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年的秋 漫步在校园石道上。这里虽远离繁华的喧扬,却有着校园生活的写意。记忆中 不曾有过比此时更清新的黄昏。两边的银杏树在秋的新鲜气息下渐渐发黄,斜阳夕 射更是染上橙黄。微微凉风卷起一股学园特有的书香之气。 原本满心以为自己将在这走过自己平静的四年,却不敢想象与梦中佳人,并肩 于零零乱乱懒懒散散的秋意下。 不禁偷窥视了一边,天心蓝甜甜的微笑在余辉下静静闪耀着,让我感到一种甜 美的倦意。 于是,我想到了携子之手,与子皆老。 火烧天际显得格外的高远。 “青鸿!”天心蓝轻轻唤道。 “什么?”我从陶醉中惊起。 “恩!没什么!感觉你我相识不止一世!”天心蓝更显轻柔,剪眸似水望向遥 远天外。 “呵呵!说不准我们还是”我点点头欲言又止。 “情侣!”天心蓝追到。 “只羡鸳鸯不羡仙!”我满心感慨。 “你还挺有诗意!”天心蓝浅浅地笑着。 她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我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想,我或者选择平凡。可是我又矛盾了,生活就 是这样矛盾,平凡是一种美,却无法拥有。而拥有的又不能好好珍惜。生命却在得 失间更显美丽动人。 “你后悔了?”无问。 “恩!不算吧!得到失去总是无法单取其一。”我在心里说。 “你倒是开明。放心吧!坚持到最后就会看见曙光的!”无安慰我。 “你这小鬼懂什么?还用你安慰我!”我晒道。 “从人类的角度来说,我算是千年的学者了!哈!”无反驳。“那么那天谁让 我出丑了?”“那算是意外吧!”“狡辩吧你!”“你尽管小看我吧!”“哪敢! 我从来不耻下问!”“你” “到了!陪我进去逛逛!”天心蓝猛的拉上了我。 “什么?那不是学生会办公楼?哦!对了,你是” “今天社团纳新,陪我看看嘛!”天心蓝一边说着,一边拉上我急走。似乎也 没有征询我的意见哪! 我理解了女人有时候很蛮性。我哪敢拒绝。 我对这类团体一向很有歧异,因为这里好似学园精粹的聚集地,眼里容不得半 粒沙。我是垃圾!适合活跃在社会阴暗的角落。 我们刺溜钻进了棋艺社办公室。里边人潮涌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正中一张 方形办公桌,倒象是闹区发生了一场祸事,一群人围光,指点耳语。 不时身边垂头走过失意之人,头不住晃动仿佛遇见难题不开窍。 有人见了我们纷纷惊讶,见的多了渐渐就让开一条小道,更多的羡慕和不屑却 是我独揽了。 “会长!”原先微笑端坐桌前的招募人员起身微微打了个招呼。 天心蓝不经意的回敬,问:“情况如何?” “恩!效果不是很理想,也遇见几个人才。” 我侧首一看,只见桌上有序地摆了几个棋盘,有围棋,象棋,五子棋和国际象 棋。便是摆了残局测试新人的实力。 我不由得走上前,端详着其中象棋残局。中国象棋历史远久,残局更是象棋大 师呕心呕心沥血的艺术结晶,其中有各式各样的战术精华所在。小时候便耳闻目犊, 被好战的小叔纠缠止痒多年。如今的我也算颇有建树。 “你也有兴趣?”天心蓝奇道。 “我小时候就喜欢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感觉。呵呵!”我不自然的笑笑。 “你真是来试试吧!说不准我这个会长得退位让贤了!”天心蓝饶有兴趣地看 着我。 “象棋残局,有如雾里看花,又柳暗花明,似仙人指路。待定排山倒海,得长 空万里,却需四渡赤水,有时候还得依仗妙手偶得的灵感,神来之笔解乾坤!” 我上前,略一思考,忍不住说道:“这局不难,取胜的方法可用沉底炮车制黑 士象,也可炮归家。以仕相做炮架,再伺机以兵博双象。恩!这残局的攻守变化很 多,棋者可对其不同加以拆解,举一反三。对于初学者更能借此提高残局阶段的实 战,对日后能力进步大有帮助。” “你还是有个优点嘛!”无取笑我。 “别的不敢说,下象棋,哈,你就是多我千年看头也未必胜的过我!”我将他 一军。 “话别说的太早!我倒要掂量掂量你。哼!你帮我落子!”无和我牛上了。 “兵四平五”我落红子。 “象5 退3 ”“”象7 进9 “”相再退一“”象9 退7 “ “帅6 平5 ”“将4 平5 ”“兵7 平6 ,你再走?我吃定你的士。胜定!” “你敢吃?”“我怎么不敢,怕你咬我啊!” “你欺负小鬼!” “你还算小鬼?刚才谁说是千年学者?” “这局不算!”“又怎么不算?耍赖?”“就是耍赖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眼见我发了狂似的自顾自嚷。天心蓝一把拉过我,横了我一眼:“你下疯了!” 待看到身边一干口中可塞大象,转又喜上眉梢:“真是猜不透你,平时毫不引 人注目,却是层出不穷。” 我却仍是自言自语:“独翻旧谱辨错着,冷笑古人心许谁。” 天心蓝低头略一咀嚼我的话意转又问我:“可以采访你一会吗?” 我狂喜,点点头:“好事!啊不!你问吧。” 天心蓝一把拉上我,也不理会身后急急的挽留声。推开人群,走出喧哗,又上 幽迳。 “你这样还是会长?真是不负责任!”我傻了。 “先别管,还跑的了你?你怎么看待象棋?”天心蓝发问,这一问却让我瞧出 了她对象棋独钟的青丝。 “孙子曰: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 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栾者既然做为战员分析,就应 该以此视察战场。” “战场!”天心蓝更是拭目以待我的下文。 她不是以象棋来做择夫标准吧,我晕死。既然如此,不露两手尝了先头,就对 不起祖上列祖列宗了。我暗想。 “棋盘好象战场,俯视江山,方寸万里。各主侧线,前后卫都应时势的强弱为 推移,如此才能攻守各点。而棋子也是各有所长,点线复行动不同。车勇猛迅速, 炮易于成势,马盘旋曲折,相保卫将帅,士看似无用,活动范围狭窄,腹心之用却 能为胜。兵最是无能,却有大学问。勇于牺牲,杀之不易尽,死之大有功。将为全 局之核心,可视为大于一切,又可谓小于一切。若配置不宜,必然自困而毙。” “啊!”天心蓝秀眸里闪动着难以形容的采光。我更加得意了: “棋栾人生,星罗满布。进退之线,纵横交错。即使风吹墙头两边,也不失为 俊杰。若不食时务,虽有悍将练卒,也势如猛虎陷于泥淖。空乌江留恨!”我将所 想所知一股脑儿尽吐。 “却!最能说的就是你了!做起来刚好相反!”无终于出一口气。 我才懒得理他。 此时此刻,天心蓝心中再找不着北,却是微微向我,走的更近了。 “你被录取了!升级为理事,即刻上任!”天心蓝狡猾道。 “什么这算面试吗?” “你不满意?” “我” 月光被挡隔在外,再无法将我们分开,一对妙影双双被拉没入碎石小道深处。 ---------- 博富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