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蛮夷拜师定有诈 单相府。 小星子正在练习骑射,老丞相、名门闺秀与燕子在旁边观看。 门卫前来报告说南宫、慕容和武当的三元老求见。 小星子狠狠一箭射人靶中,对单相爷做了一个鬼脸道:“怎么样?大概又是嫁 祸于人的勾当。” 老相爷道:“你认为有危险” 小星子耸耸肩道:“去看看罗。” 单星儿跟着老相爷进入客厅。 众人行礼完毕后,南宫老叟即道:“相爷,那个神秘的门派近日又出兵,杀害 了少林寺十一位罗汉,还有五大门派的许多高手,江湖中人被杀得更多,然而他们 不杀和尚!而且似乎针对那些没权没钱的更感兴趣。” 老相爷道:“哦?请你详细地描叙当时的情景。” 南宫老里便把整个事情从头至尾全部说了一遍。 小星子道:“你们的意思是要我们也参与追查?” 慕容胜微露锋芒地道:“单公子莫非以为与此事无关吗?” 小星子道:“慕容老爷莫非以为真是我们所为,上门问罪来了?” 慕容胜道:“不敢,天下有几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不仅有 人想嫁祸于你们,并且极可能与皇宫失窃案有关。” 正在这时,门外又有人报告,说蒙古王子求见。 “蒙古王子?他与我们有什么交往?”小星子纳闷地问。 “传他进来。”单相爷手一挥,卫兵出去,又转身对众人道:“请各位厢房稍 息,朝廷事务,不敢有误,还堕海涵。” 三个人退入厢房中。 小星子,老相爷迎了出去。 只见前面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汉子,穿着华丽,一身蒙古打扮,被众人簇拥进 来。 双方互相行礼。 老相爷道:“本宫何以如此荣幸,承蒙王子抬举,亲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老相爷多礼了。”王子微微一笑,转而道,“河察尔,抬上来。” 说完他又对老相爷道:“相爷,英名早震草原,今有幸来亲睹相爷雄风,特备 薄礼,还望相爷笑纳。” “王子客气了,本国有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本宫与王子初次相晤,怎好受此 大礼?” “在下早闻相爷英明盖世,智谋过人,意欲拜相爷为师,以求这治国安邦之道, 不知相爷肯准否?” 单飞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拜师事大,本宫尚难一时定夺,须禀明皇 上及诸友,若行,本宫自会给小王爷一个答复,不知王子可否容本宫三思?” “好,那在下先告退了。” “请。”老相爷送王子出门。 “喂?老头子,好端端的他来拜什么师?这其中定然有诈!” “哦?你看出来了?‘”喂!老头子,你可别被捧得昏了头,我来给你指点迷 津吧。“ “哦?单公子请。”老相爷滑稽一笑。 小星子道:“自朝延以下能人多的是,为什么王子不请他们却请老头子你呢?” “哈哈……,有理,但你又怎知他没请过他们呢?” “中国自古就忌一时间拜多个老师,如此大忌,作为王子,又不惜千里迢迢而 来,若不知道,岂不白走了冤枉路?”“哇!依你看,王子真正用意何在?” “我也不能立即猜出,得立即派人去调查蒙古内部有什么岔子?” “好!特别调查这个王子身份和事迹。” 小星子立刻吩咐下去。 接着又他传出慕容胜三位。 小星子道:“其实嫁祸我们之事,我早已猜到,但没想到先对少林下手,我以 为各门派之中,以崆峒为最弱。” 老相爷道:“你认为他们应该先对崆峒下手?” “当然,向崆峒下手损失最小,然后以崆峒派的人攻击少林,那他自己岂非可 以不损失吗?而且虽然崆峒很小,要袭击少林便绰绰有余了。因为他们只要给少林 一小点创伤足可引起少林与单相府的仇恨。” 老相爷突然道:“错,如果崆峒派突然消减,就会引起各大派的警觉,他们就 不容易得逞了,” 小星子道:“哦,难道对一些无名的帮派下手就引不起江湖风浪?” 