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鹰十三盗 卷下 第一章 “驼鹰”杨百烈破口大骂道:“我他妈的!操你十八代老袒宗,竟敢暗算本大 爷!” “火鹰”柯追命暴烈地道:“姓曾的,你出来吧!” “毒鹰”郑念云道:“十弟,你再废了南宫小邪的另外一支招子!我不信那姓 曾的还不现身。” “驼鹰”杨百烈闻言,大笑点头。 就要再下毒手—— “操!毒鹰,算你狠!” 曾世俊自暗处缓缓地站出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尤其是“驼鹰”杨百烈,一见到曾世俊,就忍不住要冲出来。 “十弟,不要妄动!” “黑鹰”兰天行拦住暴躁的“驼鹰”杨百烈。 “毒鹰”郑念云异常冷静地道:“姓曾的,你还是出来了。” “操!我能不出来吗?老郑!” 郑念云目光深沉地继续说道:“曾世俊,你果然不是个甘於心服的人,你的确 不好惹?” 曾世俊笑道:“彼此,彼此,十三鹰我也实在惹不起!” “翼鹰”蓝拐冷冰说道:“曾世俊,这次我看你哪里去生狗屎运气来?” 曾世俊道:“操!这次真不知你们又要死了几个?蓝二爷!炳哈……” “力鹰”胡昌喝道:“姓曾的,今日你休想再活著离开‘岳鹰门’,我胡昌以 生命担保。” 曾世俊拿出 镜照了一照, 叹了一口气,按著莫名的笑道:“帅……胡爷最好 侠你所言的极是,今日我们之中总有几人要倒下去。” “驼鹰”杨百烈厉声接道:“姓曾的,今夜倒下的必然是你。” 曾世俊叹息一声,道:“我不得不承认,杨百烈,你的神经感官实在异於常人, 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大拇指的伤痛。” 这一冷嘲热讽, 杨百烈气得脸红脖子粗道:“你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及话 的 每一个字,姓曾的,我会再叫你生咽回去,丝毫不漏地生咽回去!” 曾世俊不在乎她笑道:“杨百烈,你是说就凭你一个?哈哈……笑死人了!” “白鹰”白小飞摇摇头道:“曾世俊,我们不会中你的激将之计的。” “黑鹰”兰行天语声森冷地道:“姓曾的,你的分化之计再世不会管用了,如 今你等著流血吧!”“毒鹰”郑念云冷峻地道:“姓曾的,每一场搏杀其间过程俱 皆惨烈艰危,最後能站著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你还没有胜利!” 曾世俊不置可否地笑著。 心中却是疑虑丛生:“为什么十三鹰还迟迟不动手?莫非是在等待什么?或是 期待什么?” 曾世俊不能再等下去了。 南宫小邪受伤极重,又失血过多,再不送医急救,南宫小邪华会没命的。 曾世俊暗中吸了一口气,缓缓运气於全身,准备蓄势待发。 表面上—— 曾世俊仍不动声色地道:“各位鹰大哥,不知你们是准备一个一个来?还是打 群架?” “魔鹰”开生欢道:“曾世俊,我很奇怪你竟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对你这种 人,讲什么仁义道德皆属多馀!” 曾世俊看著镜,毫不关心地道:“这么说,你们是准备再打一次群架了?” “驼鹰” 杨百烈狠狠地道: “好让你知道我们兄弟的厉害!”曾世俊手挥著 镜,笑道:“要不借你们 镜照照,你们兄弟的厉害,我早已教过了,并不怎么样!” “白鹰”白小飞道:“我们大伙儿全要留心这姓曾的,他表面上嬉皮笑脸,忽 而义正词严,忽而故作谦虚,他这一切都是做作、都是伪装,他现在正准备流血的 打算,我们要小心。” 曾世俊苦笑著道:“随你们含血喷人吧?只要你们不污染我纯洁幼小美少男的 心灵,随你们去说。嘿!不过,我曾世俊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头”字力出曾世俊的齿缝往外蹦的当儿—— 曾世俊拔剑,出剑,飞身,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太阿神剑开始回转、绕环。 紧接著,剑影迷晃,剑身恍忽,一团亮眼的光轮便如此艳丽般地随著它的身形飞舞! 那游踪不定的剑尖,刺人迫骨的剑气。在一刹时间,一柄太阿神剑幻化成千百枝太 阿神剑,而曾世俊就在剑的中心变化点!剑剑莫测,却又剑剑追命山 “天外飞仙”! 是了,真正的“天外飞仙”,“惊虹神剑”第三式式出现了。 “毒鹰”郑念云等人一声惊呼! 不分先後地—— 各人也倾全力一搏,使出自己平身所学,攻向曾世俊那“驭剑成气”的剑光中。 曾世俊太阿神剑的剑稍,脱身而飞向“火鹰”柯追命,去势疾急,快不可言! 十三鹰等人,先是三条人影交叉飞起,那是“毒鹰”郑念云、“驼鹰”杨百烈、 “白鹰”白小飞! 曾世俊恰躲过第一波的攻击的瞬息间,剑气连著剑身划破了“毒鹰”郑念云、 “驼鹰”杨百烈、“白鹰”自小飞的躯体,分别是匹、六、三剑。 一条人影在此时鬼魅般横闪而至! 出手快又准,一双“金刚拳”暴轰至首! 曾世俊的“天外飞仙”岂是“力鹰”胡昌一人所能力敌的。 “黑鹰”兰行天,“魔鹰”开生欢正待出手相救!但时间上犹差了那堋一步。 “力鹰”胡昌的一拳贴著曾世俊的肚皮擦过,拳劲连皮带肉地刮掉了一大片。 而“力鹰”胡昌半边身子,却被剑锋绞为粉碎。剑旋偏锋,“黑鹰”兰行天,“魔 鹰”开生欢合二人之力,抗拒太阿神剑的结果。 “黑鹰”兰行天的七孔玉萧被削落数截,左臂也被太阿神剑刺中二次。而“魔 鹰”开生欢的运气更差。任何一个人,被太阿神剑削断两条腿,一支手的人,通常 不死,也等於废了。尽避—— “魔鹰”开生欢的“鸟头锥”锥身,此刻尚留在曾世俊的腰胁之中。 一点喘息的馀地也不给曾世俊。 “毒鹰”郑念云、“翼鹰”蓝拐毫无迟疑地在这时疾攻曾世俊。 而阴险的“驼鹰”杨百烈,追闭劈向之处,正是倒地末醒的南宫小邪! 曾世俊见状,剑落丧门钉的同时,冒著挨“毒鹰”郑念云十三鞭的危险,太阿 神剑脱手而出! “驼鹰”杨百烈的笑容只是一刹那—— 闭来不及结束南宫小邪的生命。 太阿神剑却已笔直地透穿杨百烈的心窝而过!说时迟,那时快!曾世俊竭力躲 让“毒鹰”郑念云的金箍蟀皮鞭。躲是躲过了十鞭,身子仍被打中三鞭。虽然挨上 的二鞭并非要害,却也痛得曾世俊,差点闭气过去。最後的一鞭,在“毒鹰”郑念 云来不及收鞭时——曾世俊咬牙捉住了鞭身,飞腿蹴回“毒鹰”郑念云的胸前要穴! “毒鹰”郑念云叫骂声中弃鞭闪过。曾世俊心一喜,任那蓝拐的丧门钉,一枝划破 左手而过的同时——曾世俊将金箍麟皮鞭横空一扫,再一卷,又再一扫! 於是—— 第一次鞭扫的目的,是太阿神剑的剑身,太阿神剑彷佛通灵般地,凌空脱地而 飞—— 奇怪的是,那被鞭尾扫中的太阿神剑,去势急快地射向“白鹰”白小飞!白小 飞不得不抽身而退。 那二次的一卷,却是卷起晕死过去的南宫小邪,曾世俊接住南宫小邪刚要下坠 的身形。最後的一扫,却是连鞭抛出,遏住了“毒庹”郑念云、“翼鹰”蓝拐、及 “火鹰”柯追命的攻击。 曾世俊抱起了南宫小邪像头疯虎般地冲围而出。 “毒鹰”郑念云等人,见状急追! 曾世俊使尽吃奶力气,拚了馀力。 “看火药!”曾世俊一声叱喝,抖手射出一团黑色的物体。 “毒鹰”郑念云等人信以为真,四散而开。 待看清来物时,竟是——一把污泥,那是曾世俊情急之下中的缓兵计。 等到知道受骗时,曾世俊早已失去了踪彰。 南宫小邪就躺在床上。 太令人想不到了—— 曾世俊竟然还留在“岳鹰门”。 而且正是“岳鹰门”的“卫房”。 另因为他再也没有馀力奔出中条山了。 曾世俊一人重创“中岳十三鹰”,实在令人咋舌不已。 如今中岳十三鹰只剩下了—— “毒鹰” 郑念云、 “翼鹰”蓝拐、“白鹰”白小飞、“黑鹰”兰行天,以及 “火鹰”柯追命。 殿前十武士尚不足为虑,可忧的是曾世俊如何带著南宫小邪逃出“岳鹰门”。 曾世俊将身上仅剩一粒的“玄龙舟”喂给南宫小邪,毕竟南宫小邪是因为自己 才会有如此下场。而南宫小邪的伤势若脱延下去,必然有生命的危险,其实曾世俊 他自己的伤势亦好不到那 。 刚才那一阵奋力急驰,只是强弩之末罢了。 十三应的任何一人如果在此刻发现了曾世俊,曾世俊肯定是走不出人家手下五 招的,更糟的是,为了救南宫小邪,连太阿神剑都搞丢了。 曾世俊虽然不相信“剑在人在,剑失人亡”这句鬼话。 但是没有了兵器,好像老虎没有爪子一样,纸老虎一支,威力要打上相当的折 扣来。这种狠狠法,曾世俊并不是经常能够碰到的。 曾世俊棒著气,再撕下自己身上的旧布,而上黏著发脓的血水,拚命咬著牙, 不然曾世俊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哭喊出来。 那种滋味比拿著刀切割身上的肉,还是痛上数倍。 “玄龙丹”的妙用,已发挥殆尽,他清楚,如果再不敷药,伤势一定会恶化, 甚至死亡,可惜在打斗中,将密药遗失,身上已无金创药。 曾世俊摇摇头,苦笑道:“操!本帅哥就这么死了,实在不值,我曾世俊才不 到二十岁,吃喝嫖赌样样都还末精通,怎么能轻易死去?” 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如今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大罗神仙又能什么办法 可想呢?换成是钱鬼,不知他是否能敖到现在?” 在苦难中,犹不忘拿自己和龙跃宝比,曾世俊真是不知死之将至?或是苦中作 乐? 曾世俊尽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但终於敌不住疲困,不知不觉中,慢慢地眼皮渐 渐台上,闭著了双眼。 曾世俊躺在钉床上,混身是血洞。 一颗一颗斗大的头颅,在他眼前摇蔽! 有的吐著长长红红的舌头,有的缺著两颗眼珠,一糊眼洞,触目惊心! “曾世俊,遂我的命来!” 一具又一具缺头少路膊的尸体,一步一步逼向曾世俊。他想喊,却发现喉能像 被稻住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剑呢?自己的太阿神剑呢? 曾世俊四千寻找自己的太阿神剑。 却发现太阿神剑竟插在自己的腹中。 已死去的“妖鹰”殷不扬,挣笑著抽出太阿神剑! 顺著太阿神剑,道抽出自己的肚肠 老天!曾世俊想惊呼:“那是我的肠子!” 只见殷不扬不停地抽出一截又一截花花绿绿的大肠小肠,和著血水、肝胆,就 这么送入口中,哑嚼起来: 曾世俊拚命把那落山肚外的肠子,塞回肚子,但还是不停地往外流,往外流! 死去的“癞鹰”文敬桩此刻面审邪笑,七孔流血,拿著自己的心肝,硬是要曾 世俊吞了它。 曾世俊使劲地摇头,摇头,猛然间,皆世俊竟发现自己的头也掉在地上——脑 浆一直滴出: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一声惊叫,曾世俊醒了过来。 原来那又是一场恶梦,幸好只是一场梦,曾世俊摸摸自己的脖子,看看断了没? “还好!头没有断。” 曾世俊松了一口气,才警觉到天又完了。 天亮总是好的,因为那耀眼的白昼总会给人们带来希望,无穷的希望。无论如 何,希望是很诱人的,因为有了希望,人们也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南宫小邪缓缓地呻吟著。 曾世俊必切地拍著南宫小邪的脸颊道:“醒醒!贼邪,醒醒啊!” 南宫小邪睁开了眼睛,望著他一眼,又闭上眼去道:“曾老大,你也死了!也 好,黄泉路上有人做伴。” 曾世俊道:“操!你疯,贼邪,我们都还没死!” “你说什么?我们还没死?” “傻瓜,来,打打你自己的嘴巴,看看还痛不痛?” 南宫小邪半信半疑地捏了自己一下,再用力捏一下。 南宫小邪笑出了眼泪道:“哇!真的还没死!我以为我死走了。” “傻瓜,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哇!老大,你真是把我害惨了?” 曾世俊问道:“怎么说呢?我也正想问你,明明看见你突围而走了,怎么又被 捉回来?” “还说呢,都怪老大你骗我。” “我骗你?” 南宫小邪吃力地道:“你说,龙老大和高丝大姊头在山下接应我们。待我突围 以後,便往山下奔,那知到了地头,我拚命喊叫也不见他们出现,於是……”曾世 俊接道:“於是便被後面的追兵赶上,被擒了回来。”南宫小邪点点头,无奈地道: “老大,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骗我。” “怎么,你还在怪我?”南宫小邪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道:“怪怪有什么懊怪 的?能够死逃生,已经是很幸运了,那点小事还有什么懊放在心上的。” 曾世俊有点歉疚道:“贼邪,事实上,我是不该骗你的,但是,没有你的帮助, 我是拿不回绿宝石的。权宜之下,我编了个小小毖言,但是你要相信我,原本我以 为我们可以拿走绿宝石的,唉……” 两人相对苦笑,南宫小邪笑得有点吃力,因为内伤狻重。 南宫小邪看了自己身上的伤势,道:“说真的,原本被带回岳鹰门时,我就认 定我死走了,我只是尚抱著一丝丝希望,希望老大会来救我。” “贼邪,你该对我有信心的,只要你落人他们手中,说什么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更何况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难为你吃这么多苦了。” 南宫小邪笑道:“吃点苦是没什么,能检回条命就不错了。” 南宫小邪此刻才发现曾世俊神态疲乏,而且也混身是伤,不禁说道:“哇!怎么 你也搞成这样子?” “为了救你呀!” “那该死的十三鹰!” 曾世俊焙缓地道:“你说错了,不是十三鹰,十三鹰这名号要改了。” “你是说……” “除毒庹、翼鹰、白鹰、黑鹰及火应外,其他鹰都向阎王报到去了。” 南宫小邪不敢相信,又带著兴奋地口气道:“哇,哇!真令人不敢相信,你一 人就挑了八支老鹰,传到江湖上,不知又要吓坏多少人了?” 曾世俊苦笑道:“传到江湖上,固然是挺风光的一件事,只是不知我还能听到 否?” 南宫小邪不解地道:“老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点也听不明白?” “操!你知道我们现在在那 吗?” “对!说到这个,我倒忘了问你,这是那 ?那一家客栈?房间还蛮乾净的。” 曾世俊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南宫小邪竟把这 当成客栈,还未回话,南宫小 邪又道:“对了,老大,绿宝石你拿回来了没有?你拿出给我瞧瞧,让我大开眼界 好不好?他妈的,这样拚命,流血,连为什么东西都瞧见,真会叫人呕死。” “贼邪,这……你先听我解释。” “老大,你该不会不肯借我看吧?我不会起盗心的,只不过瞧一眼就好了。” 曾世俊道:“贼邪,不是我不借你看,而是……” “老大,你该不会是还没拿回来吧?” “正是这样,贼邪,我还没要回绿宝石。” 有些失望,南宫小邪道:“算了,如今也算逃出‘岳鹰门’了,等咱们伤养好 後,再回去讨回来好了,反正十三鹰只剩五支了,我们没甚好怕的,老大,你说对 不对?” 曾世傻笑得有点勉强,缓缓地道:“贼邪,告诉你一个消息,不怎么懊的消息。” “怎么,老大,你不想要回绿宝石了吗?你想就此算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我想算了不谈,那五支老鹰也不会答应的。” 南宫小邪道:“那就对了,大不了再流血,反正十三鹰欠我南宫小邪的账,迟 早要讨回,我也巴不得早日讨回来,大不了回家搬救兵,找四大家臣及七大护卫, 看看我南宫世家是不好惹的?” “贼邪,我们现在正在……呃,我的意思是我们尚未脱离险境,我们……” “慢著,老大,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我们还在‘岳鹰门’吧?” “操!贼邪,很不幸的让你给说对了,不错,我们还在‘岳鹰门’?” 南宫小邪一字一字吐出来道:“老大,你骗我的,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这 不是“岳应门”,你是想吓我对不对?” 曾世俊摇头苦笑道:“我倒真宁愿我是骗你的。” 用手指著曾世俊,不知是惊吓过度,亦是精神错乱,南宫小邪吱哎呀呀地说不 出话来:“这……这……你……我…… 话完,“噗通”一声! 南宫小邪又晕什在床上。 曾世俊赶紧探视一下南宫小邪的脉搏,幸好南宫小邪只是刺激太深而晕死过去, 并不是真的断了气。 “唉!可怜的贼邪,刚醒过来又吓晕过去。”曾世俊叹气道。 突然,一阵轻微地声音响起。 曾世俊脸色一变。 这个时候,怎么晚有人来? 十三鹰的人怎么如此快就找到这 , 怎么这么倒楣,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 夜雨”,这回还能不死,真叫奇迹了。 不管如何,曾世俊一步一步艰辛地把南宫小邪用棉被裹住藏好,自己躲在门缝 边,事到如今,若非不得已,也能赚个垫棺材底,总算死得不会太寂寞。 脚步声接近了,曾世俊听得出来,来人并不是能手,充其量只是一个小角色罢 了。 曾世俊稍微松了一口气:全想:“你若自己硬要往鬼门关闯,也怪不得我了。” 那来人边走边埋怨道:“好好的‘岳鹰门’如今搞成这般凄惨法,我再混下去 又有什么出息呢?唉?真倒楣。” 曾世俊紧张的神色,转为一喜,这个人他不陌生,因为曾世俊曾听过他的声音, 他是小叶。先前在卫房时,曾世俊便听过他了。 小叶又道:“郑大爷现在好像疯子一样,见人就骂、就打,他妈的,找不到姓 曾的又关我们下人什么事,老是找我们当受气包!” 小叶推开了房门,还怨道:“叫我来文爷的房间,找文爷生前的遗物,还真叫 我心 发毛……” 话还没讲究,小叶突然瞧见有人在对自己笑。 那人满身血痕,再仔细一看…… “你……” 小叶的软麻穴,哑穴已被曾世俊点中。 第二章 曾世俊低声道:“想活命的,乖乖听我的话去做.” 小叶慌忙地点点头. 曾世俊拍下小叶胸前一下。 小叶束缚顿解,脸色一喜道:“大爷,我这就去为你带些伤药和吃的食物进来。” 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狡滑阴险的神色。 小叶正欲转身离去。 “慢著!” 小叶一回头,说时运那时快,曾世俊顺手就往他的口中塞了一粒不知什么的东 西,顺便往小叶後背一拍,那拉药丸就这么硬生生地吞进了肚中。 “大爷,这……是什么?” 拚命往外吐,可是已入肚中,再怎么用力也没法将曾世俊塞的那颗东西吐出来。 