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浪涤血 白衣和幽儿不住翻滚,幽儿哎呀一声,让白衣大吃一惊。白衣伸手一摸,抓 住幽儿的手。但觉脉息正常,方自放心一半。忙问:“怎么了?幽儿?”幽儿道, “不小心碰了一下。” 不一刻二人停住,白衣忙扶住幽儿,“幽儿没事吧。”幽儿羞恼道:“没事。” 慢慢地适应了这里的情况,两人已能看清这里大致的情况。却又到了另一间 石室,白衣一探手,从袖里摸出一颗夜明珠,顿时满室生辉。 幽儿奇道,“你从哪拿来的这珠子呀?”白衣嘻嘻一笑,“我在那珠宝里翻 的时候找到的,想想可能派得上用场,就拿来了。当灯用还是比较方便的嘛呵。” 那样子让幽儿不由一笑。 两人定神细看,这一间极为雅致,素静,几无摆设,惟一案,一塌而已。案 上尚有一笺。两人走上前去,只见上面写到:能从此室者,方是真有缘人。世人 莫不贪财,见金银珠宝早已贪念丛生,何曾想过再寻其他?然吾司马氏真正的财 富却在此处,司马家族本是皇族,无奈亡国。后世当铭记此仇,时时不忘复国。 外之财富富可敌国,以做复国之资,以建兵立制。内之司马家《幻剑神功》、《 司马兵法》以佐文治武功。复我司马大业可待也。来此者,若是我家子孙,当必 铭记于心。若是外人,亦属有缘,若有心复我司马皇朝,并改姓司马亦可同取财 宝及秘籍便宜行事。 白衣和幽儿相视一笑,幽儿道,“你要不要改叫司马白衣啊,嘻嘻。”白衣 哈哈大笑,“调皮鬼,”随即正色地道,“我生性疏懒,不喜俗事,再说了,当 皇帝这种事势必引起生灵涂炭。何苦来哉。”说到这里,白衣顿悟,“司马前辈 当年必是也有见到此笺,但他也没有称王称帝之念,必也是持一念之仁,不欲百 姓涂炭。” 幽儿点点头,“当是如此,司马前辈,侠骨仁风,实是当敬。只可惜,唉。” 白衣道,“你别难过啦,我们把他记在心里,日后有机帮他报仇便是,我虽不愿 杀戮,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除楚侯那等恶人,我们又岂能后人?”幽儿 点头称是,白衣又嘻笑道,“那你要不要改姓司马呀?”幽儿一笑,“我枫月天 听阁立足世外,入世只是历练,惹此等事做甚。”白衣一动,若有所失。 二人对着财富武功竟是毫无兴趣,司马氏先人不知会不会跳起来大骂,这两 小儿曹,竟是如此油盐不进,徒呼奈何。幽儿修炼道法,自是对红尘之学不甚动 心,白衣受笑忘尘影响,立志自创心法,追求武道至高境界,学了别人的太多, 徒影响自我的修炼,那反是贪多嚼不多烂了。 两人寻找出路,欲离开此地,在那案下寻到一个机关按钮,轻轻一按,两人 被弹射而去,却在一山洞之中。后面门轻轻关上,幽儿问,“你后不后悔?”白 衣一笑不答,幽儿也笑了。他俩不知道,有意无意之中,二人的境界又提升了一 层,已是“有我无为”之境了。白衣对着门内轻轻施礼,“司马家前辈,大恩难 忘,大礼难收。也望你们莫执着于自家胜衰才好。”他在室内时,已把那夜明珠 放在案上,此刻两人是未取司马氏一分一毫!却见门上一行字,“入我家富地, 仍能清白而出,已远胜吾家。司马家自愧不如,惟有一物相赠,定要收下。前行 百步,乃有万年首乌一支,请收下,勿推托。” 白衣幽儿相视一笑,司马家果是神奇莫测,在山洞里前行百步,果见一玉盒 委地,中有一如小孩儿般的首乌,头脚皆足,面呈笑容。