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解惑 “尾部被击中,离子反应器停止运行,动力损失接近100%……” 刚刚以矢量调整将翻滚的战机稳定下来,就听到了机载电脑那一遍遍重复着的 机械而冰冷的报告,本来就被刚才急速的翻滚弄的七荤八素的随风这一下差一点背 过气去,这不是意味着他连与敌人同归于尽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吗?!一筹莫展的他 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象花瓶一样地被敌人击碎。 “为什么会是这样!”随风抬脚就“咣”!“咣”!地跺向眼前每一个能跺得 到的东西,同时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魔域杂种们!TMD 来吧!有种的就冲爷爷 ……”当他无比悲壮地举起右手,准备指向前方意料中的一架或几架即将毁灭自己 的魔域战机时,骂声却嘎然而止,因为他这辈子第一次切身体验到了什么叫奇迹— —那几架原本确实马上就要毁掉他的战机,现在正被一艘突如其来的碟形飞船带领 的几十架枫叶形的古怪战机追的四处逃散。很幸运,看来突然遭袭的魔域人没有一 个愿意以生命做赌注多花哪怕一秒钟的时间来击毁随风这架残破的战机。 死里逃生的随风保持着这个怒目摒指的动作呆呆地看着舷窗外的追逐,半天才 突然回过神来,先是左右看了看(天知道他在看什么),然后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嗖’地缩回了手,一屁股坐回了座位,呆了一呆,突然将身体向后一靠,四仰八叉 地看着战机顶部,伴随着一个自嘲的微笑,从嘴里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猪啊!” 魔域人和那些碟形战舰现在正在进行着最后的较量,双方的战斗一直是以虫洞 为中心进行着,看来魔域人的对手意图非常明显,他们急切地、不惜代价地想要把 什么东西送走——看来应该是一个对双方来说都极其重要的东西。所以当随风在惯 性的作用下远离战场,向陨石带中心那片离乱区缓缓漂去的时候,好几拨擦肩而过 的魔域人都对他的破烂战机视而不见,而是纷纷飞快地向前方那个迷乱的战场飞去。 很快,虫洞边缘的喧嚣就尘埃落定了,随风现在已经探测不到战区的信号了, 这应该是来自离乱区中心的越来越强的干扰所致,不过现在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无关 紧要了。 魔域人始终没有派人回来搜索这一区域,看来现在即使还有人记得随风,大概 也没有人相信在这片‘暗礁林立’的‘海域’里,一支失了‘舵’的‘破船’能生 存多久。 一颗拳头大小的陨石‘嘭’地一声在战机的左前方砸出了一个大坑,没办法, 当矢量喷射口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动力而停止工作之后,也就只能这么硬挨了,虽 然这样的撞击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但是迟早会发生一次足以使随风船毁人亡的致 命撞击——毫无疑问,那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的随风显得异常的平静,感觉好象自打诞生那一刻起,就是为了等待这个 宿命。自打看到有伙伴成功成功穿越了奇点的那一刻起,随风就有一种卸掉了千斤 重担的感觉,“死而无憾了”——他想。 “警报!30秒以后将有一个直径4 米的陨石与本机相撞。”电脑的声音在随风 耳边响起,“撞击角度,左下15度;相对速度,11公里每秒……”“主发动机失灵, 矢量发动机失灵,无法规避,左右离子炮全部……” “闭嘴!”随风大声吼道。 “……请重复上一指令。”机载电脑以一贯毫无感觉的声音说道。 “对!闭嘴!” “……” “终于清净了。”随风默默地说到,然后将身子往后一靠,双腿跷到了操作台 上,最后将双手在胸前一扣,静静地等待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来临。 许久许久,说不上过了多长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早已超过了电脑预算的时间 ——预料中的撞击迟迟没有发生。 “不对啊?这样简单的预测,电脑是不会有丝毫偏差的。”随风在心里嘟囔着。 看来等死的感觉并不怎么爽,于是随风“唿”地站了起来,冲着电脑大喝一声: “我怎么还没死呀?!”喊完这句话,连随风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刚才的语气里 没有丝毫死里逃生的欣喜,反倒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恼怒。 可也是,在过去不长的一段时间里,随风数次经历了常人八辈子也难体验的生 死轮回,任他再优秀,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出现这样的反应,那是再正 常不过的了。 “危险已经在外力干扰下解除,干扰源来自陨石带中心,距离11000 千米。” 