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乾坤剑诀 郭必一边吻着梅雪,一边用双手到处游走摸索,只觉她的身体簌簌轻颤,一个 是在室男,一个处女,就这样缓缓走到床边。 郭必的贼手更加放肆的活动着,处女的幽香,异样的刺激,使他的欲焰迅速的 燃烧起来了。 梅雪感觉她那双巨掌,抚摸得使她心痒体酥,不禁“嗯喔”呢喃叫着。 很快的,他已替她脱有衣裙,只见—具雪白的玉休横躺在床上,她那皮肤细如 凝脂,两座高高的玉峰,挺拔峻峭,还有那更令人想人非非的地方都呈现在面前。 郭必只看得血脉贲张,欲火上腾,便匆匆脱下衣裤,窜上床去。 此时梅雪已晕乎乎不知身在何处了,当她的衣裙被卸时,急忙羞怯的闭上双眼, 半晌,只听见一阵唏唏嗦嗦的脱衣声,她忙偷眯双眼瞧看,心头不禁一跳,那玩意 实在让她害怕。 郭必迫不急待的把她双腿一分,就要上马挥戈,可是经过一阵子左横右撞,竟 不得其门而入。 终于,在她那小手的引导下,他射门了。 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袭击着她,豆大的汗珠,立即进出了她的额头。 女人最怕头一次,这种疼痛是无法形容的。 泪水直流着!身子痛得直发抖! 郭必看着她,柔声问道:“雪妹,疼吗?要不要紧?” 梅雪轻皱眉头,说道:“必哥,小力一点,好疼!” 郭必怜惜的小心伺候她,动人缓慢下来。 渐渐地,房中开始传出颤栗的呻吟和亢奋的叫喊。 春光无限。 郭必满头大汗,似乎比在金鞭峰顶处的厮杀,还要辛苦。 盏茶工夫过后,只听两人各自颤叫一声,相互紧紧抱住不动了。 三个月后,有情人终成眷屑。 说到此处,老人叹息一声,说道:“我俩终于连理,婚后遨游山水,快意江湖, 那种美满的日子,至今想来仍然不能令我忘怀,唉……可惜好景不长,一件变故发 生,不但拆散了我们夫妻,而且使我终生飘荡江湖,过着孤独的日子……” 他那盲目中隐泛泪光,面部神情变化迅速,仿佛被往事激起枯寂已久的感情, 似回忆如倾述般的说道:“那是秋天,我和爱妻游历巴蜀,忽然接到师门命令,令 我立即返回衡山,师命难违,老夫只有与她分别,分别时她神情微有异样,老夫以 为那是离情依依,怎知其中另有无法解释的秘密?” 老人话音又顿,面上一阵急剧扭曲,似乎有难言隐痛,又似在整理思绪,半晌 犹未开口。 少年正自听得人神,不禁问道:“后来呢?” “唉……”老人悠悠长叹一声,道:“当言难尽,老夫回师门以后,立即蒙当 时主持惠慈师太招见,除了面责老夫太过招遥外,并谕示老夫离开‘七巧妹’梅雪! 这项命令不啻是晴天霹雳,老夫怎么受命?一个劲追问情由,惠慈师太才取出华山 派掌门的来函,其上写明‘七巧妹’梅雪的尸身在金鞭峰深沟中发现,证明那与老 夫结缔之女子,乃是冒名顶替并有凶手嫌疑!”老夫闻讯大惊,但仍然不敢深信, 便向掌门主持请求派我伺机监视于她,查明其中缘由再作处治,掌门主持一向疼爱 我,勉强答应予我一个月时间查探,但若华山派下手擒人,我不可从中阻拦,以免 发生门墙派系之争。 “当时老夫急忙赶回巴蜀,却突然发现她与一个青年相处,神态甚是亲密,据 她说青年是她远房表亲,但我既起疑念怎能放心?遂在明里不动声色,暗中却留意 试探,留意之下,虽未发现她有什么异样情感,却终于查知她与那青年有染!事因 老夫借故与她分居,谁知她竟招那青年同室竟宵未出!”老夫当时惊憨交集,立即 与这对狗男女破脸动手,若依江湖六秀的身手而言,老夫确乎高越同侪,除非五秀 联手绝非我敌,估不到那‘七巧妹’梅雪武功之高出入意料之外,未及三招老夫使 遭挫败……“ 少年惊啊了一声,忍不住道:“这‘七巧妹’一定是假的!” 老人点了点头,双拳紧握。咬牙切齿说道:“不错,那贱妇确系假扮!老夫虽 未揭破她的真面目,却因一时激动道出惠慈主持的吩咐,那贱妇和青年顿即神色剧 变,青年嚷着杀人灭口,贱妇却似尚有末妻恩情,二人争论半晌,青年愤愤说了— 句:”嫣妹,将来岛主责怪,我可袖手不理!“ 老夫心想事已至此,干脆破口大骂道:“狗男女!中原武林岂由尔等猖狂?‘ 老夫由青年话中,听出他们来自海外;假扮’七巧妹‘梅雪的女子,名字中必然嵌 有’嫣‘字。 