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章 不一会儿,那个年轻僧人与两个中年僧人抬着一只大躺椅走入了会客厅,众人 见椅中躺着一个脸上蒙着一块白布的人,从身上的衣服看,这人确是郝云奇。 冷宫仁久闯江湖,经验丰富,他怕此事有诈,打了个手势命众人不要乱动,等 两个僧人放下躺椅转身出去后,他才上前两步向椅上躺着的人施了一礼,问:“教 主感觉如何?” 椅子上的人动了动身子,冷哼一声道:“我的感觉还不错,不过你们却不一定 好。” 闻言,冷宫仁一惊,厉喝:“你不是我们教主,阁下是谁?” 椅上的人“嘿嘿”一声冷笑,道:“本盟主也不想做你们的教主,不过,你们 硬要认我为教主,那也没办法。”他抬手猛地拽下罩在脸上的白布,腰一挺从躺椅 上站了起来。 冷宫仁惊呼:“陆常荣!” 陆常荣阴阴一笑道:“不错,正是本盟主。” 冷宫仁转头向玄色冷冷瞅了一眼,厉声问:“你们搞这么一出假教主的把戏, 是何居心?” 众人一起从椅子上站起围了过来。 面对众人的包围,玄色只高呼了一声佛号,然后闭上双眼不再理会了。 陆常荣丝毫不惧,冷冷道:“冷护法是个聪明人,难道看不出本盟主的居心么? 当然是要消灭你们这群为害江湖,为害武林,为害国家的邪魔歪道了。” 白头毒丐大怒,骂:“你这王八蛋,看我老人家怎么扭下你的**来。” 陆常荣嘲讽道:“可以呀,只要你老人家还有这个能力。” 白头毒丐道:“我老人家扭下你十颗头的能力都有。”身子一动往陆常荣这边 纵,但还没有离开地面,双腿一软就摔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想过来看看,但刚一迈步,就觉身子发虚,两腿发软,摇摇晃晃的 站立不住了。 见状,陆常荣“哈哈”大笑道:“完矣!晚矣!不知诸位乾坤一字教的大侠们 听没听过这么一句颜语,魔佗香,千茶王,断魂铃摇,魄飞扬。”话罢,伸手入怀 掏出一只金灿灿的铃来。 冷宫仁转脸向玄色怒斥道:“你们真是卑鄙之极,竟做出这等下三烂的勾当, 传扬出去,不怕全江湖的人骂你们么?” 玄色脸色一暗,十分惭愧的双手合什高呼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陆常荣却振振有词的道:“这叫兵不厌诈,无论使什么手段,只要能赢。再者, 你们都死了,而我们又不往外说,谁还来骂我们呢。”话罢,他举起手中的小金铃, 轻轻一摇,“叮铃铃”的清脆铃声响起后,众人只觉一阵的天旋地转,接着双目一 黑裁倒在地晕了过去。看着倒在地上的众人,陆常荣高兴的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罢,对玄色道:“谢谢大师的帮助,让我顺利的擒住了这些魔头,余下的事在下 就不麻烦少林了,人我这就全部带走。” 玄色双手合什问:“阿弥陀佛,陆盟主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陆常荣道:“很简单,废去他们的武功,然后择日召开中原武林大会处死他们。” 玄色脸一沉道:“这不行,他们虽做了不少恶事,但罪不至死。” 陆常荣脸一**:“大师认为该如何处置他们呢?总不会再来个无罪释放吧。” 玄色道:“阿弥陀佛,老纳要把这群魔头留在少林寺,用佛法感化他们,使其 去掉恶性,归依我佛,好歹成个正果,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陆常荣道:“大师,你太天真了,这些魔头会听你讲什么佛法,你这不是跟牛 弹琴么,不行,这些人一定得杀,不然会后患无穷。” 玄色坚决的道:“陆盟主不必多言了,老纳心意已决。”手一伸做出一个送客 的姿势。 陆常荣冷冷道:“大师,在下明白了,你老是想为你们少林寺落个台阶,留个 好名声。可这办不到,有道是会说的,不如会听的,没人会相信你擒了他们,就是 为了感化他们,让他们重新做人,你这叫掩耳盗铃,再说难听一点,是既要做婊子, 还想立牌坊。我们还不如向武林正式公开此事,擒他们就是为了除去他们,这叫除 魔卫道,管他别人议论我们用什么手段呢。” “唉!”玄色一声长叹,道:“老纳已经做出了有损少林百年声誉的事,不能 再做下去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请陆盟主谅解老纳的苦衷吧。” 陆常荣见玄色一副毫无商量余地的态度,稍思索了一下,转变口气道:“好吧, 就依大师之意,不过大师也不可一味无休无止的拖下去,如果发现就是不行,还望 大师考虑一下陆某的建议,不然你我两派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玄色点了点头,道:“陆盟主放心吧,老纳心中有数。” 娜仁花一人坐在小院中的一把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天空想事情。 张铁浩手拿一封信推开院门一头闯了进来,见院中只有娜仁花一人,忙问: “姐姐,我爹我娘呢?” 娜仁花一愣,醒过来,扭头向屋中看了看,道:“大概在屋中吧。” 这时从屋中传出一个女人的话语:“铁浩,我们在屋里呢,有话进来说。” 张铁浩答应一声向屋中走去。进屋后,他向坐在桌旁喝茶的爹娘一晃手中的信 道:“爹,娘,我姑姑来信了,她和姑夫在苏州开了一家饭庄,生意很好,让我们 家也过去,姑姑说,大金国又要与我大宋国开战了,中原会再次陷入战火之中,很 危险,越早离开越好。” 中年男人道:“宋金要开战的事我也已听说了,这几日我也正考虑南迁的事, 但咱家的布庄怎么办。” 中年女人道:“命都快没了还想那布庄干嘛,关掉算了。但这兵荒马乱的,路 上一定很不太平,我们又不会武功,怎么走得过去啊。” 中年男人道:“这好办,我跟城中龙虎镖局梁副总镖头有点关系,他们再往南 押镖时我们跟着一起走就是了。” 张铁浩道:“爹,娘,那我们就定下去苏州投奔姑姑吧,一旦宋金开战,想走 都不成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道:“走吧,反正在汴京也没什么生意可做了。” 中年女人向外看了看,道:“对了,院中那丫头怎么办?总不能也带着她去苏 州吧?” 张铁浩道:“娘,这姐姐怪可怜的,我们不能把她丢下不管啊。” 中年男人道:“铁浩,你娘说的对,我们不能这么随便的就把人家姑娘给带走 了,如果这姑娘在城中还有亲人的话,人家一定正为找不到姑娘的下落而着急呢。 这么办,反正这一两天我们也走不了,我们就帮这姑娘查一查她的亲人,在走前把 她给送回去。” 张铁浩问:“要是查不到呢?”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道:“那就……就再说吧。” 