曾世俊奇怪而有趣地望著小叶,然後笑道:“没有用的,那颗药丸入口即化, 此刻已完全溶在你的体内了。” “大爷,这究竟是什么药丸?” “毒药!” 小叶一听,面如稿木死灰,跪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流下, 一面哭道:“大爷,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能就这样毒死我啊!我上有 八十高堂老母,下有五名幼儿全靠我一人养活,我若死了,他们怎么办?大爷…… 呜……” 你行行好,给我解药,放了我吧?我不会把遇见你的事情,传出去的,我发誓!” 曾世俊笑道:“你起来好不好,跪在地上像什么样,谁说要毒死你的?” “那……” “你若聪明的话,乖乖地去替我拿回金创药和吃的食物回来,我就替你解毒。” 小叶停止了哭泣,道:“真的?” “不错,不过,我要先警告你,你刚刚吞下去的一颗,是我精心碎练出来的天 垢毒药,叫做不过三日断肠日。” “不过三日断肠日”?” 曾世俊道:““不过三日断肠日”,乃是天下至毒,无物不摧无敌不克的可怕 毒药,普通高手吃了它,铁定活不过三日,像你这种角色呢?我看,不到一天的光 景,准会七孔流血,全身发黑而死。” 小叶听得全身发抖,冷汗直流,彷佛身在冰窟一样。 曾世俊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紧张,只要你乖乖地照我的话去做,你可以一 直平安无事,甚至活到一百岁都没问题,否则,哼哼……” “好,我这就去替大爷你办事。” “慢著!”小叶抖索地回头问道:“大爷,又有什么事?”曾世俊道:“有件 事,我必须说在前面,“不过三日断肠日”的药性甚奇,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解, 你若妄想找其他人替你解,只有使毒性更快发作,使你的生命更快结束,知道吗?” “知道了。” “很好,你去吧!” 曾世俊想著小叶那付提心吊胆的怕死模样,不禁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曾世俊不得不钦佩知道的演技真是好,明明只是一颗污泥混口水,却偏偏把它 说成了什么天垢毒药“不过三日断肠日”,还把那小叶吓得不守舍。 曾世俊笑得肚子都有些痛了。这一笑,牵动身上的伤口,曾世俊又痛得直叫亲 “操!这些账要不讨回来,我就不姓曾!”话完,又责备自己荒唐不已。“操!这 毒鹰郑念云请来了许多高手助阵,而自己如今未脱险境,还跟人家算什么账?” 缓缓地走向床,摊开了绵被,南宫小邪还睡得呼呼呢! “操!这贼东西就是有这种贼福气,刚刚明明怕得要死,现在一睡,什么都忘 记了?” 曾世俊坐在床沿,低头沈思。 太阿神剑又搞去了,不知能不能抢得回来,唉!怎么老是在搞丢东西? 绿宝石弄丢了不说,连师父一向爱逾生命的太阿神剑也搞丢,真不知师父会伤 心成什么样? 老实说,太阿神剑落在十三鹰手中,曾世俊真担心他们毁了那把剑或是丢到人 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让自己一辈子也找不著。 “鬼刺客”柳蛇,曾世俊并不陌生。 柳蛇的一把剑,听说已练成十分精深的境界。 传闻中,“鬼刺客”柳蛇,已经练成了“驭剑成气”的地步。 “驭剑成气”是习剑之人,费尽心力,所期待达成的颠峰境界之一 曾世俊的“惊虹神剑”的第三式“天外飞仙”也是“驭剑成气”的剑术之一, 只不过,如今的身体状况,曾世俊根本无法施出“天外飞仙”的。 想著,想著,小叶已经回来了。 “这小子已经回来了,动作还挺快的。” 曾世俊打开房门,小叶神情紧张,四处张望,然後道:“大爷,没被人家发现 吧?” “没有,快进来吧!” 小心迅速地关上了房门。 小叶将东西交给了曾世俊,道:“大爷,你要的东西,我全带来了。” 曾世俊一看。不错,小叶还真机灵,刀伤药、裹布、食物、酒都带来了。 “你做得很好!” 小叶受宠若惊地忙道:“不敢,不敢,小的只是照吩咐办事罢了。” 曾世俊轻笑道:“你到外面去探查的怎样?” “刚刚,我问过别的弟兄,听说,明日一早大当家的就要率大军,离开‘岳鹰 门’了。” “哦,真的?” “我想是不会错的,我一连问了好几个人,他们也都这么说。” 这下一来,可以等他们一行人明天走後,自己再逃出“岳鹰门”了,曾世俊不 由笑容满面。 小叶有点为难地道:“大爷,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你说吧!” “我还听外面的人说,明天一早,郑大爷就要放火烧了整个“岳鹰门”。” “什么?” 小叶道:“郑大爷他们要烧了“岳应门”。” 曾世俊惊道:“操!毒鹰那老东西莫非疯了,好端端为什么要烧掉“岳应门” 7哎!好一个老奸巨猾的贼头啊!” “我也不知道?” 曾世俊人都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己和南宫小邪岂不是要被火活活烧死了? 老天!烧死的滋味有多难受啊!曾世俊想都不敢去想,太可怕了。 小叶怯道:“大爷,你是不是可以替我解毒了?” “别急,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小叶只得苦著一张脸道:“大爷!我怕毒性万 一发作了,我的心命就不保了。” “别噜咦好不好?我说没事就没事!” 小叶只得闭口不语。 曾世俊道:“毒鹰要烧了“岳鹰门”,那你们大伙儿怎么办?” 小叶答道:“郑大爷叫我们要以复仇为先念,等到报了仇,再重建“岳鹰门” 也不迟。” 曾世俊这才明白。 原来,“毒鹰”郑念云等是抱著“破鑫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若不杀了曾 世俊巴南宫小邪就永远不回“岳鹰门”。 如此可知, “毒鹰” 等人的报仇意念有多深了,为了死去的“力鹰”胡昌、 “怒鹰”等众人,“毒鹰”郑念云连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创建下来的基业都可以不要 了。 忽然,曾世俊的脑中似是闪过了一丝灵感。 一线生机似有还无地在它的思虑中划过。 曾世俊问道:“我问你,你们那些死去的大爷,什么时候安葬?” “听说是明天烧完了‘岳鹰门’之後。”“操!不要含含糊糊,什么听说不听 说的?”“嗯!是明天。”曾世俊眼中不禁露出得意的神采。“我再问你,葬在什 么地方?”小叶道:“就在中条山下。”满意地点点头,曾世俊不知又有妙计了。 小叶道:“大爷,你可以帮我解毒了吧?”曾世俊拍下小叶背上一下。小叶问道: “我的毒是不是解了?”“嗯!可以算是。”小叶紧张的道:“大爷……你这是什 么意思?”寸世俊百顺笑道:“瞧你紧张的模样,你放心好了,你起码还可以活两 天。”那两天月後呢?”“就只好等著翘辫子了。”小叶一听,又声泪俱下地哭道 “大爷,你说过要放了我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啊!” 曾世俊真是惊讶小叶的流泪本 , 简直是水龙头,好像随时都可以准备掉下水 来,小叶没有去唱戏,真是戏班子的损失。 曾世俊道:“操!你别那堋没出息好不好?只要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我一定立 刻替你解毒。” 小叶擦擦涕泪,道:“大爷,你这次是说真的?” “废话!” “好吧,大爷,你吩咐吧!” “附耳过来!” 曾世俊在小叶耳朵旁,低声地说了几句。 小叶惊坏道:“这怎么行?” “我叫你去做,你就乖乖地去做!” “可是……万一被知道了,我这条小命会被宰掉的呀!” 曾世俊叹了口气,惋惜地道:“好吧,你既然不肯,我也不勉强你了,不过, 死在‘不过三日断肠日’之下的人死状是很难看的,除了眼珠自动脱落下,牙齿也 会全部掉光,这还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临死前,中毒之人会像发了失心疯似的, 疯狂地拉扯自己的头发,撕咬自己身上的肉,嚼咬自己约五脏肠子……” 小叶叫道:“好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曾世俊抱歉地道:“操!对不起啊!小叶,我不该这样告诉你事实的,不过, 若不把真相事实说出来,好像觉得对不起你似的。” 小叶咬牙,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吧,大爷,算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你肯做了?” 小叶点点头。 曾世俊笑道:“好极了,这才聪明。” 曾世俊拍拍小叶的肩膀,再仔细叮咛嘱咐几项必 注意的事项。 小叶神情颓丧地离开。 曾世俊败满意自己的计划,这简直是一个“空前绝後,史无前例。”的伟大谋 他忍不住在自己暗赞:“天啊,世上除了我曾世俊,还有谁能有这等高超的智慧! 钱鬼啊钱鬼,你能不佩服我吗?哈哈……钱鬼这下也要把他自称“天下第一聪明” 的宝座,拱手让给我了,哈……嘻……” 暂时按捺住满腔的兴奋,曾世俊必须先替南宫小邪敷药。 看看小叶带来的金创药,曾世俊知道这小子的确没有马虎,这些刀伤药虽不是 什么仙丹妙药,但起码可以暂时稳住伤势,使伤口不再恶化下去,当然只是暂时的, 要完全复原,仍必 就医才行。 曾世俊先草草地将南宫小邪身上的伤口清洗二遍。 然後再敷上金创药粉,强烈的灼痛,南宫小邪又醒了过来。 南宫小邪一睁开眼就看见曾世俊正在为自己小心敷药,不禁讶异道:“老大, 你做什么啊?” “为你治伤还不好?” “你那来的这些伤药?不会有毒吧?” 曾世俊笑道:“操!毒死你不是更好,少了你这个麻烦鬼。嘿!不只这些刀伤 药,你看桌上那些是什么?” 顺著曾世俊的手势瞧去—— “天啊,那 来的吃的?” 话完,南宫小邪三步并做两步,冲去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抢过来吃。 瞧南宫小邪那付狼吞虎咽的模样,活像恶死鬼投胎一样。 曾世俊摇摇头,道:“操!我还没把药敷好,你那堋急著吃,也不怕噎死吗?” 南宫小邪口齿不清地拚命咬嚼著,道:“敷药?敷什么乐?有这些吃的,我的 伤就好了一半,哇,这些酱肉还真不赖,咬起来真过瘾,老大,来一个!” 曾世俊接过南宫小邪丢过来的一大块红烧酱蹄膀。不客气地跟著咬起来了。 两人边吃边喝,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已把桌上那些食物吃得一乾二净。 曾世俊巴南宫小邪开始把药敷在伤口上,以便防止伤口的恶化。 南宫小邪听曾世俊道出食物和伤药的来源後,早已笑得不支倒地,道:“老大, 你真行,我都不知要怎样夸你才好了。” 曾世俊得意她笑道:“哈哈,这种雕虫小技,不提也罢。” “说真的,老大,也真多亏你能想出这办法,叫那楞小子乖乖地替我们办事。” “小邪,你跟著我,准没错的。” 南宫小邪原本高高兴兴的,但此刻好像又有什么心事似的,拉下脸来闷不吭声。 曾世俊道:“又怎么了,干嘛又不说话?”南宫小邪道:“我在担心,我们要怎么 逃出“岳鹰门”,留在这 总也不是办法啊!” “放心好了,本人自有妙计!” “什么妙计?” “你想知道吗?” 南宫小邪睁著大眼,道:“我当然想知道。” “那好,你过来!” 曾世俊在南宫小邪耳朵咕噜了几句。 南宫小邪脸色一变叫道:“不要!太可怕了。” “操!事到如今,你还嫌东嫌西,到时候命都没有了,你可别怪我。” “老大,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依你说的那种方式,有谁受得了?变态除外:” 曾世俊道:“贼邪,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苦不照我的话去做,以後那有报仇的 机会。” “可是……” “好吧!你既然坚持不肯,我也不勉强了,我只好自己一个人走了,等到明日, “毒鹰”郑念云他们放火烧庄的时候,你就知道後悔了,不过,我姑念在朋友一场, 说什么,明年你的祭日,我还是会来祭拜的。” 南宫小邪终於无奈地道:“少拿话激我!好吧,反正算我今天倒楣,等到逃出 ‘岳鹰门’後,我……” 曾世俊打断了他的话,道:“逃出後再说吧?现在你过来帮忙!” “帮什么忙?” 南宫小邪瞧曾世俊不知又要搞什么把戏,把床单撕成一片一片的。 曾世俊道:“你过来就是了,楞在那做什么?” “撕这些被单有甚用?” 曾世俊没好气地道:“你还真是又驴又噜咦哩,好!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事先 警告你。” 天黑後。 “岳鹰门”的前庄忽然起了大火。 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毒鹰”郑念云及“鬼刺客”柳蛇等人皆前往一窥究竟。 “毒鹰”郑念云以为曾世俊又在那迸搞鬼,怒气冲冲地准备再决一生死。 那知,到前庄的“刑房”、“卫房”才知道不是曾世俊,而是下人不小心,火 烛失控所引起的。 这时,曾世俊巴南宫小邪在众人慌乱中,没有往大门闯,也没有跃墙而走。 事实上, 他们也没有能力再跃墙而走, 就算能再度地翻墙而走,也断然曾被 “毒庶”郑念云他们发现。 曾世俊巴南宫小邪来到煞宫。 煞宫的正厅——灵堂。 阴风飕飕,一片凄黑,那几根白蜡烛,看起来尤其可怕慑人。 南宫小邪摄慑地道:“老大,真的要?” “废话!” “可是……怪吓人的!” “好吧, 你在这 等他们回来,我先进去了!”“好!老大,你先告诉我,那 一具比较好?”曾世俊想了想道:“‘力鹰’胡昌的好了,他才刚死不久,应该还 没有长蛆!”南宫小邪简直要吐出来了,道:“什么?蛆!”“操!你再这么噜嗦, 胡昌那一具让给我好了,哪这具‘邪鹰’韦雷的给你。”曾世俊手一指最旁边的那 一具。南宫小邪问道:“他刚死不久吗?”“大概七、八天了!”南宫小邪脸色一 变道:“谢了,老大,我还是跟“力鹰”胡昌挤一挤好了。”“那就快点,时间不 多了。”话完,曾世俊移开棺盖,迳先跳人後,又把棺盖台上。南宫小邪心不甘情 不愿移开胡昌的棺木。哇塞!一股冲天的尸臭味迎面扑来,南宫小邪差点闭气过去! 曾世俊在另一具棺中叫道:“贼邪,你在搞什么表,快点啊!”南宫小邪捣著口, 闭上双眼,狠心地躺了进去,再合起上棺。 “操!贼邪,你冷静一点,忍耐一下,马上就过去了。” “不行,我忍不下去了!” “贼邪,你若敢出来,我先劈了你!” “老大!这 面有蛆?” “蛆你妈的头,我这 的蛆比你还多,想要活命就忍著点!” “可是……” “别可是了,嘘!有人来了!” 南宫小邪拚命地忍住不出声。 “毒鹰”郑念云及“翼鹰”蓝拐等人回来了。 “他妈的,无端端地起火!”说话的人是“火鹰”柯追命。 “白鹰”白小飞道:“唉,明日就要离开“岳鹰门”了,大概是死去的弟兄在 为我们告别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不语。 明日十三鹰剩下的几个就要去追杀曾世俊了。 “人非草木,熟能无情”,这个“岳鹰门”是十三鹰胼手胝足,滴滴血汗所挣 来的,如今骤然远离,怎不明他们伤心。 第三章 一个声音如 了的刀在磨刀石沙沙磨擦的刺耳声道: “郑兄,你们也别太难过 了,节哀顺变啊!” 曾世俊在棺中虽看不到这说话的人,但凭声音他知道这人是“大刀太岁”王侠。 叉有一女人道:“郑当家的,人死不能复生,眼前最重要的是为死者报仇,这 样他们九泉之下,才能俱目啊!” 这个女人是“麻面姑”陈素,曾世俊听过她。 “毒鹰”郑念云感激地道:“多谢各位关心,各位行侠仗义,盖盖云天,郑某 永五内。” 躲在棺中的曾世俊, 直骂低级 心,什么“行侠仗义”?“盖盖云天”?也不 怕风大门了舌头? 而南宫小邪呢? 南宫小邪简直快要晕死过去了。 刚刚才拍走一支 心的姐。 现在愈来愈多了,有几支还在南宫小邪的嘴巴旁缓缓摇动著。 南宫小邪真是恨死了曾世俊,又说这具棺材内没有长蛆,结果竟然有这么多嚷 心的蛆,天啊! 南宫小邪也恨曾世俊,杀人也不乾净俐落些,偏要搞得千疮百孔,全身血腥, 否则也不会这么恶臭,长这么多要命的蛆! 一阵冰冷的声调响起道:“郑兄,曾世俊那家伙可不太好对付,你答应过我的 条件,可不能反悔!” “毒鹰”郑念云道:“柳兄,你尽避放心,只要杀了那姓曾的,太阿神剑就是 你的” 曾世俊咒骂“毒鹰“郑念云的租宗十八代,竟把自己的太阿神剑拿去送人,还 送给“鬼刺客”柳蛇。 “黑鹰”兰行天冷然地道:“柳兄,难听的我可是要说在前面,如果不能杀了 那姓曾的,人阿神剑仍然不是你的!” 柳蛇冷哼道:“当然!” “翼鹰”蓝拐瞧见“鬼刺客”的脸上已有不悦神色,赶紧打圆场道:“柳兄的 剑法,叱吒天下,那姓曾的,岂是柳兄的对手!” “白鹰”白小飞道:“眼前,我们要先研讨一下那姓曾的,可能去向,他平常 会去那些地方。” 一个苍老而有劲的声音道:“据我所知,那姓曾的,一向居住在无极飘渺峰。” “火鹰”柯追命道:“无极飘渺峰?于兄可否说清楚些。” 原来那老人是“钓叟”于民。 说起“钓叟”于民,曾世俊是听过它的名号,于民擅长水性,一支青竹竿狠厉 非常,尤其是那竿上的钩,不是普通的钓钩,而是专门挑人双目的毒钩。 于民缓道:“风尘三侠,我相信在场诸位当不限生不是,而无极飘渺峰便是风 尘三侠归隐之处。” 柯追命道:“所以,你认为那姓曾的会回去“无极飘渺峰”?” 于民点头。 “麻面姑”陈素道:“如果那姓曾的真的的是跑回“无极飘渺峰”的话,可就 糟了。” 众人叫担心的是“风尘三侠”,有他们给曾世俊撑腰,就算有一百个十三鹰也 不是人家的对手。 “鬼刺客”柳蛇冷笑道:“你们这就怕了?那还谈什么报仇?” “白鹰”白小燕不悦地道:“我们不是怕,而是不知要怎么对付,难道你能打 得过“风尘三侠”!” “毒鹰”郑念云道:“不得无礼!七弟!” “鬼刺客”柳蛇道:“我柳蛇虽狂,倒还有自知之明,我当然不是‘风尘三侠’ 的对手,不过……” “不过什么?”“大刀太岁”王侠焦急地间道。 柳蛇道:“据我判断,那姓曾的,不会回到‘无极飘渺峰’的。” “可以见得?”蓝拐问道。 “第一,引世俊如果真照你们所说的,在受了那堋严重的伤後,他断然不可能 有馀力回到‘无极飘渺峰’ ,因为那 距这中条山,起码有一个月的路程;第二, 曾世妥那素的人,如果在外面受了伤、受了屈辱,也不会回去诉苦,他那种人一定 会悄悄斟躲小来,等伤养好了後,雪了耻,才会回‘无极飘渺峰’,他这种人是属 於天生不认输型的,除非他死!”柳蛇娓娓地解释了这些缘由。 在棺中的曾世俊,真怀疑柳蛇究竟是不是他肚中的蛔虫。 “麻面姑”陈素道:“曾世俊若不回‘无极飘渺峰’,又会到哪?” 