那青年似乎自悟失言,杀机顿炽,正待下手,忽然侧耳倾听一阵,拉着贱妇仓 皇遁走,临别还高声留言叫道:“姓郭的,谢谢你的通风报信……‘老夫正自一愕, 还未来得及追,华山派遣出的三名高手已然赶至,他们想必听到了青年临别时的叫 喊,还以为真是老夫通风串同,是故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即对老夫痛下辣手, 他们皆为华山一派精英,老夫招架不遑连辩白的机会也没有!”恶斗之间,老夫也 因避免误会,尽量将招式放为平和,所以始终屈居下风,危机重重,后来忽然觉得 这三人煞气腾腾,似乎非欲置我于死地不可,老夫自羽心思的确超人一等,凭空泛 过一个奇想,当下放手反击不再容情,终于将三人重创而死。 “小鬼,事实证明老夫奇思不差,这三人虽属华山振门下手高,实际上却是野 心者的傀儡,皆因他们每人身上都有一面银牌,上面刻着异常奇怪的花纹,似乎象 征着某些神秘的意意……” 老人脸上露出自慰的笑容,说至此顿了顿,忽然正容肃色,吩咐少年道:“小 鬼,答应我不将此事向任何人透露,无论任何至亲至近之人,也不可曳漏只字片语, 否则必然招惹横祸,也许老夫过虑,但是,小鬼你若仔细往下听,便会明了老夫的 苦心,所以谆谆告诫,实在别有苦衷!” 少年凛然应承,他发觉老人精神已临崩溃边缘,以致喋喋不休发话连篇,但他 见老人格外郑重其事,显然事关紧要非同小可。 时间的磨练砥砺,使他懂得沉默和坚忍,少年感情虽末成熟,却已可担当常人 难负的艰巨任务。 老人于咳一声,正待启唇。 蓦地,少年断叱一声,身形竟如闪电一瞬掠出帐外,只听他朗声说道:“朋友! 哦,原来是松赞旺……老爷与我有话相商,未得喧唤不可闯进,把赤兔牵去喂饲吧!” “是!” 一声沉雄的答应,蹄声得得渐渐远去。 少年复进帐中,却见老人面色阴晴不定,十分古怪可怖,仿佛是畏惧,又似是 愤怒。 少年急道:“老鬼,您怎么啦?” 老人神志迷惘,竟似毫未入耳,反而喃喃呓语道:“天……籁……瀛……洲… …啊…… 放不过……我……饶了我吧!“ 少年惊惑交集,惘然不知所措,只得急摇老人双臂,连连追问呼唤。 良久,老人渐渐神志清醒过来,呐呐道:“小鬼,由现在起,老夫将话题步人 正题,我一生奇遇波谲云诡,高潮迭起,几乎每件遇合皆与武林劫运有关,故而我 将不厌其详一一述说,老夫宁可死为鬼雄,不愿生作废人。再等攻心救命丸药力消 失,便是我魂归地府之时,所余时间无多,你只静听少发问,免得老夫最后一件心 愿落空,那就……唉……” 说着,他的脸上散发出坚决的目光芒,令人不可逼视。 少年咬牙无语,他懂得人若死志已决,绝对无法劝解阻止,更明白老人的心情, 设若易身而处,他自信自己也将如此作法。 老人沉吟一会,沙哑苍凉的声音再起:“那时老夫杀死华山派高手以后,自知 闯下大祸,难见容于武林同道,更不为师门谅解,横心一不作二不休,干脆仗一身 所学走南闯北,一事率性而为,无论正邪黑白两道,只要犯了过错,尤其是涉及淫 秽之事,必然下手铲除,绝不容情。 “几年下来老夫威名更盛,江湖人因为我行事不分善恶,时正时邪莫则高深, 所以称老夫为:狂龙客‘!其实他们怎知老夫所受刺激之深,绝非血性人所能忍受? 我这愤世嫉俗的观念,也就逐步培养而成。 “孩子!‘狂龙客’这两个字在武林中,代表乖僻和毒辣,同时又象征光明与 正义,狂是乖张之意,龙方正义之光,这二者不可能相提并论,但老夫却合二者于 一身,成为千百年来绝无仅有的人物。” 老人话说至此,顿了一顿,忽道:“孩子,我猜你必然心有所疑,认为老夫既 杀华山派人,又在江湖横行树敌,不啻违背少林师门戒律,怎会始终无人干涉呢?” 少年正有这个念头,心想老鬼虽属武林一流高手;但若引起各振公愤,尤其是 衡山派前辈出手,必然引火焚身无疑,但各大门派久无动静,莫非他们本身发生了 重大变故,以致迟迟未能分身?须知他外上忠厚,内心却是聪颖绝顶,这一猜合情 合理个正着。 于是他把想法说了出来。 只听老人深沉地说道:“老夫何尝不如此疑虑,仔 细查探之下,果然发现各派长老、掌门人及有数高手,不知怎的突然纷纷消声敛迹, 未久,江湖中的风尘奇人也都先后神秘失踪不知去向!