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车内相拥度过一整夜,为了避免朱金华又找上自己的住处和言馨的宿舍, 林光一决定把言馨暂时安排在森流川的住所。 森流川这位好友就住在和他同一栋的双并别墅,这一点大概是朱金华作梦也 不会想到的吧!加上两个大门分别在不同方向,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就近照顾言 馨,又不用担心会被朱金华发现言馨的下落。 周日一早抵达流川家的两人,立刻把在家中赖床的森流川从舒服大床上挖起。 不甘不愿的来到厨房后,身为主人的森流川,睡眼惺忪地准备着三人份的假 日早餐。 “流川大哥,你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啊?”看著略嫌凌乱的冷清豪宅, 言馨显得相当好奇。 “目前……是一个人。”犹疑的语气中带有一点落寞。 昨晚苏菲娜和他大吵一架后,就负气的离家出走,至今不知去向;小俩口之 间的吵架并非第一次,但这次却是最严重的一次。 见他满脸颓然睡意,又一副失心落寞的模样,言馨虽然感到奇怪,却没有多 问。 “你有养电子狗吗?像亚克斯那样。”言馨根本不知道苏菲娜的存在,还以 为森流川和林光一一样,都是孤家寡人。 “我又不是林光一那种大变态,才不会喜欢电子狗呢!我宁愿养个女人,每 天晚上还可以抱抱。”没有睡饱的浑沌脑袋,已快被她东问西问的好奇给烦死了。 “森流川,不要教坏小孩子,更不准偷偷说我坏话!”原本坐在客厅的林光 一,忽然如鬼魅般出现。 换作其他人的话,恐怕早就被他的神出鬼没给吓死。 “才不是坏话,我只是陈述事实。”没睡饱加上和情人吵架,森流川的精神 状况再委靡不过。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言馨睨了他一眼。 “要不是真的没地方可以借住,我还真是不想把阿馨放在你这个鬼地方。” 他蹙眉打量着这栋充满菸味、酒味和糜烂气息的屋子。 同样的双并别墅格局,同样的装演和家具,不同的人住起来果然就有不同味 道。唉! “干嘛!我这地方有什么不好?至少女孩子可以用的东西还挺多的,内衣啊、 睡衣啊、洋装啊、化妆品啊,样样不缺。哪像你,屋子里全部都是大男人的东西, 就连给阿馨穿的睡衣,也都是你自己的大睡衣……”他不满的反击着。 “我警告你,阿馨暂住的这段期间,可别带乱七八糟的女人回来,不然我绝 对不饶你这花心家伙。”丑话可得说在前头。 “不晓得谁才是花心大色狼呢?!说是要上楼去叫阿馨下楼吃早餐,结果等 了一整天,也不见有人下楼来……”满是暖昧的冷讽他一顿。 “我一大早来可不想跟你吵架!”又是一场激烈的唇枪舌剑。 已经在餐桌旁坐定的言馨,望着厨房内的两个大男人吵得热烈,也就不好意 思打扰他们了。 “亚克斯,这两个家伙通常都这么爱斗嘴啊?”拿起刚煮沸的开水,她小心 翼翼地将热水注入茶壶中。 “汪汪!是啊,平常就爱吵,你出现之后就更爱吵。”经过昨晚的马戏团特 训,亚克斯跟言馨显然成了最佳拍档。 “原来如此……”她会意的点点头,同时瞄了一眼依旧热吵的两人。“亚克 斯,别理这两个无聊家伙了,陪我一起喝台湾乌龙茶吧!”一手抓起大把的茶叶。 “汪汪!好耶。”狗儿跳上椅子,乖乖的坐在椅座上。 争吵的两人一闻到诱人茶香,立刻停止了激烈的每日一吵。 伸了伸懒腰,林光一悠闲地走到餐桌前。[太好了,我正感到口渴呢!“ “我也是,口渴得要死。”嘴巴运动过后,脑袋的昏沈睡意竟然全跑光了。 嗯,这二十多年来的每日一吵,果真不愧是最好的起床运动。 奇怪,这两个冤家竟然也会有意见相同的时候?!言馨疑惑地望着先后坐下 的两人;只见他们一左一右地坐下,动作一致的撑首笑望自己。 “干么这样看着我?”一阵鸡皮疙瘩从脚底窜起。 “等你泡茶解渴喽!”