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四王爷完颜宗粥正在王府的议事厅与几个穿文武官服的人在说着话,突然,一 个亲兵急急走入,来到他的面前单膝跪倒报道:“禀王爷,宫里来人了。” 四王爷忙与众官从座位上站起相迎,一个身穿内侍服的汉子走入,向完颜宗粥 大声道:“皇上口喻,宣四皇子即刻进殿见驾。” 四王爷带着众官员跪倒高呼:“臣,领旨!” 接圣旨后,四王爷与传旨的人去了皇宫。 大金国老皇上坐在御书房的书桌后面看着奏章。 突然,从外面传进一声喊:“四皇子驾到!” 老皇上抬起头向外高声道:“让四皇子进来。” 外面传来喊声:“遵旨!皇上宣四王子进见。” 房门被拉开,完颜宗粥从外面走入,来到书案前双膝跪倒高呼:“儿臣参见父 皇!” 老皇上对他一挥手,道:“皇儿平身。”一指一旁的一张椅子道:“宗粥,坐。” 完颜宗粥道:“谢父皇。”站起来到椅前坐下。 老皇上放下手中的奏章,向完颜宗粥道:“朕,最近得到一密报,说中原汴京 的那个留守宗老儿要成立什么抗金联军,可有这事?” 完颜宗粥道:“禀父皇,确有其事,宗泽近些日子就要在汴京召开一个重要军 事会议,参加此次会议的人有大宋朝庭军队的高级将领,中原各路抗金义军的首领, 中原武林一些门派的掌门人,然后他们要在一起商议成立抗金联军。” 老皇上问:“这支联军成立后对我大金国有威胁吗?” 完颜宗粥道:“是的,威胁很大,这支联军如果成立,兵力估计在80万—100 万人左右。” 老皇上惊道:“竟有这么多?” 完颜宗粥道:“是的,据我们掌据的情报,大宋朝庭在中原的军队是二十万余 万,各路义军的总人数在四十五万至六十万,如果中原武林的十大门派都参加的话, 他们的人也有数十万。” 老皇上脸显忧虑之色道:“宗粥,对此,你有什么应对之策?” 完颜宗粥道:“父皇不必担忧,孩儿已制定出一个对付宗泽老儿的计划,此计 划一旦成功,他的什么联军不但成立不起来,还有可能要了他的一条老命。” 老皇上脸上显出喜色道:“噢,这太好了,你快给朕说说你的计划。” 完颜宗粥道:“我们的计划可以概括成两句话,那就是‘斧底抽薪,挑起内哄 ’。我们准备这么做……” 午饭后,岳飞带郝云奇来到庄后的园中散步,郝云奇看到不远处有一块很平整 的空地,空地的一边摆放着一排兵器架子,在空地的中央有一个魁梧精壮,光着膀 子在用两只巨大石锁练臂力的黑脸汉子,这汉子是岳飞的结义兄弟牛皋。 岳飞用手一指牛皋,对郝云奇道:“郝公子,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认识。” 他拉郝云奇来到空地边上向牛皋大声喊:“牛弟,过来,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认识。” 牛皋放下手中的两只大石锁转过身来,见郝云奇一身书生打扮时,把嘴一撇粗 声道:“岳大哥,书生之类的朋友你认识就行了,不要给俺牛皋介绍,俺牛皋一个 大字不识,交不了书生。” 岳飞笑了,扭头对郝云奇道:“我这位牛弟是个粗鲁人,但为人非常正直仗义。” 向牛皋道:“牛弟,你可别小瞧我这位朋友,他可是中原武林排名第三的天昊门郝 家的传人,你那几手在人家的眼中恐怕值不了几文。” 郝云奇忙道:“岳公子言重了,在下绝无此想法。” 牛皋又转过头来盯着郝云奇上下看了看,突地,他把头一摇笑道:“岳大哥, 你别耍俺了,就他这弱不禁风的样,能是个练家子?” 岳飞激他道:“牛弟,你敢与这位公子比试一下么?” 郝云奇道:“岳公子,在下这点把式上不了台面,不是牛兄的对手,还是免了 吧。” 牛皋头一扬,道:“有什么不敢,不过,要是俺老牛把他揍哭了,可别怪俺老 牛。” 岳飞看出郝云奇是碍于情面不愿下场,笑道:“郝公子,我这位牛弟是个直性 人,他在你的手中输的越惨,就对你越服越尊敬,你放心下场与他比试吧。” 牛皋在场中不耐烦的道:“喂,这位朋友,干嘛如此不爽快,就下来与俺老牛 比划几下,也缺不了什么。” 郝云奇年轻气盛,被牛皋一激斗心顿起,道:“那就现丑了。”迈步向场中走 去。 岳飞道:“等等,郝公子,把你的外袍脱下来,我这个牛弟粗鲁,动手时一个 不小心就会给他扯碎的。” 郝云奇淡淡道:“不会的。” 岳飞眉头微微一皱,心道:“这位朋友也太好面子了,牛弟天生力大,如被他 在身上抓一把,皮衣也得被扯零碎了,唉!都是我多事,等会儿如果他的衣服碎了, 给他换件新的好了。” 牛皋对郝云奇一招手,道:“朋友,你先出招吧。” 郝云奇一笑道:“还是牛兄先出招。” 牛皋不耐烦道:“这样让来让去还不得天黑么,好,我出招。” 他突地向前飞窜一步,一摆双拳,一招“黑虎掏心”向郝云奇当胸击去。牛皋 天生神力,练的是外家功,这一拳击出的力道大得不的了,足以裂石碎碑。面对牛 皋击来的这一拳,郝云奇动也没动,也不见有任何防御的架势。 岳飞大惊,以为郝云奇武功平平,被牛皋这一拳吓傻了,手足无措不知躲避, 急呼:“牛弟不可伤人!” 就在牛皋一拳击离郝云奇身体寸许时,他微一侧身,险而又险的避开,闪电般 出手,一下握住牛皋的腕脉,稍一用力,牛皋全身酸麻,一点力道也提不起来了, 还没等他明白怎么一回事,郝云奇就提着他的一条胳膊,往起轻轻一抡,一下抛到 空中,在空中转了个圈,只听“扑通”一声摔坐在地上。 牛皋坐在地上奇怪的左右看了看,道:“吆喝,这是怎么回事,俺干嘛坐下了?” 岳飞大笑,道:“牛弟,快站起来,别丢人了,你是被郝公子用擒拿术摔倒的。” 牛皋一高从地上蹦起嚷:“娘的,俺怎么没看清,这玩意还挺神的,来,这位 朋友,再摔俺老牛两下,俺也学学。” 郝云奇笑了,心道:“这老兄是个浑人,爽直的可爱,根本不拿输赢当回事。” 他忙对牛皋道:“牛兄不用比试了,你想学,我教你好了。” 牛皋道:“真的么,你不骗俺老牛吧?” 郝云奇认真道:“我现就教你如何?” 牛皋乐坏了,“扑通”一下给郝云奇跪下就磕头。 郝云奇一惊,一把把他拽起,道:“牛兄,你这是干嘛?” 牛皋一本正经的道:“你教俺武功就是俺牛皋的师父,俺怎能不给师父磕头。” 郝云奇道:“你我是兄弟,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讲究。” 牛皋道:“你的武功这么高,当真肯认我这个笨弟弟么?” 