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深入虎穴救娇妻 “欲见佳人,静候半月!” 艾颂回到南宫世家,刚享受三天的欢乐时光,便有一名小二将装有这张字条的 信柬送到南宫世家。 信中另外附着一个金镯,艾颂一见到它,便认出它已经陪伴齐金珠五、六年, 他不由为之大急。 他以前只担心星宿门会惹谷投及谷家之人,他却料不到郑挽云会派谷佳返回牧 场悄悄掳走齐金珠。 据南宫世家飞鸽传书证实齐金珠已经失踪十二天,艾颂获悉此讯之后,更是终 日坐立不安了。 这天上午,他正和二女在房中商议对策,却见老夫人由南宫媛之娘扶入房中, 三人立即起身恭迎。 “颂儿,别愁,这批人不会伤她,他们一定利用她欲胁迫你做什么事,你必须 坚定沉着应对!” “是!” “为了预防万一,奶奶打算先让你们三人圆房,俾淬化你的功力,行否?” “这……” 南宫媛羞赧地应道:“嫒儿遵命!” “麟儿遵命!” “很好,颂儿,咱们皆非世俗之人,值此非常时期,必须打破世俗妥加因应, 嫒儿,你先开始吧!” “是!” “颂儿,奶奶祝你顺利成功!” “谢谢奶奶!” 三人一去,房中便只剩下羞赧的一对男女,南宫媛低头宽农之后,立即各就各 位准备迎战。 不久,圣战开始了。 几番风雨几番情! 风平浪静之后,艾颂立即开始运功。 功行九转之后,他面露喜色地继续运功。 南宫嫒欣慰地含笑养神了。 当天午后,艾颂带领李慕麟品尝‘人生大道’之后,他运功不久,便发现全身 轻若羽毛,真气如珠地滚转着。 他兴奋地继续运功着。 李慕麟则满足地笑了。 从那天起,二女固定在上午及下午陪他共享鸳鸯之乐及运功,艾颂的功力也迅 速地精练着。 半月之期便在期待中过去了,一大早便有一名小二送来一封信,信一送入厅中, 艾颂迫不及待地当场开启。 “雁荡落雁峡,不准他人陪往!” 众人略一商量,艾颂便在众人祝福下出发了。 他运步如飞地翻山越岭不久,便抵达那个飞雁难渡,人迹罕至的落雁峡,却见 入口右侧壁上刻着‘老僧岩’三字。 “妈的!老奸,果真不出三叔之所料,我必须放缓轻功藏拙些,以免引起这些 家伙之警觉!” 他便以五成功力掠去。 老僧岩位于石门潭南五里处,到章家楼便可瞧见高逾百尺的巨石耸立,它好似 一位秃顶袈衣,庄严僧人,因而得名。 艾颂一掠到岩前,便又瞧见‘剪刀峰’三字。 他暗骂于心,立即又折身掠去。 “步移形亦换,面面皆不同; 剪刀快似利,化作一帆风!“ 剪刀峰位于天聪寺右上方,沿途崖壁参差,流霞映彩,美不胜收,可惜,此时 的艾颂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欣赏。 掠过常云峰,遥遥见一面大剪刀,当他绕山掠去之际,却瞧见它的侧面似一个 大船帆,不由令他暗赞。 他一掠到峰前,便又瞧见一块石上刻着‘观音洞’三字,他暗骂之余,便以四 成功力转身掠去。 午后时分,他终于来到南雁山最高处之‘观音洞’,却见洞前右上摆着一个瓷 杯,杯下压着一张字条。 “辛苦啦!请用茶!” 艾颂险些气炸,不过,他仍然功行全身上前端起瓷杯。 杯盖一掀,赫见杯中有牛杯碧绿透香清茶,杯盖则附有一张字条道:“杯外有 毒,此茶可解,三日内赴四明妙高台!” “妈的!来这套,搞不好是茶中有毒!” 他将茶朝地上一泼,果见地上溅起自烟,他冷冷一笑,顺手将瓷杯抛向山下, 立即转身疾掠而去。 