突然,娜仁花脸挂兴奋之色的从外面跑进来嚷:“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中年女人惊喜的道:“姑娘是不是想起自己的家人了?快说,你的家人在什么 地方?” 娜仁花头一摇,道:“不……不是我的家人,我想起我好像被坏人关在了一间 大房子里,后来……后来有一个胖女人在墙上打了个洞把我救了出来,再后来我到 你们这儿了。” 中年男人一惊道:“姑娘,这么说你不是本城的人,是被坏人抓到这儿来的。” 娜仁花思索着道:“好……好像是吧,我的家……家,好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 方,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张铁浩高兴道:“这太好了,姐姐可以和我们一起走了。” 中年女人脸一沉,道:“不行。” 娜仁花奇怪的问:“你们要走么?去哪儿啊?” 张铁浩道:“我们要去苏州投奔姑姑,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娜仁花一笑道:“好吧,我跟你们一起走。” 中年女人不同意道:“不行,你得回自己的家里去,不能跟我们走。” 娜仁花为难的道:“可我想不起我的家在什么地方啦,怎么回家啊。” 张铁浩急道:“娘,你这不是难为这位姐姐么,她现在想不起自己的家在哪儿, 怎么回去呀,如果我们把她丢下不管,一旦金人再进汴京,她还活得了么,再说, 我们一走,她再遇上坏人,一样也活不了,你这不跟杀了她一样么。” 中年女人气道:“你怎这么说你娘啊。” 中年男人一摆手道:“你娘俩别争了,如果这位姑娘确是想不起家了,没地方 去的话,我们也不能把她丢下不管,如果她愿意跟我们在一起的话,就跟我们去苏 州吧。” 娜仁花高兴的道:“我愿意。” 数天后,换了一身普通民装的娜仁花,跟着那中年女人、中年男人和张铁浩, 离开汴京去苏州了。当路过乾坤一字教汴京分舵的大门口时,她突然停步呆呆的看 了起来。 见状,张铁浩停步问:“姐姐,你看什么?” 娜仁花思索着道:“我觉得这地方很眼熟,好像我以前在这里面住过。” 张铁浩的脸色一变,道:“姐姐别瞎说,听说这里住着一伙很邪恶的人,你这 么一个漂亮善良的人,怎会住在这里呢。”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见二人停了下来,忙向二人喊:“铁浩,你们看什么呢, 还不快走,晚了人家就不管我们了。” 中年女人瞒怨道:“我说不带那丫头走吧,你爷俩偏要带,这下成累赘了不是。” 中年男人狠瞪了她一眼,道:“胡说什么,人家姑娘怎么就成累赘了,不就是 说话走慢点了么。” 中年女人不服的嘟囔道:“你就护着吧,早晚给我们惹来大麻烦。” 张铁浩拽着娜仁花追了过来,于是四人又向前急急走去。 住进一座小镇客栈中的郝云奇正在客房中休息,突然,被外面传来的吵杂人声 惊动,他猛地睁开双眼,一挺身坐起下了床,然后来到窗前,把窗推开一道缝向外 看去,见十几个花子在店掌柜的引导下向客房走来。 一个头头模样的花子,向店掌柜横声道:“掌柜的,你店里的所有房间我们全 包下了,不要再往外租了,我们还有一些兄弟就快到了。” 店掌柜忙向头头道:“你们全包不了,在你们来之前已住进几位客人了,我不 能赶他们走。” 头头有些生气的道:“我没说要你赶客人走,我们丐帮怎会干这种事,我的意 思是说,你店里现在还空着的房间,我们全包了。” 掌柜的一笑道:“这没问题,我这就到外面写个客满的牌子给挂上。”话罢, 掌柜的扭身向外走去。 十几个花子进了郝云奇隔壁的一间大客房。 看后郝云奇暗道:“这些人不会是冲我来的吧?难道他们已发现我逃出了铁壁 屋?”他忙坐回到床上运功向隔壁房间窥听起来。 花子甲问:“王舵主,盟主干嘛这么急的把我们安徽分舵的人调入河南,出什 么事了吗?” 王舵主道:“听说是有大的行动,具体什么行动我不清楚。” 花子乙道:“大行动?是不是金兵又入侵中原了,要我安徽分舵的人去协助宋 军与金人开战啊?” 花子丙道:“很有这个可能,我们安徽分舵的人,曾协助过岳飞将军大破十万 金兵,我们有这方面的作战经验。” 王舵主道:“金兵并没入侵中原,不是与他们开战,好像是……与武林中的一 个什么门派有关。” 郝云奇的心猛地一跳,暗自惊道:“难道是冲我们乾坤一字教来的?” 四更时分,他正在床上打座修练天龙神功之时,突然,听到客栈的大门被人从 外面重重的擂响。 这时就听客栈掌柜连声应道:“来啦,来啦!”不一会儿,就听“吱嘎”一声, 大门被打开了,接着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来了好多人。 郝云奇忙收功下床来到窗前推开一道缝隙向外窥视,见是一帮提着兵刃的汉子, 从服饰上看是好几个门派的。 掌柜的忙向这群汉子小心的问:“爷们,要住店吗?” 一个头头横声道:“住什么店啊,我们是奉命来查店的,老板,你店里可住上 了什么可疑人物没有?” 掌柜的一愣,问:“什么可疑人物?” 头头道:“乾坤一字教的人,我们中原武林各门派已联手围剿他们了,他们的 头头已大部分落网,但还有一些露网的,我们是奉命来查他们的。” 掌柜忙道:“我们是小地方的客栈,他们不会上我们这里来住的,我们店中没 有这种可疑之人。” 头头道:“就是你们这种偏僻的小客栈,他们才会来呢,老板,带我们挨个房 间查一查去。” 掌柜无奈的道:“是,是,爷们跟小的来吧。”带着他们去了头上那间房。 郝云奇大惊,暗道:“坏了,我们教出事了,看来我不能再回教中去了,得找 个地方躲起来把伤养好,把功力全恢复了再说。”他把窗缝又拉开了一些向外看去, 见搜查房间的一群汉子正向他住的这边走来,他暗道:“这个地方不能待了,被他 们查到这里认出来就麻烦了,得快走。”他忙来到床前,动手把床铺整理好,造成 一个早已离开的假象,然后背上包裹来到后窗前,推开窗跳了出去。 他沿着一条土路向南正急奔之时,突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群人,并 且听到了人的吵嚷声。郝云奇一惊,忙止步躲入路旁一条小土沟中,然后探出头来 向前望去,见一群丐帮花子围住了四个汉子和两辆马车。 就听一个汉子向一个中年花子哀求道:“大爷,我们不是什么乾坤一字教的人, 也不知乾坤一字教是怎么回事,我们只是几个做小本生意的人,行行好,放了我们 吧。” 中年花子横声道:“你们既然不是乾坤一字教的人,大爷喊你们站住,你们干 嘛不站住,反而驾车飞跑,这不是做贼心虚么?” 汉子忙道:“我们以为你们是劫路的土匪,你们一喝站住,我们就害怕了,所 以才跑了起来,这是误会。” 中年花子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误会,我们盟主有令,宁可错抓一千,也不 放过一个,对不起了,跟我们走吧,等到了地方,你们去跟我们的头儿解释吧。” 话罢,众花子们押着四个汉子和两辆车朝前走去。 