郝云奇道:“我不认你这个弟弟,我认你这个哥哥。” 牛皋嘴一张“哈哈”大笑起来。 岳飞道:“郝公子,你上当了,你别以为他是个粗人没心眼,他可是粗中有细, 他的目的就是想做哥哥,却又不好自己说出来,划个圈让你自己说。” 郝云奇认真道:“牛兄的年龄比我大,理应为兄长。” 牛皋向岳飞不满道:“岳大哥,你别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好不好。”对郝 云奇道:“老弟,别理他,走,俺老牛请你出去喝酒去。”拉着郝云奇就要走。 这时,从园门口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厉喝:“牛皋你给我站住,又想出去喝酒闹 事啊,岳家庄没有你的酒喝么?” 就见岳母带着李梅,娜仁花和一个三、四岁,生得十分俊秀机灵的小男孩从园 门外走了进来。 三人忙迎上前去行礼。 岳母向牛皋道:“刚在庄中待了一天就受不了了,又要出去惹事生非是不是?” 牛皋似很怕岳母,蹑懦的道:“干娘,俺牛皋今儿刚认了一个……一个弟弟, 想请他出去喝酒庆贺庆贺。” 岳母道:“岳家庄没有酒么,干嘛要出去庆贺。” 牛皋辩解道:“俺牛皋认兄弟,怎好叫干娘破费。” 岳母脸一沉,道:“少给我找理由,老实的在庄里给我待着,否则你再别来我 这里了。” 牛皋忙道:“是,干娘,牛皋遵命!”不敢再说什么,无可奈何退到一旁去了。 小男孩从岳母身边跑了过来,拉着郝云奇的手,好奇的道:“叔叔,你就是娜 姑姑说的那位很厉害的大侠客么?” 郝云奇愣了愣,知道一定是娜仁花在他们面前说了什么,气的向她瞪了一眼, 娜仁花却咨牙一笑,对他做了个鬼脸。 岳飞拉过小男孩对郝云奇道:“这是犬子岳云。”扭头对岳云道:“老实点, 别去缠叔叔。” 岳云道:“我没缠叔叔,娜姑姑说,这位叔叔武功很高很高,打败了那么多, 那么多的武林高手,我要向叔叔学武功。” 岳飞忙喝止道:“云儿,别胡闹了。”对郝云奇歉意的道:“我这个儿子是个 武痴,一听说来我家的客人中谁的武功高,就不得了了,一准缠上不可,郝公子, 你可别见怪啊。” 郝云奇仔细看了看岳云,道:“这孩子学武的根骨很不错,他刚才拉我时两臂 很有力道,天生神力,可以在重兵器上选择一两样习练。” 岳飞惊奇道:“郝公子眼力甚锐,一下就看出来了,我这儿子天生就有一把子 力气,与他一般大的甚至比他大的孩子没人能打得过他,动不动就把人家打得鼻青 脸肿,大人们天天去给他断官司,给人家赔礼道歉,没办法,只好把他严严看起来, 不让他出庄,只是我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无法督促管教他,真怕他将来学坏了。” 郝云奇很喜欢岳云,稍一思索,道:“岳公子,如果信得过在下,等这孩子再 大一大后,你把他送到我们天昊门来,天昊门虽不一定有什么名师,但来往于我天 昊门的也有几个位名震武林的武术大宗师,我会为他物色一位好师父的。” 岳飞高兴的道:“这太好了,如果云儿能进你们天昊门学武功,前途将不可限 量,郝公子,谢谢你了。”想了想,道:“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把云儿送过去。” 他扭头对岳云道:“云儿,还不快去拜谢你郝叔叔。” 岳云“扑通”一下跪倒磕头道:“云儿拜见师父!” 郝云奇忙一把把他拽起,道:“别拜我,我不是你的师父,我刚才是说帮你找 一个好师父,如果你对我郝家的武功感兴趣,我一样可以教你,不过,不是师父教 徒弟,是叔叔教侄儿。” 岳云道:“谢谢郝叔叔!” 岳飞的媳妇李梅轻步走过来,从郝云奇身旁把岳云拉过去搂在怀中,痛爱的用 手在他头顶轻拍了一下,道:“这孩子就是缠人。”抬头向郝云奇看了看,微微一 笑道:“听娜姑娘说,郝公子的刀术非常精湛,能否演示一下让我们饱饱眼福。” 郝云奇道:“别听她瞎说,我那两下子岂能入大嫂的眼睛。” 岳飞道:“梅妹,这下你可找正主了,天昊门郝家两大绝技威震武林,一是二 十四擒拿术;”他用眼向一旁的牛皋看了看“刚才牛弟已尝试过了,被郝公子摔了 一大跟头还不知怎么一回事,二是七十二快刀。”他转头向郝云奇道:“郝公子, 你若能与我妻子下场切磋一下那真是太好了,告诉你说,我妻子是我师父,号称陕 西第一刀周桐的唯一女弟子,刀术尽得师父的真传,十分精湛,我是甘拜下风。” 李梅脸一红,横了岳飞一眼,道:“就你多嘴,我这两刷子怎能与郝家的快刀 相比,你这不是成心出我的丑么。” 郝云奇道:“周桐老前辈与我爷爷交情甚好,与我爹也相交很深,我爹生前曾 对在下多次讲过周桐老前辈威镇中原武林的八卦刀术,但在下一直无缘见识,没想 到岳大嫂竟然是八卦刀的传人。” 岳飞“哈哈”大笑道:“你想见识你大嫂的八卦刀术,你大嫂也想见识你郝家 的快刀,你二人一起下场切磋一番,不就都见识了么,而且我们也跟着沾光一饱眼 福。” 郝云奇迟疑的道:“这个……” 李梅却大大方方向郝云奇施了一个礼,道:“请郝公子手下留情。” 到了这一步,郝云奇若再推辞就会让人瞧不起,只好无奈的道:“还请大嫂对 小弟手下留情才是。” 岳飞去兵器架子上选了两柄钢刀拿回,一人递了一柄。 李梅接过钢刀在手上掂了掂,突然,她向郝云奇的腰间瞅了一眼,道:“郝公 子,如果我没看错,你的身上带着刀,用你自己的岂不更乘手么?” 距离岳家庄正门数十米处有一棵粗大的梧桐树,吴老大,吴妈,大通三人正倒 在树下呼呼大睡。 一辆马车“轧轧”的驶过,吴老大被惊醒,猛地睁开双眼,一高从地上跳起向 远处行驶的那辆马车紧张的望去,见只是一辆农用车时,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当又一眼看到躺倒在地呼呼大睡的吴妈和大通时,脸色一变,走上前一人踢了一脚, 喊:“起来,起来!” 二人惊慌的从地上爬起。 吴妈喊:“快抓住那小婊子,别让她跑了。”当她看到吴老大正用冒火的双眼 瞪着她时,清醒了,忙问:“老吴,那小婊子还没出来吗?” 吴老大冷哼了一声,道:“也许吧。” 大通摸了摸脑袋奇怪的道:“咦!怎么睡着了。” 吴妈道:“昨晚一宿没睡,折腾到现在,不睡才怪。”突然,似想到了什么, 惊喊:“老天!那小婊子不会乘我们睡着的时候跑了吧!” 大通道:“帮主不是没有睡么。” 