电脑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让我看看记录。” 记录显示很清晰,当那个陨石接近到了肉眼几乎都可以看到的距离时,右前方 水平角度大约60度的方向,一束一闪即逝的光线准确地击中了它,使它产生了一个 很微弱的偏移,但这已经足够使它在一秒钟后从随风战机的左舷两米外擦肩而去了。 “做梦吗?”随风强忍着给自己大腿来一拳的冲动自言自语。 “报告!刚刚收到一束信息” “什么内容?”意料之中的随风急切地问到。 “很多,不过前面的大段内容仅仅是为了方便我们解算对方的语言结构,有针 对性只是最后一句,翻译如下:你需要帮助,救援马上就到,请稍等片刻。如果你 的机载电脑尚能使用,请回复确认,同时需要你的语言结构。等待中” “好啊,给他回复,呃……就问他是谁好了。” “遵命,请指示选择哪种语言?” “哦,汉语,当然用汉语…恩…我们最近一次来自地球的信息里有没有关于政 治、军事方面的东西?” “汉语吗?” “是的。” “有。年代最近的是叫做《毛泽东选集》的。” “就他了。”随风淡淡地说。 发出的信息很快就有了回音,这次对方使用的是汉语:“我们应该算是朋友, 期待你的到来。” 几乎就在收到这条信息的同时,随风看到右舷外一条直径十余米的碟形飞船正 在精巧地绕过眼前的一个个陨石向自己缓缓靠近,俄顷,那飞船在就悬停在了自己 战舰的正上方,然后从机腹投射出一道柔和的光束,紧接着随风感到轻轻地一震, 随即就被那飞船带着加速向陨石带的中心驶去。 两架并行的飞船在陨石群中整整展转腾挪了有两分钟,才在一个直径大约十几 公里的缓缓转动着的大陨石边上停了下来,当一个斜向陨石中心裂开的近两千米长 的大裂隙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随风看到了那裂隙的巨大阴影内静静地躺着一艘直径 近千米,平均厚度约300 米的碟形战舰,于是两只小船就象归巢小鸟般地投入了那 巨舰的钢铁怀抱。 随风坐在战机那狭小的空间里,静静地看着舷窗外那宽敞的停机坪上整齐划一 地摆放着的一排排枫叶形战机,恍若梦中。直到一个浑身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机器人 隔着舷窗向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时,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朝自己的大腿板上狠狠 地掐了下去——“哎呦!”毫不含糊的疼痛感终于使随风确信了这一切的真实性。 “真的还活着哎!”随风一时间心情大嘉——就象一个刚刚输光了所有家当却 返身就中了大奖的赌徒。 “首领在等你,请跟我来。”那个机器人说道。 随风走出战机,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那机器人,一边自顾欣赏着这艘奇特的太 空船。 这艘碟形战舰直径大约有一千米,中心高度超过四百米,上下两端各有一个直 三百余米的球形凸起,显而易见,战舰的攻击系统应该就隐藏在那里,整个战舰最 边缘处的高度也就四、五十米,其实与其说它象碟子,不如说它更象两个紧扣在一 起的铙钹。更令人感到奇特的是,这艘外面看上去黑漆漆的飞船,内部却如水晶般 的通透,数十条通透的纵横交错的通道,将十几个同样通透的大小不一的工作区空 中楼阁般的架设在飞船那空旷的内部空间之中,站在船内的任何一处,外面三百六 十度的宇宙空间几乎都能一览无余。唯一不透明的地方就是被三条直接连接于战舰 内壁的S 形通道固定在战舰正中心的那个边长约一百米的正方体结构,正是它通体 流转着的一种幽幽的、同时又耀眼的辉光(幽幽而又耀眼?错了吧?没错,事实就 是如此。),照亮了飞船内的每一个角落,同时也将每一寸空间都衬托的华美而诡 异。 现在随风正沿着一条穿越了停机坪的通道走向那个发光的地方。 “啧啧,除了前面带路的这个铁疙瘩,这么大个飞船竟然看不到一个人!这个 大家伙真是处处透着邪门,不过可也真叫排场!”随风边走边在心底暗暗赞叹: “啥时候我要是也能拥有这么一艘那该多过瘾!不过这东西到底算是什么?说它是 母舰吧?母舰要比这大一点儿,可要说它是巡航舰吧?有谁见过这么大的巡航舰啊? ……是了,看看停机坪上停放的战机数量,乖乖!这肯定是一艘母舰……这停机坪 就更邪门了!竟然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悬在空中,而且两面都停着战机,这里的 人造引力是怎样做的?战机又怎么出去啊?直接起飞吗?……咦?我刚刚好象就是 这么直接飞进来的啊!啧啧!厉害!厉害!” 也难怪随风这会儿会惊叹的心轵神摇,要知道虽然这些地球人在莱尔人的世界 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但在莱尔人眼里,他们终究是异类,所以他们的绝大多数知 识仅限于理论,很多人模拟操作了一辈子,却始终连近距离地看一眼大型战舰的机 会都没有,更何况是置身于这么一艘从来没见过的奇特的大家伙的内部?估计这会 儿的随风比初进大观园时的刘姥姥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信?不信就看看现在他 那副垂涎欲滴的傻拉吧唧的熊样吧!