郝云奇刚要从沟中跳出来继续走路,突然听到从他背后的路上传来一阵“轰轰 隆隆”车轮碾地的响动和马蹄踏地的声音,郝云奇忙又伏入沟中隐藏起来。 工夫不大,就见有五辆大车,十几个骑马的人走了过来。 就听一个女声道:“总镖头,我们已赶了大半夜的路,休息休息吃些东西再走 吧。” 接着又响起了一个女声,道:“行,就休息一会儿吧,但时间别太长了。” 随着话音的落地,两个女子骑马走了过来,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另一个 是二十四、五岁的少妇。 姑娘道:“总镖头,我们的镖已交了,干嘛还这么急着赶路啊,让兄弟们睡一 觉休息休息,走路不更有劲么?” 少妇道:“如今中原武林乱哄哄的,各门派正在火拼,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事 非之地,不然沾惹上就麻烦了。” 姑娘问:“对了,总镖头,中原武林各门派又为什么事拼上了?” 少妇道:“好像是对付什么乾坤一字教。” 姑娘问:“乾坤一字教是怎么回事?” 少妇道:“听我爹说,乾坤一字教是一个超大门派,有教众几十万,高手如云, 势力极大,于二十几年前就已威震中原武林了,但却于中原武林各门派不合,中原 武林把乾坤一字教例为邪教派,听说中原十大门派,还曾联手围剿过他们一次,但 刹羽而归没占到什么便宜,没想到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们的仇怨还没有解开,如今 又干上了。” 姑娘道:“哼!我看丐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横眉立目跟土匪似的。” 少妇忙道:“别乱说话,在中原这块地方,丐帮是不能得罪的。” 二人说着话,从离郝云奇藏身处不远的地方下了马。 这时五辆车也停了下来,十几个汉子从马上跳下分成三堆坐下吃喝了起来。 郝云奇见有一辆篷马车就停在他的面前,他的心一动,暗道:“我何不藏到他 们的车中让他们带我出去呢,省得一路上躲躲闪闪的费事儿。”想罢,他左右瞅了 一下,见没人注意这边时,身子一纵窜上沟来,迅速来到车前跳上去掀开帘子就钻 进了车篷中。 车中放着一只三尺多长两尺多高的大圆顶铁皮箱,箱没上锁,郝云奇顺手掀开 箱盖看了看,见里面放着十几块花布,很空,他一笑,钻进箱中把盖子又合上。 吃喝过后,少妇站起身来向众人喊:“兄弟们,我们赶路吧。” 十几个汉子站起身跳上马背,少妇和姑娘等车和马队走过去后才跳上马背跟在 最后一辆车的车后向前走去。 身在箱中的郝云奇虽然伸不直腿,但可以斜着躺下睡觉,于是郝云奇把几块花 布一卷,枕在头下闭上双眼睡了起来。不知睡了多久,他猛地睁开双眼醒了,然后 欠身爬起推开箱向外偷偷看去,透过车帘的缝隙,郝云奇看到天已亮了。 突然,从前面传来一声喝喊:“站住!干什么的?” 车前面不远的路上站立着数十个手持打狗棍的丐帮花子。 最前面的车缓缓停下,少妇和姑娘从后面催马赶到前面来,然后从马上跳下向 众花子施礼道:“我们是金陵飞虎镖局的,前几天保一趟红镖来汴京,交镖后往回 返的。” 一个头头问:“车里装着什么?” 少妇道:“前面四辆车是空的,最后一辆车装个空箱子。” 头头道:“让你的人过来我们瞧瞧。” 少妇扭头向后喊:“兄弟们下马,都过来。” 十几个汉子从马上跳下走了过来。 头头横声的道:“站成一排,把两手放在头上,然后蹲到地上,我们要检查。” 少妇大怒,脸一沉,厉声道:“你们干嘛,审犯人啊,告诉你们说,我们可是 江南武林的,不是你们中原武林的,我们飞虎镖局也是江南武林的一个门派,你们 这么羞辱我们,摆明了是与我们江南武林盟过不去,难道你们想挑起南北武林的争 斗么?好,我们现在就应战。”扭头向十几个汉子大喝:“兄弟们,抄家伙,跟他 们拼了!” 十几个汉子忙从身上拔出兵刃散开,摆出一副撕杀的架式。 丐帮的人也迅速散开摆成了撕杀的阵式。 就在这时,突然,从丐帮众人身后传来一声暴喊:“住手!” 在众人一愣的当儿,一个六十多岁,手持一根竹杆,额头有一月牙疤痕的老花 子纵落在双方人员的中间,来的这个老花子是丐帮首席长老曾云生。 少妇看到来人后面露喜色,忙上前两步向曾云生行了一礼,道:“曾前辈,你 老来了?” 曾云生仔细看了看少妇,突地一笑道:“英莲。是你呀,你父亲呢,怎没与你 一起来中原走镖。” 少妇神色一暗道:“家父半年前病逝了。” 曾云生脸显惋惜之色道:“可惜,江南武林又少了一个高手。”转头向那头头 问:“这里出什么事了?” 头头道:“禀曾长老,我们在查乾坤一字教的逃犯,他们不让查,要与我们动 武。” 少妇气道:“你们这叫查吗?张口让我们站成一排,抱头蹲下,我们都是罪犯 么,你们丐帮了不起啦,高高在上,说侮辱谁就侮辱谁?别忘了我们可是江南武林 的,你们丐帮再了不起,也管不了我们江南武林盟啊。” 曾云生向那头头狠狠瞪了一眼,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怎可对人家这么呼来 喝去的,何况人家还是江南武林的,这要传扬出去,岂不让江南武林同道笑话我们 丐帮没规矩么,还不向人家周总镖头道歉。” 头头很不情愿的道:“周总镖头,对不起,是我们鲁莽了。” 曾云生转头又对少妇道:“周总镖头,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不得不如此,你就 大人不记小人过,多担代点好不好?” 少妇一笑道:“冲曾前辈你老的面子,英莲还能说什么,对了,曾前辈,你们 在查什么,这么紧张?” 曾云生道:“查乾坤一字教逃跑的人。” 少妇问:“怎么,你们丐帮与乾坤一字教开战了吗?” 曾云生道:“我们丐帮哪有这个能耐,是中原新成立的抗暴大联盟与乾坤一字 教开战了,可战果并不理想,除了抗暴大联盟用不太光明的手段擒了几个首脑外, 其余的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真是见鬼了,乾坤一字教号称有教众二十余万,可抗暴 大联盟突袭了他们的洛阳总舵,和十几个公开的分舵,他们的人竟然连一千都不到, 所以,抗暴大联盟这才下令,在中原各地设关卡辑拿乾坤一字教的人,不然,你们 与我们今天也发生不了这种误会了。” 少妇道:“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我们也不好硬阻挡你们的检查。”她用手 一指站在她身后的十几个汉子道:“这些人你们就别费心了,全是我镖局的镖师和 趟子手,还有五辆车你们去查一下吧。” 曾云生一摆手道:“算了吧,难道我还信不过你周总镖头么,不查了,你们赶 快上路吧。” 少妇道:“曾前辈,你们还是查一下的好,一是你们可以放心了;二是,我们 也清白了。” 曾云生一笑道:“既然周总镖头这么说,老花子就代他们看一看吧。” 他迈步来到第一辆车前,用手中的杆子挑开车帘向里面看了看,车是空的,什 么都没有。