吴老大道:“我也睡着了。” 吴妈道:“搞不好,那小婊子真的跑了,我们快顺路追吧。” 吴老大淡淡道:“不会的,本帮主就是睡着了,也还有第三只眼盯着呢。”他 抬头看了看天又道:“午时了,他们今儿不会走了,我们找地方吃午饭去。”拔腿 向岳家庄附近的一个村子走去。 正走着的吴老大突地又停住步子,问:“汤阴县有几个岳家庄?” 吴妈,大通被问的一愣,吴妈瞅了吴老大一眼,道:“那谁知道,我们又不是 这儿的人。” 大通道:“帮主,这我知道,汤阴只有一个岳家庄。” 吴老大思索着道:“只有一个岳家庄,那就是说,汤阴岳飞是这个庄的人了?” 大通一惊,道:“帮主,你是说那个在青龙山用八百宋军大破三万金兵,后又 在安徽来安,六合用五千宋军大破十万金兵的岳飞么?” 吴老大淡淡的道:“难道大宋朝还有第二个岳飞么?” 大通惊道:“怎么会是他,这下麻烦了。” 吴妈气道:“是他又怎么样,如果让老娘知道他与那小婊子有一腿的话,老娘 绝饶不了他。” 吴老大狠瞪了她一眼,冷冷道:“能的你,如果真是这个人的话,还真就有点 麻烦,这人名气太大,是我大宋朝的民族英雄,所以,我们更要小心。” 吴妈气道:“这小婊子能耐大了,竟与一个民族大英雄挂上了弦。” 吴老大道:“不是那丫头能耐大了,是与她在一起的那小子能耐大,没想到这 小子背景如此之深。” 吴妈恶狠狠道:“背景深又怎么样,撞到老娘手里,老娘照样……” 吴老大怒喝:“你给我闭嘴!” 吴妈忙把嘴闭上不敢再说。 郝云奇道:“大嫂眼光真利,小弟确是带着刀,但我这刀不轻易出鞘,此刀太 利,一般兵器碰上必断,所以,在下不是在与敌人相搏之时绝不出鞘。” 李梅道:“原来如此,那就别用了,我们只是切磋,又不是敌我相搏。” 她握刀先走入场中,郝云奇紧跟其后也入了场,二人各选一方站好,李梅对郝 云奇一笑道:“郝公子请先出招。” 郝云奇点了点头,把手中钢刀的刀尖向天一竖,紧接又把刀放平向前一伸指向 李梅。这是郝家刀法中的第一式“开门迎宾”此招只在与朋友切磋时使用。 李梅明白,微微一笑也不再谦让,一摆手中钢刀攻了上去,一道漂亮的刀弧划 出,就见满天的刀影从四面八方排空而来。 郝云奇不敢殆慢,忙也攻出一招,突见一天的刀影织成一张巨大的刀网向李梅 幻起的刀浪罩去,没等这招使老,第二招又紧跟使出。郝家刀法以快驰名武林,因 此,一旦展开,一刀快似一刀,一招快似一招,他一快,李梅反而放慢,其实八卦 刀术的精髓就是以慢制快,刚才李梅的一招快攻引出了郝云奇的快攻,目的达到后 就放慢刀速采取了守势,但这样以来,却正好克制了郝云奇的快攻,把他凌厉的攻 势化解于无形。这就是武林中人常说的“以柔克刚” 大约半个时辰的工夫,郝云奇把郝家的七十二快刀使完,然后收刀跳出圈子向 对面的李梅抱拳一礼道:“大嫂的八卦刀术精湛无比,小弟甘拜下风。” 李梅笑了,道:“郝公子何必谦虚,刚才我与你交手时,已试出你内力极为深 厚,但公子却连十分之二、三都没有使出,不然我连你十招都接不下来。” 郝云奇道:“我们切磋的是刀术,又不是比内力,就刀术而言,大嫂的八卦刀 已把小弟的快刀死死克制住了,再拖一会儿,我的刀在你的面前根本就展不开了。” 李梅开心的“咯咯”大笑起来,在这个世上无论男女老幼,谁不愿听奉承话好 话呢。 突然,娜仁花在一旁喊:“奇哥,你藏奸,为何不使出你自创的刀法。” 李梅一愣,向郝云奇看去。 郝云奇气得狠瞪了娜仁花一眼,道:“就你多事,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李梅好奇的问:“郝公子当真有自创的刀法吗?” 郝云奇道:“别听她瞎说,我以前自己是琢磨了几式刀法,但极不成熟,从不 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李梅来了兴趣,道:“自创武功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没有大宗师的气魄和智慧 是办不到的,郝公子真是了不起。”以商量的口吻又道:“郝公子,你能否把你自 创的几式刀法施展出来让我等见识见识呢?” 岳飞道:“郝公子,干脆你就用你自创的刀法与你大嫂再切磋几招,以满足她 的好奇心如何?” 郝云奇很坚决的道:“不行,绝对不行。” 李梅失望道:“郝公子既要保密,我们就不要勉强了。” 岳飞忙打圆场道:“夫人说的也是,走,我们喝酒去。”扯着郝云奇就要走。 郝云奇道:“你们误会了,我所以不愿用此刀法与大嫂切磋,并不是要保什么 密,而是这几式刀法我还无法熟练的驾驭,一旦使出控制不住会伤了大嫂。” 李梅怀疑道:“噢,有这么厉害么?” 郝云奇道:“恕小弟说句不知进退的话,我这几式刀法,中原武林能接下来的 恐怕没有几人。” 岳飞,李梅一愣,郝云奇看出,他们仍不相信。 想了想,郝云奇道:“这样吧,我使出一式你们瞧瞧,看是否能破解的了。” 他一人走入场中站好,然后提气运起“血煞神功”,一摆手中钢刀使出一招 “降龙伏虎”,霎那间,钢刀挂动强劲的厉风尖啸着配合着排天的刀浪,自地翻空, 从任何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挥击而出——————-瞬间刀法使完,郝云奇抱刀下场 来到二人面前,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除娜仁花外,全都呆愣在了当地,好半天说 不出一句话。 郝云奇问:“大嫂,小弟这招刀法可能破解?” 李梅回过神来叹道:“天!这哪里是人使出的,只有神才办得到,幸好我没不 自量的下去与公子交手,不然我非被你这一刀分了尸不可。” 郝云奇道:“没……没那么严重。” 娜仁花轻声咕哝道:“人家可不叫他神,叫他刀魔。”娜仁花的话郝云奇听到 了,扭头向她看去,她忙把嘴闭上,头扭向一边。 岳母道:“你们大概也切磋完了吧,走,我们到客厅说话去。” 李梅与娜仁花忙跑过去搀扶岳母向回走,岳飞,郝云奇,牛皋,岳云跟在后面, 突然,牛皋用手一拽郝云奇低声道:“喂,兄弟,你刚才那让人看了眼晕的刀法能 不能教教俺老牛,俺老牛学会了也好去多杀几个金狗。” 