不久,洞中走出两人,他们正是郑挽云及谷佳,只见郑挽云望着天空道:“他 耗了三个时辰,是吗?” “是的!” “果真是位将才,放信鸽吧!” “是!” 谷佳立即自怀中取出一只信鸽抛向半空。 郑挽云望着盘空飞去的信鸽,冷冷笑道:“小子,你有得忙了,谷佳!” “徒儿在!” “你不会临阵退却吧?” “徒儿不敢!” “很好!令兄至今下落不明,若让吾证实是他杀了欧新,哼!” 谷佳双膝一屈,惶恐地道:“是艾颂杀死欧新护法的!” “哼!欧新断气前之话,会有假吗?” “可是,丐帮明明传出是艾颂下的手呀!” “哼!那是迷幕,一定是那小子想顶罪,谷佳,你若肯按吾吩咐行事,令兄即 使是凶手,吾也不计较!” “徒儿全力以赴!” “很好!很好!” 她立即朝前掠去。 谷佳神色复杂地忖道:“爷爷、爹、娘、哥,你们可知道我为了保护你们,我 要做什么事情吗!” 她暗暗一叹,便低头跟去。 四明山位于东南地区的宁波,它一共有七十二峰,连成锦屏,胜景甚多,乃是 道教第九洞天。 艾颂返回南宫世家问明四明山方向及该山诸峰之后,立即沿着山道啃干粮边疾 掠而去了。 他按照四成功力掠行一天一夜之后,四明山已经遥遥在望,他嘘了一口气,立 即掠上一株古松歇息。 他取用干粮之后,便默默调息。 他尚有将近两天的时间,他决定提早抵达妙高台,以免处处挨跑。 半个时辰之后,他再度启程,他以四成功力掠行将近一个时辰。便已经抵达溪 口,径赴妙高台。 妙高台位于飞云亭上方里余远处,登上该台远眺四明山群及江南田陌,可谓胜 景美不胜收。 艾颂一接近妙高台,只见三名青年在台前远眺胜景,一位‘算命仙’则正在一 本正经地向一位中年人指点迷津。 艾颂瞄了那五人一眼,便注意妙高台附近有没有刻字或字条。 右耳倏听:“小伙子,你来得真快,阿珠仍在观音洞候你呢!” 艾颂一偏头,便瞧见那位‘算命仙’含笑瞧着他,另外四人则盯着他,他冷冷 一哼,沉声道:“此话当真?” 算命仙含笑道:“快去吧,别让美人儿被绑麻了!” 艾颂冷冷一哼,掉头就走。 那五人得意地哈哈大笑着。 艾颂憋了满肚子的火,可是,他仍然以四成功力掠行,因为,他相信一定还有 人在沿途中暗地监视他。 观音洞遥遥在望了,艾颂嘘了口气,便缓步行去。 黑影一闪,由郑挽云所易容的中年人已经自洞中闪出,她朝洞前右侧一站,便 默默地瞧着艾颂。 艾颂停身道:“人呢?” “人呢!” “少装佯!阿珠呢?” “在洞中,不过,你见她之前,必须先道出疯女之下落!” “疯女与你有何关联?” “与你何干,说!” “不知道!” “胡说,你打算见到阿珠的尸体吗?说!” “当时风大,雨大,早就追丢了!” “胡说,你为何会失踪十来天呢?你是不是杀了疯女?” “笑话,我若杀得了她,何须追那么久,不过,我一直不甘心,所以,我一直 在到处寻找她!” “胡说,我沿途跟踪,怎么没再见到你呢!” “我也没有见到你呀!” “强辩!” “山区辽阔,我又在崖、谷间寻找,你怎能瞧见我呢?” “哼!你当真没找到她?” “没有!” “欧新是你杀的?” “我要见阿珠!” “行,从实招出此事;你自然可以见到她!” “当真?” “不错!” “欧新的确是死于我的手中!” “你如何下手的?” “我在无意中瞧见谷公子与一名女子在山中胡来,事后,谷公子先行离去,我 便暗中除去那女子!” “可恶!那女子是谁?” “谷公子一直唤她为芳妹!” “尸体呢?” “抛入崖谷中了!” “哼!后来呢!” 艾颂早已经和南宫嫒二女研究妥‘口供’,此时一见她在愤怒中已经采信,他 不由暗暗放心。 