接着他又连续看了三辆空车,最后来到第五辆车前,用杆子把车帘一挑, 见里面有一口大铁皮箱子。 躲在箱中的郝云奇听到有脚步声向他这边走来,他不由暗道:“曾伯伯,我可 不愿与你老发生冲突,别逼我。” 随着脚步的停止,郝云奇一下紧张起来,右手伸入腰间握在了天龙神剑的剑柄 之上。 曾云生刚想上前掀开木箱的盖子看一看,突然,感觉到从箱中透射出一股极凌 厉的杀气,他不由机灵打了个冷战。心道:“好强的杀气啊。”他明白了,于是抬 手用杆子在木箱上轻轻一敲,低声道:“小子,我知道是你,但你放心,曾伯伯不 会为难你,而且还要亲自把你护送出中原,不过,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以后 是要还的。”曾云生的话刚一落地,杀气随之消失,曾云生一笑,转身走回来对少 妇道:“周总镖头,老化子查看过了,你们可以走了。” 少妇向曾云生施礼道:“曾前辈,谢谢了!” 曾云生一笑,一语双关的道:“周总镖头,是该老花子谢你啊。” 少妇被曾云生说的一头雾水。 穆梁、穆通头缠纱布吊着胳膊,分别躺在屋中的两张床上。 突然,门被推开,陆常荣走了进来,二穆忙欠身从床上坐起要下床。陆常荣忙 摆手道:“二位长老躺着别起来,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一看二位的伤恢复的怎么 样了。” 穆通骂:“这两只老耗子真是可恶,差点没把我们哥俩的一身骨头给炸零碎了, 养了这么长时间,一动身子还是痛的不得了。” 穆梁问:“盟主现在是不是缺人手用?” 陆常荣脸显忧色道:“人手我到有的是,但却没有二位长老这样的人帮我,所 以此次行动很是不顺。” 穆梁问:“盟主是指此次对乾坤一字教的行动么?” 陆常荣点了点头,道:“对。” 穆通道:“盟主,你不是已经把乾坤一字教的头脑人物一网打尽了么?” 陆常荣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啊,乾坤一字教有六护法,七堂主,现被我 们擒获的只有六个护法和三个堂主,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人物,闪电手方豹露网,也 正因如此,我中原抗暴大联盟对乾坤一字教的围剿失利了。我们调集了中原武林大 小二十二个门派的力量,突袭了乾坤一字教洛阳总舵,和他们公开的十三个分舵, 才歼灭了不足千人,而且还都是些老弱病残留守人员。” 穆梁道:“这怎么可能,乾坤一字教号称有教众二十余万,已公开的十三个分 舵的人数少说也该在十万之众,怎可能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呢,一定是化整为零分 散到了民间,盟主应该下令在各地设卡堵截他们,以防撤入江南隐藏起来。” 陆常荣道:“这事我已下令做了,但没一点成效,人是抓了不少,但却都是些 平民百姓和行旅商人,惹得众百姓跑到各地官府告状,官府已出面干预了。” 穆通惊奇的道:“真他娘神了,二十余万人全隐了身,莫非他们会法术?” 陆常荣道:“乾坤一字教曾隐退江湖二十余年,藏身之术是任何门派也无法相 比的,我分析在冷宫仁他们赴少林寺之前,恐怕已做好了这方面的安排,更何况在 乾坤一字教中,号称智多星第一谋士的方豹藏在暗处指挥呢。” 穆梁问:“盟主打算怎么办?” 陆常荣道:“分两步走,第一步继续追捕隐入民间的乾坤一字教人员,第二步, 尽快召开武林大会,杀掉已擒获的乾坤一字教头脑,以绝后患。” 穆梁道:“盟主,这追捕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就交给我们哥俩吧,盟主只专 心准备武林大会的事吧。” 陆常荣担心的问:“你们的伤行吗?” 穆梁道:“动武是不行,动动脑袋还是可以的。” 车子行到了一段有浮土的地面,骑马走在后面的少妇突然对最后面的这辆车产 生了兴趣,一劲看车轮辗出的车辙。看了一会后,她催马快行几步来到车辕旁,对 驾车人打了个手势,驾车人点了下头,然后放缓车速,等与前面的四辆车拉开一段 距离后,突然,鞭打驾车的马加速向前猛跑。 正在箱中睡觉的郝云奇,被突然的加速甩了起来,一头撞到了箱壁上,发出了 “咚”的一声震响,痛的他揉着脑袋直咨牙。 听到响声后,少妇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暗道:“原来车中的箱里还真藏着个人, 怪不得曾前辈说那么古怪的话,原来他已发现了这个人,可能以为是我有意藏的, 卖了个人情给我,可我却还被蒙在鼓里,真是可恨之极,好,你愿藏就藏着好了, 再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她转头向身旁的那个姑娘低声道:“翠姑,去前面 的车上拿把锁来。” 姑娘点了下头催马向前驶去,不一会手拿一把铜锁又跑了回来,然后把锁递给 了少妇。 少妇接过锁骑马来到架车人身旁道:“停一下车。” 驾车人吆喝着把车停下,扭头问:“总镖头,出什么事了?” 少妇道:“你车中的箱子里有些买来的布,虽不怎么值钱,但也怕被偷,先锁 上吧。”把锁递给了驾车人。 他掀开车帘钻进车篷,不一会出来对少妇道:“总镖头,箱子锁上了。” 少妇一笑道:“很好,走吧。” 驾车人吆喝着丢了一个响鞭又向前驶去。 困在箱中已达四日的郝云奇,被一阵干渴从睡梦中折磨醒了,他抬手抹掉从干 裂嘴唇渗出来的血珠,然后欠身坐起盘膝打座继续修练起天龙神功来,但由于干渴 的太厉害,他的精神不能够很好的集中,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天水相连的白洋淀 湖面,想到畅游大湖时痛快淋漓的感觉,突然,就觉得那无边无际的大湖移入了他 的心胸中,并且还清楚的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和风掀起的浪涛之声。一种说不出 的舒服快意从他全身的各个部位涌出,干渴之感立消,随着一个涛天巨浪的涌起, 从水中窜出一条尺多长耀眼的“小金龙”,只见它欢快的腾跃,快意的鸣叫。 突然,车停了下来,接着传来少妇的话语:“把车上的箱子搬入大厅,车赶进 后院。” 闻言,郝云奇忙收功躺倒,双手撑住左右箱壁。 大箱子被两个趟子手从车上抬下,其中一人奇怪的道:“总镖头,箱里装着什 么,怎这么沉啊。” 少妇道:“问那么多干嘛,抬进去就是了。” 两个趟子手一头雾水的抬着箱子进了龙虎镖局的大门。 两个趟子手把大箱子抬到大厅中放下,众人随后也进入了大厅。 少妇走到箱子前端量了一下,一笑,掏出钥匙打开箱上的锁,用手在箱盖上拍 了拍,喊:“朋友,如果你还没有死的话,就请自己出来吧。” 