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碧血洗前仇 蕾蕾蓦得从脸上扯下一层皮……一张肌肉焦黑,翻卷的脸,还加杂着伤疤处, 鲜红的新肉……出现在我面前。面目狰狞如同鬼魅,我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她温 柔的手臂扶住我,很柔媚的说:“柳大哥,现在,还想娶我吗?你还会象以前那样 宠我,爱我吗……” 良久,我才从震惊中缓过来。“你这张脸,是在西风楼攻击燕帮,也就是燕笑 狸——被樱姨毒死的那一晚,烧毁的吗?”我冰凉的手指触摸到她的脸颊,不由自 主的颤抖起来…… “不要再跟我说,你那个可怜的燕笑狸楼主的故事”听道燕笑狸的名字,蕾蕾 尖叫道:“他活该被他心爱的女人毒死,他死有余辜。 要不是他的诈降,把你们西风楼的人马混入燕帮。爹爹怎么会不加防范得被杀 得全军覆没“”蕾蕾“我只好抓住她的双肩,让她安静下来,”笑狸是为了给西风 楼的兄弟有一个为旧楼主——柳云散(燕五)复仇的机会。柳云散,也就是笑狸的 师哥——可是被你父亲燕苦煞联合13帮及本楼14叔刺死的。“ “现在,当然是你怎么说,怎么有理…… 反正,我在隶周城刺杀你的计划已经失败,我的手下也不折不扣得变成了你的 干将“蕾蕾瞟了一眼四弟晓逸和二弟莫林——那两个人也被她的脸孔,吓得目瞪口 呆。 “要杀要剐,随便你吧……”她闭上眼睛。 “蕾蕾……别这样”我小心的将那张面具贴回她脸上,“大哥,并不仅仅爱你 这张脸,我是有些不习惯,过一阵子,我就会很自在的了。” 看见她惊异的眼神,我继续道:“西风楼近年来,分争不断,流血不止……这 次隶周城之行,三弟——曹道被你弄断双腿双脚,结果误食你给我的——蜜糖糕而 亡;四弟晓逸也被他用计偷袭,胸口中刀,险些丧命。 我不想再看到无谓的流血。难道你真要弄得血流成河,才肯撒手。“”血流成 河……“蕾蕾尖叫道”在燕帮的那夜才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我的脸……“ “好了,蕾蕾……”我紧紧揽住她气得发抖的身子,“我们讲和吧,死者已渺 ……不要再增添更多愁怨……擦干眼泪,我们拜堂去……” “什么……”蕾蕾蓦然推开我的手臂,“还要拜堂……” 我是真心喜欢蕾蕾,从在从那日聚仙云酒楼上结识……蕾蕾和四弟莫晓逸,我 的神思就一天一刻,也没离开过她。蕾蕾身上有一种憾人的魅力……那并不是,那 张迷人的脸孔所付与的。 只是,事到如今,我还没明白那是股什么魅力…… “你还真……痴得可爱”蕾蕾很凄凉得笑著摸了摸我的脸颊。“那么多人的血 海深仇,父亲的死不瞑目……我说抛下就抛下吗?” “背叛燕帮者会不得好死,那个燕笑狸就是个明证,几十年来,无人能躲过” 蕾蕾正色道,“就连你们西风楼的楼主——柳云散(燕五),他本是燕帮少主,一 样逃不过被刺身亡的下场” 她的目光扫过莫晓逸和莫林的脸。 莫林面如死灰,晓逸毫无表情…… “柳大哥,我就是放弃复仇,今生今世我也没办法同你在一起了……”说完, 她便用贴身的匕首飞快得划过自己的咽喉,鲜血溅红了我的衣襟,我只来的及接住 她滑落的身子…… 当莫晓逸和莫林飞快得冲到她身边,握住她沾满血的手,蕾蕾睁开眼睛,很微 弱得说了一个“玉” 字。莫林表情古怪,四弟却放开了她的手,踉踉跄跄倒退了好几步…… “柳哥……”蕾蕾很凄苦得将目光投向我,“看那个薄情的人,我只不过想告 诉他我原想给孩子起名叫玉逸,就把他吓死了……他居然怕死,怕得连自己的孩子 都不敢认。