这种古今往来从未听闻的奇 事,所以未曾轰动江湖,是因为各派慎守秘密,讳莫如深,但日久天长,纸难包火, 这种惊天动地的稍息,终于传遍扛湖,大大震骇人心。 “那时各派在任掌门,既见无法隐瞒,只得纷纷遣派武功高强弟子步尘江湖, 企图查探出其中情由,老夫固为有心人之一,暗探密访之下,得知各派高人失踪之 前,都曾接到一面金牌,上面雕刻奇异花纹,竟与老夫搜自华山派人的银牌一模一 样!”老夫心想此事一定与那假扮‘七巧妹’梅雪的女子有关,而且其中蕴藏着难 知的秘密,再念及那与她有奸情的青年所说之话,互一印证,估料要得知秘密必须 冒奇险探访那个什么……洲……“ 少年凛然一震,想起老人的呓语,不禁脱口而道:“是不是天籁瀛洲?” 老人喃喃道:“天籁瀛洲……天赖瀛洲……” 忽然面部肌肉一紧,沉声说道:“不错!正是天籁瀛洲!那是世人梦想企及的 洞天福地,人间仙土,但也是脂粉陷井与罪恶渊源,可是人间对它只有向往,却不 会试图去毁灭它,以至武林人物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尝过滋味的人想再次登临, 恋栈不舍欲仙欲死,真是一言难尽其中味。 “那时老夫既动冒险之念,遂游侠东南沿诲,终日混迹渔民丛中,放舟出海选 那无人孤岛登临细查,从东南查到南海,半年以后,几乎寻遍东梅和南海群岛却始 终未得形迹,正自心灰意懒,突然由一老年渔民口中获悉,在东海尽头水天相接之 处,有一片暗流浮沙,所占范围约有里许,水流飞旋恶浪如山,向为渔民视同禁地。 “这老渔民也是性喜探奇之人,他少年时曾经冒险泛舟靠近该处,虽未敢真个 穿透流沙一冒奇险,却隐约听见阵阵琴音与歌声,如天籁般透过浪声传出,同时更 隐隐望见一纹青痕浮现浪涛之上,以他经验判断,暗流浮沙圈内隐藏一座小岛,而 且必须有人居住,听那岛上琴音歌声婉转动人,竟似天真烂漫无忧的仙乐一般,所 以这老渔民称此岛为:天籁瀛洲‘,谁知却被他误打误撞撞个正着。 “当时老夫大喜过望,姑不论老渔民提及‘天籁瀛洲’是否即为那青年所说之 ‘岛’,也决定冒险一探,便央求那老渔民载我前往,老渔民欣然答应次日出发, 谁知各大门派也已得讯,纷纷赶来,东海之滨聚集武林俊彦,江湖精英济济一堂, 共谋探岛之举。 ”他们怎么会知情况呢?据我事后所悉,那些金牌或银牌上之 花纹,系一种极其古老的异邦文字,上面刻着‘南海天籁瀛洲’六个字,恰巧天山 派两位闭关僻谷三千年的枯心上人、枯情上人出关,认得此种文字,遂通知各派联 手一探‘失踪’之谜! “那批人囊括正邪两道精华,由枯心上人为首,老夫多 半相识,但因生性孤傲,不愿与彼等在一起,便邀请老渔民准时出发,经过一日一 夜水路行程,天将破晓时,渐渐靠近浮沙圈外,老渔民老马识途,驾轻就熟绕过浮 沙天险,泛舟暗流之旁,老夫经过数月渔民生涯也练出一身水功,但那老渔民至此 却再也不肯往前轻进。 “老夫无可奈何,只得酬以重金遣之归去,自己则冒险涉水游进,那道暗流旋 力奇异,经过无数次团团转转,徼天之幸,居然旋进内圈,果然老渔民所言不虚, 暗流浮沙围绕以内,一座青翠碧丛的小岛,宛然屹立于惊涛骇浪之中。 “老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潜入岛上一看,只见这座小岛方圆不下十亩,岛 上树木成荫,百花盛放、到处春光融融,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草木丛中隐约可见 朱红楼阁,碧绿亭台,及无数个深遂洞穴,参差点缀,相映成趣,一阵阵美妙的琴 音,随风飘向四方,景色清丽,置身其间令人尘念尽捎,徘徊不忍离去。 “老夫既系有为而来,也无心欣赏,借树木隐蔽,小心翼翼地向琴音发出之地 潜进,那时辰天色已黑,四周杳无人迹,老夫自知身人虎穴,绝不敢有丝毫大意, 深怀戒心步步为营,远远望去,那琴音来自岛心深处,亭台错落,檐牙高啄,显然 为岛上重要人物所居之处。 “如此借木潜进约莫十丈,突然左方有笑语隐约传来,老夫一式‘灵猫入洞’ 隐人树荫深处,隔叶向外窥视,只见林荫羊肠小径之上袅袅娜娜走来两个青衣少女, 风姿绰约,清丽绝色,边走边谈笑。 ‘红玉!’身量轻高的少女笑道:“你猜小姐近来怎会心意悒郁,闷闷不乐? ‘只一少女接口笑道:”翠玉,你这妮子又要卖弄了,谁不知小姐上次远赴中原办 事,与一个青年结了段情缘,这几年来始终怀念不已,但岛主又不准离岛外出,’ 所以…… “说也奇怪,咱们小姐往日何等自负,从未参与岛上驾鸯大会,却轻易将处子 之身交与一个中原人,难怪岛主要大为震怒了!” “这倒不算什么,咱们天籁瀛洲有的是补救之方,主要是因为小姐不曾完成任 务,又未亲自下手除去那青年灭口,并且不使用采阳補阴大法,足见对那人产生极 浓的感情,恰与岛主所立誓言违背,若非她是岛主心爱的高徒,就不止仅仅软禁而 已呢!” ‘咱们岛主性情真个高深莫测,就以拘禁各派重要人物而言,谁也猜不透她的 用意何在! 那些人也真可怜,眼看一个个被梦幻魔境所迷,总有一日要成为花下之鬼,尤 其那几个青年……‘’嗤!翠玉你别胡思乱想了,若被岛主得知又是一场奇祸,你 受得了欲火百炼苦头吗?那些青年个个色迷心窍,有什么值得惋惜?走,小姐等得 不耐烦了!‘“说着,这两个少女携手而去,老夫那时心中一动,蹑手蹑脚潜随二 女之后,这一跟随而进,才发现岛上道路分岐,表面子淡无奇,其实蕴藏极厉害的 阵式,玄机奥秘变化无穷,如若不明其理,势必被困无法脱身。 “行行重行行,始终未曾遇见他人,琴音也一直袅袅不绝,但已由欢娱美妙变 成悲切动人,宛如怨女自叹身世,遇郎不淑,良人远离……渐渐,来至一座高楼之 前,朱拦雕粱,飞凤绕柱,建筑十分美仑美奂,奇怪的是远望楼阁重叠,这一靠近 反而只见一座高楼,四周白茫茫的云雾环绕,一无所见,楼栈门扇紧闭,琴音由楼 上传出。 “那二少女一闪而上高楼,老夫眼看她们身法奇诡,便不敢过分逼近,等了一 会才跟踪跃进,屏息敛气自调格空隙向内偷窥,只见里面是间绣阁,布置精巧雅典, 古色古香,一位绝美佳人坐在床边,她面前斜置玉琴,轻弹细拨,音韵迷乱不成调。 “两个青衣丫环服侍一旁,其中一人俯耳向她低语,只闻琴音陡歇,语声隐隐 :”小姐,那姓郭的青年不过是凡夫俗子,怎值得你终日思念?‘“此言一出,老 夫心弦不由大震,先前听二女对话时,老夫便暗暗认定她们小姐,可能是假冒’七 巧妹‘梅雪之女,但以为她行为放荡邪淫,必是思念与她有奸情的青年,若她对我 稍有半分情意,便不至于红杏出墙绝袂而去。 “及至见了绣阁那位佳人,美丽远胜‘七巧妹’梅雪,但音容笑容迥异,疑念 才渐浙消退,谁知青衣侍女却突兀说出此话,难道此女即是与我结婚数载的妻子, 与且与人私通以后,仍然念念忘不了我?大有可能,须知她虽然面生,但尽可易容 扮成‘七巧妹,梅雪的容貌。 “老夫心神一凛,脚下不觉微发声响,楼中人登时觉察,那位佳人目光一抬直 视我隐身所在,沉声道:”外面是哪—楼的姐妹?既来就请人——叙!“ “老夫情知形迹败露,管他三七二十一,推开门大踏步闯进,只见楼中一阵惊 乱,尤其那位美女目光容颜更显异样,两名丫环娇叱一声双双扑上,左右夹击出手 似电,老夫早有所防,一闪避过,身入虎穴岂敢稍存侥幸心理,当下倾足全力一轮 猛攻,内劲澎湃,迫得两名侍女连连后退,但在刹那以后,她们居然倚仗玄奇身祛, 欺身而进,所用招式奇诡绝伦,以至老夫虽然内力远胜,却被迫手忙脚乱招架不迭。 “如此三十招过后,老夫更加不济,心想这天籁岛上的人物个个有极高武功, 以我纵横江湖的身手,连人家侍女也显有未及,不觉既惊且惧心神涣散,这一来顿 时连连遇险,眼看不免失手遭擒。 “就在这时,蓦然一阵响亮而急促的钟声划空传至,三女闻声一惊,那绝色佳 人清叱一声:”住手!“ “两名侍女应声退开,老夫本可趁机离开,但忽然望见那具古琴,认出正是‘ 七巧妹’梅雪常用之琴,便有心探出真相站住不动,那佳人脸上神情连变,忽然吩 咐二女出外探视,看是否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以至金钟示警?老夫估料必是各派 精英抵达,他们人多势壮未必有用,但至少可收骚扰之效,不过各派前辈尚且被禁, 他们此来也许会全军覆没。 “二女应命而去,那佳人忽然抬手示意,盈盈向内间厢房行去,老夫亦步亦趋 随后,穿过厢房来至一间神堂以内,那佳人立身神龛之前,喃喃祝告一会,祷词勾 牙勾舌古怪难懂。 