两人感觉好生亲切,轻 轻持起,幽儿道,“此等仙物,可活人无数,司马家前辈如此盛情,你我若再推 托,恐反不妥。这首乌儿好生可爱,我们留下他吧。”白衣一笑,“如此甚好。 如果这首乌儿还会说话,那就更好了。” 话音未落,心中传来声音“叫我小黑,不要叫我首乌儿,好难听哦。”童音 稚嫩,可爱之极。白衣一怔,别脸一顾,发现幽儿也是一怔。两人齐声道,“你 有没有听到?” 清浪岛。 杨澜看着斑竹无泪,沉声喝问道:“斑竹,你最近到哪里去了?为何也不通 禀我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岛主?” 斑竹忙跪倒,“岛主息怒,属下实有不得已之苦衷,所以不得不尔。”杨澜 盯视着他,“哦,你有何苦衷,速速道来。”斑竹看了看左右,露出为难的表情, 杨澜一挥手,让手下退下。“你说。”斑竹道,“事关机密,容属下近前回禀。” 杨澜一皱眉,“你起身过来。”斑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急步走到杨澜跟前, “岛主,请你附耳过来。”杨澜好生不耐烦,“究是何事,还要如此神秘?”不 由一侧身,欲把耳朵凑过来。 斑竹诡诈地一笑,轻轻地跟杨澜说,“岛主,小心我岛内有奸细。”杨澜一 震,“什么?何人?”斑竹又是邪邪地一笑,“有内奸,那人就是我!” 杨澜一震,怒吼一声,踉跄着退出数步,小腹之上插着一把匕首!竟是破了 杨澜的“金甲神功”的罩门,“你,你这贼子!”斑竹放声长笑。从其上楼,就 已无时不刻不在算计杨澜,有心算无心之下,他先是低姿势让杨澜放松警惕,复 又以机密使之焦急,后则也自己是奸细让其震惊,杨澜那“金田神功”根本连运 气都来不及,中了其奸计。 杨澜怒喝,“来人!”斑竹奸笑一声,“哈哈,你叫破了嗓子也是没有用的。 这里已全部是我的人了。”杨澜手抚伤处,震惊地看着斑竹,斑竹笑了,“茅以 道也是我的人,我准备让他当副岛主。哈哈。”杨澜心中大痛。恨自己有眼无珠。 长叹了一声,“凡轩,悔不听你之言。当年你就告诫我,此人极为奸诈,要 我小心。我却不听,还害得你离开了清浪岛。如今果不其然。”斑竹眼中怒意一 闪,“哼,妙凡轩,他早已死了。哈哈,连弹杯一笑也活不了了。”他得意地把 害死水佩和弹杯一笑的事告诉杨澜,他只道弹杯一笑已死,实则尚未。 杨澜望天再叹,“你如此狠毒,定是不得好死。”怒吼一声,和身扑来,斑 竹冷冷一笑,一提膝,狠狠地顶在杨澜的伤处,直把那匕首直撞进杨澜腹内,杨 澜瞪大了眼睛,“你,你的武功完全不是旧时模样,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斑竹 冷冷一笑,“看在你曾是我岛主,又将死的份上,我告诉你吧。我是风朝的风无 泪。”杨澜喃喃道,“风朝风无泪?”斑竹道:“不错,我就是风无泪,我隐忍 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你去死吧。”一掌震下,杨澜脑浆崩溢,眼瞪得如铜铃, 含恨而死! 本来杨澜并非不敌这风无泪,要知其本是一代岛主,自有其过人之处,然为 斑竹暗害,一身功夫施不出半成,无可奈何,死不瞑目! 风无泪傲然而立,目光桀虐。身后茅以道恭身而立,风无泪哈哈长笑,“安 排人手,擒下四海酒徒,我送他跟他师兄一道去。哈哈哈。”怒浪惊涛,似是也 很不忿此人之所为。 