先得了。 细察痕迹犹新,一再研究,判定是毛青青二人所得,方悟出毛青青一定是穿着 金缕甲,才伤不了她。 二人略一商议,立即率领手下追了下来,由于云志二人,—男一女同行,又是 穿着显眼,很容易的就打听到了二人行踪。 风流公子与云志动手,只觉对方功力深不可测,根本无法力敌,因此不敢托大, 一直小心翼翼的跟踪着。 到了黄淮交界,想起师父知友“鬼王庄主”鬼见愁,立即派人抄捷径赶到鬼王 庄,请鬼见愁就近阻截。 鬼见愁虽是江湖一霸,不受任伺人差遣,但他生性只服“血煞书生”马行空一 个,接信后,立派催命五魅在各要道等候。 云志二人一入清化,立被无常张楚及冷血李林二人发现。 二人本想在荒野截击,后见二人径奔鬼王庄道路,便改变主意。 他们算定云志二人必定可以在黄昏后到达鬼王庄附近,届时必定会投向鬼王庄, 于是在厅中布下了这骇人的尸变情景。 云志一听鬼见愁之盲,方始悟然:“哇操!原来他们与风流公于是—伙的色鬼, 恶鬼,真是鬼气相投。” “哇操!不妙,眼前这些恶鬼就已经不好打扰了,要是风流公子等人再赶来, 那就更加不好脱身了!” 思忖及此,云志决定先求脱身,只见他笑道:“哇操!不错!金缕甲被咱得了, 各位可知那宝甲是谁家之物吗?” 边说边游目四顾。 原来,云志藉机打量退路,只见靠东边窗口无人把守,于是暗中捏了毛青青一 把,示意她向东边窗前退去。 众鬼被云志问得一怔。 那牛头周晋怒骂道:“直娘贼,这金缕甲乃是毛家之物,谁个不知,还用得着 你这个臭小子来考问咱们呀!” 云志虽挨骂,却仍笑道:“哇操,标准答案,各位既知金缕甲是毛家之物,那 么物归原主,本是天经地义的事?” 牛头周晋一愕,脱口道:“小子,你姓毛么!”。 云志摇头道? “哇操!猪脑筋, 你认错啦!这位姑娘才是金缕甲的正主儿!”边说边已和 毛青青向左面窗前退去。 马面齐鲁叱道:“老大,别听这小于胡说八道!”转首对云志骂道:“小子, 再罗嗦,别说咱们欺侮你们两个娃儿。” 云志亦大声回喝道:“哇操!你的脸皮有够厚,我看连宝剑也刺不入,你们六 个人方才还装死扮鬼骇人,还说不欺哩!” 马面齐鲁大怒,喝道:“找死?”左掌一扬,右掌挟着一股飕飕冷风,迅速的 击向云志左肩。 云志一斜肩,右足一曲,左足轻点地面,借机纵跃到窗前,正要穿窗而出,在 窗外接应毛青青逃走。 却见眼前人影一晃,窗前多了一个高大身材之人,正是在清化所见的那身形魁 梧汉子冷血李林。 “哇操!真是活见鬼!” 原来李林见二人—面说话,脚下却缓缓向左面移动,已知二人心意,于是悄悄 的掩到左面,适时挡住窗口。 厣魄见云志撒身,一跨步正要跟时,恰好云志被阻于窗前,只见他人又迅速弹 回,一掌又朝马面侧面劈了过去。 马面见状倏一扭腰,双掌使了九成力,朝云志劈过来的掌势猛迎过去,口中喝 道:“躺下!” 二股掌风相接,只听“砰”一声,马面齐鲁双臂一麻,只觉有般无形的压力, 人已迫在一根庭拄上。 “砰!”一声,直挺挺的跌在地上,“哇操!你还是捧自己的场‘躺下’了!” 所幸那庭柱极粗,并未撞得离开了石碑。 只见大庭柱上瓦片,飞落如雨,那班刚进来的鬼卒,大吃一惊,狂叫一声,奔 出大庭逃避。 云志在二股掌风相接时,陡的周身打了一个冷颤。 “哇操!麻烦啦,伤毒内侵啦!” 那“鬼王庄主”鬼见愁道:“小娃娃,年纪轻轻的,下手却这么狠辣,真是后 生可畏,后生可畏!” 声音冷峻刺耳,令人感到一股寒意。 “哇操!太过份啦,难道要我站着挨打呀!” 毛青青冷笑道:“是呀,你们不说自己心狠手辣,反过来说咱大哥下手太辣, 真是亏你还说得出口!” 鬼见愁听他如此一说,面色陡现狞笑道:“想不到你这个娃儿,居然敢在鬼王 庄来撒野!哈哈……” 狂知声激得庭院中宿鸟冲飞,枝叶簌簌作响,云志二人见状,暗自心惊:“这 家伙出手,必定非同小可。” 二人不约而同的双掌平胸戒备。 鬼见愁笑声一敛,喝道:“还不动手给我拿下!” 堵在门窗前的四鬼,齐一晃身。朝云志二人猛扑过去。 “哇操!拼啦!” 云志忽觉毛青青拉了他一把,身形不由一顿,只见毛青青一个回旋,嵌肩云披 上突然银光四射,挟着一阵叮当悦耳的铃声。 “哇操!真妙,‘银铃刀’还能如此发射出去哩!” 云志立即凝目一瞧,只见毛青青那十数只银铃,在大厅中交叉飞舞,曲曲折折 的使人难以捉摸出方向。 明明是飞向左边扑过来的冷血李林,却在半路上倏一拐弯,射向从厅门这方奔 过来的大常张楚。 看来是朝鬼见愁胸前射到,倏的一折,转而奔向牛头周晋右肋口,真是变化多 端,令人防不胜防。 再加上铃声清脆悦耳。乱人心神及耳力,立刻将鬼见愁及催命五魅等人弄得手 忙脚乱,吼骂连连。 