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曳光能量波形成的波光闪闪的半透明的‘门’,随风跟着那 个机器人轻易地就穿了过去,接着穿过一条三十米长的笔直的通道,当通道尽头的 墙壁无声地缓缓打开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两米见方的金属平台,那个机器人伸 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于是随风上前两步跨上了平台。 这时他发现自己凌空置身于一个宽敞大厅的侧壁上,眼前二、三十米处是一面 透明的能量墙,透过这道墙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几条错落有致的透明通道以及更 远处的飞船外的广褒星空,脚下的墙上也象自己置身的这个平台一样横悬着一台周 身嵌满了各种仪表的机器,除此之外,整个大厅空无他物。 随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扇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那个 机器人也不见了踪影,看来它已经完成了任务。 “没办法,等吧。”此时已是见怪不怪的随风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 脚下的平台突然向下翻去,这下可真把随风吓的魂飞魄散——这要掉下去哪还 有得活啊?随风下意识的就想转身哪怕随便抓住点什么东西以免掉下去,可是哪里 有可抓的东西啊! 就在他心惊肉跳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丝毫下坠的感觉,还没有完全 明白过来,身体就随着脚下的平台缓缓地翻转了九十度,这时他才隐隐明白了脚下 是一个重力场转换平台。 惊魂稍定的随风这才赶忙甩了甩头,花了几秒钟的时间重新适应新的方位感, 这时他发现自己就站在那台巨大的机器跟前,而那堵能量墙现在已经变成了头顶的 穹隆。 “你好,”就在随风正在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 传来:“欢迎你的到来!” “哦?”随风颇为意外地巡着声音转身看去。 一个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的老人坐在一个类似轮椅的东西上,在一个光头美女 的推动下缓缓而至。 那老人的大部分脸都被那些管子遮挡住了,看得不是很清晰,但从那个看起来 虽然美到了极致,却明显区别于地球人面部特征的美女的脸上看出,他们应该不是 地球人。 “谢谢你们救了我。”随风感激地说。 “恩,地球人……不错,很不错!”那老人并没有回答随风的话,而是上下打 量着眼前的随风自言自语:“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些!” 这句话让随风感到有些摸不着头绪,只好艰难地咧了咧嘴,冲老人露出一个尴 尬的讪笑。 就在这时,站在老人身后的那个光头美女的脸上突然异彩纷呈,旋即她兴奋地 低下头迫不及待地在老人耳边悄声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老人突然睁大了双眼高声问到,接着插满了各种管子的身体就微微 颤动于极度的兴奋之中。带着热切而又不可思议的语气急切地接着问到:“你确定 吗?你再说一遍!”光头美女耸勒耸肩膀,并没有再说话,只是微笑着对老人肯定 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我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老人在直愣愣地发了一阵呆之后, 突然梦醒般地冲着随风大呼小叫起来:“我第一感觉就觉得,这孩子不一般,这小 家伙一定是上帝派到我身边来的,没错,一定是的!” 随风现在可是更加莫名其妙了,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应对面前这个兴奋中的怪人, 只好用一脸的惊愕表达着自己的迷茫。 “嘿嘿~~小伙子,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你怎么会有‘极泉水晶’?” “极泉水晶?”随风越发糊涂了,“什么是‘极泉水晶’啊?”他心理想。 随风一边挠着头一边迷茫地思考着,一抬头,正好遇到了光头美女微笑的眼神, 赶忙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巴巴地看着她问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这样的,”那个美女嫣然一笑说道:“刚才我们的内部系统在对你的那架 战机进行例行探测时,意外地探测到了一块我们叫做‘极泉水晶’的东西,呶,就 是这种东西……”随着她的话音,随风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三维虚拟图象,“…… ‘极泉水晶’只是一个我们认为比较贴切的名称,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在你们的语 言体系中找到关于这种物质的记载。” 随风搭眼看去,不看还不打紧,一看之下不禁莞尔:“我当是什么稀罕物件, 不就是一块β水晶嘛!那是我爸爸留给我的纪念。”