于民也道:“对啊!人海茫茫,到那 去找他?” 柳蛇道:“天下之大,要找他这么一个人,就算不太难,也绝不容易,更糟的 是,如果等他伤养好後,再找到他也没有用了,不过……” “不过什么?”“毒鹰”郑念云问道。 “这该死的柳蛇,说话老是不乾脆,拖泥带水的,惹人生厌!”曾世俊在发臭 的棺材中骂著。 话再说回南宫小邪。 柳蛇他们讲的话,他当然都听见。 不过,南宫小邪也没有心情去担心这些。 因为,眼前有些姐已经开始爬入了他的背上,腹部,南宫小邪忍不住要吐出来, 但若吐出来,肯定会让那些 心的蛆繁殖得更快。 柳蛇得意地道:“我知道前些日子,曾世俊曾跟名捕查荣华合作破了骆珍珍那 一案。” 白小飞问道:“这又如何?” 兰行天接道:“莫非你认为那姓曾的会去找查荣华?”柳蛇道:“他会不会去 找那姓查的,我不敢确定,不过……” 又来了,这柳蛇说话老是不乾不脆。 “火鹰”柯追命急道:“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柳蛇道:“只要我们逮住了查荣华,拿他当人质,不怕曾世俊不乖乖地出来。” 陈素道:“那姓曾的岂会为了查荣华,而跑出来冒险受死?” 柳蛇道:“像他那种自命侠义的自大狂,既然都会冒死救走了南宫小邪,又怎么 不会救走查荣华呢?” 郑念云道:“言之有理!” 蓝拐道:“那堋我们便依柳兄之计行事。” “毒鹰”郑念云道:“如今,时刻也不早了,诸位请至内含休息,明日一早, 我们便启程动身。” 躲在棺材中的南宫小邪心 暗喜,以为这下有机会出来透透气了。 要是再留在那棺材一刻,南宫小邪铁定会晕死过去。 正得意—— “白鹰”白小飞道: “大哥,我想留在灵堂陪那些死去的弟兄,相处最後一个 夜晚。” 南宫小邪几乎要破口大骂:“你去死吧!王八蛋!” “毒鹰”郑念云悲戚地道:“也好,我也正想留下来陪死去的弟兄。” “黑鹰”兰行天道:“大哥,我也留下来吧!” “翼鹰”蓝拐、“火鹰”柯追命也异口同声地道:“我也留下来,大哥。” 在棺中的曾世俊暗骂了一声,“他妈的!你们都去死吧!” 而南宫小邪呢? 他一句话也没有骂。 因为他早已气量过去。 在棺材中的曾世俊正苦思良策,要如何阻止“鬼刺客”柳蛇等人,缉捉查荣华 的阴谋。 半夜中,南宫小邪没有再醒过来。 而曾世俊并没有睡著,一方面是棺材的恶臭,实在使他无法睡觉,二来是他猜 测“毒鹰”郑念云等人,计中有计,不知会商讨什么鳖计? 果然—— 柯追命道:“大哥,我看那‘鬼刺客’柳蛇,愈看愈有气,一付高不可攀的贱 模样,真想海偏他一顿!哼!操他妈的!” “黑鹰”兰行天道:“不错,那柳蛇虽是杀手中的翘楚,但我们十三鹰也不是 省油的灯,他那等跋卢法委实叫人看不过去。” 自小飞接道:“大哥,如果柳蛇真的杀了那姓曾的,你当真要把太阿神剑送给 他?” “毒庹”郑念云冷笑不已,笑得十分诡森。 “翼庶”蓝拐道:“大哥自有一番算计,太阿神剑那等神兵利器, 得采不易, 大哥怎会轻易送柳蛇。” 白小飞接道:“可是……大哥,柳蛇武功高强, 我们出尔反尔,难道不怕他反 目成仇?” 郑念云冷哼道:“怕他反目成仇?哈哈……有什么怕的?,姓曾的那一身本, 我们大家都见识过了,就算他有伤在身,要杀他也不容易,柳蛇就算杀了姓曾的, 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白小飞恍悟道:“莫非……大哥,你想……” 柯追命在一旁接道:“过河拆桥,杀了柳蛇?” 郑念云冷笑不语,不过看他那到如狼狗的神情,柯追命是说对了。 “黑鹰”兰行天问道:“那‘麻面姑’陈素、‘大刀太岁’王侠及‘钓叟’于 民又要如何处置?” 蓝拐阴辣地道:“‘大刀太岁’王侠、‘麻面姑’陈素、‘钓叟’于民三人在 我们十三鹰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话完,手势一比刀砍状。 “火鹰”柯追命道:“对,通通斩草除根,省得麻烦!” 按著,“毒鹰”郑念云等人又是一阵得意地狠笑。 棺中的曾世俊听了他们这番毒计,不禁心中暗道:“操!真是狠毒有之,不过 你们这个奸计,恐怕是水难实现了。” 好不容易挨到次日早晨。 曾世俊辫昏沈沈地睡了不知几次。 而每次又被那些该死的臭蛆给吓醒! “操!如果钱鬼也有办法在棺中待上一天的话,我他妈的,今後永远叫他作老 大。对了,不如与钱鬼来比赛躺死人棺材,一定可以将他家财赢过来。哈哈……” 曾世俊在棺中抱怨、自我安慰著。 蛆在脸上爬动的滋味,没有亲身体验,是永远也不知那 心可怕的惊惧程度。 软软湿湿的,又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任是谁也非发疯不可,南宫小邪没有 发疯已是难得之至了。 曾世俊心 暗忖道:“不知贼邪怎样了?” 因为柯追命等人在旁守灵,曾世俊不敢出声,否则就坏了大事。 曾世俊想用“蚁音传密”的秘法,偷偷传话给南宫小邪。 奈何如今重伤在身,根本施不出“蚁音传密”。 若要硬用出“蚁音传密”,也不知南宫小邪能否听得见? 曾世俊幸好早有了准备,撕下许多的白床巾,坞住了 口。 饶是如此,有好几次,曾世俊连瞻汁胃液都快吐出来,南宫小邪可就没有这种 福气了。 曾世俊心中叹道:“操!谁叫他先前不听我的话,多弄些而好塞挡蛆?” 思绪在脑中不停地飞舞著。突然——曾世俊听见“毒鹰”郑念云等人的吆喝、 指挥声。他知道埋棺烧庄的行动就要开始了。按著,有人来扛棺了。棺木一具一具 地被抬出去。曾世俊在棺木中颠动得十分难受。因为每一摇蔽,就有更多的尸虫、 腐鹰从尸体口中、伤口上震翻出来。臭不可闻外,有些尸虫、腐蛆竟当曾世俊也是 死人,开始咬他身上的肉来了。感觉上,像是过了许久的时间。棺木终於又停了下 来。曾世俊以为已到了埋棺地点了。突然听到郑念云大喝著:“停棺,人伙儿作最 後的凭吊。”曾世俊才知道,原来走了这么久才到“岳鹰门”的大门口而已。“火 鹰”柯追命拿了数颗精制的火药,交给“殿前十武士”分头去烧。 刹时之间,火光冲天。 祝融将整个“岳鹰门”吞噬在火海之间,火舌一而再地流窜漫延中,“煞宫”、 “日楼”、“月楼”……等诸楼皆已开始倒塌、断倾。 曾世俊虽在棺中,无法瞧见火势,但那一片热气迫人,也不难想见火势有多雄 烈了。 更惨的是,火气这么一蒸烤,棺中的死肉腐败得更快了,那尸气薰得曾世俊两 眼直掉泪。 片刻工夫,整座“岳鹰门”就快化成灰烬了。 这时—— “火鹰”柯追命突然道:“大哥,小弟有一项提议。” “你说吧:” “我想,死去的兄弟们一定十分怀念“岳鹰门”,他们也一定舍不得离开“岳 庶门”,趁现在火势末熄之际,不妨就将各位弟兄火化了,你说好不好?” 曾世俊差点疯了,什么别化?开他妈的狗屁玩笑! “毒鹰”郑念云低头沉思。 白小飞一旁附合道:“大哥,我也认为此法甚好,让兄弟们永远与“岳鹰门” 同在!” 曾世俊简宜就要破棺而出了! “翼鹰”蓝拐开口道:“大哥,我想还是不要火化的好!” 曾世俊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呢?二弟!”“毒鹰”郑念云问道。 “因为,我柑信死去的弟兄们,没有看到那姓曾的项上人头,是不会俱目的?” “毒鹰”等人点头表示认同。 蓝拐又说道:“如果我们就这样把兄弟们火化了,那我们拿什么去祭拜他们死 去的英?” 白小飞道:“说的也是!” “黑鹰”兰行天道:“二哥所言极是,我也认为不适宜火葬!” “毒鹰”郑念云道:“好吧!我们还是将弟兄们埋在中条山下,等到杀了那姓 曾的之後,再将它的五脏六俯拿来供在各位弟兄的填前,以告死去的弟兄在天之灵!” 这一折腾—— 曾世俊又出了好些冷汗。终於,整个“岳鹰门”烧成灰烬了。原本偌大壮观的 “岳鹰门” 就这么消失殆尽了。幸好,曾世俊没有留在 面。否则,此刻恐怕连骨 灰都找不著了。白小飞喝令抬棺人:“抬棺!”於是,一群人包括鬼刺客柳蛇等人, 就这么离开“岳应门”。一路上,曾世俊忍著颠运之苦。抬他们棺材的人,也累得 半死。总共是八个人。别的棺材四要四个人扛就没事,偏偏“邪鹰”韦电和“力鹰” 胡昌的棺材特别重。曾世俊原本还担心“毒鹰”郑念云他们会起疑。岂料——“毒 鹰”郑念云道:“没什么懊奇怪的,一定是五弟和六弟舍不离开‘岳鹰门’吧?” 真是天助我也,曾世俊总算有惊无险。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中条山的山腰下。 郑念云等人命下属开始埋棺。 “埋棺”曾世俊是指著九死一生的决心。 如果郑念云等人埋好了棺,不赶快滚蛋离开的话。 曾世俊铁定会活活闷死在棺材内。 他清楚得很,就算自己的闭气功夫冉付,南宫小邪也挨不到一,两个时辰。 一、两个时辰之後,也就是生死揭晓的时候了。 所幸,郑念云等人埋好了棺,没有多说废话,就全部走得一乾二净了。 棺中的曾世俊暂不敢妄动。 多等一下总是好的。 郑念云走得愈远愈好,自己和南宫小邪也愈安全。 虽然,眼那要命的姐虫已爬满了全身。 再过了半刻後,曾世俊准备破棺而出了。 那知——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曾世俊只得再忍下去,如果迫不得已,拚死也只有破棺而出了,战死总比活埋 在棺材臭死要好上一些些。 好在凭脚步声,曾世俊知道来人只有三个人,而且武功不高,可说是稀松得很。 “操!先看这些人要搞什么表?”曾世俊安了心,暂时再窝在棺材中。 “老敖,你说的是真的吗?” “废话,小梁,我骗你要死吗?” “老何,老敖他说的可是真的?” “没错,我也亲眼瞧见了。” 曾世俊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是老何、小梁、老敖三人。 上次曾世俊躲在卫房的膳厅内,就听过他们四人在讲话,除了小叶还没来外, 都到 了。 还真有缘,他们三人竟会跑到这 来。 却不知他们要做什么?神秘兮兮的。 老敖道:“我在郑大爷他们埋各位大爷时,看见他们往棺材中放了好多珠宝!” 小梁道:“你怎么有法子看到?” 老何道:“小梁,你真是疑心病多多,那天,郑大爷叫我们二人去‘煞宫’抬 一大堆箱子,我们抬到灵堂时,他就打发我和老敖离开。” 小梁不解地道:“然後呢?” 老敖道:“然後在第二天早,我们去打扫灵堂的香灰时,箱子……” 小梁接道:“箱子都不见了是不是?” 老敖没好气地道:“傻瓜,不知道就不要多废话,箱子一个都不少!” 小梁道:“一个也不少?” 老何道:“虽然箱子一个都不少,可是箱子 的东西,却全都不见了。” 小梁问道:“哦,箱子 面有什么东西?” 老敖道: “我虽然没有瞧见箱子 是什么东西,可是我一看郑大爷平常对那些 箱子的谨慎模样, 再加上那箱子都是由高贵的红杉之所制,就不难猜出箱子 定是 放生十分贵重的珠宝。” 小梁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根本没看到,只是凭猜测而已!” 老何道:“傻瓜,凭这些理由还不够证明那些箱子都是藏珠宝吗?” 小梁道:“所以,你们要开棺盗宝?” 老何道:“不错!” 小梁道:“可是,万一 面不是珠宝呢?” 老何道:“万一 而是珠宝呢?” 小梁道:“好吧,就算 面真有珠宝,那万一要是被郑大爷发现怎么办?” 老何道:“你这笨蛋,在场只有我们三人,我们不说出去,鬼才会知道呢!” 小梁犹豫地道:“可是我还是怕怕的,郑大爷它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落在他 手中,想死都求不得!” 老何听得也有些变容了。 一旁的老敖不耐烦地叫道:“算了,你们这两个胆小表统统滚蛋好了,若挖到 了珠宝,你们就不要眼红,全部都归我一个人的。” 老何急道:“不行,不行,谁说我不挖的,王八蛋才不挖哩!” 小梁一咬牙,终於提起勇气道:“好吧,我也加入!” 老敖笑道:“这不就得了,放著大笔的珠宝不要,不是疯子就一定是白痴!” 小梁道:“别说那堋多了,我们开始动手吧!” 於是三人拿起锄头,开始挖起来了。 躲在棺材中的曾世俊暗道:“好家伙,发财发到死人身上来了,真是比钱鬼还 要不道德,本来不想吓你们的,不过大爷实在忍不住了……” 於是就在老何、老敖、小梁三人掘墓掘到一半之际。 曾世俊大喝一声:“开!” 老何三人还搞不清发生什么事情? 老敖还以为是小梁在搞鬼,正当叱鸟时—— 只见漫天尘砂飞扬,按著“碎”的一声臣响! 棺木整个破裂四散,曾世俊赶紧跳了出来。 老敖目瞪口呆,老何开始口吐白沫,小梁早跪下来不停地磕头道:“大爷,大 爷,饶命啊!” 话还没说完,小梁也跟著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任何一个人,若是看见曾世俊现在的模样,也一定会以为是鬼复活。 曾世俊口 之间缠著白布, 说是白布,其实早已变成鸟紫了,那是死人身上的 血肉缠黏在上面。这还不说,他身上那些姐,此刻正在曾世俊全身上下爬孺个不停。 更可怕的是,刚刚曾世俊用力破棺之际,右脚不小心勾出了一段死人肚内的肠子, 花花绿绿还有一条一条如小指般组的尸虫!还一孺一孺拚命地唆食著那些发拦的大 肠、肝肺。 曾世俊看他们三人吓得魂不守舍。 赶紧上前解释道:“你们不要怕,我……” 这一向前,话尚未说完。 连原本还未晕倒的老敖,也跟著“卜”一声倒地 在地上开始口吐白沫了。 曾世俊摇摇头叹道:“操!真是恶人无胆!既想发财又没胆量, 我看啊,你们 是没有福气做财主了。” 山坡上,有一人影一直奔过来。 曾世俊知道那是谁。 小叶狂奔过来,累得上气接不住下气 还带著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 曾世俊问道:“东西带来了没有?” 小叶初看到曾世俊那副可怕模样,地 出一身冷汗 幸好曾世俊事先提醒过他, 否则难保小叶不跟老敖他们一样。 第四章 小叶颤抖地道:“带来了。” 话完,小叶一指地上那三人,问道:“他们怎么贬变成这样?” “你自己去问他们吧?” 曾世俊费了半天劲,才把那些姐、尸虫抖掉、抽掉。 赶紧走到“力应”胡昌的墓前。 曾世俊用尽全力,劈开棺材。 “贼邪,贼邪,醒醒啊!” 只见南宫小邪面色苍白,满嘴的蛆虫,真是可怕! 曾世俊发现自己真是太难为南宫小邪了。 幸好,南宫小邪只是晕迷过去,气息尚在。 曾世俊吃力地把南宫小邪抬出棺材外。 他赶紧帮南宫小邪弄掉那些可怕的蛆。 “小叶,把东西带过来!” 曾世俊把小叶带来的伤药,先给南宫小邪服下一颗。 检视一下南宫小邪身上的伤口,幸好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布南宫小邪的伤口处,洒上一此烈酒,那些原本正在吮食血肉的蛆虫,便纷纷 掉落死去。 清洗完了伤口,曾世俊先替南宫小邪敷上药粉、药膏,然後在开始清理自己的 伤。 小叶在一旁看得讶惊不已。 曾世俊拿著匕首,一刀一刀的把身上烂肉刮掉,哼都不哼一声,彷佛都不是他 身上的肉一样。 而且曾世俊动作俐落,没多久,已把全身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 小叶开口道:“大爷,你要小的我办事,我都督你做到了,我……” “操!有话快说。” “我想请大爷替我解去身上的毒。” “解毒?” “是啊!大爷你答应过我的。” 曾世俊不解笑问道:“解什么毒?” “解我身上的‘不过三日断肠日’啊!” “什么‘不过三日断肠日’”?我又没听过。” 小叶急道:“大爷,你在我身上下的毒啊!” “有吗?我怎么忘记了?” 小叶急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大爷,你不可以食言啊!你要救我啊!求求 你……” 曾世俊笑道:“好吧,我就破例一次,替你解‘不过三日断肠日’之毒吧!” 小叶破涕为笑道:“谢谢大爷救命之恩。” “注意听著: 每日早餐只准吃白萝 ,中午吃十粒鸡蛋加上二十粒蕃茄,晚饭 除了要吃三天碗白米饭外,睡前要喝‘神仙茶’。” “什么叫做‘神仙茶’?” “就是酱油泡羊奶。” 小叶皱眉叫道:“酱油加羊乳,怎么叭啊?” “喂,你不要看一黑一白加在一起就好像很难喝,其实是最补最有效的解药。” “那……好吧,我就照你的吩咐去做好了。” 曾世俊装得满脸正经,努力不使自己偷笑出来,又道:每人都喝得到的,你难 得有这个福气,要好好珍惜。” 小叶苦著脸道:“那究竟是要吃多久才会好?” “很快的,等到你泻肚子的时候,就好得差不多了。” 小叶这才转忧为喜。 曾世俊也发现要忍住不笑,实在也不怎么容易做到,只好拚命在後面扭自己的 大一不小心,曾世俊扭到了自己的伤口处,痞得曾世俊冷汗直流。小叶道:“大爷, 你怎么了?”“没什么?”“大爷,我可以走了吗?”“快走吧!”小叶高兴地道: “那我走了,大爷,我得赶快回去准备“神仙茶”才行。”曾世俊差点忍不住笑出 来。小叶正欲掉头离去。 “等一下。” 小叶回头道:“大爷,还有事吗?”曾世俊看小叶那付担惊受怕的样子,笑道: “你回去後,叫人送辆马车来,把地上那三人载回去。” “大爷,他们不要紧吧?” “放心好了,没事的,对了,你记得也要也们喝些‘神仙茶’。” “他们也要喝啊?” “废话,他们三人,一天三餐都要喝,否则恐怕会变成僵尸。” 小叶伸伸舌头道:“那我得赶快回去,多准备一些‘神仙茶’才行。”曾世俊 就要爆笑出来了。小叶赶紧起身离去。 “等一下。”小叶只好再回头问道:“大爷,又还有什么事吗?” 曾世俊笑著看小叶那副蠢呆模样,轻笑道:“我要你去替我找一个人。” “谁?” “查荣华查捕头,你听过没有?” “听过啊!” 曾世俊正色道:“你赶快去找他,记住!一定要快,你叫他在“渔花楼”等我, 而且要小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懂吗?” “知道了!我这就去进行。” 小叶要离去之际。 “等一下。” 小叶不得不再回头,恭敬地道:“大爷,你还有什么事,请吩咐吧!” 曾世俊笑道:“没什么大事?” “那……” 曾世俊望著不解地小叶,从怀中抱出一绽金元宝,笑道:“偌,这个给你。” “这……” “收下吧!你替我办了很多事,而且办事能力让我十分满意,你拿去吧!” 小叶不敢相信地接下金元宝,受宠若惊地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谢谢… …” “不用谢,快去办事吧!”“是!”这回,小叶真的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第五章 一直看小叶走远後:曾世俊终於忍不住大笑出来,一直哭个不停。原来恶作剧 这么懊玩,怪不得钱鬼老是喜欢捉弄别人,下次,自己非得好好整 整钱鬼不可。 曾世俊一直笑到肚有点痛了,才停下来。 “老大,你在干什么?” 