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靈火作亂 我茫然走在校园的道上,心里在慢慢咀嚼着无所说的一切。无在沉思中,一口 气说了那么多,我也不好再打搅他。面对如此,我唯一能做的应该是先去接受它, 然后再考虑其余。 这实在是太刺激了。更像是对我的全新考验,只是认知上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许是在和平年代待久了,我对“大难临头,末日浩劫”并没有太多想法。那一切都 只是好莱坞电影里的故事情节。我还站在一个欣赏的角度面对这一切。我更觉得有 种隐隐的兴奋在内心蠕动。转如燎原星火渐渐扩散至全身每一个细胞,感觉全身热 血澎湃。心海如怒涛拍岸,一波一波的将我推至心情的最高峰。整颗心就在云中翻 腾雀跃。这不就是我期待以久的不平凡的际遇吗! 人生真是变化莫测,此一时彼一时。翻开新的人生历章,我不再平凡。 可是很快,我停住了脚步。一个念头闪过,当头给我一瓢冰水,如坠冰窖。 我是不是被冲昏了头脑,我的天!智慧源?寥寥无几?吸食?那不是什么牛鬼 蛇神都会找上门来? 我战战兢兢地问:“无!你说拥有智慧源的不多,那我算是其中一个被攻击的 目标对吗?” “不全对,你是唯一的一个目标!”无应声答到。 “靠!寥寥无几的词语可以这么使用?那我不是九死一生?” “噢!有我在是九死一生,没有我你就死定了!” 先前的那无上兴奋已然夭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惧意。我还能混多久? 远处同学三五成群的迎面走来。有说有笑,边走边说,边走边笑。看来即将下 课了。奇怪的是今天上第二节课的人好象并不多,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这才渐渐 热闹起来。人群中有不少身体被发展的经济撑的球大,而且为数不少。一只手是数 不过来的。这样本来就不宽的沥青道更显得拥挤了。大部份都是急冲冲的在人群中 穿梭,赶着去吃早餐。如此臃肿的体形在人群中鱼贯也并不是一朝一夕习练能成, 他们堪称食堂的主力军。食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站地面积更不比一般凡人!横 竖都被他们拔了先头,另一些以我为首的骨瘦如柴之辈,则胜似闲庭漫步。数目占 绝大,得用计算器算才可以。 我猛然想起K 让我回去‘检讨’。可再转念一想,如今我算是大澈大悟。生命 如危卵,在未知的日子里还是好好享受享受,溜回去睡个觉先! “青鸿!”是K ! 我骇的双腿像打了桩,楞是没法再逃。只好回眸一笑,皮笑肉不笑,虚的很。 发现K 还在不远处狂奔,人未到声先到。奔至我面前,K 喘着粗气,也不等我 解释: “快,第二校区,火,起火了!” 我还没搞明白就自觉地跟着他傻跑。 我和K 一前一后向第二校区奔跑,回头率高达100%. 我扑捉到一些精简的残言 流语:“情杀?”“追债?”“打情骂俏?”其中有一句还令我刻意放慢了脚步 “人帅也不用跑着炫” “恩!前面那个确实是帅!”`````` 不记得我跑了多久,我感觉很累了,我问K :“还``` 还有多````多远?” “我没时间量!”K 头也不回。 还问什么。浪费体力。跑呗!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第一次感到运动精神可 贵。 这时一阵风从身边吹过,一个身影超过我向前飞驰。带步的却不是脚,只有两 个轮子飞快滚动。是学生会副主席,孟飞。踩着山地车飞一般向前。现代文明社会 衍生的产物。果然超前于史前文化的我两几个世代。我深刻感受到人类发展的可怕 性。我是越跑越觉得没有必要。 再一会,接其后赶上的还有丽娜娜和天心蓝,四轮飞滚。 滚到K 身边,停下了两个。一声娇呼,K 载着丽娜娜撇下了我。那轮子却滚的 更快了。刚才奔腾三,现在奔腾四。我气喘如牛却也无可奈何, “那我呢?”