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我又没说要泡给你们喝。”她把闻香杯晃到拘鼻前摇了摇。 不知亚克斯身上有没有人工嗅觉系统呢?如果有的话,那么这只小狗狗就真 的太神奇了。 “没想到你对中国茶道这么拿手,中国的茶道菁华全表现在你的指掌间呢!” 林光一大开眼界地赞叹道。 “谢谢你的狗腿。”好话果然中听,她立即得意的多放了两人份的杯子在桌 上。 顽固老爸非常爱泡茶,从小她就被父亲强迫学习中国茶艺的知识。相较于其 他兄弟姊妹,父亲对她的要求总是特别严厉,不管是学业、才艺还是品性,全都 比对其他人的要求要来得严苛多了。 倒茶的同时,言馨脑海浮现出小时候父亲严格教导的画面。 就在此时,安静坐在一旁的亚克斯忽然出声。“汪汪!报告,主人门口有客 人来访。”狗儿身上的监视系统又发出讯息。 一大早的假日清晨,会是哪个不速之客不识相的登门造访?! “我去看看,希望不会是那只缠人不放的猪仔。”茶水还没润喉,林光一便 苦命的起身离开。 “热茶一下子就冷了……”见他二话不说地离开,言馨忍不住嘟嘴抱怨。 一旁正闻着杯中茶香的森流川,显得好命许多。 “光一本来就是个大忙人,在公司更是常常忙到连吃饭时间都得牺牲。其实 签约记者会过后,他应该还是有许多后续工作要处理;但是这两天他却为了陪你, 而特别请假呢!”他很有良心的帮好友说话。 唉,两人吵归吵,其实两人感情好得令人眼红。 “我都不知道……我以为就像他说的那样,记者会过后,工作就会比较轻松 ……”低喃声中有着感动。 见她一脸感动得要命,森流川简直快要笑破肚皮了。 在这种欲望年代,居然还有这么简单就受到感动的女人,真是稀有动物。 “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男人牺牲时间金钱陪伴自己喜欢的女人,本来就是 天经地义的事。”他决定饶过她,不再故意捉弄。 陪自己喜欢的女人?!精神一振的晶瞳中写着疑惑。 他真的喜欢她吗? 看见她这半信半疑的眼神,身为情场老手的森流川简直要尖叫出声。“什么?! 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光一的心意?” “他没说过他喜欢我嘛……”言馨委屈地嘟起小嘴,垂下长长睫毛。 “太夸张了吧?!其他的呢?总有说过一些承诺之类的甜言蜜语吧?”这是 他近日所听到最令人震惊的新闻了。 “好像有说过要提亲之类的……”昨晚她吃饱后,因为过度疲累,又再度昏 沈睡着了,所以最后的那段对话内容听得有些模糊。 “不会吧,夸张到这种地步?!连一句我爱你都没说,他就把你拐上床?” 这真是世界大惊奇。 “这……”言馨羞红了脸。 “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啦,光一这个人本来就是颗又臭又硬的石头,不解风 情,要他对女人说甜言蜜语,不如要他对亚克斯开口还比较容易一些。”见言馨 胀红了脸,他连忙补充安慰。 “汪汪!”一旁的狗儿立刻配合的伸舌头摇尾巴。 “可是……”流川不说她倒没想过这个问题。 林光一是她第一个男人,严格说来就是她的初恋情人;在恋爱方面完全没有 经验的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去经营这场突来的恋爱啊! 面对这场恋爱,她是不是显得太过天真单纯了?她甚至没想过林光一这家伙 是否早有女朋友或未婚妻。 见她脸色愈来愈奇怪,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没有……”她连忙摇头否认。 见她脸色急转直下,森流川以为她大概也是一整夜没睡好,所以才会显得精 神欠佳。 “这里由我来收拾就行了,昨晚你在车上一定没睡好,先去二楼补一补眠吧!” 他好心的把她赶上楼休息。 “嗯……”她起身,带着对林光真心程度的疑惑走向二楼客房。 等一下一定要好好找个机会,把他的真心逼问出来! 