南宫小邪终於醒了。 曾世俊走过去,把事情原委一五十一都说给南宫小邪听。 曾世俊原本以为南宫小邪会笑得肚子痛。 那知—— 南宫小邪一点也没笑。他居然正义凛然责备道:“老大,你实在不该这样捉弄 人家。” “什么?你说什么?”曾世俊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南宫小邪会说出这种话来。 南宫小邪叹道:“唉,人生在世,又何苦如此互相残害呢?”曾世俊差点跌倒在地。 天啊,南宫小邪不会疯了吧?怎么贬变成这样? 曾世俊问道:“贼邪,我是谁?” “怎么问这种笨问题?你是老大啊!” 呵!这更不得了了。 “操!你知道我是老大,你还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南宫小邪道:“这有什么不可以?你虽然是老大,你做错了事,我一样要说出 来。” “操!我做错事?” “不错,那位叶兄既然帮了我们这么多忙,你就不该再去捉弄人家,更糟的是, 要人家喝什么酱油加牛奶?什么“神仙茶”?” 曾世俊赶紧摸摸自己的额头,然後再去摸摸南宫小邪的额头,要看看南宫小邪 是不是躺在棺材 久了,犯了冲变成疯子。 南宫小邪推开曾世俊的手道: “哇!我没有疯,我在棺材中,冥冥中我 悟了 人生的真谛。” 哇!这小子竟然 悟了一番大道理,曾世俊真是不敢相信。 曾世俊走过去,捡起地上那包食物,不由纳闷道:“操!贼邪,很难吃吗?怎么 还剩这么多?这些牛肉你拿去吃吧,我已经吃饱了,不用留给我。” 岂料—— 南宫小邪道:“哇!从现在起,我下定决心不再吃荤了,我厌恶这些大鱼大肉, 这些肉原本是从活生生的动物身上得来的,我不忍心吃。”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要开始吃素了。” 曾世俊真要怀疑今天自己是不是见鬼了,迟早自己一定会被南宫小邪活活吓死。 他妈的,就算是吃了仙丹吧,也不可能改变得这么快啊! 南宫小邪以前还是天下第一神偷呢? 曾世俊真不知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算了,这贼东西大概真犯了棺材煞,过几天找个道士收收惊就好了王於是曾世 俊准备自己的东西,再把伤口检规一番。 南宫小邪指一指地上那三人,问道:“奇怪,这三人是怎么稿的。” 曾世俊笑道:“操!他们胆子亦被我吓著了!” “老大,这可又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无缘无故装神弄鬼去吓人呢?”这 下更过份,竟说自己装神弄鬼去害人。曾世俊正想争辩是老散那三人财迷心窍,才 会被自己吓到……忽然,曾世俊想起了——老敖等人曾说棺材中藏有宝贝,不知是 不是真的?若真的藏有珠宝,绿宝石会不会也在其中?不管如何,打开来看就知道 了。於是——曾世俊跑到老敖他们掘到一半的墓旁,用力一拍,使尽身上仅馀约二 成功力。棺木四裂,尘泥或者烂尸碎肉乱飞。曾世俊定目一看——他忍不住叫道: “操!太阿神剑!”话完曾世俊冲向前去,取出自己心爱的太阿神剑。曾世俊又骂 又喜地骂道:“操!臭“毒鹰”竟然把我的太阿神剑拿来陪葬!”想不到“毒鹰” 郑念云竟会将太阿神剑藏在棺材中,真是出人意料。 不过,太阿神剑只留下剑身,却不见剑稍。 曾世俊、全一酌猜想,一定是郑念云拿太阿神剑的剑稍,暂时用来利诱“鬼刺 客”柳蛇,所以才不见剑稍。 “太阿神剑”名列天下十大兵器谱中,排名第五。 就算是剑硝亦已足够让内行识剑的人,心动不已。 事情的发展,永远出人意料之外。 “毒鹰”郑念云等人,猜也猜不到,鬼差神使地竟会议太阿神剑落回曾世俊手 “哈哈……太阿神剑又回到我手中了,接下来就要讨回剑稍和绿宝石了。”说到绿 宝石,曾世俊心想,会不会绿宝石也藏在棺材之中?“打开来看吧!”曾世俊正要 再打开剩下的几具棺材时。南宫小邪面色铁青地站在棺材前,看样子似乎是不想让 曾世俊挖棺。“操!贼邪,你这又算是什么?”“我不许你挖棺!” 曾世俊忍著气,问道:“为什么?我在找我的绿宝石也不行吗?” “不管有什么理由?反正我就是不许你挖棺,破坏死者的安宁。” 曾世俊有点生气地道:“操:你也太不讲理了,像十三鹰那种人,万死不足借, 你发个什么狈屁慈悲?简直是无聊当有趣。” 南宫小邪的回答更绝了。 他竟道:“不管十三鹰生前如何作恶,如何作歹,现在他们既然死了,就已经 是赎了罪孽,你何苦再要去折磨他们?” “折磨?操!你要发神经病我不管你,现在你赶快走开,我要拿我的绿宝石。” “不行,说什么我也不答应。” “好,你信不信我会出手教训你?” 南宫小邪坚决地道:“就算你出手打死我,我也不会议你挖棺的。” “你……” 曾世俊简直要气炸了。 曾世俊愤怒地道:“如果我的绿宝石真的在 面,你是不是要我永远不要拿回?” “这……” 南宫小邪想了一想,又道:“那也得等证实了,才可以挖棺,否则若自白挖了 棺,岂不对死者不敬?还有,要掘棺时,也一定要请道士和尚念经,我才允许你挖 棺。” 什么“允许”?南宫小邪还以为它是死者的爸是不是? 曾世俊反 道: “好,好!你说得好像是一位大善人一样,我问你,你以前有 没有杀过人?” “有!” “而且据我所知,你好像还杀了不少人。” “不是好像,而是本来就是。” 曾世俊道:“操!你还敢说?你既然杀了那堋多人,我看你一辈子也洗不清你 满手的血腥了,还在我面前装菩萨,你丢不丢人。” 南宫小邪叹道:“哇!我也自感罪孽深重,等到十三鹰的事一了,我决定出家 当和尚,藉以减轻我身上的恶 与罪孽。” 再说下去,曾世俊非当场气量不可。 这下竟连“出家”也来了,南宫小邪实在中邪太深了。 曾世俊道:“好!我不和你辩了, 再和你谈下去,我也会和你一样发疯不可,不 过,我话说在前头,等我证实了绿宝石也在棺内,你要再敢阻止我,你可就不别怪我 不留情,知不知道?” 看他那样子,曾世俊真恨不得揍他两拳。 “好!你记得就好,现在上路吧!” “不行,我还有事。” “什么事?你可真累人。” “我要把这些尸体埋好再走。” “你……” 曾世俊巴南宫小邪离开了中条山。首先必须先找位高明的大夫,为他们疗伤。 曾世俊继而一想,时间急迫,与其耗时求医,不如自己想个快速疗法,否则,难休 查捕头没有危险。曾世俊走进一家药铺,间那掌柜道:“有几味比较罕得的药,老 丈不知是否储存著?”那老掌柜道:“不知这位客官指的是那几味药材?” 曾世俊道:“是黑莲子、金莱豆、九层花粉、童虎鞭、珍珠粉、参根、千年蜂 霜、龟壳绒?其中参根必须来自东北约六十年以上老参,珍珠粉必须是二十年以上 的老蚌珠精磨而成……” 老掌柜瞪了曾世俊懊一阵子,才呼了口气道:“这位客官,你所说的这人味药 材,价格昂贵不说,而且极为罕见,有些人当了一辈子郎中,没见过这八种药材的 也有人在……” “我只是问问罢了,究竟有没有?” “这……” “若是没有,我到别家买好了。” “客官你请稍等,我去间我们老爷一声,看看究竟有没有?” 话完,那老掌柜进入内堂禀告他们的主人。 第六章 南宫小邪问道:“老大,你要这么多奇怪药材做什么?” “治伤啊!” “那为什么要用‘童虎鞭’?” “怎么,不许杀生是不是?你真讨厌,我要配置伤药,你那堋多事做什么?” “你若做好了灵药,我也不吃。” “随你!” 懒得再理南宫小邪。 曾世俊坐在椅子上, 手中拿著 镜,嘴里不时发出吱吱赞美声,等候药铺的老 掌柜出来。 帘子一掀—— 老掌柜出来了,後面跟著一个女子。 哦!敢情这药铺的老板还是一位女子。 “翁姑娘,就是这位客官!” 那名换翁姑娘的仔细一看曾世俊, 曾世俊也端详这位女老板, 一看之下—— “咦,你是……”翁姑娘惊问道。“啊!你是翁美玲姑娘!”曾世俊十分面熟地认 出那位翁姑娘。原来,这药铺的老板是曾世俊上次在山路上,救出的那对姊妹花里 的妹妹翁美 翁美玲难掩心中的高兴, 喜道:“曾公子,怎么你会来这 ,真是人叫人意外 了。 话还没说完,眼光一落曾世俊那满身的伤痕包扎,不禁惊道:“曾公子,你… …你受伤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呢?” 曾世俊苦笑著正要回答。 翁美玲拉著它的手道:“曾公子,快到 面的大厅,我替你治!” 话刚一出,翁美玲才发觉自己一时口急失态。 “男女授受不规。”自己是女子,怎可以替曾世俊一个大男人看病。 “我是说,我找我二叔来,他的医术精湛,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伤……”翁美玲 红脸著赶紧解释道。 曾世俊道:“翁始娘,我那位朋友也……” 翁美玲这时才看到南宫小邪,也才看到南宫小邪身上的伤也著实不轻,而且脸 色败坏,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翁美玲关切地道:“曾公子,你这位朋友受得伤似乎也很严重。” 话完,翁美玲对那一旁的老掌柜说道:“朱掌柜,麻烦你过来帮忙,一起将那 位公子扶进後厅来。” “多谢姑娘,我自己会……” 南宫小邪还想婉拒,那朱掌柜已走过来援扶著他,往後厅去。 曾世俊真是高兴得很,故意装作一付十分衰弱不堪的模样,让翁美玲牵著他走。 曾世俊就是这种人,随时随地都不忘为自己制造些乐趣的人。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了。 曾世俊巴南宫小邪还在这药铺内,一间精巧雅致的客房 。 昨天翁美玲带他们进来时,执意要请人替他们疗病治伤,拗不过她的好意,曾 世俊只得答应了。 等到翁美玲请来好的二叔,曾世俊巴南宫小邪早已疲累不堪地晕睡过去。 陇中,曾世俊感觉到有人喂自己喝了一碗汤药,以後就不省人事。 大概是翁美玲怕在治疗时,弄痛了曾世俊巴南宫小邪,因为免不了冉在他们身 上刮掉发拦败坏的死肉。 当曾世俊真正清醒,神智完全再恢复正常的时候。 他开始缓缓视著他目前所在的处境,房间不算大,却素雅脱俗,有著一股祥和 温馨的舒服感,让人不由自主地舒畅了起来。 曾世俊发觉自己全身缠卷著白布,曾世俊不由庆幸,自己遇上了一位高明大夫。 房间轻启,翁美玲小心地尽量不便自己弄出声响地走进来。 曾世俊微微一笑,道:“真是麻烦你了,翁姑娘。” 翁美玲吓了一跳,但也难掩心中欣喜之情,道:“暧,我以为你还在睡呢?” 曾世俊巴脱道:“我已经醒来许久了,对了,我那位朋友的伤势怎样?” “放心吧,他没事的。” “那就好!” 翁美玲道:“曾公子,你怎么贬受那堋重的伤呢?怪吓人的,好像血人一样, 混身是伤口。” 曾世俊惫是死鸭子嘴硬,装作一派帅样,笑道:“能够捡回一条命,已是莫大 的运气了,这些伤要不了我的命的。” 翁美玲道:“瞧你一副不在平的模样,究竟是谁将你杨成这样?你的武功这么 高强……” 曾世俊扒呵一笑,道:“武功再高也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尤其当你的对手也 是十分顽强、凶狠的时候。” “哦!是谁?” “中岳十三鹰!” 翁美玲伸伸舌头,惊道:“中岳十三鹰?我听我姊姊说过,他们不太好惹啊, 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曾公子,怎么你会惹上他们?” 曾世俊不在乎地道:“事实上,我已经跟他们斗上了,今後他们若一夭没有杀 死我,他们便会不停地追杀我。” 翁美玲道:“曾公子,你与他们之间,仇恨像是积得相当深哪?” “自然,否则我也不会落得这等模样。” 翁美玲一听,脸色也变得阴黯起来,看样子,似乎是为他的安全在担心。 曾世俊笑道:“翁姑娘,你在想什么?” 翁美玲关切地道:“我是在想,如何才能帮你的忙,帮你避开那些仇家。” 曾世俊笑道:“避开?没有用的,即使躲得了一时,又那能躲得了一世呢?” 翁美玲著急地道:“那就是要再跟他们正面门上了。” “不错!” “可是……曾公子,他们人多势众而你单枪匹马,就算把南宫小邪加进去,也 不是他们十几个人的对手啊!” 曾世俊展颜一笑道:“你怎么知道,那十三鹰到如今还是完完整整的十三鹰呢?” 翁美玲道:“曾公子,你是说那十三鹰的人,也受了伤?” “操!受了伤?没这么便宜,我曾世俊身上的血肉岂是这么贱、这么不值钱? 任人要砍就砍,要削就削的,中岳十三鹰付出的代价远比我所受的苦痛还深,他们 一共死了八人,厉害吧?” 翁美玲又是惊讶、又是带点敬服的口气问道:“八人?曾公子,你杀了十三鹰 中的八人?” 曾世俊点点头,骄傲、不可一世地道:“当然还靠我的朋友南宫小邪的帮忙。” 翁美玲听曾世俊一讲,虽是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是更佩服仰慕曾世俊了, 打从心里的。 翁美玲道:“曾公子,对方虽只剩下五人,但就只有你和南宫公子二人,我仍 放心不下,这样好了,我去帮你找些帮手来,这样一来,你的胜算就更大了。” 曾世俊摇摇头,道:“多谢你的好意,你不用费事去帮我找帮手了。” 翁美玲气恼地道:“为什么不用?道这样做会沾辱了你的自尊吗?” 曾世俊摆出一个帅表情,像是要放电电死人的神情,解释道:“翁姑娘,能活 命总是好的,我岂会有使自己能够活下去的好法子而又楞著不肯用的道理吗?唉, 不过 “不过什么?” 曾世俊神色平静地道:“一来对方是‘中岳十三鹰’武功狠辣,不是一般普通 的仇家,我不想为此而使其他人受到伤害。二来万一在血肉搏斗时,我希望能够尽 情地发挥我的功力极致,我不想分心在保护其他中的身上安全,那会让我顾此彼的 ……” 翁美玲楞了好一会,才叹道:“曾公子,果然有侠义之心,你真是人替别人设 想了。” 曾世俊笑得极为开心、笑的理所当然,虽然实在很少有机会听到别人这样赞美 自己,不过他自己实在太自恋了,自恋到不知道什么是心虚? 曾世俊道:“依翁姑娘你看,我和南宫小邪的身子要再多久才能痊愈。” 翁美玲道:“听二叔说,最快也要一个多月,这是对你而言,至於南宫公子, 他的身子似乎没有你硬朗,大概要三个月。” “跟我估计的差不多,不过,真要这么久的时间,可就不妙了。” “曾公子,你还嫌时间长?我二叔说,换了别人身架骨子没有你这么硬朗,能 活下来就算是不错了……” 曾世俊只能苦笑,翁美玲的话固是不错,如真有时间的话,他巴不得留下来好 好静养,也可以陪陪翁美玲这个漂亮妹妹。但是,时间拖得愈久对自己愈是不利, 而查荣华的安全就更难保 。 这些又怎么跟翁美玲解释得清楚呢? 曾世俊道:“翁姑娘,在下尚有一事请求……” 翁美玲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要问我,你昨日提的那几味药材, 究竟有没有?” “正是如此!” 翁美玲道:“不错,你讲的那几味药材,我都有,只不过少了一样‘珍珠粉’!” 曾世俊叹了一口气,语带有点惋惜地道:“少了一样‘珍珠粉’,药效便要打 一半的折扣,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翁美玲娇笑道:“你那堋紧张作什么?我是说我没有“珍珠粉”,但我没说我 姊姊没有啊?” “翁姑娘,你是说……” 翁美玲道:“我昨天已叫人连夜赶回芍药山庄了,大概今晚,最迟明早,我姊 姊就会把‘珍珠粉’带来了。” 曾世俊喜道:“如此一来,我的伤有救了。” “曾公子,你说什么呀?怎么我转不太懂,你的伤并不是无药可救啊?为什么 要那几味药材?何况,据我所知你所讲的那几味药材,虽是珍贵,但在治疗毒伤方 面的功能并不是很大啊……” 曾世俊笑得十分灿烂,解释道:“翁姑娘你说的一点也不错,那几味药材虽是 珍贵难寻,但其主要的功能并不是在治伤疗毒之上,不过这是指各别分开而言,倘 若将那几味药材,择量调释在一起,就是一种偏方。” 翁美玲问道:“偏方?” 曾世俊点头道:“不错!这帖偏方功能奇大,药效至佳,不但生肌造肉,而且 在调理内伤方面更是快得令人不敢想像?” “曾公子,你有把握吗?” “操!我当有十足的把握,因为我有一位朋友重伤濒危,就是用了这偏方。” 翁美玲道:“我从小到大习医这么久,还没有听过有这一帖偏方。” 曾世俊笑道:“这帖偏方一向鲜为人知,我也是偶然知道的。” 翁美玲道:“希望真如你所说,有那堋大的功效就好了。” 曾世俊道:“错不了的!” 翁美玲掩齿轻笑道:“暧,我真的差劲,你是个病人,我怎么可以跟你讲这么 多话,耽误了你的休息时间,真是的……我还是去前厅等我姊姊……” 话毕,翁美玲就要转身离去。 曾世俊赶叫住翁美玲,讪讪地道:“对了,我尚有一事请求……” 翁美玲道:“什么事?曾公子尽避说。” “可不可以请翁姑娘叫人送洗脸水及一些吃的进来,呃,我想盟洗且我约五脏 庙实在是饿得前肚贴背了。” 翁美玲轻笑了一声,连忙责怪自己疏忽,通:“曾公子,你等著,我叫人送盟 洗水来,我会亲自下厨去弄些好吃的过来。” “不用太麻烦了,随便一些吃的就衍了。” “咦!那怎么行?你放心吧!用不著等多久的,马上就端过来。” 话完,翁美玲的窈窕身子也消失在门外,室内还留著一股淡淡的知兰幽香,久 久挥之不去。 曾世俊这下露著愉悦的笑容,准备待会儿享受翁美玲送来的可口佳肴。口口口 无极飘渺峰。峰高飘渺。龙跃宝一身雪白长衫,高丝一身桃红衣 ,好似金童玉女, 风采迷人。 高丝坐在空地旁的一颗大石头上,看著龙跃宝练功。 龙跃宝一而再地反覆练“踏雪七式”中的第五式“天马行空”,可是就是不能 练成,老是在紧要关头失败。 “钱鬼,再来一次!”高丝一旁鼓励著。 龙跃宝一提劲,身子如怒蛟冲天,陡地绽开幻成三道人影,奇妙已极。 但龙跃宝一跃上空中,三道身影却又合而为一. 高丝在一旁说道:“倒冰!不对,不对,‘天马行空’不是这样的,你师父说, 身形在空中疾跃时也要幻化成三道身影,你一腾跃又合而为一了,还是停留在第四 招‘随风追影’的阶段,再重来一次。” 龙跃宝身形飘落回高丝身旁,道:“靠!再来一次?你不累,我倒挺累的,休 息一下行不行?” “不行,东郭前辈要我督促你练功,不许偷懒?” “喂,恰北!练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急你急个什么劲?你是太监吗?好妹妹, 让我休息一下吧?” 高丝不怀好意得笑道:“好……你要休息就休息个够,我去告诉你师父。” 龙跃宝忙道:“等一下,练就练,你干嘛那堋凶?拿著鸡毛当令箭,犀甚?不 过你可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等我练成了‘天马行空’一式,叫你一辈子也追不上 我,哼!” 话完,龙跃宝又乖乖地练他的“踏雪七式”了。 高丝心 暗笑道:“钱鬼啊,你也有向我低声下气的时候。” 龙跃宝本来是不会这么专心勤练“踏雪七式”的。 