岳飞听到了牛皋的话,扭头瞪了他一眼,道:“你省省吧,郝兄弟的这一刀法 是需要强劲内力的配合才能施展得出来,你练的是外家功夫,只有一身的蛮力,如 何学得了这种刀法,硬学的话会使你走火入魔的,如果你不怕下半倍子瘫痪在床让 人侍候的话,那你就去学吧。” 牛皋吓得伸了一下舌头,惊道:“要变成瘫子啊,那还算了吧。” 郝云奇和娜仁花在岳家庄留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与岳飞牛皋一人骑一匹马上 了路,傍晚时分四人四骑来到了一座小土坡前,坡上有一片稀疏的小树林,林后是 一大片房屋。 突然,娜仁花喊:“奇哥,我饿了,在这里歇会儿吃点东西吧。” 郝云奇用手向前一指,道:“仁花,前面不远就是封丘城了,再坚持一下,我 们到城里去吃饭吧。” 娜仁花嘴一撅,求道:“奇哥,中午我没吃好,现在饿的好难受,还是吃点东 西再走吧。” 岳飞在一旁接言:“这里离封丘还有十几里路,得走一会儿,我也有些饿了, 就吃了饭再走吧。”他用手向坡上的那片房屋一指道:“上面是杨家集,有一个饭 庄,很干净,菜做得也很不错,我们就到那里吃去。” 郝云奇点头道:“好,那就吃了饭再走吧。” 于是四骑向坡上驶去。 四人骑马先后来到杨家集的街口处,走在前面的岳飞突然勒马站住不走了。 牛皋在岳飞身后奇怪的问:“岳大哥,怎么停住了?” 岳飞道:“我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郝云奇向村里看了看,道:“是不对劲,来了生人也不见有狗跑出来咬,难道 这村里的人都不养狗么?” 娜仁花也道:“真是很奇怪,都到了做晚饭的时候,却不见一家的烟筒里冒出 炊烟,而且也太静了点,不见一丝活气。” 牛皋突地连连抽动鼻头嚷:“咦!谁家在杀猪啊,怎么有股子血腥味。” 三人忙也抽动鼻头闻了闻,同时点了点头。 郝云奇猜测道:“这里可能出事了,走,我们看看去。”四人催动坐骑向村中 急驶而去。 四骑来到村中的饭庄门前停下,但却不见里面有人出迎,四人相互看了一眼, 表情都显出惊疑的神色,然后四人从马上跳下。 牛皋扯着嗓子就向里喊:“喂,有活人没有,出来一个,牛爷爷有话要问。” 但喊过好一会,也不见有人走出来。 娜仁花好奇的道:“我进去看看。”也不等人答应,一阵风的跑了进去。 郝云奇怕她有什么闪失,忙跟在她身后向里走去,刚到门口,就见娜仁花又旋 风般的从里面跑了出来,然后一头扎进郝云奇的怀中,身子不住颤抖着。 郝云奇惊问:“仁花,你怎么了?” 娜仁花瞪着极惊恐的大眼喊:“死人,都……都死了,都死了!” 郝云奇拉着娜仁花就向屋中跑去,岳飞,牛皋忙也跟着进入。 一辆土色篷车行驶到离土坡不远的一片小树林前时,就听从车中传出一个男人 的喊声:“赶车的,停一停,停一停。” 车夫,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汉子,忙吆喝着把车停下,接着一个男人的脑袋从 车帘中伸出,这人是大通,只见他用一双贼溜溜的眼向土坡上的杨家集看了看后扭 头向车里道:“帮主,他们不见了,可能上坡去了杨家集。” 吴老大的脑袋从车帘中伸出,也向坡上看了看,但又快速缩了回去,就听他在 车中道:“大通,你一个人潜上去看看,他们来杨家集干嘛?我们在这等你,小心, 别让人家看到了你。” 大通忙道:“是!”从车上跳下,向土坡上快速跑去。 屋中的情景很惨,横七竖八摆放着十几具尸体,尸体中有一多半人是配着兵器 的,一看就是武林中人,而且尸体已腐烂发臭。 郝云奇用手在娜仁花的肩上拍了拍,道:“仁花,别怕,在这里等会儿,我过 去看一看。”他用衣袖掩住口鼻走了过去,然后在这些尸体上仔细查看了起来。 突然,他惊奇的“咦!”了一声,接着抬头向岳飞道:“岳公子,这些人死的 很奇怪。” 岳飞和牛皋忙也用衣袖掩住口鼻走了过来。 岳飞问:“郝公子,你发现了什么?” 郝云奇疑惑的道:“这些人似乎不是被杀死的,象是被一种极厉害的野兽抓咬 而死的。”他用手一指面前的一具尸体又道:“你看他们的喉头和前胸。” 这具尸体的喉头和前胸是被爪类的东西撕裂开的。 岳飞点头道:“不错,象是被野兽的利爪撕开的,可这地方怎会有这么厉害的 野兽呢?” 娜仁花捂着口鼻大着胆走过来看了看,道:“看死人的伤口象是狼抓咬的,而 且还可能是群狼做的。” 岳飞头一摇,道:“不可能,这里离汴京只有百多里路,人烟稠密,哪里会有 狼,更别说是群狼了。” 娜仁花道:“不是狼还能是什么,总不会是一群跟狼一般大的老鼠吧。” 牛皋道:“可能就是一群大老鼠。” 众人以为他在开玩笑,都没理会。 岳飞道:“我们别在这里瞎猜了,去前面的封丘城问一下就知道了,城外出了 这么大的事,城里不可能不知道。” 娜仁花道:“对,快走,快走,这里太可怕了。”扭头第一个跑了出去。 牛皋跟在众人后面咕哝:“干嘛走啊,留下来捉只大老鼠玩玩多好。” 四人从饭庄中急急走出,然后上马向村外急驶而去。 大通从一栋房屋后面转出,向四人走去的方向望了望后疑惑的嘟囔道:“怎么 走的这么急,象见了鬼似的。”话罢,他迈步向饭庄中走去。过了一会,突然,从 饭庄中传出他的惊呼声:“我的天!”就见他从里面急速跑出,停也没停,一遛烟 冲出村子下了坡。来到车前没等上车就向车夫急喊:“快,快走,快走。”一高跳 上车辕钻入车厢中。 见大通一副极为惊慌的模样,吴老大奇怪的道:“大通,你怎么啦,跟见了鬼 似的。” 大通恐惧的道:“可怕,太可怕了,全是死人,一屋子的死人,而且死的很惨, 个个喉裂胸开。” 吴老大惊问:“死人,是那四个人干的吗?” 大通道:“不……不是,是野兽,一种很厉害的野兽抓咬死的。” 吴老大奇怪道:“野兽?这里怎么会有大野兽?见鬼了。” 吴妈害怕道:“我的天!怎会有这种事,车夫,快走,快离开这里,这里闹鬼 了。” 车夫忙甩鞭吆喝驾车向前急驶而去。 傍晚时分,一个60多岁的老头儿赶着一辆红色篷车来到封丘城东门停下,然后 扭头向车厢中道:“大妹子,封丘城到了,你要去城里的什么地方?” 车前帘一掀,探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头来,这个中年女人是化了妆的吴翠萍。她 先机警的向四下看了看,然后向车夫一挥手,道:“先进城里再说。” 车夫道:“好来。”甩鞭吆喝着驾车的马向城中驶去。 天色迅速的暗了下来,远处的地平线也逐渐消失在昏暗之中,暮色笼罩了整个 大地,使一切都变的模糊了起来。 