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龙会紫微堂堂主沈段台急急来到密室门前,见门两旁站着两个挎刀黑衣侍卫, 顺口问:“总舵主回来了吗?” 一侍卫道:“早就回来了。” 沈段台忙向里喊:“总舵主,沈某有事求见。”但喊过后却没听见回答,他不 由疑惑的转头向黑衣侍卫道:“总舵主真在里面么,你是不是记错了?” 侍卫道:“没有,总舵主回来后就进了密室,再也没出来。” 沈段台又喊:“总舵主,你在里面么?”但仍没听到回答。 他稍犹豫了一下,抬手把门推开走了进去,密室里一片漆黑,沈段台站在门口 适应了一下黑暗后才看到,密室中的一张太师椅上像是坐着一个人,他忙从怀中摸 出火折子晃燃,点燃桌上的一支大蜡,密室中一下明亮起来,这时他才认出,椅子 上坐着的人是欧阳一清,就见他正瞪着一对大眼珠子呆呆的向屋顶望着,象是屋顶 上有什么很值得他看的东西似的。 沈段台小心的走到他的身旁轻声问:“总舵主,你——————怎么了?” 欧阳一清扭头呆呆的看了看沈段台嘟囔:“五年的时间,大量的人力物力,大 量的金钱,全白废了,难道老天真的不容我白龙会,不容我欧阳一清发展么?” 沈段台明白了怎么回事,思索了一下道:“总舵主,其实你在天昊门这件事情 的策划上是很成功的,而且可以说天衣无缝,只是突然在半路杀出一个真天昊门少 门主,才把这件事搞砸的,归根到底,这件事败在了我们的情报收集上,如果我们 事先掌握了这个天昊门少门主还活在世上,我们派出杀手先把他给做了,或者干脆 把这小子弄来进行改造,让他变成为我白龙会的人,这件事又岂能不成功呢。” 欧阳一清一高从椅上跳起道:“沈堂主你说的对,是我们的情报工作太弱,所 以,才棋差一招把事搞砸了,不过,他们也别得意,这件事我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走着瞧吧。”顿了顿,问:“沈堂主,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沈段台忙道:“禀总舵主,鬼城四老已来到总舵,总舵主如果……今晚就不见 他们了吧。” 欧阳一清头一摇道:“不,马上去见他们。”话罢,带沈段台向外走去。 傍晚,落日的余辉染红了白洋淀的湖面,湖中十数条快舟繁忙的穿梭着。 郝云奇站在湖边挥着手往外送最后一批客人离岛,直到送客人的船驶的看不见 了,郝云奇才返身向回走去。 曾云生、白头毒丐、赵玉龙、赵倩四人坐在厅中正说着话,郝云奇从外面走了 进来,众人忙从椅上站起相迎。 曾云生问:“云奇,客人都送走了吗?” 郝云奇点头道:“都送走了,老天!整整忙伙了三天。”见众人都站着,忙挥 手道:“坐下,坐下,跟我不用那么客气。” 赵倩一笑道:“郝弟,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是一个大门派的大掌门了,所以, 我们都要对你必恭必敬了。” 郝云奇有些懊悔的道:“什么破掌门啊,没有不管的事儿,做了三天我就够够 的了。”眼珠一转,用商量的口吻道:“倩姐,你为人心细,做事周到,不如你来 做这个掌门吧。” 赵倩忙道:“你少来,我更不愿操心管事,这个掌门……”说到这里,她在曾 云生,白头毒丐,赵玉龙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把眼光落在白头毒丐身上道:“莫 伯,你老人家行走江湖多年,处事经验丰富,正好又没什么事做,不如你来当天昊 门的掌门吧?” “白头毒丐”像火烧了腚似的,一高从椅子上跳起,摆手大喊:“丫头,别打 我老人家的主意,我老人家这辈子就好两件事,打架,喝酒,其它的一概不感兴趣, 要我做什么门主,两天半我就能把他这鸟总舵拆散了架,行行好,还是饶了我老人 家吧。” 闻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曾云生对郝云奇道:“云奇,现在客人们都走了,有些事我们得弄清楚了。”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曾伯伯说的是。”扭头高声向厅外喊:“来人!” 一个刀手闻喊忙跑了进来弓身应道:“属下在!” 郝云奇吩咐:“去传邢总管和张、李两位分舵主过来见我。” 刀手应道:“遵命!”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赵倩玩笑的道:“别说,郝弟这会儿还真有了点一派掌门人的威严。”学郝云 奇的样子喊:“来人!”但却女腔十足,引的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邢玉、张通、李志刚三人从外面走入,来到郝云奇面前弓身施礼齐声道:“属 下参见门主!” 郝云奇对邢玉道:“邢总管,你给我们讲一讲,五年前,那个假冒的我去投奔 你的事情。” 邢玉“扑通”一下给郝云奇跪下,流泪道:“门主,属下有眼无珠,认错了人, 请门主责罚,属下甘原领死。” 郝云奇上前把他拽起道:“邢总管,这事错不在你,你不必如此。”他挥手让 三人坐下又道:“我只想弄清楚当时的情况。” 邢玉低头思索一下讲道:“五年前的一天,我接到密报,我们天昊门总舵惨遭 血洗,门中所有人,包括门主无一人幸免,我大惊,想亲自带人去总舵查看,但还 没等走,那个假少门主就椅马来了,他也不知跑了多少里的路,把马都累脱力死在 了大门口,于是我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天昊门遇难的全部情况,为了保证他的安全, 我把他藏到分舵的一处秘点中,大约过了五、六天吧,他突然留下一封信走了,我 记得信中好象说,他要去别的地方避难学武功,自那天后我就再也没见到他。就在 他走后不久,我们分舵的副舵主马天成在外面遭人暗杀,我怕仇人再来分舵寻事, 就把分舵解散,人都转移到了乡下躲藏起来,接着我又派人去山西、陕西两分舵送 了报警信,然后我自己也藏了起来。就在二十几天前,他突然带几个人找到了我, 说要重建天昊门,我十分高兴,于是我又去联系了张、李两位分舵主和一些天昊门 的老人,之后一起来到了我们的总舵,我们来时,总舵已被修复一新,而且还新招 来了不少人,谁知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竟是一个阴谋。” 张勇接话道:“邢兄的话不错,五年前我们确实是在接到邢兄的报警信后才藏 了起来的,不然,我二人怕也活不到今天。” 白头毒丐冷冷道:“恐怕是人家有意留下你们的吧。” 张勇一愣问:“有意留下我们,为什么?” 曾云生道:“是为了让你们来证明那个假天昊门少门主的合法身份,你们也不 是没看到,前天如果不是莫兄和赵庄主出来做证的话,假的就成了真的,而真的反 而变成了假的了。” 邢玉悔恨道:“都是我不好,差点铸成大错。” 赵玉龙向邢玉问:“邢总管,五年前去投奔你的确是你们少门主吗?” 郝云奇忙道:“不是我,我没去过洛阳。” 赵玉龙道:“我不是说你去了,我的意思是,五年前去洛阳天昊门分舵的那个 人长得是不是很像你。” 邢玉道:“不错,一模一样,因为我对少门主很熟,如果不象,是骗不了我的。” 曾云生思索着道:“这么说,有人在五年前就对前天的事谋划好了。” 赵倩道:“我的天!这人是谁?心机如此之深,太可怕了。” 