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noir et blance 迦伊卡纳的夜色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繁忙,来往于港口的列车不断的开出和进站, 来自斯瓦林斯塔各个国家,各种种族的人群穿梭于华丽却有些平庸的街道之间。嘈 杂,似乎没有边界的矛盾渐渐被这种表面上的繁华所掩盖。 欧伊斯和裘卡会到舰上早已经超过限定时间,为了不受林兹的惩罚,两人只好 小心翼翼的希望不会被值班的发现。 可当他和裘卡脸上还挂着胜利的笑时,却看到帝尔曼正站在E 区左玄电梯口等 着这他们。 “哎…”裘卡轻轻叹了口气。 “玩到这么晚?”帝尔曼不怀好意的笑着,“还是特地请假…” “怎么了?”欧伊斯又变会那平常的一脸沉默。 帝尔曼将鼻子凑近欧伊斯的衣服仔细闻了闻,“这是什么味?” “…哎?” “赶快回去洗澡…”帝尔曼无奈的说。 “我当然会了。”欧伊斯不满的回应着。 “不是那个意思,”帝尔曼连连解释到,“我需要你帮点忙,要有女人的香水 味或是酒精的味道的话会有些说不过去…” “帮忙?” 在欧伊斯脱口而出那个“帮忙”的20赫特之后竟是身在位于迦伊卡纳轨道上的 人造殖民地“Ory ”,正是按照帝尔曼所吩咐的欧伊斯和他同一队的Dodueur (多 德尔),雷代(Reydet)分别依不同的身份进入在Ory 所举办的一个右翼色彩十分 浓重的宴会。 而欧伊斯此时正穿着自己平时最为厌烦带有伊扎米克红色徽章的显得十分奇怪 的制服,从一个相貌平平的马露夏族人手中拿过一张颜色发红的资料晶片。 “克拉佐韦(Crazover)。” 只听那男子这么说的,欧伊斯自然是不会明白什么意思,也许只是个名字。 “什么?” “…克拉佐韦之子。”那男子依然重复着这样的话,让欧伊斯一头雾水。 正当他想再次问这到底代表什么意思时,却看到两个人正向着里走来。 而来的人正是鸠的帕西迪奥和伊扎米克的希卡丹姆。 “异族人?”帕西看着欧伊斯这么说,而欧伊斯也似乎意识到了事情正想严重 的地步发展着。 帕西向欧伊斯走来,一把夺去刚刚得到的红色晶片。 “这是什么?”他瞪着欧伊斯那样子仿佛恨不得要将他吃掉一般。“你们在这 干什么?” 欧伊斯一时说不出一话来回答帕西这种强攻式的发问,但这种不安的情绪已经 让他的脑海中闪现过一丝可怕的想。 他握紧自己的左手,轻轻的邹起眉头,只感觉到从自己意识深处很急躁,仿佛 不知从那里就会一下爆发出来。 “怎么了?” 随后出现的竟是在斯瓦林斯塔连刚出生的小孩,不管是敬仰也好,憎恶也好, 都认识的人-伊扎米克的大主教,拉美西斯。着更加剧了欧伊斯的不安。 可问话的是另一个人,帕西知道,那是除“不在了的”亚切德之外拥有对双焰 直接调动权的希索罗肖拉。 “不知道他们两个在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帕西简洁的说,瞥了一眼欧伊斯。 “西德林西卡人…”拉美西斯笑了笑,而在一旁的希索罗肖拉也仔细打量着两 人。 “嗯…是我们的人呢。”希索罗肖拉淡淡的说,“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帕西的样子让人感到好笑,他似乎很吃惊的样子,“西德林西卡人 应该只是极极少数的,在伊扎米克。” “是啊。”希索点点头,“毕竟是不同‘等级’的。” “所以…” “可是,双焰就不一样了,”希索的笑容改变了些意思,“亚切德不就是完完 全全的西德林西卡人吗?” 欧伊斯心里一颤。 “说的也是。”帕西的声音低了许多。 “另外,要说久远一点的话,我也你们所谓的算是异族能。”(希索罗肖拉是 苍炎族人是西德林西卡帝国时期双懿族人所制作出来拥有与西德林西卡人80%相同 基因的种族,而珂赛特人所讲的异族指的是非光凡羽类的遗传子中有人工成分的种 族。) “哎…”这似乎让帕西无话可说。 希索罗肖拉转过身来,看着两人,“没你们的事了,赶快走吧。” 欧伊斯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应感谢希索罗肖拉的粗心,按理来说欧伊斯认为 到底是不是自己手下的人希索应该用自己佩带的徽章上的番号察一下就会立即知道 欧伊斯根本不存在在伊扎米克的档案中。 但欧伊斯怀着侥幸的心里还是和那名马露夏男子赶快离开这群人。 “慝!” 突然听到希索这么叫了一声,欧伊斯下意识的回过头去,但他立刻意识到这个 微小的行为有多么严重。 那是欧伊斯的脑中一片混乱,要么很空白,要么是整一片漆黑的冰凉,刚刚缓 过去的那种激动情绪一下子又冲了回来。似乎是慌张和不安,但更像是恐惧和懊悔。 可希索只是淡淡的冲欧伊斯笑着,从帕西手中拿回那张红色的晶片,走上前去 递给他。 “你忘记了吗?” 希索只是这么平淡的说着,似乎除了欧伊斯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一样。 欧伊斯也许是过于慌张,竟忘记说一声谢谢,就这么匆匆离去。 “慝…?” 欧伊斯恶狠狠的念到这个自己的名字,猛一抬头却看到除了雷代,还有一个黑 发,穿着黑色低胸晚礼服的西德林西卡女子正盯着他看,那种眼神有些像帕西,却 带有意味不明的神情,欧伊斯注意到,似乎这个女人自己还小的时候见过许多次… 暮林卡…… 欧伊斯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认出了自己,只是想快快的逃走…… 对他而言,那个女人比Phantom 还能让他感到罪恶感。 