郝云奇、娜仁花、岳飞、牛皋四人一阵急驶后来到了封丘城前,见城门大开, 连一个守门的人都看不到,进出城门的人络绎不绝,不见一点惊慌的样子,一片太 平景象。四人惊奇的相互看了一眼,郝云奇奇怪道:“城外出了这么大事,城里人 看样并不知道,难道城外就没有一个人进城报信么?” 娜仁花道:“城中人也太大意了,连个守门人都没有,如果那些杀人怪兽窜到 这里进入城中,城中的百姓就遭殃了。” 岳飞思索了一下,道:“走,找这里的地方官问一问去。”催马向城中驶去, 三人紧跟在他的身后也进了城。 四人刚进城不久,吴老大三人乘坐的那辆土色篷车驶到城门前,车停后,三人 从车上跳下,吴老大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付给了车夫,然后匆匆进了城。 城中的道路上行人很多,四人进入城中后不得不放缓骑速,正走着,郝云奇一 眼看到曾云生从对面走了过来,忙惊喜的喊:“曾伯伯!”从马上跳下向曾云生跑 去。 娜仁花也跳下马跑了过来。 曾云生也看到了郝云奇,高兴的挥了挥手,道:“你们小俩口来啦。” 郝云奇道:“曾伯伯,你老也在这里啊?” 曾云生道:“是啊,我已经来这里好几天了。” 娜仁花走过来,向曾云生行了个礼问候:“曾伯伯好?” 曾云生一笑道:“丫头,你也不错啊。” 郝云奇问:“曾伯伯,你老怎会在这里,忙什么呢?” 曾云生道:“过些日子,宗帅要在汴京召开重要会议,一些门派的掌门人,抗 金义军的首领都要从这里过黄河去汴京,我在这里做个接应,送他们安全渡过黄河 去汴京,这几天已经来了不少人,我正要去通知他们明日过河就碰上了你们。” 郝云奇又问:“你们这里没出什么事吧?” 曾云生一愣,道:“出事?没有啊,我们这里很太平,你……干嘛要这么问?” 郝云奇道:“城外出事了,杨家集的人全死了,而且还死了不少武林中的人。” 曾云生大惊,问:“杨家集,就是那个离城十多里路的杨家集吗?” 郝云奇道:“对。” 曾云生奇怪道:“我们这里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得到。”想了想,又问:“那些 人都是怎么死的,是被人杀死的吗?” 娜仁花插话道:“是被野兽抓咬死的,我说是狼,岳大哥说不是。”她用手一 指已下马的岳飞“岳大哥说这个地方人烟稠密,根本不会有狼,更别说是群狼。” 曾云生这才注意到岳飞跟牛皋,问:“这二位是谁?” 岳飞走上前抬手向曾云生行了一礼,道:“在下汤阴岳飞。”他用手一指牛皋 “这位是在下的拜弟牛皋。” 曾云生问:“你就是汴京宗大帅的得意门生汤阴岳飞吧?” 岳飞道:“正是在下,怎么,老英雄也知道岳飞?” 曾云生一摆手,笑道:“我算什么狗屁英雄,你才是我大宋朝的英雄呢,青龙 山一役,以八百宋军破金兵三万,来安,六合一役,以五千宋军大破金兵十万,你 岳飞的大名早以名震天下了。” 岳飞道:“惭愧,惭愧,这都是世人的虚传,其实那两仗都有很多义士从旁协 助,不然岳飞也不一定胜得了。” 曾云生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也别那么谦虚,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 功劳,如果那两仗换了老化子我,你给我再多的人我也胜不了,因为老化子不是那 块料,单打独斗老化子可以以一抵百,抵千,但指挥千军万马排兵布阵就不行,那 叫将才,有句话怎么说着来,噢,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嘛。” 岳飞道:“老英雄言过了。” 曾云生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是什么狗屁英雄么,老化子我叫曾云生, 你喊我一声曾化子就行。” 郝云奇介绍道:“曾伯伯是丐帮的首席长老。” 岳飞道:“曾老……噢,前辈就是名震中原武林的丐帮首席长老‘三眼神丐’ 曾云生,曾大侠啊,失敬,真是失敬。” 曾云生奇道:“怎么,你也知道老化子么?” 岳飞道:“常听宗帅说起过前辈,在下对前辈的事迹印象颇深。” 曾云生高兴的道:“想不到老花子的名儿在官府中也有人知道,对了,你们刚 才说杨家集的人不是被人杀的,是被野兽抓咬死的,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岳飞道:“曾前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再说吧。” 曾云生一拍脑袋,道:“瞧我这人,怎把这茬忘了,走,到我的住处说去,我 住在离此不远的来福客栈。”话罢,带四人返身向回走去。 曾云生带郝云奇等人来到来福客栈的大门前,从门里迎出一个四十多岁,身穿 紫缎白花袍,头戴员外巾的中年汉子,向曾云生拱手一礼,笑问:“曾大侠又来客 人了,是住店还是吃饭?” 曾云生道:“李掌柜,这几位是我的几个后辈,他们不用另开房间,就住我那 儿了。”转头向四人问:“你们是不是也没吃晚饭啊?” 娜仁花道:“曾伯伯,我都快饿死了。” 曾云生向中年人吩咐:“李掌柜,麻烦你给弄一桌席送到我屋里,另外再来两 坛好酒,一壶好茶。” 李掌柜道:“曾大侠回屋稍候,席一会送到。”转身匆匆走入。 曾云生带着四人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吴老大带着吴妈,大通走进来福客栈接待厅,见有客人走入,一个二十多岁, 伙计模样的汉子迎上前来笑问:“几位客官住店么?” 吴妈朝那伙计一瞪眼,道:“废话,不住店我们进来干嘛?” 店伙计忙陪笑脸道:“是,是。” 吴老大问:“刚才是不是有三男一女四个年轻人住进来?” 店伙计道:“三男一女?噢,你是说曾大侠带来的那四个年轻人吗?他们已进 去了,怎么,客官要找他们么?” 吴老大一愣,心道:“怎么又出来了一个曾大侠?”他忙道:“不,我觉得他 们很面熟随便问问,你就在这四个年轻人住的房间隔壁给我们开两间房吧。” 伙计很客气的道:“客官,对不起,开不了,这四个年轻人与曾大侠很熟,他 们到曾大侠那里住去了,曾大侠把我们客栈后面的那排客房全包下了,如果几位也 住那里,就去和曾大侠说去吧。” 