洛阳五里屯。 那庞大的议事厅内倒满了一地,只有两个人还站着那里,丰姿绰约,楚楚动 人。可惜人虽美,手段可是毒辣异常。 这两人轻笑了数声,从袖里掣出两把剑来,轻轻地割下了几个人的头颅。恍 如割草一般,竟无关点手软。方自欲落到水月道人头上时,只见银光闪闪,只奔 两人全身而来。 两人大惊,迅疾闪避。然而那暗器数量极多,躲来躲去,两人却也还是中了 数支暗器。不由闷哼连连。两人好生纳闷,明明已见众人晕倒,怎的还有人能有 余力发射暗器。 只见一绝色女子轻轻立起,容貌让人惊艳,难怪水月道人会一直跟着其后面, 正是梅荷仙子。那暗器自是她的“听荷絮雨针”和“飞雪折梅钉”!梅荷见其二 人,竟能躲过大半,也是不由大讶。心中暗想,看来这楚什么的系列个个都不是 弱手啊。 楚笨沉声喝道,“你是何人?”梅荷仙子一笑,“我叫梅荷,你们这‘酥骨 残功散’本来是不错,可惜碰上了我。我本就是用毒的高手。”梅荷暗自后悔, 上次那些暗器里浸了毒,结果误伤到晓寒。这次未浸毒,虽打中了坏人,却少了 那份毒力。 楚笨“哦”了一声,“是吗?”梅荷一声冷笑,“那香味你用茶香用混,失 之不纯。我本是滇中‘异毒门’门主,厌倦了杀伐,隐于中原。这毒对我来说无 效。” 楚笨一懔,暗自想道,看来我朝情报系统还有些不确啊,看来得提醒主上了。 冷笑一声,“既便如此,你也还是得死。”跟齐楚一打眼色,两人和身攻上,梅 荷丝毫不惧,“擎荷听雨雪折梅”已将“许落缠绵折梅手”,“流芳泌玉残荷梦” 一一展开,如梅如荷,别致清婉。 然而楚笨和齐楚的功力奇怪的高,兵器每一碰撞,都让梅荷内力受挫,慢慢 的气势阻窒,梅荷大急,大声疾呼,“快来人啊。”楚笨一笑,“外面的人当然 也被我们先迷倒了,你喊破了嗓子也没有用。”梅荷暗恨自己真是急昏了头,竟 连这个也没有想到。 齐楚又道,“看你还能撑几招。”又是连击而来,梅荷灵机一动,“着暗器。” 手一扬,然后迅速向外闪去。楚笨和齐楚一怔,方自躲避,却是空的。不由惊怒, 向着梅荷就追。出了厅外,楚笨已到了梅荷身外,一剑斩下,“看谁还能救你, 你去死吧。”梅荷内息一滞,不由一叹,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若是一对一,梅 荷倒有取胜之机,以一对二,这难度实就大了。 忽然一个笑声传来,“呵呵,为什么你要她死啊,我救她。呵呵。”一着奇 大裤头的汉子傻呼呼地看着自己,伸手一弹,竟然撞飞了自己的剑,楚笨一个翻 身,落下地来,“大裤头?”那汉子傻笑着摸了摸了头,“你认识俺啊?” 齐楚翻翻眼,“废话你那破大裤头穿在身上,谁不认识?”大裤头一乐, “也是。”梅荷这才喘了口气,也不由奇怪地看了大裤头一眼。大裤头道,“你 们不要杀人了。我主人不喜欢伤害生命。你们走吧,我也不杀你。”楚笨和齐楚 对望一眼,“那你也死吧。”两人顿把大裤头也圈在战圈内。 大裤头怪叫连连,只是躲避。这仗打得是乱七八糟。楚笨和齐楚火上心头, 正欲狠下杀手之际,只闻远方传来怒吼之声,“何人伤我听草兄弟!”还不只一 人。楚笨和齐楚心下一懔,知此次之事已无望了。闪身上房,迅速离去。梅荷欲 追无力,大裤头是根本没有追的意思,梅荷不由软软的斜倚在墙上,浑身没有半 点力气。 -------- 翠微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