我好后悔,为什么早没注意你对我是真心真意的” 我还来不及,将四弟拽到她身边,她就倒在我怀里死去了…… 我狠狠得打了四弟两个耳光后,他抹去嘴角渗出的血,闷闷的说:“她是骗你 的,我没有……” 死者为尊,没人会去检验蕾蕾的尸体,只是下葬那日,四伯母将一件绣有虎头 的婴儿鞋放入了棺木。 也许,她们女人间会更了解对方。 婚事变丧事,除了四弟,莫林和我,没人知道为什么。 自从看见四伯母将一件绣有虎头的婴儿鞋放入蕾蕾的棺木,晓逸的脸色越来越 忧郁。我对他的不屑也与日俱增,他一如以往的潇洒俊雅都让我感到愤怒和厌恶。 一个让垂死者,死不瞑目,又胆小畏死者,不配做我的兄弟…… 不久,在四伯的覆云居,我结识了两个豪气干云的兄弟;祝伯忍和解丁豪。祝 伯忍是辽东的侠盗——在辽东一带,颇有威望;解丁豪——是巨盗解徒升的后人, 不光盗技了得,挫骨刀出神入化,江湖后辈鲜有能及者。 不费吹灰之力,我就将他们招在幕下。 成为我的六弟和七弟。 新西风楼的不断壮大,引起很多大帮大派虎视眈眈。当奇卢魏家——邀约西风 楼共商江南三省联盟的事宜时,我们西风楼共同商议的结果是多个盟友,多份保障。 在奇卢魏家我们得到最上等的款待,一切谈妥,要离开时,才发现六弟祝伯忍 ——不见了。鲁莽的解丁豪认定,魏家抓了我们的人,言语相激。 结果,魏家用更上等的——梭网阵招待了我们一行人。 几番搏杀后,我们狼狈不堪得退入临江的破庙内。 入夜,江风刺骨,被梭网阵招待后留下的肩伤也传来阵阵刺痛…… “多披一件衣服好了”我很久没又留意的四弟,递过一件外袍。我很感激得接 过衣服披上,可是一看见他,我就会想起蕾蕾临死前哀怨得说,“看那个薄情的人, 我只不过想告诉他我原想给孩子起名叫玉逸,就把他吓死了……他居然怕死,怕得 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认。” 叹了口气,我只好什么都别想,迫使自己赶快睡,我睡的好沉,朦胧中似乎有 人在我床前停下来。多年的警觉让我蓦然睁眼,袖剑也抵那个人影的胸口…… “是我,我帮你把衣服盖上……”四弟惶恐的推开我的剑锋。我摸了摸令牌, 满腹怀疑。 夜半风高时,晓逸叫醒我们,打算乘黑渡河,以防暗器袭击。没想到,一行人 刚摸黑溜出庙,便被魏家人兵发现,暗器象长了眼睛,都往我一人飞来,弄得我手 忙脚乱,不留神背上又挨了一镖。 手忙脚乱退回破庙后,我才发现,外袍上有稀少的粉沫,那东西在月光下闪闪 放亮。 “你怀疑是我干的……”四弟咬着唇接过,我挡头丢过去的外袍。 “就我们三人,不是你,难道是我……”丁豪怒气冲冲的说,我们都想到了前 半夜,晓逸曾过来给我盖过衣服。 “不如自己了断吧……”丁豪粗豪的个性又发作了。 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四弟会害我,虽然蕾蕾去世后,我们有很多不睦,那也不至 于出卖我…… 看见他已经捡起那把剑,我肩头,背部的伤又痛起来,“不要自相残杀……还 是回西风楼再说”我无可奈何的命令丁豪。 当夜,四弟领着我们,摸到了河边。分开行动时,他一直穿着那件发亮的衣服, 直到我们安全离岸。 我知道,他是故意如此,引开敌人的暗器…… 当他满身是血得爬进船,我扶起他,很担心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没事,我还没交代我的后事,不会死的”晓逸笑着抹去嘴角的血,坐到丁豪 身边,随手拔出身上的暗器,扔到我手里。 “用这个防身,万一有需要,我身上还有不少”他一面咳着血,一面笑着说。 “幸好,奇卢魏家不使毒镖,不然我惨了。” 解丁豪不安的扭扭身…… 黎明时,我们赶到了西风渡,不知谁一声高喝后,小船翻了…… 当解丁豪,我和晓逸狼狈得爬上岸,才发现那艘小小的木船已千疮百孔,顶端 鲜红的铁鳞标插了满船。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若刚才待在船上,无人能免。 晓逸笑着一手一个,挽起我和丁豪迈入西风楼的大门。今天,守楼的兄弟少了 大半,看见我奇怪的目光,迎出来的四伯忙解释道:“人手都派去接应你们了,没 想到,你们已经安然无事——脱险回来了。 “好不容易逃会来……”晓逸笑道“我们这次可是九死一生……”话音未落, 他手中剑光一闪,剑锋抵上丁豪的咽喉。 “四伯……拿绳索困住这个西风楼的叛徒” 四弟喝道。 当我和四伯惊跳起来,他不慌不忙得说:“在路上我就发现了,可是大哥和我 都守了伤,一旦揭穿他,可能还敌不过他。刚才在小船上,若不是我在最后关头, 蹬翻了船,我们早就在劫难逃了。 四伯捆绑他时,解丁豪翻了翻眼,将头拧过一边。 “叶寒,这会晓逸可立了一大功”四伯拍拍我,同时将晓逸拉到大椅上坐下… … 几日几夜的奔波,追杀总算停止了。 我刚想低头喝口茶,耳边突然传来四弟的惨叫声…… “大哥,有埋伏……”混乱中,我看见四伯手中的短剑刺进晓逸的心口…… 转瞬间,不及多想,便将手中的热茶杯掷到四伯脸上,在他闪避的空间,我将 四弟拉离那他的身边…… 疾飞的飞星钉打落了屋内烛火,在四名家兵偷偷摸近,被飞星钉打穿的间隙。 我得以起动,壁格上的暗门,将四弟也拉了今去。那四具尸身阻挡了四伯他们的暗 器,一会儿,才相继落下…… 在这只有西风楼主才知道的暗室里,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原来是四伯,他是 蕾蕾的另一个暗线,恐怕,有你大伯,三伯,总没他出头掌权的一天,除非,你死 了……你大伯,三伯才会失势”四弟说着,又咳出一口血来。 “别说话……保留些体力”他心口的那一剑,刺得很深,倘若这样耗下去,恐 怕他很难撑住。 “蕾蕾的孩子是你四伯的,这下你相信我了,那天还无辜挨了你两个耳光……” 他喃喃道。 “我相信你……”想起蕾蕾过世后,我给他的漠视和冷淡,我不禁有些惭愧。 “蕾蕾到死都怨我,不替她报仇……所以,她死前才说那是我的孩子,既在无 形中保护了她最后的暗线,也很成功的离间了我们的关系……她知道你厌恶懦夫, 可我也不确信确实有这么个人”他断断续续的说。 “不要交代后事,有什么话,待我们冲出去再交代” 我把他扶起来,撕下衣襟,替他裹住胸口的伤,殷红的血不断渗出来,他的气 息也越来越弱,我不禁又想起蕾蕾说的话。 “背叛燕帮者会不得好死,那个燕笑狸就是个明证,几十年来,无人能躲过; 就连你们西风楼的楼主——柳云散(燕五),他本是燕帮少主,一样逃不过被刺身 亡的下场”——那是她自尽前的原话。 她的话象血淋淋的赌咒,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希望四弟能逃出此 劫。 “原本,我不想毁了你对蕾蕾的好印象,但现在不说,我死了,你会冤枉我一 世,蕾蕾临终前抓着我和莫灵的手说的那个——玉——字,并……”晓逸捂着胸口, 忍着痛道。 “别说了”我的眼圈都湿润了,“我们现在谈一个条件——我猜对了,那个玉 字的意思,你就得答应我——要撑下去,活着离开这儿,我们一起去把莫林从塞外 揪回来——我们再去那家我们聚头的聚仙云。” “蕾蕾临终前抓着你和莫灵的手说的那个——玉——字,是要你们与我玉石俱 焚,她抓着你的手,是因为她那把自尽用的匕首还在她手里,当时当地,我因为她 突然自尽而失神恍惚,莫林和你若联手,确还有一线机会。 蕾蕾复仇之心已深种,她是在走投无路下,以死相迫,逼你们动手……但莫林 在犹疑,你干脆退出几步外。所以,蕾蕾恼了,才告诉我——那个玉字,代表你的 孩子叫玉逸。“我扳过,他的肩,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看见四弟眼中,惊异的光芒,我不禁了乐了。我想我猜对了…… 在黑暗的墙角中,我突然看见一个被困绑的身形,“祝伯忍”我和晓逸都惊叫 出声……不过,他外伤极重,已经昏死过去,根本听不见我们的叫声…… 不过,在我们一行人离开奇卢魏家时,他便失踪了,怎么会出现在这——暗道 夹室里。 替他上伤药之后,一直靠着侧壁的晓逸低声说:“有点可疑,还是安全起见, 趁他未醒先搜搜他的身……” “这……好歹六弟也曾跟过我出生入死”我犹疑的摇摇头,“不是……君子所 为” “那……我这个小人来做好了”他讥讽得笑了笑,一手捂着伤口,一面摇摇晃 晃走到六弟身边…… “你还是在一边养伤吧……”我只好伸手探入伯忍的衣襟,检查有没有可疑的 物件。他身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待我搜到他腰间,耳边突然传来伯忍愤愤的声音 “大哥如此怀疑,要不要我脱下来,给你搜……” 一抬头,看见伯忍激怒的眼光,我的脸顿时燥热起来。那一刻,真是无地自容 …… “枉费我背叛解丁豪——他说你不会真心信任赏识我们这些没什么背景的草莽 之徒;费好大劲才逃脱他的追杀,回到西风楼,没想到四伯也反了,我受到夹攻, 杀尽屋内的人,却不知碰动了什么机关,掉进这里……连绳索都来不及除,就晕过 去了。 醒过来,你们却在搜我的身……我,我,气死了“他说着,举起拳头重重击在 地上,坚硬的地面顿时出了一个坑,他的手上也冒出血来。 “对了,还要不要我宽衣解带……”他突然想起什么道。 我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时,晓逸扶着墙,缓缓走到他身边,替他的右手上药, 包扎起来,然后说道:“搜你的身是我的主意,冤枉了你,我很抱歉,现在是用人 之际,若你怨气出不来,待我伤好后,再让你出气好了……” “对对”我尴尬之极的说。 “你们是谁?”随即是四弟手中伤药瓶粉碎的声音,我又看见那张令我魂牵梦 萦的脸……蕾蕾的脸孔。 在经历失去她的这些年,我不只一次懊恼悔恨当初为什么要在大婚前揭露她的 身分,累她懊恼寻短,蕾蕾没有武功,四弟和莫林都已动摇,以她一人之力——很 难动摇西风楼。我应该装着若无其事,也许相处日久,我可以软化她复仇的意志。 在被连日追杀堵截,九死一生之后,再看见秀鬓如云,香腮胜雪的蕾蕾,当真 ——恍如隔世。 “蕾蕾,你还活着……”四弟喜极而泣,拉着她的手臂,上下打量。 蕾蕾厌恶得摔脱四弟的手道:“你们是说那个困我在此好多年,每天对着我描 画一张皮的鬼面女,她困着我,却不杀我,她说不要更多的流血了。