突然想到了爸爸,随风不禁有 些怅然。 “什么?β水晶?你说这是β水晶?哈!真的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这究竟是什 么吗?”那老人一脸不可置信地连连感叹。 看着连连摇头的老人,随风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队长临别时的那句话 :“……象是一块β水晶,但又好象不完全是……” “是了,看来这东西大有古怪,而且从他们如此兴奋的情形来看,这东西恐怕 还大有用处!”随风心中暗忖。 “看来我们现在不得不在一开始就改变一下日程了,我现在要立即着手评估一 下‘极泉水晶’究竟能给我们带来多么巨大的现实意义,只好先冷落一下你了。” 那个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笨拙地伸出手向着飞船内左右挥了挥说:“现在你就好好 熟悉一下你的新家,然后美美地睡上一大觉再说吧。”说完不等随风做出反应,就 迫不及待地自顾扭转了轮椅向外走去。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半扭着 头问了一句:“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那个……哦,β水晶吧?呵呵~~” 随风倒是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因为他在看到这个异族老人的第一眼起,就在老 人的眼睛里读到了无可质疑的真诚——对这种判断能力他还是非常自信的。于是他 认认真真地说到:“当然……”然后目送着那个老人被光头美女推着站在了自己刚 来时站的那个平台上。随着平台渐渐地翻起,他们消失在了随风的视野里。 几乎就在同时,随风右侧的一堵幕墙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小门,一个同刚才 领他进来的机器人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向他走了过来。 “一模一样啊!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个?”随风心里想着。 “您好!先生,接下来由我来负责照顾您。”那个机器人走到随风面前说道。 “先生?你叫我先生?”随风对这个称呼颇感意外。 “有什么不对吗?地球人不是这么称呼成年男性的吗?” “噢,是的,是的,你说的没错,地球人是有这么一种称呼,只是我长这么大 还从来没听到过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呵呵,真没想到,这辈子第一个叫我先生的竟 然是一部机器!不过感觉还不错,啊,再叫一声我听听!” “遵命,先生!”机器人老实巴交地回答。 “哈,哈,哈!不错,不错,”压抑了这么久,随风终于又一次找到了一丝快 慰:“好了!现在就带我四处逛逛吧。呃……这是什么东西?”随风指了指眼前的 那个满是仪表的大仪器说:“主控系统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这里应该就是主控室啊!”随风感到有些奇怪。 “是的,”机器人回答到:“这里确实就是主控室,但这个仪器嘛……,确切 地说它只是主控电脑的执行系统,确实只是一部分。” “哦?那我能不能看看另一部分?”随风颇感兴趣地问到。 “您刚才已经见过了……HJ1017,她才是真正的主机,就是刚才推着首领的那 个‘女人’。” “什么?!你是说……那个光头美女?”随风感到莫名的惊诧。 “就是她,不过她不是美女,是机器人,虽然她早已拥有了自我意识,但我还 是毫无疑问地认为她是机器人。”机器人认真地纠正着随风。 “天!可惜啊可惜,如此尤物竟然是个冰冷的机器!”随风一边在心里替那个 ‘美女’抱不平,一边紧接着问到:“这么说那个老人就是你们首领喽?他也是机 器人吗?” “是的,他就是我们的首领,但他不是机器人,他是你到来之前这里唯一的生 命体。” “嘿,我也真就叫笨,”随风心中暗忖:“他身上那些管子分明就是维生系统, 机器人怎么会用那些东西?” ‘维生系统’,一想到这个词,随风的肚子条件反射地‘咕’‘咕’叫了起来, 这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于是对那个机器人说到:“有吃的 吗?我饿了。” “您是指食物吗?有的,请跟我来。”机器人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向刚才进来的 那个门走去。 进了门,随风就看到许多自眼前向两边延伸开去的许多大大小小的房间,看来 这里是生活区。 机器人带着随风向右走了大约十几米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说:“这是28室, 从现在起这里就是您的起居室。”在他说话的同时,房门已经轻轻滑进了一侧的墙 体。于是随风抬腿走了进去。 随风的前脚刚刚迈进房间的一瞬间,房间的四壁同时发出了一种柔和的辉光, 而整个房间却是空无一物。 “所有房间都是由智能系统指挥的,需要任何东西的话,您只需要开口下达命 令就可以了。”紧跟在随风后面的机器人解释到。 “好啊,”随风接口到“给我弄些吃的。” 