吴老大道:“那就算了,你随便给我们开两间房吧。” 伙计道:“好来,几位跟小的来。”带三人向后面走去。 曾云生带四人来到了客栈的最后面,他用手一指那排十几间的房屋,道:“这 一排房都被我老化子包下了,左边五间已住上人了,中间的这间我住着,右边的这 几间没人,你们随便住吧。” 郝云奇道:“谢谢曾伯伯。” 曾云生一挥手,道:“谢什么,反正这钱也不是我出,老化子不过是借花献佛, 从中做个好人而以。”他走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前,伸手推开房门扭头对四人道: “进屋说话。” 岳飞忙客气的道:“曾前辈先请。” 曾云生道:“哪来那么多的客套。”伸手把他推进屋去“进去吧你。” 郝云奇等人也不与他客套了,先后走入了屋中,曾云生最后一个进了屋。 化妆成中年女人的吴翠萍,手捧着一包食物在封丘城的大街上边走边吃着,突 然,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和尚和道士走在一起挺稀奇的,她不由多 瞅了两眼,发现那和尚的额头上有一个很显眼的紫色疤痕,他猛地想起了一个厉害 人物,暗道:“这人怎么跟江湖中传闻的那个冷血杀手‘阴阳鬼僧’郑银会很相似? 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他身边的那个瘦道人就一定是‘飞天道人’钱弓成了,这 可是两个难缠的人物,还是离他们远点的好。”她一扭身转入了一小胡同急急走了。 吴翠萍的躲避引起了迎面走来的郑银会的注意,郑银会突地站住向她的背影看 了起来。 钱弓成问:“郑兄,你看什么?” 郑银会皱着眉头思索着,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的背影很像一个人。” 钱弓成问:“像谁?” 郑银会挠着头,道:“像……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人的背影像那个偷秘 籍的赵丫头。” 钱弓成“哈哈”笑了,道:“郑兄,你什么眼神,没看到刚才那个女人的面容 么,她少说也有四十岁了,可那赵丫头才二十几岁,还很年轻呢。” 郑银会头一摇,道:“不,刚才那个女人是易了容的,你没看到她吃东西抬手 时露出的胳膊么,又白又嫩,根本就不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所有的肌肤。” 钱弓成惊道:“你是说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易了容的赵丫头?” 郑银会道:“难道不可能么?别忘了她现在可是中原武林的名人,哪一个门派 不想得到她,她还敢再用本来面目么?” 钱弓成道:“郑兄说的对,那我们快追,别让这丫头给遛了。”二人一扭身向 那胡同纵去,然后沿着胡同追了下去,但当来到胡同的另一头时却发现这是一个死 胡同,人却没了。钱弓成不由奥恼的道:“让她跑了。” 郑银会道:“没关系,封丘就这么腚大点的地方,只要她不出城,我们就能找 到她。” 钱弓成抬头看了看天,道:“天快黑了,她不可能出城了。” 郑银会道:“她已成瓮中之鳖,我们也不必急在这一时,走,找家好点的酒店 喝酒去。”二人返身又向外面走去。 进屋落座后,曾云生问:“你们在街说杨家集有人被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娜仁花道:“曾伯伯,不是有人被杀,而是所有人都被杀死了。” 郝云奇道:“今天傍晚时分,我们几人到了杨家集的土坡下,仁花说她饿了, 要找个地方歇会儿吃点东西,岳公子说,土坡上的杨家集有家饭庄挺不错的,于是 我们就去了杨家集,一进村就觉得不对劲,静的太可怕了,不见一只狗跑出来咬, 不见一家烟筒中冒出饮烟,似乎村中的人都睡着了,当我们来到村中的那家饭庄时 才发现,这里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像是被一种很厉害的野兽抓咬而死的。” 曾云生道:“野兽抓咬而死的,可我没听说这个地方有什么野兽啊。”思索了 一下,问:“你们看出是什么野兽了吗?” 娜仁花道:“我说是狼干的,而且是群狼干的,可岳公子说这里没狼,群狼更 没有了。”她用手朝牛皋一指,道:“这位牛老兄说是一群大老鼠做的,可老鼠有 这么厉害么,除非老鼠成了精,变得像猪那么大。” 牛皋道:“真有这种老鼠,比猪还大。” 岳飞训斥道:“牛弟,别胡说。” 牛皋认真的道:“我没胡说,谁胡说谁是狗崽子。” 曾云生感兴趣的问:“噢,竟有这么大的老鼠,小兄弟,你见过么?” 牛皋道:“我没见过,以前俺爹活着的时候见过,他说西域的一个地方,有这 么一种能站着走路,专杀人吃人的老鼠精。” 曾云生疑惑道:“就算是有这种老鼠精,可西域离我们这里有上万余里的路, 中间隔着好几个国家,几十个州府,他们怎么跑过来的?” 牛皋挠了挠脑袋,道:“也许是飞过来的吧。” 岳飞瞪了他一眼,道:“你又胡说了。” 牛皋道:“也是,没听说有长翅膀的老鼠,蝙蝠还差不多。” 这时,一个丐帮年轻弟子走进来向曾云生施礼,报:“禀曾长老,华山派卜掌 门,恒山派王掌门,衡山派江掌门,五马山义军首领刘里芒,八字军首领王彦,和 十几个中小门派掌门人进城了。” 曾云生道:“我迎迎去,回头再说话。”站起身来就向外走,刚走了两步又停 下,对几个人叮嘱道:“等会儿饭菜上来了你们先吃,不要等我,我还不知什么时 候回来呢。”话罢,与那年轻丐帮弟子匆匆走了出去。 在大街曾云生遇上向这边来的众人,双方见过礼后,华山派掌门卜韦成笑道: “原来是曾大侠在这里做接待呀,这下我们就放心了。” 曾云生看了看他们,疑惑的问:“你们怎么都赶到一块儿来啦?” 恒山派掌门王有庄笑道:“本来我是和卜掌门江掌门一道的,可在路上又遇到 这么多同道就一起来了。” 曾云生问:“诸位在来封丘城的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衡山派掌门江湖玉道:“没有啊,一路上风平浪静,没遇上任何事情,怎么, 这里出事了?” 