祷毕蓦地转身向我说道:“郭必,你若诚心诚意爱我,就在神前发誓永不变情, 那么我还可以向观音娘娘请求,否则,我虽系岛主之徒,也无法违背神誓庇护你!” “她话中有股坚决意味,这么一说不啻表示即是老夫结发之妻……小鬼。你懂 得爱之深则恨之切吗?老夫若非对她情深一片,怎么因恼怒、刺激而变性孤僻?当 下老夫爱恨交集惘然失神,仿佛记得说了句:”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 “她闻言神色陡变泪珠婆裟,幽怨之感动人心脾,老夫硬着心肠。趁她失神之 际悄悄离开,谁知身形移动立觉腰—麻,被她制住无法逸去,她犹豫一会忽将我穴 道解开,冷笑道:‘你着想走尽管请便,不过天籁瀛洲现在有外人来袭,你一出去 必被误会为敌,那时百口难辩,便会饱受折磨,念在彼此夫妻一场,我便甘冒大不 讳救你这次,往事我也不愿再作解释,你只要以后不后悔就行了……’”老夫一想 也是,此身死不足惜,但我甘冒奇险来此又是为何?一念及此盛气稍平,她一手揭 开神幔,只见一尊干手千足的女神像供奉其中,精工雕刻,栩栩如生,美丽不可方 物,老夫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姿色,不禁一时怔住,她见状冷笑一声,在不像肚脐处 一按,无声无息地,神像旁移,露出一个长方形洞穴来。 “然后,她又冷冷笑道:”请阁下屈尊躲藏些时候,等风声稍驰,再设法送你 离岛!‘“但老夫却体验得到她此刻的心情沉重无比,而冷冰冰的态度后面,该是 蕴藏着着一座未曾喷发的火山!只是我恨她既然爱我如此之深,又何必移情别恋不 贞不义?于是我傲然跨入洞穴,以冷静来冻结自己情感的泛滥。 “背后忽然一暗,我已置身一间暗室夹壁之中,室内光线暗淡,约有一丈见方, 四壁涂满图样,似是某种坐功方式,老夫忧心如焚无暇细看,只觉光源来自身后, 略一寻视,发现有一圆形细孔,这时忽然耳闻一阵足声传来,老夫好奇心动,附孔 窥视,只见她与一人对立而谈,月那是一个绝美女郎,面貌依稀相识,仿佛曾在哪 里见过。 ”只听她道:柳姐,岛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女郎冷笑一声,道:” 左右不过是些凡夫俗子来此骚扰,现在已全部遭擒,只溜走一个白眉老和尚,哦… …嫣妹,我已向师父保证你不再痴心梦想,明日你使可恢复自由!‘“这一声’嫣 妹‘唤起子老夫的回忆,无怪那女郎面貌依稀相识,原来她就是那青年,以往种种 都是误会,只怪老夫太过情急,以至夫妇翻脸成仇,劳燕分飞,当时我悔恨交集, 真恨不得冲出去向她告罪懊悔,自疚、惆怅交炽心头,但转念一想她何以不肯向我 解释?这一个疑问横在心坎,令我百思莫解。” 老人叙述至此,大大透了口气,继续说道:“因此,由那时起,老夫便开始绞 心索肠,多方考虑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譬如说‘玉嫣’——她的名字才知道的— —她何以要嫁给我? 为了掩饰身份,她尽可以找别个替身,为何独独杀害‘七巧妹’梅雪,冒充她 来侍候呵护我,甚至于下嫁给我?天籁岛主是谁?她为何要拘禁各派高人? 如果说是野心太大,以她以岛中人材济济,足可雄。 霸武林称尊江湖,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玉嫣、柳嫣一一即那青年,她的胞 姐——秘密前往中原负有何种任务?这一连串的问号,使我在岛上一住就是十余年, 但说来真惭愧,除了玉嫣是因为爱我孤傲脾性故此下嫁于我外,别的一无所知,至 今犹是难解之迷。“ 顿了顿,接着道:“小鬼,揭穿迷底的任务,现在转交给你,我相信你必能完 成老夫心愿……” 少年始终凝神听着,他能够体会出老人的用心,虽然横在面前是无边疑难,可 是他有信心完成。 这时,不觉至夜分,万籁尽息,乳白色的月光,由西藏毡包帐顶缝隙透下,映 在老少二人身上,显得凄述而神秘,灯光越发昏黄,灯蕊颤动老人沉默一会儿,回 忆似的诉说着—一当然,这一段说得含糊不清,只好仍由笔者凭想象力描述了。 