因为高丝将龙跃宝在踏雪七式秘岌中偷藏怠票的事,告诉了相思夫人和东郭神 东郭神侯一再地责骂龙跃宝不成材,满脑子 臭,不知用功上进,要赶龙跃宝下 谁知高丝这儿丫头道插嘴道:“东郭前辈,依我看,到不如没收了钱鬼的怠票, 等他练成了第五式“天马行空”,再还给他,如何?” 因此,龙跃宝恨死高丝了。 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怠票,全叫师父给没收了,这比拿刀砍在自己身上还要痛 上千万倍。 “胡说,谁在想那个色情狂了?” 龙跃宝淫荡笑著说道:“你明明在想却又不敢讲,你是怕说出来,不好意思?” 高丝脸红道:“倒冰: 不要乱讲好不好,镜魔他是我们的好伙伴,我关心他是 应该的呀,难道你一点也不操心镜魔的安危吗?” “谁说我不关心?” 高丝奇道:“哇!要天降红雨了?真看不出来,你也会这么有良心?” 龙跃宝接道:“靠!废话,我的绿宝石还在他身上,我想要不关心也不成哪?” 高丝道:“哼!我就知道,你这种人只对钱财有兴趣,其馀的都漠不关心。” “随你说吧,不过说真的,曾世俊若真的出了意外,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 “倒冰!想不到你也能说出一旬人话来?这句话总算还有点人性,问题是师父 偏又不准我们离开飘渺峰一步,这又要如何是好?” 龙跃宝奸诈地笑道:“靠:方法自然是有,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倒冰!又要谈条件?” “不错,你想不想离开飘渺峰去透透气啊?” “想倒是想,不过你真的有办法吗?” 龙跃宝眨眨眼道:“靠!我骗你做甚?你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 高丝考虑道:“你先说说看,我考虑看看行不行?” 龙跃宝小声地在高丝耳朵旁边咕了几句。 高丝一听,面容变色道:“倒冰!找死啊?什么你要我去帮你偷……” 龙跃宝叱道:“小声点,被我师父听到我就惨了。” 高丝摇头道:“不行,又要我替你说谎,又要我…:这怎么行?”呈爽“好吧, 你说不行就不行,其实,你仔细想一想,只要你肯照我的话去做,没有危险的。” “这……我还非考虑考虑不可!” 龙跃宝道:“考虑考虑是应该的,我等你二、三天也没关系。” 高丝道:“万一那真的……来了又怎么办?” “傻瓜,瞧你平常挺聪明的,怎么这下脑筋又转不过来了?哪:附耳过来。” 高丝听完不禁笑骂道:“判冰!你这个奸鬼,亏你想得出这个法子。” “什么奸鬼?说得好转一点行不行,这叫机智超群、反应过人。” “是!小头锐面,无耻卑!” “靠!从你嘴说出来的话,怎么都这般刺耳、臭气薰人?恰北,到底答不答应?” “谢谢夸奖! 本姑娘嘴巴带刺,你呢?用嘴吃屎更 心!哼!好吧!”“靠!早就 该说好了,说了一堆废话,没营养!”高丝道:“钱鬼,我先吧话说存前头,如果 你再搞砸,你就小心你身上那张皮。”“行!若再出了意外,随高丝姑娘你任意处 置。” 翁美玲的姊姊翁美丁真像是一条母老虎。 本来翁美丁知道是曾世俊受伤,正要好好再责骂一下曾世俊,为的就是杨仲昆 欲强暴她们二姊妹之事。 可是,当她一看到南宫小邪。 她就一话不说的把珍珠粉拿出来,而且态度变得十分亲切可人。 “曾公子,南宫小邪是你的好朋友吗?” “是啊!” 翁美丁语气柔和地道:“曾公子,你要的珍珠粉我已经带来了,我马上叫人去 拿来。” 曾世俊笑道:“不要太麻烦了。” “那儿的话,一点也不麻烦,我这就去拿。” 曾世俊摇头苦笑,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曾世俊没有想到南宫小邪这么有魅力。 竟然能让那母夜叉变成温柔的姑娘,真是叫人吃惊不已。 有了珍珠粉,再加上其他的药材,曾世俊便刻不容缓也加在一起,按四一烈熬。 翁美玲本来还一直担心不已,直到曾世俊叭了而且渡出什么问题之後,翁美玲 一颗心总算走了下来。 曾世俊在喝药时,曾要南宫小邪也喝喝看。 南宫小邪却答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就算伤口要晚生日子才能好,我也 不服你那灵药。” 对南宫小邪那种人,曾世俊惫能说些什么? 那帖秘方,果真是药效灵妙无比: 连翁美玲学习医术多年,也不禁大叹不可思议。 除了刚服下的前後三天,身上出了点米粒般大的红斑点外,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而且曾世俊身上的伤口,新肉长得又快又好,除了一点点伤痕外,你苦不仔细 看,根本就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 到了第五天,曾世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而南宫小邪却还得躺在床上,全身 包裹得像颗粽子一样。 “这就是你不听我的话的结果。” 曾世俊十分得意自己的秘方,也讥笑南宫小邪发了什么疯?竟不肯服下自己的 灵药。 算算来此,也已有六、七天了,“毒鹰”郑念云那些人,绝对想不到自己的伤 会好得这么快,曾世俊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再去狙击敌人。 尽避在这 , 有翁美玲细心体贴的照顾,有一种家的温馨感觉,可是曾世俊知 道不能再待下去了。 曾世俊悄悄地离开了翁氏姊妹和南宫小邪。 一来是时间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二来,曾世俊也顾虑南宫小邪那身子尚未复原不宜再去与十三鹰和鬼刺客柳蛇 等人搏斗,更何况南宫小邪突然的“顿悟”,曾世俊实在怕他到时候又惹出什么麻 烦出来。 曾世俊加快马鞭,他没有一丝的迟延,赶在天黑一定来到了渔花楼。 刚一进楼,一个精悍能干的年轻人马上走过来道:“曾大侠,我们大人等你许 久了,请跟我来。” 那是叶六,曾世俊在骆珍珍的案子中,曾见过他,叶六是查捕头手下中,最精 明机警的一名捕快。 来到渔花楼 面的一间雅房。 “曾兄,许久不见了。” 查捕头话完,使一眼色,命令叶六下去守候,注意动静。 曾世俊松了一口气笑道:“还好,总算及时赶到。” “曾兄,你叫人要我藏在这渔花楼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查兄,在下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你的安全。” 查捕头困惑道:“我的安全?” “不错,此事说来话长,在说明真相之前,请查兄命叶六先进来一下,我有要 事托他去做……” “这容易,叶六!” 火鹰柯追命一进房门就叫道:“大哥,我打听到那姓查的下落了,他妈的,这 姓查的竟然跑去押犯人了,难怪我们遍寻不著。” “毒鹰”郑念云问道:“押解人犯?” 柯追命点点头道:“不错,姓查的明日就要将那名什么罪犯送至刑场处斩了。” “白鹰”自小飞问道:“九弟,这消息正不正确?” “没有问题的,我是从姓查的一名得力手下,叫什么叶六的,口中听来的。” “翼鹰”蓝拐道:“如果是真的,我们便要把握这机会,否则万一若叫那姓查 的知道我们再捉他,再下起手来就费事多了。” “黑鹰”兰行天道:“二哥说得不错,大哥,依你看,我们是不是该下手了?” “毒鹰”郑念云道:“也好,这件事情交给八弟和九弟去办。”“黑鹰”兰行 天和“火鹰”柯追命两人躬身应答:“是!”“毒鹰”郑念云又说道:“另外,还烦 请于兄和陈姑娘一起去擒住那查荣华。”“钓叟”于民和“麻面姑”陈素也只得答 应,毕竟他们也得了十三鹰不少的好兰行天等人在第二天出发前——郑念云交代道: “凡事务必小心,虽然对方只有一人,但那姓查的不是省油的灯。” 柯追命胸有成竹地道:“大哥放心好了,那姓查的再顽抗也逃不了的。” “如此最好。” 兰行夭问道:“对了,我们捉到了那姓查的,是不是仍将他带来这 ?” 郑念云道:“不行,那姓查的是有名的捕头,若将他带回来客栈,难免将风声 泄露出去,引来其他六扇门的府衙捕快。” 柯追命道: “这有什么必系?小小的六扇门捕快,我火鹰根本不瞧在眼 ,到 时请他们吃吃几颗火弹,看他们能做得了什么敝?” 郑念云皱眉道:“九弟,你的脾气怎么一点儿也没改,为什么不多用点心思去 想,不错,官府 的兵卒,我们是不怕,但万一惹来许多白道人士又要怎么办?” 柯追命一时楞住必不出话来。 “黑鹰”兰行天赶紧打破 局问道:“那堋,我们要在那 与大哥你们会合呢?” “唔, 这样好了,就在城北的黑树林好了,我会在那边等你们,并且在那 设 下陷阱,等那曾世俊前来受死!” “那好,就这样说走了,那我们走了。” 於是,“黑鹰”兰行天、“火鹰”柯追命及“麻面姑”陈素、“钓叟”于民等 四人便上路,准备去捕猎查荣华。 而“毒鹰”郑念云及“鬼刺客”柳蛇也随即前往黑树林,准备设好埋伏,置曾 世俊巴南宫小邪於死地。 第七章 未到中午,但是那烈阳也著实叫人难受。 查捕头在後,一名捕快在前押解著一名身穿囚衣的罪犯。 热炙的阳光委实迫人,那名囚犯似乎已承受不住似地摇摇欲倒。 那捕快叱道:“快点走,否则有你苦头吃。” 查捕头没有说话,不过额头上也隐现汗珠。 这是一条荒无的小道,鲜少人迹。 本来,世上绝没有人没事会跑到刑场来的。 那捕快不住地擦汗,一边小声地道:“大人,他们会不会出现?这么久了……” 查捕头也低声答道:“叶六,不要多说,专心赶路吧!” 果然—— 前面出现了四个人,像一群幽灵似地闪出。 一人走在前头,一身黑衣,脸色青白、刚烈,削瘦的身形,却给人一股肃杀之 感,他是“黑鹰”兰行天。 一人穿著一件火红大衣,国字脸、浓眉大嘴,看起来亦是彪悍之至,不用说, 它是“火鹰”柯追命。 还有一人,身材适中,不胖不适,容貌也察觉不出有什么敝异之处,惟一叫人 不解的是,这人手中竟拿著一根钓竿,在这种天气之下,拿著钓竿出现在此,你会 忍不住要猜想这人究竟是不是疯子,但是他手中的那根钓竿,你若知道了它是用来 杀人的,你就不会觉得好笑了。 是的,他是“钓叟”于民。 最後一个却是个女的。 虽说是个女的,但那付长相委实叫人不敢恭维,满脸的坑洞、疮疤,一双如蛇 的倒吊三角眼,再加上那厚如猪唇约二片肿黑嘴唇,无论是谁,看到这种女人,都 不会快乐起来。 尤其是,如果你知道她是“麻面姑”陈素的话,你不但不会觉得快乐,你还会 觉得十分可怖 心, 因为“麻面姑”陈素,是江湖上恬不知耻的大淫妇之一,不知 有多少貌美男子毁在她的手中。 查荣华心 早有数,口 却冷热地道:“各位,这个时候,这付情景,我想各位 是来找我查某人的麻烦了?” 兰行天道:“查捕头,你这么说就严重了。” 查捕头道:“莫非各位还是来给我请安的?” 麻面姑咯咯怪笑道:“唷,冤家,你长得真是又壮又彪悍,奴家看了还巴不得 交你这位朋友呢?怎么贬找你麻烦呢?咯咯……” 查捕头冷言道:“各位,光揉睛眼 揉不进砂子,不妨说明来意吧!” 兰行天笑道:“好!爽快!查捕头快人快语,我等地不多废话了, 很简单,我 们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 “不错。”兰行天点点头。 查荣华摇头道:“如果我说不呢?” 钓叟于民一旁懒懒地接口道:“那就只好得罪了。” 叶六一旁抢出道:“喂,你们有没有搞错,查大人是朝廷命官, 你们不想活了 吗?” “黑鹰”兰行天皱眉道:“这小子说话的语气,我看了不太顺心。” “火鹰”柯追命道:“那简单,待会儿我会叫他永远开不了口。” “麻面姑”陈素口中啧啧道:“暧,这多可惜,这小子嘴巴虽然吐不出象牙, 可是在另一方面,我看还挺不赖的,乾脆先让给我好了,待我发现他的那方面也不 行的时候,再随便你们去处置吧!” 这些话,讲得真是下流秽之至。 连“黑鹰”兰行天也不禁皱眉表示不悦,毕竟这“麻面姑”也真是人放浪了。 查捕头拦阻了一旁正待发火的叶六,冷冷地道:“各位道上的,我查荣华大小 阵仗看多了,要想请得动我,得拿生出实力来,你们不妨衡量看看。” 于民接道:“行,今天我们来,本就没有打算你会乖乖地跟我们走,我“钓叟” 于民候教了。” 查捕头早听过曾世俊谈起此人,所以并不惊奇地道:“就凭你吗?于民,你不 够看的。” “钓叟”于民脸上一阵红,正要出手。 “麻面姑”陈素道:“唷,冤家,我陈素来伺候你,你说好不好啊?” 查捕头道:“麻面姑陈素,我不在平多你一个!” 陈素笑得花枝乱颤道:“冤家,我一个你还嫌不够?想当初,三个如牛大的大 男人也被我整得死去活来呢,嘻嘻……你还嫌不够,莫非你的身子是铁打的,唷! 我愈说愈想试试你这个冤家……” 查捕头冷哼一声,表示厌恶之至,转对兰行天道:“二位又是什么高人?” 柯追命道:“他是我八哥‘黑鹰’兰行天,我呢?你看我这一身打扮,你就知 道我是十三鹰中的谁了?” 查捕头冷笑道:“哦,你也是十三鹰中的人物吗?我还真看不出来。” 这种讽人法,真是损人到极点。 “火鹰”柯追命道:“姓查的,你再要呵吧?你再尽量逞你的口舌之能吧?马 上你就会为你的言行,後悔不已了。” 一直在旁的那名罪犯,此时开口道:“各位好汉,你们要打要杀,可不关小的 事,千万不要拿我开刀啊!” “黑鹰”兰行天这时仔细瞧瞧这说话的罪犯。 也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满面污秽,满头乱发,只看得出是个男的。 不知为何,兰行天的左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这时,那淫荡的“麻面姑”陈素道:“你这小子胆量倒是挺大的,也好,今天 三缺一,正把你也加上了,连那查捕头和那捕快,我们四人一起来销魂一番。” 兰行天忍不住叱道:“陈素,你不要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麻面姑”陈素悻悻然地开上了口。 “黑鹰” 兰行天心 一直有种不梓的预感,在看了那名罪犯之後,这个感觉愈 来愈深。 “火鹰”柯追命一旁催道:“八哥,我们还等什么?” “麻面姑”陈素道:“是啊,我已经等不及了。” 兰行天宁愿自己的顾忌是多馀的,缓缓地道:“好,你们去擒下那姓查的。” 查荣华一双判官笔执在手中,不敢怠慢。 叶六也拿了一把大刀,准备应敌。 “麻面姑”陈素走向前,咯咯淫笑道:“冤家,我若伤著了你,你可不要生气 啊!” “呸!无耻婆娘!” 查荣华左手的判官笔一刺就攻向“麻面姑”陈素的面门。 别看“麻面姑”身形拥肿痴肥,一动起身形不含糊,一例就让过了查荣华左手 的一笔。 但陈素也太小看了查捕头,查捕头右手的判官笔就在陈素避开前面那枝判官笔 时,划破了陈素的肩臂。 幸好“钓叟”于民及时地一竿,才止住了查捕头的再次攻击。 “麻面姑”陈素破口大骂道:“好,好!姓查的,你给我记住,今天老娘我苦 不擒下你,我就是千人压万人骑的。” 一面跟“钓叟”于民过招,查捕头一面冷笑道:“陈素,你那两片嘴皮子就像 你这臭女人下面的玩意一样,航脏无比。” 兰行天这也发觉盛名之下无虚士,查荣华既是盗贼闻之丧胆的名,手上功夫自 有两下。 “钓叟”于民那竿钓竿,竿影摇蔽,钓钩穿刺,来回地像是要攫人肉一样的犀 利,查捕头的判官笔灵活快捷,准确地一次又一次弹开于民的钓钩,而且笔尖也毫 不留情地疾攻于民。 “麻面姑”陈素的武器是一把利锥,看那玩意儿闪著蓝光,便不难猜出上面必 定碎有剧毒。 查荣华的攻势渐渐的由攻多便为守多,但一时之间还不致落败。 叶六在一旁,猛地大刀一砍就欣向于民那根青竹钓竿,谁料没有砍断钓竿,自 己反而被震退好几步。 于民讥笑道:“小子,你还差得远呐,下一次你就要小心你那双摺子了。” “火鹰”柯追命.一旁向兰行天天暗道:“八哥,我看还是早点擒下那姓查的 吧!” 兰行天一直暗中注意著那罪犯,以防止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这时兰行天本来要叫柯追命帮忙擒下查荣华,但突然猛一醒悟叫道:“不对!” 兰行天这时才想到这是大热天,烈阳赤人,连自己都闷热难熬,怎么那罪犯竟 一点儿也没有出汗的痕迹? 难道—— 兰行天才刚脱口而出不妙之际,那罪犯突然露出雪白牙齿,笑得十分和蔼可亲。 天啊!这笑容十分熟悉;好像在那儿见过—— 还来不及想出来,那罪犯动了。 而且身形一动,快捷闪电! 兰行天的反应够快的,但也只来得闪出三尺,那罪犯依然一掌抽中它的丹田及 软麻穴。 柯追命才刚有警觉,那罪犯不容间发地也踢中了柯追命的胸前二腿及抽中柯追 命的软麻。 而于民和陈素甫一发觉有变,身形不由一.窒,查捕头大胆欺进,全力猛剌于 民的腰、胸大穴,一旁的叶六也不迟疑地拾刀再砍陈素。 那罪犯举手间,制伏了兰行夭和柯追命二人後,没有停下攻势,飞身一起,手 中的锁链咻地飞击陈素。 於是于民被查捕头的判官笔指住咽喉而不敢再妄动之时,陈素也被锁链那巨大 一击跌了个蛟後,被叶六的大刀架住脖子。 那罪犯笑嘻嘻地道:“多谢查兄和叶兄了,合作愉快!” 这不是曾世俊惫会有谁? 听这爽朗浑厚的笑声,这罪犯原来是曾世俊装扮的。 曾世俊走向兰行夭和柯追命二人面前道:“两位鹰大哥,好久不见了。” 柯追命不敢相信地权叫道:“怎么贬是你!” 曾世俊手拿著 镜, 梳整一下乱发,笑道:“操!帅得无与伦比!我曾世俊孙 悟空七十二变的本 ,这没啥稀奇的,哈哈……” 兰行天泄了气恨道:“姓曾的,你怎么懊像一点伤他没有?你明明……” “黑鹰兄, 我吃了灵丹妙药,想要不好都不行,何况我还有顺风耳的本 ,你 们欲谋害查捕头的阴谋,我在千里之外就听到了,哈哈……” 柯追命像是吓呆了喃喃道:“你连这个也知道,你怎么也知道……” 兰行天叱道:“九弟,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没有这种本事,你不要上了当… … 话毕,对曾世俊道:“姓曾的,你说实话,你如何知道我们的行动?说!” 看著兰行夭那副愤怒交加的气恨模样, 曾世俊照著 镜,扮了一个鬼脸,有趣 地道:“你想知道?好,可惜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姓曾的,你不用卖关子!” “好吧!谁叫我一副菩萨心肠,别人这么苦苦要求,我怎么忍心不说实话。” “姓曾的,你不要在那边卖乖!旺!” 曾世俊无所谓兰行天的怒骂, 仍然照著 镜,笑道:“你想知道告诉我的人是 谁是不?知道了可别又怪我乱说,告诉我的人正是你们十三鹰的老大‘毒鹰’郑念 云。” “哈哈……别吓著了。” “是大哥!” 柯追命和兰行天两人俱都脱口惊呼。 他们想也没想到会是“毒鹰”郑念云。 而曾世俊也故意不把话说明白,让他们互相猜忌。 因为“毒鹰”郑念云在说这计划时,那 贬想到曾世俊贬躲在死人的棺材中。 