每次她离开我, 我都会被堵上口,少晚,又有人会来给我喂饭,直到几年前,没人来管我了,好在 这有足够的吃的,只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对了,我叫还萍” 看见我和四弟冲着她惊异的表情,还萍不安得走到伯忍身边,攥着他的衣袖道 :“他们两个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只相信你,你会不会保护我?” 六弟很豪爽得应道“有我在这,没人感欺负你” 六弟豪爽强壮的形象,确实让人觉得值得依靠…… 一会儿,还萍看见我和四弟很困惑得杵在当地,又道:“今天早些时侯,我看 见你们俩混身是血跑进来,可我不敢出来,因为你们两人都不断提到蕾蕾——那个 戴着,同我的脸一样皮具的鬼面人。又叹气,又悲伤,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和她是 不是一伙的……” “不许再叫她鬼面女,不然我……我……” 晓逸吼道“她是个很可怜的人……到死也没有几个人真心帮她,落得凄凉而终 ……” 还萍被他吓得躲到伯忍身后,探出个头,胆颤心惊得问道:“那……那……那 些人不是让她死不瞑目?” 四弟的脸色变的煞白,捂着胸口倒退了好几步…… “不要再谈蕾蕾了……”我插到他们中间,分开他们两个,再谈下去,只会揭 开旧伤疤,没有好处。 还萍拉着六弟祝伯忍足足讲了一夜,看来她真是被困得太久了,没人说话。她 对我和四弟忌讳得很,看来蕾蕾当初是吓坏她了…… 天亮时,祝伯忍兴奋得叫醒我们,说还萍曾出去过一次,但被冲着她叫“鬼… …鬼……”的下人们给吓了回来。可想而知,那些人把还萍当成过世的——蕾蕾了。 还萍——是苏州一家姓冷的镖局主人的小姐,是被那个——怪女人——虏来的。 虽然还萍与蕾蕾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她柔顺 似水的目光,那怕是不经意落在我身上,心儿也会砰砰乱跳……更怪的是她身上那 股吸引我的魅力……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象祝伯忍估计得一样,我们顺利出了暗室,但还是不巧撞上了小股西风楼反叛。 在伯祝忍霹雳旋风般的祝家刀下,鲜血飞溅…… 边战边退,入夜时分,我们一行四人退入了一所破落的义庄。祝伯忍和我分守 外面两个门,四弟和还萍待在内室。 漫漫的长夜,冷冷飞起的磷火,凄凄的冷风,或许这边上是一个坟场……我困 倦的沉沉睡去,梦里又依稀看见蕾蕾,醉人的笑嫣,听见四弟信誓旦旦决不再背弃 她的声音…… “祝大哥,救命……”还萍刺耳的尖叫声,惊醒了我,当我们冲进内室,看见 的是很难堪的一幕。 还萍半只玉臂,露在外面,她用左手压着肩头,惊得瑟瑟发抖。晓逸呆呆的攥 着那一片衣服,另一只手提着剑…… “你干的什么事?”祝伯忍怒吼着冲了上去,却被我的剑拦了下来。 “还萍……我们是被你的脸弄的有些不自在,从今夜起,你不用再担心见到他” 我将四弟拉出屋子,同时也将盘缠塞到他手上。 晓逸无奈而空洞的目光扫过我的脸,又落在追出来,倚在门柱上——还萍的脸 上,良久才道:“我走了,我尽力了,你们各自珍重吧……” 关于,此部人物前段细节请先阅《新西风楼传》第一部《皎皎明月皓皓我心》 ---------- 转自21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