他便沉声道:“我一跟到平安客栈,便听见谷公子向欧新质问下毒,没多久, 他们便已经交手!” “我一见有三人自远处掠来,便入房协助制死欧新及带走公子,你若是不相信, 就拉倒!” “你以毒制死欧新!” “不错!” “何种毒?” “不详,那是我在林中遭袭时,自对手身上取来之两包药粉!” “编得挺完整的,可是,我仍相信欧新临死之指控,谷投是凶手!” “他当然要指控谷公子,因为,我当时经过易容!” “哼!带人!” 立见神色惊慌,泪流满面的齐金珠被一名少女押出,那名少女正是经过易容的 谷佳。 “阿珠,你别怕!” 齐金珠‘哑穴’受制,乍遇情郎,不由泪如雨下。 郑挽云冷冷地道:“姓艾的,你想与娇妻比翼双飞吗?” “想,放人吧!” “哼!天底下有如此简单之事吗?” “阁下别逼人太甚,否则……” “哼,你能怎样,过来带人呀!” “你有何条件?” “很简单,投效本门!” “你们是何门派!” “星宿门!” “喔,原来是你们呀!我劝你们趁早悬崖勒马吧!” “哼!少废话,答不答应?” “办不到!” “你想让她死在你的眼前?” “她若死,你们也别想活着!” “你太目中无人了!” “你就是疯女之母?” 郑挽云微微一笑,叱道:“胡说八道!” “你我心知肚明,你若肯放人及弃邪归正,我可以放你走!” “哼!你在打如意算盘呀!你若有机会再下山,你一定可以听见武林盟剧变之 事,可惜,你下不了山了!” “少唬人,放不放人?” “先胜过吾弟子再说吧!” 谷佳立即迎向艾颂。 齐金珠却因‘麻穴’受制而僵立着。 谷佳一接近艾颂,立即疾扑而上。 艾颂一见她的身法与铁牛及那位珂芳相似,他便不屑地冷哼一声,立即左掌右 指攻去了。 谷佳不闪反迎,纤掌已疾迎向艾颂的双掌。 艾颂沉喝句:“退!”立即扬掌一推。 四掌一接实,谷佳果真跄踉连迟。 艾颂倏觉掌心一热,他刚瞧向掌心,倏见地上尘土一溅,两只大掌已经抓向艾 颂的双脚。 艾颂吓得急忙向左滑去。 郑挽云屈指一弹,一篷红烟已经卷向艾颂的面门。 艾颂屏息刹身,立即向外滑去。 ‘轰!’的一声,铁牛已经自地下跃出,只见他似疯牛般朝艾颂一扑,两道掌 力已经疾卷而去。 艾颂正欲振臂挥掌,倏觉两股燥热沿臂疾射到肩胛,他在大骇之下,立即滑开 身子。 却见谷佳抓住前襟用力—撕,衫裙立即被撕破。 她将衫裙一扬,立即卷起那篷红烟攻向艾颂。 铁牛骇然屏息疾退。 艾颂一见那少女赤裸裸地攻来,他暗怔,那两股热气已经冲入胸脯,他暗暗叫 糟,立即向后滑去。 郑挽云倏地扬掌劈出两股掌力截住艾颂的退路,铁牛会意地立即也扬掌劈出两 股掌力卷向艾颂。 艾颂一咬牙,双掌一翻,潜劲疾涌而出。 ‘轰轰!’两声,铁牛哎哟一叫,身子结结实实地撞上岩壁,立见他‘呃!’ 了一声,一口鲜血已经吐出。 郑挽云神色大变,急按住齐金珠的顶门喝道:“住手!” 艾颂立即骇然住手。 谷佳却趁机挥裙疾扑而去。 艾颂向外一闪,鼻中却嗅入一股浓香,他不由暗暗叫糟。 看官们,艾颂巧获‘吉祥果’,原本不惧百毒,可是,他体中的阳气尚盖过阴 气,最怕媚毒来引诱了。 偏偏谷佳不但在掌心抹过媚毒,衫裙也抹遍媚毒,艾颂怎么‘挡得住’呢?他 已经心猿意马了。 不过,面对受制的娇妻,他的一丝灵智仍然未灭,立听他喝道:“放人,否则, 大家同归于尽!” “哼!冷静些,你只要与小徒春风一度,事后便可带人走了!” “住口,我不是南宫盟主,少来这套!” “你……铁牛,上!” 铁牛从未被人揍成吐血,此时乍闻言,不由一怔。 “铁牛,上呀!” 艾颂忙叫道:“不怕死的人,过来吧!” “我……我……” “铁牛,上!” 铁牛尚在犹豫,谷佳已再度扑去。 艾颂一咬牙,立即闪身扣住她的右肩。 这一扣,一股燥热迅即透掌而人,艾颂倏地搂住谷佳,‘砰!’的一声,两人 便倒向地上。 郑挽云得意地立即仰头咯咯连笑。 艾颂趁机左掌疾劈。 ‘砰!’的一声,郑挽云的胸口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掌,只见她惨叫一声,立即 似断线风筝般飞去。 铁牛啊了一声,立即弹身掠去。 谷佳见状,立即朝艾颂的右肩咬去。 艾颂方才一出掌,便迷迷糊糊地欲发泄,此时被咬得一阵剧疼,他的神智为之 一阵清醒。 谷佳立即低声道:“杀铁牛!” 艾颂一抬头,立即扬掌劈去。 铁牛正欲接住郑挽云之际,艾颂的掌力已经卷到‘命门穴’,‘砰!’的一声, 他已经带着惨叫向前飞去。 郑挽云便和他一起被撞飞出崖外。 鲜血纷洒之际,艾颂已冲动地‘宣战’了。 谷佳带着含泪的微笑承受了,齐金珠早已被吓昏,可是,她仍然僵立着。 烽火连连矣! 黄昏时分,一阵冷风拂过,艾颂悠悠醒来。 他啊了一声,一起身,便瞧见自己居然衣衫整齐,不过,下裳之血迹及秽物却 证明他曾经胡来过。 他刚神色一变,立即瞧见僵立在洞前的齐金珠,他唤声:“阿珠!”立即上前 替她解开穴道。 “颂哥!” “珠妹!” 两人历劫幸生,不由涕泪交加。 “阿珠,别哭,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颂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你平安无事了!” “颂哥,我自从在睡醒发现置身他处之后,我就知道出事了,可是,我一直被 关在石室中,根本出不去!” “虽然三餐不缺,可是,我却好着急,偏偏方才一瞧见你,便瞧见你好危险, 我就一下子急昏过去了!” “那女人呢?” “哪一位?” “那位不要脸的女人呀!” “我也不知道呀!我一醒来,就瞧见你呀!” “唉!你受惊了,先下山吧!”说着,他立即抱起她向山下掠去。 “颂哥,你会飞呀!” “嗯!你很意外吧?” “是呀!” “我曾偷偷练过武呀!” “原来如此,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一个好地方,把眼睛闭上,我要飞快点!”说着,立即全力掠去。 观音洞中却悄然走出谷佳,立见她默祷道:“阿颂、阿珠,我祝福你们能够百 年好合!唉!” 她小心地跃到崖下,一见铁牛及郑挽云已经脑袋开花惨死,她默忖片刻,便挟 着尸体掠去。 艾颂在亥初时分带着齐金珠一返回南宫世家,便被那群青年男女欢呼连连地拥 人大厅中。 赫见神算子陪着老夫人含笑望着他,二女及南宫义兄弟则含笑坐在一旁,艾颐 立即惊喜地道:“参见师父!” “呵呵!起来,起来,阿珠,认得我吗?” “你……你是……” “呵呵!我是‘仙子’呀!” “真……真的耶!” 艾颂含笑道:“师父为了传我武功,故意隐姓埋名的!” “真的呀?师父,谢谢你!” “呵呵!免礼,免礼,你能历劫归来,确实该庆祝一下,来,我替你介绍两位 妹妹,颂儿,你下去更衣吧!” 艾颂望着下衫之血迹,立即红着脸退去了。 当他换妥衣前返厅之后,齐金珠已经羞喜地坐在南宫嫒及李慕麟中间,他不由 为之一喜。 