曾云生思索着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人应该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黑衣刀手匆匆走入来到郝云奇面前弓身一礼报:“禀门 主,有一个姓冷的人,说是门主的朋友,带着几个人前来拜访。” 郝云奇一愣,疑惑道:“姓冷的,谁啊?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朋友。” “白头毒丐”道:“小子,人家说是门主的朋友,可能是你父亲生前结识的好 友,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郝云奇点头道:“我看看去。”话罢,从椅上站起跟那刀手一起走了出去。 吴翠萍从许昌城的许昌大赌坊的门中懒洋洋的走了出来,突然,陆常荣从一旁 走出挡住了她的去路,吴翠萍一惊,失声的道:“是你啊,你怎么来这里了?” 陆常荣一笑淡淡道:“找你啊,当然得到这里来啦,因为这里是许昌最大的赌 坊嘛。” 吴翠萍怪怪的一笑道:“你到是挺了解我的,对了,你找我干嘛?”突然她似 明白了什么,双手一拍道:“我知道了,你是来帮我赢钱的,走,咱再进去赌几把 去。”但刚转身要走却又泄气的停步道:“赌不成了,我已把所有的本钱都输光了。” 陆常荣冷冷道:“你的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赌钱。” 吴翠萍一惊道:“张公子,你别吓我好不好,我又没招惹到谁,什么人来要我 的命啊。” 陆常荣道:“是你的义父要杀你,因为你伙同那个小子一起坑害你义父,使你 的义父破了大财,还被雇主追杀,你义杀发誓要把你抓回去碎尸万段。” 吴翠萍惊的面色一变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伙同那个小子坑我义父了?这是 哪跟哪啊?” 陆常荣道:“你义父让你假装卖身葬母去偷那小子的乌刀,可你却与那小子暗 中合谋,假装把刀偷来给了你义父,可又在你义父交易时,让那小子夺回了刀,劫 了卖刀的十万两银票。” 吴翠萍气得脸都紫了,道:“哪有这事,简直是无中生有,我……”突然她打 住话头抬手向自己的脑袋上猛一拍喊:“天!我上了那小子的当了,当时我一时心 软不想害他的性命,就没用我义父给我的毒药,换了蒙药,谁知他竟假装被我迷晕, 等我取刀走后,他却又暗中跟着我做了夺刀劫银票的事,我说那天晚上我偷了他一 包金银藏在一棵大树上,等完事后我去那棵树上取那包金银时,却发现不见了,当 时我还怀疑是义父派人暗中监视我来了个黑吃黑,所以我害怕义父找我算帐就躲到 这许昌城来了,原来都是那小子干的,不行,我得回去跟我义父说明白了,我可不 背这个黑锅。”她拔腿就要走,但却被陆常荣一把拽住了。 陆常荣道:“回去找死啊,你以为你义父会信你说的这些话嘛。” 吴翠萍道:“事实如此,他不信我也没办法啊。” 陆常荣道:“你没办法,可你义父却有办法,他会把你脱guang 衣服绑起来, 然后一刀一块肉的把你剔成一副枯骨架。” 吴翠萍害怕道:“那……那怎么办啊,对了,我还是快躲起来吧。” 陆常荣道:“往哪躲啊,别忘了你义父是地鼠帮的掌门,他别的本领没有,偷 东西,找东西,包括找人,在这个世上怕是没人能超过他,你就是躲进老鼠洞中, 恐怕你义父也会毫不费力的把你找到挖出来。” 吴翠萍带着哭音道:“照你这么说,我这不是死定了么。” 陆常荣道:“理论上是如此,但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住你的一条小命。” 吴翠萍双眼猛地睁大问:“什么办法?” 陆常荣道:“去找那小子,回到他的身旁,他的武功甚高,让他保护你,你义 父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吴翠萍震惊的道:“老天!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啊,我回去了,他能饶了我,不 等我议父动手,他就把我碎尸万段了。” 陆常荣一笑道:“放心,他不会的,这人我了解,讲究点假仁假义,你去找他, 实话实说,但一定要强调是你义父逼你这么做的,如果你不做,他真就把你卖到妓 院做妓女去,所以没办法你只好违心的去做这件事了,当然,你还要强调你义父让 你用毒药害死他,但你不忍心做,就用了蒙汗药,可这事做完后,你义父又说你窜 通了他夺了刀劫了银票,现在你义父正到处追杀你,没办法,你只好又来找他保护 了,因为这事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那柄刀引起的,他是有责任的。” 吴翠萍疑惑问:“这么做行么?” 陆常荣肯定的道:“一定行,因这件事是这小子搞出来的,他一定觉的自己理 亏而收留你,再说你除此路外也别无它路可走,同时这也给了你第二次机会,如果 可能的话,我是说可能,你再寻机把那柄刀偷出来交给你义父,你义父的怒不就消 了么,如果不可能,那你待在他的身旁也是安全的。” 吴翠萍点头赞同道:“对,对,张公子你说的很有道理,就这么办吧,我今晚 就去……”突然,又打住话为难的道:“可我到哪找他去呀?” 陆常荣道:“这我已打听清楚了,你去河北保定白洋淀湖心岛天昊门去找他, 他现在在那儿。” 吴翠萍奇怪道:“张公子,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而且似乎对这事儿也很上心 啊。” 陆常荣阴阴一笑道:“萍姑娘,在这件事情上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你还疑心 什么。” 吴翠萍点头道:“说的也是。”但在心中却暗道:“利你个头,我信你才怪。” 但嘴上却道:“张公子,我可就信你了,不过……” 陆常荣问:“还有什么事?” 吴翠萍做出一副好意思的样子道:“到不是什么大事,是……是我身上没钱了, 到河北白洋淀要走好长的路,这个吃饭啊,住宿啊没钱怎么行,张公子要是有就先 借我些好不好?” 陆常荣问:“你需要多少?” 吴翠萍道:“怎么还不得三、五百两啊。” 陆常荣伸手入怀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吴翠萍道:“这是一千两,只要你不进赌坊, 相信应该够了。” 吴翠萍忙接过揣入怀中道:“谢谢啦。” 陆常荣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陆常荣走去的背影,吴翠萍暗道:“这个姓张的真是神通广大,我去哪儿 他都能找得到我。”突然,她的身子猛地一抖惊道:“不好,我的行动可能被他监 视了。”她忙左右搜寻了一下,然后,一闪身拐入一条小暗胡同中不见了。 郝云奇来到总舵大门外,却发现是冷宫仁与肖、李、方、二史六个人,他疑惑 的道:“是你们?你们怎么……” 冷宫仁抬手一礼笑道:“我们前几日得到消息,得知郝门主要重建天昊门,因 此我们兄弟几人带了点薄礼匆匆赶来祝贺,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几日。” 郝云奇道:“卑门这件小事竟惊冷大侠几位,真是太不好意思啊。”话罢,他 伸手向几人做了个请的资式道:“冷大侠和诸位大侠请里面说话。” 冷宫仁忙道:“客不压主,郝门主先请。” 郝云奇也不与他们客套,返身向总舵大门内走去,冷宫仁等人随在了他的身后, 不一会众人来到了大厅中,曾云生不在意的瞅了瞅来人,突然,他一高从座位上跳 起,双眼直直的向几个人看去。 