兰行天猛摇头,道:“姓曾的,这绝无可能,你太阴险了,为了分化我们,离 开我们兄弟的感情,你故意编造这套谎言,可惜,我们不会中你的诡计的,姓曾的, 你别费苦心了。” 曾世俊这时优雅从容地掏出手中,一面抹去脸上的污秽,一面轻叹道:“唉! 我早说你们不会相信的,现在不就是了吗?” 柯追命嘶哑著嗓子道:“姓曾的,今日我们既然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刚任便, 周不著在那扮人熊!” 叶六一旁叫道:“你这笨鹰脾气倒蛮大的,曾大侠,我看不如现在就宰了他, 省得麻烦。” 曾世俊看著一张素净的脸,摇头道:“真是浓妆淡抹两柑宜,帅就是帅!叶兄! 干嘛杀了他,留著他自有用处。” 兰行天灰溜著脸,冷清清地道:“你休想拿我们来要胁我大哥他们!” 柯追命也道:“姓曾的,来吧,你这奸险的狗东西,大爷不怕死的,杀人不过 头点地,二十年後又是一条好汉,你有种就杀了我!” 曾世俊口中一阵“啧!”“啧!”赞叹之声:“操!想不到两位倒是视死如归, 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好!你们不怕死,但是有人怕死。” 话完,曾世俊走向“麻面姑”陈素。 兰行天见状叫道:“你休想从它的口中问出什么?” 曾世俊笑道:“是吗?” 话毕,曾世俊对陈素道:“陈姑娘,你还好吧,希望刚刚那铁链没有打痛你。” 陈素这女人真是变化多端,此刻竟又媚笑道:“唷,你这冤家,刚刚那一链, 打得奴家我现在还痛得很哪,呐,就在这 !” 陈素话毕还用右手不停地揉著自己胸口,道:“冤家,你快点来替我揉揉,啊! 痛啊!” 查捕头和叶大都快听不下去了,这算是什么卑,污秽下流极了。 曾世俊不但不介意,远走过去,像是真要替陈素搓揉一番。 只见曾世俊走过去後,笑吟吟地道:“你这 痛是吗?好!” 不由分说的“啪”、“啪”四下大耳光。 括的陈素口血直流。 曾世俊道:“你再敢说这种话,就不只是四干耳光了。” 陈素恨不得起身跟他拚了,奈何叶六那把利刃还架在她的脖子上。 只要她敢动,她的人头就必 先落地。 陈素口齿不清地怪叫道:“姓曾的,你这奸子养的,你有胆就杀了我,否则我 陈素一定会报今天这种耻辱。” 曾世俊道:“杀了你?别急别急,对於女人,我一向舍不得下毒手的。” 陈素一楞,道:“那你想做什么?” 曾世俊道:“对付你这种淫妇,我自有妙招。” 陈素咯咯媚笑道:“莫非你想在床上对付我,跟我一比高下。” 按著怪笑道:“唷,要在树後做那回事?不太好吧,人这么多。”曾世俊也笑 道:“人愈多愈好。”陈素先是一怔,按著抛媚眼笑道:“那堋多人看见,你也不 怕不好意思,真是冤家。” 曾世俊继续笑道:“我不会不好意思,我还高兴得很哪,你想想,把一个人脱 光了身子,倒吊在树上,这样晃呀晃,摇呀摇的,任凭风吹日 ,不是挺有趣的吗?” 陈素变色道:“你敢!” 曾世俊拿了条腰带,通:“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 陈素淫猥至极,但是叫她这样脱光了身子倒吊在树上任人指点,她毕竟还做不 出。 陈素眼看他一步一步逼近,转头向查荣华叫道:“查捕头,你是官差,你难道 任那恶贼向我乱来吗?你究竟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查捕头嗤道:“陈素,你尽量叫吧!这难道不是正合你意吗?” 陈素都急出了眼泪,她一辈子也没有这么狼狼过。 曾世俊停止了动作,笑道:“我可以不把你吊起来。” “真的。” “不错,而且可以放了你。” 陈素停止了抽泣,但随即狐疑道:“那你要……” “我要你说出“毒鹰”郑念云的下落。” “这……” 一旁的柯追命急道:“陈素,你若敢出卖我大哥,你将会被我大哥千刀万刚凌 迟而死!” 兰行天也喝道:“陈素,你若敢说出一个字,你就别想活下去。” 陈素一听“黑鹰”兰行天和“火鹰”柯追命的威言恐吓,不由得有些胆怯了。 曾世俊却轻松地道:“陈素,你听他们的,还是信我的?再提醒你一次,吊死 实在不怎么舒服,舌头吐得有半尺长,天啊!死了还变成长舌鬼。” 柯追命怒道:“陈素,你好歹也收了我们十三鹰的钱,你不可以忘言背信。” 陈素不停地在脑中思索, 江湖道义固然不可不顾,但苦死得这般 惨,也实在 不值。若把“毒鹰”郑念云等人,藏身在黑树林之事告诉了曾世俊,以後江湖就别 想再混下去了。 若不肯说出真相,眼前就马上一命呜呼,陈素还没享受够人生,还没玩够男人, 叫她就这么死去,又岂是件轻而易举之事? 死!这件事,说起来好像十分简单,但真正能视死如归的人却是少之久少。 陈素忽然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就是随便编个谎,骗开曾世俊,让他找不到“毒鹰”郑念云藏身之处。 如此一来,既不得罪十三鹰,又挽回了自己一命,岂不是挺好? 陈素主意一定,开口向兰行天以及柯追命道:“对不起了两位,明哲保身,我 陈素只有出此下策了……” 兰行夭气急攻心地道:“陈素,你……你道敢背叛十三鹰……” 陈素不让步地反讥道:“什么叫做“背叛”?你们老大还不是照样“出卖”了 你们,要不然我们的行动这么秘密,怎么贬叫姓曾的知道?” 柯追命更是咬牙切齿地咒骂:“陈素,你敢这么做,你就休想活命!” 陈素不理会柯追命和兰行天的叫骂,因为她已有了两全之法。 於是—— 陈素一脸正经地开口道:“曾世俊,好,我说!” 曾世俊眉毛一扬,笑道:“对了,这才聪明,你一定可以找到个如意郎君的, 但是你得说实话。” 陈素道:“我若说了,你一定得放过我。” “这个当然!” “好!我说出来。” 兰行天及柯追命气得混身发抖叫道:“陈素,你……你……你不可以……” 陈素道:“‘毒鹰’郑老大,他们在……” “住口!”曾世俊叭住,叫陈素别再说下去。 陈素疑道:“为可不让我说下去?” 曾世俊的笑,彷佛能洞穿人心一样,叫陈素混身不自在。 他对查捕头道:“查兄,麻烦你先将那于民带到一旁去。” “好!” 查捕头喝令“钓叟”于民离开,判官笔紧紧指著于民的後背心窝。 曾世俊这时又开口笑道:“好了,陈素,你现在可以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了。” 陈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失声道:“你……” 曾世俊闲散地道:“我这个人呢?破人喊“奸鬼”喊惯了,难免做事就谨慎一 点,我也很多疑,为了怕你说假话,只有将你们暂时分开,等到我再去向于民证实 後,如果你所言不虚,我自然会放你是,否则,也只有委屈你吊在树上了。” 陈素真是恨不得活活生焰死曾世俊,这曾世俊真是不折不扣的老奸鬼,想骗他 都不成。 所以,陈素为了活命,只得一五十一说出实话。 尽避一旁的兰行天和柯追命,只气得差点没把血吐出来。 第八章 “黑树林”果然名不虚传。 明明是大白天,可是那股阴森晦暗之感,却叫人有股毛骨耸然之感。 陈素果然没说谎,“毒鹰”郑念云铁定是藏在林内。 无疑的,黑森林是一个很好的埋伏诱敌之所。 曾世俊辞别了查荣华,一个人支身前往黑森林。 当然他也放走了“厂面姑”陈素,只不过废了它的一身武功,陈素那恨得牙痒 痒的模样,曾世俊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至於“钓叟”于民以及“黑鹰”兰行天、“火鹰”柯追命等人,曾世俊则将他 们交给查捕头发落处置。 曾世俊现在的情况,除了还有一些小伤口外,几乎比受伤前还要有精神,还要 体力充沛。 “狙击”是曾世俊目前所必要采取的攻击方式。 而“各个击破”、“击东击西”也是对付“毒鹰”郑念云等人最佳的方法。 曾世俊嘴角显露著一丝冷笑,飞身隐入了树林之中。 速度之快,除了那被风带起的几片落叶,好像幻成了一具幽灵消失於空气之中。 林内鬼刺客柳蛇正倚著一棵目大树干闭目养神。 而大刀太岁则坐在一旁打纯。 “毒鹰”郑念云、“白鹰”白小飞及“翼鹰”蓝拐则在一旁各怀著心事,不知 道在想些什么? 曾世俊从何追命口中套出了,绿宝石还埋在死去的十三鹰的棺材之中,所以这 下曾世俊没有後顾之忧,毋 再担心下手过重,而失去了绿宝石的线索。 当然,“火鹰”柯追命会吐露实话,曾世俊也煞费了一番苦心,严刑拷打外, 还带了点奇门遁甲中的迷术,柯追命才肯吐露出实情。 “大刀太岁”王侠不耐烦地站起身道:“郑兄,怎么惫不见他们回来?” “他们”指的自然是“黑鹰”兰行天和“火鹰”柯追命等人。 “白鹰”白小燕道.:“查荣华不是稀松之货,多少也得花些时间。”大刀太 岁侠道:“可是,也用不著这么久啊!” “翼鹰” 蓝拐冷冷地道: “你莫非等得不耐烦了。”大刀太岁王侠一窒道: “我只是有点担心罢了。” 这时, 鬼刺客柳蛇一睁眼, 冷冷地道:“大家小心。”大刀太岁王侠问道: “小心什么……” “么”字犹在口中。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 鬼刺客叫柳蛇闪得最快,郑念云及蓝拐次之,再来是自小燕,大刀太岁王侠虽 是逃得较慢,但也没有被那声巨响所击伤。 原来那不是火药,但却比火药更可怕。 巨响的同时,一阵白烟,浓密又迅速地蔓延开来。 这些密集的白烟不但又浓又刺目,更奇的是一吸入 中,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毒鹰”郑念云喊道:“何方高人?何妨现身一见?”王侠咳道:“这样装神 弄鬼,算什么好汉?” 这一开口又吸进不少浓烟,抢得他不住地咳嗽。 躲在暗中的曾世俊没有答话,心中暗笑不已地道:“我曾世俊本来就不是什么 正人君子,你们别奢望我会出来。哈哈……” 鬼刺客柳蛇的脸色迭变不已,凭著他天赋有如野兽般的本能,他隐约地察觉出 隐在暗中之人,绝不简单,而且很可能是自己平生仅见的敌手。 “毒鹰”郑念云道:“二弟、七弟、大刀太岁不要分开!小心各个击破,快过 来!” 好个“毒鹰”,一下就瞧出对方施浓烟的诡计。 曾世俊早已服下了解药,所以在浓烟之中,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而“毒鹰” 郑念云等就得多费一些心力去避开这些浓雾。而鬼剌柳蛇,武功之高,影响亦不大。 大刀太岁王侠被浓烟抢得两眼一直流泪,怒骂道:“出来!你这缩头乌龟!” 刚一闭口,王侠不敢相信地瞧著自己倚靠的树干的左边——插著一支飞箭,箭身没 入树身几达一半之深。 若不是鬼刺客柳蛇眼明手快地一拨,一剑挑歪了箭尖,王侠的喉咙此刻怕早被 箭穿了一个血窟洼。 王侠这才发现裤档有些湿了,全身出了一阵冷汗。 而说时迟,那时快口 柳蛇剑搬箭尖的同时,人也条地往出箭方向纵去。 “毒鹰”郑念云赶紧随後追至。 但是,早已不见放箭之人。 鬼刺客柳蛇握剑的手隐约出了一丝冷汗,暗惊这放箭之人轻功之快。 柳蛇低声道:“郑兄,你和蓝兄、白兄一起千万不要分开:” “那柳蛇兄你呢?” 柳蛇冷笑低语道:“用大刀太岁王侠做钓 ,诱出放箭之人。” 言下之意,就是要牺牲王侠,让王侠引出那放箭之人,这厮狠毒残忍之极。 “毒庶”郑念云没有反对,身形一退,退回蓝拐和自小飞身旁。 柳蛇身形一隐也没入了杯中。 浓烟久久挥之不敬,彷佛天色都阴暗了下来。 曾世俊如狸猫般地,巧妙地来到“毒鹰”郑念云藏身之地,略一思索,曾世俊 捡起一把小石头,脱手飞掷“毒鹰”郑念云,去势之快,若似飞刀! 石头离手的同时,曾世俊反手一抽,才刚把箭搭上弦而已,你就看到飞箭如流 星般地急射大刀太岁王侠。 而曾世俊第一箭才离手,身形一移了个方向,第二箭不分先後地紧琅著第一支 箭的箭尾,飞射王侠! 王侠根本避不开这二箭的,而柳蛇也在这时不顾王侠的安危,人如怒矢射弹曾 世俊的藏身之处。 曾世俊眼睛一眨,第三箭更急更快地疾射半空中的柳蛇。 柳蛇身形不缓,人在空中,剑尖微挑,第三支箭刹时分裂为二! 但就这一瞬间,曾世俊的人又消失不见了,彷佛迷幻而流失在茫茫的浓雾之中。 柳蛇面色铁青,不发一语,而握剑的手捉得更紧了。 “毒鹰”郑念云当然全都接下了那些碎石,但也来不及救出王侠。 一支深入咽喉,一支透心而过。王侠就这么被钉在树上。 鬼刺客柳蛇道:“郑兄,你的计谋失败了,那暗中放箭之人是曾世俊!” “什么?” “我看“钓叟”于民和的二位兄弟恐怕凶多吉少了?” “毒鹰”郑念云一口的鲜血立时喷了出来,不信地辩道:“怎么可能……这怎么 …可能……” 鬼刺客柳蛇面色阴暗地道:“若不是曾世俊,这天底下,还有几人的轻功会让 我追不上!” 一阵晕眩,“毒鹰”郑念云几乎要量死过去,好在白小飞和蓝拐及时扶住他摇 摇欲坠的身形。 曾世俊躲在暗中窃笑不已。 少了一个大刀太岁,对方的实力仍不容忽视。 好在自己的浓雾以及攻心奇招,使对方士气大大地削减。 “对了,就是“翼鹰”蓝拐。” 曾世俊选了好自己下一个狙击目标。 “这家伙老是要用丧门钉偷袭我,今天我也叫他尝尝被偷袭时滋味!” 曾世俊决定了主意,大喝一声:“看追命、霹雳、无形夺弹!” 这一开口,本来柳蛇和郑念云原本要追过来。 这知曾世俊说出这什么敝名堂,柳蛇等人不敢妄动地停下身形。 而紧接著一声巨响,又是一阵浓烟升起。 只不过这次的浓烟不是白色,而是绿色。 绿色的烟雾之中,彷佛还带种绿草鲜花的沁香。 柳蛇等人以为这绿灯中恐含剧毒,所以连忙停止呼吸以备应变! 怪就怪在—— 绿色的烟雾一下子就散了,而原本那自白的浓烟也突然一散而空。 更奇的是—— 柳蛇等人定神一看,曾世俊就在眼前三丈之处。 曾世俊一身蓝袍,左肩上还挂著一个箭袋,箭袋中除了些利箭外,太阿神剑也 在其中,威武神气极了! 曾世俊右手拿著箭弦,笑嘻嘻地道:“各位鹰大哥,好不久不见了,操!你们 拿走我的太阿神剑,连剑柄也到处乱丢,害得我还得从死人身上拿回太阿神剑!” “什么?你竟敢破棺……” “毒鹰”郑念云一怒,金箍蛇皮鞭不由分说地连人一起冲向曾世俊。柳蛇一直 迟疑不动,因为他感觉有诈。照理说,曾世俊没有理由现身的。他为什么要驱散浓 雾?这封他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难道——还未来得及思索出答案,郑念云已冲向 前去,柳蛇想要阻止也来不及。“毒鹰”郑念云一动身形,“白鹰”白小飞和“翼 鹰”蓝拐不分先後地冲向曾世柳蛇虽知有诈,但也只得提剑随後追进!曾世俊笑得 更高兴了。“就是要你们进来!”“毒鹰”郑念云一到曾世俊身前七步之处,突然 曾世俊就失去了踪影。“小心,不要进来!”郑念云的反应的确是一流的。甫觉有 异,便出声示警。 奈何,“白鹰”白小飞和“翼鹰”蓝拐已抽身不及地陷入阵中。 曾世俊利用绿雾蔓起的同时。 迅速地布了一个迷阵,唯然只是靠一些树木和迷 ,但却是厉害的阵武。 鬼刺客柳蛇早已心惑不妙,奈何“毒鹰”郑念云气急攻心,不顾一切地欲致曾 世俊於死地,才会落人他的圈套之中。 “柳蛇大爷及三位鹰大哥,欢迎莅临我这八卦奇门阵,欢迎欢迎……” 这八对奇门阵,真是玄门得很。 曾世俊的声音明明就在咫尺之间。 可是就是见不著人影。 一眼瞧去,只是一片树海,漫无界涯。 曾世俊可以清楚地瞧见柳蛇等人的一举一动。 而他们却不知曾世俊究道隐身何处。 曾世俊看他们那付紧张兮兮,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戒备样,就忍不住想笑。 “各位鹰大哥,有道是风水轮流转,前些日子在岳应门,我被你们追杀得有如 丧家野狗一样 惨,嘿嘿,今日便轮到你们落得这般下场了。” 柳蛇丝毫不动怒,只是冷静地思考应对之法。 曾世俊眼见多耗下去,惟恐让柳蛇破了八卦奇阵。 於是—— 反手一抽,箭尾始搭上箭弦,而箭身欲已如流星曳尾地呼啸射出! “白鹰”白小飞只闻空中有股异响,却找不到所发之地。 等到想闪避,那飞箭已钉入他的右臂。 曾世俊笑著说道:“闪得好!” “再接接我这一箭!” 这次飞箭的目标,却是“毒鹰”郑念云。 郑念云想找出飞箭由何处射至,以闪利箭。但还是让利箭射中了肩头。 曾世俊啧啧称道:“十三鹰到底是十三鹰,射了两箭还射不死你们,看来我得 好好再下苦心练习一下我的箭法了!” “了”字犹在空中回绕—— 三支飞矢,如电掣般地呼闪而至! 柳蛇眼明手快,剑身追矢,剑尖连点,刹时又磕飞了两支利箭! 第三支箭虽被柳蛇敲离了准头,但依然毫不留情地划过蓝拐的腹胁。 曾世俊幸灾乐祸地道:“算你运气好,要不是柳蛇替你拨开了二箭,又敲偏了 第三支箭的准头,包管你变成刺蝠,这就是你在“岳鹰门”时,老喜用丧门钉偷袭 我的报应。” 蓝拐愤道:“你唬不了我的,姓曾的,有种出来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笑话,我既已有必胜的把握,我又何必出来决一死战。” 曾世俊的确很坏,坏得令人恨得牙痒痒的。 “各位鹰大哥,我曾世俊本来就不是什么东西,虽然诱你们入阵不是什么扁荣 的事,但总比搞得身上到处都是伤来得好。” 话完,曾世俊又是一箭“咻”地飞袭“翼鹰”蓝拐! 蓝拐惊闻破空之声。 正想闪身,却又不知闪往何处。 说也奇怪:这支飞箭就像是从树身穿透出来一样,狠狠地钉入蓝拐的心窝! “二弟!” “二哥!” “毒鹰”郑念云和“白鹰”白小飞同时一声惊呼,却再也挽回不了蓝拐的生命。 “翼鹰”蓝拐眼神淡淡痴散,失去光泽。头再一偏,终於断气而亡。鬼刺客柳蛇目 睹蓝拐的惨死,虽是惊愤,但也灵机一动地道:“破树!”话完,柳蛇剑光起处, 一株株的树,便一一地倒下。“白鹰”白小飞纹云短戟化作刀用,也削倒身旁的大 树。“好家伙,这死柳蛇竟想出了办法,被我的八卦奇阵。”曾世俊心中忍不住暗 惊不已。 曾世俊袄气如云她笑道:“好!算你行,柳蛇,为了奖励你这个天才宝宝,请 你一顿好吃的吧!” 曾世俊右手连挥,也来不及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一支接一支的飞矢,如奔雷惊虹不分先後地一一飞激而射出。 鬼刺客终究是鬼刺客。 那急骤的飞箭还是伤不了柳蛇。 有几支都是些微之差地飞过。 曾世俊冷笑道:“好,看你还能接下我几箭!”正欲反手取箭——“糟了!” 曾世俊暗道:“没有箭了。”曾世俊的一阵快攻一停,柳蛇心喜地道:“加把劲, 那姓曾的,箭用完了。”暗骂这柳蛇的十八代老袒宗。曾世俊右手拉弦!弦破而怒 飞, 去势更急!白鹰白小飞那 料到曾世俊有这一招。竟然将弓上的弦也给弹射出 来!“啊!”地一声惊呼!白小飞捂著肚子,倒地气喘不已!那箭弦制进了白小飞 的半边肚子。白小飞两支手拼命地压住伤口,鲜血仍泊泊地流出来,染湿了下半身。 这时“八卦奇阵”也破了。柳蛇脸色苍白,使剑而立,狠狠地瞪视著曾世俊。曾世 俊收起了笑容,也面色沈重地注砚著柳蛇。 “毒鹰”郑念云撕下自己的衣衫,想为白小飞止住如泉涌般的鲜血。 柳蛇瞧著曾世俊手上那把长剑,冷冷地道:“你手中拿的可是太阿神剑?” “不错!” “天下排名第五的太阿神剑?” “算你有见识。” 