他一入座,神算子便含笑道:“颂儿,谈谈战果吧!” 艾颂瞄了厅中诸人一眼,立即低声叙述着。 神算子慈眉一皱,道:“那女子怎会放过你呢?” “徒儿并不认识她呀!” “你有没有中毒之兆?” “没有呀!徒儿方才施展轻功时,真气畅行无阻呀!” “难道那女子认识你?” “这……会吗?” 倏听齐金珠啊了一声,立即捂嘴。 “阿珠,你想起什么事了?” “我……我好似瞧见她的右肩下方有颗红痣?” “哇操!有!有!那女子的右肩下方果真有颗红痣!” “姑娘……谷佳的右肩下方也有一颗红痣!” “当真?” “嗯!我曾经在她八岁时帮她换过衫,她当时还以指尖欲挑掉它呢!” “真……真的呀?她会是谷佳吗?” “会吗?她失踪好久了唉!” 神算子呵呵笑道:“一定是她!” “真的呀!” “不错,我当年就瞧出她谙武,想不到她却师承星宿门,更想不到她会在要紧 关头救了你!” “啊l 难怪她会咬肩催我杀铁牛!” “呵呵!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可是,她为何要向阿珠下手呢?” “受逼行事呀!星宿门一定以谷家控制她!” “哇操!有理,糟!她会不会因此而受害呢!” “放心,她自会掩饰,不过,铁牛及那人若没死,她就麻烦了!” “他们非死不可,因为他们是中掌坠崖呀!” “但愿如此,有她在,咱们就方便多了!” “对了,那人曾扬言徒儿一下山,便可听见武林盟剧变之事,真的吗!” “她没吓你,石笙大闹过武林盟,二十人死亡,百余人负伤,现任盟主及老化 子尚在养伤呢!” “他真的如此厉害呀?” “不错,据老化子说,石笙的音技更见威力,出手也更狠毒,若非众人死拼, 不知还会有多少人丧命呢!” “当真无法制他吗?” “有!” “什么方法!” “艾颂大法!” “啊!” 众人不由会心一笑。 “呵呵!别紧张,我知道星宿门的老巢在何处,咱们先采个直捣黄巢,还怕宰 不了她们吗?” “可是。如何抗拒音功呢?” “充耳不闻呀!” “师父能制徒儿的听力吗?” “没问题,可以安心了吧!” “是!是!” “好!外界之事暂时搁下,现在谈谈家内之事吧!三位新娘子如今已经全部到 齐,该办办喜事了吧?” 齐金珠不由一怔。 “咦?你尚未向珠儿提起她俩之事吗?” “是的,我急于赶回此地呀!” “呵呵!很简单,嫒儿、麟儿,你们和珠儿私下聊聊吧!” “是!” 三女便欣然离去。 神算子含笑道:“她们三人很快就可以沟通,我已经和老夫人谈妥,你们就在 此地成亲,天下太平后,再返辽阳祭祖,如何?” “是!” “目前时局较乱,为了避免麻烦别人或给自己找麻烦,一切从简吧!” “是!” 神算子便含笑朝老夫人颔首。 老夫人欣然道:“德儿,明日是吉日否!” “明日午时正合适成亲!” “好!你大哥也该返庄了吧?” “大约可在黎明前返庄!” “好,你们兄弟就多费心筹划一番吧!” “是!” “颂儿,你不会觉得太冷清吧?” “奶奶客气了,颂儿该知足!” “很好!奶奶也不喜欢那种嚣闹情形,夜已深,歇息吧!” “是!恭送奶奶!” 晌午时分,三十二匹健骑护卫一部华丽马车来到南宫世家的宏伟大门前,车帘 一掀,南宫敬满脸讶色地下车。 一名中年人立即上前行礼道:“爹,您回来啦!” “修儿,府中要办啥喜事呀?” “嫒妹与艾颂将在今日午时拜堂!” “啊……” 倏听车中传出:“反啦!反啦!老化子抗议呀!” “大哥伤势来愈,请勿动怒!” 只见老化子瞪眼下车道:“老化子好歹也是主婚人,这种天大的喜事,岂可不 事先通知我呢?” 