箱盖被缓缓推开,郝云奇从箱子里站起,冲众人一笑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啦,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啊。” 少妇冷冷的道:“如果连镖箱里藏进个人来我们都不知道,这押镖一行我们也 就不用干了。” 两个趟子手冲上来,一左一右把郝云奇从箱子里架出。 一趟子手厉声喝问:“小子,干什么的,为何躲在我们的镖箱中?” 另一趟子手威胁道:“老实的交待,不然大爷就一掌毙了你。” 少妇对二人一摆手,道:“放开他,让他自己说。” 两个趟子手放开郝云奇退到了一边去。 郝云奇用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被众人称之为总镖头的女人,见她二十四、 五岁左右,容貌端庄秀丽,身材娇小,一身紫衫,脚蹬黑色快靴,娇美中透着一股 英气。 郝云奇用手稍整理了一下弄乱的衣服,抬手挠了挠头,道:“大姐,对……” 他的话刚出口,就被少妇身旁的那个年轻姑娘厉声打断,她道:“少套近乎, 这是我们的总镖头,叫总镖头。” 郝云奇忙道:“是,是,总镖头,对不起啊。没经你们的同意就钻入了你们的 箱子里,请总镖头多多包涵。” 少妇用眼不住的打量着郝云奇,道:“你的耐力很是惊人啊,一连三、四天不 吃不喝,竟然还好好的。”接着问:“你为何藏进我们的镖箱中,是躲债还是避仇?” 郝云奇惊奇的道:“什么,我竟在箱子里待了三、四天,我怎么没觉得呢。” 姑娘道:“别打岔,回答我们总镖头的问话。” 郝云奇道:“是,是,在下是避仇,所以才躲进了贵局的箱子中。” 少妇点了点头,道:“看模样你像是个读书之人,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 里?” 郝云奇迟疑了一下,道:“在下姓郝名乾,家住河北保定府,读过几年书。” 少妇道:“既是读书之人,小妇人该称你为公子了,郝公子,你准备去什么地 方?” 郝云奇道:“这个到是没想,在躲进贵镖局的箱子里之前,在下想的是离仇人 越远越好。” 少妇一笑道:“已经不近了,我们这里是江南的金陵城,离你的保定城已是千 里之遥了,放心吧,你的仇家追不过来了,就是追来了,这里是江南,不是中原, 还轮不到他们来说话。这样吧,你既然暂时无地方可去,不如先留在我们镖局,当 然你也不能白待在我这儿,小妇人想请郝公子帮个小忙。” 郝云奇爽快的道:“总镖头请说。” 少妇道:“小妇人姓周名英莲,以后郝公子就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周姐吧。” 郝云奇道:“这个……”用眼看了看她身旁的那个姑娘。 姑娘瞪了郝云奇一眼,道:“我们总镖头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好了,看我干 嘛?” 郝云奇道:“是,是。”一副很歉恭的样子。 周英莲道:“我有一个儿子,今年八岁,但长得高大,像十二、三岁的样子, 很是顽皮,好武不喜文,曾几次送他进学堂,但都因为打架闹事被退了回来,我想 聘公子当我儿子的教书先生,教导我儿子读书识字,当然,是有报酬的,公子意下 如何?” 郝云奇道:“在下也没读过多少书,恐有误令郎的前程。” 周英莲道:“公子不必过谦,虽然我还并不知公子的底细,但观公子一表人才, 气宇不凡,绝非普通人物,有公子教导小儿,小儿有福了,请公子万勿推辞。” 郝云奇暗道:“初来江南人地生疏,也无处可去,再说,丐帮也很有可能在金 陵城布有密探,此时也实在不易露面,金陵镖局是一处绝佳的藏身之所,在这里做 个教书先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于是他道:“周总……噢,周姐如此爽快,在 下再要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好,在下暂切应下,如不行时,周姐再另请高明。” 周英莲高兴的道:“太好了,我替小儿谢谢公子了。”想了想,问:“公子可 有何要求?” 郝云奇道:“能给在下一些水喝么?” 周英莲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对,对,我怎么忘了,公子现在最大的需求 就是喝水。”转脸向一个汉子吩咐:“老三,快取水来。” 闻言,老三转身向外跑去。 娜仁花与汴京的一家三口,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苏州城中心的广发饭庄前。 广发饭庄门脸很宽大,装修的也很上当次,里出外进的客很多,看来生意不错。 三人刚在门口站下,就从饭庄里迎出一个年轻伙计,向四人哈腰行了一礼,笑 问:“四位客官,要吃饭么?里面请,正好还有一张空桌。” 中年男人忙回了一礼,道:“对不起,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人的,你们 掌柜可在店中?” 伙计一愣,问:“你们找我们掌柜的,请问你们是我们掌柜的什么人?” 中年男人道:“我是你们掌柜的哥哥,是从汴京来的。” 伙计笑了,道:“原来是张大叔一家到了,前两天我就听我们掌柜的说过你们 要来。”顿了顿,道:“我们掌柜的这两天身体不好,不在店中,我带你们去见她。” 于是伙计带四人向店中走去。 饭庄很大,有数百平米,放了几十张桌子,但桌桌有人,只在一个角落里还空 着一张四个座位的小桌。 四人进入饭庄后,惹的众人都向他们看,当然,众人看的是美若天仙的娜仁花。 中年男人道:“你们店的生意很好啊。” 店伙计道:“晚上的生意更好,桌桌的后面都站着人等座。”突然,他的脸色 一暗,又道:“唉!就是因为生意太好才惹来了麻烦。” 中年人一愣,问:“麻烦,怎么回事?” 伙计道:“见到我们掌柜的你就知道了。”他带四人穿过店堂去了饭店的后面, 来到后面的一栋房门前站住,然后对四人道:“你们先稍等,我进去向掌柜的通报 一声。”他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屋中传出一个病恙恙的声音:“进来吧。” 店伙计推开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就听从屋中传出惊喜的话语:“什么!我哥哥 嫂子他们来啦,快……快请他们进来。” 店伙计从屋中走出对四人道:“我们掌柜的请你们进去。” 中年男人忙带三人急急进了屋,店伙计则又返回了饭店。 进屋后,见一个一脸病容,相貌长得与中年男人很相像的中年女人披着一床被 子坐在床上,这大概就是那个女掌柜了。她先是愣愣的向四人看了一会儿,接着惊 喜的喊:“哥,嫂子,铁浩,你们来啦?” 中年男人忙问:“妹子,你……你病了么,什么时候病的?” 女掌柜道:“前天病的,唉!都是被那混蛋逼的。” 中年女人生气的道:“他姑,谁把你逼成这样的,我们找他理论去。” 