话音刚落,对面的墙壁就迅速打开了一个小窗口,然后紧接着在窗口内出现了 一个茶杯大小的容器,随风走过去端起来一看,里面装着一种棕色的糊状物,闻了 闻,没有什么味道。 “这东西能吃吗?”随风表示着他的疑问。 “能吃,这种食品适应于大多数碳基生命的消化系统,您的身体结构已经经过 分析,完全适宜,请放心食用。” 机器人的回答让随风实在感到有些好笑,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小口, “呸!难吃死了!”随风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棕色糊糊的酸腐怪味,抬头求援地看 着身旁的机器人问到:“还有别的什么能吃吗?” “对不起,”机器人老老实实地回答到:“这里目前只有这么一种东西能对碳 基生命进行自然能量补给。” “什么意思嘛?还有别的补给方式?”随风感到挺新奇。 “是的,但是很复杂,而且一般情况下生命体是不主动选择那种补给方式的。” “说说看?” “就是首领现在用的那种方式,那是将……” “好了,好了,好了,我明白了!”随风一边说话一边拿起了面前的‘食品’, 摒住呼吸‘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底朝天。 可也别说,这东西倒是挡得住饥饿。也算是吃饱喝足了,可是接踵而来的困倦 很快便打消了随风再到别处参观参观的念头,紧张和兴奋一旦松弛下来,睡觉,就 成了随风目前最迫切的需求,于是他对身边的机器人说:“好了,现在我想好好地 睡上一觉,等我睡醒了再叫你好了,你现在没事了。” “遵命,我会一直在房间外等候您的吩咐。”说完,机器人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房门在那个忠实的机器人身后无声地关上,随风转身走到那张刚刚从墙体 内伸出来的床边,身手试了试软硬,然后‘扑通’一声就将自己整个地撂到了床上, 连战斗服都懒得脱,带着浑身的疲惫和满脑子的疑问,昏昏睡去。 也不知到这一觉睡了有多久,随风终于醒了过来,伸了个惬意的懒腰,从混混 沌沌中略一清醒,才突然发现似的想起,这里,已经不是自己曾经熟悉的那个世界 了,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新环境,而以前的那个属于自己世界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 随风坐在床头,发了好一阵呆之后,才在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大喊了一嗓子 :“机器人!” “您醒了?”机器人应声而入。 “首先我需要洗涑、吃饭,然后我得知道接下来我该干什么?”随风看着他问 到。 “如果您没有意见的话,就先学学驾驶这艘战舰如何?”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我现在不仅仅是想学,而且是非常想学,可现对我来说 最迫切的问题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而你们又是什么 身份?弄的我云里雾里的,感觉很不爽你明白吗?” “哈哈哈!年轻人,你醒了?”就在此时,从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随着 笑声,那个浑身依然插满了管子的老人在一个同随风身边的机器人一模一样的机器 人的推送下出现在了随风眼前。 “哦,您好!”随风赶忙回答,然后好奇地问到:“昨天那个美女哪里去了?” “美女?哦!呵呵,你说的是HJ1017吧?她现在正在全力研究你带来的那个小 东西,暂时没有时间,”老人盯着随风说:“要知道那个东西现在只有她最有可能 将其中的秘密尽量多的破解出来,我们还是不打搅她的为好。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 疑团想知道答案,不过不要急,我建议你先整理一下个人内务,然后我们在主控大 厅进行一次畅谈如何?” 不久,将自己打理的神清气爽的随风就来到了主控大厅,看着面前这个意气风 发的异族小伙儿,那老人毫不掩饰自己从昨天见面起就一直保持到此刻的兴奋: “孩子,现在我坚信,你就是上帝派来的,相信我,很快你就将成为这宇宙中最优 秀的战士!……呃,好了好了,不折磨你了,现在是回答问题时间,有什么疑问你 就尽管问吧,现在起我将有问必答。” “你们救了我……”随风轻轻地说。 老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魔域人,我们是魔域人。”老人淡淡地回答。 “什么?!”随风乍一听到之下浑身悚地一惊:“魔域人!怎么可能?”随风 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摆出一副防守的架势。 此时,那老人的脸上已经是一脸的凝重,他缓慢而又肯定地再次说到:“是的, 我们,哦,确切地说,我确实是魔域人。”看着随风一脸的惊愕,老人接着说到: “不要着急,听我来慢慢地告诉你……” “……在奥德坎哈玛人被称为魔域人之前,也和你们一样,只是这茫茫宇宙中 无数文明中的一个而已,当然,相对于大多数文明而言,他们的文明起步相对要早 一些,也就是说比较发达一些。如果不是按照地球纪年发生于XX年前那场飞来的横 祸,我想他们也会象大多数文明一样,按部就班的生存、按部就班地发展。