中年人赔笑作揖道:“李伯,您休怒,此事刚于昨晚子时由沈老及奶奶决定, 来不及通知你呀!” “什么?是假道士出的主意,这个死道士存心让我难堪嘛!喂!假道士,出来, 你给老化子滚出来!”说着,他已经冲入大门。 中年人正在发急,南宫敬已经低声道:“老人囝仔性,没事!” “是!” 两人一人大门,立听厅中传来一声:“无量寿佛!”立见一身道袍的神算子含 笑自大厅中行出。 十方丐掠到他的身前道:“哟!假道士,多年不见,你真的出家啦!真是可喜 可贺,可歌可泣!” “呵呵!化子,你生啥气呀?” “化子问你,今天午时此地是否要兴办婚礼?” “不错!” “化子之徒是否为新娘之一!” “不错!” “你为何不事先通知化子?” “你不是来了吗?” “你……少来这套!若非化子心血来潮跟南宫老弟一起来,化子这个主婚人岂 非缺席?化子岂不是要遗憾终身?” “若真如此,神算子三字早就除名了!” “你……胡扯!耍赖,你一定存心耍化子难堪,是不是?” “化子,听你语音,中气尚虚,少动肝火矣!” “少管我,你打算如何赔偿化子的精神损失?” “一句话,说吧!” “石笙交给你啦!” “呵呵!果真是这件事,没问题!” “当真?” “神算子曾经跳票吗?” “呵呵!这才差不多,时辰快到了吧?” “还有盏茶时间,够你洗脸更衣及喝几杯润润喉!” “妈的,你还是如此了解化子,呵呵!” 他立即愉快地行向客房。 南宫敬含笑行礼道:“沈老金安!” “恭喜你完成心愿啦!” “谢谢您调教这位高徒!” “呵呵!言重矣!吾不打扰你之更衣啦!” “谢谢!您老请坐!” “请!” 盏茶时间之后,乐声悠悠扬起,大门口立即鞭炮连响,南官世家诸人个个衣衫 鲜明列队而立。 艾颂一身长袍马褂大礼服,以大红彩带牵着三位全付武装的新娘子由行列中缓 缓行来了。 在众人的鼓掌祝福声中,他们兴奋地进人大厅。 神算子、十方丐陪着老夫人、南宫敬夫妇端坐在正位,南宫义夫妇及南宫德夫 妇则在旁观礼。 喜幛高悬! 红烛高烧! 老化子一见多了一位新娘,心中刚怔,神算子已经传音道:“辽阳正室驾到, 合并拜堂,你没意见吧?” 十方丐双眼一眯,欣然点头。 婚礼行礼如仪,简单隆重地举行之后,十方丐迫不及待地上前道:“颂儿,你 最近另有奇遇吗?” “师父慧眼明察秋毫,且容徒儿待会再禀明!” 神算子呵呵笑道:“化子,先喝几杯吧!” “这……化子被石笙捶了两掌,不宜多喝!” “黑白讲,你当时若喝醉!根本听不见石老鬼的鬼叫,岂会挨揍呢?所以,你 该多喝几杯?” “歪理,你明知化子不能喝呀!除非……” “怎样?” “除非你有妙方救化子!” “你需要贫道救吗!” “化子的酒虫需要呀!” “死要面子,安啦!神算丸出炉啦!” “真的呀!这次炼了几颗?” “十八颗,不过,一颗一千两黄金!” “哇!你明知化子一贫如洗,还忍心敲诈呀?” “没钱?行,贫道即将再炼药,欢迎打工!” “好!好!化子任你摆布啦!药呢?” “等你喝醉了,再给!” “行!化子这条老命完全交给你啦!坐!” “请!” 众人便欣然步入花厅。 花厅甚为宽广,摆了三、四十张圆桌仍无挤状,不过,人人脸上之笑容却使花 厅洋溢着喜气。 众人入座之后,南宫敬含笑道:“娘,请赐金言!” “呵呵!好!老身就说几句话吧!” 她起身朝众人一瞧,含笑道:“老身闯荡江湖三十年,如今自隐二十六年,今 生今世,就以今天最高兴!” “老身生平关切三件事,它们是南宫世家何时公开重现武林?