柳蛇回过头去,对郑念云道:“郑念云,你骗我,为何太阿神剑在曾世俊的手 中?” 郑念云喂了一粒伤乐於白小飞口中後,道:“我没有骗你,太阿神剑我原本藏 得好好的,不料竟会被找著,眼前只要你杀了他,太阿神剑就是你的。” 柳蛇冷笑道:“你有没有骗我,待会儿再跟你算。” 话完,柳蛇转向对曾世俊说道:“现在,也是该我们算算总账的时侯了。 曾世俊笑道:“操!那十三鹰找上了你,可真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 “你怕了?” “怕就不来了,既然来了,何惧之有?” 柳蛇道了一声:“很好!” 持剑平举於胸,一寸慎重谨慎的模样。 曾世俊这时也看清了柳蛇的兵器。 那是一把细薄的缅剑,剑尖咄人,锋利无比。 柳蛇的缅剑,伸缩扭曲自如,通常使用这种缅剑的人,一定是功力高深,否则 不但驾驭不了,而且还可能误伤了自己。 曾世俊运集功力,全神买汪。 太阿神剑剑尖斜指向地,看似全身都是空门,破绽百出,但却也是最妙的起手 因为对方永远不能猜到太阿神剑剑尖的下一次指向是在自己的什么部位。柳蛇屏气 凝神,没有出手。曾世俊神色自若,气态纵容,也没抢先出手。双方就这样对峙著, 谁也没有出手。但两人的额上都渐渐有了汗珠,脚下的土地也慢慢地下陷!柳蛇一 点也不急。曾世俊便像是十分轻松的样子,若不是脸上的汗珠,曾世俊看起来就好 像是在欣赏美景,一点也不像是在作生死决斗的人。 因为曾世俊相信,到最後坚持不下去的人,一定不是自己。 一旁静待出手良机的郑念云,也紧张得呼吸逐渐加重。 郑念云看得出,不要他们两人一出手,马上便可分出生死。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曾世俊巴柳蛇脚下的泥土又下陷了不少。 柳蛇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而曾世俊脸色依然红润,气息依然匀畅。 到底还是曾世俊宝高一筹。 再等下去,先倒下的人必定是柳蛇。 只不过,曾世俊真是不由得不开始佩服鬼刺客柳蛇了。除了金箭使者外,柳蛇 的确称得上鬼刺客这三个字。 若不是今日敌我两难,曾世俊倒真的很想与鬼刺客柳蛇切磋武学。 而柳蛇心中的惊讶程度更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拥有多年的傲气与自信,今日 与曾世俊对招之下,全都消弭不见了。 取之而起的却是对死亡的恐惧。 “毒鹰”郑念云长啸一声,金箍搽皮鞭如层层的黑浪,一波复一波地扫向曾世 俊的天门。 “毒鹰”郑念云不动则已,一动手就是最狠最绝的招式。 金箍蛇皮鞭这一扫,曾世俊必然要出剑抗鞭。 只要他一出剑,柳蛇便会发动攻势。 曾世俊的先机便会消失,而变处劣势。 面色一变,却绝不惊慌,曾世俊太阿神剑,挥舞成轮、成圈,灿烂的剑芒犹在 眼一团如火球般地光轮便将曾世俊缠绕了起来。 剑尖闪晃,剑身连绵,摸不清太阿神剑究竟在何处,剑光如神龙吐气般地在曾 世俊身旁绕行。 “长龙御气!” 惊虹神剑的第二式“长龙御气”。 曾世俊一动,柳蛇也跟著动。 柳蛇手中的缅剑如毒蛇般地经灵,如恶魔的谊咒,来往飘门中,柳蛇也消失在 缅剑的光圈之中。 是了,柳蛇也倾力一击使出“身剑合一”了。 郑念云的金箍蟀皮鞭不但被太阿神剑的剑光所绞碎,整个人不可抗拒地被吸入 那光圈之中。 郑念云脸孔歪曲,拼尽力气想抽身而退。 而柳蛇所幻化成的另一道光圈却在这时相太阿神剑碰撞在一起。 郑念云正在这两股剑圈的交合处。 没有一丁点的哀号,郑念云死了。 一个被磨绞成碎肉的人,无拔珊如何也都不能再发出声音了。 柳蛇的剑圈幻化万变。 曾世俊的剑光却连绵不绝:有无止尽! “当”地一声!剑折之声,所断之剑是柳蛇的缅剑。柳蛇脸上浮起一股残绘的 笑容。因为半截长剑正留在曾世俊的右胸之中。曾世俊半跪在地,脸色渐渐失去红 润。柳蛇阴毒地叫道:“曾世俊,我在地狱等你!”话完,柳蛇一通地倒地而亡, 鲜血狂洒!整个身子从胯下到眉顶,分裂为二! 曾世俊吃力地闪过那柳蛇身上喷出来的血雨。 吐了几口黑血,曾世俊对著柳蛇的尸身道:“柳蛇,你在地狱慢慢等吧,我曾 世俊注定是要成仙,上天堂的。” 倚仗著太阿神剑,曾世俊用手使著剑当拐杖用。 一步一步地离开黑树林。 曾世俊不敢拔出那半截缅剑。 因为若拔出那半截缅剑。 因为若拔出剑,还没有走出一百步,就会血竭乾枯而亡。 能活著总是好,虽然胸口疼痛欲裂。 但是,你瞧前头—— 查捕头和叶六充满著关切的神情,正跑向曾世俊呢! 曾心俊笑了笑,彷佛伤口也不痛了,有人关心你,你活下去就会变得十分有意 见,何况查捕头後面还跟著翁美玲和南宫小邪。 “你没事吧!” 翁美玲急得眼眶红通通的,眼泪不停地掉落下来。 曾世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都来了,我想死都死不成了,怎么贬有 事?” 翁美玲才要破涕为笑。 曾世俊一阵眼黑,这么晕了过去。 “啊!你……曾公子!曾公子!” 翁美玲都不知要怎么办了,查捕头赶紧一探曾世俊脉息,宽心地道:“没事的, 他只是耗力过多,再加上胸上的创伤人肉太深才昏死过去。 南宫小邪道:“这就好了,只要还有一丝气息在,翁姑娘一定能够救活得了。” 翁美玲这才想起自己本是一名大夫呢?遇事还这么迸乱,赶紧点头道:“对, 我实在太慌张了,南宫小邪麻烦你赶紧将曾公子带回药铺。” 南宫小邪道:“赶回药铺的途中,他一定会失血过多而亡的。” 查捕头道: “我看这样好了,暂时送到寒舍,我那 伤乐也不比药铺少。”翁 美玲红著脸抱歉道:“对不起,我太鲁莽了。”南宫小邪轻笑道:“这不能怪你, 我们都知道你是人关心他了。”翁美玲低下头,唉,自己这么必心曾世俊,但愿他 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心,否则……唉! 第九章 翁美玲细心体贴的照顾之下。 曾世俊的伤势也好了差不多了。 这次曾世俊不想再用什么“童虎鞭”、“珍珠粉”……做成灵药,因为有多情 妹妹在一旁照顾,曾世俊巴不得晚些日子再好呢? 查捕头的这间小客房,布置得十分简雅、脱俗。 几张竹椅再配上那红砖砌面,端的是古意盎然,叫人看了舒服不已。 此时正当黄昏,一抹夕阳馀晖点点地由那小班竹窗口洒落进来,这种天候真是 快意极了,没有琐事缠身,静静地品嚼这一份温馨。 曾世俊嘴角泛著笑意,因为刚刚他作一个美梦。 梦中,龙跃宝和高丝一直叹服自己的高超智慧,曾世俊也真是受用得很,一个 人大破中岳十三鹰,真是令人咋舌! “风尘三侠”虽是不分轩轾,各有千秋。而“风尘三侠”之传人,要算自己最 高明了。作了这种梦,曾世俊难怪会笑得那堋开心。 曾世俊笑著道:“这个梦作得可真美,我这么聪明,又有机智,钱鬼和恰北丝 早该服我的,哈哈……” 一个人若能每天保持这种愉快的心情,就算没有活到一百二十岁,起码也活到 一百岁。而曾世俊打算活到七十八岁,所以他会经常“乐观”,也就是这个原因。 像龙跃宝那样拼著老命挣钱,曾世俊打赌他一定不到四十岁,而高丝呢?就算活得 长生,像她这么爱生气、爱撒娇、爱名牌衣 的女人,不到三十必定要皱纹满面。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活得最有格调、最懂得享受人生。 当然,如果以後不要再身上搞来一大堆麻烦,弄来一身的伤,曾世俊贬活得更 神门外传来一阵细小的脚步声,轻柔有致,一定是受过教养的好姑娘。 曾世俊笑了笑,这是翁美玲。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来。而且还带著一些精制 的佳肴勺点心。说到烧菜作饭这码事,高丝和翁美玲简直没得比。吃过翁美玲做的 饭菜,曾世俊才懂得原来吃也是一种艺术,一种享受。 在无极飘渺峰,每天吃高丝做的那些食物,彷佛就是在折磨自己的肠胃一样。 曾世俊尝过翁美玲的可口佳肴後,也同时作了一个决定,那就是—— “除非快饿死了,否则以後再也不吃高丝做的饮。”想著想著,翁美玲已来到 门口。 敲了三下门,翁美玲轻声地道:“曾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翁美玲开了房门,端了一般食物进。 有些人真是耐看,曾世俊觉得翁美玲就是这种人。 翁美玲将食物摆在桌上後,轻声道:“我给你带食物来了,趁热你快些吃了吧!” 曾世爱瞧那桌上的佳肴: 花枝牛肉丸、鱼翅 浓汤、一品白玉豆腐、一大碗八 宝粥、龙州盘,再来一盘兰花糕、红丝春卷,再加上那浑绿剔透的天竺绿葡萄。食 指未动,曾世俊的口水已忍不住地往口里咽。 “多谢你,翁姑娘。”道过谢後,他使开始享用起来。 边吃边赞翁美玲的手艺真是好得没话说。 曾世俊棒了一口气,吐了口中最後一粒葡萄皮。 “翁姑娘,你没有去当御厨,当今的王公贵人真是没有口福。” “真的吗?你太过奖了。” 曾世俊抹抹嘴道:“当然真的,我是一个花言巧语的人吗?咦!你怎么了……” 曾世俊这才留意到翁美玲今天的脸色不太好。 平常她总是跟自己有说有笑的,虽然有时候,曾世俊编的笑话实在一点儿也不 好。 翁美玲叹气道: “担心什么?” “我姊姊的事。” 曾世俊道:“你姊姊看起来很好啊,一点毛病也没有,你担心什么?” “唉!我姊姊最近食量大减,睡也睡不好,平常她一餐总要吃上四、五大碗的, 最近我看她都只吃了几日就不吃了……” 曾世俊笑道:“那不是挺好的,你姊姊委实也“壮”了些,少吃一点看起来才 个女人啊…… ” 翁美玲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人家是跟你讲正经的,你却……” “好,好,我不再嬉闹便是,不过,你姊姊可能是患了伤寒,所以才会食欲不 振吧,这也值得好这么大惊小敝的。” “不是的,我姊姊不是伤寒,而是……” “而是什么?”“我是在担心……” 翁美玲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我姊姊得了相思病!” “相思病?”这倒奇,曾世俊问道:“你姊姊是喜欢上谁了?我帮你出个主意。” “南宫公子!” 曾世俊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说,你姊姊爱上了南宫小邪?” “是啊!” 翁美玲说完了话,看曾世俊那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以为他看不起自己的姊姊, 忍不住气道:“怎么,你嫌我姊姊配不上南宫公子吗?告诉你,有不少媒人来我家 提亲,我姊姊还看不上眼呢!” 曾世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两人的脾气、个性完全不合,怎么 有可能在一起呢?” 翁美玲这才口气转缓地道:“唉!我也知道。” 翁美玲瞧著曾世俊,又继续说道:“可是她终究是我姊姊啊!我怎么可以不帮 她?” “那你要怎么帮呢?” 翁美玲道:“今早,我去跟南宫公子谈过了。” “你全都说了?” “全都说了。” 曾世俊懊奇地问道:“那结果如何?” 翁美玲道:“南宫公子他说,他不能接受我姊姊的情意,因为他要出家修行。 曾世俊一双眼睁得老大:“他真的这么说?” “嗯。” 曾世俊没有想到南宫小邪竟然当真。原先自己还以为他是一时糊涂说著玩的。 岂料南宫小邪真是要去出家作和尚。 曾世俊耸肩道:“他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唉……” “多谢!” 翁美玲收好了碗筷,道:“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翁美玲走後,曾世俊才刚想闭目休憩。 外面又传来挞挞的脚步声。 这么重又粗的脚步声,不用说,曾世俊知道一定是翁美丁来了。 果然—— “曾公子!你在睡觉了吗?” 话完,就自己开了门进来。 曾世俊真是啼笑皆非,又问自己睡了没有,又开门关门这么大声,就算睡了, 也非破吵醒不可。 曾世俊道:“我还没睡,翁姑娘有什么事吗?” 翁美丁扭捏地道:“我有件事想请曾公子你帮忙!” 曾世俊笑道:“是不是你和南宫小邪的事。” “你怎么知道?” “刚刚令妹已经都告诉我了。” 翁美丁低下头去,一副小家儿女的羞涩样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曾世俊散件糊涂地道:“什么打算?我听不懂。” “暧!我问,你是不是吃了我的珠珍粉?” 这下讨起人情来了。 曾世俊炳哈一笑道:“是啊!还多亏你的珍珠粉呢!” “那你不觉得 要感恩图报吗?” 曾世俊於是道:“翁姑娘,你放心好了,我会替你向南宫小邪说的。” “真的!” “不错。”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我的“珍珠粉”总算没有白费。”应,这 不知算那门子的回谢词,曾世俊笑著说道:“不过,若南宫小邪仍旧不答,我也无 能为力了。”翁美丁道:“好歹总要再试试嘛,我相信小邪哥绝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他一定会被我的款款深情所感动的,你说是不是?” 曾世俊希望翁美丁谈好了话,赶快离开。 於是,曾世俊道:“翁姑娘,该是用晚饭的时候了,你是不是…… 那知翁美丁长长叹了一口气,彷佛又有什么沉重的心事一样! 曾世俊只得礼貌性地问道: “翁姑娘,你还有什么困难 要在下代劳吗?”翁 美丁道:“我是没有问题了,但是我妹妹有。” “哦,令妹有什么问题吗?” “唉,我妹妹也为了一个人整天恍恍惚惚的,也不知做些什么才好,她也是得 了相思痛。” “谁?令妹是喜欢上谁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妹妹喜欢的人,就是你,否则她又何必这么必心你……” “这……” 曾世俊本非草木,多少早已看出翁美玲对自己的情意。 只不过,自己身为江湖儿女,又岂能有家室之累。 不错,翁美玲的确是个可人儿。她有许多别家姑娘比不上的优点。曾世俊对她 亦有十分的好感,但也只是好感而已。若要谈到婚嫁,实在是还有一段很大的距离。 曾世俊在脂粉阵也打滚了不短的时光,阅历多了,曾世俊早已养成收敛自如的 情感,每次在紧要关头,他总会选择独身这一条路,虽然,翁美玲的烹调手艺实在 不错,曾世俊惫是仍愿和龙跃宝、高丝三人,一起去过那种笑傲江湖,击剑任侠的 潇洒日子。 江湖上的日子,无可讳言的,充满了杀伐与血光,但龙跃宝、曾世俊巴高丝早 已注定好了,一辈子要做江湖儿女,就像“风尘三侠”年轻时一样,在最大的可能 范围内,为武林消弭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曾世俊问口道:“其实以令妹的条件,不知有多少才俊青年心动不已,我……” “这么说,你是答应娶我妹妹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嫌弃我妹妹了?” 曾世俊忙摇头,道:“我怎会嫌弃令妹呢?只不过……” “你既然不嫌弃那就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她。” 话完,也不等曾世俊解释,扭头就走。 曾世俊自言自语道:“被姊姊这么苞搅,误会愈来愈深了,唉!” “才吃了几天翁美玲可口的好菜,这下又要没有口福了。” 幸好,自己的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了。不告而别虽然会伤到翁美玲的深情。但也 总比面对面,说出自己的苦衷要来得好些,起码可以省去不少尴尬难堪的场面。决 定好了主意,曾世俊正准备留下书信之时。 外头又有人来了,曾世俊知道是南宫小邪。 “贼邪,是你怎么门没关,进来吧!” 南宫小邪掩上了房门,对曾世俊说道:“你的气色真是不错。” “马马虎虎。” 南宫小邪又道:“今天我来是想托你一件事。” 该不会运南宫小邪也得了相思病吧! 曾世俊道:“你说吧!” “我打算今晚离开这 ,麻烦你代为转告一声。” “你难道真要去当和尚?” 南宫小邪点点头。 曾世俊无话可说地耸耸肩,拍拍南宫小邪的肩膀,表示要他保重。 曾世俊也不知道自己一生中犯了多少错 , 只不过叫南宫小邪躲进死人的棺材 中; 是他最难过的一件错事,若不是要他躲进棺材,他也不会冲煞撞了邪。南宫小 邪要是没有犯了邪,也不会整个人都变得这么快。 南宫小邪就要转身离去。 曾世俊叫道:“等一下。” “什么事?”“呃,我想问你,你若当了和尚,会去那一家寺庙?有空的话, 我或许会去看看你。” 南宫小邪笑道:“我也不知道,果真有缘,自然还会见面的!” “说的也是。” “大哥,你保重了。” “贼邪,你也保重。” 曾世俊看到南宫小邪离远後,才又回到椅子上,振笔疾书。 将信放在桌上。 曾世俊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股神秘又得意的奇异光芒,好像叉百什么事发生。 拿起了床头旁的太阿神剑。换上了翁美玲为自己送来的一套崭新衣服。依旧是那套 清朗俊逸的宝蓝,卧云黑统长鞭,曾世俊总是如此出色潇洒。 “还是当个流浪汉来得自由。”自嘲了一下,曾世俊开了房门。 身形一纵,消失於夜色中。 天上的星儿,一闪一闪的。 好像小精灵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窥看这个美丽世界。当然,也要瞧瞧镜魔曾世 俊这个使世界变得更可爱的人,又要搞些什么令人猜不到的鬼把戏? 第二日一早,翁美玲端了一盘精致的早点。 可惜曾世俊没有口福再尝到她的拿手好菜了。 翁美玲推开房门,只看到桌上那封信—— 翁姑娘: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剖,“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句话虽嫌老套,然而此刻, 我也只能用这一句话来代表我的心意了。 我曾世俊有幸和你能相走这一段愉快的时光,真的,我会永远怀念这段美好时 先的。人生的际遇匆勿,宛如浮云,聚了又散,做了又聚,山南水长,有朝一田, 我们还会欢喜重逢的,当然,又要叨扰你下厨,作一些山珍海味了。 还有一点请你一定要注意,南宫小邪实在不是什么懊东西,你姊姊没有嫁给他, 真是福气。好了,就此搁笔,有缘再聚。俊笔翁美玲如珠般的眼泪,不断地掉落在 信纸上。 “为什么你还是要走呢?难道……难道从来没人能留得住你吗?” 