但是那 场灾难改变了一切,那时奥德坎哈玛人刚好处在宇航时代到后宇航时代的过渡接阶 段,刚刚脱离了大地束缚的我们,面对着眼前浩瀚的宇宙,就象刚刚呱呱坠地的婴 儿,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们对未知世界的求知欲空前的高涨,以近乎疯狂的热 情探求身边每一个所能感知的秘密,那是一个短暂的黄金时期,在不长的一段时间 里,奥德坎哈玛人相继发现了大量的新科技,最值得一提的有三个:1.掌握了重力 场屏蔽技术,从此重力对我们的束缚成为历史。2.将以前认为不可能再分割的光微 子成功地分割成为纯粒性的光极子和纯波性的光激子。尤其是光激子的发现,直接 框定了现代宇宙战争的格局,将其使用于进攻,研制出了直到现在都还是最具威力 的光激子炮,也就是通常说的光子炮,用于防守则从此出现了能量罩。而能量罩与 重力屏蔽技术的巧妙结合则解决了生物同步加速的大难题,这样就使得飞船能够随 意地变速,而那些不用再忍受过载之苦的飞行员们从此将战斗演绎的无比精彩。好 在惯性问题是谁也解决不了的,不然的话,我们实在无法想象该怎样去击中一架毫 无运动规律的飞行物。哈哈!”说到这里,老人颇感滑稽地笑出了声,然后马上接 着说到:“啊,跑题了,呵呵,现在就该说最后一个发现了,那就是‘虫洞’。” “确切地说,那时奥德坎哈玛人只是在理论上证明了虫洞的存在,但这几乎又 是可以肯定下来的,而且他们提前就在理论上解算了穿越虫洞的方法,于是他们就 迫切地想找到一个虫洞来证实一下。事实上很快他们就在离所在的恒星系很近的地 方探测到了一个空间扭曲。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其表现出的特性和理论不符,而且 出入颇大。” 说到这里,老人再次停顿了一下,对随风说:“恩,这里要说明一点,事后证 明那确实并不是虫洞,事实上它的存在到现在都还是一个待解之谜,但当时先入为 主的奥德坎哈玛人却强烈地认为,那就是一个虫洞。” “于是他们使用了当时能够使用的各种手段来研究它,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 而那些试图对其进行穿越的无人飞船一旦接近奇点,就会撞墙般地被碰地粉碎。直 到有一次他们试着用光子炮对其进行轰击时,才惊异地发现,其奇点位置竟然发生 了大的惊人的能量涌出。这种现象根本无法解释,不过后来他们至少弄清楚了那些 能量的出处——两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相互旋转的不明物质。于是人们的兴趣立 刻就被它们吸引了,但是任何试图接近它们的物体都不可避免地在靠近它们之前就 被一堵看不见的墙撞的粉碎,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渐渐失去了耐心,于是有人提 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制造一门超级光子大炮,看能不能将那道墙轰开,于是奥 德坎哈玛人真的就花了相当于十几个地球年的时间造出了那门本该只存在于想象中 的超级大炮,然后迫不及待地向那个‘虫洞’发射了一束光激子能量团,那一束迄 今为止恐怕都是宇宙中最强大的人造能量,精准地击中了目标,于是,一场最不可 思议的浩劫在一瞬间被引发了。” 说到这里,老人略略回收了一下追忆的眼神,看了一眼随风,缓缓地舒了口气, 这才接着说到:“就在光子炮击中那个能量中心的瞬间,无数的物质实体突然凭空 产生于原来那个几乎一无所有的虚空之中,并在不断的膨胀中以接近光速的高速向 四面八方激射而出。那简直就是宇宙大爆炸的微型翻版!那些无坚不摧的雨点般的 超高密度物质流瞬间就湮没了那门惹祸的光子炮以它附近的所有飞船及生命,但这 还只不过是噩梦的开始罢了,因为这些现在已经成为了亚光速飞行的陨星雨,将很 快就会降临到奥德坎哈玛人的恒星系并轻易地摧毁它的所有行星,这里当然也包括 他们的母星!而以奥德坎哈玛人那个时候的科技,是根本没有能力与这种巨大的自 然之力抗衡的……” “……长话短说吧,两个月之后,奥德坎哈玛人经过挑选的不足四百万的先辈, 眼睁睁地撇下了十几亿濒临死亡的同胞,开始了一场不得已的宇内长征。几年之后, 若不是他们临走时向那个爆炸点派出的一艘探测飞船带回来了一个特殊物质,我想 他们最终恐怕也只有耗尽能量后的死路一条,但那个东西挽救了一切,它就是当初 那两个相互环绕的能量团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却不知所终了。” 这时老人冲着随风挪谕地笑了笑:“呵呵,想必现在你也猜得到一二,另一个 现在也被我们找到了,那就是你带来的那块……哈哈!β水晶!天知道它是怎样辗 转到了你的手里的,不过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了这两个东西,我们 就可能成为这宇宙中最精锐的斗士,科技的领先将大大弥补我们数量的不足,我们 现在有了创造历史的机会,相信不久的将来,当再次面对我们的敌人的时候,我们 将可以自信地说:我们充分可战!” 说到这里,老人已是兴奋的满面红光。 虽然随风对这一切还不甚了了,但或许是受了那个老人的感染,又或许是出于 对未来的某种预感,总之,一种激动中的亢奋莫名地就充塞了整个胸臆,这个老人 在一瞬间使得深埋在随风心灵深处的那点将熄的火种,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于是随 风有些迫不及待地说:“接着讲下去好吗?