南宫世家何时真 正赢得武林尊敬及铁兰何时开花?” “如今这三件事全因颂儿实现了,老身敢预言颂儿必可使南宫世家获得举世景 仰与钦敬,所以,大家干杯!” 老化子哄然叫道:“痛快!干!干!” 老夫人果然当众干了一杯酒。 众人在兴奋之中,也欣然干杯。 南宫敬含笑道:“恭请沈老赐金言!” “呵呵!化子,这是主人的吩咐,不是贫道抢先喔!” “少来,说吧!” “呵呵!各位皆知道颂儿的身世,吾愿以颂儿为例,鼓励大家吃苦耐劳,终有 成功之时,恭喜大家,干!” “干!” 十方丐起身道:“化子有话要说,假道士具慧眼栽培成颂儿,若非化子具慧眼 自沙中找出他这块璞玉,岂有今日之盛会,是吗?” 众人哄然应是。 “呵呵!所以,化子可以安心地干杯啦!”说着,他果真当众喝了一杯酒。 南宫敬含笑道:“颂儿,谈些感想吧!” “是!各位尊长,在我的小天地之中,只求少挨骂及过年多得一串钱赏银,我 实在从未想到有今日的成就!” “这全是师父的苦心栽培及大家的鼓励,我一定谨遵三叔的勋勉:知福!惜福 及造福!谨以此杯酒表达由衷的谢意!”说着,他立即含笑干杯。 “大弟,谈谈吧!” “好,我自从幼时开始练马步及走桩起,便一直决心要使南宫世家重现江湖, 如今托沈老及颂儿之福,总算心愿已了,谢谢!” “二弟,谈谈吧!” “好!大家皆知道我喜读佛经及扑卜卦,三年前,嫒儿争取欲入江湖历练之际, 我私下卜了一卦,夫人!” 南宫德之妻取出一张泛黄纸张念道:“韩王淮河背水战,旋乾转坤功名扬!” 神算子不由含笑颔首。 南宫德接道:“此卦险中得胜,故我极力支持嫒儿,如今卦象已应验,我总算 可以安心矣!” 十方丐叫道:“来!帮化子卜个卦吧!” “大哥福大命大,外号十方,广纳十方喜,此番见红,已奠定万年大业,足享 老福矣!” “你不是在安慰化子吧?” “小弟敢吗?” “呵呵!谢啦!假道士听见没有,化子可以享老福啦!” “恭喜!干!” “干!” 南宫敬含笑道:“我以南宫世家为荣,也以身为庄主而荣,但愿今后的武林以 南宫世家为荣,干杯!!” 众人便兴奋地举杯喊道:“干杯!” 厅中顿时欢声连连。 十方丐呵呵笑道:“想不到一向古板、保守的南宫世家会如此活泼,老弟,化 子敢确定南宫世家嗄嗄叫!” “哈哈!谢谢!干!” “干!” 这场喜宴便足足地享用了两个多时辰,就在夕阳西沉之际,艾颂在新房中带着 齐金珠上‘人生大道’。 接连三天,他一直大享艳福。 第四天一大早,他刚漱洗离房,便瞧见神算子和十方丐在凉亭奕棋,他便含笑 上前行礼。 “颂儿,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砍掉假道士的龙尾!” “抱歉,我不谙此道,不过,南山猛虎若欲下岗,该如何跃呢?” “如何跃呢?呵呵!化子明白啦!假道士,你完啦!” “化子,你怎可求救呢?胜之不武吧?” “化子有求救吗?救星呢?”说着,他兴冲冲地将白子朝右下角放去。 神算子含笑道:“猛虎将下山,武松在何处呢?”说着,他已含笑放下黑子。 艾颂啊了一声,道:“糟糕!武松的行者棍快要横扫千军啦!” “呵呵!别慌,武松今天没喝酒,劲不足耶!” 二老便谈笑风生地奕棋。 艾颂瞧了一阵子,不由敬佩交加。 突见神算子朝桌面一拍,道:“两仪生太极!” 桌上那两杯香茗立即向上飞起。 艾颂应声:“请指教!”立即探掌接住双杯。 功力一催,右杯立即滚滚冒泡,左杯却冰冻不动。 “呵呵!