毛青青见状,双手一扬,又连射出立只银铃,随即一拉云志,双双纵身扑向左 门外,打算趁机逃脱。 二人身形方出厅门,只听厅中哎哟一声,原来铁手杜白一时躲闪不及,腿上嵌 了一只银铃,痛得叫出声来。 二人身形亦在庭院树荫下,云志忽觉心头发闷,脚下一软,几乎栽倒在地,毛 青青扶住他悄声问道:“大哥,你受伤啦?” 云志虽觉身体有异,但在这个紧要关头,为了免得毛青青担心,强自笑道: “哇操!抽筋而已,现已没事了,走吧!” 精神一振,拉着毛青青往正门奔去。 正在这时,陡闻前面树荫下,响起一阵得意的轻笑声:“二位,原来你们还在 此地,可把咱们追惨了……” “哇操,伤脑筋。” 仔细一看,只见树影婆婆下,有二人并肩而立,左面是鹰鼻鹞目的老者,天上 是金龙堡主蔡立。 右边是位华服公子,除了那风流公子,还会有谁?只是二人泥泞满身,面色不 整,神情甚是狼狈不堪。 云志二人见状同感诧异,心忖:“以风流公子二人这狼狈模样,显然来此之前, 吃了人家大亏。” 二人心中正自惊疑,风流公于却笑道:“喔!二位要走呀?莫非是嫌弃这里的 主人招待不周,那我得替主人向二位告罪,请二位暂留大驾!” 说罢跨前二步,双手一分。 明看是肃客之式,暗中含着一招“幻影拳”中的“力托泰山”,正好堵住去路, 以防云志二人逃去。 这时,鬼见愁等人已追了出来,一边是鬼王庄高手,一边是风流公子二人及锦 衣童子,立刻将云志二人困在核心。 毛青青对风流公子啐了一口道:“连这群厉鬼也留不住咱们,凭你这副狼狈模 样也想留住人吗?” 风流公子今午一入清化,就被人暗中戏弄个够,最气的是居然连戏弄自己的人 的面目也没有看清楚。 一闻毛青青讽刺,心虽恼极,却又接不下话来。 毛青青见状,心下十分得意,正要再损风流公子几句,忽见云志身形摇晃,额 上冷汗如豆,不由大吃一惊。 顾不得再说下去,急忙伸手扶住云志。 原来云志一见形势紧张,准备动手一拼,哪知刚一运气,心头似被人猛击一锤。 一股热血几乎喷出口来。 毛青青一察,知大哥受了极重的内伤,方始忆起方才在厅中,二人在慌乱中, 曾被人在背上打了一拳。 只因自己有金缕甲护身,是以未曾伤着,思忖及此,心下一凛:“难道那一掌 就是‘鬼手印’吗?” 越想越骇,不由星目含泪,深情无限的柔声道:“大哥,你是受伤啦,赶快坐 下来调息一会儿吧!” 说时就要将云志身子扶坐在地面,完全漠视四周之强敌。 云志见毛青青如此,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安慰,略点了点首,游目四顾,只见 风流公子与鬼见愁等人已经打过招呼。 无形中一股力量合而为一,紧紧围住自己二人。心知危在旦夕,急忙强忍住身 上的痛苦,悄声急语道:“哇操!青青,不要管我,你快点逃吧,我替你阻挡这批 人!”双掌一错,就要朝风流公子奔去。 毛青青闻言,百味交加,急忙拉住了云志,正色道:“大哥,要走,咱们一道 走,要是走不了,咱们就死在一起。” 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哇操!何苦呢?”云志身子一震,止步回过身来,登时四目交投,四手相握, 两颗心溶在爱的热流中。 片刻之间,云志精神陡然大振。 他早已看清了挡在右面的鬼王庄鬼卒,乃是最弱的一环,当下大吼一声,拉着 毛青青径奔了过去。 云志双臂一分,势如猛虎出押,领先冲人鬼卒群中,毛青青紧跟其后,两人齐 —挥手,只听惨叫连连,不啻虎入羊群。 “哇操!要命的滚开!” 刹那间,将鬼卒打得东倒西歪,冲了出去。 从云志二人闯出大庭,风流公子现身拦阻,直到这时再度突围而出,说来甚久, 其实只不过半盏热茶的时光。 未曾受伤的三鬼,一见二人逃走。发声喊,就要追赶,只见鬼见愁摆手止住三 鬼,冷声朝二人道:“那娃儿已中了‘鬼手印’这一独门内功,三日之内必死无疑, 要命的话,赶快拿金缕甲来换我的独门解药。”说罢,领着众人和风流公子走进了 鬼王庄堡。 鬼见愁为了能讨风流公子的欢心,立刻献媚道:“自从公子来到此处,还没有 尝尝女人的味道吗?今天我要让公子好好的痛快一番。” 风流公子原是个淫魔,从来到后就想见识这里的女人,当下说道:“有劳你了, 只要侍候在下快活,回去我向帮主给你请功。” 鬼见愁想到自己升任,马上把自己的女人让给了风流公子,当下说道:“公子 请。”说着把他带到自己房里,关上门,自己出去了。 ---------- 好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