女掌柜道:“这都怪我太相信人了,跟那混蛋借钱时,字据上没有标明还钱的 日期,让那混蛋钻了空子。” 中年男人问:“妹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女掌柜道:“三个月前,我跟人搭伴来了苏州,正好碰上这家饭庄往外出兑, 我看好了想兑过来,可人家要五千两银子,而我的手头上只有一千多两银子,于是 我就去找在这里开钱庄的一个老乡钱通借款,他来看了饭庄后答应了,于是我就向 他借了四千两把饭庄兑了下来,三个月后,这饭庄被我干火了,每天都有百多两银 子的收入,钱通知道后红了眼,他要把饭庄盘过去,我不干,他就逼我还钱,当时 我跟他借钱时说好一年后连本带息一起还清,可因为是熟人,借据写的简单了一点, 没写上还款日期,于是他就来逼债了,声言三天后再还不上借的四千两银子,他就 把饭庄收去抵债。” 铁浩生气的道:“姑,不用怕,不是没有写还款日期么,那理就在我们这儿, 别说一年后还,就是十年后还他都拿我们没辙。” 女掌柜道:“铁浩,不是这么回事,那混蛋在字据上又加上了日期,是三个月, 明天是最后一天,饭庄怕是保不住了,唉!这么好的饭庄,便宜那混蛋了。” 中年男人问:“妹子,你还差多少银子?” 女掌柜道:“我手中现在只有一千七百两,还差两千三百多两呢。” 中年男人一愣,道:“还差这么多啊。”他伸手入怀掏出几张银票放到了床上 难过的道:“这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三百一十两,还差得远呢。唉!这要是搁在五 年前,区区几千两算得了什么。” 女掌柜摆了摆手,道:“哥,算了,饭庄不要了,给那混蛋吧,以后有合适的 再兑一个就是了。” 娜仁花好奇的从床上拿起一张银票看了起来。 中年女人狠瞪了她一眼,一把从她手中把银票夺下训斥道:“你跟着乱什么?” 娜仁花突然道:“这样的纸有用么,我也有啊。”她伸手从怀中掏出吴妈给她 的那只布袋子,打开扎口,从里面抽出一叠银票丢在床上。银票的面额很大,每张 都是一千两。 在场的四人惊呆了,因为这堆银票足有几万两,中年女人拿起一张看了看,怀 疑的道:“这……这是真的么?” 中年男人用颤抖的手要过那张银票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点头道:“真的,是同 泰银庄的通兑银票,苏州城中就有他们的三家大钱庄。” 中年女人用极震惊的眼光看了看娜仁花,道:“老天爷!你哪来的这么多银票 啊,你简直就是个大富翁。” 女掌柜惊疑的向中年男人问:“哥,这姑娘是你们的什么人?” 中年男人道:“什么人也不是,是我们无意中捡来的。” 女掌柜道:“你们这不是捡了个财神么。”转脸向娜仁花以商量的口吻道: “姑娘,你这银票能借我些用么?” 娜仁花好奇的道:“这些纸真的有用啊,那你全拿去用好了。” 女掌柜的一愣,向中年男人问:“哥,这姑娘是怎么回事,连银票都不认得吗?” 中年男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她这里受过伤,可能是得了失忆症。” 女掌柜恍然的点了点头。 晚饭后,郝云奇回到后院他住的三间客房中。 三个汉子拎着一只大浴桶,挑了四桶热水走进来,然后把浴桶放进了东面的那 间空房里,把四桶热水倒入浴桶中,挑着空桶又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周英莲身旁的那个翠姑领着一个年龄在十四、五岁,生得俊美机灵, 手捧一摞衣服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郝云奇忙从椅子上站起相迎,客气的道:“翠姑娘来啦?” 翠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奉总镖头之命,给你送来一个丫头侍候你。”转 头向小姑娘道:“还不快来见过郝先生。” 小姑娘忙上前向郝云奇施了一礼,脆脆的道:“小青拜见公子。” 翠姑对小青道:“你留下吧,我走啦。”转身拔腿向外走去,边走边嘟囔: “总镖头的眼睛真是有毛病,捡这么个穷酸回来还当了宝,他哪儿好啊。”边说边 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青把衣服放到床上转身又来到郝云奇面前,先是仔细的看了看他,然后笑道 :“你就是我们夫人为我家小少爷请来的先生啊,别说,我家夫人还真有眼光,比 以前的那几个强多了。” 郝云奇苦笑了笑,心道:“刚才那个翠姑娘还批评你们夫人没眼光呢。”他嘴 上却道:“青姑娘,你真会说话啊。” 小青道:“先生,不是我会说话,你的确比夫人以前请的那几个好多了,那几 个先生不是乱摆臭架子,就是老气横秋的,见了就让人反胃,可你就不同了,虽说 不上很英俊吧,但看了让人心里舒服,不烦。” 郝云奇被她的话逗的“扑嗤”一声笑了,道:“青姑娘,你真的是很会说话。” 小青一笑道:“先生,你别喊我青姑娘,听着怪别扭的,你也象夫人一样叫我 小青吧。对了,夫人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家小少爷的事儿?” 郝云奇道:“说了一点。” 小青问:“都说了些什么?” 郝云奇道:“说他很顽皮,好武不喜文,喜欢跟人打架,几次进学堂都被人家 退了回来。” 小青道:“何止啊,告诉你说吧,我家小少爷真的是不好教,在城里学堂读书 时,把一个好好的学堂搅了个乱七八糟,今天把这个打瘸了腿,明天又把那个打青 了眼,连先生的脑袋都被他打的一个包又一个包的。后来学堂去不了了,夫人就给 他请先生来家教,老天爷,他竟然给先生的尿壶中塞进毒蝎子,先生半夜起来撒尿 时差点没给螫死,害得夫人赔了人家一大笔钱。还有两个先生,一个被他害得栽进 粪坑里差点呛死,另一个晚上睡觉时莫名其妙的钻入了府中一个丫环的被窝里,府 里的守卫还以为来了采花大盗,把先生装入麻袋,一顿臭揍,伤的三个月都没爬起 床。” 郝云奇惊道:“老天!你家小少爷竟这么恶么?” 小青道:“不是恶,而是很恶很恶,先生,你可得小心些呀。” 郝云奇突地怪怪的笑了,道:“这就好办了。” 小青一愣,问:“先生,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云奇道:“我的意思是,他恶我才有办法,如果不恶我还就真没办法了。” 小青道:“先生,小青不懂你的话。” 郝云奇又怪怪的一笑道:“因为,我比他还恶。” 小青一愣,随继笑了,道:“先生你恶,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啊。” 郝云奇道:“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小青“咯咯”的笑道:“先生你可真有意思。”话罢,上前来就动手给郝云奇 脱衣服。 