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之后的一切都在安静和平稳中度过,在展易的妙手医治下,她的伤好得出奇地 快,但肖沉夜似乎还是不满意,他多次要求展易能将她治地不留疤痕,但展易却明 确告诉他,她的伤其实早就结过一次疤了,可偏偏那一夜又弄的全都裂了开来,所 以这次再恢复是很难不结疤的。气地肖沉夜到现在都叫他庸医。 而少艾对留不留伤疤却一点不在意,她要的只是能报仇,肖沉夜说她戾气太重, 故意不将罗叶的行踪告诉给她听,她却在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端倪。他们早就知道 了他们的藏身处,却迟迟不动手,她不知道肖沉夜要做什么,难道他还怕了罗叶不 成? 他却说这就像一场祭祀典礼,要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适当的出场人物,那 是一切尽再在掌握的口气。 “这又不是拍电影,还选时间地点演员的。”焦急的复仇心,让她不满他的做 法。 他却很温柔地搂住她,“这和拍电影还真有点像,你和她是主演,我只是导演 罢了。” 他说地很玄,她不是很明白,“我不明白!”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她死,那种真实感包准你一生都难忘。” “你不是说要我忘记她吗?现在怎么又要我一生难忘了?”她心里有一丝不安, 看着他颇有意味的笑容,好象是一场阴谋的开始。 “对,对,是我失言了,你该忘记她的,会忘记她的。”他亲亲她的脸,“我 对你有信心对她更有信心。” 她的伤好地差不多了,于是肖沉夜便提出要带她出去兜兜,说是怕她闷太久给 闷出心病来,除了报仇她对任何事都是可有可无的,既然他说要出去,她便跟他出 去。 肖沉夜的心情好像出奇地好,开着车带她兜了这里兜那里,最后竟然停在了婚 纱店门口。 “去那里干什么?” “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开了那么久我还没来捧过场呢!” “婚纱店也好乱捧场的嘛!”她迟疑着不肯进去。 “那有什么关系,我还没见过你穿婚纱的样子,不如今天进去挑两件,改天把 你嫁出去的时候,就不用忙着买了。” 她脸一沉,站着不肯动,“我不需要。” “那让我看看总行吧。”他用力一拉,将她搂住,硬是拖进了店里。 店员和他很相熟,招呼到特别地热情,他一招手,他们便拿了好几款出来。 肖沉夜推推她,“去试试!” 她却坐着不肯去,“我不要穿。” “让我看看!”他哄着她,“又不是穿上就逼你结婚的,你怕什么?” 她还是不动,她不要穿这个,心里莫明紧张,从刚开始就七上八下的,好象婚 纱是不祥之物似的。 他站到了她面前,凑到她耳根,轻声说着,“说好了,我帮你报仇,你得让我 高兴,现在可好,我只不过叫你穿穿婚纱就不情愿的样子,我怎么高兴地起来。” 她不情愿地看了他一眼,依然犹豫着。 肖沉夜将手伸向了她的领口,“再不愿意,我可就亲自帮你宽衣了。” 少艾下意识抓紧了领口,向后躲了躲,“好吧。” 两个店员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心领神会左右夹起她快步进了更衣室。 然后每穿一件婚纱,他总要来笔划一阵,也总能指出个缺点来,少艾被他弄地 团团转,却也只能像布偶一样机械地换上他指定的婚纱。 肖沉夜再次看到她从更衣室里缓缓走了出来,他终于满意地笑了,夸张的下摆 将整条裙子撑了起来,束身抹胸,而在齐胸的边缘却应和着冬天的情况围了一圈皮 毛,店员更是体贴地为她加了一条白色的丝绸围巾。头发随意地一挽,却充满了女 人的风情。 “你真是我最漂亮的新娘!”他很绅士地微微弯下腰,执起她的手,隔着洁白 的长手套轻轻一吻。 少艾却尴尬地站着,身上的婚纱让她像是被照在一个牢笼里,浑身地怪异不舒 服,她站着却不敢动一动,双脚竟然在不自觉地抖动,她克制着自己却仍然没有效 果。 肖沉夜却神秘地朝她笑了笑,双手按在了她的肩上,将她移到了镜子前,“自 己看看吧。” 少艾不敢抬头,他却将她的下巴拖起,“这有什么好怕的,看看,你可是今天 的主角,最漂亮的小新娘!” 镜子中照出了她和他的身影,白衣的她和黑衣的他,似乎是上天安排的颜色, 竟然那么搭调,他的笑容出现在她身后,几乎邪恶的微笑,好象是得逞的微笑,得 意、胜利的微笑。他环住了她的腰,将脸贴近她,“看到现在的你,我怎么能甘心 将她拱手送人。我宁愿她毁在我手上也决不出让,你说是不是,少艾!” 少艾却迷茫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讯息想惊雷一般划过她的脑际,她极力捕捉却 还是让它消失了,她摇摇头,今天是怎么了,总觉得这件婚纱不够白,好象沾染着 什么似的,让她不安和恐慌。 肖沉夜向店员使了个眼色,店员立刻递上了一件厚厚的大衣,他接了过来,给 少艾披上,一搂她的腰,便走出了门。 “我还没换衣服呢!”被肖沉夜塞进了车里她才反应过来。 “好了外面冷,不要再出去了,穿着这个一样的,很好看。” “这怎么行?”她一着急,扯着婚纱更不自在。 肖沉夜摸摸她的脸,像哄孩子似地哄她,“好了好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要做,现在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少艾不依,伸手要去开车门,被他一把拦住,脚下一踩油门,车就飞一般地驶 了出去。 “我就爱看你穿成这样子,让我多看一会儿不好吗?” 少艾一转头不理他,心中的不安却加剧上升,怎么了?心跳越来越快,好象前 面就是地狱一样。 “我们,我们回去吧。” “我不是说过吗?我们还有重要的事做。” “我,我不……” “怕什么,没人会吃了你。” “那现在到底去哪里……” 肖沉夜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淡淡地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缓缓地在一座教堂前停下,少艾早已是局促不安了,双手紧紧抓着裙摆,手 心里直冒着汗,双肩也不由地颤抖起来。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让她害怕 地不行。 肖沉夜似乎不急着下车,他悠闲地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了起来。 “这座教堂名字叫恩慈,寓意着感谢上天的恩惠和仁慈,格局不大,名气倒是 很响,很多社会名流都把这里作为举行婚礼的首选地点。” 他简要地介绍着面前这座白色的小教堂,眼睛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嘴角不由 向上弯了起来。他伸手握住她,“我们进去吧。” 少艾下意识将手缩了回来,双手抱住双臂,眼神闪烁,猛摇头,“我不去。” “这可是这一带的名胜,怎么能不去看一看。”肖沉夜用力拉住她,将她拖出 了车子。 他们并肩站在教堂前,他一伸手,拉住她,“走吧,里面更有意思。” 少艾仰头看着巨型的门,有一种马上就会被吸进去的感觉,于是不由向肖沉夜 身后躲了躲。肖沉夜却微微一笑,执起她的手,很庄重地走了进去。 少艾看着圣像,头忽然像是被利器击中一般疼地快裂开来了,千万条讯息醍醐 灌顶似地涌进她的脑子,混合成耳边的轻声细语,续而突然一阵枪声将一切打破, 她全身一震,向四周看了看,却是只有她和肖沉夜,而声音的世界里,枪声却犹如 一个响雷,炸开了一切静谧,顿时笑声、哭声甚至哀号混成了一片。少艾不敢再向 前走,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肖沉夜也随之停里下来,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转向正门,自己却慢慢 走到了她的身后。 “少艾,一切都将在这里结束。” 她没有反应,脑子里混乱的闪回让她无所适从,只觉得周身发凉,空气好象都 凝固住了,她连呼吸都显地那么困难。 “少艾,看仔细了,之后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他的手臂越 过她的肩膀,环住了她的脖子,亲亲地吻着她的耳垂,“这是一场盛宴,你怎么能 不盛装出席呢?”他低声地笑着,就像恶魔的私语。 少艾已经被闪回和他的暗示弄地筋疲力尽了,教堂对她来讲已经不再圣洁了, 空气中已经弥漫了血腥,浓重地让她直想呕吐。她只能靠着肖沉夜站立着,双腿却 打着颤。 肖沉夜轻轻拍她的肩,“别怕,一切有我!” 时间像流水一样划过她的皮肤,却无情地像把刀子一般割裂着她的心,那扇门 像希望,她知道从哪里可以逃走,但近在咫尺,伸出手却又那么遥远,她只能闭上 眼睛,什么都不看。 砰!一声巨响,黑暗中她忽然觉得有丝丝的亮光,于是慢慢张开了眼睛。 “我们可等了你很久了。” 罗叶冷傲地站在门口,她看着他们两人,眼睛里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少艾下意识朝肖沉叶靠了靠,耳边的嘈杂声竟然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消失无踪, 恨意慢慢泛了上来,她忽然像是找到了勇气,挺了挺身子,牙齿却早已咬地咯咯发 响。 “是婚礼吗?你可穿地不像啊,夜!” “不,这可要比结婚精彩!” 他微微一笑,双手一拍,几十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开始了!”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