翁美玲望著那床曾世俊躺了数天的软榻上, 好像曾世俊惫坐在那 ,仍然是那 堋关切而又潇洒的微笑,曾世俊彷佛还在说:“常常在哭,看起来会变得很丑,你 若把眼泪掉进了饭菜中,看看还有谁敢吃?哈哈……” 月身隐埋在乌云之中,今晚的星星好像特别黯淡。 地点仍是在中条山。 十三应的理尸所在。 一个著夜行衣的蒙面人,诡奇她突然出现。 动作灵巧,而又迅速地掘棺,“掘棺盗墓”这种不道德的事,最好是趁晚上做. 当然,挖坟者的胆量也不定要相当大才行,否则若遇到那半腐烂的死人,都 非破吓走示可。 第一具墓被掀开了,那蒙面人捣著 ,小心翼翼地像是要寻找什么? 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去他妈的!” 似乎是找不到地想要的东西。 蒙面人继续掘棺。 一直到最後一具时,蒙面人的眼睛一亮,脱口叫出:“找到了!” 蒙面人的手中拿起一粒发光的宝石。 晶莹流转的光芒中,照亮了这漆黑的墓地。 是了,不就是绿宝石吗? 只有绿宝石,才能与天上的明月、繁星,相互争辉! 在这绿宝石光芒闪烁之中,我们也看清了这蒙面人一双黑白分明,骨碌碌地为 这绿宝石的美丽所吸引住。 “难怪,十三鹰拚死地不肯交出绿宝石,老大却冒著生命危险也要夺回绿宝石, 真是太美了……” 这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小邪;决心要出家当“和尚”的南宫小邪。 一个立志要改荤吃素做和尚的人,竟然还会要绿宝石,若是说要用来修廊建寺, 还真叫人难以相信。 第十章 收起了缘宝石,南宫小邪擦擦手道:“我到了缘宝石,总算不虚此行,也不枉 我挨了那堋多皮肉之痛了。” 正打算返身离开。 “操!你这个大善人,挖了棺,也不盖好棺盖,你这么缺德,不怕生的女儿没 屁眼吗?” 这声音好熟悉啊! 南宫小邪整个人差点真的连魄都要给吓飞了。 天啊!是曾世俊。 不知何时,曾世俊道出现在此。 曾世俊愈是笑得开心,南宫小邪愈是想哭。 地下若有洞,南宫小邪非钻下去不可。 南宫小邪呐呐地道:“老大,你……你好啊!” 曾世俊笑道:“没生病当然好了,贼邪,你最近好不好啊?看来你满面春风的。” “老……老……老大,你怎么贬……会来这 ?” “操!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实在舍不得你一个人出家去做和尚,我曾世俊舍 命赔君子,决定跟你一起去做和尚,所以便一路跟在你後面。” “哇!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是啊,做老大的,怎么可以不保护老弟的安全,你说对不对?” 南宫小邪苦笑道:“对……对……” 曾世俊有趣地瞧著南宫小邪道:“我方才好像看你拿著一粒亮晶晶的东西,可 不可拿来借我瞧瞧呢?” “这……” “你不肯吗?” “怎么贬呢?哪,老大,你听我解释……” 南宫小邪道: “我来这 ,是要替你拿绿宝石的,因为你大病初愈,不宜看见 棺材这些不古群的东西,所以我便来代劳,绿宝石在这 ,老大,你拿去吧:” 曾世俊笑著接过了绿宝石,笑嘻嘻地道:“你真是善解人意,无论是谁,有了 你这种朋友,想不得意都不行。” 南宫小邪只有苦笑,背地 却什么字的脏话都骂出来。 把绿宝石收好後,曾世俊拔出了太阿神剑。 曾世俊的神情变得十分肃穆,太阿神剑剑上的寒芒,如此亮眼、醒目。南宫小 邪双腿开始发软。南宫小邪拿下了面罩,铁青著脸道:“老大,你可不要开玩笑… …”“谁在跟你开玩笑!”“老大,你……”“南宫小邪,你就认了吧!”南宫小 邪使尽吃奶力气往後逃跃!太阿神剑的威力,南宫小邪是见识过太多次了。咬紧牙 关拼命飞窜!南宫小邪却感觉到曾世俊的呼吸就在耳後。那股热气,彷佛就在颈子 旁吹过。“别白费力气了!南宫小邪!”南宫小邪眼前一闪,曾世俊竟在他眼前。 南宫小邪几乎要跪下来求饶了,颤抖地叫道:“老……老大,我不是有意要欺骗... 欺骗你的,老…大……大,看在我跟你出生入死的份……份上,你就……行行…... 好,饶了我这回吧……” “不行!” 剑光连闪,太阿神剑挥转自如,一次又一次地翻刺、削劈! 南宫小邪感觉头上一凉。 完了,完了,原来死是这种味道! 南宫小邪感觉到自己的全身血液狂喷而出。 唉!死了!死了! “喂!你不会又中了邪吧?” 南宫小邪听到曾世俊的声音,难道人死了,还可以听到别人说话的声音?那睁 开眼睛不知能不能看见人?如果能,南宫小邪一定要狠狠地咬上曾世俊的一块肉一 来,他妈的,这么绝情,缓缓睁开了眼睛,曾世俊就在前头。 “他妈的,变成了灵,也要咬你一口!”怪叫著,南宫小邪冲向前去。 “拍”的一声,左脸颊著实挨了曾世俊一词耳光。 怎么人死了,还会有病的感觉? 难道—— 赶紧摸摸自己的脖子,哇!竟然还在!那就是说,自己还没死了。南宫小邪道: “我…我不是死了吗?”曾世俊道:“你若死了,怎么惫会被我打中一耳光,又肿 又痛的大耳光,哈哈……” “那……” 南宫小邪摸摸自己的头颅,原来头发全没了,难怪刚刚觉得头顶一凉,南宫小 邪还以为自己的脑袋搬了家了。 劫後馀生,死 逃生的感觉,南宫小邪这次体会地最深刻。 曾世俊瞧著惊甫定的南宫小邪,笑道:“这就是你骗我要去当和尚的报应, 这次只是给你剃个光头,下次你若再骗我要去死,我也一定会马上成全你。” “下……下……下次绝对不敢了!” “那最好。” 南宫小邪起身道:“哇!真不知这世上究竟还有几人能骗得了你?” 曾世俊道:“能骗过我的人,起码还有一人。” “哇!是谁?” “就是钱鬼罗!” 南宫小邪道:“这也难怪,就算他骗不过你,也一定逃得过你的追踪。” 曾世俊道:“哼!” 南宫小邪瞧曾世俊生气,赶紧换个话题,道:“老大,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 是如何看出破绽的?我明明掩饰得很好啊……” 曾世俊道:“也罢,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免得你下次又用这招,这么笨的招式 去骗人。” “老大,你快说吧!” “第一,你口口声声要去当和尚,既然要当和尚,本该六根清净才对,但是你 临走前,却没告诉我,你要将你多年来的搜括的珠宝作何处置?这是一个小小的破 绽,而你却未曾注意到……” “那第二呢?” 曾世俊笑道:“你既然说要改吃素,可是你每晚暗中溜出去喝酒吃肉的事,我 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哇!你这个也知道?” “嘿嘿,你莫要忘了,查捕头的眼线遍布全城,你若做了什么事,很难不叫人 发觉,更何况若是一次二次也就算了,谁叫你憨不住,每天晚上跑去大开荤戒,如 此一来,我不免就更怀疑你说要出家做和尚的真实性了。” 南宫小邪苦笑道:“好,那还有没有第三?” “第三呢,我一向不相信什么敝力乱神,如果把一个人关进棺材,就会使他改 变性情的话, 那贪财的钱鬼,不知要被他师父东部前辈,天天锁在棺材 ,锁到什么 时候才能出来?” “好,就算这是第三吧,那还有没有第四点破绽?” “第四嘛,我就压根儿怀疑你的为人。” “怎么说呢?” 曾世俊道:“我在江湖也混得不少时光了,像你这种人若说会改邪归正,那妓 女也会变成贞节烈女了,所以我表面上装作深信不疑,暗中却留意著你究竟在搞什么 表把戏,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目标就是绿宝石,难怪上次我挖棺你故意阻止我……” 听了曾世俊这一番解释,南宫小邪真是欲哭无泪,丧气地道:“唉,现在你也 已经将我剃成光头了,我可以走了吗!” “暂时还不行!” “老……老……大,你还……还要惩罚我吗?” 曾世俊哂道:“上次你骗我,说什么死人入土为安,现在呢,我要你去把那些 死人重新埋好。” “这……那些尸体都长蛆,怪吓人的……” “你刚刚为何敢挖?”南宫小邪面有难色地道:“这……老大,乾脆我叫人来 埋好了,那些蛆看得我几乎要吐出来……” 曾世俊道:“你若再噜嗦,过了三天,我保证你身上也会长出蛆来!” “哇!” “哇什么?快去啊!” 曾世俊来到了京城. 他的目的是要买些珍贵的宝物,回去送给龙跃宝和高丝。 曾世俊清楚得很,若不如此,回去的话一定会被他们二人大大的数落一顿的。 “礼多人不怪。”这句话用在钱鬼身上,曾世俊认为是恰当不过了:至於恰北 嘛?唉,算了,算了,送她几盒胭脂花粉,看她会不会脾气小一点。反正,在飘渺 峰习艺的日子 ,自己和钱鬼早被她骂惯了。 京城 的确是繁华、热闹多了。 四处闲逛,都觉得眼花撩乱。前面有一大堆人不知围在一起做啥?好奇地,走 过去一瞧。 只见壁上悬挂著二张告示: 一张这样为的: 南仍收嘴峰石,尤舌碌文石,凡持有老,可至京城台全枝,走有重酬。 一张是: 重金购买曾世俊人头,活人黄全三千两,死者黄全一千两,若有曾世俊人头者, 请至白金楼。 曾世俊看了这两张告示,一时也搞不清究竟是谁稿的把戏,因为自己的仇家, 说多也是很多,肯花公买自己人头的,至少不会少过千人。也罢,就到白金楼瞧个 仔细再说吧! 白金楼,既用白金为名,豪华富丽自不在话下。 白金楼内,一男一女正在 面枯坐守候。 不用说,你也必定猜出男的就是龙跃宝,女的就是高丝了。 高丝抱怨道:“到冰!都是你出的鬼主意,害我欺骗了师父,这下又找不到镜 魔,你看,都是你!” 龙跃宝道:“你别急行不行?我贴的那二张告示,一定会有作用的……” “是啊!作用倒是挺大的,今天一早,好几个人拿来一堆死人头,说是曾世俊 的,搞得我烦死了……到冰!” 龙跃宝笑道:“靠!这岂不是顶好吗?顺便教训一下那些贪财的小人。” “哼!你说别人贪财,你自己呢?你比别人还要贪财,我是不是也该教训你啊?” “操!我就算贪财,也没有用不正当的方法取得,你干嘛扯到我身上来……” 说的也是,高丝於是道:“倒冰!那现在怎么办?” “慢慢等罗!” 从地爬起来,曾世俊没趣地道:“既然你们不欢迎我来,那堋後会有期了::” 曾世俊正想离开。 一指禅条地飞而出,阻止曾世俊的身形。 曾世俊道:“操!这算什么意思?当心伤到人哪!” 龙跃宝道:“绿宝石还我!” “你紧张什么?拿去吧!” 龙跃宝接住了曾世俊丢过去的绿宝石。 好像如获至宝般,拼命地瞧他的绿宝石。 高丝看到龙跃宝那副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对曾世俊道:“镜魔,你究竟在搞 些什么?怎么贬惹上人家‘中岳十三鹰’?” 曾世俊得意地道:“操!还有鬼刺客柳蛇呢!” 高丝道:“好吧!还有柳蛇,你遇上这些人,没有缺腿少支胳膊也算是你的福 气了。” 曾世俊斑道:“操!你不要拿我和你或是钱鬼比行不行?你们是你们,我和你 们不一样!” “倒冰!怎么不一样?” 曾世俊扬扬眉毛,道:“天底下,能够一个人大败中岳十三鹰和鬼刺客柳蛇的, 非我莫属,嘿嘿,若是换了你或是钱鬼,只怕现在尸体都长蛆了。” 高丝气道:“钱鬼,你说这色情狂可不可恶?竟敢说我们比不上他?” 龙跃宝将绿宝石收好,呼了一口气道:“太可恶了,竟敢这样讽刺我们!” 高丝道:“待会儿,我们再找他算账!” 龙跃宝道:“行!你好好踢他几脚,我呢?把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剥光!” 曾世俊瞪著龙跃宝道:“你……” 龙跃宝笑道:“靠!别生气,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不关我的事……” 曾世俊这时道:“好了,我们三个人,这么久才见面,有什么懊吵的呢?这样 吧,找个地方坐下来,我们好好吃喝一顿,顺便玩个通宵,一方面我将这次“惊天 动地、鬼哭神号”的遭遇说给你们听……” 高丝插口道:“什么“惊天动地、鬼哭神号”?” 龙跃宝也接道:“靠!吹牛又不先打好底稿,太夸张了吧?” 曾世俊只好道:“随你们去说吧,待会儿,你们就知道有多精彩有多刺激了, 呃,刚刚说这是第一件事,第二呢?顺便你们将师父的近况说给我听,我想知道师 父最近好不好?” “倒冰!这句话总算还像是人说的。”高丝道。 龙跃宝道:“曾世俊你的提议好极了,但是,我话可说存前头……” 曾世俊打断龙跃宝的话,笑道:“放心好了,今天的所有酒菜钱,都由我请, 你尽量吃好了。” 龙跃宝笑道:“我现在有点後悔了。” 曾世俊问道:“後悔什么?” 龙跃宝继续笑道:“刚刚实在不该踢你一脚的。” 这座酒楼的确不错。 所谓不错,不仅是布置得雅致、豪华,连这 的酒菜都做得比一般的好。 楼上的一间厢房,三面华壁。 湖中小帆点点,帆上的华灯,天上的霓星,这个夜,轻风徐吹,诗意极了。 两位翩翩公子,一个风流性格,卓然起俗;一个英俊潇洒,豪放不羁。 而貌比天仙,灵气逼人的妙龄少女,更是令人不忍将目光离去。 他们就龙跃宝、曾世俊巴高丝。 三人俱都喝了不少酒,也都有七、八分的醉意。 高丝娇笑道: “镜魔,你倒真行,竟会想到躲在棺材 ,难怪十三鹰会败在你 的手中。” 曾世俊叭了一口酒,道:“到了那种生死的关头,什么法子都得去想,现在说 起来倒轻松,可是当初做起来,你们不知有多难挨,多心,那一堆一堆……” 高丝道:“倒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说了,别煞风景……” 龙跃宝吞了一口燕窝汤,边吃边道:“曾世俊,那儿刺客柳蛇听说武功狻高, 你跟他比斗起来,你觉得柳蛇的功夫怎样?” 曾世俊一边替自己斟酒,一边道:“柳蛇那一身修为,的确不是盖的,我也是 费了好大的劲,才收拾下他,但是我也中了他一剑,差点把小命都去了。” 高丝挟了一片肝在口中,一边道:“不管怎样,现在你总算平平安安地在这跟 我们喝酒吃菜,这下你曾世俊三个字又可风光一阵了。” 曾世俊笑道:“其实,换成了你或者钱鬼,也一定会打败“中岳十三鹰”和鬼 刺客柳蛇的。” 龙跃宝拍拍曾世俊的肩膀道:“你这小子,这些话,我最爱听了。”高丝一旁 笑骂道:“你们二人哪,脸皮最厚了,只会在那边互相吹嘘,也不害愧。” 龙跃宝道:“靠!脸皮若是不够厚,天天被你这位千金大小姐有事没事地就臭 骂一顿,老早就撞壁自杀了,那还能在这 叭酒尽兴,镜魔,你说对不对?” 话完,三人俱都笑成一堆。 能够这么开心和自己的挚友在一起把酒言欢,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曾世俊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师父和你们的师父近来可好?” 高丝道:“你师父周前辈倒是挺好,我师父和东郭前辈这下可就气惨了。” “为什么?” 高丝道:“你闲钱鬼吧!” 龙跃宝於是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龙跃宝和高丝为了离开无极飘渺峰,二人串通好,设计欺骗龙跃窦的师 父东部神侯,龙跃宝故意点了高丝约穴道,而高丝则谎称“武林四魔”中的魔女朱 婷闯入无极飘渺峰,且劫走了龙跃宝,“风尘三侠”不疑有他,马上去追赶魔女朱 婷,结果当然是追不到了,因为魔女朱婷根本就没有去“无极飘渺峰”,待“风尘 三侠”发觉有异时,高丝和龙跃宝早已溜出“无极飘渺峰”了,龙跃宝临走前,还 把他师父没收的怠票,全部取走,一张也不剩。 曾世俊听完了,不禁哑然失笑道:“恰北,这下你可惨兮兮了。” “倒冰!还不是为了……” 曾世俊道:“你的好意,我当然感激不尽,不过,连师父他们都被你瞒过,你 知道吗?那是因为师父他们太相信你了,想想看,师父若发觉你欺骗了他们,不知 会有多失望……” 高丝也叹道:“我现在亦後悔不已,其实我一下飘渺峰心 就难过得很:…” 龙跃宝笑道:“靠!瞧你们两人垂头丧气的,师父他们三人,平常不知有多疼 我们,不会把这小事记在心头的,周不著这么担心的。” 高丝道:“倒冰!你说得倒轻松。” 龙跃宝大笑道:“放心好了,你们两人先回无极飘渺峰吧!” 曾世俊道:“那你呢?” “我哪?出去做几件惊天动地的好事,回去後,师父他们一高兴,就不会生气 了,说不定还会大大夸奖我一番呢?” 高丝道:“倒冰!你想得真美!” 曾世俊点头道:“钱鬼这么说也有点道理,钱鬼现在回去,八成要去後山壁面 壁思过半年一载的,还不如等师父消气一些再回去。” 高丝不服地道:“那我也不回去,我要和钱鬼一样,做几件轰轰烈烈的事,让 师父他们高兴。” 龙跃宝道:“不行!” “为什么?你行我就不行!” 龙跃宝道:“我们两人没有师父的同意,就私自离开“无极飘渺峰”,已经很 不对了,现在我们二人又都不回去认罪,师父他们岂不更失望痛心吗?” 高丝道:“这……” 曾世俊道:“钱鬼说的也是,恰北,明日一早你就跟我一起回无极飘渺峰吧?” 高丝不甘地道:“判冰!那为什么他不回飘渺峰,偏要我回去受罚?” 龙跃宝道: “靠!恰北难道你还不 解我对你的一片关切之情吗?江湖上,人 心险恶,处处尔虞我诈,我是担心你的安危啊。” 话完,龙跃宝还故意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 高丝虽然知道龙跃宝最爱花言巧语了,但是心中仍受用不已。 曾世俊也笑道:“恰北,师父他们那堋疼你,你回去不会有事的,最多你做的 饭菜做好吃一些,师父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龙跃宝道:“是啊,恰北,你难道不想和镜魔聚聚吗?你不是天天都在念著镜 魔高丝脸红道:“钱鬼,你……你怎么可以乱说话?”曾世俊笑道:“来,乾杯, 乾杯!”龙跃宝也笑著接道:“今晚没有喝醉的人,就是小狈。”高丝也笑著拿起 酒杯,一乾而尽。趁此良夜,尽情举杯,暂将一切世俗烦忧,那抛到九宵云外吧! 第二日一早,二人离开了京城。在城外,二匹骏马上,坐著曾世俊巴高丝。龙跃宝 笑道:“镜魔,你回去後,记得在我师父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曾世俊整整衣角道: “去吧,不过,你这一出去闯荡,可别到时候真的死在外面,那我就自说那堋多的 好话了。” 龙跃宝毫不在意地道:“靠!放心好了,我死不了的,你都没死,我怎么可以 先死。” 高丝不悦地道:“判冰!你们两人讲的话都是胡说八道、杂乱无章、鬼扯蛋, 不理你们了……” 高丝一扬马鞭,离尘而去,临走前抛下一句话:“钱鬼,祝你早日平安回来, 你若有了困难,我和镜魔也会去救你的:” 这些更是不吉利,龙跃宝只有苦笑摇头。 曾世俊道:“钱鬼,我走了:” “嗯!” “你保重了!” “你也保重。” 曾世俊叱托一声,飘逸的身形随著尘土,逐渐消失在远方。龙跃宝笑了笑,眼 光中尽是一片温暖之意,有这二个朋友,真好!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