老相爷道:“神不知鬼不觉地臣服一个小帮派你会知道吗?至少事实如此,那 些江湖人土肯定是小帮派的打手。” 小星子沉默了,忽然又道:“这简直徒劳无益,这种简单的游戏谁都会识的破 呀。” 老相爷道:“不,对他们很有益,至少现在死了了尘,十一个罗汉,和那些五 大派中的好手,那都是单相府的好搭档,这样屠杀下去,单相府就太孤立了。” 石道人忽然道:“相爷以为了尘也被人害死的?” “哦,对!”小星子忽然睁亮了眼睛:“你想想,当时你们是怎么中毒的?一 定是禅师饮了毒药,火化以后那种药便四处飞散,因而你们都被毒倒了。” 石道人等都点了点头道:“对!难怪为什么靠近火堆的悲空悲尘悲色最先倒下 去。” 小星子一怔,道:“咦?你不是说悲空在点火之前就回到房中休息了吗?” 石道人解释道:“我想他也中了毒药,因为了尘禅师一次运动中受惊小恙,喝 过的水和药悲空也喝过,不过比较少而已!” 小星子笑道:“哦?我本来以为问题的缺口在悲氏三兄弟中,这下看来倒没希 望了,悲空一死,就死无对证了。” 石道人不解道:“单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单星儿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如果悲空投死的话,就有好戏看了。” 石道人道:“什么好戏?” “这,好吧,不过说出来大家得与我合作。”说完,小星子对他们耳语了一番。 众人神色痴呆,仿佛被他这话震呆了似的。 小星子道:“当然,只要诸位不说出口,我现在只是怀疑,等我有了更确凿的 证据。就请大家合作了。” 石道人等都退了出去。 小星子也往绣楼奔去。 他一进绣楼便道:“娘,老婆,我回来啦!” 燕子瞅了他一眼,没答理,名门闺秀道:“回来了我就走了。” 说完抱着小孙子便出去,一大堆女侍卫也跟随而去。 燕子立刻活跃起来,把头搁在小星子肩上道:“喂,小老公,爹有什么事找你 吗?” 小星子忙摇头道:“没什么事。” 燕子撒娇道:“嗯,快说嘛,南宫慕容还有那个石牛鼻子什么的,找你什么事? 是不是又要你出去呀?” 小星子转过身来抱住她。吻了吻道:“女人少管老公的事。” 燕子生气道:“我不许你走嘛,才陪了人家几天就要走,嫁给你算霉透了!” 小星子哄她道:“哟!都半个月了,我的好老婆,我怎么能不管家事呢?将来 我小星子替了我老子作他妈的相爷,你大美妞就是相爷府第一夫人了,到时候你骑 着大马车逛退京城,作够你那个百花仙子可美着你呢!” “不嘛,我宁要你陪着也不要百花仙子什么的。” 她嘟了嘟玲珑的小嘴,然后瞟了小星子一眼,又妩媚地笑道:“反正你做丞相 是跑不了的,还少我那个百花仙子吗?” “哈,你的算盘原来早就打好了的,看我不整你!” 他立刻搔燕子的肢窝,燕子银铃般的笑声如塘中的莲猗四处漫散开来。 “侥……了我……咯……咯”燕子防不胜防地躲避着小星子来攻。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好。那怎么罚你?”小星子笑道。 “啊,黑影!窗上!”燕子惊异地看着小星子后面的窗子,接着跳下床就想逃。 可是小星子比她更快,也没回头看,一把抓住她的绣脚往后一拉,向前一扑, 一把抱住了她雪白丰满的大腿,不容分说,小星子抱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燕子的诡计被识破,食指戳了戳小星子的眉心娇笑道:“臭老公,别把我身子 弄脏了。” 小星子笑嘻嘻地道:“弄脏了我来给你洗好吗?” 小星子突地放下了她的腿,抱住她的身躯,双腿紧夹住她。 燕子立刻脸红了,腰边的一根“硬棒”顶了她几下,小星子烧红的眼睛大口大 口的喘粗气告诉了她,他要干什么。 燕子忙道:“不……恐怕不行,才半个月呢!” 小星子故意可怜巴巴道:“我轻一点,你换种姿式嘛。” 燕子想了想,叫小星子将被子枕头放到一边来堆成一个斜靠背,然后自己靠在 上面。 