误会已释,郭必与玉嫣言归与好,那天的夜色很美,玉嫣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薄 纱,在灯光的掩映下,胴体若隐若现,分外迷人,更给人予神秘的气氛。 陡然,她的薄纱一卸,白玉无瑕的肌肤似乎把灯光也比的黯然失色了,增一分 则肥,减一分则瘦的胴体,更是凹凸有致,高山、平地、森林、江窟、幽谷都可在 她身上寻得,若要寻幽探奇,则不必东奔西跑,劳神伤财,在此高山、幽谷任你攀 拔驰逞,永远不嫌劳累也。 郭必看得心神荡漾,神游高山、幽谷乐不思蜀也。 陡听玉嫣柔声问道:“必哥!你在想什么?瞧你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 郭必忙道:“嫣妹!我在想你,你好美啊!” 说着,伸出祿山之爪,朝她那高耸而雪白的玉山,上下其手,搓、揉、捻,玩 得不亦乐乎!玉嫣全身有如被电触般,轻轻颤动,闭上双眼,缓缓卧在床上,任其 大肆骚扰着。 只听“嗯啁”的呻吟,闻之令人血脉贲张,心跳加快,郭必这时有如一位名人 雅士登临高山、幽谷,深幽寻胜乐在其中。 他那轻颤的双手在玉山细心品味,久久不思离去,走过高山,越过平原可见一 池浅窟,继续走着,到了方寸地带则有—片茂密的森林,他在林中逡巡徘徊,峦恋 不舍的轻抚着,然后走出树林,径奔玉门关。 关口有一道小溪流,正漫漫流淌着。 此刻郭必仿佛双手有灵?徘徊玉门关不忍骤离,右手四指轻拨关口,中指似乎 欲叩关而人,中指微曲,先在关外逡巡良久,才扣指入关,关内果然温暖如春,温 度适中。 “好地方!” 他暗乎一声。 郭必说得一点也不错,难怪多少英雄豪杰都愿老死关内而不悔也!他一进一出, 扣指搓、揉。 玉嫣难耐酥痒,扭动身体,梦呓般的蹙眉目轻唤“必哥!”不已。 此刻郭必正神游玉门关,陡听她的轻唤,才如梦方醒。 他连忙解除装束, 便跨马久关。 玉嫣觉得全身奇癢难耐,二手紧紧抓柱绣被,口中“嗯喔”,胡乱叫着。 “郭必勇猛如狮,—付拼命三郎模样,倒是鞠躬尽悴,死而后已!” 半晌,玉嫣浑身一阵颤抖,便紧紧抱住郭必,连连哆嗦不已。 郭必仍然雄纠纠,意气风发。 玉嫣见状,忙张口一咬。 说到此处,老人继续道:“这段其间,我俩燕尔情深,她将我藏在神像洞穴练 功室内,除了随身心腹丫环知悉,连她姐姐也蒙在鼓内,可是那漫长十年真是难挨, 成日委屈斗室不见天日,这种活罪太不好受,因此我开始学习天籁门中武学,玉嫣 将一本秘芨交付与我,老夫嗜武如狂,终日勤练不休,十年来,练成一身奇诡绝学, 较之玉嫣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玉嫣对于岛上之事绝口不提,似乎有所忌惮,每隔七日便离楼外出,晨去夜 回来从未变更,老夫武功既成,胆气渐壮,又知岛上楼宇集中,大都杜门不出,所 以每逢玉嫣外出,我便潜踪四处寻视,日久天长,终于发现岛中不少秘密。 “首先,我得知岛上全为女性,其次,我探悉各大门振首脑被囚禁一处,非但 未受虐待,而且备受礼遇,醇酒美入迷性,个个乐不思蜀,竟似有意终老他乡,当 然其中不无例外,如几位修行功深之士便不曾沉迷酒色,但他们终日都要受声色考 验,其苦可以想象。 “老夫屡次探测未遭发觉,胆气越来越壮,一日尾随玉嫣而行,穿过不少通道, 来至一处堂皇大殿之上,只见一白衣蒙沙女子高距神坛,玉嫣、柳嫣,还有数以百 计的少女,俯伏在地,静听那女子宣讲法谕,那女子曲线玲珑诱惑至极,想像中面 庞必然秀逸绝世,她声音婉转温柔,令人百听不厌,可惜她所说之话勾牙勾舌,老 夫连一句也听不懂。 “难道此女即是‘天籁岛主’?老夫如此想着,这是因为殿中诸女虔诚恭敬之 态,才敢判断,老夫那时轻功已近凌虚飘行之地步,因恐殿中白衣女子发现,便悄 悄先行离开,谁知来时匆匆未曾记熟路径,以致东闯西蔼终找不到原来居处,最后 认定向岛心行去,渐渐来至一座高楼之前。 “那楼与玉嫣所居形式大小完全无异,老夫也未细查,—下闯进,里间设置又 是大同小异,于是来至神堂入密室,这才发现误闯禁地,因为老夫日常练功居宿均 在密室以内,自然有衣物之类的痕迹,但这密室中却除了一个蒲团以外别无他物, 壁间光滑洁净更无神像,当下发觉不对便待退走,谁知外间已有脚步声响起,这一 下迫不得已只得隐身室中。 “老夫打算等此楼主人入室,立即出手制倒,这时步声隐隐来至神堂,老夫心 情紧张无比,偷袭手段向所不屑,但情势逼迫,若不如此,则玉嫣与我都难逃樊笼, 蓦然,暗室中光线大亮,神像移开,一条白影盈盈而入,机不可失,老夫立即迅电 出手,谁知那臼影反应之快,端是匪夷所思。 “老夫招施未半,她已斗然警觉,身形如游鱼般移开,迅又欺进身来反拿老夫 脉门,老夫大惊失色,但武功终非吴下阿蒙,施个身法便已滚开,随即不让对方借 机喘气,施展十载苦学向那白衣女子猛攻,哪料我蓄势而击,竟连对方衣袂也摸不 到—处,那白衣女子身形捷如鬼魑,飘闪之间面貌隐约可辩,她也不还手只是闪躲, 似乎在观看老夫出手路数。 “蓦地,她冷哼一声,身形暴进,不知用什么手法,一下便将老夫制住,光辉 照人,只见眼前这白衣女子,美是美到极处,像玉嫣已算人间绝色美貌佳人,但若 与此女一比,则有小巫之见大巫,莹玉之伴皓月黯然无光,尤其她一双美眸,清流 深蕴似湖如海,勾魂摄魄荡心惑神,令人一望即受磁力吸收,难止怜香惜玉之念!” 小鬼,你年纪尚轻,未必懂得情愫之微妙变化,须知人之情感可贵在坚贞如一,设 若三心二意便不是为奇,老夫生平只以此事为憾,仰愧天俯作于地,真是悔恨莫及, 日常起居时,玉嫣曾道及她们共有同门七人,尤以七妹最为岛主钟爱,武功还在同 侪之上,因此当我被擒时,便隐隐认定此女必是所谓七妹! “那女子将我穴道制住,温柔目光一扫,忽道:”阁下尊姓大名,是由中原来 的吗?为何闯人小女子居室?‘“老夫明知此事泄漏不得,但不知如何,一触她的 目光,便情思奔腾不由自己,一五一十将来岛经过及居住之事说出,同时恳求她指 点路途返回玉嫣之楼。 “那女子古怪地望着我笑笑,神色丝毫未变,含情脉脉地道:”你原来就是郭 必,嗯…… 常听玉嫣提及,果然一表非凡,无怪她会如此倾心,甘冒奇险留下你来……咯 咯……郭必! 既来之则安之,彼此总算有缘,你就在此陪我数日,玉嫣那儿我自会通知!“ 说到这儿,老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想要把那一段记忆抛开,但是却又清晰 的显现出来,沉重地道:“她话中的意思非常露骨,但她的目光却似有点魔力,使 得老夫心神被惑,糊里糊涂的点头了,唉!那是一段孽缘……” 乖乖隆个咚, 这一段风流韵事又只好靠笔者代说啦!只见那白衣绝色女子,迅速自动的脱下白衣、 红色、肚兜、亵裤,右手一勾,娇嗔道:“傻小子,过来啊!不要害羞嘛!” 说着,便迫不及待的走近郭必,熟练替他宽衣解裤,只见他的下身已经起了反 应。 白少少女伸手抚弄着,一付爱不释手的样子,暗忖道:“但愿不要是银样蜡枪 头才好!” 半响忽然樱桃小口一张,也不嫌脏的把东西吞住了,只吞进一半便已顶到了喉 咙,于是像吃冰淇淋似吃得津津有味。 郭必那被白衣少女这一折腾,顿觉全身一阵酥麻,连忙抱住她的头,抚弄她的 秀发,爽歪歪开始把持不住。 只听白衣少女“喷喷”连声,好像又好吃又过瘾极了!这时郭必的表情好怪, 时而候蹙着眉头,时而眉开眼笑“喔喔”连声,他那下身也显得更壮硕,更高涨了。 半晌,只见那少女横躺在床上,张开双腿。 郭必一看暗暗吞了一口口水,连忙举枪跨马。 二个人好像是连体婴儿般,密合在—起了。 白衣少女呻吟一声,眉头乍展,极力迎合着。 一时之间,屋中春光无边。 郭必猛若虎豹,奋力耕耘着。 白衣女子娇喘吁吁,浪声淫语不断,迎合得更快更急了,口中胡乱叫着。 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她全身一颤,打个哆嗦,紧紧抱住了郭必。 郭必哪管她的死活,还是拼命干,干得她鬼喊鬼叫叫投降。 就这样连续几 天,男欢女爱,夜夜春宵,郭必事尽人间艳福,同时更由她携带将全岛游览一遍, 到处都是风流阵仗,脂粉对垒,孽海无边,邪荡淫恶,表面上看来是春光融融,其 实正是罪恶之渊,陷入之井。 