曾云生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五马山义军首领刘里芒道:“可我觉的有点儿不对劲。” 八字军义军首领王彦也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有庆奇怪的问:“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了?” 刘里芒道:“你们不觉的进入封丘境内后,这一路上太寂静了么,除了我们这 伙人,路上再看不到一个行人。” 王彦道:“对,我也是这种感觉。” 江湖玉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宋金两国开战后,住在 汴京附近的人死的死,迁的迁,再加上盗匪四起,路上不宁,行人稀少是很正常的。” 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曾云生暗道:“正常?那杨家集的死人怎么解释?”但他嘴上却道:“诸位, 先别忙着讨论这些事情,住下后再说不迟。”带众人向来福客栈走去。 曾云生带众人刚到来福客栈的大门前,客栈掌柜的就从门里急急跑出向曾云生 道:“曾大侠,本城刘守备有要紧的事找你。” 曾云生一愣,问:“他在哪儿?” 掌柜道:“在厅里等你老呢。” 曾云生道:“李掌柜,你把我带来的这些客人给安排住下,我去见刘守备。” 掌柜道:“你去吧,交给我好了。” 曾云生迈步先向客栈中走去,来到接待厅,见一身绒装的刘守备正在厅中的地 上来回焦急的走着。 见到曾云生他忙上前急道:“曾大侠,你怎么才来,可急死我了。” 曾云生奇怪的问:“刘守备,这么急着找老化子,出什么事了?” 刘守备一脸急色道:“曾大侠,这几日城里有十几户百姓来我这里报案,说他 们的家人出城办事至今不见回转,要求官府出面给查一查,于是我就派出了十几个 人出城去查,结果查的人也不见回转,我很奇怪就又派出了十几个人去找他们,结 果又是一去不回,我觉得这事很不正常,就来请曾大侠帮忙了。” 曾云生问:“这些失踪的人出城出了什么地方?” 刘守备道:“有去杨家集的,有去黄河边的。” 曾云生想了想,他对刘守备道:“刘将军,人口失踪一事由我来调查,你马上 回去调集军兵封住城门,只准进不准出。” 刘守备道:“好,我这就去调军兵封锁两座城门,没有曾大侠和我的命令,城 中的人一律不准外出。”话罢,拔腿向外急急走去。 郝云奇等人正吃着的时候,曾云生推开门走了进来,四人忙从座位上站起相迎, 郝云奇道:“曾伯伯,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刚吃。” 曾云生摆手道:“不能吃了,我得出城一趟。” 郝云奇道:“天已这么晚了还出城干什么?” 曾云生道:“出事了,有不少人出城后就失踪了,刚才你们又说了杨家集死了 不少人,我觉的不对劲,想出城查一查。” 郝云奇把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放,道:“曾伯伯,我跟你一起去。” 岳飞道:“我们也去。” 娜仁花也跟着凑热闹,道:“还有我。” 郝云奇瞪了她一眼,道:“你跟着乱什么,这是去查事,又不是出去玩。” 娜仁花嘴一撅,道:“不嘛,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 曾云生道:“我跟云奇去就行了,岳公子跟这位牛小兄弟留下陪着这丫头。” 牛皋道:“有我岳大哥留下陪她就够了,我跟你们去。” 曾云生道:“算了,你还是留下吧,我和云奇的轻功都好,一旦遇上不能对付 的事,脱身也容易。” 岳飞点头道:“曾前辈说的是,我的轻功很一般,牛弟不会轻功,我们就不去 了。” 曾云生看了看饭桌,伸手抓过一坛酒,一只烧鸡,狂灌了几口酒,啃了一口鸡 肉后对郝云奇道:“我们出发吧。”与郝云奇就向外面走去,娜仁花跟在二人身后 送出来。 出城后曾云生与郝云奇乘天黑路上无人之际,展开轻功一路飞纵,不久二人来 到一座很大的村庄前停下。 曾云生用手一指那村庄,道:“这是孙家庄,是当地的一个大庄子,有二、三 百住户,上千口的人,我们先进这庄子看看去。” 郝云奇疑惑的道:“天都黑了,庄里的住户为什么都不点灯呢?” 曾云生向庄子里仔细看去,果然如些,数百栋的房屋没有一栋亮着灯,整个庄 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看后他不由奇怪的道:“对呀,为什么不点灯呢,睡觉也没 这么早啊,不对劲,不对劲。” 郝云奇问:“还进去吗?” 曾云生道:“当然得进去啦,不然怎会知道庄子里出了什么事。”话罢,当先 迈步向庄中走去,郝云奇紧随其后。 三个身穿黑衣的人,借着夜幕的掩护,迅速靠近后排客房。微弱的月光显出三 人的面目,这三人是吴老大、吴妈、大通三人。 后排客房只有数间屋里亮着灯,三人一间一间查听起来,突然,从一间屋中传 出娜仁花的歌声,是一首北边少数民族的情歌。三人一愣,接着兴奋放轻脚步扑了 过去,在门前三人停下,吴老大向二人做了个手势,二人忙闪向两边,吴老大抬手 在门扇上敲了敲,屋中的歌声突地停住,接着传出娜仁花娇美的话语:“谁啊?” 吴老大变音的答:“店里的伙计,送茶的。” 娜仁花奇怪道:“我没要茶啊。” 吴老大道:“是店里送的,不收费。” 娜仁花道:“等等,我给你开门。” 接着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拉拴的声音,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娜仁花站在了门口。 但当他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一身黑衣的瘦老头时,一惊,刚要张嘴喊叫,就被吴老 大伸手点住哑穴。吴妈与大通从门两旁冲入屋中一人架住了她的一条胳膊把她拽到 屋中的一张椅子上按坐下来。吴老大进屋后把房门给关上了。 娜仁花不知三人是干什么的,瞪大双眼惊恐的向三人看着。 大通首先发现了不对,惊异的道:“咦!这丫头不是那丫头,搞错了。” 