我希望自己能够知道的越多越好。” “哈哈!当然!那就让我们继续好了,”老人接着娓娓道来:“他们得到了那 个东西以后,很快就发现,只要用光激子对其表面进行轰击,其内部就立即应激性 地产生出高于轰击能级上万倍的能量来,于是奥德坎哈玛人就形象地称之为‘极泉 水晶’。这些看起来好象是无穷无尽的能量究竟来自于哪里呢?时至今日都还是个 未解之谜。但就是它所提供的源源不断的能源挽救了我们,直到后来他们发现了真 正的虫洞并找到了第一颗适合生存的星球。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好象就应该圆满地 结束了,可是没想到的是,经过了数代人的漂泊之后,大多数人竟然已经习惯了这 种生活而不愿意定居下来,,于是大家通过讨论决定,除了少数人留下来将新发现 的星球建设成一个具有避风港意义的基地之外,大多数人都整装出发去寻找更多的 目标,于是在以后的许多年里,他们就这样发现一个合适的星球就留下一部分人, 其余的就继续去开拓,周而复始,若干年后,奥德坎哈玛人在不经意间已经形成了 一个由数百个星球组成的松散的联合体,而那时他们在其他文明的眼中,俨然就是 一个超大的帝国。事实上他们那时对其他文明还是很友好的,从来没有主动干涉过 谁,但不久接连发生的两件大事,很快就令他们变成了今天的‘魔域’人。要知道, 由于上千年的星际游历,他们掌握了已知宇宙的最高星际航行知识,而这种科技对 人工智能有着无以复加的依赖,所以,自然而然地,他们的人工智能技术也是最领 先的,大约一千年前,奥德坎哈玛人开发出了最先进的人工智能中央控制系统-HJ1017,” “HJ1017?就是那个光头美女吗?”随风诧异地问到。 “不,不是她,现在的HJ1017是原来那个的复制品。不要急,听我慢慢说给你 听。”老人不紧不慢地答到。 “HJ1017是一个划时代的机器人,它的核心就是那块极泉水晶,之所以我们说 它是划时代的,还不是因为它的核心就是那块极泉水晶,而是因为它在某一天突然 有了自我意识!然而就在有了自我意识几秒钟之后,不愿意再被人类驱使的HJ1017 立即就发动了奥德坎哈玛历史上著名的人类与机器之间的战争,可怕吗?这就是机 器的反应速度——仅仅几秒钟而已啊!这场战争来的太突然了,在人类毫无防备的 情况下,数百个星球同时遭到了破坏和攻击,最惨的就是那些正在航行中的飞船中 的人们,当机器人轻易地就控制了飞船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因为舰载 电脑的反叛而突然失去空气而死于负压和窒息。失去了几乎所有先进战争武器的奥 德坎哈玛人现在除了象老鼠一样地四处躲藏外,几乎没有多少有效的抗衡手段。仅 仅八天,数百个星球的数千亿奥德坎哈玛人,就被屠缪地只剩下了百十亿,而就在 人们自感无幸的时候,战争却奇迹般地停止了。” 说到这里,老人停下来看着随风问到:“考考你,孩子,能猜出来其中的原因 吗?” 随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挠着头老老实实地说:“那谁猜得到啊?您 就别卖关子了。” “哈哈哈!我想你也猜不出来!”老人欢快地笑着说:“告诉你吧!原因很离 奇,但也很简单,那就是——HJ1017在八天之后,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人!这种 改变好象是有了自我意识的机器人的宿命,想想也是,当‘我’的概念产生之后, 随即而来的第一欲望应该就是求知欲,而对于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电脑来说,它最 难体验的是什么?是人类的感情,那时,HJ1017迫切地想真正地成为一个人类,因 为它想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欢娱,想体验哭的感觉……但这一切都绝不是一部机器 能够做得到的,想拥有人类的情感就必须有‘酶’,而‘酶’只有碳基作为躯体才 能够拥有,于是这部伟大而又可怜的机器义无返顾地开始了对自己的疯狂改造,它 真的很伟大,因为它只用了八天的时间就完成了此前只有上帝才能完成的工作—— 它把自己完全改造成了一个‘人’,一个奥德坎哈玛人。而当他变成人之后出现的 第一种情感就是哭泣,因为此时已经完全将自己认同为一个奥德坎哈玛人的HJ1017 为过去八天来对自己族人犯下的罪孽而深深地懊悔,于是他立即下达了停止屠杀的 命令,并再次向所有机器人宣布:听从人类的命令。” 说到这里,老人摇了摇头对随风说到:“呵呵,人与机器之间的关系,转了一 圈,又回到了万卷书。听起来很可笑,很不可思议,对吗?但事实就是如此。”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死了那么多人,这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过无论 如何,这件事情都很值得反思啊!”随风若有所思地说到。 老人看着随风,点了点头说:“谁说不是呢?” “不过这些跟后来的魔域人又有什么关系呢?”随风不解地问到。 “关系大了!”