小星于怪叫一声,扑了上去…… 燕子一边呻吟一边低声地问道:“今天他们来找你到底干啥呀?” 小星子不解道:“你为什么要问?” “我好知道你去干啥,不是外出嫖女人去了。” “哟,我怎敢呢?” “呸,少跟我来这一套,美女蛇,姗姗,柳儿眉儿倒不算,这会儿又出来个王 菁青。” “哎呀,你要体谅我呀,我一个大男人经得起美女的勾引吗?” “所以从现在起我跟着你走。” 小星子只得无奈地道:“唉,告诉你吧,是少林寺出事了。” 小星子便叙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燕子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悲空老和尚,也许有点古怪,即使他喝了药,难道 等老和尚死后他才出事?况且他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刚点火他就出事了呢?” 小星子一下来了精神,道:“还有呢?有什么值得怀疑?” 燕子道:“还有那少林寺乃武林重地,高手如云,怎么会被人在广场中埋炸药 却蒙在鼓里呢?肯定有奸细啦!” “哇!我的香宝宝花宝贝你真行!”小星子高兴得叭一声,狠狠地亲了她一下。 突地他感觉到口中又香又甜。 “哇,好香啊!”小星子又动作起来。 约摸几分钟便如一堆烂泥堆在燕子身旁。 第二日下午,打探蒙古消息的探子回到相爷府。 “发现了什么情况投有?”老相爷问道。 探子道:“告相爷,蒙古近期正发生政变,这是由大王子和小王子争夺世袭爵 位引起的骚乱,小王子意欲夺位发起叛乱,由于多数人要背叛他,如今出逃在外, 听说已到中原!” 老相爷同小星子对望了一眼。 小星子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卫退下去,小星子没等老相爷开口便道:“我猜的果然不错。” 老相爷道:“哦?你猜到什么?” “这不明摆着,老爷子手握大权,又是皇帝亲信,他若是要夺王位,自然结识 老头子这种人了。” “那么应如何应付那王子呢?” “老头子,这容易,我早就明白你平时说的那句话————‘我得禀明皇上’, 你待会儿故意约他来,后请皇上下道圣旨不就得了!” “哈哈,我儿子就是我儿子,哈哈……”老相爷停住笑道,“我这会儿该进宫 了,得详细禀明皇上少林之事。” “老头子慢走,不远送了。” 燕子和小星子正在对奕围棋,小星子皱眉苦思。 突地门口有侍卫道:“少爷,蒙古王子求见。” 小星子一愣道:“他是要见我还是见老爷子呢?” 侍卫道:“王子指名要见少爷!” “哦?嘿嘿,这下难道要拜我为师了?我可发财了。”小星子边说边往门口走 去。 他走到门口又转过头对燕子道:“等着,小宝贝,等会儿送些好东西给你。” 说完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而去。 王子正坐在大厅之上,见小星子到来,立刻上前去行礼:“初来时不识少爷, 未行大礼望少爷海涵。” 小星子哈哈一乐道:“王子,你这可是折杀我了,你到外面听听,大伙儿都叫 我小色鬼,臭流氓,我一个纨裤子弟岂能要王子行礼,不敢,不敢。” 王子一挥手,河察尔送上一箱东西,里面有三个锦盒。 王子小声道:“少爷,这点小意思还望笑纳!” 小星子接过哈哈一笑道:“行,多谢多谢,我老头子上朝还没回来,等回来时 我给你美言几句,准行。” 王子笑道:“不,少爷,如果相爷不肯收纳我,我拜少爷为师也- 样。” “哎呀呀,哪里话,哪里话,我呀,要文没文要武没武,孔老二的宝贝书我从来不 摸,只有一样就是毒配制秘方我倒看看,老头子给我其他的书,我一码儿丢到毛厕 里去了,你到外面去问问,我在京城里是有名的混混儿。” “哦?少爷为什么对毒药书感兴趣?” “这呀,嘿嘿!”小星子色迷迷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我要里面的迷药,我 叫不出名儿来,只好查书了。” 