言及此,老人痛苦地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如此过了五日,玉嫣忽然来至面 前将我领回,看她容光黯淡神情衰楚,仿佛受重大打击,老夫知道她恨我移情别恋, 其实我对她爱心无二,一时受惑,如今大梦初醒,悔恨帐惘唯有小心呵候,陪尽不 是,谁知玉嫣似乎对我深痛恶绝,立即翻脸无情,命我即日离岛,井永远不许再来。 “十余载恩情一旦付诸流水,老夫自念夫妇应相敬如宾彼此谅解,似她这等薄 情,怎可终生相守?一时冲动之下,数语即形交恶,终于闹成一桩情天难补,恨海 难填的滔天大祸!” 老人一篇洋洋万言的冗长故事,至此才暂告一段落,他干枯的面容上,泛起愧 怍自疚的表情,双手微微颤抖,欠身欲起,少年见状忙上前挽扶,身材一动,忽然 警觉帐外有一丝难以查知的异声。 须知少年自幼练功至今,耳目灵通自不足怪,当下遂将老人一手挟起,闪身退 后静待后果,同时全神用通天耳“大法,听出那是一种蹑手蹑足的脚步声,若非仔 细辨听,绝对无从察觉。 脚音愈来愈近,细辨方向,竟是直往适才老人躺仆之后的帐幕而来。 蓦地——一声裂帛轻响,帐幕应声划破、一柄精光雪亮的匕首,奇速绝伦地探 入,“嚓!”地一声深深插进床上的毛毡。 少年大吼一声,身形动处迅即纵出帐外,来至帐后。 眼前景象,令他不敢相信!帐外,月光如水银泻下,清冷凄凉,那划破帐幕外, 斜斜躺着一具尸体,一柄匕首贯胸直入,血染黄土,人已频临死境,大喊数声。 “天籁!天籁……” 忽然魂归地府。 乳白月光,映得那谋刺凶手须眉尽现,但见他身袭藏装,面目朴实,正是追随 老少二人多年的仆人——松赞旺!少年惊呼一声,老人却已冷静地问道:“小鬼, 是有人要谋刺我吗?” 少年应惶应是。 “谁?” “松赞旺!他自尽死了……不!也有可能是被杀灭口!” 老人神色一凛,道:“回帐去罢,老夫还有未尽之言,及生平所遇的第二件奇 事,要向你仔细吩咐!对了,把松赞旺尸体也带进来,在他身上仔细搜搜,我想必 然会有一面银牌,上面刻满奇异花纹,那表示着‘南海天籁瀛洲’六字!” 他们老少相率归帐,却未发现此际一条白影,振翅奇速地向地平线一端飞去。 看来少年猜对了,松赞旺确实是被另一凶手杀死灭口的。 老人躺下,说道:“小鬼,适才发生之事,你一定认为奇特,甚至于感觉若夫 所说之话,有些荒谬不经是吗?” 少年正自把玩一方银牌,牌上的奇异花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闻得老人间话, 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未搭词。 “其实不然!”老人加强语气沉声说道:“这桩事如果不曾发生,那倒反而是 件奇迹! 小鬼,世上有许许多多事情,不能以常理测度或推论,就以松赞旺来说,他应 该是个诚实纯朴的西藏汉子,可是他却是‘天籁瀛洲’派出的眼线,这种意料之外 的事,教人怎能梦想得到!“ 少年目光一垂,望着松赞旺的尸体,说道:“老鬼,你说松赞旺是‘天簸瀛洲 ’派下的眼线,事实证明如此,不过,有句俗语叫‘杀人灭口’,‘天籁岛’既放 过了您,又何必派人监视?” 老人轻喟一声,道:“这正是老夫想要得知的心愿之一!在离开‘天籁瀛洲’ 以前,玉嫣曾经向我告诫,说是天籁耳目遍天下,老夫起初认为过甚其词,结果以 后身历种种,证明她的话丝毫不错,怪只怪老夫当日误会了她。以致未曾照她的话, 找一处隐蔽所在独善自身,终于落得今日生死两难,唉……当年之事扑朔迷离,老 夫当局者迷,沉缅其中,因而对于许多突变之事,不能细加分析,自从隐退天子山 以后,旁观者清,才能稍稍想出一丝端倪,对与不对,便有待你去证实了……” “老鬼先别说出,认我猜猜……我猜当年老鬼所见到的白衣少女,可能不是什 么‘七妹’,而是……‘天籁瀛洲’岛主本人!” 老人神色一凛,点了点头道:“老夫也是如此想法,以当年情景综合分析,大 有可能,否则,玉嫣决不致于急急催我离岛,想必她亦受了某种压力才致如此,可 是这种猜想未必成立,因为以后事实愈演愈奇,错综复杂,令人整理不出头绪来……” ------ 武侠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