前往自家门口查看来客的林光一,惊讶地发现访客竟然是苏菲娜!此刻的她, 正独自一个人坐在大门口前,双手抱膝的低泣着。 “苏菲娜?!怎么了?”一早过来没见到苏菲娜,他就觉得奇怪,还没来得 及开口询问流川,没想到就在家门口见到哭成泪人儿的她。 “光一……”一头金发的苏菲娜,如洋娃娃般的白哲脸蛋上,满是残留的泪 痕。 “是不是又和流川吵架了?”他低叹一声,一脸了然的来到她面前。 每次苏菲娜和森流川吵架,她总是会跑来向他投诉抱怨,哭着数落森流川一 千个不是、一万个不对。 “我什么也没说啊,只不过希望他对人家…:。像你对一言馨那么真、心就 好了。谁知道,他竟然就生气了……”苏菲娜未止的泪水又开始滑落。 见到好友的女人如此受委屈,林光一的心里多少感到不悦。 “流川他对你的好,不输我对阿馨啊!”他依旧很有耐心的安慰着。 同样戏码上演了数十遍,这一次却是苏菲娜哭得最凶的一次。 “可是他的花心一直没有改变嘛!就算那是他的天性,我也希望他可以为了 我试图努力改掉啊!我不要再这么放纵容忍他的花心了……”哭哭啼啼的声音划 破原本宁静的假日清晨。 “流川只是爱玩,没你想像中那么风流的。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再了解他 不过了。”他柔声安慰她。 “可是……呜呜……”听到这番安慰,苏菲娜鼻头一酸,更是忍不住地投入 他的怀抱中,低泣了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改天我会找机会好好骂骂流川的!这小子真是人在福中 不知福。”林光一轻搂住她,好一言安抚着。 森流川和苏菲娜之间的交往,已经长达五年,两人这段情史可是森流川的风 流帐中最长久的一次。 森流川的脾气向来吃软不吃硬,要他把花心戒掉更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爱都爱上了,还能如何呢?!真要离开她又舍不得,继续原地踏步她也 受不了。除了容忍流川一而再、再而三的花心,苏菲娜也无计可施。 自知无路可退的苏菲娜,落泪的原因再简单不过。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爱情总是爱得深的一方落泪,这是千古不变 的定律啊! 苏菲娜的无奈悲伤,好似一下子全部聚流到他胸口中,沈重得令人窒息。 进了客房后,毫无睡意的一青馨仍在忧心着方才离去未归的林光一。 该不会真是朱金华那只猪仔又找上门来,纠缠不清的吵闹着?!放心不下的 言馨,坐在沙发上无聊的发愁着。 最后,她决定偷偷走到客房的阳台上,来个翘首远望大作战。 从二楼客房阳台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见到隔壁光一家大门口的状况;虽然 声音无法听得清楚,但至少可以看见一大早前来的访客究竟是谁。 为了避免门口的访客发现到她的存在,言馨偷偷摸摸地弯身来到阳台,然后 从阳台栏杆底下缓缓地探出一双眼睛。 “那不是……”言馨怎么也没料到一大早的来客,竟然是那晚宴会上的金发 美女,她瞠大的双眼差点睁爆开来。 只见金发美女整个人投入林光一的怀抱中,而林光一那混蛋竟然也配合的将 她紧搂住,还不时轻拍她的后背。 这种画面、这种场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第三者再多的解释说 明都嫌多余。 “混帐东西……”她身子晃了晃,半蹲的倚靠在栏杆上,清楚的感觉到一股 强烈的痛感正冲撞着她被掏空的胸口。 他怎么可以背着她拥抱其他女人? 虽然清楚的知道,像他这种又帅又温柔的黄金单身汉,绝对不可能没有女人 围绕在身边。可是认知归认知,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码子事…… 近日的第三度,她难过得好想大哭一场。 “汪汪!”亚克斯灵活的身影出现在她脚边。 狗儿一接近,她立刻抱起它那小小躯体,寻求温暖慰藉。“亚克斯……”这 种时候唯一可以给她安慰,陪伴在她身边的就只有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了。 她满心伤痛地抱起小狗儿,这才发现,原本以为该是温暖的躯体却是意外的 冰冷……正如同她对林光一一厢情愿的想法。 不!那画面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她抱着狗儿,泪水迷蒙了双眼,湿了 脸颊。 冰冷的金属触感却无情的提醒了她——多情总被无情伤。 好好安慰了苏菲娜,并把她安置在自宅休息后,林光一这才拖着沈重的脚步 回到隔壁森流川的屋子。 他烦恼着该如何替好友和苏菲娜解决这存在已久的老问题。 因为森流川的无意结婚,以及苏菲娜的太过心软,小俩口才会分分合合,吵 闹了将近五年。 “究竟该如何是好?”进门后,林光一的心思全部放在这个难题上。 他手撑着下颚,百思不得其解地坐在沙发上。 “回来啦,是不是又有人跟你打小报告,说我坏话啦?!” 好友一进门,森流川立刻眼尖的发现他胸口衬衫的泪水痕迹,以及那沉重千 百斤的脚步。 他不用问也知道,昨晚和白自己吵架后离家的苏菲娜,一定是在外面晃了一 晚之后无处可去,回到隔壁投靠林光一,并且向他狠狠哭诉一番。 “流川,你和苏菲娜的问题我没有多余的热情去插手,不过苏菲娜提到了阿 馨,所以这次我非管不可。”他沉下脸来,比起平常的臭脸更严肃千百倍。 苏菲娜希望森流川可以待她如他待言馨一样真心,这句话听起来就很入耳中 用,所以他更是非插手不可了。 “你还是把你的热情留给阿馨好了,我可不想在美好假日的一大早就听你说 教和放屁。”森流川冷冷的应着,同时准备着高尔夫球具,准备等一会儿到球场 打几杆。 “流川,你再这样逃避下去,你和苏菲娜之间的感情肯定会出问题,你迟早 会失去她的。”见好友如此轻忽苏菲娜的感受,他的表情更难看了。 明明爱她爱得要死,为什么不愿意为她好好收心呢?! “爱情本来就没办法强求,如果她想离开,我也不能说什么。”背过身的森 流川,语气冷淡至极。 听见这句无情的话,林光一整个人跳起,用力地抓起他正在整理的球杆,往 墙壁丢去。 “流川!你够了你!你还想要伤害苏菲娜多久才会满意?要不你就离开苏菲 娜,要不你就迎娶苏菲娜!不要像个孬种似的,什么都不敢做,什么承诺都不敢 给!”他怒气冲天地将好友狠狠的压制在沙发上。 屈居下风的森流川,一手紧抓着他的衣领,冷吼一声。“光一,放手!我不 想为了女人的问题和你伤和气!”愤怒扭曲了他的帅脸。 “你和苏菲娜交往的这五年来,你玩得还不够?你伤她伤得还不够?你以为 能够维持这段五年的感情是因为什么?完全是因为苏菲娜她无怨无悔的爱你、包 容你啊,而你这个花心家伙却只是一再伤她的心、害她落泪,你到底还算不算是 个男人?!”毫不客气的一拳挥了过去。 结实的一拳打在脸上,森流川整个人往沙发上飞跌去。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他整个人跌躺在椅上,冷静且狼狈地抹 去嘴角上的血迹。 “我也不想多管你的闲事!我可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这个好友再 也不会管你这家伙的风流帐!”他余怒未消的瞪睨着。 “很好,你自己能够记得这句话就好。”不爽的低应他一句,森流川的胸口 因压抑的怒气而强烈起伏。 “哼!”光一闷哼一声,同时按抚着疼痛不堪的手。 森流川左摇右晃地站了起来,然后趁光一不注意时,出其不意地抓起他的衣 领,狠狠的反击了一拳回去。 被这突来的一拳挥打中脸颊,林光一整个人往茶几的方向跌撞去。 该死的家伙,竟然偷袭他!?