王子怔怔道:“你要迷药干啥?” “嘿,这个嘛,嘿……”小星子又低声道:“京城里的妞儿不容易搞,要良家 妇女更难了,我只好使点下三滥的勾当,先干了再娶回来,服服贴贴。” 王子脸上微微地变了变,文道:“你何不叫老相爷给你提亲,以相府的权势有 谁不肯呢?” “唉,这老头子就他妈太死板,你要从他手中弄一个妞,不弄个麻婆才怪,外 面都说他正派,亏当年我娘怎么看上他!” 王子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小星子又道:“就譬如现在吧,老头子都七老八十了,也该让我享享宰相的乐 子吧,可是他就不!死死抓住手中权不放!” 王子脸色大变,当然谁也受不了这种气,这明明在道:“礼嘛,你是白送了, 权不在我手中,求我也没用!” 但王子也没有办法,真是哑巴吃黄莲,忽然计上心来,不动声色地道:“老丞 相不是千方百计地要隐退吗?怎么现在连少爷替位都不许呢?” “别提了,唉。对别人倒还放得下心,对我呀,哼,一会儿说我祸国殃民,一 会儿说我欺压百姓,这全都他娘捕风捉影的事儿,老头子,偏偏指鹿为马,捏造事 实。我现在差不多想跟你逃到蒙古。” “老相爷到。”小星子话没说完,侍卫已经叫了起来。 小星子吓得从相府宝座上跳起来,恭恭敬敬候在一旁。 “喂?老头子,怎么去了这么久呀!”小星子冲刚走进来的老相爷张口问道。 老相爷道:“到京里去视察了一会儿,看看集上买卖。” 小星子向王子使了眼色,王子道:“相爷,不知承师之事有何见教?” 老相爷道:“我已写上奏章,到时奏章批阅后自有圣旨,你稍候。” 王子只得恭候一旁。 不一会儿便有圣旨到,走在前面的就是黄公公。 黄公公手执圣旨,相爷等三人俱跪下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公公展开圣旨,念道:“单贤卿,目前东夷紧攻,内又骚乱,贤卿身为丞相, 手握重权,系国之中流砥柱,还有什么心思收徒教徒?钦旨。” 老相爷说了句“遵旨”站了起来,黄公公等凡人行礼说了声告辞欲走。 “慢,黄公公近来身体无恙,一脸大富大贵模样,看来不久要发了。”小星子 在一旁突地对黄公公道。 黄公公一愣道:“单家少爷有什么事情请速讲,皇爷还有事等我们去办呢!” 小星子道:“哦,只顺便聊一下,请随我来,别搅了大人们的正事!” 说完领着黄公公进入另一间房子。 坐定以后小星子道:“黄公公在朝中探受皇上之宠,如今有幸一会公公,小子 真是不胜激动。” 黄公公谦让地道:“哪里,哪里,奴才在朝中虽受重视,”宠“之一字实不敢 当。倒是贵府相爷及少爷深受皇爷宠爱。” “过奖。”小星子谦虚了一下,又道:“不过近来有人埋怨公公,公公还是小 心为妙呀。” “哦?”黄公公心里一惊,知道这些权贵得罪不得忙问道:“请告其详。” “公公当然知道昔日谁保举公公入宫,又是谁保鉴公公成为皇上的心腹罗。” “这个自然,保举奴才入宫的是江浙巡抚何熹,保鉴奴才的是少爷大舅子八王 爷,奴才没敢忘呀。” “哦?你是不是在某些方面少了些表示?黄公公是明白人,不用多说吧。” 黄公公呆了呆,好半天才道:“奴才前几个月已到八王爷和何巡抚那里待过— 个月,如今公事繁忙,尚请王爷和巡抚见谅,有用得着奴才之处请直说,奴才愚笨, 猜不透哑谜呀。” 小星子哈哈笑道:“黄公公的过谦,其实我舅爷和讲浙巡抚也知道黄公公的苦 处,只不过要本少爷提醒黄公公一声,千万别忘了他们就是。” “是,是,奴才岂敢。”黄公公不断点头,汗如雨下,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仿佛一块石头着了地。 小星子又道:“公公本姓什么?不姓黄吧?” “我姓秦,后皇爷说傍在后皇帝身旁应改姓黄,奴才就姓黄了。” “哦?姓秦?不知府上何处?到时荣归故里,嘿嘿,我小星子也去玩玩,贵府 定是地灵之处,出了公公这样个人物。” 