假道士,真是名师出高徒呀!” “博君一句‘名师’,足慰终生矣!” “呵呵!少得便宜又卖乖,化子也有一份哩!” “行!星宿之行,有你一份!” “这……化子能去凑热闹吗?” “你真的要享老福啦!” “不!那怎么行呢?这把老骨头非生锈不可,不过,据小化子通报,该处秘谷 似乎已经人去谷空哩!” 神算子摇头道:“他们躲在谷中谷!” “谷中另有秘谷吗?” “不错!该处至少有一百名杀手哩!” “真的呀?何时去? “你方才好似无意前往哩!” “化子以为只剩下两三只小猫,不够刺激呀!” “呵呵!放心,够你忙的哩!不过,首先必须除去那个老魔女,以免她继续控 制谷佳及威胁颂儿!” “老魔女?谁呀?” “白傲雪!” “啊!你的老相好还活着呀?” “别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 “是,颂儿,白傲雪当年是一位大美人哩!若非她个性偏激又嗜杀,她颇有可 能是你的师娘哩!” “咳!颂儿,她一直追求我,虽然一再被我拒绝,却纠缠不放,逼得我只好寄 情山林,终年在外流浪!” 十方丐接道:“假道士躲起来之后,老太婆杀得更凶,若非老化子带人揍她, 不知还有多少男人遭殃哩!” “她出自星宿门吗?” “不错,假道土,你就是为了这点,才拒绝她吧?” “非耶!我曾企图劝化她的偏激、嗜杀心态,可惜,唉!” “别再唉声叹气啦!你当年若把她娶进家门,如今不但已经是儿孙满堂,她也 不会到处兴风作浪啦!” 神算子不由摇头苦笑。 倏见一名庄丁快步自大门行来,他朝凉亭一望,立即掠到凉亭前行礼道:“禀 姑爷,少林觉非师父求见!” 十方丐讶道:“觉非,挺陌生的哩!不过,觉字头弟子乃是少林第二代弟子, 或许有什么急事哩!” 艾颂问道:“徒儿这就去见他吧!” “小心些!” “是!” 艾颂跟着庄丁走出大门,立即瞧见一位清秀出家人合十道:“贫僧觉非冒昧来 访,尚祈施主海涵!” “啊!你……你是首卫……” “阿弥陀佛!首卫已死!” “是!大师请进!” “贫僧道明一事,即将离去,施主可否借步?” “请!” 两人一走人庄前待客亭中,立见觉非低声道:“前些时日,令师曾向贫僧询及 前盟主蒙难之事,施主知道否?” “家师提过!” “令师当时曾询及是否另有隐情,贫僧因一己之私隐瞒推辞,这段时日静修之 际,常以此为念,今日特来言明!” “请说!” “疯女正是贫僧与郑挽云施主结孽缘所生之女!” “啊!当真?” 觉非便沉声道出事情始末。 “大师也是受害者,请别再牵挂此事!” “不!贫僧不该昧于私情致伤及盟主!” 他便道出他与郑挽云会面及草原竞技之事,说完之后,他已经满脸悔色及戚容, 双眼也隐现泪光。 “大师,你真伟大,若是我,一定会隐瞒终身!” “唉!良心谴责,谁熬得过呢?施主若遇上她们母女,不妨先劝导,她们若执 意不听,再予以诛杀!” “她们已经作古!” “啊!当真?” 艾颂便择要叙述经过。 “阿弥陀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贫僧多谢施主惠告此讯,贫僧足以诚心礼 佛悔罪矣!” “多谢大师赠技之德!” “不敢当!据悉石笙再度现身杀人,贫僧无力制伏此獠,尚祈施主仰礼天心, 早日降魔除妖,告辞!” “恭送大师!” -------------- 双鱼梦幻曲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