郝云奇吓了一跳,问:“你……你要干嘛?” 小青道:“我侍候先生洗澡啊。” 郝云奇忙摆手,道:“不用,我不用人侍候,你回去吧。” 小青眉头一皱道:“这可不行,夫人派小青来侍候先生,小青若是被先生赶了 回去,夫人一定认为我对先生不好,一生气非打我一顿不可,挨一顿打到无所谓, 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可若是夫人气大了,一准把我给卖出去,卖给个好人家到也 罢了,若卖给个不好的人家,那我可就惨了,还不如死了的好,先生,你总不会害 得我去自杀吧。” 郝云奇怀疑的问:“你家夫人有这么厉害吗?” 小青一本正经的道:“那当然啦,待久了你就知道的。” 郝云奇无可奈何的道:“既是如此,那你就留下好了,不过,我不喜欢人家来 侍候,尤其是洗澡更不要人侍候,如果你同意,你就留下,不然,你就回去。” 小青道:“那好吧,我在外面等着,洗好了就喊我一声,我再进来给先生梳头。” 话罢,扭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嘟囔:“这个先生真是怪,洗澡不让人侍候,我家小 少爷就不一样,没有我侍候他还不洗呢。” 三更时分,郝云奇熄灯上chuang打座修练天龙神功,不一会就进入勿我两忘境 地,随着练功时间的伸延,郝云奇又清晰的看到碧水连天,波涛汹涌的大湖,一条 比上次看到的大了一些的小金龙窜出水面飞向天空,然后又从天空倒飞而下来到郝 云奇的面前,围绕着他飞舞,并不时用它的身子蹭擦着郝云奇表示亲热。五更鼓敲 响后,郝云奇收功,然后脱了衣服,钻入被褥中睡下了。 早上辰时时分,小青来到郝云奇房间的门外,见房门仍然紧闭着,她伸手推了 推,没推动,显然郝云奇还没有起床。她嘴一厥,嘟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 起床,不至于懒成这样吧。”她抬手在门扇上“砰砰”拍了两下向里面高声喊: “先生,起床啦!起床啦!” 郝云奇被惊醒,睁开双眼向窗看了看,见天已大亮,阳光都射进屋中来了,于 是欠身起床,向外懒洋洋的道:“知道了,就起来。”然后穿上衣服下地去门前拉 开了门栓。 小青推开门走进屋来,见他仍穿原来那套衣服,就瞒怨道:“先生,你怎么还 穿这套衣服啊,我不是给你送来两套嘛,快换上,不然让我们夫人看到你仍穿旧衣, 以为我欺生虐待你,非骂我不可。”上前动手就给他脱衣服。 郝云奇忙道:“行了,行了,我自己来。”他忙动手把自己身上的旧衣服脱了 下来。 小青为他挑选了一套月白色衣服帮他穿上。然后站在他身前仔细看了看后,笑 道:“先生,真应了那句话了,人是衣服,马是鞍,你比以前可是英俊的多了。” 郝云奇瞪了她一眼,道:“胡说八道,你小毛丫头懂什么啊。” 小青把她那微凸的小胸脯一挺,愣充大人的道:“谁说我是个小毛丫头,我今 年可是十四岁半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郝云奇忍不住笑道:“好,好,你是大姑娘行了吧。” 小青道:“这还差不多。”顿了顿,催道:“快走吧,我们夫人还等你一起用 早饭呢。”拉着郝云奇就往外走。 郝云奇忙推辞道:“我一个外人怎好与夫人一家一起用饭,我不去了,你回去 禀告你们夫人,我就在我的住处自己吃吧。” 小青道:“那可不行,你不去,夫人一准以为我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得罪了先 生,先生一生气才不来的,那我可就倒大霉了,夫人……” 郝云奇接话道:“夫人一生气,轻则打你一顿,重则把你给卖了是不是?” 小青一笑道:“你知道就好,告诉你说,如果当真出了这样的事,这可是先生 你搞出来的,不是小青赖上了你,你可得出银子把小青给买下来,可不能让夫人把 我卖给一个我一见就恶心的男人,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你的面前,让你一辈子都 觉得欠着我的,心不安宁。” 郝云奇道:“你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啊,这还没等怎么的,就先把我给扯上了, 要不要等你再长几岁后,我替你寻个婆家嫁出去啊?” 小青小嘴一撅,道:“那可不行,要嫁人也得我自己挑选个满意的男人才能嫁, 如果一直没有合适的男人嫁的话,那我就凑合着把自己嫁给你算了。” 郝云奇惊得眼瞪的老大,喊:“老天!你这小毛丫头简直要成精了。” 一个干瘦的男人,带着四个壮汉来到了广发饭庄的大门前,站了一会儿却不见 有人迎出,于是扯开嗓子向里喊:“喂,里面有人没有,有就滚出一个来。” 一个年轻伙计从门里走出,装做才看到的样子,道:“哟,钱爷你来啦,吃饭 里面请。” 钱爷向伙计狠瞪了一眼,道:“吃什么饭,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见爷。” 伙计一笑道:“我们掌柜的知道你今儿来要那几个破钱,早在后面的客厅里等 你了,你就后面请吧。”伙计转身进了饭庄不再理他。 钱爷气的脸色连变了几变,无奈只好迈步向饭庄里走去。不一会儿,他与四个 壮汉来到客厅,见厅中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却没有他要找 的女掌柜。他以为走错了地方,嘟囔道:“咦!不是这里呀。客厅换地方了吗?” 转身就要走。 中年男人忙从座位上站起向他喊:“老钱,才才半年不见,就不认的了么?” 钱爷一愣,扭身向中年男人仔细看了看,突地认出,惊道:“老天!原来是张 老板,你也来苏州城啦。” 中年男人一笑道:“我妹妹前些日子给我写了封信,说她干了一个饭庄生意很 好,忙不过来,让我们一家来帮忙。” 钱爷阴阴一笑道:“张老板,你妹妹的这个忙你怕是帮不上了。” 中年男人装糊涂的问:“这话什么意思?” 钱爷道:“你妹妹开饭庄前借了我四千两银子,如今到期了,钱某来收帐,如 果还不上的话,对不起了,钱某只好收下这座饭庄抵债了。” 中年男人道:“这么快就到期了?我妹妹来苏州城才不过半年啊。” 钱爷道:“期限是三个月,所以到期了。” 中年男人道:“一般的借贷,期限都是一年的,这样利息也能多收点。” 钱爷道:“钱某也很缺钱用,所以只能是三个月的期限。”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空口无凭,我得看看借据。” 钱爷怀疑的道:“你看,你……做得了主么?这可是四千两啊。” 中年男人一笑道:“四千两很多么,快拿借据来我看。” 钱爷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写了字的纸递给了中年男人,他接过仔细看了看,一笑, 把借据放到了桌上,转头向一旁坐着的娜仁花道:“姑娘,拿四千两的银票来给钱 爷。” 