这句话连吹带捧,把黄公公推进云里雾里,飘飘欲仙了。 “少爷真会抬举人,奴才家原住四川,人杰地灵也可算,那倒不是出了奴才这 么个笨蛋,而是美女不少,江浙巡抚的夫人,便是在下的远房表妹,八王爷的夫人 是奴才的同乡,家距不过一里哩,少爷什么时候有闲去舅娘家玩去,顺便光顾一下 寒舍,奴才便脸上生光了。” “哈哈……一定,这个一定。”小星子笑着道:“时候不早了,公公请回,今 日交了公公这样一个朋友心里高兴得紧。” “岂敢,岂敢,奴才有幸识得少爷才是三生有幸呀。” 黄公公出去了。 小星子也转到大厅上,只见王子还在与相爷罗嗦。 王子见小星子来到便道:“既然相爷不肯收纳本王子,那小可便拜单公子为师 也可,我送的见面礼权且作单公子的见师之礼吧。” 小星子心中暗骂王子小气,又佩服他语中含话,含藏杀机的舌头。 明白人一听知道这话乃一箭双雕:你要是收纳我嘛,我总可打动你们,只要相 府有立足之处不怕打不回蒙古,你要是不收纳我嘛,难道还好意思收我的见师礼物? “ 老相爷却像没明白过来似地看看王子,又看看小星子。 “你说要他当你的老师?”他问王子。 王子道:“对呀。” “哈哈……”老相爷大笑不止,道:“王子真会说笑话,要是你学习怎样勾引 女从骗你父王的钱财跟他学还可以,其余的哈哈只怕没了,这等天下头一号种子选 手大混蛋,我这老脸儿倒没处搁了。” 小星子灵机一动,脸上立刻作愤怒色道:“哼,老头子你别狗咬吕洞宾,人家 不拜你为师你妒忌了?” “我怎么妒忌了?” “你不妒忌怎么管我的私事来了?收不收是我的事,拜不拜是王子的事,跟你 有什么相干?” “爱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呢?受人钱财,与之祸灾,我怎么能让你误人子弟 不管呢?那我能管你什么?” “你什么也不能管,最多呀去管你的小孙子的尿布洗了没有。” “放肆!”老相爷勃然大怒。 小星子傲然道:“怎么着?想打我屁股呀?我如今作了王子老师,跟着他去不 留在你这臭府上就是了。你敢拿我怎么办?跟着王子还愁吃喝住行嫖赌吗?王子, 是不是?” 他对着相爷,最后又看了一眼王子。 王子心中大怒,只是身在相府,单家侍卫,早闻名天下,不敢惹,便退了出去, 边走边道:“想不到在下拜师引起两位纷争,实在抱歉,我看这拜师就算了吧。小 可这就告退便是。” 老相爷与小星子施礼相送,道:“王子慢行。” 王子心里这才知道单家父子的厉害,嘴上心上自己一个也对付不了,更不要说 两人看似对立实则联合攻他了。 小星子、相爷待王子走远了,对望一眼,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小星子还在静候少林寺的消息,他只有借口陪燕子来掩饰自己的行动。 燕子突地发起了一种新的游戏——踢布球。 燕子邀来了丫环小厮,大踢一场,小星子自然也在其中,一群年轻人正玩得开 心。 忽听侍卫报告说老相爷到,吓得众小厮丫环立刻各就各位。 燕子将布球藏好,拿起一本书来,小星子则拿起画笔画画。 老相爷一来就道:“嘿,今天这么规矩呀,刚才还听见闹哄哄的像早上赶集, 这会儿怎么忽地安静起来了?” 小星子嘿嘿笑道:“老头子有所不知,今早燕子满月,众丫环,小厮刚来领赏, 这会儿各做各的去啦。” 老相爷道:“哦,看来倒是我糊涂了,你跟我来吧。” 小星子道:“什么事,这当儿说吧,丫头小斯早去了。” 老相爷道:“少林寺的悲空没死,你应该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哦?”小星子眼光突地更加明亮起来道:“我想见见那个探子。” “好吧,一起出去吧。”说完老相爷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小星子也来到秘室。 老相爷跟张诚坐在那儿。 小星子进去将门关好,道:“老和尚得的什么病?” 老相爷道:“不是病,是毒药所致。” “哦?