我憋足了一口气问K. “跑过去!” “二校区在哪里?” “相思湖对面!” “游过去?” “靠!你不会绕道!”K 的声音渐渐远去。 最后就剩我可怜的两条腿在努力。关键的时候我终究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么 我去做什么?灭火?我不知道。只是茫然地向前跑着。 绕过相思湖时,我看见孟飞被人从湖里捞起来。路人甲说那小子连拐弯都不会。 这么简单就栽到湖里了。这世上一头栽在湖里的人不少,可是骑着车栽进去的却是 头一回看到。我自认他栽进去是为了一会能率先冲入火场救人!学生会的头真不是 寻常人可以胜任的!行事诡异,充满悬念。 终于到了,我的气力快被榨干了,双腿灌满了铅。眼前的大火却不容我喘口气。 燃烧的是化学楼,火乘著风由东侧教室往西侧方向蔓延过去。隆烟滚滚,无法分辨 楼内火势大小。而我发现火光周分明有一丝黑气盘旋。黑气慢慢融入火中,那火更 显得炽烈了。若有焚化世间万物之势头。 我在一边被K 发现了,天心蓝和丽娜娜正在有序地疏散人群。K 一把扯上我: “你小子真慢!快来帮忙!” “我的腿可不能滚着跑!”我埋怨:“我来了能做什么?” “孟飞呢?”丽娜娜见到我赶忙问到。 “一会就来救火了!”我随口答到。 丽娜娜心急如焚不再理会我:“心蓝,再快点,将同学撤离火场!K ,你让围 观的同学快离开这里。你们也快离开。小璐呢?楼里人都撤离了吗?小璐在哪?” 我真成无关要的人了,倒象是来看场热闹的! 学生会的一些干部集中了上来:“小璐还没下来!” 丽娜娜顿时呆滞。 `````` 没有人敢冒险闯入。生命最可贵!大家都巴望着消防队。 “来不及了。”丽娜娜急的直打转,猛然间像下了一个决心。 一个巨大的爆炸声响传来,冲击力带着阵阵黑雾冲上云天,黑雾盘旋在化学楼 上空不散。那黑雾仿佛有灵性,渐渐下沉,又融入烈火中。火终于烧到四楼西侧的 药品室。药品室不少实验用的易爆物,如硝酸之流。 “灵气!”一直沉思的无吱声了,语不惊我死不休,“我们进去!” “我们?身体是我的!我们进去干吗?英雄是这样诞生的?”我失声喊出。还 好,急字当头,没有人听见。 “快!这火不简单!”无几乎是喊出来的。 “不简单?冲进去就简单了?再说万一我殉职了怎么办?我拒绝!”我抗议。 可是身体此刻却不知为何不听我的使唤。我一把拽着丽娜娜,自己向化学楼口奔去。 “你太卑鄙了,控制我的身体!”我面涨的如死猪色,行为却很大义凛然地一 头往火里钻。 “你注定将不是简单的人物!”无宽慰我。 “我不要,如果英雄的代价是即将轮回做狗熊,还是简单点好!你放过我吧!” 火势比我想象的还要大。眼前所能看見的一切就是火焰在跳動,大火嘶嘶作响, 我感觉灼热的空气快将我蒸熟了。人肉叉烧包一会就快出炉了,我想。是以往热肉 包吃多了吗?是不是报应?早知道如此,我就该吃生人。而且第一个吃布什,当今 世界就数他最牛逼。 “少废话,听着,这火名原火,是毕方衔自太阳神炎帝天灵阳炎处。遇灵则燃。 这里定有不寻常之物。刚才爆炸已将灵气泻出。” “那我们怎么办?一会怎么离开?你是不是决定灭了它?”没辙了,跑不掉了。 既来之则认之。 “给我上四楼。”无指示。其实无需他指点,反正身体都是他做主,由得我还 不转身便跑。 黑丝环绕在我四周,点睛般指挥舞动着,大火似有了生命,呼啸着燃烧向我袭 来,也幸而不是很灵活,缺点准头。我狼狈的逃窜。进一步退一步,身上的衣物早 已焦一块黑一块的。好冲歹冲,楼上的火势反而小了很多。我庆幸学校还堆的起钢 精混凝土,只是不知道这和我们飚升的学费有没有直接联系。但不管怎么说,现在 的我只有乞求这工程经的起烧一阵子,学费再长一倍都成。 在四楼梯口墙角边,我发现了小璐,她正准备下楼,刚才爆炸的冲击波将她震 晕了。看来这楼里就剩下我和她,或者还有个虚若无的灵物。火包围在小璐四周燃 烧,猖狂的像及了色魔的爪。我很不礼貌地巡视了她全身上下,奇怪的是火焰没有 波及到她的任何部位,黑雾被一股无形的气挡在四周流水般游动。燃烧圈在渐渐缩 小。