娜仁花“唉”的应了一声,站起身走过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中年 男人。 中年男人道:“用不了这么多。”接过来数出四张放到桌上,剩下的又递还给 娜仁花,然后从他自己怀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加上。 钱爷伸手拿起四张一千两的银票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又举在空中反复的看了一 会儿。 中年男人嘲讽道:“老钱,看什么啊,没见过一千两一张的银票么。” 钱爷尴尬的道:“不是,不是,钱某是看一看哪个钱庄出的票子,在苏州城能 不能兑出。” 中年男人一笑问:“看清了么?” 钱爷忙道:“看清了,是同泰的票子,全国通兑。” 中年男人把那五十两的票子往他面前一推,又道:“还有这张五十两的利息票, 你也一便看一看。” 钱爷忙把五十两的银票拿起,与那四张一千两的卷在一起揣入怀中,尴尬的道 :“不看啦,不看啦。”顿了顿,道:“看来李老板是发大财了,能否透露点消息 给在下,是干什么发的?” 中年男人神秘的一笑道:“战争年代做什么都能发财,就看你有没有胆。” 钱爷先是一愣,继而干笑道:“说的对,说的对,在下告辞了,以后有时间咱 哥俩再勾通勾通。” 中年男人淡淡道:“老钱走好。”连身子都没有欠一下,钱爷带着他的四个手 下转身狼狈的走了。 郝云奇跟着小青来到了饭厅。 周英莲已在饭厅等他了,另外还有一个生的膀阔腰圆,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和 一个看上去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他生得很俊秀,只是那对大眼叽哩咕噜的乱转, 除了不安分外还透着狡诈。 小青道:“夫人,这位先生有点太客气了,我去请他来吃饭,他给我来了一大 堆的理由,什么打扰了,麻烦啦,不恭敬啦,我也听不懂,硬把他给拽来了,夫人, 你好好开导开导他。” 郝云奇暗道:“这鬼丫头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么多的废话。” 周英莲一笑道:“公子不必那么客气,你既做了小儿的先生,我们就是一家人 了,以后都是要在一起吃饭的,我开镖局,是武林中人,我们武林人重的是义气, 没你们读书人那么多的客套,处长了你就知道了。” 郝云奇道:“是,是!” 周英莲用手一指一旁的那个大汉,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镖局的副总镖头,名 叫陆英,山东人,在你们中原武林也小有名气,曾是山东巨野神拳帮的一个堂主, 后被先夫重金聘到我们镖局任副总镖头。” 郝云奇双手抱拳向陆英施礼客气的道:“陆副总镖头大名,在下如雷贯耳,久 仰久仰。” 陆英大模大样的受了一礼,只点了点头,傲气的道:“先生客气了。”一屁股 坐进了主位,似乎他是这家的主人。 周英莲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快的表情,但没说什么,拉着郝云奇一起坐下。 小青开始张罗着盛饭分筷子侍候四人吃饭。 饭间,周英莲向郝云奇叮嘱:“先生,小儿自从他的父亲过世后就无人管束了, 学的十分顽劣,先生今后对他一定要严加管教,不能再放纵了。” 郝云奇一笑道:“管严了怕夫人心痛舍不得啊。” 周英莲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他能学好,能学出一身的本事,先生就是 把他的屁股打开了花,我也不会过问一句的。” 郝云奇笑了笑,但什么也没说。 小青在一旁笑道:“小少爷,这次你可是遇上克星了,告诉你说,这次给你请 的先生可是不好惹,以后有你好受的,平时你不是总欺负我么,这次你的屁股给打 开花了,我也不会为你求情的。” 陆英不满道:“一个小孩子管那么严干嘛,又不让他去考武状元,将来不就是 习武开镖局么,能识得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郝云奇对这个山东大汉突然产生出一种厌恶感,他接话冷冷道:“是么,可据 在下所知,排名中原武林的十大高手,无一不是饱学之士,就是现今中原武林十大 门派掌门人也无一不是学富五车。” 陆英“哈哈”大笑了起来,用嘲讽的口吻道:“你小子在胡说什么,中原武林 何时出过什么十大高手,你这套鬼话去唬一唬你们的那些书生还行,别忘了,我可 曾是山东巨野神拳帮的堂主。” 郝云奇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冷冷一笑,但什么也没说。 坐在陆英对面的周英莲对他连施眼色,暗示他不要再说了。 陆英会错了意,暗道:“想让我给这小子留点面子,没门,看我怎么教训他吧。” 他更来劲了,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道:“你不用给我施眼色让我给这小子留颜面, 我今天就是要让他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成了无所 不知的圣人了。” 周英莲的一张嫩脸刷的红了,怒道:“陆英,你快给我闭嘴吧,别在这里丢人 显眼了,你以为我施眼色不让你说是给人家郝先生留脸面么?我那是在给你留脸面, 你简直无知到极点,还亏你是中原武林中的一员,做过什么堂主,竟连中原武林十 大高手都不知道,就连我这个江南的妇道人家都知道。” 陆英先是一愣,继而又“哈哈”大笑,笑罢,道:“你不用给这小子遮掩了, 你说你知道,那说出来我听听。” 周英莲怒极了,道:“陆英,你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啊。那好,我就说 出来你听听,也让你接受个教训,以后学着谦虚点。”思索了一下,接着道:“中 原武林十大高手排名第一的是乾坤一字教教主彭飞天,手使一柄乌刀打遍天下无敌 手,号称一代刀魔;排名第二的是少林寺主持玄色大师,‘二指禅’,‘金刚掌’, 两大绝技驰名江湖;排名第三的是‘天昊门’老门主郝南旗,手使一柄八卦紫金刀, 纵横江湖数十年;排名第四的是乾坤一字教第一护法‘玄冰魔煞’冷宫仁,他的‘ 阴寒功’号称天下第一;排名第五的是‘白头毒丐’莫银,他的阴阳子午杆,玄阴 指名震江湖,罕逢敌手;排名第六的是毒王东方天奇,他的毒功……” 陆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大吼:“好了,别说了,算你们知道的比我多行了吧。” 饭也不吃了,转身离开气哼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