郝云奇道:“莫伯伯,曾长老,赵叔,你们来认识认识,这几位是……” 曾云生打断他的话惊问:“云奇,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郝云奇道:“他们是我最近才结识的朋友。” 曾云生道:“你们是朋友,老天!你小子越来越不得了了,竟结识了这么一批 了不起的人物,从此谁还敢小视天昊门啊。” 冷宫仁一笑道:“曾大侠,黑龙镇一别有三年不见了吧,你老还是这个样子, 一点儿没变。” 曾云生笑道:“老花子就这份德性,永远不会变了,你们此来是……” 冷宫仁道:“天昊门重建,我们是来道贺的。” 曾云生奇道:“道贺?这可真是奇闻,放眼南北武林,乾坤一字教何曾把任何 一个门派放在眼中,一个被灭门又重建的天昊门竟被乾坤一字教如此重视,一下就 来了五大护法,一大堂主,而且还是威震武林二十余载的‘玄冰魔煞’亲自来,这 要是说出去,恐怕整个武林没一个人会信。”他转头向郝云奇道:“你小子施了什 么魔法,我老化子是不是在做梦啊?” 冷宫仁笑道:“曾大侠不必多疑,我们今天来天昊门只冲郝门主一个人,郝门 主对本教有恩,所以,郝门主要重建天昊门我们必须要来。” 郝云奇用手一指‘白头毒丐’介绍道:“冷大侠,这位白头伯伯是……” “白头毒丐”手一摆道:“小子不用你罗嗦,我们早就认识了。”话罢,猛地 从座椅上跃起,一摆手中杆子,闪电般向冷宫仁袭去。 谁也没想到‘白头毒丐’说打就打,众人大惊。 郝云奇急喊:“莫伯伯,不可如此。” 面对白头毒丐的突然进袭,冷宫仁不惊不乱,待他的长杆进袭到自己胸前三寸 距离时,突地凹胸收腹,身子微动,险而又险的避过一招,然后抬起右手竖指轻描 淡写的一划,霎时间寒气四溢,厉风哧哧,只一指就破了‘白头毒丐’凌厉的一招, 并有效的遏阻住他后招的使出,逼得‘白头毒丐’不得不收杆后退。 ‘白头毒丐’赞叹道:“冷老弟,这么多年不见,我老人家自以为武功即使超 不过你,也一定与你打个平手,但今日一交手才知,我仍差着你半筹,看来我们这 江湖四大魔头的排名,你仍要在我之上了。” 冷宫仁淡淡一笑道:“莫兄客气了,刚才你那一杆如果不是只使出七成功力, 而使出十成的话,我非伤在你的杆下不可,莫兄,你的武功可是今非昔比啊。” ‘白头毒丐’乐得手舞足蹈道:“冷老弟过奖了,太过奖了。” 赵玉龙上前施礼道:“这位想必就是名动江湖,威镇中原武林的‘玄冰魔煞’ 冷宫仁,冷大侠了?” 冷宫仁忙还礼道:“正是冷某。”仔细看了看赵玉龙“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 阁下一定是名震江南武林的九宫八卦飞龙掌,赵玉龙庄主。” 赵玉龙高兴的道:“想不到冷大侠也知在下薄名,玉龙深感荣宠。” 冷宫仁道:“赵庄主何必过谦,你乃一代武学宗匠,其大名之盛,远播大江南 北整个武林,凡在江湖走动的人又有谁不知呢?”他转眼看了看倚在父亲身旁的赵 倩又道:“这位美丽的姑娘一定是赵庄主的千金了。” 赵倩一笑道:“是啊,我叫赵倩,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有名的大侠呀,宗匠啊的, 冷大侠可别夸我。” 冷宫仁道:“你还用夸呀,你小罗刹赵倩的大名已经哄动整个江湖了,保定城 盗秘籍,边北黑龙屯你戏群雄于股掌之中,连大名鼎鼎的毒王东方天奇都栽在你的 手中,你还要怎样出名啊。” 赵倩忙摇头道:“这个名可不怎么好玩,弄的被满江湖的人追杀,差点连魂都 跑丢了。” 闻言,众人大笑起来。 冷宫仁的一番话起了勾通作用,使众人一下亲近起来,接着他又道:“我的这 几位兄弟我还没来的及介绍,我这就……” 曾云生一摆手截断冷宫仁的话道:“冷大侠,不必了,你的这几位兄弟大名鼎 鼎,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名动江湖。”他用手一指方豹、肖、李、二史道:“这位 一定是‘闪电手’方豹,这两位一定是‘紫面金刚’和‘玉面金刚’史家两兄弟, 这位与这位肯定是‘索命魔君’肖向雄,‘二钟魁’李天君。” 众人都笑着举手向五人行礼,五人忙也还礼。 冷宫仁道:“方兄,把我们的礼物献上吧。” 闻言,方豹把手中的一个小方木盒送到郝云奇的手中道:“区区薄礼敬请笑纳。” 郝云奇接过木盒,觉得挺轻,一伸手掀开木盒盖,见最上面有一张红纸,写着 “贺银五十万两。”再看红纸下面全是大面额的银票。 郝云奇忙把盒子托到冷宫仁面前道:“冷大侠,礼太重了,在下不敢收。” 冷宫仁淡淡道:“郝门主,区区五十万两银子算不得什么,不必挂在心上。” 郝云奇道:“可我怎能……” ‘白头毒丐’上前抬手拍了拍郝云奇的肩道:“冷老弟说的对,不就那么点银 子么,既然人家诚心送,你就诚心接下得了,再说天昊门重建以后也很需要银子, 你就当冷老弟帮你天昊门的忙了,等以后你天昊门发达了,再回送过去不就完了么。” 曾云生道:“莫兄说的对,郝侄你就收下吧。” 郝云奇稍一思索道:“好,那我就代表天昊门收下了,谢谢!” 冷宫仁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来。 郝云奇转身把木盒放到桌上,请乾坤一字教众人坐下。 突然,冷宫仁与方豹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色。 但这一微小的举动,却被曾云生看到了,他忙问:“冷大侠,你们是不是有什 么事要对云奇说,我们在场不方便?” 方豹道:“曾长老你误会了,我们是有两件事要说,只是事情太过重大,我们 怕说出来诸位不信,反而会引起一些猜疑。” 莫银不耐烦的道:“冷老弟,你说吧,你的话别人不信,我老人家一定信,我 知道冷老弟在江湖上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不来虚的。” 曾云生与赵玉龙齐声道:“冷大侠,我们信的过你。” 冷宫仁这才道:“谢谢诸位的信任,前几日我们的探子探得了一个重要消息, 武林中有人正在策划一个大阴谋,此阴谋不但危及到一些门派,还涉及到朝庭,据 说三日前在天昊门发生的假门主之事就是此阴谋的一个环节。” 冷宫仁的话使曾云生,白头毒丐,赵玉龙三人惊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曾云生突然道:“果不出所料。” 冷宫仁忙问:“怎么,诸位都知道了吗?” 赵玉龙道:“我们是根据前天发生的事推测出来的。” ‘白头毒丐’问:“冷老弟,你们对这一阴谋都知道些什么?” 方豹接话道:“详细情况我们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我们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中 原武林各大门派,和朝庭的一些官员。” 曾云生惊道:“朝庭官员?这可能与我这几天正在调查的一件事有关系。” 方豹问:“曾长老在查什么事?” 曾云生道:“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江湖中有人要对汴京城的宗大帅不利,具体 怎么个不利我还没查出,不过也正因为这件事,我曾遭到过一些神秘杀手的追杀, 险些丧命。”他用手一指郝云奇、赵倩道:“幸亏他们二人及时出手救了我,事后 我调查了一下,这些杀手可能是白龙会派出来的。”