吴妈看了看娜仁花,突然,恶狠狠的道:“小婊子,你以为化了妆老娘就不认 得你了么。”她掀起娜仁花的长发往她的脸的侧面和脖子上看,看了一会又用两根 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挖了挖,但什么也没有挖起来。不由惊道:“老天,是搞错了, 不是那小婊子。” 吴老大当然也看到了,但没说话,只是阴着脸看着娜仁花在想什么。 大通问:“帮主,我们怎么办?” 吴妈瞪了他一眼,道:“什么怎么办,这丫头虽不是那小婊子,但一定是那小 子的一个情人,我们把她弄走,然后送信让那小子用那小婊子来换。” 吴老大对娜仁花道:“这位姑娘,等会儿我给你解开哑穴让你说话,但你不能 喊叫,否则我就杀了你,听明白了么?” 娜仁花忙点了点头。 吴老大伸手在娜仁花的胸前点了一下,解开了她被封住的哑穴。 娜仁花生气的道:“你们是谁?干嘛抓我?我可告诉你们,我奇哥武功很高, 非常厉害,等会被他回来发现了你们在欺负我,他非杀了你们不可。” 吴妈厉声道:“闭上你的嘴,我们知道你那个什么奇哥出城了,一时半会儿回 不来。” 吴老大道:“姑娘,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在哪里?” 娜仁花一愣,道:“那个姑娘?除了我还有另一个姑娘么?” 大通厉声道:“别耍花样,你要是不老实告诉我们那丫头在哪儿,我们就把你 抓走。” 吴老大道:“就是从汤阴城与你同车出来的那个叫吴翠萍的姑娘,她现藏在哪 儿?” 娜仁花失声的道:“你是说顾……噢,雇我们车的那个姑娘啊,她……她……” 吴妈凶狠的道:“她在哪里?快说。” 娜仁花暗道:“看这三人凶巴巴的样子一定不是好人,我要是说出跟我们同车 的,不是吴姑娘是顾小姐,他们一定不信,以为我在骗他们,然后把我抓走了,奇 哥回来看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她眼珠一转,道:“她不让说,我说了她会生气 的。” 吴老大威胁道:“说吧,你说出来我们就不为难你了,不然的话……嘿嘿嘿… …” 娜仁花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道:“她……她就住在我隔壁的第二间屋。” 吴老大冷冷道:“带我们去。” 娜仁花忙做出一副急样,道:“不行,我不能去,她要是知道了我领你们去的, 一定会跟我闹。” 吴妈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恶声道:“少罗嗦,快带我们去。”拉着她就向 外走去。 吴老大在她身后冷冷警告道:“出去别乱说话,否则你就别想活了。” 吴老大三人押着娜仁花从房间走出,然后悄悄向隔壁第二间亮着灯的房屋走去, 来到门前站下后娜仁花扭头向吴老大看了看,吴老大做了个让她叫门的手势。 娜仁花向屋里喊:“吴姑娘,吴翠萍姑娘,你在屋中么?” 岳飞与牛皋住在一个房间,牛皋早已躺到床上沉沉睡去,岳飞坐在桌旁就灯看 书,突然,听到从门外传来娜仁花的喊声。岳飞一愣,暗道:“这不是娜姑娘么, 她为什么到我的屋来找什么吴姑娘,不对,出事了。”他呼地一口吹息了灯,然后 放轻脚步走到了门前。 门外又传来娜仁花的喊声:“吴姑娘,你别怕,是我,娜仁花。” 岳飞透过门缝向外看,见娜仁花当门而立,并没看到第二个人,但娜仁花却不 住的左右瞧看,样子显的很是紧张,岳飞明白了,把一只手轻轻放在门把手上,突 然,猛地把门拉开,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抓住娜仁花的一条胳膊把她往门里一拽, 娜仁花进了屋,岳飞却窜出屋去。 岳飞当门而立冷冷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问:“你们是什么人?” 吴妈用手向岳飞一指,怒吼:“快把那臭丫头交出来,不然老娘跟你没完。” 岳飞眉头一皱,冷冷的道:“娜姑娘跟你们有什么仇恨?” 吴妈道:“什么娜姑娘,我们要找的是那个姓吴,叫吴翠萍的臭丫头,你可别 推说没有这人,不知道那丫头,我告诉你说,我们可是盯了你们很久了。” 岳飞淡淡道:“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不知道这人,更没见过这人,你跟我们 要不着。” 娜仁花从屋中走出对岳飞道:“岳公子,这几个人坏死了,莫名其妙的跟我要 个姓吴的姑娘,还要把我也抓走。” 大通道:“你少给我们装糊涂,我问你,跟你一齐坐车从汤阴城出来的那个姑 娘哪去了,我们找的就是她。” 岳飞冷冷道:“那个姑娘是在下的表妹,她姓顾不姓吴,我表妹不会武功,不 是武林中人,是一个大家闺秀,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怎么会是你们要找的 人,你们搞错了,要找姓吴的那个姑娘我们这里没有,还是去别的地方找吧。” 吴妈道:“你以为我们信么,让那丫头出来我们认一认,是与不是我们一看就 知道。” 岳飞冷冷道:“没有这个必要,几位走吧。” 这时突然从屋中传出一声怒喝:“谁他娘的在门外吵吵闹闹的扰得俺连觉都睡 不成了。”牛皋手提一对粗重的大铁鞭窜了出来。 牛皋的出现把三人吓了一跳,三人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牛皋用右手的铁鞭向三人一指,大喝:“噢,就你们三个猴蹦啊,活的不耐烦 了,来这里找死是不是,行,牛爷爷成全你们,把你们的三颗猴脑袋伸出来,俺牛 皋一鞭一个保证砸的像烂西瓜。” 岳飞忙道:“牛弟,不可莽撞。” 吴老大突然问:“阁下是中原武林的哪一位?” 岳飞淡淡道:“在下汤阴岳飞,不是武林中人。” 吴老大惊问:“你就是两次以少胜多,大破金兵的汤阴岳飞吗?” 岳飞道:“正是在下。” 吴老大一摆手,道:“岳将军,是我们搞错了,误会了,误会了。”对吴妈和 大通喊:“我们走。” 吴妈不愿的道:“老吴,可那丫头……” 吴老大狠瞪了她一眼,她忙打住话头不敢再说下去,三人返身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