什么毒药?” “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自配的,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毒药。” “老和尚怎么中的毒?” “大概是喝了了尘禅师酌茶所致,已经发现了了尘禅师的茶杯上有毒。” 小星子道:“悲空为什么要喝那茶?” 张诚道:“当时罗汉们送茶的时候,送了两杯茶去,一杯给悲空的,哪杯是了 尘的分不出来了,所以只好乱喝一气。” 小星子道:“当时,悲尘悲色不在场中吗?” 张诚道:“在,只是那茶杯只有方丈能用,悲空身为大师兄,早在了尘末病时 就已被推为方丈预备人。” 小星子道:“他后来用什么治疗的?” “角少林的小还丹治好的,本来寺中除了悲空精通毒术以外,其余和尚都不行, 所以请来了个江湖郎中。他看了看悲空伤势,用小还丹一治就好了。” “这个江湖郎中姓甚名何?” “不知道,他治完了悲空就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你们没跟踪他?” “没有那么多力量,而且你只要我们监视悲空。” “你们发现了悲空什么东西?” “我们几天陪他睡觉,白天他不动,夜晚只有一次出去了,好像进了后面一块 树林与人谈了什么后回来了,那人身法太快,我们没法看清楚。” 小星子忽地来了劲,拉着张诚的手道:“走吧,再慢来不及了。” “上哪儿?” “少林寺,快!”小星子似乎迫不及待了。 老相爷望着他们的背影真想笑。 夜。 黑得看不见五指的黑夜。 小星子与张诚已来到少林寺后山。 他们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一双冷笑的眼睛。 一条孤单的黑影跟在他们身后。 张诚指着来路道:“好像就从这儿进来的,当然他真正走到什么地方我也不清 楚。” 小星子没有答理,他眼睛紧盯着来路。 突然抓起张诚的手,捏了一把,低声道:“唉,传说这儿有宝贝,不过只是传 说罢了,又何必深更半夜的跑来证实这传说呢?实在令人害怕,我想回去了。” 张诚一愣,但随即使恍然大悟道:“嗯,嗯……” 他们向回走去。 忽然身后的树林一动,有个嘶哑而苍老的声音仿佛从地底下传出来似的:“毒 小子,很好,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白乌血丸’老夫还受得起,老夫失去了数十 年的功力定然要你用头偿还!” 声音渐渐地远去了。 张诚看着小星子,道:“你什么时候放的毒?” 小星子嘿嘿笑道:“你不必问,这是我赖以生存的手段。” “我为什么没毒到?” “我早已绐你喝了解药。” “什么时候?” “你要是知道,我还称什么毒小子?” 张诚骇然。 他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怎么知道那个人跟踪我们?” 小星子道:“他很胖,有股人油味,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你的鼻子真比狗还灵。” “放毒药要是耳鼻口不行,最多是个半罐水的料。” “我们仍一无所获。” “不,刚才那人告诉我对手中高手很多,刚才那人定是男的,很会使毒药。” “哦,你说他的声音像不像悲空。” “不管像不像,这人绝非悲空。” “哦,你又是怎样猜出?” “他不是很胖吗?悲空没有这么胖,他现在还恪守佛道,不食肉油,又怎有油 味?” 忽地远处一声惨叫。 张诚拖起小星子往发声地方赶去。 “你能看见?”小星子问张诚。 张诚道:“我开始学武就认为在夜中视物很好玩,所以我最先开通的是天目穴。” “乖乖,练到第几层就可看见黑夜中的东西?” “只要天目打开则可。” “哇,以后得小心你别进我屋子。” “为什么?” “你再厉害点,将我的老婆都看穿了,我岂非吃了亏?” “哈哈,少爷真会说笑话。” 不久他们发现前面有一具尸体。 “是一具尸体?”小星子道。 “嗯,没有头的很胖的尸体。” “鲜血还没有凝固?” “正是。” 小星子从怀中取出一点东西,像稀泥。 他对张诚道:“称把这个用内力弹到他身上,别靠近他。” 张诚拿到手上觉得怪舒服的,他运功于手上贯于那稀泥之中。 小星子又道:“注意只弹到大腿,胳膊上去就行了。” 小星子的语刚落音,已响起了一片锐器破空之声。 自然是张诚的弹指功夫。 忽然尸体发出奇怪的声音,像蚕吞桑叶,又像火燃着了有油的木条。 小星子道:“被弹到之处是不是有青烟冒起?那里的肉是否腐烂?” 张诚要吐了,但他仍低低地“嗯”了一声,道:“这时我宁愿你开天目。” “他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其他伤痕?” “没有,凶手也不会留下来的,这样有迹可寻。” “这具尸体己没有了什么价值,我们走。” 他们消失了。 “哈哈,相府后代不过如此。”树上有了点响动,阴笑的声音从上传来,渐渐 远去。 第二天一早,小星子同张诚在客栈中还没醒。 客栈旁边的洒楼叮叮当当地餐具响个不停,好不容易才吵醒了小星子。 小星子一把推醒张诚,道:“我们得立刻去见见那具尸体。” 张诚诧异道:“你不是说那尸体没有什么价值了吗?” “我是说给那个树上人听的。” “树上有人?” “嗯!他闭住了自己的呼吸,浑身也没有气味,但我感觉出来。” “哦?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出采?” “因为你没有思考。” “没有思考?” “嗯!那个胖尸体就是偷偷跟踪我们的人,我用毒药验证过,你想想,我们刚 离开没多远,就发生了凶杀,凶手不会提防我们返回去发现什么?” “嗯!对,所以他割走了那胖子的脑袋。” “其实他本要毁尸灭迹,但是他没有时间,所以只割走了最容易暴露的脑袋。” “他为什么不走?” “他根本不怕我们两个。” “但他又闭住呼吸躲起来。” “他只是想偷听我们的真心话而已。” “你故意说那两句是使他不处理尸体?” “不,是使他迟一点处理,尸体迟早要处理的,人们总有一天会发现。” “所以你叫我快走?” “对呀。” 于是,他们又来到那林边。 忽地小星子、张诚对望了一眼。 因为他们听到了锄头挖土的声音。 他们悄悄地溜过去。 他们发现有五六个村夫正在挖穴,穴已挖好,他们将尸体抛入穴中,用土掩盖 起来,然后用槁头将土整好如自然一样。 又在上面丢了些荆棘,将有血染的土和草除尽。然后他们高高兴兴地扛着锄头 回去了。 “我们为什么不跟着他们?”张诚问道。 小星子苦笑道:“没有用,要杀这几个人完全不必他自己去,他随便用些什么 就能杀死他们,更何况你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用毒药,我用武功,还有什么可惧?” “不,我昨天用了最厉害的一种毒药毒过他,但毫无效果。” “他也是使毒专家?” “不能说是专家,但他已经入门了,对我的忌惮就少了,而他功夫又高,也许 还没来得及动手,我们已经死在他手中了。” “哦?” “走,我们快将那尸体挖出来,待我到四周看看他还在不在?” “谁?”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刚才有人在附近,没有发现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 “只是推理。” 忽地他们发现有个灰影飞来。 是从他们背后飞起的。 “好险没动!”两人心里都这样庆幸。 灰影迅速看着场区。 他背着他们俩,仔细地看四周一切。 小星子将张诚拉入一个凹地。 过了好久那个人松了口气,如飞而去。 小星子两人又等了半天,才爬出来,张诚用剑将尸体挖了出来。 鲜血已经凝固,小星子抓起他的手看了看。 然后又用手指轻轻捏了捏尸体的手腕,尸身已经给弄得模糊不堪了,小星子拉 起了他残存的裤管,仔细观察了他的小腿。 