突然,恍然的喊:“老天!说 不定天昊门假少门主这事儿也是白龙会搞出来的,你不看那个欧阳一清一劲极力为 那个假少门主辩护么,后来眼看把戏被揭穿了,他才又急着把那个假少门主杀了, 这不明显的在杀人灭口么。” 闻言,“白头毒丐”没说话,但他在心中却暗道:“这些事你们丐帮就未必没 有份儿,你们的帮主陆常荣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赵倩惊道:“他们要杀我外公么?” 吴翠萍悄悄潜回到她在许昌城的临时住处,但她并没有马上推开门走进去,而 是先围着她的住处连续转了两圈,当确定前后左右并无可疑之人时这才来到门前, 然后又对着房门检查了起来,突然,她发现她夹在门缝中的一根草棍掉落在地上, 她弯腰拾起草棍看了看,然后又侧耳向院子里听了听,但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想 了想,她扭身向房头走去,在房头这面院墙上有个豁口,她蹑手蹑脚的从豁口爬入 院中,然后潜行到住屋的窗前蹲下向屋中偷听了起来,屋中竟有喘息之声传出,她 一惊,刚想扭身走开,一个女人的低低话音从屋中响起:“这丫头这么晚了还不见 影儿,是不是已不住这里了?” 一个男音道:“我了解她,她仍住在这儿,再耐心等一会儿,她会回来的。” 又一个男音道:“这会逮住了她一定要她好看,让她明白出卖我们是个什么下 场。” 闻言,吴翠萍暗自惊道:“是义父,义母,大通,他们怎找来的这么快,看来 张公子的话不是在吓我。”她忙扭身悄悄退了出来,出了院后运起轻功向城外飞纵 而去,瞬间消失不见了。 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吴翠萍返回住处,吴老大坐不住了,道:“我们别在这 里干等了,出去找她吧。” 吴妈道:“谁知这臭丫头野哪里去了,我们去什么地方找啊。” 吴老大冷冷道:“去赌坊,而且是城中最大的赌坊,她一定在那里。” 大通道:“帮主说的对,那丫头好赌,这会儿一定在赌坊赌的正欢。” 三人从吴翠萍的房间中走出,吴老大的鼻子突然连连抽动着闻了起来,而且一 边闻着一边朝窗前走,来到窗下,他朝地上看了起来,地面的浮土上显出几只淡淡 的脚印。 吴妈奇怪的问:“老吴,你看什么?” 吴老大道:“我们别去赌坊了,这丫头刚才回来过,她发现我们在屋中等她, 又悄悄走了。” 大通奇怪道:“她怎知我们在屋中等她?” 吴妈道:“这鬼丫头成精了。” 吴老大道:“萍儿智慧绝高,而且又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她的防卫技能早已超 过我,看来,要想逮住她,可并非易事,我们得动点心思下点功夫了。” 大通道:“帮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吴老大把手一挥道:“我们回屋睡觉去。” 吴妈道:“回屋睡觉?我们不找那丫头了么?” 吴老大淡淡道:“狡兔三窟,这丫头在这座城中一定不止一处住所,既然已发 现了我们在找她,她就一定会藏起来,难道我们要翻遍全城么,所以,我们现在只 有睡觉,然后我们也找个地方藏起来,跟她比耐性,我就不信一只小老鼠会比我这 只老老鼠的耐性更大更强,只要她忍耐不住了,就会钻出来,到时我们要逮她不就 容易的多了么。” 吴妈乐了,道:“好主意。” 大通拍马屁道:“姜还是老的辣。”于是三人又返回了屋中。 吴翠萍背着个小包袱从新郑饭庄大门中急急走出,却迎面撞到一个穿白衣的男 人身上,气得她骂:“喂,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干嘛————————”突然, 一眼认出了这人是陆常荣,又笑道:“张公子是你啊,你怎么来新郑了?” 陆常荣一笑道:“咱俩可真有缘,我怎么到哪里都能碰上你啊。” 吴翠萍怀疑道:“不会这么巧吧?噢,我明白了,你是在跟踪我。” 陆常荣脸一沉冷冷道:“我闲大了没事干啦,我是去汴京路过这里的。”用奇 怪的目光看了看她道:“你起程挺快的,我估计你怎么也得在许昌城再待上两天才 能走的。” 吴翠萍嘴一厥道:“你还不如干脆说,我还想留在许昌再赌两天过足了赌瘾才 能走,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原本我是打算在许昌再待上三、五天,虽说不一定去 赌,但玩是一定的,可是不行了,义父他们昨晚找上门来了,要不是我机警,早已 被义父逮着了,现在怕是已被割成枯骨架了,没办法,逼的我连夜跑出了许昌城, 赶了一宿到了这里。” 陆常荣一惊,失声道:“什么!你义父昨晚找你去了,怎么会,他们……”突 然,他又打住话头不说了。 吴翠萍道:“别忘了,我义父是地鼠帮掌门,偷东西找人天下一绝,这么快找 到我有什么稀奇的,对了,昨晚你不也这么说过么?” 陆常荣暗道:“我当然知道你义父的本事,可他已被我击毙怎么又活了?” 见陆常荣没言语,吴翠萍道:“算了,不跟你闲扯了,说不定义父他们正向这 边赶呢,我得赶快离开。”话罢,拔腿急急走去。 陆常荣左右看了看,突然,举起双手拍了两下,立刻就见一个三十岁左右,一 身青衣的汉子飞快来到他的身前,陆常荣低声对他道:“你立刻返回洛阳分舵通知 胡分舵主带人去洛阳东面的废窑查看地鼠帮吴老大的尸体还在不在,如果还在就不 用声张了,如果不在,马上派人来汴京总舵告诉我。” 青衣汉子忙道:“是!”转身向回匆匆走去,陆常荣则迈步进了新郑饭庄。 吴翠萍出了新郑城后慢悠悠的往前走了一段路,在一片小树林的拐弯处,突然, 运起轻功往前飞纵,然后在不远的一片草从前一晃身子钻了进去。 一个一身灰衣,二十几岁的年轻汉子随后跟了过来,当发现吴翠萍没了踪影时, 急得前后左右乱看了一气,然后一跺脚又向前飞跑而去。 灰衣汉子走后不一会,突然,从草丛中钻出一个一身蓝衫,头戴一顶公子巾, 长着两撇小胡子的年轻公子哥,他向那年轻汉子跑走的方向望了望后骂:“王八蛋, 以为你姑奶奶不知道你派了人跟踪我么,要你姑奶奶我去什么河北保定白洋淀找那 小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姑奶奶偏不去。”骂罢,返身往回走了一小段路,然 后拐进右边的一条岔路走了。 曾云生摇了摇头道:“这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做吧。” 赵玉龙道:“也别说不至于,如果这事有金人加入了,就有这个可能。” 赵倩急道:“那怎么办?我们得想个办法啊。” “白头毒丐”安慰她道:“丫头,这事你不用担心,你外公身旁有一个叫岳飞 的小子,他是陕西周桐周大侠的关门弟子,武功很厉害,而且这个人足智多谋,善 于用兵,现在他是帅府的副将,负责帅府和汴京的护卫,有他保护你外公,你外公 不会有事的。” 方豹道:“那个假天昊门少门主我们查过,原名叫迟华,他的面容以前并不与 郝少门主相象,是后来被人在他的脸上施了手术。” 曾云生问:“施过手术,方大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易过容啊?” 冷宫仁接话:“道理差不多,但却又不一样,易容无非是使用药物与面具,但 手术却是用刀在一个人的脸上进行彻底的修整,整好后就永远是那个样子了。” 赵玉龙惊道:“我的天!世上真有这种神术,以前我曾听父亲说过,西域有一 种使人变容的神术,我还当是一些人闲着没事编故事呢,原来真有这回事啊。” “白头毒丐”道:“我想起一个人,这人可以施这种神术,但不知他是否还活 在世上。” 