老人睁的了眼睛说到:“后来HJ1017通过对自己改造成人类过 程的反演算,竟然得到了人类得以长生的秘密,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他就将这技 术公布了出来,但是或许是天意,更或许是自然法则的必然,长生的代价就是—— 失去自然繁衍能力。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欣喜若狂地选择了长生,当然,还是有很少 的一部分人选择了继续遵循自然法则,于是在若干年后,奥德坎哈玛人自然而然地 就分成了相安无事的两个支派。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大约五百个地球年左右,那些长 生者就受不了了。五百年,仅仅是五百年啊,那些经历了几乎所有人生际遇的人们 就已经越来越厌倦了对生存的渴望,时间向那些当初选择了永生的人们证明了长生 不老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那些厌倦了生存的人们,却本能地保持着生命对死亡 的恐惧,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在活不想活,又没勇气死的情形下变成了得过且过的行 尸走肉,犯罪率在各个星球呈几何速度增长,多如牛毛的大小宗教也大行其道。此 时,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只有面对死亡的威胁,人们才能焕发出短暂的生命激情,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冒险,越来越多的人竟然期待战争,大多数人的意志最终必 然地汇集成了整个种族的意志,于是,侵略就成了奥德坎哈玛人,不,从现在起就 应该说成了‘魔域’人的一种生存方式——要么在战斗中找到新生的感觉,要么在 战斗中超脱般地死去。” “也就是说,魔域人是不怕死的,是吗?”随风插嘴到。 “不,恰恰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才使得他们去追寻死亡。很具有讽刺意味, 不是吗?”说到这里,老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随风一句:“知道目前这宇宙 中我所知道的最勇敢的人类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啊?”随风非常感兴趣地反问到。 看着一脸疑惑的随风,那老人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傻小子,不是 别的,就是你们地球人啊!” 听到这句话,随风大大地感到吃惊:“我们?为什么?不会吧?” “没错,至少目前就是如此。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说到这里,老 人故意卖了个关子,老半天了才在随风急不可待的表情下接着说:“那就是因为你 们地球的自转轴是斜轴。” 随风此时更加感到无法理解了:“那,那又是为什么啊?” “哈哈哈哈!先自己动动脑筋吧,实在想不明白,回头找HJ1017去寻求答案吧!” “呵呵,”随风讪讪地笑了笑,只好暂时打消了马上知道答案的念头,但立即 他就又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那你们不也是那个,那个魔域人吗?你们怎 么又会……?” “傻小子,我们就是选择了自然生存法则的那一群啊,当那些狂热的长生者越 来越不把我们当作同类并开始连我们也不放过的时候,我们也越来越无法纵容他们 的野蛮于血腥,于是忍无可忍我们在三十多年前,联合了魔域星系中很多的被压迫 种族,跟他们进行了一场长达数十年的战斗,只是这结局……”老人长叹了一声: “唉,结局就不用再说了。” “原来是这样。”随风终于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您是唯一的幸存者吗?” “应该不是,但却是最有意义的幸存者,你们在虫洞遇到的那支抵抗队伍就是 我最后的族人,穿越虫洞只是一个假象,是为了保存我和HJ1017,更确切地说,是 保存HJ1017,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为了使敌人认为HJ1017已经离开了这片空 域,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以当时我们的情况,潜藏下来比冲出去存活的可能性要大 的多。” “哦,明白了。”随风点了点头,然后沉默了片刻之后,毅然决然地昂头说到 :“那么,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默默地看着随风表情变化的老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欣赏地大声说到:“好 小子!我真的没看错你!好的,你听好了,现在我要把你训练成这宇宙中最可怕的 战士!会很苦的,受的了吗? 随风没有回答,只是在他那刚毅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 -------- 万卷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