然后又看看他的手指。 “把他埋了吧。”小星子道。 张诚又重新将他埋好,伪装好。 “去看看那几位可怜的人是否命丧黄泉。”张诚同小星子顺着山下的小路走去。 走了大半个时辰,他们已看到了一个小村庄。 他们闯进去时,里面血腥味冲 了出来。 小星子撞进屋,苦笑。 屋里躺在血泊中的正是那几个村夫。 他们的喉咙都有个致命的伤口,大如小饭碗,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咬走的。 最后一个已经表明了一切,他和一头斑斓猛虎死在一起。 虎爪破了他的喉咙,他的锄头正挖在虎头上。 锄头挖进去几乎全没了。 小星子仔细地看了他们一眼,张诚知道每当他有这种眼光时他便识破了什么, 仿佛抓到了潜在的凶手。 小星子取了一张纸包子一块乌血!小星子道:“少林寺那些被慕容胜砍死的黑 衣人还在吗?” 张诚道:“不知道。” “快,快到少林寺去。” 他们如飞般前往少林。 小星子仔细看着那块已干了的血,然后对张诚道:“你快去关照侍卫们,赶快 给我弄个那夜被砍死的蒙面人回来,不要让少林寺知道!” 张诚刚想走,小星子又道:“慢,要是可能的话给我弄些了尘的骨灰回来。” 张诚应了一声,如飞而去。 小星子回到客栈,他取了一小点血块溶解于水,水液即为乌红色。 他又吩咐小二弄一条活泥鳅来,然后放进血水里。 约摸一分钟时间,小星子将泥鳅取了出来。 泥鳅突然变得又紧又硬,全身由白青变成乌黑色。 小星子微笑着将泥鳅丢掉。 直等到下午时分,侍卫们背回一个布袋,里面装着具尸体。 小星子用刀割下他伤口边的一个血块。 然后他将血块溶解于水中,慢慢地搅拌,那血水也成乌色。 “看着我变戏法。”小星子微笑着。 他将血水倒入上午的那杯血水中。缓缓地搅拌着。 张诚好奇地望着他。 奇迹出现了、血水突然变得鲜红鲜红,然后开始上一层变成乌红色,那是正常 的血凝结之色。 张诚又打开一只盒子,里面有少许黑灰色粉末。 小星子取出一小点血块又溶于水,仍然乌色。 小星子将灰色粉末洒入血水中,不停地搅拌,果然,血水也变红了。 张诚迷惑地看着他,不知他耍些什么花招。 小星子包好了两包血块,又要过了灰色粉末,对张诚道:“我要立刻回相府, 你现在率众侍卫去调查胖金尊的下落,注意少林寺的动静,特别小心悲空。” 张诚领命去了,小星子带着他的护卫队往相府赶去。 单相府。 地下密室内。 “老头子,我可以实施我的最后一步了。”小星子从头至尾述叙了一遍事情后, 向老相爷提出要求。 老相爷道:“我自然不想拒绝你,你列出理由吧。” “好,第一,少林寺护守了尘和尚,肯定武术很高,能接近了尘的只有悲氏三 兄弟,而其中只有悲空擅使毒,恰恰悲空又逃过了炸药轰炸;第二,少林寺守卫严 密,有人闯进了少林寺而和尚不知,说明这群江湖人士是通过另外一条通道进入寺 中,这条通道显然有特殊用途,只有少林寺的少数领导者才知道。还有炸药埋在广 阔的练武场上,没有奸细能干成吗?第三,少林寺周周布满和尚探子,竟有人跑到 少林寺后山杀人,可见此人定住在山上,而且又割去了脑袋,说明这人杀人手法十 分高明,也许就是少林派武功。 第四,我看了那无头尸体,他的手腕特别有劲,四指习惯并拢,好像和尚行礼 时阿弥陀佛,手腕像敲过木鱼,脚上有绑腿的痕迹,因而可能是胖金尊,第五,从 那五个尸体上取回的血块与从那些蒙面的血块检验上互为解药。“ 说完了他义演示了一次道:“而且这与了尘中的毒是同一种。” 老相爷道:“好吧,我答应你邀请慕容等人,不过你还是好自为之,否则砸破 了饭碗,你自己知道严重后果。” “好的!”小星子溜了出来,恰恰碰见张诚。 张诚道:“我真弄不懂,你怎么知道那几个人不是被老虎杀死的?” 小星子道:“你看看最后一个就知道了,那个村夫有那么大的内力,一锄头挖 进老虎的头骨里去吗?那他简直可以敌过五个老虎了。” “哦!”张诚如梦方醒。 -------- 大唐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