曾云生道:“莫兄,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五十年前就以名震江湖的神医‘不死不 活,不活不死’的木凌?” “白头毒丐”道:“对,就是他,但他已有五十几年没在江湖露面了,再说, 他如果还活着的话,恐怕也已有百多岁了,还能再行医么。” 冷宫仁道:“这人是谁我教的秘探正在调查,不过,虽然不是这个人,但也一 定与他有关,据传这个人于三十几年前去了西域,而且还在西域开宗立派收了弟子, 说不定这事就是他的弟子做的。” 郝云奇道:“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整出一个假的我,天昊门就差点被颠覆,要 是武林中突然出现一个你,冒出一个他,那岂不要武林大乱。” 赵倩道:“何止江湖大乱,弄不好会天下大乱。” 赵玉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说多大就有多大,翻转乾坤,改朝换 代都有可能。” 曾云生向冷宫仁问:“冷大侠,你刚才说有两件事,另一件事是什么?” 冷宫仁道:“据我教联络堂得到的秘报,一些隐退江湖几十年的极厉害人物又 重出江湖了。” “白头毒丐”忙问:“都是些什么人物?什么人把他们弄出来的?他们出来干 什么?” 方豹道:“目前还不知道。” 曾云生恍然的道:“噢,我明白了,我说六位怎会突然来到了天昊门总舵,你 们是不是怕他们要来对付天昊门啊?” 冷宫仁道:“这个可能性极大,不然不会这么巧,天昊门的事刚完,他们就出 来了。”顿了顿,又道:“郝门主对我教有大恩,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曾云生好奇的问:“云奇对你们乾坤一字教有恩是怎么一回事?” 冷宫仁歉意的道:“曾长老,实在抱歉,事关本教秘密,恕冷某不能说,不过, 我可以告诉诸位,我乾坤一字教这次所以能够重出江湖,全拜郝门主所赐。” 郝云奇一愣道:“冷大侠开什么玩笑。” 冷宫仁道:“冷某不是个好开玩笑的人,而且更不会拿本教声誉开玩笑,郝门 主,此事你也不必问,到时候冷某会对你说明的。” 闻言,众人虽感好奇,但也不便再开口问了,突然,众人发现,“白头毒丐” 正一声不吭的在地上来回转起了圈子。 赵倩玩笑的道:“莫老伯,你在干嘛?推磨啊。” “白头毒丐”瞪了她一眼道:“你小丫头懂什么,我老人家正在想打架的事。” 话罢,转头向冷宫仁问:“冷老弟,这里真会有架干吗?” 冷宫仁点头道:“恐怕是要有一场血战,莫大侠问这干吗?” “白头毒丐”兴奋的道:“有架干就好,我老人家就不用急着走了,也省得我 老人家到处跑着去寻人干架。” 闻言,众人又都笑了起来。 冷宫仁转脸向赵玉龙道:“赵庄主,你恐怕得走了。” 赵玉龙有些不满的道:“怎么,我们父女留下会成为天昊门的累赘么?” 冷宫仁忙道:“赵庄主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以赵庄主的武功,如果能留 下那是一个很大的力助,冷某所以要赵庄主走,是因为我们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有人因不满你父女二人插手天昊门的事,要对你们飞龙山庄进行报复,所以,赵庄 主最好尽快回自己的家看一看,别出什么意外。” 赵玉龙一惊道:“对不起,是我误解了冷大侠的好意思,我这就起程,马上返 回飞龙山庄。”话罢,站起身来就要走。 赵倩忙道:“爹,女儿跟你一起回去。” 赵玉龙稍一思索断然道:“倩儿你留下,我一人上路走得快,再说这里也很需 要人,等过些日子没事了的时候,我亲自来接你回家。” 冷宫仁道:“赵姑娘,你现在太招眼,还不能在江湖上公开露面,不然麻烦会 更大,还是让你爹一人回去顺当些。”他从怀中摸出一面黑色金边,中间绣着一条 金龙的小三角旗子递给赵玉龙又道:“赵庄主,所有进出湖心岛的路都已被我教的 人马严密封锁,你持这面旗子去湖边就会有我教的人送你出湖,出湖后你把这面旗 子交还给任何一个兄弟都可以。” 赵玉龙接过旗子道:“谢谢冷大侠。”拔腿向外急急走去。 赵倩道:“爹,我送你。”跟在赵玉龙的身后也跑了出去。 欧阳一清坐在一张椅子上脸露喜悦之色的仔细端量着一方玉印,白龙会紫微堂 堂主沈段台则站在了他的身前,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欧阳一清,看了一会后欧阳一 清道:“取印泥和宣纸来。” 沈段台忙转身走到书案前拿起一个小扁方盒和一张十六开的白宣纸过来,然后 把纸平铺到一旁的茶几上,接着打开方扁盒盖摆到欧阳一清的面前,欧阳一清把手 中的那方玉印在扁方盒里按了按,然后取出在白宣纸上小心盖了一下,玉印上的字 显了出来——中原武林盟。 沈段台道:“这印是用上好的和田玉,聘当代雕刻大家周伯康雕刻出来的,可 说的上价值连城啊。” 欧阳一清点了点头道:“从玉的质地看,的确价值不菲,但它的真正价值不在 这里,而在于它的实用,不久它就要发挥作用了。” 沈段台谄媚的喊:“属下恭贺总舵主荣任中原武林盟主,盟主万岁!” 欧阳一清笑着一摆手道:“还早,还早。”顿了顿,问:“沈堂主,鬼城四圣 行动了没有?” 沈段台道:“禀总舵主,四圣已深入到了白洋淀,不日就要展开行动了。” 欧阳一清道:“这么说,我们也要做些准备了。” 沈段台道:“属下已遵着总舵主的吩咐,从各分舵调三千好手来总舵,再加上 我堂精英,人手足够了,只是……”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不说了。 欧阳一清奇怪的问:“沈堂主,你还想说什么?” 沈段台道:“总舵主,鬼四圣自视甚高,目空一切,虽然我们用重金把他们请 出,但这些人是不好相处的,就怕到时候他们不听总舵主的调遣,任意胡为,坏了 总舵主的大计啊。” 欧阳一清淡淡一笑道:“其实还有更可怕你没说,鬼四圣嗜血成性,谁的帐都 不买,放眼中原武林,没有什么人能制住他们,如果反了性,恐怕连我们也要受其 害。” 沈段台道:“总舵主看得比属下远的多,总舵主是不是已有了对付他们的办法?” 欧阳一清道:“敢用他们,岂能没有控制他们的办法,放心吧,他们如若反性, 本舵主就有灭他们之法,他们翻不了天的。” 早上郝云奇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遛遛达达来到离他不远的赵倩房间门前,他 抬手在门上拍了拍问:“倩姐,起床了没有?” 赵倩在屋中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进来吧。” 郝云奇推开门进入屋中,见赵倩正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铜镜梳头,竟呆呆的看了 起来。 正梳头的赵倩透过镜子发现郝云奇正在呆呆的看她,回头瞅了他一眼问:“郝 弟,看什么啊,我哪里不对吗?” 郝云奇随口道:“倩姐,你真美。” 赵倩脸一红道:“贫嘴,我警告你,别在还没出嫁的女孩子面前乱讲话,否则 你要负责任的。” 郝云奇不明白的问:“倩姐,负什么责任?” 赵倩忙岔开话道:“郝弟,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郝云奇道:“回家来好几天了,也没出去,今天觉的挺闷,想到外面转一转, 顺便看看我父母的坟,倩姐,你陪我走走好不好?” 