反观我更象是在火中受困的难民。 “带上她,快走。” “走?我们进来就是为了她?”我惊愕。 “你走不走?再不走就等死吧!” “你烧的秀逗了?我若真能指挥我的脚跑路还用你教!” 无恍然,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求之不得! “真重,女人的身体怎么远比看起来的要重”无说。 回过头,火却更猛了,回去的路已完全被阻断。渐渐向我们的所在地压来。而 后方的火焰仍似有忌惮。徘徊着几许欲飞扑将我们灰飞烟灭,付之一炬。却终被一 道无形的墙挡隔着。我感觉到热气透过鞋底刺激我的脚板。NIKE的透气性真是没话 说。 黑雾似乎已愤怒疯狂,携热浪玩命般一阵一阵撞在气墙上,击散,凝聚;再击 散,再凝聚带来的冲击力道一次大过一次,凝聚的体积也越来越大。我体内早已经 是翻江倒海了,一股股巨大的压力就差没让我趴下,寸步难移。 死定了,这回做鬼也风流了!我几乎绝望了。只等气墙成玻璃脆,也结束我平 凡的一生。 “五行之灵,万物之源。在北之灵水,听我命,急急如律令。”无开始念念有 词。 “去!”随着无的一声大喝,白光闪过。迎面击中刚凝聚成人形大小的黑气团。 感觉有一丝清凉抚过。白光化做阵阵涟漪渗透入黑团内,凝聚成一个光点,转而爆 开。一道道白色光束透出,拨云见日般挑开黑色玄雾,最后消逝在红色空间。压力 大减,温度在瞬间下降,不再是热的让人无法透气。熊熊大火如临大敌,纷纷向两 边退让。留下了中间约一人宽的楼梯道。 “走!” 我身体一轻,感觉是离开了无的控制!这时候,逃命我还能落后!小璐在我怀 中现在就象一撮鸿毛,下梯如飞。我认为这就是潜力。也有可能真如广告描述的一 样:穿上NIKE,连鬼都追不到! 冲出了火场,我狼狈到了极点。身上好似披着块破布,白净的屁股也似将溢出, 凉风轻抚,春光大泄,或者说家丑外扬会更为贴切。不过这并不影响我豪迈的情绪, 我或将在学校奠定我的神话地位。学生会骨干早已云集操场,个个焦急的打转将操 场转掉了一层皮。以丽娜娜为最,事后K 告诉我她急的把鞋底转了个洞,说是光着 脚Y 离开的。还意味深长地深深看了我一眼颇有感触地说了句:“国产真是比不过 洋货啊!”。 可是又如何。事情并没有向我想要的方向发展。他们着急的原来根本不是我, 是我怀里的组织部部长- 于小璐,我是添头。他们纷纷围上问长问短,问的都是同 一个主题关于小璐。我的行为象是一种必尽的义务。学校眼里只容得一等良民,我 还差点。学生会就是一个学校意志的浓缩。我被冷落一边,我只好安慰自己解释为 躺着永远比站着有优势!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叫声。最后一声巨响从五楼燃烧实验室传来,这楼也宣告 完蛋了。他们更像是过来帮我冲澡的。不过黑雾已经消失,料想便是被无灭了,留 下的不过是凡火,成不了大气候。消防车未到,消防员孟飞先到了,带着一股水气。 他是于小璐的男友。一个遇水灾,一个遇火灾,也算是天造之合了。 我将小璐轻轻放在他的怀中,他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道了声谢。我便悄然退 出沸腾的人群中。 K 又是一把扯过我,在我身上摸了许久,才吁了口气,“好小子,真有你的! 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我意外的发现还有丽娜娜和天心蓝,看着我,她们都大 大的松了口气。 丽娜娜的办事效率很高,三两下便料理了后事。拉上K ,我和天心蓝“走,饿 了!去庆祝我们的英雄。” “要一起庆祝那化学楼吗?”K 问。 我看见丽娜娜的拇指和食指拧着K 的胳膊转了365 度。耳边回荡着K 杀猪的嚎 叫。 天心蓝对我报以嫣然一笑,此刻我的心都融化了! 这样的报酬就足够了,我默然。 ---------- 博富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