不是单单因为在后来才知道她是亚切德的姐姐,还因为由他引起的对自己幼年 时的回忆,让他感到在许多年以前那个自己努力去淡忘的夜里自己的无助和绝望… … 姐姐…… 还有7 年前的整个家族。 “对,是7 年前。”临走时欧伊斯在门口的听到一个鸠的军官和一个伊扎米克 的人这么说着。 “想不到诺伊诗特家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又是一阵不安,欧伊斯不敢回头,双腿似灌了铅一般,不肯向前迈出半步。 “我也觉得奇怪,听说姓诺伊诗特的人全都拥有最强的‘片断’,还会…” “欧伊斯!” 被人发现的事情回到舰上时避免不了林兹与帝尔曼的一顿责备。 但欧伊斯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在林兹因事离去后双眼直愣愣的盯住帝尔曼。 “还有事情吗?”帝尔曼不久也注意到了欧伊斯这不太友好的举动。 欧伊斯点了点头。 “快说吧。”帝尔曼笑着,看了看身旁的政。 “我想知道…”欧伊斯的话中透露出他的紧张,是的,他似乎已经做好最坏的 准备了。 帝尔曼只是还不知道什么即将是欧伊斯脱口的,那么微笑着。 “我想知道,7 年前…” 帝尔曼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为什么‘庄园’会受到袭击…究竟是谁做的?” 帝尔曼没有回答。 “你知道吧?”欧伊斯非常紧张,“我知道,你一定知道!” 帝尔曼回头看了看政,“慝…”他淡淡的说。 “你知道…很久以前,在斯瓦林斯塔建国之前,也在我们诞生之前…” “贝特洛?” 帝尔曼点点头,“贝特洛的第一任君主也是叫‘慝’呢。” 欧伊斯只是看着帝尔曼。 “慝…是罪孽的意思,你知道吗?” 欧伊斯皱了一下眉头。 “听说他是背叛了以前发誓效忠的国家,出卖了生死与共的同伴,抛弃了自己 的爱人…建立了贝特洛。” 帝尔曼轻轻笑着,看到欧伊斯那苍白的脸色。 “不要岔开话题!”欧伊斯大声的说到。 “可是,他也很寂寞。”帝尔曼没理会欧伊斯继续陈述着。“所以不停的征战, 想将这一切都忘记…也就似乎真的忘记了。” “我说…” “你是不是也像他这样呢?” 欧伊斯愣了一下。 “没别的意思…”帝尔曼摇了摇头,“不要再回想哪些你无能为力改变的过去 了,慝。” “为什么?”欧伊斯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质问这帝尔曼,却换作了帝尔曼沉默不 语。“难道你不生气吗?” 政和帝尔曼脸上都没有表情。 “法里多,莱登,Rhins ,Sokol ……” “菲莉莎姐姐…” 政注意到帝尔曼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你不生气?难道你……” “够了,慝。”政这么介入这种不安的气氛中来。 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算什么?”他说,“你是哪里来的?少来管我们诺伊诗特家的事。” 很少有的,帝尔曼也以一种很似欧伊斯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无所谓……”欧伊斯以相同的神情奉还给他,“我会察清 所有的事情的!” 帝尔曼走进欧伊斯一步,空气就在两人之间凝结了起来。 然后,帝尔曼太起左手,狠狠扇了欧伊斯一耳光。 “只要你还姓诺伊诗特…”帝尔曼的语言很轻蔑,“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他 的每一个字都很清楚的传到欧伊斯耳中。 “你就不会有这个自由。” …… “快滚吧,我亲爱的‘弟弟’。” 听到欧伊斯背后的门关上,帝尔曼坐会自己的位子,望向巨大的落地窗外港口 的夜景,和原来一样,庸俗的华丽。 “政。”他叹了口气,“刚刚慝的话,你别在意。” “知道了。” “你觉得,我是不是过分了点,对他那么说。” 政点了下头。 “那孩子到底是长大了…却是太不理智。” “菲莉莎…我该怎么办啊?” 又是长久的沉默,帝尔曼低下了头。 将欧伊斯带会来的晶片插入康德拉终端中,静静的阅览起来。 “政。” “我在。” “维鲁斯莱那边有回音吗?” “他已经已经同意了。” “是吗…” “我想明天开始鸠就会大批的调遣到Cheran边界了……” “还有多长时间?” “大约13天,我想鸠肯定会在部署完之前对Cheran进行镇压。” “记得叫我们的舰队在通过Chearn时注意全部将外波调整到与鸠相同,以免被 鸠误判为敌人。” “了解。” 其实他尚且记得自己曾听说过他现在所看到的,但还是远不及眼前的不安来。 他那时想了很多,但总没有一个头绪该怎么向,就算是欧伊斯也好,这么的开 口说出真相,那来的过于迅速,过于残酷,仅仅是对两个还在少年时期的孩子而言。 在他心里,他狠狠的骂了两声“可恶”,可最终也只得将视线脱离屏幕,无神 的呆滞的望着黯淡的天花板。 “…愚蠢的人类啊。” 他口中念叨着,慢慢闭上眼睛。 -------- 西子书库