赵倩道:“这两天我的身子有些不方便,不宜走动,郝弟,你找别人陪你去吧。” 郝云奇关心的问:“倩姐,不方便是怎么回事?病了吗?” 赵倩脸一红,瞪了他一眼道:“这是女孩子们自己的事,你不用知道。” 郝云奇挠了挠头不解的道:“女孩子自己有什么不方便的,奇怪。” 赵倩怕他再问,忙道:“好了,好了,你别罗嗦了,我陪你去就是了,你先在 椅子上坐着等会儿,我梳好头就与你出去。” 郝云奇道:“倩姐,来,我帮你梳头。” 赵倩扭头惊奇的看了看他问:“你会梳头?” 郝云奇道:“我会,小时候我常帮我娘梳头的。”走过来从赵倩手中拿过梳子 帮她梳了起来。 郝云奇用手把她的秀发撩起的一瞬间,赵倩的心猛地一颤,身子巨烈晃动了一 下。 郝云奇忙问:“倩姐,你怎么了?” 赵倩的脸刷的红了,支唔道:“没……没什么,头有点晕。” 郝云奇关心的道:“倩姐,不要紧吧,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 赵倩忙道:“不用,不用。” 梳了一会,郝云奇突然问:“倩姐,你是不是也要嫁人啊?” 赵倩一愣道:“干嘛问这个啊?” 郝云奇道:“你要是嫁人走了,就不会再陪我玩陪我说话了。” 赵倩道:“你也可以娶一个姑娘回来陪你玩陪你说话啊。” 郝云奇道:“那不一样的。” 赵倩奇怪的问:“怎么不一样了?” 郝云奇道:“这个……我也说不好,我就是觉得不一样。” 赵倩道:“你真是莫名其妙。”顿了顿,又道:“我不会那么快嫁人的,再说 也不一定嫁得出去,我在江湖中闹的那么凶,谁敢要我啊。” 郝云奇玩笑道:“倩姐,你这么美,哪个男人不想把你抢走啊,要是你真的嫁 不出去,没人敢要,我就来抢你,我可不怕。” 赵倩的双睛猛地一亮,但随既又暗了,她淡淡道:“郝弟,你可别乱许愿,小 心我可当真啦。” 郝云奇的父母与天昊门的所有死难者都埋葬在天昊门总舵后面的一片树林的空 地之中。郝云奇在赵倩的陪同下,带着一些供品,香纸来到了坟前,他的父母合葬 在一起单独起了一座坟,天昊门的死难者则合葬在一处,另起了一座大坟,一大一 小两座坟经过修整焕然一新,坟前的两块牌子也换成了两块大汉白玉石碑。 郝云奇在两座坟前摆上供品,然后点香烧纸祭拜起来,偶然一抬头发现在他父 母的坟头上贴着一张黄黄的纸,但他没怎么在意,突然,站在他身旁的赵倩“咦” 的惊叫了一声,他忙扭头问:“倩姐,怎么了?” 赵倩有些紧张的用手一指贴在坟头上的那张黄纸道:“那……那黄纸上干嘛画 个骷髅头啊?” 闻言,郝云奇向那张黄纸仔细看了看,见纸上果然画了一个黑色恐怖的骷髅头, 他一愣,奇怪的道:“搞什么鬼。”身子往起一纵,从坟头掠过,顺手揭下那张黄 纸,见上面除了一个骷髅头外,还有两个黑体正楷小字“鬼城”。 郝云奇奇怪的问:“倩姐,这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赵倩头一摇道:“不知道,不过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突然,脸色一变惊道: “是不是你的敌人来了,走,回去让几个前辈看看去,也许他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郝云奇道:“倩姐,你拿这东西先回去,我再在周围转一转,看一看。” 赵倩脸显恐惧之色的摇头道:“不,我可不一个人走,我害怕,我跟你走。” 郝云奇道:“好吧,咱先去湖边看看。”拉着赵倩与他一起向湖边走去。 白洋淀早晨的湖景是相当美丽的,一望无际的湖水碧波荡漾,湖面上一片片盛 开的红莲白莲在一轮刚刚升起的红日辉映下更加艳丽,三、五艘木舟穿梭其间,或 垂钓,或采莲耦,好一副平静祥和的渔家风光。 郝云奇与赵倩来到湖边,沿着湖岸一边观赏湖光水色,一边留心察看有什么可 疑之处。突然,从湖的深处驶来一极快物体,因为不是舟船,引起了郝云奇的注意, 他忙向那东西仔细看去。 赵倩也看到了,不由惊奇的问:“郝弟,那是个什么东西?” 郝云奇摇头道:“还不清楚。” 说话间,那物体驶到离郝、赵二人数丈远的湖面突然停了下来,这时二人才看 清,这东西竟是一辆车,说它是车,因为它的上面有棚,下面有轮子,只不过这车 不同于寻常的车,没有驾车的辕,而且金碧辉煌,华丽无比,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但更诡异的还是那位端坐在车棚顶端的垂钓老头儿,只见他一身漆黑油亮的水衣, 手中握着一根漆黑呈亮纯钢打造的渔杆,杆端有一截短短的渔线,短到离水面还有 数尺的距离,渔线的一头拴着一只比普通渔钩还大数倍的黑色渔钩,也许是钩子太 重的缘故,一阵风过后钩都没有动一下。 赵倩奇怪道:“渔钩离水这么远,是在看鱼还是在钓鱼,难道鱼儿会自己跳出 水来咬钩不成?” 怪事真的出现了,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一条尺多长的金色鲤鱼,从水中跃出, 一口咬上了那只栓在短短渔线上的特大渔钩,接着就把自己的身子吊到了空中,开 始痛苦的摇动起尾巴。 见此情景,赵倩惊的目瞪口呆。 这时,就听垂钓老头儿得意的道:“丫头,看到了吧,是不是当真有自己来咬 钩的傻鱼啊,这就叫愿者上钩。” 赵倩听出老头儿话中有话,身子不由一颤,忙一拉郝云奇道:“郝弟,我们快 回去吧。” 郝云奇没动,也没言语,一双眼仍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上那辆怪车,和车顶那 个怪老头。大约过了一袋烟的时间,就听那怪老头又道:“看来鱼中也有聪明的, 今日一尾下酒足够,下次再来吧。”用一只手在棚顶拍了拍喊:“老三,回去。” 就见停在水面上的那辆怪车飞快在水皮上打了个转,然后迅疾向湖的深处驶去,瞬 间不见了踪影。 郝云奇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好厉害,我们也差点跑到他的鱼钩子上了。” 赵倩一愣问:“郝弟,你说什么?” 郝云奇道:“回去再说吧。”拉着她就向天昊门总舵跑去。 吃过早饭,除方豹外众人都聚集到了议事厅,正说着话的时候,郝云奇与赵倩 急匆匆走了进来,众人忙都从座椅上站起相迎,郝云奇摆了摆手让众人坐下,然后 他与赵倩在两张空椅上坐下。 冷宫仁道:“郝门主,刚才我们正在谈论刚传过来的一个消息,说已有几个高 手潜入了白洋淀,但还不知是何方神圣。”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知道,人我们已看到了。” 冷宫仁一惊问:“你们看到人了,是什么样的人?” 赵倩插话道:“一辆在水皮上飞跑的车,一个奇怪的垂钓老头。” 众人没听懂,齐声问:“什么?” 郝云奇道:“是一辆金碧辉煌,华丽无比,能在水上行驶的车,但无辕,不知 为什么能跑,车棚顶上有一个七八十岁,握着一根粗大的纯钢打造的渔杆,渔杆的 一头坠着一根短短的渔线,却又栓着一只硕大的渔钩,钩子不在水中而是悬在半空, 奇怪的是鱼儿竟自己跳出水面去咬钩。” 冷宫仁、曾云生、白头毒丐闻言神色大变,一齐从椅上猛的跳起。 曾云生惊道:“会不会是那四个老怪物?” “白头毒丐”道:“谁这么大能耐,把这四个老怪给弄了出来?” 冷宫仁问:“二位说的那四个怪物可是‘鬼城四圣’?” 