跌坐在地的林光一,感觉自己的脸颊狠狠被揍 得发麻;加上刚才往后落地时,腰际不小心撞到茶几的一角,痛得他眼泪差点掉 下来。 “光一,你有闲时间管别人,不如多多担心你自己的感情吧!不敢给承诺的 人是你!连句‘我爱你’都不敢说的人也是你!这般怯懦于爱情的人,有什么资 格以同样的理由教训别人?”森流川紧握著刚挥出的拳头,颤声地指责道。 林光一抹去嘴角上的鲜血,身子不稳地缓缓站起。“我只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如此而已,你好自为之。” 这话一出,森流川身子一震,望着好友抚腰难行的画面,向来清澈的迷人双 眸瞬间抹上一层薄雾。 “阿馨一定很担心我还没回来,我要上楼去看看她。”没发现好友眼底的雾 光,林光一拖着撞痛的腰际,缓步走上二楼。 “亚克斯,男人都是大混蛋,不管是台湾男人还是日本男人,每个都是自私 无情的大混蛋……”言馨躺在床上,烦闷的向枕头旁的电子狗诉苦。 “汪呜……”狗儿似懂非懂的低呜回应。 她迷惘地问着狗儿。“亚克斯,我该怎么办?” “汪呜……” “我真的昏头了,怎么会问一只电子狗这么深奥的问题?!如果连爱情问题 也有解答,那么你就是下一届诺贝尔和平奖的得主了。”她懊恼的把枕头往墙上 丢去。 如果所有爱情都能有解答的话,天下就太平了。 “汪呜……主人正从十公尺外缓缓接近中。”狗儿身上的红外线监控系统又 发出警告。 “哼,我现在才不想见他呢!”她连忙躲进棉被里装睡。 不久,果真听见敲门声音。 言馨继续装睡,来个不理不应。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回林光一可是多敲了好几下门,才打开房门安静进 入,免得又不小心撞见美人出浴的镜头。 “阿馨,我进来喽!”以为她会无聊的坐在房里发呆、抱怨他的晚归,没想 到房里头却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室内一片幽暗。 “阿馨?!”待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幽暗,他这才清楚的看见蜷缩在床上的娇 躯。 春天的天气应该没冷到这种地步吧?!她怎么从头到脚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见她依旧没有回应,他轻步走到床边。 她睡着了吗?!他无法瞧见藏在被子下面的娇颜。 应该是睡着了吧……昨夜他拥着她在满天星空下露宿了一夜,她一定是因为 睡得不安稳而累坏了。 “好好睡吧!晚上我再过来看你。”他弯下身来,轻轻地在她发梢上一吻。 正准备离去时,言馨忽然出声。“……等等。”她躲在棉被中,犹疑地唤住 了他。 “我吵醒你了?”他停下脚步,抚着发疼的腰回过身来。 “没有……”她依旧藏身在被中。 “如果没有事情,好好休息吧!我得先回屋里去一趟,晚上我会过来一起吃 晚饭的。”不愿让她见到自己被揍的狼狈样,他没有趋身向前,选择了伫立在原 地。 “为什么要回屋里去?留在这里陪我不行吗?”隔么被子传来的声音显得相 当脆弱。 藏身被下的言馨,瞬间联想到那个和他相拥的金发情人,现在正在光一的屋 子里;孤男寡女的两人一起待在豪宅华屋中,难道真是盖棉被纯聊天? 颤身缩躲在被子中,她无助的在内心呐喊着—— 拜托!请你解释刚刚的事情,请你说明要回屋里的原因,只要肯开口解释, 什么样的理由我都愿意接受…… “我还有事情得处理,没办法留在这里陪你,乖,好好休息。”什么样的解 释也没有,冷淡的声音很快的消失在空洞的房间。 不……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时,躲在棉被中的言馨,伤心热泪跟着一颗颗落 下,湿透了整个床被。 只愿君心似我心,恨不见相思意。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