曾,莫二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冷宫仁向郝云奇问:“郝门主,你们还发现了什么没有?” 郝云奇道:“有。” 伸手入怀掏出了那张画了一颗黑骷髅头的黄纸递给了冷宫仁,他接过去看了看 后又递给了一旁的曾云生,曾云生看后递给了白头毒丐。 曾云生道:“没错,就是那四个老怪物。” 郝云奇奇怪道:“四个怪物是谁,你们好像很担心似的。” 莫银道:“是四个隐世五十余年的极厉害人物,他们统称‘鬼城四圣’,四个 人分别叫鬼车,鬼门,鬼钩,鬼飞,你们今天看到的是鬼车,鬼钩两个人,只是鬼 车躲在车内驾车你们没见着。” 赵倩问:“名字挺吓人的,这几个人很可怕吗?” 曾云生道:“不是很可怕,而是可怕极了,五十几年前,四人联手出道江湖, 在短短十数天内就血洗了中原武林大小十九个门派,被血洗的门派,上至掌门,下 至普通刀手,每个人的心脏都被生生挖出,死状极惨,剩下的一些还没遭劫的门派, 纷纷跑到少林寺中避难,但很多人还是没有避过,在堂堂的少林寺中被一批批屠杀, 正当人人自危绝望之际,一个隐世多年的修道高人突现江湖,与四个怪物一场血战, 胜败如何没人知道,但那四个怪物却从此消失了,当时人们都以为四人被那隐世高 人消灭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活着,并且又出来了。” “白头毒丐”道:“这四个怪物一出现,武林恐怕又要大乱了。” 冷宫仁问:“郝门主,你们看到他们时,他们看没看到你们?” 郝云奇道:“看到了,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什么愿者上钩。” 冷宫仁问:“他们没对你们怎么样吧?” 赵倩道:“没有,钓了一尾鱼就走了,走时说鱼儿也有聪明的,今日一尾下酒 足够了。” “白头毒丐”道:“这怎么会?见到这四个怪物真面目的人,从没有活着的, 难道他们改了规矩?” 郝云奇道:“对了,我站在湖边看他们钓鱼时,曾感到有一股怪气力压向了我, 好象我也要变成一条鱼去咬他那铁钩子似的,我觉得不对劲,就运功向他抗击,把 这股怪气给逼退了。” 闻言,冷、曾、莫三人的双眼突地暴射出惊喜之光。 冷宫仁立刻转头向一旁坐着的李天君吩咐:“李护法,你马上去湖边传令,命 散在湖里湖外的我教人员立即全部撤回到天昊门总舵里来。” 李天君道:“是!” 从椅上站起拔腿刚要往外走,就见方豹从外面急急走入,他对李天君一摆手道 :“李兄不必去了,我已把人撤回来了,但失踪了一部分,估计是被那四个怪物杀 死沉入湖底了。” 冷宫仁忙问:“方堂主,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手?” 方豹道:“大约还有三百余人吧。” 冷宫仁道:“足够了,对付那四个老怪物,人再多也没用,反而会成为负担和 累赘。” “白头毒丐”道:“冷老弟说的不错,有我们几个在,对付他们四人应该不是 问题。” 冷宫仁道:“我们与他们很可能有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诸位要做好充分的思 想准备。” 曾云生道:“冷大侠,我们下一步如何做?” 冷宫仁没说话,把目光转向了郝云奇。 郝云奇忙道:“冷大侠别看我,该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安排,我们都听你的指挥。” “白头毒丐”道:“冷老弟,你就做我们这些人的头儿吧,我们绝对听你的指 挥,决不违犯你的军令,谁违犯就打谁的板子。” 冷宫仁一笑道:“谢谢诸位对在下的信任。”扭头向方豹吩咐:“方堂主,总 舵内的警戒就交给你负责了。” 方豹道:“这事交给我好了。”转身向外匆匆走去。 冷宫仁又把眼光转向众人扫视了一圈道:“诸位,从今晚起,你们的活动范围 不能超出这座大厅,在厅中你们可以下棋,聊天,喝酒,总之做什么都行,但切记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走出这座大厅。” 闻言,众人一愣,都莫名其妙的向冷宫仁看去。 对冷宫仁的安排白头毒丐很不以为然,他气道:“为什么,难道我们怕了他们 不成?” 冷宫仁解释:“我们不是怕他们,而是不给他们空子钻。” 曾云生道:“莫兄,冷大侠这么做是对的,我们要把力量聚拢起来,不能分散, 否则就会被他们钻空子个个击破,这四个怪物以前就这么做过。” 白头毒丐挠了挠头无可奈何道:“老天!这还不把我老人家闷死啊。” 冷宫仁把脸转向郝云奇与赵倩道:“两位年轻人不必在大厅里待着,可以到屋 顶上坐一坐,聊聊天什么的,不过,一定要穿白衣服。” 白头毒丐道:“喂,冷老弟,这怎么行,让两个娃娃跑到屋顶上岂不太危险了, 还是我老人家上去吧。” 冷宫仁头一摇道:“你上去不好,还是两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在屋顶上的好, 想想看,大厅里我与方堂主下棋,两个老叫化拼酒,一帮武痴论武,两个一身白衣 的俊男美女在漆黑的夜里站在高高的屋顶上悄悄说话,这会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呢?” 赵倩细细一品味,身子一颤道:“咦!简直又恐怖又诡异。” 冷宫仁问:“如果我们的对手看到了会怎么想?” 赵倩不假思索的道:“他们一定以为是个圈套,是个陷井。” 冷宫仁头一摇道:“不,这四个怪物与人不同,他们一定会怀疑我们是故布疑 阵,不过,在没弄清情况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但会试探,好在你们在湖 边已与他们有过接触,多少摸点底,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你们在房顶却可以居高临 下,纵窥全局,能看到我们下面看不到的情况,这样对我们的下一步行动很有帮助。” 众人都点头表示有道理。 夜渐渐深了,一轮月牙升到了天幕正中,使灰沉沉的总舵蒙上一层惨淡的银光, 整个总舵寂静无声没有一丝活气,除了议事大厅透出灯光外,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郝云奇与赵倩身穿白衣站在高高的大厅屋顶之上,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抢 眼。 “邦邦邦……”总舵内传出敲四更鼓的梆子声,突然,郝云奇身子一颤感觉到 了什么,忙警惕的四下搜寻了起来。 赵倩似没什么感觉,长长打了个哈欠道:“郝弟,都四更天了,他们不会来了, 咱下去睡觉吧。” 郝云奇低声道:“不,他们可能已经来了。” 赵倩一惊,一下子精神了,转动一双大眼到处看了起来,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由疑惑的道:“来了么,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郝云奇道:“如果一下子就被我们看到,那就不是他们了。” 说话间,四周起雾了,这雾来得好怪,事先竟没有任何征兆,而且还越来越浓。 怪雾引起了郝云奇的警惕,他忙运目力四下仔细观看了起来,这时他看到雾后 有些影子在晃动蹦跳,他不由一声冷笑道:“雕虫小技。”话罢,运起天龙地密血 煞神功中的地密功,瞬间一股强大的功力从他头顶的百汇穴中打出,在四周组成了 一道坚固的护体气墙,一下隔断涌上来的浓雾。 “呜呜……”一阵惨厉阴森的怪啸,从浓雾的后面传了过来,郝云奇突抬双掌 向四周轻飘飘虚击了几掌,只见浓雾之中突然亮起一团团耀目的白光,接着传来一 阵阵隆隆的雷声,霎那间,那一片片怪雾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力撕扯的粉碎,然后 随风飘散消失的无影无踪,怪啸也葛然而止。 见状,赵倩惊奇的问:“郝弟,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 郝云奇道:“是一种专门对付巫术妖功的‘五雷掌’。” 赵倩一惊道:“什么,刚才那阵怪雾是巫术?” 郝云奇道:“是,刚才你没看到浓雾的后面有一些鬼影在乱舞么?” 赵倩头一摇道:“没看到。”不由用极崇敬的目光去看郝云奇。 “呜……”突然,从他们头顶的空中传来一阵奇怪可怕的呜叫。 二人忙抬头向天上看去,见距离他们十数丈的空中正极快飞行着一个桌面大小 扇动着两支翅膀的怪东西。 赵倩很紧张的一下抱着郝云奇问:“郝弟,那是什么鬼东西?” 郝云奇仔细看了看后淡淡道:“可能是鬼城四圣中的鬼飞。” 赵倩惊道:“老天!他竟然能像鸟一样的满天飞?” 郝云奇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是在运用一种独特的轻身功夫,把 自身的重量化解成如棉絮般轻飘,再用一些大鸟的羽毛制成两只巨翅安装在有机关 的一块木板上,然后用力扇动,借助空气的冲击力飞上空中,但他飞不了太高,也 不会象鸟一样持久。” 赵倩佩服道:“郝弟,你知道的事情真多” 郝云奇道:“这是我在天龙谷学艺时,跟老师兄聊天老师兄对我讲的一种奇功。” 二人说话之际,天上飞的怪东西,突然,双翅一拢向北迅滑而去,就在它消失 的一瞬间,从西北方向传来几声人的惨嚎。 惨嚎声使正在喝酒的“白头毒丐”一高蹦起大嚷:“喂,喂,听到了没有,敌 人已经下手了,我们干嘛还在这里坐着,去找他们干架啊。” 冷宫仁淡淡一笑道:“莫兄说过的话是不是要不算数了?” 白头毒丐一愣,抬手挠了挠嘟囔:“谁说我老人家说话不算数了,我老人家只 是……”只是什么他没说,但却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在厅中的地上乱走着。 冷宫仁也不去理会他,仍专心的与方豹下着棋。 夜色笼罩着白洋淀,使若大的湖泊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亏得天上挂着的那弯 细细的月牙洒下了一点可怜的光,再借助从水皮反上的光亮,白洋淀的湖边才不那 么黑暗可怕了。 夜宿的群鸟象是受了什么惊吓,突然,从白洋淀岸边的丛林中振翅腾飞了起来, 接着就见数群身穿黑衣,手持利刃的刀手从林中扑出,迅速冲向湖边,各寻位置站 好,把白洋淀湖岸严密封锁了起来,稍后,一僧一道从林中走出,这俩人一个是郑 银会,一个是钱弓成。 钱弓成问:“郑兄,给帮主的秘报发出去了没有?” 郑银会道:“在林子里就发出了,估计天亮时帮主就能收到。” 二人边说着话边向湖边走去,然后登上一艘快舟向湖里驶去。 随着夜色的加浓,天气越来越凉,站在高高的屋顶之上,傍依在郝云奇身边的 赵倩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郝云奇扭头看了看她,见她身子缩着,一脸的倦色,于是关切的问:“倩姐, 你冷吗?” 赵倩声音发颤的道:“还……还行。” 郝云奇扶着她在房坡上坐了下来,然后动手脱下自己身上的那件白袍披在了她 的身上。 赵倩忙道:“郝弟不行,你会冻着的。” 郝云奇道:“不要紧,这点寒气还耐何不了我。”话罢,在赵倩身旁坐了下来。 赵倩把身子往他的身上靠了靠,很自然的伸出双臂搂住郝云奇的一条胳膊,把 头靠在了上面,看来她真的很疲倦了。 待了一会儿,不见赵倩有动静,郝云奇以为她睡了,轻轻喊了一声:“倩姐。” 赵倩应道:“干嘛?” 郝云奇一笑道:“不干嘛,我以为你睡了。”顿了顿,问:“倩姐,你离家这 么久,想不想家?” 赵倩道:“想,怎么不想,可我更想我娘。” 郝云奇羡慕的道:“倩姐,你真幸福,有爹有娘。” 赵倩道:“我娘重男轻女喜欢男孩,郝弟,等这儿的事完了以后,你陪我回家 看我娘好不好,说不一定我娘喜欢你认你做了儿子呢。” 郝云奇道:“好啊,倩姐,你有几个兄弟姐妹?” 赵倩遗憾的道:“哪有那么多,我娘就生了我一个。” 郝云奇道:“那我就不去你家了。” 赵倩奇怪的问:“为什么?” 郝云奇道:“到时我跟你去了你家,你娘重男轻女,喜欢上了我而冷落了你, 你还不得跟我拼命啊,闹出人命可不是玩的。” 赵倩笑了,道:“我才不跟你争呢,我巴不得娘喜欢你,到时有你在娘的身边, 我再外出时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郝云奇道:“那我就更不能去了。” 赵倩道:“你答应过我的,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郝云奇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看来我还非去不可了呀。” 赵倩一笑道:“那是当然了。”话罢,把头靠到了他的肩上。 远处的天边渐渐露出了白色,随着天的放亮,四周岛民们家养的鸡也比赛似的 一声声鸣叫了起来。 郝云奇望着远远的天际道:“天要亮了。” 厅中,冷宫仁与方豹的这盘棋终于下完了,二人把盘上的一片黑白棋子一推,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众人见二人站起,忙聚拢过来,是想等冷宫仁分配他们做些什 么。 冷宫仁扫视了众人一眼,没说什么,抬头向屋顶喊:“二位下来吧。” 闻言,郝云奇揽着赵倩已发软的身子从房上纵了下来,然后缓步走入大厅。 冷宫仁问:“昨晚你们在屋顶都看到了些什么事?” 郝云奇道:“一阵怪雾一片鬼影子,但被我用掌力击散了。” 白头毒丐道:“这是四鬼的摄魂雾,很厉害,以前他们用过,凡是被这片雾包 裹后的人全变成了白痴,还没听说有什么人能破这怪雾的,你小子真行,上手就给 破了。” 赵倩道:“还有一个背着一张大木桌,桌两旁插着两只大翅膀满天飞的人。” 曾云生道:“这是鬼四圣中的鬼飞,可为什么要显身了呢,这似乎不符合他们 以往做事的规矩?” 冷宫仁思索着道:“可能是郝门主用掌力破了他们的怪雾后把鬼飞激出来了, 他本想寻机报复,但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只好又飞走了,走时把怨恨发泄到我们 的属下身上,昨晚你们没有听到从西北方向传来几声人的惨叫么。” 闻言,众人一起点了点头。 这时,从厅外匆匆走进来一个黑衣刀手,来到冷宫仁面前弓身施礼报:“禀冷 护法,诸位头领,昨晚我们有十二个兄弟被杀。” 闻言,众人脸色大变,一齐把目光转向冷宫仁,但冷宫仁只是淡淡道:“知道 了,召集一些兄弟把已死的弟兄好好安葬了。” 刀手应道:“是!”转身急急走了出去。 冷宫仁转脸向众人道:“现在没事了,诸位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傍晚时分 再来大厅集中。”也不问众人是否有话要说,转身先走了。 见状,众人只好也随他走出大厅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